万军平确实没有想过要在这次的战斗中为帝国节约战争开支,反正在他看来,这次明军是帮助日本平定叛乱,那么毫无疑问的,所有的战争开支都将由日本承担,就算现在日本天皇也拿不出钱来,不过,总有一天,天皇会支付这笔经费,而且是带利息一起支付。那么,作为明帝国的将军,他有什么必要为天皇节约开支?
也就在部署在防线上的三个炮兵团开火的时候,万军平让原来用于进攻黑矶的两个炮兵团也以最快的速度转移了过来。而让万军平感到有点不爽的是,那些日本中央军下属的炮兵为了抢功,竟然先一步转移了过去。
朱祁钰并不在意是哪支军队的炮兵在开火,反正只要是在打击叛军,那都一样。同样的,上杉谦信也没有多大的意见。虽然这些叛军原本都是他属下的部队,不过在这些部队背叛了他之后,上杉谦信已经抛开了一切感情。特别是在朱祁钰给了他很深的影响之后,上杉谦信的观念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在这场叛乱中,他只有两个选择,如果他软弱的话。如果他同情那些叛变者的话,如果他还因为之前的关系而对叛党有一丝感情的话,那么他就将丢掉性命,他的所有亲人,所有家臣都将成为叛军通向胜利道路上的基石。相反,如果他能铁下心肠,坚决与叛党死战到底,那么,他就将是胜利者。他就将是日本的实际统治者。也许,上杉谦信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者说,他并不是为了权力而战斗,不过。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保护忠诚于自己的家臣,他就必须要与叛党死战到底,并且获得胜利。很多时候,让一个人做出重大选择的原因,往往是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
战场上,叛军也变得极为疯狂了。正如朱祁钰当初断言,并不是所有叛军的官兵都愿意跟随那些军阀叛乱,愿意做军阀的炮灰。当明军的炮火压得叛军根本就站不起来,根本就无法通过眼前的这条河流地时候。很多叛军士兵都不敢继续前进。不过,总有办法让他们前进,为了让部队继续进攻,叛军的统帅甚至出动了一批武士,让这些武士用刀顶着士兵进攻,而留给叛军低级官兵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前进,二是后退,而这两条道路,最终都通往死亡的深渊!
见到很多叛军士兵被逼着涉水渡河,很多人被急流卷走,再没有冒出水面的场景。朱祁钰没有半点的同情。以往,他也许会因此产生仁慈的念头,不过,现在他绝不会这么想。至少,在获得了天皇的授权,并且名义上由上杉谦信指挥平叛战争之后,这种残忍的事情,最终也只有人怪罪上杉谦信,而不会将其与明帝国的皇帝联系起来。当然,要控制史官记载这段历史,也绝不是难事。当然,从更深层地次考虑,先立威,后施恩,这也更能够帮助上杉谦信在日本人心中树立起不可侵犯的形象!
当数千名武士从叛军后面涌上来,并且将那些想逃跑的士兵砍翻在地的时候,河对岸的叛军陷入了混乱之中。不过,这些武士很快就让叛军恢复了进攻的秩序,即使,那是在让士兵去送死,那些武士都不会放下手上地刀。这些人都是叛军将领挑选出来的,对自己的主人绝对的忠诚,他们只会执行命令,而绝不会去想为什么要执行这样的命令。当然,他们的武艺也是最好地,普通的士兵,甚至军官都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哎!”上杉谦信长叹一声,苦笑着说道,“当初,还是我最先成立武士机构,专门培养这些杀人机器的,没有想到,今天竟然……”
“将军,没有什么好怜悯地,你应该看到的是,那些人都是叛徒,他们早就做出了选择,而不是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才重新选择自己的立场。如果每个叛党都在最后时刻来选择自己的立场的话,那我们还需要去镇压叛乱吗?”朱祁钰冷冷地看了一眼有点伤感的上杉谦信,“不管他们之前做过什么,现在,都是为他们的选择,为他们的行动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如果他们都无心背叛天皇的话,那么早就应该脱离苦海,不会来到这个血海地狱的!”
上杉谦信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朱祁钰这番话有点强词夺理的味道,不过也确实有一点道理。叛党作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些普通的叛军官兵早就有机会脱离叛党,投靠天皇,那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如果到临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的话,那么是不是所有的叛党都可以在最后的关头为自己选择生的权利呢?那么,平定叛乱又有何意义?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需要有人牺牲,也需要有人来警告后人,叛徒绝不会有好下场,只要背叛了天皇,背叛了将军,那么就将死无葬身之地,至少,现在这些人,”朱祁钰朝河对岸被逼着下河的那些叛军说道,“他们就是教育后人的教材,是警告所有有谋反之心的人的榜样!”
上杉谦信看了朱祁钰一眼,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皇帝是冷酷无情的,是极端残忍的,至少,他在对待敌人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冷酷与残忍甚至可以让魔鬼感到害怕!同时上杉谦信也在庆幸,自己幸好不是朱祁钰的敌人,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如果他成为了明帝国皇帝敌人的话,那么下场绝不会比那些被急流给卷走,被河水所吞没的叛军官兵!
“陛下!”这时候,一名参谋军官快步跑了过来,“梁将军与谢将军送来消息,现在近卫军距离战场大概还有十五里。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第一军距离这里还有大概二十五里,其骑兵师也在全速前进,步兵部队则跟在后面。”
“很好,立即派人去联络他们,让近卫军与第一军在到达战场之后立即进攻。同时,命令第一军的步兵部队封锁叛军向北逃窜的通道,务必封死叛军可以逃跑的所有出口,全歼叛军!”
随着近卫军,以及第一军到达战场,投入战斗,叛军向黑矶方向的突围行动已经变得没有多少意义了,而且迅速地陷入了混乱之中。随后,上杉谦信指挥的日本中央军从河流的上游绕到了叛军的西面,也开始对叛军发动进攻。此时。明日联军参战的部队在兵力上已经占了优势,叛军更没有半点希望逃出生天。这更加加快了叛军士气崩溃地速度。当越来越多的叛军普通官兵发现这是在让他们去送死的战斗之后,都开始脱离战斗,妄图逃出明军的包围圈。结果,导致叛军的秩序更为混乱,几乎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这更难以在明日联军的强大进攻面前稳住阵脚,保住性命!
