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农业时代的“虚拟社会”与信息社会的“虚拟社会”有着实质区别:农业社会的“虚拟社会”只能是空想,没有实现可能;信息社会的“虚拟社会”依靠跨越时空的互联网技术,却第一次提供了实现的可能。根本原因在于:农业社会没有技术手段和生产力基础,按照主体的意志,使理想国所要求的志同道合者,跨越时空障碍,组成一个稳定的社会;而信息社会则不同,由于有了具有计算能力的网络,人们完全可以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则,自由组合,形成一个个“虚拟社会”,从而把人的主体性发挥到极致。
网络门户中的“虚拟社会”我们现在就可以实证地看到在网上一个个“虚拟社会”如何形成。8月18日,雅虎正式宣布成为最新的一个提供终端用户“虚拟社会”营建服务的门户公司。它提供的“虚拟社会”叫做“雅虎俱乐部”。它允许终端用户使用通知板、聊天室、电子邮件、个人化工具和图片簿来创建他们自己的内部的社会。这项服务允许用户选择他们自己的成员,被接纳者在一个类似论坛的平台上使用各种特色服务来进行交互。俱乐部主人,可以选择某人加入每一个确定主题的论坛,也可以把成员从他们内部的网上清除出去。
“我们的目标是吸引访问者,并创造一个让他们逗留的环境。”雅虎的COO JeffMallett说。
评论指出,象雅虎俱乐部这样的虚拟社会服务和主页营造已经成为门户之间最新的渴求。
其实,处处领先的雅虎这次倒并不是“虚似社会”的第一个创意者,相反,到目前为止,它只是一个跟进者,而且是最后一个跟进者。如果探源的话,早在亚马逊书店开办的时候,就搞过一个“亚马逊社会”,允许并鼓励成员在上面发表书评,还在书评竞赛中奖给成员1000美元的书籍。这样做是为了鼓励更多人参与,并形成一种“圈子”的感觉。在雅虎宣布前一天,也就是8月17日,Excite抢先宣布了“Excite拟虚社会”的测试版,这是由它最近刚收购的Throw公司开发出来的。
而在此前一周,Lycos买下了通信服务商WhoWhere,并在其中加入了主页营造商Angelfire。这一收购加强了Lycos的主页制造工具。8月4日,AOL就推出了“故乡AOL”的计划,由GeoCities、Tripod和TheGlobe加盟助威,为用户制作自己的主页创造了一个“故乡”的环境。
Infoseek起得最早,它在6月以80万美元收购的280公司,已经为它准备好了自己的“虚拟社会”版本。
有趣的是,现在好象所有人都明白了,只有微软还蒙在鼓里。“虚拟社会”的经济动力学《网络利益》似有先见之明,开篇第一句就是:“在联机网络中虚拟社会的兴起推动了空前的权力转移,从货物和服务的卖主转到买主。理解这种权力转移并选择通过组织虚拟社会利用这种权力转移的卖主,将会丰硕地得到无比的顾客忠诚和巨大的经济利润。”争夺用户忠诚是“虚拟社会”操作上的一个关键之点。它的文化实质,是把个人从客体地位解放出来,当做主体对待。而传统的工业文化,一直是以超越个人的力量为主体的。8月19日的网上评论指出:“雅虎移向交互式虚拟社会是又一个迹象,显示门户是如何争夺网上用户的忠诚的。这些用户现在享受着许多同样有吸引力的赠送。”Mallett说,雅虎的虚拟社会服务是一条路,将把雅虎每月4500万访客转变为登录用户,当前这种用户有1800万。登录由于倾向于创造忠诚的用户而为门户增加了价值。“当某个人停下来并登录后,就会倾向于把网上首要的网站当作他们的门户。”
雅虎的策略是,要使用户成为“有产者”,被赋与资源,从而成为主人,由此获得用户的忠诚。这个思路比微软的个人化策略实际又进了一步。需要提醒的一点是,雅虎也好,微软也好,这些领先者纷纷想到以用户为中心建立网上内容,这不是偶然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引导着他们,这就是互联网本身的内在规律,这个规律决定了网络将使人们由社会的客体真正变为社会的主体。没有这一内在的动力,要想使那些巨无霸动起来,是不可想象的。这就是《网络利益》所说的“颠倒的市场”。在这个市场上,传统工业文明中的主体成了客体,而客体成了主体。
《网络利益》谈到“虚拟社会的真正价值”时,提到了“虚拟社会”“权力转移”(也就是资源转移)的五个要点,在当前的新闻事实中,得到了高度的印证。虚拟社会的第一个要点:具有独特的中心。《网络利益》说:“对成员来说,具有独特的中心从一开始就十分重要。成员需要知道到哪里去才能找到有共同兴趣和共同需要的人,才能找到出版内容等资料,才能找到已经方便地聚集起来准备为他们的特殊需要服务的卖主。”网络门户上的虚拟社会十分符合这个要求。只是这里“独特的中心”,是由成员自己构筑的。由成员自己组织虚拟社会,每个成员会拉更多的常客来到这个网站,对网络门户商家来说,可以成倍而稳定地增加点击率。这是虚拟社会策略比个性化策略更胜一筹的地方。对个人来说,以共同兴趣和利益为纽带,联结的虚拟社会,可以比现实社会更符合自己的理想,更多地体现主体的价值。在传统条件下“理想国”很难实现,固然有许多客观原因,但从主观方面说,不能按主体意志选择与谁打交道,不与谁打交道,或者说不能保证与自己相处的人一定具有共同的兴趣和利益,是一个重要原因。而网络却轻而易举地实现了这一点。
虚拟社会的第二个要点:内容与通信结合。所谓内容与通信的结合,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交互性”。《网络利益》认为,互联网“和传统媒体的区别在于,它们能够把内容同通信结合起来”。“传统媒体倾向于单向广播方式”,而“虚拟社会通过不仅提供通信和内容而且使它们密切的结合环境,利用这些新网络的独特能力。因此,聚集在交谈室的人能够检索并‘拉入’同他们讨论有关的内容,公告牌的参加者能够接触以前的公告,然后向以前公告的作者提出问题”。
Excite执行副总裁Brett Bullington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把精力集中在使虚拟社会成为交互式的”。他说,Excite可以通过提供交互式的虚拟社会替代简单的主页,从它的竞争者那里分一杯羹。虚拟社会不同于个人化主页,“个人化主页更象是一个网上商业卡片,它是静态的,而不必是动态的”。
虚拟社会的第三个要点:强调由成员产生的内容。《网络利益》说:“推动组成虚拟社会的一个关键设想是,成员从由成员产生的内容中获得的价值将大于从更常规‘出版’内容中获得的价值。由成员产生的内容通常在交谈区实时产生,在公告牌的公告中积累。”8月17日网上报道,在Excite的每一个虚拟社会中,成员可以建立他们自己的像册、信息板和地址簿。虚拟社会也将提供私人会谈室、日程表和讨论区。“我的网景”的产品经理Eckart Walther说,“创建基于客户机和用户的服务是一条路,可以向使用者提供价值,它不只是内容,而且是应用”。传统媒体把对象称为“受众”,突出显示了传媒对象在信息传播中的被动性。而虚拟社会由成员提供内容和应用,就从根本上颠倒了主客关系,使受众变成了“授众”。
虚拟社会的第四个要点:选择竞争的卖主。《网络利益》说:“虚拟社会向顾客提供丰富的卖主信息,提供论坛与其他同特殊卖主打过交道的顾客联系,提供同特殊卖主谈判最有利条件的能力,以此来增强顾客的地位。”网络门户致力于成为电子商务的一个平台,而不是自己直接去做生意。这是经过各种反复后得到的一个经验。用户作为高度自主的主体,在网上又不象工业社会那样有时空障碍,他不可能接受只进入一个网站,只同一个商家打交道的安排。所以在这个意义上,Davis说,当Lycos作为热门的互联网门户公司之一时,对于他的公司来说,更合适的题目是做“HUB”(集线器)。意思是搭好一个平台,八方招商,以此来吸引用户。
