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靠利息生活的话,这个人肯定得有很多很多的钱才行。”我不解地打断了金先生的话。
“你需要的钱其实比你想像的要少得多,”金先生答道:“如果你只有25000马克,而你能得到12%的利息的话,那每年就有3000马克。”
“哇!”我兴奋地叫出了声:“那每个月就是250马克。而我根本不需要动用我的25000马克。”
“正是如此。”金先生对我的说法表示同意,他接下来说:“那么25000马克就是你的鹅,而你是不会杀它的。”
这个主意我很喜欢,但是我还是有一个疑问:“但是,假如我现在开始积蓄我的鹅的话,我到加利福尼亚去的愿望就得搁置很长一段时间。”
“你必须作出选择,”金先生点头说:“你可以总是等不及地拿出你的钱,用在任何一个地方。一旦你有了3000马克,你就可以飞往加利福尼亚,可是那样的话,你也就杀死了你的小鹅。你也可以选择将一部分钱存起来,那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仅靠每年的利息你就可以飞往加利福尼亚了。”
我觉得很有道理。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在明年夏天去加利福尼亚。我当然也希望有这样一只鹅。要是能两全齐美就好了。
我叹道:“要在鹅和我的愿望之间做取舍实在很难!”
“你根本不用放弃任何一样。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金先生微笑着说:“比如你挣10马克,那么你可以分配一下这笔钱。其中的大部分你存入银行,然后你把一部分放入你的梦想储蓄罐,剩下的零用。”
是的,这是一个解决办法。我立即开始考虑,我该如何最佳地分配这笔钱。这件事一点都不容易。
“我应该怎么精确地分配呢?”我问金先生。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这完全要根据你的目标来决定。如果你总是把十分之一的钱变成鹅,那么你一定会变得富有。但如果你想有一天真的很有钱的话,你存的比例可能得再高一些。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把我收入的二分之一变成我的鹅。”
我决定以金先生为榜样。他的生活方式我很喜欢。而且他看起来总是乐呵呵的——尽管他有的时候肯定感到很疼。所以我坚定地说:“我已经想好怎么分配我的钱了,我也要把二分之一的收入变成我的鹅。40%放人我的梦想储蓄罐,剩下的10%用来花。”
金先生看着我,眼光中充满了骄傲。
我对自己做的决定感到很高兴。但是有—点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存10%就能让人变得富有,那么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为钱操心呢。”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给我解释说,“人最好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件事,那么它就会很容易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你最好能立即着手做这件事。下个星期就上银行,给你自己开一个账户。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教你如何使用你的账户,然后我就可以给你一张支票,你可以拿它到银行去兑现。但是现在你们俩得走了。马上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也觉得有点累了。”金先生看上去真的像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我真钦佩他还能保持这么好的情绪,他还能那么耐心地给我讲解这一切。
我问他为什么对自己的疼痛只字不提。
金先生答道:“我越是把注意力放在我的疼痛上,我就越觉得疼。谈论疼痛就如同给植物施肥一样。所以我从很多年以前就克服了抱怨的习惯。”
我诚恳地感谢他给我的建议。我对他说,我感到非常骄傲,然后和他告别。金先生在钱钱的身上挠了挠表示告别。随后司机把我们送回了家。
钱钱语录:当你定下了大目标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必须付付出比别人多得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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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陶穆太太
“我丈夫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产。当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钱,于是我就开始学习理财投资;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一回到家,我旨先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我迫不及待地要写我的成功日记。我已经无法等到明天早晨了。我写道:1 金先生给我讲解的内客,我很快就明白了。
2 我做了一个很好的决定:我要把自己全部收入的50%存起来。
3 我将有一只自己的鹅。我现在明白了富有的含义。
4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了劳斯菜斯汽车。
5 上周挣了74马克(其中的37马克变成我的鹅,29.6马克放入梦想储蓄罐,7.4马克用来花);6 金先生表扬了我。
7 下周我将得到照顾钱钱的报酬。每天10马克,413天就是4130马克。天哪!