这场残酷的战斗打了两天两夜,明日联军各部队轮番作战。不过,如同近卫军这些精锐部队几乎是没有半点休息的打了两日,很多部队打累了就直接退下去休息片刻,饿了就吃点干粮。然后又投入战斗。而第一军,以及最后投入进攻的第十一军官兵为了不落在近卫军之后,也在拼命地作战。当然,早就被明军羞辱惯了的日本中央军也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更是不计伤亡的向叛军疯狂进攻。特别是那些日本中央军的将领,在受够了明军嘲弄的气之后,现在终于有了证明自己实力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当然,这也是为了引起上杉谦信的重视,好为今后的前程打下基础。朱祁钰也乐于日本中央军去代替明军冒险,将最艰巨的任务都交给了日本中央军执行,结果,日本中央军在战役中获得的战果虽然不多,伤亡却是明军的三倍以上!当然,这也与日本中央军地装备,以及其素质有很大的关系,即使是让明军来执行同样的战斗任务,也不会有如此巨大的伤亡。
当战役结束的时候,只有不到五千叛军从明军包围圈上的缝隙处分散逃了出去,还有近七万叛军在绝望的情况下投降,做了俘虏,其中不少是伤员。整场战役,明日联军歼敌七万五前余人,其中至少有两万叛军在渡河时被消灭掉,连尸体都被河水给冲走了!最后,梁岳率领的近卫军还在战场上逮住了一条大鱼——叛军统帅长尾政景,也就是上杉谦信的妹夫。长尾政景是在嫡系部队掩护其突围的时候,一头撞到了梁岳率领的近卫军身上的,结果没有打多久,叛军就被消灭掉了。如果不是梁岳看出长尾政景是叛军的重要将领的话,恐怕近卫军的官兵早就把长尾政景给一刀砍掉了。
可以说,这场战役明军获得了完全的胜利,自身伤亡不到五千人,就算加上日本中央军的伤亡也没有超过两万人,而他们取得的战果是,歼灭东军主力,获得了平叛战争的第一次重大胜利,也为后来迅速的扫荡本州岛东部地区,平定东军叛乱打下了基础。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在此次战役上杉谦信的“军神”外号更为响亮,毕竟明日联军对外宣传的是上杉谦信指挥了这场战役,而且日本中央军在战役中发挥了最为重要的作用。另外,这也为后来上杉谦信在越后,乃至整个日本本州岛北部地区建立自己的势力根基创造了条件,这也同时为新的将军幕府打下了基础。
通过这次战役,重新成军的第一军,才奔赴日本战场的第十一军也在战斗中积累了经验,几个新将领也熟悉了大兵团作战的战术指挥方法。当然,很多年轻的明军军官也在这场战役后脱颖而出,最后不少人正是从这里开始,成为了明帝国的将领!
当然,朱祁钰对战役的结果也极为满意,除了弹药的消耗远超过了他最初的预计之外,战役的其他方面都几乎是在他的计划中完成的。从战役部署,战场运动,到最后歼灭叛军主力,几乎都是一气喝成!这也是东征之后,明军在日本进行的最大规模的一次战役行动,也让朱祁钰更为坚信,平定叛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第九卷 东瀛平叛
第三十七节 越后之战
黑矶一战,叛军赏识了精锐的主力军团,就在明日联军忙着处理战场上的尸体,抢救伤员,以及将战俘交给朝鲜王国的军队押送回后方的战俘集中营的时候,朱祁钰与上杉谦信等明日联军的统帅也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会议开了不到半个时辰,明日将领就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以梁岳等人为首的明军将领认为此时应该趁势扫荡陆奥境内的叛军,占领郡山,并且迅速扫荡日本本州岛北部地区,然后再顺势而下,从西面扫荡越后等地。以宇佐美定满为首的日本将领则支持向西北挺进,先攻占越后地区,并且以越后为根据地,向四周出击,扫荡周围地区的叛军,而最后就只需要派遣小股兵力就能对付本州岛北部地区的叛军了。
上杉谦信并没有表态,而是等着朱祁钰作出最后的决定。作为日本中央军的统帅,上杉谦信确实不好表明自己的态度。加之,他之前就早已经向朱祁钰阐述了越后地区的重要性。虽然越后的面积不大,在日本众多番国中,人口也不算是最多的。不过,在本州岛北部地区,越后绝对是最有实力的一个番国,从人口,资源等方面来说,越后的面积虽比陆奥小,不过实力远超过了陆奥,而且越后是上杉谦信的老巢,只要他能回到越后,就能迅速平定叛乱。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上杉谦信在越后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如果能够将越后军收为中央军的话,那么不仅仅日本中央军将实力大增,而且上杉谦信掌握的军权也更具有实际意义,他的影响力也将更大。
这么多的好处,朱祁钰不是不清楚,只不过,现在陆奥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如果给陆奥境内盘踞的叛军以喘息的机会的话,那么他们就有壮大的机会,今后再来平定陆奥地区,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最重要的是,上杉谦信能否顺利平定越后?如果他做不到的话,那么明日联军就要在越后与叛军鏖战,而明日联军的补给线是要穿过陆奥的,随着补给线拉长,不但运送物资更为麻烦,而且随时有可能遭到叛军的袭击,对于以火力进攻为主的明军来说。如果补给线被切断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来想去,最后朱祁钰的目光落到了上杉谦信的身上。“上杉将军,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在短时间内扫清越后境内的叛军?”
“陛下,虽然谦信无才,不过可以用性命担保,在得到明军至少一个军的支持下。谦信有信心在一个月之内平定越后的叛乱!”上杉谦信说得很郑重,同时也看得出来。他确实想尽快恢复在越后的影响力,并且对此有很大的把握。
朱祁钰微微点了下头,说道:“那好,朕就派万军平将军率第十一军,谢正卿将军率第一军骑兵师与外籍军团随同将军征战越后,并且,由朝鲜王国的军队负责你们的物资补给工作。我们以一个月为约,如果一个月之内将军能平定越后的话,那朕率近卫军以及第一军的其他师团从东面进攻上野,将军则率军从北向南进攻上野。如果一个月之内,将军没有按照约定完成……”
“陛下放心,如果一个月之内越后的叛乱还没有被镇压下去的话,那么我也不当这个大将军了,任凭陛下发落!”上杉谦信一句话就堵死,了自己的退路,而这与他在战场上的用兵方式非常相似。
“那好,今日上杉将军就率军出发,我们作为后援。”朱祁钰看了上杉谦信一眼,“将军如有不顺,随时可以派人回来告知朕,到时候,朕必率军来援。”
“陛下多虑了,此行,谦信必不让陛下失望。”
送走了上杉谦信,以及一帮日本将军之后,那些明军将领一下激动了起来,显然,他们对朱祁钰的这个安排非常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感到很气愤。如果连皇帝都偏向日本人的话,他们这些明军将士难道就要为日本人卖命吗?怎么说,明军都是主力,那么明军将军的意见仍然是最重要的。当然,特别不满的还是谢正卿与万军平两人,他们可不想跟着日本中央军干,而且还要听从日本人的指挥。
“怎么,有意见?”朱祁钰拉下了门帘,让几名侍卫守在了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不用急,有意见,等下可以提出来,不过,总得先听完朕的安排吧。”
几个将军有点怨气地坐了下来,他们可以在朱祁钰的命令下去拼死战斗,毕竟他们都是帝国军人,服从皇帝的命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他们可能在日本人的命令下去进行生死赌博吗?
“首先,你们肯定都认为,平定陆奥境内的叛军更为容易,不过,这只是个表面现象。”朱祁钰看了周围将军一眼,把他上次与上杉谦信分析陆奥局势的那些论点说了出来,接着又说道,“从这一点来看,要想平定陆奥,我们就不能少了日本中央军的支持,要知道,最熟悉日本的,绝对不是我们,而是那些中央军的将领。另外,我们还有在有充足兵力,已经作战物资比较充分的情况之下,才有可能对陆奥发动全面进攻。显然,现在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那我们有多少把握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平定陆奥呢?”
