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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社会思想史第二卷〔俄〕戈

_8 普列汉诺夫 (俄)
为人道一些。然而就是这位人道主义的作者,对于占有农奴的事实,也是完全迁就的。对于他想添进一缕人道气质的那。。
种权利的非人道基础,他并没有起来反对。。。。。。
为了就坎捷米尔对“小山羊”的态度问题作一结束,我补充指出,在他不认为必须用牧歌式的语言来写作的地方,他总是把这些“小山羊”描绘为很笨拙和粗暴的生物。他在一篇讨论自然和人的书简里谈到智慧对躯体的控制的时候,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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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种控制“不仅是普遍的”
,而且是自然的,因为一个简单的没有想像力的(原文如此!)庄稼汉,其转动本身驱体的能力,并不亚于精于解剖术的哲学家①。在另一地方,他说,在人民当中产生的古罗马喜剧,最初“也是像我们的农村歌舞一样粗野和丑恶②。他并且解释为什么这种喜剧不能不是粗野和丑恶的原因:”不难看出:那些由于自然的运动在毫无艺术素养和毫无事前思考的庄稼汉中产生的诗作,该是多么粗野“
③。
已故B。斯托尤宁不承认坎捷米尔是任何一个派系的特殊拥护者。他写道:“我们只能称他是科学的拥护者,我们正是在这里看到他与彼得大帝时代的密切联系”
④。这不正确。
坎捷米尔以及整个“学术侍从”就从政治观点说,也是属于
①《德。坎捷米尔公爵的著作,书简和译文选》,。
A。
叶弗列莫夫编辑出C版,圣彼得堡1868年版,第2卷,第61页。
②同上书,第1卷,第529页,注解。
③同上书,第1卷,第528页。
他在这里补充说:“我们也有许多这样的诗,它们都是我国平民的虚构。”
作为一例,他引用了一篇关于伊凡一世的民歌的头几句如下:感怀旧岁月,犹忆老时光,在光荣的老沙皇伊凡。瓦西里耶维奇的朝代,君主多随和,恩准结鸳鸯……等等。
读者也许会同意,坎捷米尔的“歌”如能同类似的“平民虚构”相仿佛,那就更为易读,更为悦耳了。
④见他为坎捷米尔文集所写绪论,第1卷,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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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派系的:否则他便不能同彼得时代发生联系。即令抛开他的政治观点不说,也应看到这位作者无论多么重视科学的。。
利益,而他的宇宙观却经常带有他的时代所特有的社会关系。。
的深刻痕迹。坎捷米尔事实上很重视教育的利益。这位重要的外交家①公开表示同意一个严肃认真的人只宜于在“公余之暇”研究文学,同时却只是在临死之前两三天才失去了读书的兴趣,并且在失去了这一兴趣之后,才完全自觉地决定准备后事。在这方面,他同塔季谢夫一样,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都是俄国欧化贵族的思想代表。正因为如此,他的宇宙观才对俄国社会思想史家具有意义。坎捷米尔的例子也许比塔季谢夫的例子更明确地表明了俄国特权等级的开明思想。。。。
代表怎样适应本国的条件把西方非特权人民在同那里的宗教。。。。。。。
贵族和世俗贵族斗争过程中逐步制定的思想,加以使用。。。。。。。
我在谈到塔季谢夫时,已请读者注意在这位改革时代的优秀人物的观点里,世俗成分远远超过神学的成分。对于坎。。。。