我还是不能确定自己写的是不是真的可以算作“成功”。但是我觉得很舒服。我为自己感到骄傲,而且我也越来越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决定在吃晚饭的时候谨慎地和爸妈谈一谈债务问题。我迅速地把写有如何处理债务的四个忠告的纸条塞进了牛仔裤兜里。
当大家坐到饭桌前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拿出了金先生让我带给爸妈的支票。爸爸接过支票,看到上面的数目。他惊呼道:“这里有2000马克!这是要干嘛的?”
“为我们在这段时间里为钱钱提供的食物。”我解释说。
“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接受这笔钱,”妈妈说:“现在钱钱就像我们自己的狗一样。”
“可是话说回来,这笔钱对我们很有用,”爸爸轻声嘟囔着:“我们的贷款还有几期没有还清呢。这2000马克的确能派上一些用场。”
“如果是我,我会把其中的l000马克用来偿还贷款。剩余的1000马克我会存起来。”我忍不住说。
爸妈放下手中的刀叉,怔怔地看着我。他们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我刚把一个盛满汤的碟子打碎了一样。
“你听,你听,”爸爸的语调中充满了讽刺:“我们的女儿才坐过一次劳斯莱斯车就已经成了一个理财天才了。苏珊,我不敢肯定,和这些人交往对我们的吉娅是不是一件好事。”
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我嚷道:“聪明的做法是尽可能地偿还小的数额。”
“是啊,这样我光付利息就得付一辈子了!”爸爸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紧闭嘴唇不再说话。我已经记不清楚钱钱都是怎么给我解释的了。我只记得它说,人们会不停地申请新的贷款来偿还旧的贷款。我暗暗地想:“我最好是等到自己已经到了美国,而且也拥有了自已肥硕的金鹅的时候再和他们谈这件事。”
“小孩子懂什么钱?”爸爸嘀咕着。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声地炫耀说:“有一个叫达瑞的美国男孩,17岁的时候就已经拥有几百万的财产了,可你还没有那么多的钱呢,而我有一天也会十分富有的。”
“也许他的钱是继承来的。”爸爸猜测。
“是他自己挣的,就像我也会自己挣一样。”我激动地大声说。
妈妈忧虑地看着我说:“吉娅,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我们追求的不是巨额的财产。金钱只会带给人们不幸,学会知足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忘记。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永远不会成为百万富翁的。不要好高骛远。”
我不同意她的话。金先生看上去十分快乐,而爸妈却恰好相反,总是不太高兴。我的直觉告诉我,贫穷更容易产生不幸。我决定还是先闭口不提这件事的好。我静静地吃完了饭。
晚饭后,我没有兴趣继续留在家里,于是我给莫尼卡打了一个电话,约她见一面。可是她还没吃晚饭呢,所以我们约好一个小时以后见面。在此之前我想出去散散步。我决定拜访一下汉内坎普夫妇,顺便探望拿破仑。
汉内坎普先生一看见是我,立即叫我进屋。“你有没有时间再照顾另一只狗?”他问我。
“我当然有时间了。”我想也没想就肯定地回答。
“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我和陶穆太太谈了谈,”汉内坎普先生说:“这位女士就是那只高大的德国传统的牧羊犬比安卡的主人。她要出门两个星期,可是她不知道该把比安卡交给谁。
当她听说你把拿破仑训练得很好的时候,就请我问一下你的意思。你最好马上去找她,亲自和她谈这件事。“
我很了解陶穆太大。她的话总是很多。每当我路过她家的时候,她总是想和我搭话。
钱钱和我很快就来到她的家。她的房子看起来真的很像巫婆的家。
这个老太太已经站在门口了。汉内坎普先生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要夫拜访。我们一起进了屋。里面简直乱极了,我一下子就不觉得拘束了。到处都摆满着剪下的报纸和书,墙上挂的满是画有古怪线条的表格,有两台电视机在同时开着。
陶穆太大注意到我在四处张望,她解释说:“这是我的爱好。我喜欢看财经书和股票交易方面的杂志。我丈夫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笔遗产。当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笔饯,于是我就开始学习理财投资。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你可以让你的饯飞速地增多。”
我第一次希望陶穆大太能继续说下去,但是她可能以为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我们谈到了比安卡。这个老太太好几年来一直就想出门度假,可是地找不到人来照看狗。
比安卡很乖,但作为牧羊犬它实在是太大了。它丰腆酌身体看起来有点吓人,大多数人也许会害怕它,所以当我表示了自己的兴趣时,陶穆太大很感激。她愿意买好所需的狗食,而且每天付给我10马克报酬。我很满意。当然我还要征求一下爸妈的意见,因为这只牧羊犬得在我们家里住上两周。
我告别了陶穆太大,因为已经到了和莫尼卡见面的时间了。我有很多话要对她说。我要告诉她我挣的钱,给她讲金先生的事情,还要告诉她我将如何分配我的钱。
莫尼卡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说:“你是怎么做成所有这些事的?真令人佩服!”
