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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社会思想史第三卷

_26 普列汉诺夫(俄)
会员写道:“至于拉季谢夫是罪犯,根据我所听到的他的书的某些片段,我可予以肯定。我的朋友,请相信,除了在我们慈爱女皇的统治下,他会由于自己的罪恶而在断头台上失去自己的头颅;就令在伊丽莎白统治下,他也会在秘密审讯处受到虐待,因为他在书中不仅撕裂了一切社会结合体,而且对神圣的沙皇也不放过。但为了这一切,他受到什么惩罚呢?
不过是剥夺了他继续为害的手段,而且监禁也不是永远的,只是在使他醒悟,往后从犯人变为社会有益成员所必需的期内。因此,我的朋友,请不要为他的命运担心,请祈祷热切关怀犯人悔改的救世主,给他以忏悔的泪水,洗净他的狂妄行为罢,那时他将投入时刻准备予以宽恕的女皇的怀抱。她将及时地释放他,我们也将看到他
①同上书,第195页。
我在这里不提出同被放逐的朋友通信的策略性问题。
库图佐夫的信是对拉季谢夫来信的答复,所以提出这个问题就更为恰当了。信里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对于思想不一致的朋友,毫无训诫开导之意。
(同上书,第168页)。
②《普拉托诺夫纪念文集》,第2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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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罪犯变为有用的公民,自己咒骂所写的那些条规“
①。对于这一切,任何解释,都是不必要的。
洛普欣对“不幸的拉季谢夫”
胆敢写书攻击现存秩序,又予以指责。他在给同一个库图佐夫的信中写道:“我的朋友,你的意见是极为公正的。我完全同意,如果祖国的臣民和儿子认为有责任向自己的国王呈报某种真理,他应该以恭敬、爱戴的心情,直接地、秘密地当面陈述。我相信叶卡捷琳娜是经常能够接受的;而不应散发足以扰乱社会安宁的书籍”
②。
现在很清楚,莫斯科《蔷薇十字会员的通讯集》当时受到政府(所谓秘密检查所)的监视。他们知道这一情况,所以认为必须在信里使自己的政治观点带有保守外貌。然而“蔷薇十字会”
会员在这里还是暴露了事实上属于他们和为他们所极端坚持的东西。在亚历山大一世朝代初期,他们已可不必担心政府的迫害,但在那时,他们还是用极端保守的精神发表意见的。
保守主义是什瓦尔兹本人和所有他的俄国学生的社会政治观点的基础。自然,这种保守主义也是有其历史的。最初,它更多地以本能的形式,而不是以对社会政治关系的成熟观。。。。。
点的总和的形式存在的。。法国革命在实践上运用了先进法国哲学家的理论观点,
①《莫斯科共济会员通讯集》,第92—93页。
②同上书,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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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促使莫斯科“蔷薇十字会”会员的保守主义从本能的范。。
围彻底转变到自觉范围的推动。如果在以前,他们以仇恨的。。
心情谈论新的法国理论,那么现在,他们又对新的法国实践。。。。
感到莫大恐惧了。洛普欣供给。。科洛科尔尼科夫和。
X o W。
涅夫佐罗夫两人到国外留学。
他在给库图佐夫的一封信里R说,他劝他们两人在莱顿获得博士学位后,不要在巴黎进修,因为“那里现时遍地骚乱,最好避开那里的生活”
(1790年11月)
①。莫斯科“蔷薇十字会”会员的忠实学生科洛科尔尼科夫和涅夫佐罗夫,也都怕去法国。他们在1790年11月6日从莱顿写信给洛普欣说:“我们将于明日启行,按照您的吩咐去瑞士,在伯尔尼或洛桑停留下来,因为在这两处都有研究院。
为了绕过法国,我们将取道几个德国城市,即克列夫,科隆和美因兹;这样,我们将不仅绕过法国,而且绕过布拉班特,因为那里的骚乱更有甚于法国“
②。
特鲁别茨科伊公爵寄信给库图佐夫(1791年3月13日)
,埋怨某些法国神秘主义者突然用革命的语言说话:“啊!