捷米尔,也应这样说。他非常欢喜谈论道德问题。但他在谈论这一问题时,不是像莫斯科罗斯的道德家那样求助于圣徒的生活,而是求助于世俗的、甚至多神教的作家,例如戈拉茨。但他的同代人,有些因为看到在他的观点里世俗因素压倒神学因素,便怀疑他是无神论者,这却是大错特错。他的无神论观点远远不及塔季谢夫。显然,他在幼年曾受宗教情绪的控制:他的第一篇公开发表的创作,便是《朴沙突尔交。。。。。。。。。
响曲》(1727年)。直到盖棺之前,他还不断研究基本宗教问。。
①他死于1744年3月31日,终年35岁,其时任机密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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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他所写的关于自然和人的信简,是一种维护宗教信仰的尝试,而这种信仰当时在解放哲学的影响下在西方业已开始强烈动摇①。问题仅仅在于他在这里,如像在道德问题上一样,所求助的不是僧侣作家,而是世俗作家。他虽坚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却不曾求助于神学和圣书,而是求助于哲学。
在当时的俄国,论述哲学问题的著作有多么困难,可从坎捷米尔为芳腾尼尔的著作所写序言和注解中窥见一斑。他说:“我们直到现在还缺少哲学书籍,因此,在谈话中必须对这种科学加以解释。”
他完全可以说得更严重些:我们甚至没有一本为读者所理解的较好哲学词典。坎捷米尔必须从解释何谓哲学开始。他耐心勤恳地实行了一个不得不从基本知识
①顺便一提:这些信简是坎捷米尔单独一人住在矿泉时为某一俄国妇人写的。俄国作家在叙述自己的哲学观点时,总喜欢以妇女为对方,后来也是如此。
过早逝世的。。
韦涅维季诺夫的哲学论文,便用了《致某伯爵夫人》的标C d题。恰达耶夫的《哲学书简》也是写给一位夫人的。姑且假定,这里少不了模仿。
最少,坎捷米尔的《巴黎研究院秘书芳腾尼尔先生谈宇宙的多样性》(我们的作者是在1730年翻译的,并且作了注解)
所勾画的是一位任何科学修养也没有(我们在坎捷米尔的译文中读道:“这样的事情一点也未听说过”)
,却秉赋着天然才智的妇女。然而,模仿在这里也是一种颇有特色的现象。俄国贵族中欧化阶层的开明思想代表人物所模仿的,不是德国学究的陈腔滥调,而是掌握了法国贵族文化精华的世俗语调。老巴尔扎克(即让—路易。巴尔扎克)以“使教义摆脱教团和学究们的控制而文明走来”
(de
civiliser
la
doctrine
en
la
depaysant
des
Coleges
et
la
deliverant
desmains
des
Pédants)为己任。形势的逻辑早已在俄国的欧化贵族思想代表人物面前提出了同样的任务。可是,第一步总是艰难的。就是俄国的欧化贵族,论优雅,也远逊于法国贵族。这在文学上也有表现。在芳腾尼尔那里,有学问的对话人当然是称好学的然而没有学问的妇人为“您”的,而在坎捷米尔的译文里却称她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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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启蒙思想家的劳动。
他解释说:“哲学为希腊名词。俄文为(哲学T e V F J f c H L I之旧称)。
这个一般名称所指的是对自然及超自然事物的切实和明确知识,这种知识是通过对这些事物的努力探讨而获得的。“接着,他说,哲学分为逻辑学、伦理学、物理学(原文如此!)