她想了一会儿又对我说:“如果你做不完的话,我可以帮你。就是说,我可以给你干活。”
我忍不住笑了。莫尼卡的爸妈有那么多的钱,她也问题穿得很讲究,而现在她要给我干活。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天快要黑了。我回到了家。我还要尽快和爸妈谈比安卡的事情。
开始时,爸爸有点犹豫。他担心我不会把精力放在读书上,可是妈妈站在了我一边。
这时电话铃响了,妈妈拿起话筒:“马塞尔找你。”她感到奇怪,马塞尔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不出所料,我们有许多共同话题。我告诉他我的收入,以及我的新工作,而且还对他说,我要像金先生给我讲解的那样分配我的钱。
“啊,我要告诉你一点,”他兴致勃勃地说:“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玩洋娃娃的笨女孩了。这种分配钱的方式真好。我自己还从来没有想过。我把全部的钱都存起来了。”
“我还得开一个自己的账户。”我自言自语道:“可我还不知道怎么存到银行账户里。”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明天过来帮你去银行开户。”马塞尔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塞尔以前总是不爱搭理我,可是他现在却自愿帮助我。他住的地方离我们只有7公里,可是以前他从没有来看过我。即使他爸妈到我们家来的时候,他也愿—个人留在家里。
“你要来看我?”我惊讶地问:“不久以前你还一直躲避我呢。”
“我只和自己尊重的人打交道,”他简短地说:“而现在你第一次让我感到佩服。”
我觉得骄傲极了。
“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职员,”马塞尔用大人般的口气说:“几个邻居家的男孩为我送面包。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50个顾客,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完。”
我想起了莫尼卡,她表示要帮助我。我现在已经得照顾钱钱、拿破仑和比安卡。有的时候我的确需要她的帮助。
和马塞尔道别之后,我盼着明天能早点见到他。我还给钱钱梳理了毛发,它觉得舒服极了。
然后我上了床,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我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群凶恶的匪徒追赶我,还要杀钱钱。莫尼卡和马塞尔也出现在我的梦中,他们无能为力,帮不了我们。好一阵子我都在全身发抖。钱钱好象觉察到了这—切,它跳上床,用舌头舔我的手。我紧紧把它搂住。这个梦一定是个不祥之兆。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提醒第二天要特别小心。
返回第九章 冒险经历突然,我听见木地板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吓得不知所措。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马塞尔急忙四处搜寻,拿起了放在沙发旁边的旧望远镜准备当武器。过了一会儿,客厅的门被推开一条几厘米约缝。我们向四周跑开,莫尼卡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天早晨就不太对劲;天气非常恶劣。因为梦一个连着一个。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了。爸爸起晚了,还占着浴室。我想利用一下这段时间,就伸手去拿我的成功日记,可是它竟然不在通常的地方。我盯着钱钱看,它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似的。
“啊,”我心想:“你这个淘气包!我就知道是你。快还给我!”