虚拟社会的第五个要点:商业动机明确的虚拟社会组织者。《网络利益》说:“在同卖主打交道中维护顾客利益的虚拟社会组织者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而继续从卖主的角度出发处理交易的人可能会无利可图。因此市场机制会帮助虚拟社会加速权力的转移。”虚拟社会的组织者面临一种矛盾,一方面他们要致力于减少传统社会组织的各种中间环节;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是一种中间环节。有效的解决办法是使自己处在信息特有的虚拟状态,当一个在场上被选手“遗忘”的裁判员。AOL很清楚他们的“故乡AOL”的定位。AOL发言人Jeanie Ryan说,“这是一个人们可以聚到一起,分享他们的个人主页的地方”。AOL越隐退到背后,它的利益实现得就越充分。
纵观虚拟社会的五个“要点”,有一个共同的核心,就是直接管理。在直接管理中,传统意义上的消费者直接变为了生产者;由于产消合一,夹在中间的管理者的作用大大“虚化”。网络上的领先者纷纷想到以用户为中心建立网上内容,这不是偶然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引导着他们,这就是互联网本身的内在规律──网络使个人由社会的客体真正变为社会的主体,或者毋宁说是人的主体性复归自身。正如Media Metrix公司的副主席兼CRO(首席研究官)Steve Coffey所说,“用户被吸引到这些网站是因为它给了他们一个发泄创造性的出口,瞬间就可以进入成百万观众中间并有获得承认的潜在可能”。没有这一内在的历史动力,要想使那些巨无霸公司动起来,是不可想象的。这就是《网络利益》所说的“颠倒的市场”。在这个市场上,传统工业文明中的主体成了客体,而原来的客体成了信息文明中的经济主体。颠倒的市场背后,一定有价值观的颠倒。8月31日的《商业周刊》刊载了一份很有份量的报告《21世纪的经济》,其中一章谈到了美国经济大管家格林斯潘价值观的180度大转弯──从传统工业经济价值的卫道者,转变为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经济”的主要代表。号称“世界上最有经济影响力的人”,面对“颠倒的市场”,尚可以有“价值的颠倒”,当虚拟社会悄悄光临原子社会时,仅仅是为了生存,我们也需要对传统工业社会重新进行价值判断。
1、巴菲特与盖茨:诸神的黄昏与清晨
巴菲特先生应该苦恼。虽然身为世界股票大王,但是自从一个长着娃娃脸,叫盖茨的家伙出现后,他的好梦就结束了。这位长着娃娃脸的家伙,总是透过一副硕大的蛤蟆镜,略带讥讽,轻松地看着凡界。对于巴菲特来说,最令人感到气馁的莫过于,盖茨声称从不关心股票,但却凭其股票轻松摘走他多年世界首富的桂冠,令一生兢兢业业研究股票的巴菲特枉称股票大王。巴菲特和盖茨,是世界上两种法则的象征,这两种法则分别是货币的法则和信息的法则。当晨曦初现21世纪的奥林匹斯山时,人们发现,原子的宙斯已经逊位,比特的宙斯正在登基:信息支配了货币!——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本质的事实。这一两周,华尔街正陷入思维的混乱之中,这丝毫也不奇怪,当新神的清晨驱走了旧神的黄昏,代表互联网高科技股的盖茨和杨致远们驱走了代表汽车、钢铁的传统工业股的巴菲特们时,现象界的混乱是必然的:这是因为时代的法则在变。
“野蛮”的高科技股正“烧光、杀光、抢光”工业财富
一个突出的事实是:互联网公司股票搅乱了整个华尔街的传统秩序。这些“野蛮”的高科技股,完全无视华尔街规则地横冲直撞。一夜之间就把工业世界的财富扒光,剥夺给了信息世界的宠儿们。
7月的第一周里,互联网公司股票的表现和往常一样令人惊奇,周一Excite有限公司股票升了10%,同一天Amazon.com升了13%,而Doubleclick有限公司一周里竟升值72%。第二周,7月7日,网上书店亚马逊的股票以107.125点收盘,下降了12.28个百分点。但在公布了二季度业绩后,雅虎股票从前次收盘时的186-3/16,高扬到202;连亚马逊股也跟着从107.125点上升到113点。
第三周,7月17日,Sun和Sybase在公布了强劲的收入报告后,再一次带动了全美证券交易商自动报价表(Nasdaq)
合成指数创纪录地攀高。其中,Sun升了4.13%,微软升了0.48%,德尔升了3.35%,Sybase 升了11.81%,Cisco 升了4.18%。
据www.sjmercury.com报道,雅虎公司日前发布了二季度经营业绩报告。公司的季度营业利润合每股15美分,营业收入总额为810万美元。公司站点6月份的日页面访问率为1.15亿,3月份的是9500万。这是互联网公司的一个基本业绩。
7月8日CNET NEWS.COM上专栏作家Dan Goodin关于互联网股票最新动态的分析文章说,不清楚雅虎的收入将是否足以证明这个公司当前的市场资本总额,它被标价90亿美元,或者说是它确定的1999年财务收入的40倍。
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些互联网股,正凭着信息的力量,几十倍于自身财力地转移着工业社会的财富。
信息的宙斯对工业的宙斯谈“法则”
最近,盖茨与巴菲特在华盛顿大学的350名商学院学生面前阐释了他们各自的哲学。这次盛会被7月20日这一期《财富》杂志称为"市政厅会议"。巴菲特说:“作为一名社会成员,我为盖茨所做的喝彩;但作为一个投资者,我对此保持警惕。"巴菲特在《财富》杂志的文章中说,“在我考虑互联网的时候,我试图描绘出业界或公司如何会受它的伤害或改变,然后我避开它。这不意味着我不认为从变化中有许多钱可赚,我只是不认为我是一个靠它赚钱的人。”“我不认为互联网将改变那些嚼口香糖的人,但比尔可能会这样认为。”巴菲特只投资他能理解的事情,象软饮料和剃刀,他投资对象包括可口可乐、吉利剃须刀、麦当劳和大百科全书。他争辩说,计算机和互联网永远改变不了人们早上刮胡子的需要或从碳酸饮料中得到的乐趣。当谈到象雅虎这样的互联网股时,67岁的巴菲特更多的是充满怀疑,他在5月4日的股东大会上说:“如果我教一个班,在我的期末考试中,我将拿一个互联网公司问我的学生,‘这个公司价值多少?’每个做出回答的人,我都将让他不及格。”
而盖茨则不动声色,他认为他能够看清10年内的事,盖茨冷静地说,“我们受制于法则的完全的改变”。
财富转移背后的新法则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财富的转移,已使工业资本家感到恐惧;但最恐怖的是,财富转移背后的新法则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于是对新法则的探究,成了华尔街近日的焦点。
7月12日的《华盛顿邮报》刊登了保守的经济学家James K.Glassman的一篇题为《低估互联网宠儿》的文章,认为当前的互联网股票狂涨现象是“泡沫网络”。Glassman提出一个问题:“互联网公司真的值这么多吗?”