和形而上学。
对此,不出所料,他作了一些新的解释:“逻辑学或名学,教导正确地探讨事物,并将已知的真理。。。。。。
正确地向别人论证。“
“伦理学教导有良好的道德,也就是使人知道善恶,它是。。。
使人行善去恶的规范。“
“物理学或自然学,教导认识一切自然行为和事物的原因。。。。。。。
及条件。“
“形而上学或超自然学给我们以关于社会中(?——著。。。。。。。。。
者)
的存在和无形的存在的知识,这无形的存在便是灵魂、精神和神“
①。
斯托尤宁指出,芳腾尼尔著作的翻译可说是我国哲学文字发展中的第一步。如这位学者所指出,坎捷米尔常常非常妥当地处理了术语困难,尤足证明此语的正确。他已开始使用始基(元素)和中点(他解释说,“中点即中心”)这样的。。。。
名词。他把希腊文的观念译为俄文的概念等等。可怜的坎捷米尔啊!他不仅要告诉读者何谓体系或物质,而且要告诉他。。。。
们,巴黎是法国的首都,“”
(“剧院”)为希腊字,意思g I _ W H①《全集》,第2卷,第392—393页。着重点是坎捷米尔加的。总的说,坎捷米尔的散文,比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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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剧演员站着表演的地方”。读者如需要类似的解释,当然更需要这样的注解,使他们知道,比方说,毕达哥拉斯“为意大利派的首脑,是纪元前586年末代罗马皇帝塔克文尼朝代的一位希腊哲学家”
,而亚里士多德则是逍遥派的“领袖”
,“纪元前384年生于斯塔吉尔他马其顿市”。
这些注释中,有一些现在对于我们仍有价值,因为借此可以了解坎捷米尔自己的一些哲学观点。现代的读者听到他对毕达哥拉斯哲学的下述评语是会感到兴趣的:“这种哲学是过分混乱的,由于这种哲学,他迷信魔法,把它看作某种不可理解的算术问题,认为它是许多自然行为的原因”。
在古代希腊哲学家中,我们的作者显然对亚里士多德最为赞赏,说他在哲学上“成就最大”
,是“使这一科学取得相当地位,为之奠定基础并区分为不同部分”的第一人。坎捷米尔也像芳腾尼尔一样,指出了亚里士多德方法的弱点:“虽然如此,不可能将一切事物的力量和行为归因于单一因素,在一事的原因尚未了解以前,便说它是由某一内在的力量引起的”。。。。。。
在新时代的思想家中,他在一条注释里特别称赞笛卡儿,说他“对古代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多所修正,我们根据他和他以后的著作,更明白地理解了全部有生之物”。
坎捷米尔认为笛卡儿的最大功绩,是他“在其哲学著作中使用了数理证明,即可靠的证明,对于一切事物的作用或作明白的解释,或竟承认其原因尚未理解”
①。这是他在注释里的说法。但坎捷米尔在给科学院“院长”科尔弗男爵的一封信里,却请求改正
①《全集》,第2卷,第4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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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对芳腾尼尔的论笛卡儿一文译文的第36条注释的错误①。
科尔弗男爵显然没有履行坎捷米尔的要求,因为论笛卡儿一文未经任何修正便印行了。最少,在叶夫列莫夫的版本里是如此。
坎捷米尔能够对笛卡儿的哲学写出一种按照他的说法,更适合于牛顿哲学的评语,似乎表明在他为芳腾尼尔的著作写注释时,他对哲学概念和方法的历史的观点,尚未完全形成和明确。不过,这是不足为奇的,因为他的哲学知识远远不及他的文学知识来得渊博。从一切方面都可看出,他同哲学理论的接触是通过第二手材料的。坎捷米尔也不自命为哲学专家。尽管论笛卡儿“一文”更适合于牛顿先生,但这一论文并不因此丧失其意义。
坎捷米尔对哲学家所提的要求,就是明确解释一切事物的作用,或者直率地承认这种作用的原因不明,对于像坎捷米尔那样的启蒙思想家是一个重大特点。
然而最堪注意的是,坎捷米尔在谈到他用以维护其宗教信仰的理论主张时,却完全忘记了这一要求。他在这方面所不断采用的,正是他所说的构成亚里士多德方法的弱点的那种方法:“在一事的原因尚未了解以前,便说它是由内在的原。。。。
因分出来的“。。他的论自然与人的书简,除了引述特种的”内在力量“之外,实质上别无见地。然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在18世纪后半期的先进法国启蒙学者之间——甚至在法国大革命的