钱钱正闹得开心,一点都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它跑进门厅里藏日记本的地方,用嘴*着我的日记本,逗我去拿。我试着抓住它,抢下本子,可是钱钱的身体太灵活了。我奋力一跃,想把钱钱压在身下,它一下子就躲闪开了;随着一声巨响,我压在了爸爸用火柴制做的、还没有完工的轮船模型上。爸妈被响声吸引,跑了过来。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爸爸像疯了一样大声咆哮:“你毁了我四个月的心血!”真的,所有的火柴都分崩离析,谁都不挨着谁了。
我难过极了,我并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我又想起了梦。这一天开始得可真好呀!
接着我误了校车,很晚才到学校。
放学后,我吃过饭就去接拿破仑。我对汉内坎普大妇说。我要晚一点送他们的狗回家。他们同意了。下午3点马塞尔要来。同时我约了莫尼卡,让她在我和马塞尔去银行开户的时候照顾这些狗。
我和马塞尔一起来到陶穆太太家接比安卡;她请我们进客厅,她要详细告诉我应该如何照顾她的宝贝。在我们谈话的时候,马塞尔在屋里东张西望。他一张张地仔细阅读墙厂挂的表格,同意地点着头。
“您投资股票。”他很专业地判断说。
陶穆太太奇怪地看着表哥:“你对股票走势图也懂一些吗?”
“不,我爸爸投资股票,我有时候跟着学点儿。他总是说,没有别的东曲比股票更能让人挣钱,但是这对我来说大复杂了,而且要干很多事情。”马塞尔问答。
“你说对了,这不大容易,人们一天至少得拿出一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得喜欢做这些事才行。”老太太笑眯眯地说:“不过,也可以让别人替自己做。那样事情就简单极了,而且自已仍然可以赚到钱。”
马塞尔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来,他问道:“这听着不错。可究竟怎么做呢?”
“我很乐意解释给你听,”陶穆太太告诉他,“可是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我的飞机几个小时之后就起飞了,我建议等我度假回来以后再说这件事。”
“我真的也会感兴趣。”我赶快说。
陶穆太太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什么事情,她问我:“吉娅,你能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里,给我的植物浇两三次水吗?”
我高兴地答应了。
我们告了别,把比安卡带回了家。
然后我跟马塞尔来到储蓄银行。我十分兴奋。因为我马上就要拥有自己的第一个账户了。
虽然我已经有了一个储蓄本,我的祖父母时不时给我往里面存些钱,可是一个真正的账户却完全是另外—回事。当我们走进银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长大成人了。银行里很热闹,许多人在排队等侯。我想站到最短的队伍后面,马塞尔拦住了我:“等一下,关键是你得找一个适合自己的银行职员。”
“可我怎么知道这里面谁比较好呢?”我不解地问。
马塞尔笑着说:“就是找到跟你最合得来的人:你好好四处看看,也许能找到自己真正觉得亲切的人。”
我沿着排的队伍走了一圈。仔细瞧了瞧里面的工作人员。他们大多数看起来一点也不安心,而且没精打采的。有一个干活急匆匆的——这个人我实在有点害怕。最后,我看见了一位女士,她和我妈妈的年纪相仿,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柔和。我立即喜欢上了她。
“可那样的话,我们得等上很长时间。”我想让马塞尔对我的决定有一点心理准备。“
“等侯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表哥宣布说:“我们应该想一想如何利用这段时间。”
我们想出一个主意,我可以给他详细讲一讲如何分配我的钱。我还给他讲了会下金蛋的鹅的故事。
“这比我想像的还要棒,”马塞尔大叫:“这是显而易见的,假如我总是花光我的钱,那我就永远也得不到我的鹅。假如我没有了我的鹅,我就总得为了赚钱而工作。但是一旦我有了一只鹅,我的钱就会自动为我工作了。”
“你分析得大精彩了,”我答道:“金先生的情况肯定就是如此。他的钱在为他工作。想一下吧,他出了车祸之后那么长的时间里都根本无法工作。尽管如此,他还是能够舒舒服服地付清所有的账单;相反,我爸爸总是说,假如他两个月什么钱都挣不到的话,一切就全完了。他的意思是,到那时我们就不得不连房子都卖掉。”
“没错,金先生的情况很好,因为他拥有一只肥鹅,而你爸爸却连一只小麻雀都没有。”
马塞尔笑了。
我们谈得很投机,根本没有觉察到队伍的移动,不一会儿就轮到了我们。那位和善的女士问我们有什么事情。
“我想为我的鹅开一个账户。”我说。
马塞尔开怀大笑。我真想揍他,可是他的笑声也感染了我。当我们笑过之后,我们才互相作了自我介绍。这位女士姓海内。我向她解释为什么要为“我的鹅”开一个账户,我把鹅和金蛋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我和她渐惭熟悉起来。