Glassman的法则是,“股票价格建立在收入基础上”。既然持有股票背后的理论是,股票产生向股东的现金流,或者是马上作为股息,或者是在利润被再投资于公司时最终作为资本增值,但是离开了利润,是难以确定价格的。作者分析雅虎案例说,今年它的财务收入预计是2300万美元,要好于没有利润的Lycos 或Amazon,“但如果这个估计成为现实,那么价格/收入比(P/E)对雅虎来说是445,而标准的最低500股指的价格/收入比只有28。让我们来比较雅虎和某些更值得尊敬的媒体公司,雅虎的市场能力上周超过了90亿美元。而例如,纽约时报公司,市场能力是76亿美元,它还拥有美国三个发行量最高的日报,加上波士顿环球报,以及象高尔夫文摘这样的杂志,八个电视台,两个广播电台,一个广泛的在线服务及其它。去年它出售时卖了29亿美元,税后所得为2.62亿,或者说10倍于计划中的(还远没实现的)雅虎收入的10倍。拥有华尔街日报的道琼斯公司只值44亿美元,拥有新闻周刊和六个电视台及其它好生意的华盛顿邮报公司去年利润为2.81亿美元,但市场能力只有49亿美元。你能用雅虎与道琼斯加华盛顿邮报交换吗?这就是市场估价这三个公司的方式。上周华尔街日报报道了Volpe Brown Whelan公司的分析家AndreaWilliams发明的测度互联网股票的新方法。她取一个公司的市场能力(它的股票价格乘以公开发售的股份数)除以这个公司1999年计划的收入,得出一个倍数。这样,Amazon的倍数是9。(按:雅虎的倍数是40)。“这个倍数意味着什么呢?”这家日报问,她的回答是:“这个问题问得好,它不需要意味任何事情。”
7月8日,我在网上看到同一个人说的话:“无论他们可能报告出在预期的9%以上的什么数字,它都不证明雅虎已经挣得了他们当前已经戴上的市场帽子。”
在他们看来,买一家受欢迎的互联网公司的股票就是简单地猜迷或打赌。“投资者将说,我认为这些公司将明显赢利。或者,较不吉利地,投资者可以说:我不知道或不在意这家公司是否赢利,但我大概会在不远的将来某个‘大傻瓜’时间能倾销出我的股票”。
Glassman的结论是,我承认当前的互联网宠儿可以被有分寸地买进,但我将不热心地拥有它们。
新法则是“货币+信息”
在我看来,Glassman和Williams的观点是不对的。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传统法则背后的保守实质。
价格/收入比(P/E)无疑是一个现成的分析框架。从传统工业价值观看,收入是指物质资产的实际收益,而股票价格应是前者的名义形式。Glassman和Williams等人,显然是这样理解的。
但是从信息价值观看,股票价格虽然是一种名义形式,但它代表的不是“物质资产”,而是“物质资产+信息资产”。信息资产包括品牌、心灵市场占有率(Mindshare)等无形资产。事实上,后者更加起着决定的作用。这从雅虎的市场能力与收入之间高达40的倍数比就可以看出来。
这样我们就解释了为什么互联网股票会在增长过程中超过其财务收入多倍。互联网股票价格中,不仅包含了工业财会标准衡量的物质资产的作用,更包含着信息资产的贡献。显然,这里的财务收入,只是一个工业价值的概念,是工业性质的财富,它并不能对应整个财富。人们看好雅虎股票,不光是看它的工业市场能力,更是在肯定它的信息市场能力,这种能力早已通过1.15亿的日页面访问率证明了。许多人都不能确知靠信息力量到底怎么能实现财富的转移,雅虎的案例不是已经够实证的了吗?
信息资产的贡献恰恰是用传统工业财会报表无法确切衡量的。Williams发明了一个倍数计算方法,这很好,但她并没有正确解释“倍数”的含义,相反她提出倍数只是为了否定它。让我们来说吧:倍数实质就是信息的力量。它说明着信息在多大程度上支配货币。信息经济越发达,这种倍数就可能越高。因为它是与GDP中和个人支出结构中信息所占份额呈正相关的。
感谢Upside杂志的主编Richard L.Brandt ,7月10日他在网上专栏Inside Upside中提出一个“雅虎法则”。按照Brandt的说法,“雅虎法则”是指:“只要雅虎继续控制着挑战所有历史先例和逻辑的价格/收入比,互联网将继续是投放金钱的巨大场所。”虽然Brandt先生的“雅虎法则”只是在说明事实,而不是分析成因和机理,然而我却宁愿把它解释为:货币转移方向,将是在信息资产支配物质资产中形成的名义价格对传统财务收入保持较高比率的地方。
这才是新法则。新法则能够解释的第二种现象,是股票波动的度。Glassman由于看到一种互联网股可以在一天内涨落26个百分点而感到惊骇。他们由此不适当地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似乎如果股票价格不能围绕财务收入上下浮动,那么它就一定是没有规则的,是疯狂的。但这不是事实。他们的工业价值观使他们漏掉一个把握真理的机会:信息股票是在围绕“信息资产+物质资产”这条主线上下浮动,而不是在单纯围绕物质资产形成的财务收入上下浮动,也不是无规则发散。这可以说明,为什么7月8日亚马逊股会在雅虎公布收入报告后,从107.125点上升到113点。雅虎的收入报告对亚马逊的收入本身并没有影响,但它影响了亚马逊的无形资产,举例来说,影响了人们对互联网股整体上的信心。看到了这个底层的决定因素,我们就不会再象股票专家Glassman,甚至巴菲特那样,把购买互联网股票当作“猜迷或打赌”了。
当然,新法则不可能是无条件有效的。比如,对一个传统的工业社会,它就难以发挥作用。因为工业社会中,货币资产是起决定作用的。正好有一个例子:7月14日,张树新在辞去瀛海威一切职务的第二天,与我深入探讨的,正是“信息与货币”这个主题。瀛海威的资产结构,就是货币力量在支配信息力量。在重大方向的决策上,起决定作用的是中兴发持有的股份;而张树新的无形资产,在关键的投票中没起决定作用。难怪张树新感慨道:按照工业时代的价值观,金钱是资本,是力量;但知识不是,知识一分钱不值,是花瓶,是金钱经济的花边。这种事放在历史的发展中来看,也许有某种必然性,至少是有一种象征意味。
值得欣慰的是,既然信息的力量战胜货币的力量,是一个不可阻挡的,有方向、有规律的过程,那么我们至少拥有一个底线:信息经济规律,可以使人感觉到,什么将是带来价值的,什么将是带走价值的;什么将是越来越有价值的,什么将是越来越缺少价值的。
2、自由与免费
最近,中国和美国的ISP同步对免费提供上网资源发生兴趣。
2月23日,美国三重氢网络公司(Tritium Network)在美国的五大城市开始提供互联网免费接入服务。这五大城市分别是波士顿、芝加哥、纽约、圣弗朗西斯科和华盛顿。正巧,2月18日下午,我在办公室网上漫游时,忽然发现中网公司在主页上宣布,从即日上午9点开始,受理登记免费上网,并公布了提供免费接入服务的20部电话。在此之前不久,我办理电话移机,错走进北京电报大楼,却意外地发现那里在提供169免费接入服务登记。在此之前,我还一直在为海河边的朋友说天津邮电免费提供接入服务而艳羡不已呢。