我的朋友,多么狡猾的魔鬼哟!他通过所谓哲学家使法国人的思想抛弃宗教。在作到这一点后,他又迷惑他们的思想去推翻皇帝的权力,而现在更利用现有的迷信,在基督教的掩饰和名义之下,企图建立有害的无头政治,在这种政治之下,除了混乱,是什么也不会有的。他可以建立自己的王位,废
①《莫斯科蔷薇十字会员通讯集》,第21页。
②同上书,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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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真正的基督学说,因为这种学说对于他的统治是有害的,因为这种学说是以服从上帝和皇帝为基础的。
按照基督的说法,皇帝的心掌握在神的手中,因为基督是秩序的法律,是为了改正错误的;因为基督的精神将使人的心灵从一切由于堕落而遭受的罪恶中净化出来“
①。
库图佐夫在给洛普欣的信中保证:“可以大胆地说,我们当中永远不会出现米拉波和与他相似的怪物。基督教徒和反对神授权力的扰乱者,是完全矛盾的”。
(1790年11月)
②。
显然,当时,在最坚决的保守派的眼光里,米拉波是法国变乱的最可怕的代表人物。
1791年库图佐夫在给特鲁别茨科伊公爵的信中,再次“以数学的精确性”表示相信,“真正的基督。。。。。。。
教徒永远不会模仿米拉波“。
对于特鲁别茨科伊公爵,这一点是完全不需要用数学来证明的。他完全同意,真正的基督教徒“怎样也不会成为米拉波”
,同时还一般地认为,真正的基督教徒“永远不会同意现时的法国启蒙思想家,但却经常乐于为保卫国王而流血……总之,基督教徒在尼隆的管理下,将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将不敢起来反对他发誓效忠的权力,因为他在这里不期待安宁,但他知道,对权力的忍耐和服从,对上帝和国王的克尽厥职,是使他不在这里,而在那里得到预期的安宁(因为在这里不可能有这种安宁)的一种途径。在那里他将由于在这里的忍受,而得到安宁,作为报偿”
③。
①《莫斯科蔷薇十字会员通讯集》,第101—105页。
②同上书,第33页。
③同上,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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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普欣在1794年所写的一文《心的倾诉,这颗心尊敬君主的仁慈,因为看到有害的后果,害怕平等和狂暴的自由的梦想。这种梦想把心灵上盲目无知的形象结合起来,不去设身处地寻找自己苦难的原因》。
详细证明了在人间不可能建立幸福的生活,就是在最好的政体之下,混乱亦将无可避免。
因此,个人最好不要去想改变现存的政治制度。在一切可能的政体中,现在,——更确切些说,现在更有甚于任何时候,——他觉得无限制的君主专制是最不完善的政体,然而从我国历史经验中形成的偏见,却维护它,以为对于象俄国这样幅员广阔的国家,应以它最为合适。
按照洛普欣的说法,专制君主体现最高的存在,他的法律“记录着最高存在的规章”。
洛普欣在为君主制辩护的同时,还对法国进行了激烈的攻击。
他大声疾呼:“啊!
不幸的国家!