海内女土听得津津有味。“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一个教孩子如何理财的故事。”她有点喜出望外。想了一会儿,她又说:“这个故事也许对成年人也很有用。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她免除了我的账户手续费。这就是说,银行为我提供与账户有关的全部服务,而我不需要为此付一分钱。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开账户竟是如此简单,我只需要出示我的护照。梅内女士填写了一张表格,然后我和爸妈在上面签上字就行了。这就是全部的手续。马塞尔根本不必陪我,但他来了还是好一点,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我高高兴兴地从包里拿出37马克存入我的账户。我暗暗念了一句自己想出来的咒语:“长大吧,小鹅,长大吧。”
在银行开户真的很有趣。我们和海内女士道了别。在回家的路上我想:“找到一个和善的顾问真好,我会很愿意再见到她的。”
我们急急忙忙住家赶。天晓得莫尼卡和那三条狗处得怎么样。她实在是缺少和狗打交道的经验。虽然她自己也有威利——一只不听话的小哈巴狗——可是和大狗相处却根本是另外一回事。结果,我的担心完全多余了,莫尼卡高兴地欢迎我们的归来,一切都井井有条。我们三个人一起到树林里玩,玩得非常尽兴,连时间都忘了。
我们住家走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我请他们俩陪我一起到陶穆太太家去,我还得去取比安卡的食物。陶穆太大已经事先准备好,把食物放在了她家的房子后面了。我们三个人一起拿会轻松一点。
我们渐渐靠近那座看似巫婆之家的房子。它离我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紧挨着树林。房子四周长满了杂草。因为陶穆太大很长时间没有修剪那些树和灌木了。我们绕到了房子后面,因为陶穆太太把狗食放在了房子后面的平台上。我们得小心翼翼地从一些灌木中穿过。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虽然有钱钱、拿破仑和比安卡的陪伴,可我们还是觉得有一点可怕。
威利的在场一点也不能增加我们的安全感,它是最胆小的一个,亦步亦趋地跟着莫尼卡。我们谁都不说话,连莫尼卡都沉默不语。突然。我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可怕了:因为到处是一片死寂;我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们悄无声息地住前走,脚下不时传来树枝被踩的沙沙声。我们终于走到了房子后面。狗食果真在平台上摆着。事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我们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狗也开始发出咕噜噜的低吼声。比安卡跑向房子的后门,我们的目光紧随着它,门只是虚掩着。它用嘴把门拱开,冲着里面汪汪地叫了几声。然后,它跳了进去,它的叫声一下于弱了许多,渐渐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来似的,后来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我们等了一会儿,比安卡没有回来。我们小心地叫着它的名字,可是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我们楞在了那里。我谨慎地四处张望,莫尼卡脸色惨白,她的小哈巴狗跳到了她的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了小狗。
马塞尔第一个回过神儿来。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看住钱钱和拿破仑。我抓住了它俩的颈链。我真庆幸自己训练了拿破仑。马塞尔紧紧地贴着墙壁。慢慢地向门口靠近。他小心翼翼地先把一只脚伸进了屋里,然后进去从里面把灯打开。这个过程其实只有很短的时间,他很快就又出现在门口,我们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他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他轻声说。我牵着两条狗小心地跟过去。
“我绝不进去。”我们听见莫尼卡的声音。
“好吧,你等在这里!”马塞尔做了决定。
可是她立即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一个人呆在平台上对她来说更可怕,她跟着进了屋。我们站在客厅里。屋里的混乱让我们毛骨悚然:“有人入室盗窃。”马塞尔得出了结论。