无独有偶,2月17日中午,InfoSpace宣布在网上提供全部免费的实时股票行情,在“全免”这一点上,压过Yahoo 和Excite,成为“美国第一”。不过,在这上面,它又走到了中国人后面,我已不记得在多远的“从前”,就在网上看到过象“济南股市传真”(http://www.online.jn.sd.cn/stock_html/index.html)这类全部免费的实时股票行情站点。
同一天,Internet World开始进行关于“免费”的IP电话的连续报道。其中提到,美国朗讯科技公司为日本贸易公司的美国子公司Kanematsu U.S.A.Inc.提供IP电话服务器(ITS),通过租用线路与东京和大阪办公室进行网上通信,每月为其节省2500美元电话费。这消息预示着网上电话,即将开始对传统电话业务开始构成实质性的冲击。此外,免费E-MAIL也日见火爆,据Cyber Dialogue日前调查,在活跃的免费E-MAIL用户中,Juno拥有250万,Hotmail是210万,Four11的Rocketmail为43万,Excite的MailExcite、Yahoo!Mail及其它加起来还有49万。如果再加上免费的“自由软件”,我们会惊奇地发现:这个世界,一夜间,怎么全变成FREE的了。
免费可以提供竞争力
人们纷纷涌向FREE,究竟意味着什么?从现象上看,ISP提供免费服务的动机,是纯商业的。Naveen Jain,InfoSpace的CEO,就直露地说,提供免费的实时股票信息,可以“让使用者经常访问,并停留尽可能长的时间”。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三重氢网络公司的CEO Michael Lee说出了其中秘密:“他们在线的每分钟有机会看到两条广告”。
有趣的是,免费服务的对象越多,越有利可图;而享受免费服务的人越少,事情越不好办。因为广告商的赞助只取决于用户数。这可以解释三重氢网络公司的前一次失败,这个靠私人基金,15名职员起家的小公司,在去年4月30日就曾有过一次惊人之举,宣布要在美国11个城市提供互联网的免费接入服务,并在西西那提(Cincinnati)开始了第一步实施,公司原本计划吸收10万顾客,结果也许是美国人太有钱了,摆着免费上网的机会竟不为所动,只有1500人响应。这次,吸取教训的三重氢网络公司稳扎稳打,只在五大城市展开,且每个城市第一批的任务目标只定为4000人。如果进行顺利的话,三重氢网络公司就可以获得2万个稳定的用户做吸引广告商的资本。我还不太清楚中国ISP提供免费接入服务的具体动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现在网上用户超过62万,而且还在成倍增加,现在业界最大的媒体中国计算机报,发行量是20万份,如果一个站点每天可以吸引20万次访问,就可以成为业界最大的媒体,从而对广告商产生极大的吸引力。
在英语里,自由与免费是同一个词:FREE。大家现在忙着做的,多是免费,因为免费可以提高竞争力。但免费为什么能够提高竞争力,这种竞争力的力量源泉又来自哪里呢?我认为,不是来自人们爱占小便宜这种贪欲,而是来自FREE的另一面,一种更高的经济价值:自由。
FREE作为手段与作为目的不同
我们需要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免费,而且是越来越多的免费,会提高人们的竞争力?
免费服务到底是企业纷纷从规律中逃开去,利用了人们低级的价值需要,进行无序的违规操作;还是在高级的价值需要引导下,由某种规律性的东西在背后推动,吸引企业不自觉地纷纷向共同的地方聚集,向着信息化的高层次发展,这有实质性的区别。
Arlen通讯公司总裁Gary Arlen就认为,“现在ISP马上会被大大地搞乱,我不知他们如何继续支撑下去”。如果从工业文明的立场看,的确是这样。
但从信息文明的立场看,就可以不这样认为。作为一种趋势,人们上网要达到的终极目的,是从工业文明的必然王国,走向信息文明的自由王国。上网费用,从未来眼光看,是为获得信息性的知识自由而付出的工业性的成本和代价;质言之,用户有理由认为阻碍接入成本降低的一切,是工业社会那些“物”化的东西,是对进入知识的自由王国的一种限制。一旦具备了FREE的条件,就可以不必再受外物的束缚。
信息的本质,在于通过知识使人进入自由王国。这一点决定了与信息有关的各种活动,一旦与FREE沾边,立即就充满了活力。正是信息自身不同于工业文明的本质,引导着信息经济的方向,并在背后主导着对信息进行工业式的商业化操作的未来趋向。和工业社会中资本的本质外在于“免费”不同,信息与FREE的关系是内在的。工业式地操作信息,才会把FREE当作免费;而用信息化的方式对待信息,会把FREE视为自由。YAHOO并不是为了赚钱而发明搜索引擎,而只是对知识本身感兴趣;而YAHOO进入商业的轨道后,发现FREE正是它的资本所在,所以回到FREE MAIL服务的轨道绝非偶然。SUN的JAVA是FREE的,网景对浏览器软件也来了个FREE;连工业化惯了的微软,也将HOTMAIL收入囊中,向着FREE的道上飞也似地行走。FREE就象一个神秘的黑洞,把最优秀的公司和个人,一个个吸入它的核心。无它,只因FREE最接近信息的本质。人们不是被免费这种形式吸进去了,而是在信息化旋涡中,被信息的内核吸进去了。在较高层次的意义上,自由软件联盟在他们的纲领中开宗明义地指出,FREE软件不应理解为免费软件,而应理解为自由软件。因为FREE不是一个只涉及费用的问题,而是涉及人的基本价值的问题。
回过头看FREE,可以不可以这样理解:当FREE作为手段时,它意味着免费;当FREE作为目的时,它才意味着自由。工业式地对待信息,是把FREE当作手段,赚钱才是真正的目的;而信息社会则把FREE当作目的来看待,这个目的本身并不直接同钱相关,但信息本身的内在引力,却规定着一切与信息相关的商业操作的运行轨迹。这就是FREE在商业中越来越多的秘密。
这样说来,大家现在是不是都应该去FREE?可不能这么主张。因为FREE还有相反的制约面,这就是“必然”。一个社会的工业化程度,客观地决定着FREE的程度。工业化程度越高,越有条件FREE;而工业化程度越低,就越没有条件FREE。在最近的事实中,三重氢网络公司、网景公司、朗讯科技公司、微软公司、SUN公司……,不管它们有没有明确的目的,它们是被历史牵着走。历史的目的不是通过理论,而是通过发达经济中经验性的事实,诱导那些最敏感的蜜蜂深入其花蕊。而我国现在处在FREE的条件不那么充分的阶段。
这决定了FREE更多将是手段意义上的。我们的信息化将不得不打上更多工业式的印记。为什么我国ISP对免费服务心存顾虑?一方面,免费的服务对全社会的信息化是有利的,百姓渴望获得这种服务;另一方面技术发展也提供了免费服务的可能性,但却总有某些门槛,使这一步不容易迈过去。
比如说,现在电话局里可以看到800等电话业务,电话打进去,由对方付账。如果换一种方式,用户给ISP拨打一个电话,再由ISP拨打回电话,用户就不必付电话费了;而ISP也多付不了多少钱,因为他600元租一条中继线包月使用,可以高效地利用这条线路,同时为许多用户服务。如果这种两厢情愿的事得以实现,百姓上网的最主要障碍——电话费用负担不起的问题——就可望获得突破,互联网大普及的局面就会出现。虽然技术问题并不是不可解决,但这一切却并不容易实现。因为这样一来,电话公司原来能赚到的钱,按这种技术去做,就赚不到了。由此可能产生的一系列矛盾,足以把ISP吓回去,用户“免费”上网的愿望也只能是愿望而已。