①同上书,第327页。
这封信是用法文写的,转译过来是:“论笛卡儿一文,其哲学概述应予删除,因为这一概述更适合于牛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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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家之间,也很少人有足够的勇气把这种“内在的力量”
完全排除在他们的宇宙观之外。
假如要求18世纪初期的俄国启蒙思想家具备这样的勇气,那便完全不公正了。
如所周知,牛顿是很会使用数理论证的,也是坚决不肯在科学研究上采用假说的,但终其一生仍然是一个宗教信徒。
在宇宙观上,他未能摆脱“上帝的假设”。坎捷米尔并没有以此为伟大英国自然科学家的过错,相反!他自己也是相信上帝的,而且当他看到最开明的欧洲国家的最开明人物对上帝的信仰开始动摇时,更是特别重视那些维护上帝存在的哲学论点。他所认为最有说服力的论点,几乎就是最为脆弱的论点:即所谓物理神学的论点。坎捷米尔在其哲学书简中不断。。。。
对此作过各式各样的叙述①。
①不过,在谈到上帝存在的物理神学证明时,必须记住,一般说来,这种证明在18世纪流行一时。而这是有其原因的。温德尔班得说:“科学严格要求对自然作因果的考察,这种证明似乎是从最高的观点调和了科学的要求和宗教情感的需要。”
(见所著《新哲学史》,第1卷,圣彼得堡1908年版,第248页)。他还正确地补充说:“为了将历史的发现摆在自然的位置上,从而用科学理性的论据来消除宗教宣传,这种观点比所有其他观点都更有用处”
(同上书)。根据旧概念的观点,甚至这一不彻底的观点也是骇人听闻的。我们知道,坎捷米尔曾被怀疑为无神论者。
1757年伊丽沙白女皇接到一份“关于反对信仰和伦理的书籍的报告”。
在这份报告里,东正教最高宗教事务管理局请求明令取缔这种书籍,“以期无人再写作和出版这种谈论宇宙无情和一切违反宗教信仰以及触犯道德原则的书籍,如胆敢违犯,定严惩不贷。至于现时在许多人手中流传的坎捷米尔公爵所译芳腾尼尔论宇宙无情的书籍,亦请明令各地予以没收,送交最高宗教事物管理局”
(《坎捷米尔文集》,第2卷,第446页)。彼得改革的拥护者M。。阿弗拉莫夫认为C坎捷米尔承认哥白尼的宇宙体系,是一大错误(奇斯托维奇:《全集》,第6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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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说明他的思想过程,现在从他的第十封信中摘录一段颇长的论述。
他在这封信里总结了他以往的全部论述:“这样,我们在所谓自然的创造之中,已充分看到神的痕迹,或者说活上帝的印记了;如果撇开所有的细节,便可立即看到有一只手支撑着地球的各个部分,支撑着天和地、星、植物、动物,掌握着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思想;一切都有秩序,都有准确的尺度、智慧和艺术,都有支配着我们的最高精神。这个精神是整个世界的灵魂,它始终无声无息,不为人所知觉,但是无所不能”
①。
坎捷米尔接着说:“智慧是每个生物都有的,任何一个不伶俐的人”也都有的。如果“我们探究物理学的一切发明和论证,搜集任一生物和任一兽类的最内在部分,研究完善的力学的迫切技艺,则这种智慧便更足以令人惊异。”
但这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就这样也已明白了解,“只有上帝才是万能的,才是主宰着我们的;人类的幸福取决于上帝;因此,我应该服从上帝的意志,尊重上帝对我的生命的神圣决定”
②。
我们的作家——请注意这一点,——深知这种“证明”
必将受到反驳,所以在随后的一封信里写道:“过去有一些哲学家,而且现在也许还有这种哲学家的模仿者,他们会对我说,所有这些关于在自然中看到艺术和智慧的谈论,只是一种诡辩,一种错误的判断。……他们会对我说,整个自然都有益
①《全集》,第2卷,第81页。
②同上书,第2卷,第81—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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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人类,而你却胡说它是用艺术特意为人类创造的,难道你想欺骗自己,想寻求和发现并不存在的东西“