你处于多么可怕的变化无常(原文如此——著者)和灾难境地之中哟!德行成为罪恶,神圣纯洁的法律被认为是迷信和有条件的习惯。
粗鲁、无耻、残暴——尤其是兽性的残暴,凶恶的俏皮话的针芒,这一切构成成群结队的折磨者的本质,整个人民则处境凄凉。“
不言而喻,对于俄国贵族的保守思想家,法国革命者所企求的平等,是一种在人间不能实现的空想。他宣称,不平等是自然界的永恒规律:“所有的人都向我们宣布服从”权力的必要和利益。
整个大自然都向我们描绘着平等的不可能……。
在最高的精神村落里,统治着神所建立的不平等。
……这种……
不平等构成人的本质和结构,万能的创世主使令人惊奇的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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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万别统一起来“
①。
对于洛普欣的保守主义和他的宗教信仰的严格一致,不能不使人感到惊奇。就是约瑟夫。第。麦斯特尔本人也会对于这样的一致,大加赞赏。但是这种一致,在其他“蔷薇十字会”会员的观点里,也比比皆是。
他们对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唯一责备,是在谈到法国革命时,他们挖苦这位女皇对百科全书派的装腔作势。不过,就是这一责备,也是从批评某些政府官员对危险的法国革新家。。
实行庇护,造成有害后果的方式表示的。因此,它更多地具有暗示的性质。
此外,这种责备都是在私人通信中提出的,尽管这些信的作者知道,由于“邮电检查”
,它们会为伏尔泰的女弟子所知悉。
法国革命及其极端尖锐的阶级斗争,成为欧洲,特别是俄国社会思想史的一个时代。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的实际计划,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想寻求阶级调和的方法。在本书下一卷,我将指明,对革命的阶级斗争的恐惧,影响我国十二月党人的思想方式。
但在18世纪,法国革命业已在我国社会中引起巨大的慌乱。法国革命在俄国所遇到的敌人,几乎没有比莫斯科“蔷薇十字会”会员更自觉、特别是更彻底的了。。。
他们当时在我国欧化人士中占有最显著的地位,这些人士由。。。。。。。。。。。。。。。。。。。。。。。。。
于害怕西方对俄国的革命影响,开始对西方采取否定的态度。。。。。。。。。。。。。。。。。。。。。。。。。。
我们已经看到,对于这种作用的恐惧,在诺维科夫的讽
①《共济会的过去与现在》,第Ⅰ卷,第240页,前引皮克萨诺夫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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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作品中,即已局部地有所表现。可惜,在神秘主义的影响下,对西欧自由思想的恐惧更加笼罩了这个优秀人物。关于他对神秘主义的爱好和这种爱好对于他的影响,我们往后再谈。现在先指出另外几人。
洛普欣写道:“我虽然不很了解外交商业事务,但我觉得可以不无根据地大胆说,俄国政策的主要技巧,应该是尽可能不仅减少对欧洲的依赖,而且尽可能减少同欧洲的政治和道德关系。所谓道德关系,我指的是风俗,因为欧洲风俗惊人的腐败,腐蚀着俄国古代灵魂和躯体的健康”
①。这一思想深刻存在于我国神秘主义者的世界观,后来在舍维列夫的论文里更获得了广泛发展。
但在舍维列夫发展这一思想之前,它在涅夫佐罗夫——就是那个在莱顿毕业于医科大学,由于法国和比利时发生骚乱,不愿前往这两个国家的涅夫佐罗夫——的一些论文里已被反复提出。由于是“当今哲学”的不可调和的敌人,涅夫佐罗夫甚至对药典也用神秘主义者的眼光来看待②。他表示坚决相信,整个西方的历史只不过是法国革命的准备,而
①《洛普欣札记》,第189—190页,伦敦版。
②在奥国医生承认奎宁是医治疟疾的必需药物时,这个医学博士却在1809年1月《青年之友》杂志中写道:“世界已存在七千多年,希波克拉忒斯关于疟疾写了许多东西,而美洲的发现,从那里输入奎宁,则不过三百年。
难道在那以前,人类只有受疟疾的折磨,而没有可以治疗这种病的药物?否,我不这样想。上帝是圣智的,慈悲的,关怀自己的生灵。在他们生活的一切国家和地方,上帝都给与所需要的一切。“
(关于涅夫佐罗夫,请参阅别索诺夫的论文,见《俄国丛谈》,1856年,第85—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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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即俄国——普列汉诺夫著)
则将不仅使许多国家摆脱新拿破仑的桎梏,而且会放出灿烂的光辉,普照欧洲和世界其他国家“
①。涅弗佐洛夫的这一思想曾被收进俄国国粹派的学说,成为它的组成部分。
涅弗佐洛夫给青年写道:“亲爱的青年们!