“陛下,如果不出兵越后,日本中央军就可以用到这边来,而且我们现在的作战物资并不少,为什么不能先打陆奥,后打越后?”谢正卿提出了问题来。
朱祁钰微微点了点头,问道:“那么,你认为先打陆奥有什么好处?”
谢正卿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先打下陆奥,那么上杉谦信在这边的影响力就不会很大,就可以限制日本将军的权力,这对我们绝对有好处。”
“就这个好处?那么,先打陆奥的坏处呢?”朱祁钰淡淡的笑了一下,“第一,日本中央军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了近一半的兵力,如果我们进攻陆奥的话,其实力必然受损,显然,日本中央军如果过于弱小的话,这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其二,现在进攻陆奥,担任主力的将是我们的军队,如果日寇与我们展开游击战的话,那么将无法控制军队的伤亡,而且后勤保障线非常漫长。我们必然要分散兵力,到时候,要打到何年何月?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对付叛乱的东军,只是平叛战争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第五集团军赴日作战的时间再次延迟,半年之内我们难以得到兵力补充,如果在东军身上消耗掉了我们宝贵的军团的话,那么我们怎么对付更强大的西军?”
朱祁钰这三点都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同时这也是明军在努力回避的三点麻烦。当然,这还不是所有的。
“现在,我们再看看先打越后的好处。”朱祁钰站了起来,“首先,打下越后之后,上杉谦信有足够的威望控制这一重要地区,到时候,日本中央军可以在此得到补充,并且成为我们反攻的重要基地,越后与关东地区相互配合,要扫荡本州岛中部地区就更为容易。其次,越后资源丰富,我们的船队可以直接将物资运送到越后的港口,至少将船队的航行距离缩短三分之一,这也就能加快我们获得作战物资的速度,同时减少后勤负担。第三,打下越后之后,东军将与西军完全失去联系,到时候,只要日本中央军有了足够的兵力,就完全可以由他们来对付北方的叛军,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出动一兵一卒,也就不用承担伤亡,何乐而不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上杉谦信现在的威望还不高,要想用他来控制日本,就需要让他村立起更高的威望来,这样,才能够让今后的日本更为稳定,这也正是帝国的利益所在!”
那几个开始还在反对的将军都沉默了下来,虽然他们在战场上作战勇猛,而且某些人在战术指挥上确实很有一手,甚至不在朱祁钰之下,不过说到对战局的判断,以及对战略态势的掌握,他们都远不如朱祁钰了。因此,朱祁钰才是统帅,而其他的将军都只是指挥军团作战的将领罢了。
“好了,现在问题说清楚了,你们还有意见吗?”朱祁钰扫了众人一眼,“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么就得按照命令行动。谢正卿,万军平!”
“在!”两人立即站了起来。
“这次,你们随同上杉谦信将军作战,务必要服从上杉将军的指挥,就如同服从朕的命令一样,明白吗?”
两人有点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当然,卖命送死的事情,就让日本中央军去做,日本人不怕死亡,不过,我们却得控制伤亡。”朱祁钰笑着点了点头,“好了,你们都去准备吧,记得每日都要把战报送回来,要让朕知道你们的动向,去吧。”
“谢陛下!”两人并肩走出了营帐,显然,在朱祁钰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中,他们都有各自的理解。
这时候,梁岳才急着走了过来,显然,他没有接到近卫军的作战命令,这让他感到很焦急,难道在其他部队都冲锋陷阵的时候,近卫军又要陪着皇帝一起养膘吗?
“梁岳,你不满意朕的安排?”朱祁钰坐下后,让梁岳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陛下,我怎么可能不满您的安排呢。只是,近卫军没有分到任务,不可能让近卫军这支帝国最强悍的部队去负责为前线作战部队押送粮草吧?”梁岳也是灵光一闪,绕了个弯,不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朱祁钰大笑了起来。“梁岳,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使用小心眼了?
如果你觉得近卫军还没有熟悉怎么押送粮草的事情,那朕可以帮你安排,让你们接替朝鲜军队的任务,怎么样?”
“陛下,您可是在拿我开涮了。”梁岳傻笑着,“如果让近卫军去押送粮草,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怎么说,近卫军也是作战部队,陛下肯定有任务留给近卫军吧?”
朱祁钰看了一眼梁岳。“对,你小子会用头脑作战的话,近卫军的战斗力还能提升至少两成。还好,不是所有近卫军的军官都跟你一样。”
“陛下,什么任务?”梁岳立即兴奋了起来,哪管得了朱祁钰半嘲半讽的那番话。
“很重要的任务,你过来看看!”朱祁钰走到了地图前,等到梁岳跟过来之后,他才指着地图说道,“这次我们首先攻打越后,最重要的不是前线的战斗,而是后方补给线能否安全。叛军主力虽然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不过仍然有部分叛军盘踞在郡山,以及附近的几座城市。如果这些叛军化整为零,袭击我们的补给线的话,那就是个大麻烦。”
“陛下的意思是,让近卫军去对付这些叛军?”梁岳皱了下眉毛,立即笑了起来,“打游击战可是近卫军的拿手好戏,到时候,我们肯定给叛军一点厉害瞧瞧!”
“废话,你认为朕要你去打游击战?”朱祁钰摇了摇头,这梁岳还是不成才。“近卫军的战斗力再强,这也是在日本人的地盘上作战,你们对周围的地形有多了解,而且,能得到日本平民的支持吗?总不成,每到一地,你都把平民赶走,或者是杀光吧?而且这不是主战场,且游击战的伤亡不会很小,让近卫军去与叛军打游击战,简直就是在浪费!”
“陛下的意思是……”
“如果我们进攻郡山,围住这座城市,会有何结果?”朱祁钰有点想开发梁岳的思维能力,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如果我们围困郡山,周围的叛军必然意味我们要进攻郡山。而郡山是陆奥地区最重要的城市,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叛军失去了郡山之后,就只能进入北部的荒凉地区,甚至连生存下来的希望都很渺茫。所以,叛军必然出兵营救,只要我们对郡山构成威胁,叛军就没有兵力袭击我们的补给线,这也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梁岳眼珠子一转,说道:“围而不攻?”
“对,围而不攻,不过,也要时常骚扰。朕将第一军的步兵以及炮兵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还不是打下郡山的时候,我们要对郡山构成威胁,但是不能让郡山的叛军失望,这样才能迫使叛军救援郡山,拖住叛军!当然,只要上杉谦信能够迅速的扫平越后,我们获得了在越后的港口之后,这边的补给线就不重要了,到时候,我们一鼓作气的打下郡山,再由日本中央军来收拾残局,近卫军再挥师西进,平定东军叛乱就指日可待!”
梁岳连连点头,他早就对皇帝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从不怀疑皇帝的军事才能,在他眼里,朱祁钰才是真正的战神。当然,这些恭维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也没有必要说出来,皇帝不吃这一套!
第九卷 东瀛平叛
第三十八节 帝国使者
第二日,奉命进军越后的明日联军才做好准备,随后在上杉谦信的率领下离开了黑矶北面的营地,开始向西北方向前进。因为最初负责清扫战场的是日本中央军,结果数万具对方在河滩上的尸体根本就来不及掩埋,最后这些尸体都被明军用火给烧光了。近卫军可不想去做这种又脏又累的事情,而且那都是叛军的尸体!
