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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与现代世界的形成

_5 杰克·威泽弗德 (美)
  早在1620年,英国科学家弗朗西斯·培根认识到,欧洲发生的技术变革将会带来重大影响。他把印刷术、火药、指南针定为三大技术发明,而现代世界就是在此基础上构建的。虽然它们“不为古人所知……但这三大发明却改变了整个世界的面貌和状态;首先在文学方面,其次在战争方面,最后在航海方面”,比这些发明本身更重要的是,“从此,无数的变革都源自于它们”。培根很清楚地认识到它们的重大意义,他写道,“任何一个帝国、教派或名人的力量,都无法比这些发明更能支配和影响人类生活”。所有这些发明都是在蒙古帝国时期传播到西方。
  在纸张和印刷术、火药和火器的普遍影响下,在航海指南针和其他海上装置的广泛使用下,欧洲人经历了文艺复兴,确切地说是新生,但它不是古希腊和古罗马世界的复兴:它是蒙古帝国的复兴,是欧洲人重新认识、变革蒙古帝国的遗产,使之适应自己的需要和文化的过程。
  1288年5月,在会见列班扫马和接受蒙古朝廷的书信、礼物后不久,教皇尼古剌四世发出一道教皇令,要求在亚西西为他的方济各会建造一座主教堂。作为第一个方济各教皇,尼古剌四世,和他的追随者,似乎想要宣布方济各会时代的来临。他们要在这个工程中雕刻塑像,以此不仅想显示他们的优势身份地位,而且还要突出整个教派的丰功伟绩。方济各会与到过蒙古朝廷的欧洲团体关系密切。在这些人中间,修道士的代表有普兰诺·卡尔平尼——在贵由当选为大汗时他是第一个到达蒙古的使者,还有威廉·鲁布鲁克——在蒙哥汗即位典礼期间访问蒙古,他们都是方济各会成员。欧洲艺术家从由蒙古人引进的中国、波斯艺术中借鉴题材和手法,他们也很可能是从列班扫马本人带来的礼物中借鉴的。
  绘画共同来源于乔托·邦多及其弟子的作品,它们似乎是亚西西方济各会修道院的绘画系列的一部分。虽然教堂壁画的内容有基督的一生——离蒙古帝国一千多年,或圣方济各的一生——时间上与蒙古时代短暂相接,但艺术家还是以蒙古人为作画的主题,或以蒙古的服饰和装束来描绘:“在壁画群中,圣方济各的生活完全被丝绸所包围——无论是布置房间,或是铺饰假想的小路,几乎每个场景都有彩色华丽的纺织物。”除了粗糙的丝绸之外,他们还描写到精美的锦缎,它们深为蒙古人所喜爱,并作为礼物赠送给教皇和国王们。艺术家们把蒙古人置于各种基督教绘画中,突出他们与众不同的服装、头饰和大弓。中国的素描画经过蒙古的商业活动而流行,以这种风格描绘的马,开始出现在欧洲艺术品中。这些画面表明,欧洲人在描绘多石峭壁和树木时受到亚洲风格的巨大影响。欧洲艺术,在整个中世纪都是平面化和线性化的,如今它成为一种混合物,既非严格意义上的欧洲风格,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亚洲风格;这种以深刻、明亮、纺织和骏马为主要特色的艺术,最终成为闻名远扬的文艺复兴艺术。
  艺术家描绘世界各地人物的容貌,这些人物形象本身可能只是表现出艺术家们的一种新意识,但是在帕多瓦一幅1306年的“基督圣袍”画中,不仅礼袍是采用蒙古人的样式和布料制成的,而且其金色边纹也是用蒙古文字来描绘的,它们就是忽必烈汗钦定的、呈四方形的八思巴字。在同一所教堂中还有一幅“不贞的罪恶”,画中有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妇女,而这种帽子又是忽必烈汗所喜爱的款式。在画中,《圣经·旧约全书》中的先知们,捧着多卷展开的古书,上面的正文难以辨认出是蒙古原稿,但字迹和衣服却是来自于忽必烈汗朝廷的,这就暗示我们: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和蒙古帝国之间的关系是不可否认的。
