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好么？好不好？”
蔡文轩定定地点点头，衣服下面，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
第五十四章
车子在梁安市里堵了半个多小时，上到山上就已经十二点了，不过还好，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只要是坐车时间长了，就不想吃饭，肚子里老是饱饱的，火车、汽车、飞机，都一样，所以现在肚子并不饿；蔡文轩更好，一路上吃了四个鸡蛋灌饼，想必也不是很饿。
不过，我还是把他拉进了旅店的餐厅，挨着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拿起菜单让他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桌子对面，在车子上跟我搭讪的那个女生带着和她坐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女孩儿，问都没问就坐了下来，样子还挺理直气壮的。
“我不饿，咱们还是别吃了吧。”
“那不行，还有一个下午呢，多少得吃点儿。”
“我真不饿，要不然你点吧，你想吃什么就点，别算我那一份儿。”
蔡文轩看见对面那个女生一直盯着我们看，于是在桌子下面用手悄悄地捏了一下我的腿，眼睛看着我，眼珠子朝对面的女生一瞥。我朝对面看了一眼，好家伙，那女孩儿跟前世与我们结下深海大仇一样，眼神凌厉，好像一刀子就能把我们杀死不可。不过，我现在吃惊的不是对面的女生，而是我自己身体的反应，刚才蔡文轩突然那么一捏我的大腿，我浑身一颤，不知道哪里来的兴奋劲儿，差点儿一嗓子喊出来，同时，下体也有了反应，硬硬的，顶着我的裤子，有点儿疼，幸亏不是让我马上站起来，不然的话，会出丑的。
“你要是不吃的话，咱们先回房间看看，休息一下。坐车时间太长，浑身疼，我现在也没有食欲。”
我说完，把菜单放到桌子上，桌子下面用手拽了一下蔡文轩的手，把外套往前面使劲儿拽了一下，遮住此刻已经有点儿疲软的关键部位，自己起身先离开了；蔡文轩在身后也赶紧站起来，跟着我离开了。
我们一起来到旅店的服务总台，交了押金，报上我提前预定的房间号。一个穿制服的女服务员拿着钥匙，带着我们上了四楼，也就是顶楼，408房间。
是个双人间，房间挺大，电器和家具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外面的阳台很宽敞，房间和阳台中间只隔着一层落地大玻璃，打开窗帘，在房间里床上躺着，阳台上的情景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服务员把钥匙牌帮我们插到接电口，打**间里的灯，交代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蔡文轩睁着一双奇异的大眼睛，伸手扶着墙，围着房间转了一大圈，然后一屁股坐在靠里面的那张床上，仰面躺在床上。
“这里条件真好，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我打开柜子，把背包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到挂钩上，又把洗漱用品放到卫生间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故意看了一下，挺好，还可以泡澡。
我想坐到对面的床铺上去，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犹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蔡文轩的床边，挨着他，慢慢地坐了下来。
痴痴地看着蔡文轩那一起一伏的小肚子，嗓子眼儿里火烧一样，浑身发热，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想，我怕是要犯罪了。
“文轩？”
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才听见蔡文轩“嗯”了一声，像是在回答我，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试着又往蔡文轩的身边挪了一下，不经意间我的腿轻轻碰了一下他伸在外面的小腿，只是那轻轻一碰，一股电流就闪电般布满了我的全身。我感觉到，刚才还是疲软的下体，竟然又迅速挺了起来，憋的厉害，很难受。
我低头看了一眼蔡文轩，他正在看着我，不过不再是用那种不屑，或者是冷冷的眼神，而是有些迷离，有点儿沉醉，我想，蔡文轩此刻的感觉也应该跟我的一样吧。
我伸出微微发抖的手，试着摸了一下蔡文轩的小腹，蔡文轩并没有反抗，而是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我再也受不了了，于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弯着腰，向前探着身子，把两只手都伸过去，从上往下，把蔡文轩身上那件洗的有些发白的天蓝色衬衫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解开，直到他慢慢露出裹在衣服里面那诱人的黄白色肌肤，像极了奶油蛋糕，看着就想咬上一口。跟我想象的一样，蔡文轩身上很瘦，瘦的让我有点儿心疼，连动他一下我都觉得自己是在犯罪。有点儿紧张，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在寂静中躺了一会儿，蔡文轩坐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自己不慌不忙地解开腰带，抬起脚，把裤子甩到旁边的沙发上，浑身上下就穿着一条白色的内裤。他的下体已经挺了起来，把白色的内裤高高地顶起来，支成了一顶小帐篷。
“你不打算脱么？”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儿来，看着蔡文轩。犹豫了一下，慌忙把外套脱掉，衬衣的扣子太小，我哆哆嗦嗦地解了半天才脱下来。等到我脱得一丝不挂，想要马上扑上去的时候，蔡文轩突然冲我摇了摇头。
“我现在怀疑你当初带我上来的真正动机了。”
“什么？”
“你打着带我来旅游的幌子把我骗上来，就是为了跟我做这个吧？”
我愣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没有，文轩，我是真的爱你的。”
“爱跟我做，胜过爱我吧？”
我叹了口气，双手扶在床上，看着身子下面的蔡文轩，说：“如果你不喜欢做的话，那咱们就不做了，行么？”
说着，我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胯间直挺挺的下体，弯下腰去捡衣服。
蔡文轩用手抓住我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睛，说：“致远，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
“别说了，我能理解。文轩，不管你做什么，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依然会爱你，我说过，我会这辈子一直爱你，说过的话，我是会兑现的。”
蔡文轩点点头，说：“别穿衣服好么？陪我躺会儿，我很累，想要好好睡会儿。”
看着蔡文轩慢慢转过身去，拽过被子，搭在自己身上，躺在枕头上，还不忘往里面挪了一下，给我腾出一个地方来。