很快朱祁钰就安排近卫军侦察团向郡山方向派遣侦察兵,同时下令近卫军,以及留下来的第一军步兵与炮兵部队做好出发准备。当然,为了让上杉谦信确定明军在保护他们的后方补给线,朱祁钰没有急着率军杀向郡山,而是准备在郡山先停留两日,做到与西进的部队同步前进。郡山的叛军就算要发动袭击,也需要时间调动部队,两日并不算长!
也就在上杉谦信率领明日主力军团离开之后的第二天,近卫军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一名来自帝国的官员到达了明军营地。让朱祁钰感到万分惊讶的,这次赴日的竟然是经济大臣丁用。丁用先是到了东京,听闻皇帝已经率领军团北上之后,立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正好赶在朱祁钰准备继续北上的时候到达了。
“丁用,你这一路辛苦了!”见到丁用之后,朱祁钰显得很兴奋,他连忙叫住了内侍,“金英,快去准备点糕点,茶水,丁大人这一路上肯定又饿又渴吧?”
丁用确实是累坏了,为了赶时间,一路上他几乎没有休息过。本来丁用就多年没有骑马,虽然年轻时也是有名的帝国骑兵军官,可现在上了岁数,这一番奔波下来,让他也有点吃不消了。等到金英将糕点茶水送进来的时候,丁用也不在乎什么礼仪,风度了,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朱祁钰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之前丁用还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的狼狈呢。
“陛下……”吃饱了之后丁用就用衣袖擦了下嘴。“这次于大人本不是派我到日本来地,现在蒙古那边的发展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我一直在蒙古那边。只是在回京述职的时候,正好于大人要派人到日本来向陛下汇报情况,所以我就来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肯定是丁用自告奋勇要到日本来的,毕竟丁用也是内阁大臣,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向皇帝汇报,不然的话也不会不辞辛苦的跑这么远了。“丁用,不用急,就先从蒙古的情况说起吧!”
丁用点了点头,迅速的整理好思路之后,说道:“陛下我们在蒙古的投资开始盈利了。”
朱祁钰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在蒙古各部向帝国臣服之后,为了稳定蒙古地局面,同时也为了消磨掉蒙古人身上的那股野蛮气息,朱祁钰与丁用联手策划了在蒙古的大规模“经济战争”。这种从经济上的侵略是难以抵挡的,而核心思想就是让蒙古各部尝到归顺大明地好处,同时也让蒙古各部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离不开大明。当然,整个经济侵略的重点就是投资,最终从生产,生活等各个方面改变蒙古牧民的生活方式。投资当然不可能完全由帝国中央政府承担,特别是随后的数场战争,国库的开支非常大,甚至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连战争经费都不得不通过一些非正常的手段筹集,帝国政府哪还有钱去蒙古投资?唯一的办法就是鼓动帝国商人去蒙古投资,并且以长远投资的方式经营蒙古。为了鼓励帝国商人,或者说是让帝国地商人相信在蒙古是有钱可赚的。朱祁钰创办的皇家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就第一个进入蒙古,而丁用正是该公司的总经理,具体的投资行动都是由他负责的。
几年时间之内,皇家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先后在蒙古开办了数家子公司,后来还吸引了很多蒙古部落地贵族入股。比如,养牛场,在开办的第三年,第一批牛犊成熟,大批的牛肉贩卖回帝国,大量满足了帝国百姓在富裕起来之后对肉制品的需求量,并且提高了帝国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压低了帝国内部肉制品的价格,让更多地帝国百姓能够天天吃上肉,这在以前,可是连地主都难以过上的好生活呢。另外,经过了皇帝,皇室,官员,贵族数年的广告推广,牛奶已经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帝国百姓所接纳,这也成为了越来越多帝国百姓地重要食物。当然,这也提高了百姓的身体素质,至少,从帝国这几年新征召的士兵来看,身体素质都好了很多,身高普遍提高了不少。还有羊毛,木材,以及矿产,这些蒙古草原上的资源都在连接帝国腹地的数条道路修通之后,源源不断的被运到了帝国南方,同时,帝国生产的布匹,调料,大米,面粉,生活器皿,等等生活物资也在源源不断的进入大草原。可以说,数年之内,这几条商道上都是车马不绝,其繁荣的景象虽然说不上是绝后,也肯定是空前的。
朱祁钰办的厂能大发横财,还有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帝国军队是其最主要的客户。比如,养牛场的牛肉,至少有四成是直接贩卖给帝国军队的,很多牛肉被制成了牛肉干,腌牛肉,供应给海军舰队的官兵,虽然当时还没有罐头,不过这些肉制品都能保存好几个月。而帝国军队也是牛奶的最大消耗者,每年蒙古草原产出的牛奶,都有至少一半是直接供应给军队的。而帝国军队的冬季作战服是完全用羊毛制造的,因此蒙古草原产出的羊毛也基本上用到了生产军装上。而矿石,木材这些更是大批量的供应给军队使用。也正是军队的大宗采购,让朱祁钰投资的那些子公司大赚特赚。
“具体数目现在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前几年,我们一直在扩大投资,赚的钱都投到了其他行业上去,所以没有盈利,甚至还在亏本。不过今年肯定有盈利了,而且只要蒙古局势稳定,今后每年都会有盈利,且盈利会持续增长!”
朱祁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丁用,你应该清楚一点,要想保持蒙古局势稳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蒙古人也享受到这种巨大变化带来地好处。不仅仅是他们的贵族,还有蒙古族的百姓也要从中得到好处,这样,才能让他们甘心为帝国服务,其实也就是为他们自己服务!”
“陛下放心。这方面,我一直遵照当初陛下的吩咐在做。”丁用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新开办的企业都是合资的,蒙古贵族的股份近五成,这样他们就成为了最大受益者。想必,他们在拿到了好处之后,也只会感谢陛下,而不会想到要造反,给陛下添麻烦吧。另外,我们各个企业也主要是聘请蒙古族的工人,毕竟帝国现在严重缺乏工人,而且从当地聘用员工的成本更低。而这些蒙古百姓拿到地薪水,绝对要比他们放牧所获得的回报高得多。只要他们想过上好日子,那么就不会给我们添麻烦!”
“对,就这么办,这是我们同化蒙古族的最好办法。也许,现在蒙古人的野性还没有完全被消磨掉。不过,再过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当一代代的蒙古人都在现在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之后。也许,他们只会将自己当做明帝国的百姓看待,而绝不会将蒙古族与汉族的区别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丁用连连点头,他在蒙古生活了两年多,对蒙古人的变化最为了解。当初,他甚至怀疑朱祁钰所采用的这种经济手段的有效性,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哪一个打败过游牧民族的帝王想到过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来改变游牧民族的本性。也正因为没有人使用过类似地办法,所以当初丁用是抱着一试的态度来执行朱祁钰的命令的。而现在丁用对朱祁钰的判断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了,而且对朱祁钰地战略眼光佩服得五体投地,仅仅从这几年蒙古族的变化上就能看出来,曾经几千年一直威胁到中原地区百姓的北方游牧民族,将彻底的被帝国征服!