再比如,“免费”的IP电话,需要本地的ISP将网上信号转换为普通电话机接收的正常话音信号,这对ISP来说,是一个发展的好机会。因为普通电话与IP电话在打长途时,有一个巨大的费用差,足以使用户和商家都得到满意的利益。但我同一位做卫星通讯业务的老板交谈时,发现她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倒不是看不出其中的商业机会,或对技术没信心,而是对我说:“如果长话局业务因为这项技术的出现而垮了,会有多少利润流失掉,会有多少人失业?这些利益关系注定了我将面临的阻力的力度,我可不想面对我解决不了的社会问题。”
归根到底,这一切矛盾不是哪个人、哪个部门的主观意志,而是社会发展水平决定的。我们现有工业结构、利益结构,都是与初级阶段工业化的特点联系着的。要想一步跃进到一种完全的第三次浪潮状态,当然会矛盾重重。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理解这个世界上发达的、发展中的地区发生的各种事实之中FREE的含义。更提醒着我们用新的观念去推动传统的事物向新的方向加快转变。
3、FREE:为网络寻找商业哲学基础
对21世纪互联网最有影响的力量中心,眼下正在想些什么?我从网上看到两则战略性的新闻,一个是微观上的:4月24日,网景准备推出免费E-MAIL;一个是宏观上的:同是4月24日,美国政府要求WTO各成员国同意电子商务永久免税。这两件事都以FREE为核心,都关系到未来数字化商业的战略走向和我们的切身利益。对此,我们既不能逃避,可判断起来又颇费思量。恰在此时,我在4月21日的CNET NEWS.COM上读到专栏作家CourtneyMacavinta和Beth Lipton的一篇新闻评论——《基于付费的网络内容处于幼儿期》,对网络的本质究竟适合不适合FREE,进行了一番思辩。我由此想到,哲学也许就是人在事关切身利益但却无法做出经验决断时,被迫进行的深入思考。为弄清4月24日这两件事的意义,具体来说,FREE应不应该成为最优秀的网络公司与全球电子商务的基础,我们不得不被迫思考一下:网络的商业哲学基础究竟是什么?首先让我们来看看事实本身:据YAHOO最近新开的计算机新闻网站报道,网景总裁兼首席执行官Jim Barksdale对记者宣称:“在未来60天里,你将看到我们在媒体领域大规模扩张。”CNET NEWS.COM上路透社的特别报道,题目干脆就叫《网景想成为媒体公司》。网景为它历史上最大的战略转折,确定了两个行动计划,一个是在它的Netcenter网站上推出免费E-MAIL服务;另一个是与Yahoo!、Excite、Lycos 和Infoseek重新谈判4月底到期的合作协议。这件事直接意味着,网景在微软重压之下,终于转向。从与微软争“狮子王”,变为与Yahoo!、Excite、Lycos和Infoseek“四小虎”争“山大王”。争夺的焦点,在于谁当互联网“上网第一站”。现在Netcenter、Excite 和Yahoo!都自称是互联网用户上网的第一站。Netcenter是网景浏览器默认的出发起点网站,日访问量的80万人中,大部分来自于默认出发页面。但这个具有优势的武器正在卷刃,因为网景浏览器本身份额正在缩小。网景的新武器就是“免费”,免费提供E-MAIL,免费提供浏览器源代码。有意思的是,Barksdale说,今年网景预期将有1.5到1.7亿份拷贝流行,这将“增进对Netcenter的访问率”。网景辛辛苦苦与微软竞争了半天的浏览器,竟“沦落”为免费公布源代码,为增进网站点击率服务而陪嫁。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无论如何,网景推出免费E-MAIL,让人眼睛一亮,不免生出“终于来了”的感觉,可以说走上了正路子。(只是到时@后面的名字不要太长。)
免费对网上企业的经营具有某种内在性。首先,从内容的供给方面来看。《基于付费的网络内容处于幼儿期》的两位专栏作家用一句俏皮话说出了网络公司“免费”策略的困境,“一直免费获得牛奶,让人们去买奶牛是很难的”。
要想对网上提供的内容收费,不说不可能,但一定是很累的。Jupiter Communications的分析家赞同某些网站可以对内容收费,但远不是它们所有都能做到。他认为只有金融信息和体育信息两种内容现在能收到钱。问题的实质在于:“你不能卖那些在别的地方免费给的东西”。其次,从通过内容获利的途径方面来看。在这方面,原子的媒体与比特的媒体规律不同:比特的媒体经常要免费给用户提供内容,而只向广告商要钱;可印刷出版商“它们既向用户收费,又获得广告”。网景提供免费E-MAIL,遵循的是比特媒体的规律,而不是原子的规律。媒体要获得广告,就必须多拉用户。在这方面,免费E-MAIL有两个好处,一是信箱用户本身将成为固定的“回头客”,二是用户把E-MAIL写在名片上,至少要向100位接受名片的人做“义务宣传”。
印刷出版商就做不到这一点。看来,从企业微观经营的角落,免费对网络经济,至少是网络媒体,确有内在联系。但把FREE的做法推广到宏观经济领域,比如整个电子商务,结论可能又不一样了。据Wired 网站4月24日报道,美国告诉世界贸易组织的其它成员国,它希望在下个月召开世贸组织高层会议时,与他们取得一致,确认互联网上的商业行为完全永久地免除关税。此事背后的推动力,来自克林顿的资深政策发展顾问IraMagaziner。专家认为,所谓赛佰商务(cyber-business)将是21世纪早期全球经济最大的增长领域之一,并预测其价值将从今年的80亿美元跃增到2002年的3000亿美元。目前美国是网上贸易的主要出口国。132个世贸组织成员国中的许多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担心美国正试图把他们推进某些他们不理解的事情中去,特别是因为美国公司是网上免税的主要受益者。据一份官方文献说,美国号召创建一个电子商务免税区,已经带来了贸易政策问题,成员国需要有时间“在试图决定之前”有时间获得控制。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FREE对企业微观经营具有内在性,但这种微观现象却不能为宏观经济提供同样合理的基础呢?应当说,网络本身的微观基础和宏观基础是统一的。互联网本身具有FREE的性质,这表现为它超越了某些物理上的限制,包括地域上的限制。但人们的利益关系并没有随着资源配置方式的改变而马上发生改变。扩大到国界范围,必然涉及以国家主权为标志的利益主体的分割。在工业社会,货币是社会主要资源,货币量与价格水平的控制,是国家主权的重要标志;但在信息社会,信息成为社会主要资源,信息量与信息处理水平,应由谁控制,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象企业微观决定那样的解决。国家与国家利益主体不同,但信息资源却不按地域划分的单位来配置。这就是数字化的微观经济与宏观经济不同的基本矛盾所在。典型如亚洲金融危机,当货币市场与信息市场发生冲突时,货币发行权虽在各国政府手中,但信息处理权却在非政府组织和个人手中。当信息支配资金流动时,以国家为单位的利益不能有效调节和配置不以国家为单位的资源,于是发生大规模的利益重新分配和混乱。全球电子商务面临的是同一个问题。信息时代对电子贸易的关税调节,好比工业时代国家对货币的利率和汇率调节。如果两个国家之间信息量与信息处理水平极不对称,就会发生信息上的“贸易逆差”,引起矛盾。比如,同一种信息服务,同一个价格,在平均收入数万美元的国家,与平均收入数百美元的国家,用户的价值感觉肯定不同。一个用户乃至一个国家,如果为了有限的信息需求,必须付出极大的货币代价,这种交易就很难是公平的。