“不,这里一直都是这么乱:”我反驳他,但声音很微弱。
马塞尔反对说:“看,门锁是被橇开的。”
他说对了。门框显然留有破坏的痕迹。我也立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觉得这里舒服了。墙上所有的画都被摘了下来,家具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当时的情形好象是间谍片里经常出现的一幕,间谍为了寻找一个缩微胶卷而把房间翻得一塌糊涂。我想起厂昨天夜里做的噩梦。我本来决定今天要格外当心的,而现在我却站在一栋遭人抢劫的偏僻的房子里。盗贼会不会还在屋子里?我感到太阳穴胀得生疼。
突然,我听见木地板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吓得不知所措。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马塞尔急忙四处搜寻,拿起了放在沙发旁边的旧望远镜准备当武器。过了一会儿,客厅的门被推开了一条几厘米的缝。
我们向四周跑开,莫尼卡发出一声尖叫。就在这时,比安卡肥硕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我们完全把它给忘掉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连钱钱和拿破仑都高兴地欢迎它回来。
马塞尔又是我们中间最先认清形势的一个。“抢劫的人已经在我们来之前逃走了,否则这些狗不会这么安静。”我看了看钱钱,它一点也没有显出噪动不安的样子。我伸出手接住了它,马上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连威利也挣脱了莫尼卡的怀抱,独自安静地在墙角嗅来嗅去。
钱钱语录:假如我没有了我的“鹅”,我就总是得为了赚钱而工作,但是一旦我有了属于自己的“鹅”,我的钱就会自动为我工作了。
返回第十章 在旧地下室里我也向箱子里望去,里面有一大摞文件,厚厚的一捆面值1000马克的钞票和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那些金条格外显眼,居然真的是纯金做的,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渐渐地,我们又鼓起了勇气,决定搜索这幢房子。莫尼卡想先给警察打电话,可马塞尔和我都认为这事等一会再做也不迟。一时之间,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冒险的期待,开始小心翼翼地一间间房间地察看,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还记得吗,比安卡在房子里失踪的时候,它的叫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马塞尔说:“我想,肯定在什么地方有一个很深的地下室。”这时,莫尼卡打了个冷战说:“说不定还是一个地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我现在的感觉也并不是很好。我们又在房里走了一圈。寻找地下室的入口。最后在楼梯下面找到了地下室的门,它看上去象一扇柜门,虚掩着。我们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朝里望,看见一道很陡的通往下面的楼梯。我们想找电灯开关,但根本没有开关。
“我在客厅里看到有几根蜡烛。”我说。马塞尔点点头。
我们迅速拿来了蜡烛。莫尼卡一边点蜡烛,一边试图劝阻我们。她说:“你们不是真的想要下去吧‘我可不去。”
“好吧,‘马塞尔做出了决定,说道:”那你就待在这上面,和威利还有拿破仑一起等着。
我和吉娅带着比安卡还有钱钱一起去地下室里查一查。“
我其实也情愿和莫尼卡一起留在上面,可我又很好奇,很想知道会在下面发现什么东西。
何况我也不想在表哥面前露怯,毕竟他刚开始对我有了点尊敬。于是,我和马塞尔就带着两条狗小心地走下了楼梯。这肯定是个很旧的地下室。在烛光映照下。那些光秃秃的石头看上去十分阴森可怕。
终于,我们走到了下面。这是一间很大的地下室,里面堆的全是各色的破烂家什和许多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天花板相当低,马塞尔不得不把头稍微低下来。我们仔细地环顾四周,但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儿没有什么东西。”我轻声说。
可是马塞尔却指着架子后面墙上的一扇小门让我看。我吃了一惊,要不是他指出来,我绝不会发现这扇门,我们小心地把架子移到旁边,还得当心别让那些瓶子掉到地上,把门前清空之后,我们试看开了一下门,可是门却锁死了。马塞尔的盼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没办法,太遗憾了,我真想知道这扇门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里面很可能藏着金银财宝。”我信口说道。