“不过,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除了经济上努力之外,我们还要在文化上逐步同化蒙古族!”朱祁钰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可以保留蒙古族地一些有特点的文化传统,让草原文化成为一个旅游的卖点。不过,从根本上,汉文化才是主体,只要最终蒙古族认同了汉文化,那他们就认同了自己作为大汉族一部分的身份。当然,这需要循序渐进,恐怕就不是几十年地时间能够办到的了。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从现在就要开始这方面的行动。这次回去之后,你与于大人商量一下,将我们二十四个节气中比较重要的几个,比如清明、端午、中秋、重阳、除夕、元宵等节气设为公共假日。让蒙古族也过节,这样他们就会逐渐认同这些节日。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的,文化上的侵略还有很多种办法,相信帝国人才辈出,肯定有人比朕更清楚应该怎么来做这件事情!”
丁用连连点头说道:“陛下圣明,这次回国之后,我就立即与于大人策划这方面的事情!”
“最好用法律的形势将这些节日规定下来,这样才有依据!”朱邗钰看了丁用一眼接着说道,“那么,现在我们来看看西北方面的情况吧,听说杨洪的第一阶段进攻取得了巨大的胜利,现在他们打到哪里去了?”
“陛下,杨将军那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不是当初陛下确定这次进攻只是有限的,不然的话,杨将军恐怕都率军打到帖木尔帝国的南方去了。”
“这是好事,杨洪这人憋了太久,当初叛乱的时候,杨洪本来就有机会大展宏图的,只是因为他态度不坚定,所以错过了机会。这几年朕让他放手施为,就是要让杨洪的能量爆发出来,看样子,朕没有看错人!”
“陛下圣明。杨将军如果知道陛下如此看待他的话,必然喜出望外!”
“好了,丁用,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官味十足了?”朱祁钰摇了摇头又问道,“现在国内的情况还好吧?”
“国内一切正常,于大人才将今年上半年的政府报告写了出来,本来应该由臣带过来呈于陛下的。不过出发时,于大人又将报告收了回去,说是有几处错误要修改,等下次再交陛下过目。”
“于谦就是这性格,容不点半点错误,严谨得有点过头了。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在政府工作方面,需要于谦这样地人。”
“帝国下半年的政府计划报告也出来了,如果国内经济发展正常的话,那今年帝国国库收入将达到两千五百万两,明年有希望达到三千万两,而这还没有算上海外领地上交的赋税以及贸易税收,如果算上这些的话,这两年的国库收入总和有望突破七千万两!”
“不错。想当年朕才登基的时候,国库收入才不到四百万两,就算加上内库,也不过千万两左右。短短几年,帝国国库收入就翻了好几倍。这确实是连朕都没有预料到的啊!”
“陛下,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如果没有新政,国家不可能如此强大,而且现在新政地影响还没有达到巅峰,相信只要国内情况稳定,在未来几十年之内,帝国都将保持高速发展的状态。更重要的是,帝国的税收比例已经比新政之前降低了至少七成。自去年开始,帝国全面免征农业税,并且在部分贫瘠地区发放农业补贴。现在国家的收入主要都是依靠商业,工业,以及贸易提供地。如果有必要,我们还可以提高税收,国库收入至少可以提高一倍半!”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朱祁钰看了丁用一眼,“帝国富强的根本是百姓富强,只有百姓富裕了,帝国才能强大。所谓藏富于民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帝国对外征战虽然耗费巨大,不过我们同样也从战争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战争开支基本上处于平衡状态。另外日本,朝鲜,琉球,以及南洋的很多国家,到现在还没有偿还清他们的战争欠款,这些,都能够继续支持我们进行征战,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战争需要去提高赋税。当然,帝国商人的支持也很重要!”
“陛下圣明,臣已经开始向商人发放战争贷款,并且承诺在战争之后用新的资源,市场来偿还战争贷款,这也能极大的提高对战争的支持力量!”
朱祁钰一愣,立即笑了起来。“丁用,看来你这个经济大臣当得确实不错。不过,现在帝国商人有足够的资金来购买战争债券吗?”
“债券?”丁用一思考,立即明白了过来。“陛下地提议非常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过,陛下完全可以放心,在占领了南洋市场之后,帝国商业的发展速度远超过了我们的想像,这几年,商人积累的财富甚至超过了国库的总收入。甚至有很多商人都在发愁没有地方将手里的钱拿出去投资呢。如果让战争变成投资的话,想必有头脑的商人都不会放过这样好的发财机会!”
“可以,不过,你要注意一点,任何商人都不能太强大,至少,不能让其强大到威胁到了帝国的利益。”朱祁钰很严肃的看了丁用一眼,“虽然说,商人一直是支持新政,支持帝国征战的主要动力,不过,从根本上讲,商人地目光太短浅了,在很多时候不可能看得很长远,他们追求的永远都是利益。如果商人的力量强大到了足以威胁到帝国政府,甚至可以控制帝国政府的决策地话,那么帝国就将变得非常短视,到时候,帝国迎来的就不是胜利而是失败。所以我们要利用商人逐利的特点,同时也要控制商人手里的力量!”
“陛下的意思是……”丁用皱了一下眉毛,虽然他也感到了商人集团的威胁,比如很多政府官员就受到了商人的影响,不过,他却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办法有两个,一是支持弱小的商人,扩大商人集团,不过同时也削弱了大商人手里的权力。比如,可以让银行向更多地小商人发放贷款,让他们有资本参加新的投资,并且让政府政策向小商人倾斜。其次,扶持新的利益集团,比如工业资本家,让工业资本家的实力增强,毕竟,这些实业家的目光更长远,也更有实干精神,并且是帝国发展的原动力。只要他们强大了,自然就对商人形成了制约,让他们与商人相互争夺利益,帝国政府从就能从中调节。谋取好处!”
“陛下圣明!”丁用也是心惊不已,看来,朱祁钰自西征之后的这几年,在政治上已经成熟很多了,所谓的帝王之道,正是利用手下相互之间的斗争来控制国家。当然,帝王之道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去学地!
“好了,只要帝国保持发展的趋势,国内的情况就会一直保持下去。当然,开始朕所说的,是为今后做准备,毕竟,这种发展方式迟早要到头,最终量的积累,终究要引起质地变化。我们现在只需要暗中部署,为今后可能出现的麻烦做好准备就好了。”朱祁钰长出了口气:“那么现在西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陛下,臣正要说到这,这可是臣此次前来要向陛下汇报的最为重要的事情!”
朱祁钰眉毛一皱。显然重要的事情有两种理解,一是好事,一是坏事。当然,他希望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顾成林将军已经扫荡了红夷的据点,现在正在全力开拓西洋的航线,现在舰队也开始转为对付海盗。不过,顾成林将军怀疑,有某些国家在暗中支持那些打劫帝国商船的海盗,不过他没有具体说明,大概还没有调查清楚吧。”丁用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柴汇,柴大人也送了消息回来。与莫卧儿帝国的谈判并没有取得预期地成果,莫卧儿帝国虽然同意让我们在几处海港城市设置贸易站,并且开放部分市场。不过,莫卧儿帝国却要求我们将部分红夷的据点让出来,同时,所有进入莫卧儿帝国的大明商人都要向他们交纳高额商业税,以及大明商人的行动要受到莫卧儿帝国的监视与控制。”
“这就叫结果?”朱祁钰差点就要发怒了,“这阿巴克难道忘记了当初的教训,看来,莫卧儿帝国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我们合作!”