结论是什么呢?当今电子商务只是到了这样一种阶段:FREE作为一种个人需求,或个别企业的策略,是可行的;但在全社会水平上,FREE仍是不成熟的,它还有赖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和更高文明的形成。而对不发达国家来说,如果不能尽早地从个别的FREE状态进入普遍的FREE状态,社会财富就可能在一夜间,象金融危机中的货币一样,流失到知识经济发达的地方。对此不能坐视。
4、大的好还是小的好?
信息时代的一条新法则正面临考验。
几年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舒尔茨曾论证“小的就是好的”。以后,人们普遍认为,对工业社会来说,“大的是好的”;而对信息社会来说,“小的是好的”。然而,进入夏季以来,这条“法则”却受到相反事实的挑战:在IT行中,小公司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而日子过得最好的,恰恰是象微软这样的大公司。不仅如此,大的正在变得越来越大,象康柏、AT&T牙口和胃口都越来越好,"吃嘛嘛香"。
数字经济中,这种"小的不好,大的好"的现象,让许多人感到不舒服。Ralph Nader就是其中的一位。从50年代起,他就以反对工业垄断而著称。用进步与自由基金会(PFF)总裁Jeff Eisenach的话来说:“来自远古时代的Ralph Nader坚持的原则是:大的就是坏的。"Nader看到,进入信息社会,许多公司正在变大,不禁怒火中烧,并且开始运气。6月30日,Nader给联邦通信委员会(FFC)主席William Kennard写了一封"告状"信,呼吁对购并的潜在反竞争影响举行听证。工业社会反垄断的代表人物,开始了信息社会的反垄断,一时成为新闻。Nader的名字近半个月来频频出现于的美国报端。让我们感到有趣的是,沿着Nader这一线索,正好可以看出垄断问题上工业价值观与信息价值观的冲突。"《一个美国人在巴黎》":工业反垄断者眼中的信息垄断Nader是黎巴嫩移民的后裔,30年前就以专门与大公司作对而闻名。
50年代,当Nader还在普林斯顿大学做学生期间,就成功地在校园对二氯二苯三氯乙(DDT)杀虫剂发起挑战。这种化学制品由此被证明为是致癌物质,并在美国禁止使用。Nader在1965年掀起又一次浪潮,他著书揭露美国汽车设计指导方针上安全环节的缺失,使汽车在任何速度上都不安全。
1966年,他又成功地向通用汽车提起诉讼。在那个案子里,汽车制造商被控以间谍行为侵入个人隐私。1968年,他发起了一个研究响应法的中心,并在70年代获得一连串法律胜利。Nader成立了50多个非赢利组织,Nader集团所研究和涉及的问题,从软饮料到政府信息边界,再到原子弹的规则,几乎无所不包。最近,这个集团又把注意力投向了高技术领域。
Nader对微软这样的高科技公司所持的立场,一如他对那些工业文明中的大公司的立场。PFF总裁Jeff Eisenach评价说:"Ralph Nader喜欢用反垄断法来打击一些公司——只是因为它们大"。
回顾历史上的新闻,我发现,去年10月17日,网上就曾以《微软面对Nader集团》为题,报道Nader集团于11月13日至14日召集一个反垄断会议,邀请微软参加而遭拒绝。当时Nader还没有明言会议就是反微软,而只是说,会议将讨论一些不同的问题。到了11月,Nader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接受CNET NEWS.COM采访时,把微软称为“章鱼”,说微软“用它的触须将其它媒体公司聚拢在一起,压榨它们”。今年6月15日,Nader终于决定采取行动,他给反微软的代表性人物,助理检察长Joel Klein写信,力促司法部“调查通过让用户面临在微软视窗和其它操作系统之间的排他选择而设置进入门槛的行为”。他说“微软利用它的市场权力阻碍PC制造商提供非微软产品”。
Nader并非由于邀请微软与会遭拒绝而生私仇。事实上,“我们经济中极少有什么进展他没有看到”。这位68位的老人一见到“大的”就会“大”怒。Nader“已经把他对信息技术产业的批评,超越微软,瞄向了电讯巨人WorldCom收购MCI”。
6月29日,我们又在网上看到了专栏作家Dan Goodin的文章——《Nader最新目标:AT&T-TCI》。文章说:去年,Nader向微软在操作系统上的支配发起挑战;今年早些时候,他控诉拟议中的MCI与WorldCom的合并将创造互联网骨干网的垄断。他最新的战场是AT&T以480亿美元买断TCI的合并。
微软怎么看Nader呢?微软认为Nader的大部分批评都是误导和不可理解的,但软件巨人也同意修改合同以避开Nader和其他各方的火力攻击,例如与有关公司合同中关于对其它浏览器的限制条款。然而微软说,这些改变并不是在Nader和其他人的政治压力下做出的,而纯属例行商业决策。
在反巨头的“统一战线”中,并非人人都象Nader这样,仅仅因为“大”就扑上去咬。PFF总裁Jeff Eisenach也反垄断,但他反对Nader“大即坏”的理论。PFF今年年初也主持过一个指责微软的会议,但Eisenach说,“Ralph Nader是极端保守的评论员的形象典型”,而他更倾向于“代表受到当代系统剥夺的人的平民主义的代言人”。
美国官方的态度要稳当得多。关注的问题是信息社会前沿中技术融合的利和弊。美国参议院一个小组委员会决定在7月的第二周,召集几个大公司的CEO,就娱乐与信息业的集中与合并举行听证。美国参议院反垄断、商业权利和竞争小组委员会主席Mike DeWine计划对这几起合同对竞争和市场的影响发表演说。出席作证的有AT&T的CEO Michael
Armstrong、ABC总裁Robert Iger、SUN公司的John Marselle和时代华纳的总裁Richard Parsons。
参议院发言人Charles Boesel说:“任何时候你们只要一有合并,我们的天线就会架起来,以关注竞争问题:你们已经汇聚了电缆、互联网、电话、电视,以及所有能通进家的线,而这将如何影响竞争?”Charles Boesel可能说得并不确切,因为在“所有能通进家的线”中,至少电线和晾衣绳还没有被网络公司垄断;但起码说清楚了,参议院并不是从大或小的角度看问题,而是考虑合并会不会消除竞争。