“当然,这里跟美国诺克斯堡的军事基地一样,藏着好多金子。”马塞尔哧哧地笑着说。
这时比安卡用它的嘴轻轻碰了碰我。我看到它的嘴里衔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钥匙。它摇摇尾巴,让钥匙掉到地上。“聪明的小狗,”我夸奖它说:“它以前多半经常替它主人拿钥匙。”
不过我们还是不知道刚才藏钥匙的地方在那里。
马塞尔捡起钥匙,缓缓地打开门。我们举起手中的蜡烛往里照去,这是一间比外面那间小一些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只箱子以外空无一物。马塞尔走列箱子跟前,这只箱子是用结实的木头做的,四周包着铁皮,上面挂着一把挂锁。马塞尔看了一下这把锁,笑着说:“这个很容易就能打开,小事一桩。”我还在犹豫,想我们有没有权力看里面的东西。可是马塞尔已经掏出了他的万能钥匙,开始开锁。我的好奇心占了上风。这时,锁“咋嚓”一声弹开了。
我咯咯笑着说:“你可真像个盗贼。是送面包的时候学来的吧?”
“干这行我准能干得不错。”马塞尔吹嘘道。
他打开箱盖,吹了声口哨,连连说道:“好家伙,好家伙,现在我明白那些盗贼想找什么了。”
我也向箱子里望去,里面有一大摞文件,厚厚的一捆面值1000马克的钞票和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那些金条格外显眼,居然真的是纯金做的,简直叫人不敢相信。马塞尔说对了,这一定是那些盗贼急于要找的东西。
“我们该怎么办?”我担心地间:“要是我们把东西部留在这里,那些盗贼回来了怎么办?”
马塞尔考虑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真得给警察打电话了,他们会把这些财宝保管起来。不过,我们先把箱子里有些什么一件件记下来,谁知道会……”
我们开始动手仔细地清点里面的东西,再一一记录下来。完事之后,我们很有成就感地浏览了一下我们列出的清单:l00张1000马克面值的钞票共计10万马克,25根金条、78块金币,163份证书文件,一只装着信件和银行交易明细表的公文包,一个装着16块宝石的小袋子,一根金项链以及7枚金戒指。
马塞尔满意地把单子塞进口袋,他打算尽快给我抄一份。要是我们能拥有这么多钱和贵重物品,一定高兴死了,我们俩都这么想。
“陶穆太太真是很有钱!”我惊叹道。虽然她在我们面前也偶尔说起过她的富有,可是亲眼看见这些财产,感觉还是不一样。
“她怎么会把这么一大笔财产藏在这里呢?”我奇怪地问。
“很多有钱人都这么干,”马塞尔教育我说:“我敢打赌,陶穆太太还有好多好多钱投资在别的地方。这里的东西很可能是她留着应急的。”
“留着这么一大笔财产应急?”我怀疑地问o“可是这样她才能拿在手里数着玩,”表哥坚持道:“你想想达库拉伯爵,他的钱多得不得了,他把数钱当成他最大的爱好之一;。
我回忆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连环画,不由自主地想起妈妈总是要求我在拿过钱之后洗手。
“我想有钱人肯定不会觉得钱很脏。”我自言自语地说。
马塞尔赞同道:“我也这么想。陶穆太太肯定时不时地来看看她的箱子。这个时候她的感觉一定好极了—要是我的话,肯定也会这样。”
我忍不作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老太太走进地窖,打开箱子,然后把这些金条和钱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的场景。“我觉得光是把这些金币和金条拿在于里掂一起,我也会很开心的。”我说。
突然,钱钱叫了起来,比安卡也立即跟着叫了起来。 两条狗背对我们,脸冲着门口一边嗅着,一边越叫越响。马塞尔走到门门,冲着那间大房间喊:“莫尼卡。是你吗?过来,现在我们知道那些盗贼找的是什么了。”
钱钱和比安卡的叫声停了下来,开始在喉咙果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马塞尔忽然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狗是不会对着莫尼卡发出呼噜声的。”
这时,地窖外面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我们被吓了—跳。钱钱的毛竖了起来。“安静,钱钱。”我嘘了一声。可是小狗不肯平静下来,不停地发出呼噜呼噜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们无路可逃。不—会,我们看到一支很大的手电简的光在小房间里一闪,然后一道光柱直刺我的眼睛,我尖叫了一声。
“你看,你看!我们找到谁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
“这事跟您一点关系也没有。”马塞尔硬邦邦地说。
光线太耀眼,我们什么也看不清楚。
随后,我们又听见了另一个人的更加低沉的声音:“你们找到什么东西了吗?要是这样,能省我们不少事!”