“陛下息怒,柴大人还说,他正在努力与莫卧儿帝国进行新地谈判,希望能够取得预期效果。不过,柴大人暗示,如果谈判破裂的话,也许我们就要在西洋面临一场新的战争了!”
“简直欺人太甚!”朱祁钰猛的站了起来,“当初,阿巴克为了对付帖木尔帝国,答应与我们结盟,并且已经在口头上答应了朕提出的要求。现在,红夷被打跑了,帖木尔帝国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竟然要撕毁盟约,要反悔。该死的,他难道认为大明现在陷在日本地泥潭里就无法对付他吗?”
“陛下……”丁用尴尬的笑了一下,“现在我们确实难以对莫卧儿帝国发动战争,顾成林将军也说了,如果现在与莫卧儿帝国开战的话,我们败多胜少。柴大人也是这个意思,希望陛下冷静下来,现在还不到对付莫卧儿帝国的时候!”
朱祁钰长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对,现在确实不是与莫卧儿帝国开战地时候,帝国兵力的一大半用在了日本,另外西北战场上也牵制了我们的大量兵力,在西洋活动的主要是南洋舰队,以及陆战队,第三军,这点兵力,防守几处重要据点虽然不是问题,不过要战胜莫卧儿帝国,那就不可能了。我们要忍,必须要忍!”
“对,我们现在只能忍。于大人已经派人去了西洋,让柴大人继续与莫卧儿帝国周旋,虽然于大人没有说明,不过按照于大人的意思,只要陛下平定了日本,帝国就可以在一到两年之内完成远征莫卧儿帝国的准备工作。到时候,如果莫卧儿帝国不肯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的话,再与其开战不迟!”
朱祁钰一边沉思着,一边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让柴汇尽一切努力与阿巴克周旋,并且要尽快在莫卧儿帝国建立我们的情报网,收集莫卧儿帝国的情报。迟早,我们要与这个敌人打上一仗,到时候,朕要一举干掉阿巴克,让他们现在嚣张,只要我们能抽出部队来,那就是莫卧儿帝国的末日了!”
“陛下圣明,相信有一天,敌人会爬在我们脚下的!”
朱祁钰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在战略方面的认识告诉他,帝国已经被现在的战争拖住了,要想对付莫卧儿帝国,就只能在平定日本叛乱之后进行。
“丁用,还有什么事吗?”
“陛下,还有一事,是关于南洋华侨共和国的。”丁用见到朱祁钰平静下来之后,也长出了口气。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担心将西洋的事情告诉了皇帝之后,皇帝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如果皇帝一怒之下,下令与莫卧儿帝国开战的话,那么帝国的战争负担就将上升不少,到时候,恐怕连帝国都要被拖垮。还好,皇帝没有那么冲动。
“华侨?李天正吧,他现在是共和国的总统,还是总理?”
“他是总理,而且华侨共和国奉陛下为国家元首,李天正只是为陛下治理这个国家而已。于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册封诏书,等陛下平定日本叛乱,回国之后就正式册封李天正为华侨共和国的总理大臣。”
“好吧,到时候就给他这个总理,当初他也为我们立下了很大的功劳,能一举平定南洋,李天正的功劳是最大的,这也是他理应该得到的。”
“不过,现在南洋的局面有点紧张。”丁用叹了口气说道,“按照当初的协议,华侨共和国在发现了新大陆之后,就将把之前占领的其他王国的土地退还出来。不过,李天正现在以新大陆的探索还没有结束,而没有让出这些土地。那几个王国都派了使者到京城来,甚至还有两个国王要来拜见陛下,现在被于大人留在了京城。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南洋的局面将失去控制。”
“于谦是什么态度?”朱祁钰皱了下眉毛,真是麻烦不断。
“于大人的意思是从中协调,让李天正先让出几块地方来,其他的地区则交由我们看管,由我们与南洋王国协商解决。”
“这就是说,让我们替华侨共和国承担麻烦?”朱祁钰苦笑了一下,说道,“也好,现在华侨共和国还不强大,就由我们来解决吧。告诉于谦,可以与那些王国签署租借协议,以帝国的名义将那几处重要的据点租借下来。当然,期限要定长一点,最好是永久性的,多给点租金不算什么,反正我们可以通过贩卖军火从他们那里赚回这笔钱。当然,保持南洋的紧张局面,只要不爆发战争,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那臣回去之后,就这么告诉于大人!”
“对,就这么说!”朱祁钰摸了下额头,“丁用,这下没事了吧?”
丁用迟疑了一下说道,“陛下,这次臣还带了一个人过来,是于大人安排的!”
“谁?”朱祁钰一愣,这于谦对皇帝的关心也有点过头了吧。
第九卷 东瀛平叛
第三十九节 侠客
“所有觐见陛下的人都得解下武器!”守在门外的那几名侍卫可都不是吃素的,见到这个武士时,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毕竟对习武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其他武士的厉害程度。
也就在侍卫要拔刀的时候,朱祁钮抛起门帘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那个看上去大概有三十五岁左右,身上佩带着一把不带剑鞘的长剑,穿着青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一眼,止住了侍卫的行动,说道:“不得无礼,这位是丁大人介绍来的客人。”
这时候,丁用也跟了出来,他尴尬的笑了一下,把那名武士拉到了一边,小声的解释了几句,这时候,那人才解下了腰间的佩剑。
“独孤先生,不用多礼了。朕也知道,习武之人剑不离身的,朕也特许你带上佩剑!”朱祁钰也顺坡下驴,做了个请的动作,“先生请,不用客气!”
见到朱祁钮如此客气,原本还有点不满的独孤白对这个年轻的帝国皇帝也有了几份好感,当然,他没有无礼到抢在朱祁钮前面进入营帐。而朱祁钰在看了那几名侍卫一眼之后,这才带着丁用与独孤白进了营帐。
如果从相貌上判断的话,独孤白至少有三十五岁了。不过,经过开始丁用介绍,他才二十五岁左右。在五岁时,他就跟随养父,也是他的师傅修炼武艺,十五年之后。他出山行走江湖,五年之内就已经打败了数百名高手,甚至还向朝鲜,日本,蒙古,南洋等地地高手挑战,前后数百战,无一失败!这成就了他“东方第一剑客”的名号。当然,单论武艺,恐怕确实难以找到比他更厉害的人,只不过,独孤白用的是剑客的武艺,而不是如同梁岳等人在战场上杀敌的那种武艺!
“独孤先生多年行走江湖,就朕所知,如同先生这样的人,都不喜欢受人制约,更不会进入政府、军队为国家效劳。那让朕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先生会出现在这里呢?”说白了,朱祁钮对独孤白这类侠客式地人物并不感兴趣,在他看来,所谓的侠客,本身不是国家的建设者,而是国家的破坏者,至少,侠客在很多行为方面,实际上是破坏了国家的秩序,而对一个皇帝来说。他需要的是遵守法律,遵守社会秩序,能够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工人,农民,商人,学者。而绝不是只知道消耗破坏,还打着扶贫济弱的旗号,到处给政府增添麻烦地侠客。
“陛下言重了,独孤虽然自幼学武。以武艺为毕生最高追求,不过也是大明子民,忠君爱国是每一个大明武士,侠客都牢记于心的事情!”