……要敬重有教养、有德行的外国人,但不要全部接受外国所作所为和所推崇的一切,而应在许多方面学习自己的浑朴忠厚的祖先“
②。他自己学习浑朴忠厚祖先的结果,可从他对小说、悲剧和喜剧的否定态度中,窥见一斑。使他深为不快的是,罪恶多端的歌德,竟成为“美的先知者”
③。
涅夫佐罗夫的著作活动,是在19世纪最初20年。我认为现在就指出这种活动是有益的,因为他在所写论文中发表的观点,是在莫斯科“蔷薇十字会”会员的直接影响下形成的。
已故佩平说,我国19世纪的神秘主义是一种危害社会的。。。。。
瘟疫。但是,他不承认它同18世纪神秘主义的血缘关系。可。。
是只要提起涅夫佐罗夫、拉卜金和其他与他们类似的亚历山大时代的神秘主义者,便可得出完全相反的观点:即亚历山大时代的神秘主义直接来源于叶卡捷琳娜时代的神秘主义,而且同它在本质上相同。
①《俄国丛谈》,1856年,第3卷,第120页。
②同上书,第121页。
③同上书,第118—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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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赫尔岑说,地主反对洛普欣,是反对人和反对神秘主义者。这种说法是一个重大错误①。姑且抛开“人”的问题不说,我们可以坚决断定,无论就洛普欣和其他莫斯科“蔷薇十字会”会员说,神秘主义者都与地主十分协和,都成为地主的必要的补充,并给地主以所期望的支持。
读者在这里也许要提醒我注意,巴尔斯科夫认为。。
加` W马列亚在这方面是例外。事实上,我们所知道的关于这位诺维科夫的朋友的一切,使我们不得不把他看为一个真正清廉的人,他完全不关心任何等级特权,甚至对于自己的简单财产权利也淡然置之。
当政府为了奖赏他在白俄罗斯的劳绩,分给他300名农奴时,他也拒不接受,理由是他不知道怎样管理自己的农奴,更害怕照管别人的农奴。有一次,强盗抢劫他,他坦然将自己的表和钱包交给强盗,回家后还祈祷强盗不要将从他这里夺去的财物用去作坏事。另一次,他自己的仆人偷了他的东西逃走。在这个仆人被抓到时,加马列亚将被偷的钱赠送给他,释放了他,并对他说:“逃走罢!”
②。我们看到,加马列亚的行为,同我们时代的托尔斯泰伯爵的主张很符合,但托尔斯泰自己却不曾这样作过。加马列亚所宣。。。。。。。。。。。。。
传的东西,同不以暴抗恶论是很相仿佛的。
①《洛普欣札记》伦敦版,序,第651页,注释。
②。。
隆吉诺夫:《诺维科夫和莫斯科的马丁派》,莫斯科,1867年,第k c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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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封信里这样表述他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观点:“如果对他们(即对人——著者)不以爱相待,而是以法官自居,并且是一个严厉的法官,对自己毫不检点,那么,我就不是从事自己的事业,就是走向不应走去的地方,教诲不应教诲的人。……我最好是首先自己实践业已认识的真理,然后以亲爱的态度告诉别人;而如果他们不按照我的意见去实践,那也不要愤怒,因为他们是站在、或匍伏在他们主人的面前,主人有力量使他重新站立起来。我毋须对他们,而只。。。。。。。
是对自己负责,因为我最好是注意自己“
①。。。。。。。
对恶不抵抗的理论,在这里得出了托尔斯泰伯爵所不曾得出的结论。加马列亚甚至认为,对恶连愤怒也不允许。非。。
常明显,他是站在后来托尔斯泰伯爵所主张的那种极端个人主义观点上去了,因为只有站在这种观点上,才能接受对恶不抵抗的理论。加马列亚愿意向自己的亲近者提出良好的劝告,但他不认为自己有权对他们表示愤怒,因为他们的心掌握在主人的手里,归根到底,每人都只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可能否认,加马列亚的稟赋是宽容无私的。根据形式。。