①。
但是坎捷米尔对于这一反驳并没有加以深思。他只是反复重弹他的物理神学老调,而置这种反驳于不顾。他质问:“有一种人对哲学也许略知皮毛,却想被公认为哲学家,回到家里,便使人相信并且辩论,说他是由唯一意想不到的东西所造成,什么艺术和勤奋,都无补于居民生息的空间。对于这种人该怎么说呢?”等等②。
在这里,要揭穿他的“诡辩和错误论断”是毫无困难的。
事实上,坎捷米尔为了证明他的物理神学论点的正确,事先便假定它是正确的③。但是我的任务不是要在这里同坎捷米尔展开争论。无论如何,他有一个功绩,即他在时间上是最早认真研究哲学问题的俄国作家之一。我的任务是要使读者能够对他的哲学观点有一个正确的概念。因此,我不准备批评,而只是叙述。
当然,坎捷米尔认为神的观念是与生俱来的。
他说:“这一
①同上书,第2卷,第83页。
②同上书,第2卷,第83页。
③此外,斯宾诺莎即已发觉物理神学论点的弱点。
“人类在自然界发现许多帮助他们达到目的事物。因此,他们是从其本身利益的观点来观察自然的。他们在将事物作为手段的时候,不能不想到由他们自己去制造这些事物。但是由于通常他们都为自己制作各种手段,所以,他们必然要得出一种结论,认为有一个或几个生来就自由的自然统治者对他们关怀备至,为他们制作了一切。”(《伦理学》,引自B。。莫杰斯托夫的俄译本,第45页)。我们不知道,坎捷米尔是否A听说斯宾诺莎的这些见解。不过,就令听说过,他也会认为它们不符合他的哲学探索,而予以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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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经常与我同在,而且实际上是与我同生的“
①。同样易于理解的是他承认人有两种“本性”
,这两种“本性”
的存在也是。。
上帝存在的新证明:“我的精神的本性与躯体迥然不同。谁能将这两种不同的实体结合在一起,并在一切行动中使其协调呢?
这种结合不可能同最高实体的结合等量齐观,因为这最高的实体将两种优良品质结合起来,使其达到无限完美“
②。
这段话写得拙劣③。
但很显然,这里所表述的见解是同笛卡儿相一致的,因为笛卡儿的哲学在坎捷米尔的思想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坎捷米尔的意志自由论必是从笛卡儿那里抄袭的。他写道:“我的意志完全决定于我,如果我不想要我所应要的东西,那也不能责备任何人,而只能责备我。当我对某种东西有意图时,我又有自由放弃这一意图;而当我对某种东西无意图时,我还有自由发生这种意图。我在自己的意志方面是自由的。……我感到思考着的意志,能够转向适合的或敌对的对象,这样或那样的对象。至于我的意志的其他原因,一如意志本身,则是我所不知道的”
④。
①《伦理学》,第2卷,第76页。
②同上书,第2卷,第79页。
③我们不应忘记,流传到我们手里的坎捷米尔哲学书简,是一种很拙劣的抄本。
④《伦理学》,第2卷,第79页。斯宾诺莎说:“人们所以自以为自由,是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愿望和企求,至于引起他们这种愿望和企求的原因,由于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做梦也未想到。
(《伦理学》,第44页)。我们看到,坎捷米尔也是做梦也未想到这些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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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意志自由观下,人们对于自身行为的责任问题,是解决得极端简单的。他说:“当我想作恶的时候,我对自身事务的这种权力便使我犯罪而值不得宽恕;而当我有了善良的意志的时候,我便相反地受到夸奖。这便是受尊重和被鄙视的真正基础。这便使惩罚与奖赏正确。鼓励、惩罚、威胁和许诺,也都由此。这便是道德和我们生活中的直接秩序和规范的真正基础。”