朱祁钮笑了起来,他看了眼对面地两人后,这才说道:“那么独孤先生这次来见朕,是想获得个一官半职,还是想在军中当个将军,还是别的什么呢?”
“陛下……”独孤白被激怒了。
“陛下,独孤先生并没有此意。”
独孤白伸手打住了丁用的话,起身说道:“陛下如果看不起我独孤白,那么就算我没有来过。虽然,独孤在学艺之时,就己经立誓不做任何危害国家百姓的事情,今后,独孤也将信守诺言,不过,独孤并无心获得功名利禄,如果陛下这么看我的话,那独孤在此告辞了!”
“独孤先生,如果习武之人都是你这样的脾气的话,那么还怎么与别人沟通呢?”朱祁钮这时候反而对这个侠客来了兴趣,“想必,如果以往独孤先生遇到如此情况,都是刀剑相向,为了一句话而与别人拼个你死我话吧?只不过,现在先生不可能与朕决斗。当然,朕也有自知之明,绝不是先生的对手。不过,先生既然立志报效国家,并且忠君爱国,那么现在先生的行为能够说明什么呢?”
独孤白停下了脚步,显然,朱祁钰的话说到了要害之上。
“陛下,这次是于大人特地请独孤先生出山地,而且是为了……”丁用也连忙在旁边圆场,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朱祁钰就打住了。
“独孤先生,就算丁大人还没有说明你的来意,不过朕也猜出了七八分来。相信先生也极为敬佩于大人,不然的话,不会受于大人之托吧?”朱祁钰等到独孤白转过身来之后,接着说道,“现在,帝国正处于关键时刻,朕又一直率军在前线作战,于大人担心朕的安危,这是正常之事。不过,朕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如果独孤先生是因为受于大人之托才来保护朕地安全的话,那么就请独孤先生回去吧。朕有足够的侍卫,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朕地安全!”
“陛下,难道你认为那些侍卫能对付一名真正的武士?不是独孤白高傲,不过我有绝对信心打败十个那样的侍卫!”独孤白冷笑了一下,“而且,我也不是完全因为受于大人之在才来日本的。这次,日本几个武士向我发出挑战,我是来对付他们的,只是来顺道拜见陛下而已!”
朱祁钮大笑了起来。“独孤先生,那么你认为,是干掉几个日本武士重要,还是打败日本叛军重要?也不是朕夸耀,就算独孤先生武艺过人,天下无敌,你有信心对付一百个侍卫,一千个帝国军人吗?战争比的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武艺,而是军队的士气与纪律。朕可以说,只要一声令下,任何一名帝国军人都将拼死赴前,绝不迟疑,就这等力量,以独孤先生一人之力,能对付多少?十个,百个,还是千个?”
“陛下,独孤白只为一侠客。这种以多欺少地行为,为我们所不齿!”
“以多欺少?笑话,难道战争是公平的决斗吗?”朱祁钮冷眼看着独孤白,“就算你杀掉了一百个日本武士,也最多只是杀掉了一百个没有组织纪律的人而已,这根本不可能战胜日本。同样的道理,战争中,只要能打败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以先生的智慧,不会不明白这层道理。朕承认,朕不是侠客,朕甚至算不上正人君子,不过,对待敌人能够用正常手段吗?”
独孤白沉默了,显然他不是军人,只是侠客。而军人与侠客的最大区别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最高准则。而侠客却独来独往。当然,侠客永远成不了军人,自然也就无法像朱祁钮这样看问题。不过,他却能明白朱祁钮的意思,现在国家需要的是军人,而不是侠客!
“独孤先生,朕地意思很明白,如果你愿意为帝国服务,那么,你必须要服从命令。当然,这只是一个要求而已。先生不是帝国军人,自然不能以帝国军人的要求来要求先生!”
“陛下……”独孤白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说道,“作为侠客,也是为国为民。如果能够为国家服务,这是侠客的最高荣誉。只是,我一向独来独往,不习惯受到拘束的生活。希望陛下能够理解!”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朕完全能够理解!”朱祁钮笑了起来。显然,这个侠客已经被他征服了。“就如同朕从不强迫别人上战场一样,可以说,所有帝国军人都是志愿为帝国效劳的。既然先生不愿意受到约束,那么朕可以给先生特珠的权利。只要先生是为帝国服务,那么先生可以自由行动,也可以随时来见朕!”
“谢陛下!”此时,独孤白也放松了下来。
“那么,此次先生来到日本,不仅仅是为了找几个日本不入流的武士切磋武艺吧?”朱祁钮也适时地带入了主要话题。“就朕所知,日本确实有一批厉害的武士,不过与我们地侠客不一样,日本武士根多都是为贵族、军阀服务的。比如,现在西军统帅织田信长手下就有一批武士。这些人除了保护主子的安全之外,还负责为主子刺杀敌人重要将领,负责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次,卫广将军就是被一名日本武士给刺伤的!”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独孤白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出来,“除了受到于大人的邀请之外,我还收到了另外一名大人的信。”
朱祁钮皱了下眉毛,接过信一看,这才发现是朱文正写拾独孤白的信。这时候,朱祁钮也想了起来,朱文正曾经提到请国内的高手来对付日本的那些叛军将领。显然,朱文正捉到地那个高手就是独孤白。
“当年,因为机缘巧合,我与于大人还有朱大人有过一些交情,虽然交往不多,不过也算是莫逆之交吧。这次,于大人与朱大人都邀请我来日本帮助陛下处理几件棘手的事情。这也是在为帝国服务吧?”
“先生客气了!”朱祁钰心里立即笑了起来,“只要是对付敌人的事情,都是在为帝国服务,那么先生准备从何着手呢?”
“陛下,于大人的意思是,先调查刺杀邓茂将军的石瑾儿的下落,也许这背后还有玄机。”丁用也开口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对,必须要查清楚这个石瑾儿地下落,之前我们只知道她是石亨的私生女,不过不清楚她是怎么来到日本的,以及为什么要刺杀邓茂。既然独孤先生来了,相信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并不困难吧!”
“陛下过奖,不过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除掉几个日本的主要将领,为陛下平定日本叛乱尽一份力。刺客虽然麻烦,但是正如陛下所说,任何一名刺客都难以彻底改变战争局面,不过只要能除掉匪首,相信要战胜敌人就更为容易一些了。”独孤白一直在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的那个年轻皇帝,“当然,陛下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于大人多次叮嘱,陛下的安危超过了一切,所以保护陛下,也是这次我来日本的一个重要使命!”
“不过,独孤先生只身一人,要同时做两件事情,恐怕……”
“陛下过虑了。”独孤白抬了下手,“就我所见,陛下的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个个武艺精湛,相信在战阵上也有非常好的表现。不过,他们所习的都是上阵杀敌的本领,而不是对付刺客的本领。我会跟随陛下一段时间,将我这几年所悟出的几套剑法传授给他们,相信这能使侍卫更好的保护陛下的安全!”