逻辑的观点,应该承认他是俄国“蔷薇十字会”会员中最彻底的一员。谁强调“精神凝视着永恒”
,谁宣扬对转瞬即逝的
①很可惜,我未能看到上世纪30年代在莫斯科出版的加马列亚的信简。
因此,我的引文都是根据涅泽列诺夫的《叶卡捷琳娜时代的文学流派》一书,第175—176页。关于加马列亚,参阅。。
多夫纳尔-扎波利斯基和西多罗夫主编下出k X版的《共济会史》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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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幸福漠不关心,他就会逻辑地对剥夺他的这种幸福的人们,放弃抵抗。
我国神秘主义者,在理论上都接受对恶不加抵抗的理论。
例如,洛普欣在所著《真正基督教徒的素质和职责简述》一书中,对于真正基督教徒应该怎样对待想要同他争讼和剥夺属于他的财产的人的问题,是这样答复的:“如果有人想要同他争讼和夺去他的外衣,那他就应该把衬衫也送给他;如果有人想迫使他一道走一俄里,那就同他走二俄里。这就是说,他应该以无限温顺的精神将自己和任何私产为爱而牺牲。”
他在同样的意义上在那里答复了一个更一般性的问题:真正的基督教徒应该怎样对待欺侮他的人?
“在从容不迫地接受欺侮之后,应准备用爱来接受更大的欺侮。”

但是,洛普欣曾在刑事法庭工作,并与他的朋友进行民事诉讼②。
很难设想,他会宽恕想要盗窃他的财物的仆人,或夺去他的表和钱包的强盗。就这方面说,他完全没有加马列亚所特有的那种彻底性。其他莫斯科“蔷薇十字会”会员也都没有这种彻底性。尽管这样,他们却都比加马列亚更忠实于神秘主义的精神。这仿佛奇怪,但这却是事实。
①《洛普欣的共济会著作》,第1辑,第2篇,第68页。
②关于他同他的好友屠格涅夫家底的诉讼,请参阅前已引录的皮克萨诺夫论文《共济会的过去与现在》,第Ⅰ卷,第234,236,2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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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俄国社会思想史 第三卷
神秘主义是对第三等级推翻旧秩序的努力的反动在精神上的表现。
企图废除某一特定秩序的人,并不轻视这个秩序。
我们所熟悉的莫斯科“蔷薇十字会”会员也不曾轻视旧的秩序。相反,他们对于旧秩序的基础,——即令不是对于它的所有个别部分,——都是重视的。同基督教宣传轻视人间幸福,而主要注重灵魂的挽救相反,第三等级的思想家主张把注意力完全集中于人间事务,让人们“在这里,在人间,建立天堂。”
对新的法国哲学的反动,无可避免地再次导致了一种观点的宣传,认为灵魂的挽救,才是值得真正基督教徒注意的唯一幸福。加马列亚的行为便是由这种观点促成的。但是,这种观点的历史意义——它决定其存在的理由(raison
d‘ètre)——在于它是一种反对当时革命趋向的论据,亦即一种维护旧秩序的精神手段。由于这种观点造成了对最高等级特权的漠不关心的态度,所以它超越了目标,在历史上成为一种不适当的东西。提出这种观点的理论,同其本身的特性发生了矛盾。这一在加马列亚那里不曾看到的矛盾,由于。。。。。。。。。。。。。。。。。。
洛普欣和他的亲近的同道们的不彻底性而获得解决。从形式。。。。。。。。。。。。。。。。。。。。。。
逻辑的观点看来,他们是不彻底的,但是从产生18世纪神秘主义和保证这种神秘主义在欧洲大陆的颇为广泛流传的历史的客观逻辑观点看来,他们却是比加马列亚更彻底些的。
如果形式逻辑促使神秘主义者对最高等级的特权采取漠。。。。。