Nader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他所依据的垄断法,是上个世纪制订的;而他和他们要用它来打下个世纪技术的官司。换句话说,要用工业文明的法律,处理信息文明的现实。工业社会中的垄断是垄断生产资料,信息社会中的垄断是垄断用户市场。后者要求以用户利益为核心,用户数本身就是商家的本钱。为争夺用户数而为最终用户提供免费而优质的服务,并不能直接导致损害消费者利益。这与工业社会控制物质资本而迫使用户接受最终产品的策略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从理论上说,当一家将其它家驱逐出用户市场,而一统天下后,用户可能面对涨价的压力,但信息技术与工业技术还有一个重大的不同,在这里会起作用。那就是信息技术的更新周期远较工业技术为短,即使象英特尔这样的领先公司,在CPU上仍面对Cyrix和AMD等公司的追逐。当一家公司取得市场垄断之时,往往也就是所持技术过时之日。它必须为新的技术市场重新竞争。财富分配与其说是向垄断者聚集,不如说是向技术领先者聚集。说穿了,财富是从工业价值链的低端,向信息价值链的高端转移。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工业时代的反垄断法,在处理信息技术产业问题时,多少有一些对不准焦距的感觉。工业时代的反垄断法,对准的都是“生产-消费”关系中的中间环节,其中象Nader所说的“大”,或者说生产要素的汇聚,其物质方面,正是典型的涉及中间环节的东西。只从中间环节外物的角度反垄断,为此人为破坏技术融合的自然过程,恰恰可能对信息技术发展造成内伤。正如盖茨一针见血地指出的,“会损害创新”。
Nader虽然在工业文明环境中,反垄断“成绩突出”,但换到信息文明环境中,就象当年一个美国人到巴黎,难免有些不适应。我们需要进一步分析一下,他所说的“大”,在变化了的价值背景下,如何成了一种与工业垄断无关的资源配置。
只要是好的,又何必在意大大小小实华开的“一号”曾强先生,曾用国际当前流行的一个分析框架,给我很大的启发。这就是“信息化+全球化”。意思是用“信息化”和“全球化”这两个视点观察问题。
用信息化和全球化的观点看待Nader的所谓“大”和舒尔茨的所谓“小”,你会得到从工业文明中的工业化与地区化视点中看不到的东西来。首先,从信息化的角度看,对于价值上的“好”来说,没有“大”,只有“过大”。“过大”就是控制不了的东西。在工业社会,“大”之所以被视为是不好的,并不是因为生产要素的集中本身,而是由于没有足够的信息化手段进行控制,使“大”往往变得首尾难以兼顾。而在信息社会,如果能够通过信息流、学习流使组织内外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快捷而又直接地贴近用户,“大”并不一定成为“不好”的。
最近我们就看到一个大型公司通过学习,成功转向的新闻。7月1日,Paul Festa以《HOTMAIL导流至START》为题,报道微软公司将免费邮件HOTMAIL的用户自动导向微软门户STRAT网站的新闻。微软公司不可谓不大,但它却没有工业社会大型公司那种由于官僚化带来的转身迟缓的特点。相反,它总是能根据快速变化的形势,及时调整自己。就拿HOTMAIL来说。微软当初收购HOTMAIL时,公司发言人说是为了加强MSN。但正如当天我们在网事聚焦中指出的那样,HOTMAIL与MSN的封闭性不相容,它需要走向开放。至于怎么走向开放,当时谁都看不清,微软自己也没有认清。在雅虎“网络门户”(WEBPORTAL)战略提出的那一周,我们在“网事聚焦”中提前预言,微软必在日后(开放的)STRAT网站的第一位摆上HOTMAIL。现在这一预言终于成为现实。显然,微软和我们一样,都是在向雅虎学习的过程中,及时调整了自己。一个公司总能及时灵活调整自己到正确方向,是信息化程度较高的主要标志。对于这样的公司来说,大则大矣,但并不为“过”。
由此是否可以说,在信息社会中,评价好坏的标准不应是大小,而是信息化程度高低。信息化程度高,再大的公司也不“死”;相反,信息化程度低,再小的公司也未必“活”。再者,当信息技术要求业务融合时,非要从形式上坚持业务分割的“小”,阻滞了信息的正常流动,这种小也未必好。关键是看有形的大,是否与无形的技术规模相适应。其次,从全球化的角度看,公司大与小的标准是相对的。
从物质硬件来看大的公司,营业利润可能是小,它可能是很大的小;
5、浮现中的数字经济
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冰山正向工业文明的泰坦尼克号撞来,光靠增加GNP吨位已不再能防范冰海沉船。正是数字经济这不能承受之轻,带来21世纪最沉重的话题。
4月17日前后,美国主要网上媒体纷纷报道了一条重要消息。美国商业部公布了美国政府第一部研究信息技术的经济影响的报告《浮现中的数字经济》。系统阐述了美国官方的数字经济理论,这是继美国去年“全球电子商务框架”和克林顿不久前“网络新政”讲演后,又一部里程碑式的重要文献。至此,美国迈向21世纪的理论和纲领全部准备完毕。“浮现中的……”令人想到冰山,一座正慢慢飘向工业文明的“泰坦尼克”号的冰山。
在“原子”的时代,美国有“独立宣言”、“解放黑奴宣言”和“人权宣言”;如今进入“比特”的时代,美国又搞出了它的“电子框架”、“数字报告”和“网络讲演”。我联想到一幅有趣的漫画:一个女人在摩天楼顶向全世界自豪地高喊:“我和克林顿……”,旁边摩天楼顶上一个家伙手持弹弓怒喝:“不许干扰总统正事!”连续出台具有历史意味的纲领性文献,看来克林顿的目光,早已越过了眼前绯闻的缠绕,投向了永恒的拉什莫尔山,他要为自己建立一座没有原子形式的总统石像。
美国媒体似乎还没有充分意识到报告的意义,只是匆匆从报告中摘取一些数字当作新闻:路透社为CNET NEWS.COM写的专稿叫《电子商务正促进经济》;“今日美国”的标题叫《电子商务以每百天一倍的速度增长》;INTERNET.COM的标题是《信息产业增长两倍于整个经济》。这些消息都谈到报告首次透露的一些数字:网上贸易正以每百天一倍的速度增长,到1997年底,美国和加拿大在线购物人数从六个月前的47万人增加到100万人,到2002年电子商务将达到3000亿美元规模;现在在线人数超过1000万人,“数字经济”正以超过整个经济一倍的速度增长,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8%;等等。这与其说就是数字经济的浮现,不如说只是浮现了一些背景。
t为了进一步探究,我从美国商务部网址4月16日公布的备忘录中,找到商务部长William Daley的一段说明:“我今天公布的这份报告,叫《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它证明信息技术对我们经济的重要性、对我们企业的重要性和对我们消费者的重要性。这是一个正在进行中的工作。它将帮助我们做出更好的政策决定,使你们在企业中做出更好的商业决定,而美国人民也需要听听互联网的这个方面。”这多少说明了报告的主旨。
