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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之少年无情

_34 温瑞安(马来西亚)
第二件是他还是有点担心:关七会真的去骚扰仇烈香的母亲。
第三件是他想问仇烈香的娘亲到底是谁(其实他真该去问的)?
第四件又回到第一件事的头上:他此时此际,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跟仇烈香说:
"但愿人长久。"
是的:但──愿──人──长──久──
──这是无情心里此际,很想说的话。
第五句话,是他更想说的。
也最想做的。
他心中千呼万唤的,震耳欲聋的,千回百转的,念兹在兹的,都想问一句:
"我们可以不隔着墙见面吗?"
这是他心中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最想说的一句话。
可是,他已说不出了,问不出了。
已来不及说了。
袭击已开始。
脚步声。
轻。
而且急。
杀气陡然浓烈。
仇烈香也马上警觉。
她以纤指搁在唇上,"殊──"了一声。
恰好,无情只有把话都吞了下去。
没有说。
说不出来。
──也不是说的时候。
他也听到了脚步声:人还真不少!
他也感到震讶。
震诧的是:
是什么人敢大举入侵"一点堂"!?
──尽管诸葛不在,但余威尚在,是什么人敢大胆且大举攻打"一点堂"!?
仇烈香道:"有人来了。"
无情道:"还很多。"
仇烈香问:"是不是你们的人?"
无情道:"决不是。这时候我们全部加起来也没那么多的人!"
仇烈香刀眉一蹙:"他们带有兵刃,来意不善。"
她已闻到杀气。
以及血腥味。
无情也感觉到了。
"他们轻功不错,训练有素,但气急败坏。"
说到这儿,人已出现。
黑衣人。
大约有二十来人。
他们手里都明晃晃亮着武器。
刀。
各种不同的刀。
大刀。匕首。九环大刀。朴刀。小刀。斩马刀。柳叶刀。蝴蝶刀。鸳鸯刀。扫刀。关刀。长刀。鱼鳞刀。短刀。鬼头刀。金刀。钢刀。三尖两刃刀。袖中刀。
什么刀都有。
没有一人手中的刀相同。
除了为首一人,这些人蒙着脸,露着眼,眼里都共同吐露着一种讯息。
目露凶光。
血腥味,来自他们的身上。
他们的刀,染了些血,但主要的血腥,来自他们的身上。
他们至少有一半人都负了伤。
见了血。
血仍泊泊的流。
人仍活着。
闯了进来。
而且十分凶悍。
大概,他们身上淌着的血,正好激起他们的杀意和兽性。
他们一见无情,目中凶光更盛,为首一人指着无情,喊道:
"就是他!"
其他凶徒都猱声扑来,手中刀破空之声更盛:
"一定就是这个残废!"
然后,他们拔刀,掩杀过来!
这一次,他们是准备杀人,而且不拟留活口。
无情疾抬头:"你先回去!"
那些人正向他涌杀过来,如狼似虎,活像要吞噬了他似的。
然而他好像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只担心仇烈香的安危。
仇烈香也急道:"你小心你自己!他们是来要命的,不是比武的!何况他们已先挂了彩!"
无情居然在此际还冷冷一哂:"那是世叔和我的机关,他们掩扑过来,闯入一点堂,已吃过苦头了。"
仇烈香道:"布了机关还闯进来,看来这机关也不怎么!你快退走吧!"
无情道:"肯定还有内应。其他的人都给调走了,他们才来强攻,但还得挂彩。"
仇烈香见人全掩杀上来了,急得什么也似的:"你先退到我这里来──我有约在先,不能翻墙过去的!"
无情心中不解,但他看向迅速扑近的敌人,眼光还是镇定宁静的:
"该来的,反正要来的。来了反而更好!"
这时候,人已杀到。
一把牛耳尖刀、一记扫刀、一把朴刀(梦商注:此处原文似乎亦为"扫刀",但上文有说"没有一人手中的刀相同。",所以此处最好还请大哥再次示下),已分三方向、三个角度、三处要害、三种招式,一样的狠一样的快一样的急一样的要命砍/斩/扫了过来。
无情仍在椅上。
没有动。
月光映着刀锋。
寒光。
月下的刀锋,竟是那样的令人心寒。
无情抬头。
举目。
他看着砍来的刀锋,感觉着那杀人的刀风,以及退路都给这群如疯如癫的刺客严封,他就在这一刹间,合了合双目,微吟的说了一句话。
就一句话。
就一句:
"你们又何必来送死呢?"