电简的光柱移到了箱子上,随后这个男人发出了一声惊呼。“贝尔恩德,瞧这儿,”他喊道:“那个小姑娘没有说错;这儿真的有一大笔财产。”
“把你的脏手拿开!这是属于一个老太太的!”我怒吼。
“小姑娘,你搞错了,我们是好人。”我们听到第一个人的声音笑着说。电筒光又从箱子移开,照在第一个人身上。我们看到的是——一位警察。
马塞尔第一个镇静下来,而我却激动地笑了起来。这会儿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多么紧张。
我一下子坐到地上,松了一口气。
“你们的朋友给她爸爸打了电话,地爸爸向我们报了警。”第一个警察向我们解释。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现在莫尼卡在哪里?”表哥问道。
“她在上面,和他爸爸还有其他的警察在一起。”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那间大房间里叫他的同事。他的同事坐在通往一楼的台阶上。“好了,孩子们在这里,他们都没事!”
我们一起走上去,在走廊和客厅里至少站着10个警察。莫尼卡的爸爸也在那儿,莫尼卡怯怯地依偎在他身边。
她告诉我们,她等了一会儿,就小心地站在楼梯口朝下喊,没有回音,她以为我们出了事,于是就给她爸爸打电话。
莫尼卡的爸爸严肃地看着我们说:“你们刚才的举动大轻率了!你们应该马上报警。”
我们无言以对。我朝莫尼卡望了一眼,心中充满了歉意。她刚才一定吓坏了。我们清点那些财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时间。
警察叫了一个锁匠来修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抬走了。他们又忙了好一阵子,我们不得不回答了许多问题。那些警察都很和气,还夸奖我们。他们说显然是我们把盗贼给吓跑了。
马塞尔和我很得意地对看了一眼,然后我们被警车送回了家。妈妈早就开始担心了。当我们从停在门口的警车里钻出来的时候,她脑子里一定做出了最坏的设想。
警察很快说明了情况,然后送马塞尔和拿破仑回家。妈妈立即给她的姐姐,也就是马塞尔的妈妈打电话,还给汉内坎普家打了电话,以免他们忽然看到警车停在门前时,会像她自己一样被吓一跳。
我向爸爸妈妈详细地讲述了一切,反正我也兴奋得睡不着觉。爸爸妈妈告诉我们还是应该马上报警。
返回第十一章 爸爸妈妈不明白
这一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坐在桌边吃饭。他们一言不发,面色阴郁地盯着盘子。每次吵过架后。他们就是这个样子。我原本打算再和他们谈谈他们的债务问题……
第二天,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莫尼卡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述我们的冒险经历,这是当天惟一的话题。我的身边也围了好多祝贺的人,有几个男孩子对我说:“你真走运,遇上了这么一件惊险的事情。我真想也能碰上一回。”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运气。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所有这一切都是从我的梦想储蓄罐开始的,不然的话我绝不会想到去找工作,不会认识汉内故普一家,这样,我也不会从陶穆太大那里得到照看比安卡的活。因为是汉内坎普家的人把我推荐给陶穆太太的。我们聪明的历史老师常说的一句话看来是正确的,他说:“幸运其实只是充分准备加上努力工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