  在蒙古人的容貌和手稿开始出现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艺术中时,同样地,蒙古的观念也开始出现在那个时代的文学、哲学著作中。蒙古观念和政策的本质集中体现在德国传教士尼古拉·库萨的作品中,他那篇写于1440年的散文《博学的无知》可能被认为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开端。在君士坦丁堡陷于奥斯曼土耳其人之手前夕,他还在那里花时间处理教会事务,他后来的作品揭示出,他非常熟悉波斯、阿拉伯和蒙古文化的观念。1453年,他撰写长篇散文《信仰的和平》,其中,他虚构出十七个民族和宗教代表人物的对话,讨论关于促进全球和平谅解的最佳途径。作者对蒙古宗教思想体系的认识绝不是表面上的,他引用鞑靼代表形容自己民族的话,那位代表说自己的民族是“一群数量众多而性格纯朴的人民,崇拜一个至高无上的上帝,对其他人举行的各种礼拜仪式感到吃惊,尽管那些人与他们崇拜同一个上帝。他们嘲笑基督徒、阿拉伯人和犹太教徒去除邪念时所采用的习俗:有些人在额头标上印记,有些人则接受洗礼”。作者也记录下蒙古人对基督教祭祀仪式和神学的疑惑,特别是“在各种各样的祭品中,有很多基督教的祭品,包括信徒提供的面包和酒,基督徒说这是基督的肉体和鲜血。在供奉之后他们饮食了这些祭品,这种行径似乎令人憎恶,因为他们吞吃了他们所崇拜的圣物”。
  在辩论中,虚构的鞑靼人准确重复了蒙哥汗对法国使者所说的话——这是他在谴责世界各宗教之间有害的敌对行为时所说的:“遵守上帝的戒律是正确的。但是犹太人说他们已经接受了摩西的戒律,阿拉伯人说他们有穆罕默德的戒律,而基督徒说有耶稣的戒律,这里也许还有尊崇各自先知的其他民族,他们也声称手中捧着上帝的训令,如此一来,我们怎样才能达成和谐一致呢?”蒙古人回答说,真正的宗教和谐,只有在国家权力之下,通过包容所有宗教才能实现。
  蒙古的来访使者如列班扫马,给欧洲人提供远方异地蒙古人的极不相同的观点。欧洲人不再感到蒙古人的威胁,他们开始把成吉思汗的帝国看成是另外一个充满吸引力的世界,与他们生活的社会并存。尽管作家们用“穆斯林”来表示欧洲人所轻视的一切事物,但他们却用美好世界——某种程度上被认为是乌托邦式的理想社会——的浪漫形象去充实蒙古人的传说。杰弗里·乔叟曾在法国和意大利各地奔走,处理外交事务,他比他笔下的众多人物具有更为开阔的世界眼光,1390年左右,他最清晰地描述蒙古人的伟大形象,在第一本英文著作《坎特伯雷故事集》中,他写了一篇最长的浪漫传奇故事,讲述成吉思汗的一生及其事业。
  这位高贵的君王叫成吉思汗,
  在他的那个时代威名远扬
  任何地方的任何区域
  都没有这样一位杰出的万物之主。
  他得到了一位君王所应该得到的一切。
  他出生于哪个教派
  就发誓要维护哪个教派的戒律。
  他也是一个勇敢、贤明和富有的人,
  总是同情别人,匡扶正义,热爱一切;
  他的话给人安慰,充满仁慈,令人尊敬,
  他的精神成为中流砥柱;
  他年轻有为、朝气蓬勃、身强力壮,渴望战斗
  就像他帐中的所有侍从一样。
  他为人公正,屡交好运,
  一直保持着极其高贵的地位
  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
  这位高贵的君王,就是鞑靼的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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