不关心的态度,那怎样也不能说,这种漠不关心包含了什么进步的东西。完全不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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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对现世幸福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这种漠不关心的一种情况就是对等级特权的不闻不问——意味着宣传逃避我们的罪恶世界。谁逃避我们的罪恶世界,他就是表示不仅对最高等级的特权,而且对那些受这种特权折磨的人们的现实命运漠不关心。在等级特权的敌人力图按照新的原则改造社会的时候,谁宣传逃避我们的罪恶世界,他就是不知不觉地支持这种特权、为“有罪的人们”
,即为那些利用其特权地位来这样那样剥削人民群众的人们效劳。
再说一次:同赫尔岑的意见相反,洛普欣和他的共济会同志们的神秘主义情绪,同他们的农奴主和地主信念,是共处得很好的。就这点说,皮克萨诺夫是对的。但是,他认为洛普欣具有完全彻底的宇宙观,却是一个错误。洛普欣和我国所有蔷薇十字会员的宇宙观的结构,都是不完全的。在他们的灵魂里,显然存在着一种因素,赫尔岑在他的著作里把这个因素称之为“人”。这个因素同“地主”没有任何共同之。
处,而且事实上是与“地主”不相协调的。当“人”与“地主”发生冲突时,“神秘主义者”所支持的是“地主”
,而不。。。。。。。
是“人”。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是在“百科全书派”。
的影响之下进入莫斯科“蔷薇十字会”的灵魂的,而“神秘主义者”则认为“百科全书派”是魔鬼的工具。
当然,这毫不妨碍我们把洛普欣对穷苦人的同情态度,完全归因于他的心地善良。
但他在为他的这种态度辩解时说,如果缺乏及时的救济,那就会促使穷人犯罪。
洛普欣这样说,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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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俄国社会思想史 第三卷
佛他是同意法国唯物主义者的主张,因为后者反复强调说:人。
的行为取决于他们的地位。同样,当他决定对嗜酒的穷人予。。。。。。。。。。。
以救济时,他问过自己:“难道你自己不曾饮酒过量?
难道贫苦无告的穷人不能偶尔贪杯?“
他仿佛也是重复爱尔维修的讽刺语句:“On
veut
que
lesmalheureux
soient
parAfaits“
(人们希望不幸者完美无缺)。
可是,在法国第三等级的先进思想家要求改造社会关系的地方,我国抱有神秘主义情绪的贵族思想家,却仅限于给穷人几戈比的施舍。这就可看出他们同先进法国思想家之间的距离该有多么大了。
洛普欣反对刑事惩罚的极端严酷性。这也表示他未能脱离西欧启蒙思想家的影响。
“逃避惩罚,纵然无用,也比等待严厉惩罚更能防止犯罪。”
——他的这个思想①也完全是从贝克莱那里抄袭得来的——直接地、还是间接地抄袭,都是一样。但在这里,也有一个把俄国贵族思想家同法国新哲学信徒分隔开来的距离,这就是洛普欣关于刑事惩罚的性质和范围的意见。
他在原则上不反对体罚,而只是认为应予减轻。
作。。。。。
为莫斯科刑事法庭的首席成员,后来又任该庭庭长,他经过莫斯科卫戍总司令丘尔内谢夫伯爵批准,开始对盗窃犯和诈骗犯不用鞭刑,而实行这样一种“体罚”
,使被惩罚的人能够去作新兵②。
这是贝克莱所不会同意,也很难为加马列亚所赞同的。但这却符合俄国实际生活的客观逻辑,因为它在意识
①《札记》,伦敦版,第5页。
②同上书,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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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社会思想史 第三卷353
上反映了多少被西方影响减弱的特权等级的因素。
众所周知,洛普欣在1802年同斯洛波博茨克-乌克兰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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