在俄国贵族等级的最早思想代表之一写了这段话后约120年,俄国无产阶级的最早思想代表人物之一车尔尼雪夫斯基向他的读者提示:当一人行为失当的时候,我们如果仔细探究他的生活环境,便可看到他的失当行为不是他的过错,而是他的不幸。我国19世纪60年代的所有启蒙思想家,对于他的这一见解,都表赞同。车尔尼雪夫斯基和其同道们的学说要比坎捷米尔的学说人道得多。凡百事物,都有自己的时代。如果希望彼得的“小学生们”能够提出仿佛可以动摇“直接秩序的基础”的观点,那是荒诞的。就在西欧,类似的观点,在坎捷米尔的时代也仅由最先进国家的社会生活发展过程从事准备而已。
在一封论述自然与人的信(即第四封信)里,对于莫勒修特后来称之为生命的循环的现象,有很清楚的表述。我们。。。。。
在信里读道:“食物虽无灵魂,却能使兽类获得生命力,然后自身也成为兽;其原躯体的各部分在不断变化中不知不觉地消失。如果没有食物,一匹马在4年中会只剩下灰尘和一堆
①同上书,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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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骸,而如果有了燕麦和干草,它便会是一匹膘肥体壮的大马了“
①。如果“无灵魂的食物”能给野兽以生命力,如果燕麦和干草能够变为马,而马经过时间的流逝会成为“灰尘和残骸”
,那就是说,在有知觉的生物和无灵魂的物质之间,并。。。。。。。。。。。
不存在二元论者所想像的那种鸿沟。当然,笛卡儿的信徒会对我们说:像任何其他动物一样,马是没有知觉的。但在坎捷米尔看来,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他断言,“牲畜在许多方面是缺乏理解的,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是很有理解的(也就是有很大的理解力——著者)
,因此,不能说这一机器()
没有理性“
②。
照此说来,则在马的机器中理性是它h _ b L K _吞食“无灵魂食物”的结果了。这怎能同坎捷米尔的摇摇晃晃的二元论相协调呢?
他仍旧利用创世主的假设来对付这一困难:“任何运动,凡消耗力量者都需要加强。因此,我们在悠闲或睡梦中得到安息。……谁确定这种休闲的间隙,谁为疲困的肢体安排必需的休息时间呢?”等等③。
物质,——坎捷米尔称之为卑鄙的物质,——其本身是。。。
富于惰性的。只有上帝的意志才使它发生运动。坎捷米尔还坚信“物质不能思想”
④。但他假定在某一刹那,物质有可能思想,并且再次提出“间隙”的论点:“必须假定在某种程度
①同上书,第2卷,第46页。
②《伦理学》,第48—49页,参阅同书第53页。
③同上书,第46页。
④同上书,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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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一物质是没有思想的(也就是说,是不具备意识的——著者)
;而在进入另一情况(也就是达到另一运动的“程度”
时——著者)
,它虽然意识到自己,并且进行思考。谁选定物质运动的准确程度呢?
谁找到运动所通过的那部分路线呢?
谁找到任何部分都能接受的必须的准确尺度、大小和形状,以免其在轮转中失去平衡呢?“

对于唯物主义,坎捷米尔自然是抱着完全轻视态度的。
他写道:“伊壁鸠鲁派的所有哲学家,在自己的混乱中这样软弱无力,他们无论从哪方面都提不出明确的证明,他们承认原子是永恒的,但不知何所据而云然。”一般说来,“伊壁鸠鲁派自己用自己的原理暴露了他们自己的谬误”
②。他显然除“伊壁鸠鲁派”外,对于其他唯物主义者是毫无所知的。而且就是对于“伊壁鸠鲁派”
,他的许多批评也是极端相互矛盾的。
他在为所译戈拉茨书简有关伊奥尼亚诗人“米谟纳尔摩斯”
的一段写注释时,在报道了诗人的生平和年代之后,补充说:“这位诗人极好渔色,……总之,荒淫无度,他的意见在他死后300年由哲学家伊壁鸠鲁、即伊壁鸠鲁派的领袖作了更多论证”
③。对于伊壁鸠鲁的体系,不可能作出更坏(更不公正)的批评了。但戈拉茨也是自命为“伊壁鸠鲁派”的,而坎捷米尔对戈拉茨则是极端推崇的。所以,当他所倾慕的拉丁诗人去给米岑纳特的第一封信里暗示,信奉阿里斯提卜的
①同上书,第49页。
②《伦理学》,第2卷,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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