朱祁钰一惊,连忙道谢。虽然他对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不太了解,不过最为基本的,任何一个门派,都不可能轻易的将自己的武学传授给非本门派的人。独孤白也必然是某门某派的高手,而他将武艺传授给了待卫团的官兵,这就已经是违背门规了。
“陛下不用操心,独孤白虽然也知师命难违,无法将本门武功传授给侍卫,所以,这次我准备传授给侍卫的都是自己独创的,并不违反门规。”
“那就最好,这样也免得今后尴尬!”丁用也松了口气。
“既然独孤先生如此有心,朕就却之不恭了。丁用,你去安排独孤先生的营帐,这几日,朕也有一些事情要跟你商量,所以你晚几日再走!”
“是!”
朱祁钮将独孤白与丁用送到了门边。“独孤先生,这次就有劳你了。朕会命令侍卫团的官兵虚心受教的,还望先生不要对他们客气!”
独孤白笑着点了点头,就跟着丁用朝营地后面走去。
等到两人的身影绕过了旁边的营帐之后,朱祁钮这才松了口气。他一直没有与独孤白这种江湖人士打过交道。甚至可以说,朱祁钮一直讨厌这种江湖味道太重的人。在他看来,只有听命令的军人是最受欢迎的,那些为帝国服务的官员也不错。当然,一直支持他的商人也还好。只有这些从不受帝国约束,也就是不受皇帝约束的江湖侠客是个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这独孤白是个特殊的侠客,如果他真能干掉几个叛军的统帅,那就是个有用的侠客了!
等到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朱祁钮才认识到,现在各方面的情况都要求他加快平定叛乱的速度,如果这场战争拖久了的话,那对帝国非常不利。想到这,他立即将梁岳叫了过来,让近卫军准备出发。
第九卷 东瀛平叛
第四十节 围攻郡山
郡山是东军叛党在陆奥国的老巢,也是陆奥国最大的城市。这座城市位于黑矶北面一百多里,路程大概有两百里左右,人口二十五万,有驻军大概三万人,再加上周围地区的叛军,郡山附近叛军数量在五万左右,而且,大部分都是老残病弱。
到达郡山南面的须贺川后,朱祁钰将明军主营设在了这里,除了留下负责主营建设的一个师的近卫军之外,梁岳带着其他部队直奔郡山。朱祁钰对梁岳的行动并不担心,郡山城里的叛军根本就无法对近卫军构成威胁,而且梁岳的任务不是去攻城,而是将郡山围死,在城外修上几圈防线,让日寇恐慌而已。
当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朱祁钰去做,特别是在上杉谦信开始进攻越后地区的叛军后,天天都有战报送来,当然,这都是捷报。与上杉谦信当初的承诺一样,他的进攻速度非常快,叛军根本就挡不住。而且,越后地区的情况也出现了变化,很多原本忠于上杉谦信,被叛党逼迫着加入叛军的部队都有所动静了。
“也就是说,现在西线部队的进军速度比我最出预料的快出了很多,大概在两日后就能翻越三国山脉,进入越后地区。另外,上杉将军来信,他已经与好几支叛军部队的将领朕系上了,这些将领并不真心发动叛乱,他们是形势所迫才加入叛军的。现在,他们都在等着上杉将军率军回去平叛,只要西线军团进入越后境内,那么至少会有五万左右的叛军投靠上杉将军,编入中央军!”
朱祁钰微微的皱了下眉毛。“这些人都是骑墙派,如果依得朕的脾气。全都该杀。不过,现在削弱叛军的实力最为重要,而且只要他们真心投靠上杉谦信,那就饶他们一条生路吧!”
“另外,谢正卿将军与万军平将军询问,在进入越后地区之后,他们是继续跟随上杉谦信将军行动,还是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夺取西北部地港口?”
“朕的意思?”朱祁钰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说道,“让他们看情况而定,如果上杉谦信能够招收大量的叛军加入中央军的话,那么第十一军以及第一军就可以单独行动。重点夺取港口,好让我们的船队直接将物资送到前线去。”沉思了一下,朱祁钰对旁边的丁用说道:“丁大人,我们下一批船队什么时候出发,如果要让他们直接前往越后的港口的话,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达?”
“如果现在将命令送出去的话,恐怕也要两个月之后,从朝鲜港口出发地船队才能到达。”
“那么,就立即去传令,另外。只要占领了越后的港口之后,就立即在这条航线上建立朕系通道,这样能够缩短与西线部队朕络的时间。”朱祁钰长出了口气,“快一个月没有收到陈憋他们的消息了,大概现在西线兵团也遇到了些麻烦。不过,这都是小问题。照现在的速度,平定东军叛党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了。”
“陛下,第十军也送来了消息。”
“哦?”朱祁钰摸了下额头,苦笑了一下,“你看,这几日朕忙得昏了头。竟然连第十军地行动都给忘记了,现在第十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肖将军已经率第十军一部攻占了女峰山北面的栓枝歧,第十军的其他部队正在赶往前线,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大概能够在五日之内完成运动,集中兵力在越后的西南部,配合上杉谦信进攻越后。”
朱祁钰在地图上找了好久,这才找到了那个不出名的小地方。这里已经是在本州岛中部最为险要的山区里面了,周围全是山脉,道路非常狭窄,第十军能够迅速的完成进攻行动,这也算是肖国清的本事吧。
又看了一阵,朱祁钰才说道:“看来,我们一直忽略了第十军地作用。如果他能从此地发动进攻,牵制住叛军的话,那么上杉谦信的进攻就更为快捷。立即派人去告知肖国清,让他先稳住阵脚,第十军是重装步兵军,插重不少,火炮也难以快速运动,让他等到军团都运动上去之后才发动进攻,不要急于求成!”
军官迅速的记下了皇帝的命令。
“还有,让第十军想办法吸引住叛军,为上杉军进攻提供帮助。虽然第十军这一路不是主攻方向,补给也极为困难,不过可以考虑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向西南方向运动,只要上杉军扫平了越后地区,那么,第十军就将是我们向上野进攻地主力兵团!”
“陛下,这需要时间。”
“对,第十军的运动也同样需要时间,放心吧,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朱祁钰又在地图上比刮了几下,说道,“现在,驻扎在高崎的第十二军有多少兵力,第八军的战斗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第十二军有一个师的兵力在高崎,补充第八军地新兵还没有到达。”
“太慢了,不过,我们也没有办法!”朱祁钰叹了口气,说道,”让第八军再做点贡献吧,去告知胡沱,第八军移动到立川,在那边负责防御,同时等待补充兵员。第十二军全都集中到高崎方向去!”
“可是,我们就没有兵力留在东京了。”
朱祁钰看了那名参谋军官一眼,说道:“这只是暂时的,而且现在日本中央军还有部分留在东京,算是朝鲜军队,东军的守卫部队至少有三万人。只要第八军守住了立川,东京就没有威胁。”
“陛下准备让第十二军从高崎方向发动进攻?”
“对,这是今后的计划,我们把第十二军部署到高崎去,只要越后地区稳定下来,就由第十军从东北方向,第十二军从南面向上野发动进攻。由第十一军,以及第一军地骑兵师负责增援。到时候,我们只要打下上野,东军叛党就完蛋了,下一步,就是怎么对付西面的织田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