像一个叹息。
一句咏叹。
然后,他的手一伸。
袖一曳,如流水般的一送。
他已发动了攻击。
不。
还击。
第八章月下刀锋寒
他已出手。
招不回头。
倒下。
三人。
三个人对他动刀,三个人倒了下去。
各中了暗器。
三人不是不想避。
不是不要躲。
也更不是不想还击。
但没有办法。
他一出手,这三人,已着了暗器,无一例外。
虽非致命,但都倒了下去,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退出去的不杀。"无情疾叱道:"你们是来狙杀的,别怪我动杀手,你们送了性命也怨不得人!"
这句话一说,又来了三个人。
四柄刀。
鸳鸯刀。关刀。还有短刀。
短刀最短,却最先到。
关刀未到,刀气已当头砍落。
鸳鸯刀则左右夹击。
攻击的目标是他的双手。
他们检讨的很快:
而且很聪明。
他们很快已发现:
无情用的是暗器。
无情不能移走,但双手都是暗器。
他们要先毁掉他一双手。
暗器只能远攻。
没有距离,暗器就没有效果。
所以短刀先到,猱身近袭。
他们料对了。
但却没有做对。
──狙杀无情,本来就是一件极错误的行为。
因为他们肯定选错了对象:
无情。
月下刀锋寒。
寒入心。
寒入骨。
寒澈底。
倒下去了:
三个人──
使关刀的。用鸳鸯刀的。拿短刀的。
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例外。
都着了暗器。
无情的手没有发暗器。
四把刀已截住他的手,连抬一抬手都不可能。
但这对无情不管用。
因为无情这一次发暗器,没有用手。
而是用轮椅。
──座椅上的机栝。
这三个狙击者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都已倒了下去。
月光虽寒。
刀锋也寒。
但更寒的是人心。
战慄的不是给狙击的人──而是狙击者。
无情依然坐在院子里。
月亮很清很亮,他就似坐在月的乳河上,有一种宁谧的感觉。
但杀气很盛。
──甚至比那一干狙击者加起来都盛。
奇怪的是,煞气越盛之时,这少年的神情,看来越是宁静。
一时之间,众人已给慑住,无人敢再攫其锋。
无情微微一叹,吸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他对为首那人如是说。
可是,忽然间,战局有了很大的变幻。
扭转乾坤的变化!
无情忽然"浮"了起来!
不只是"浮起",他连轮椅一起给"顶"了起来!
"顶"了七八尺高,轮椅失去了平衡,终于翻倒于地。
无情也翻跌在地上。
──那是因为,轮椅所处的草地,忽然间,鼓了起来!
泥翻土掀。
泥柱直激起半丈高,终于坍塌,轮椅也因之失衡、落下、栽倒!
无情跌在地上。
身体击撞在草地上,痛楚夹杂冰凉的感觉,分外深明。
土里有人。
跃出。
三名蒙面人。
赤色如火。
同时间,在树上、坑里、四周,都闪出五、六名赤衣人。
他们手中都有剑。
不同的剑。
──一如不同的刀。
可是,他们的行动更快,出手更准,下手更毒,而配合更无间。
无情已摔倒在地。
轮椅也朝了天。
三名最接近的赤色蒙面人,已对他一齐出剑!
剑刺无情!
第一个向他出手的剑手,是往无情的退路刺!
第二个向无情出手的剑手,是向他的下盘攻去!
第三个刺客,一出手就向无情的死处招呼!
也就是说,一是要无情先没了退路和活路,二是先攻向无情的破绽和弱点,三是最终和最后的:
要无情的命!
然而无情还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时候,忽听一声叱:
"照打!"
嗖的一声,第一名剑手,额上钉了一把刀。
飞刀。
嗖的一响,另一名刺客,心口着了一柄刀。
也是飞刀。
嗖的一刀,正嵌入剩下一名狙击手的喉咙里。
仍是飞刀。
三把飞刀。
三条人命。
飞刀自窗檽下飞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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