我花了大约5分钟,把这本书全部下载到硬盘上。《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厚达259页。令我感到震惊的是,初读的感觉,就好象是在读费里茨.马克卢普《美国的知识生产与分配》,或马克.波拉特《信息经济:定义与测量》,一派为新学科奠基的气度,所不同只在于《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完全是以互联网为背景的。4月14日公布的《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分为八章,分别谈的是“数字革命”、“建设互联网”、“企业间电子商务”、“商品和服务的数字传送”、“有形商品的零售”、“数字时代的顾客”、“数字时代的工作者”、“前方挑战”。此外还有五个包含分析和案例的附录。例如,第一章附录有五小节,其中第四节“数字和方法论”包括以下论文:“信息技术相关产业的定义”、“信息产业(贡献率)衡量初步”、“1990年至1995年信息产业的附加值”、“1996年至1998年信息产业的附加值估算”、“信息产业对低通胀的贡献”、“信息产业设备投资与网络资本股票”、“就业趋势与计划”和“信息产业内总的工资和所得水平”等。由此可以大致看出书的内容。
美国商务部长William Daley高度概括了“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对美国经济的影响:第一,对增长的影响:“在过去五年中,信息技术在实际经济增长中的贡献率已超过1/4。”
“我们发现,计算机和通信业的增长超过经济增长率的两倍。”第二,对通胀的影响:“你们可以看到信息技术产品价格的下降已经成整点百分比地降低了整个通货膨胀率。”第三,对就业的影响:“最后,这很重要:工作报酬良好——非常好。有740万人工作在这个领域。他们每年每人挣了接近46000美元”。
William Daley充满激情地说:“在一个创造了1500万个新工作、失业率24年来最低而通货膨胀率30年最低的时代,让我再一次说:超过1/4的增长来自于信息技术。”这正是“新经济”的全部要点,而“新经济”是当今美国经济学界准备用来全面取代凯恩斯以来经济学的21世纪信息社会经济学。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商务部长William Daley提出:“政府应反思它看待经济的方式。”“为了这个目的,我希望改进我们观察GDP的尺度,以便更好地抓住这些技术的价值。”为此他还向国会请求提供基金。为什么这件事很重要?原来这涉及到国内外高层决策中普遍讨论的一个核心问题:信息对经济到底有什么用?反对者认为计算机、网络“看不见摸不着”,没有给产值增加带来什么明显效果,因此不主张向信息化方面投入,还要对信息高速公路重重课税、寻租。说来也奇,信息技术与工业文明中的技术有一个极大的不同:通过信息技术减少了材料的浪费和迂回的消耗,结果竟可能是减少产值。因为浪费性生产在工业文明中都是要计入产值,算作“成绩”的。William Daley上述话中的“话”是:问题出在以产值为核心的工业文明经济体系中,所以要改变以产值增长为中心论成败的旧体系,代之以鼓励信息技术创新的“新经济”体系。仅此一句话,就可以看出《浮现中的数字经济》中思想的深度和力度。《浮现中的数字经济》正是“新经济”体系的宣言书,它宣示:以产值为中心被去掉后,对经济来说什么叫“好”,答案就在于“新经济”三要素——高增长、低通胀、高就业——的统一。《浮现中的数字经济》用数学模型完整准确表达了这一点。“以产值为中心”的经济和“以信息为中心”的经济同场较量,结果是什么,William Daley没有说,自然的结论是:数字经济之轻,将撞沉产值经济之重。
当然,《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并非无懈可击。我个人看法,它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William Daley提出的那个需要国会提供基金才能解决的问题。GDP这个尺度不好,换成GDI就能解决问题吗?纵观《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各种论证仍是围绕产值数字和信息数量。而没有把信息在淡化波动和周期中的作用充分揭示出来。从根本上来说,这是用信息数量论的眼光看世界,而缺乏关于信息处理水平的经济分析框架的必然结果。但这是整个时代的局限,不是这个报告本身的问题。
《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对我们意味着什么?这里不想用数字和公式来说明,我只想谈谈感觉。读着《浮现中的数字经济》,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在密密麻麻由PDF格式的表格和数据构成的丛林中,我听到了美国国歌:
“透过稠密的雾,隐约望见对岸,顽敌正在酣睡,四周沉寂夜阑珊。”
我猜想,“泰坦尼克”号沉船前,恐怕也大致如此吧?数字本是一种不能再轻之轻了,但一旦成为“浮现中的”超级经济冰山,那重得不能再重、实得不能再实的“非数字”经济,如“泰坦尼克”号,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大抵上,也该忙忙数字经济这回事了;不要等到连忙的机会都没有了。
1、张力还是亲合力?
——信息在技术与人性间扮演的角色
近日,从网上看到一则消息,说前不久,一位叫ViktorYazykov的俄罗斯选手,在参加单人快艇环球比赛过程中,用船上的电子邮件系统,给新英格兰医学中心的DanielCarlin医生发出一封电子邮件,说他的右肘有些不对劲,并描述了症状。Carlin医生根据其描述的症状,判断他的病是皮下脓肿,并有可能进一步感染而危及生命,于是Carlin医生用电子邮件给出了13个操作步骤,让Yazykov自己用船上配备的器械给自己做手术排脓。但由于Yazykov没告诉他在手术前服用了阿司匹林,结果导致了手术后血流不止,也是Carlin医生通过电子邮件教他如何止血。Yazykov最终安全抵达了南非的开普敦港。
几乎是在同时,在网上看到经济学家兼哲学家汪丁丁的一篇《“信息”略考及其它》,在谈“其它”之前,曾略考“信息”说:“‘技术’,已经被胡塞尔以来的思想家们‘烂熟于纸’。总之是说‘技术’这个东西反人性,亦有悖于希腊人的科学精神的原旨。因为‘技术’强调的是对世界的控制,故以万物为手段。”
前者,说信息技术在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拯救了生命;后者,说技术被认为是反人性的,技术只不过是以万物为手段。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反差。鉴于技术与人性的关系是长久以来人们争论的一个焦点,我们不妨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知识越多越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