犹豫了一下，我慢慢走过去，看着蔡文轩的后背，撩开被子，轻轻地躺在了蔡文轩的身边。
蔡文轩背对着我躺着，静静的，像一尊圣洁的雕塑。
我前胸贴着蔡文轩的后背，中间不留一点儿空隙，一支胳膊从他的脖子下面伸过去，一支胳膊搭在他的身上，交叉着把他搂在怀里。蔡文轩的皮肤很光滑，摸上去手感不错，让我想起家里那条段子面的被子来，只不过蔡文轩还有体温，暖暖的，让我爱不释手。
我能管住自己的手不去随便摸蔡文轩，但是我不能管住自己的心不去想，毕竟我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定力。蔡文轩应该是故意考验我吧，把浑身脱的一丝不挂，甚至连一条内裤都没穿，平时我在家睡觉的时候都穿着睡衣，睡衣里面再套一条宽松的内裤，现在突然让我光着身子跟他紧紧地贴在一起，真的有点儿不适应，我能感觉到，我的下体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又慢慢地**了起来，顶着蔡文轩的屁股，还一翘一翘的，有点儿疼。
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蔡文轩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匈部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均匀地呼吸着，连从鼻子里呼吸出来的声音都那么温柔，就像催眠曲一样。看来他已经睡着了，应该没有感觉到我下体的变化。
我想趁他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赶紧把胳膊从他的脖子下面抽出来，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跟他背对背躺着，这样的话，就算我的下体一夜不安稳，也不会打搅到他睡觉。我试着把搭在他身上的一支胳膊轻轻地抬起来，绕到他脖子后面，轻轻地托着他的脖子，另一支胳膊趁机要抽出来，突然蔡文轩说话了。
“是不是你的胳膊有点儿麻了？”
“嗯？”
“枕的时间长了，胳膊不都麻么？”
“没有，胳膊……太硬了，我怕你枕着不舒服，影响你睡觉。”
“没事儿，挺舒服的，再让我枕一会儿好么？”
我张着嘴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枕在蔡文轩脖子下面的那支胳膊没有动。刚才他说什么来着？麻？可笑，现在的我高兴还来不及，还能感觉到麻？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从第一次跟蔡文轩在图书馆里接吻，到过年来了以后在图书馆跟他在一个办公室里睡了一个多星期，进展似乎太快，让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试想着蔡文轩就是一个高傲的公子，像荷花一样，圣洁、冷傲、脱俗，并不是像我这样一个每天脑子里都充斥着各种污浊思想的人所能接触的，一直到现在，把他静静地抱在怀里，梦境一般，太不真实了。我想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时光，来的太不容易，去的却又太快，来不及琢磨。
“文轩，你睡着了么？”
“没有。怎么了？”
“我想……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现在在想什么？”
蔡文轩顿了一下，嘴角轻轻地翘了一下，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伸手拽了一下枕在他脖子下面的那支我的胳膊，脑袋动了动，枕的更踏实了，这下得了，更别想拽出来了；又伸出胳膊在背后摸索了一阵，拽着我另外一支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这样，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摸到他那平坦的小腹了。
我的心一阵酥麻，感觉下体有了更强烈的反应。久久地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原始的欲望突然冒了出来，就像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火一样，慢慢地吞噬着我那仅剩下的一点儿理智。院子里的灯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蔡文轩的耳廓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柔，那么滑，让我有一种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冲动。我想，我真的快要犯错误了。
“我就想一直这么躺下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当时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嗓子有点儿痒痒的，搭在蔡文轩腰上的那只手开始慢慢地摩挲着他的小腹，平平的，有点儿硬，感觉就像是在摸他的后背。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屋子里灯光有点儿暗，而且我也太紧张了，没有仔细看他的身体，现在慢慢地摸起来，就感觉他是一个玻璃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那么光滑，就连小腹也是那么有质感，不像我的，有着短短的体毛，摸起来也是毛里毛糙的，从来都不敢穿那种低腰的贴身短裤，怕把小腹露出来，让别人看见我小腹上的体毛。
“文轩，要不我还是穿上衣服睡觉吧！”
“为什么？”
“我怕一会儿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我的意志力好像有点儿不太坚定。”
蔡文轩呵呵地笑了出来，说：“你还不如干脆说你去那张床上躺着呢。”
我就知道，蔡文轩今天下午非要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都是赤身罗体地抱在一起，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考验我的忍耐力。
侧身躺的时间太长了，半个身子有点儿麻。我试着动了一下身子，把腰往后挪了一下，两条腿也趁机从蔡文轩的腿下抽出来，平放在床上，这样我就可以松一口气了，那个**的硬物朝上，在被子上撑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蔡文轩翻了一个身，脸朝向我躺着。
我把胳膊收回来，上下活动了一下，然后放进被子里，不是很冷，防的是他再把我的胳膊拽过去枕着，一下午过去，估计我的那条胳膊就要废掉了。
“咱们聊会儿天怎么样？”
“聊什么？”
“先聊你，再聊我。”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有什么好聊的？”
“有很多可以聊的呀！要不，我问，你答，怎么样？”
我突然来了精神，这样也好，可以趁机再问一下蔡文轩大姐当时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在来的车上，他说到山上以后再告诉我，现在已经在山上了，是该他说的时候了。
我侧过身，看着蔡文轩，把枕头往下拉了一下，舒舒服服地躺着。
蔡文轩往前挪了一下，两条腿伸过来，把我的两条腿夹在他的腿中间，幸好我的腰比较靠后，才没有被他碰到下体，不然的话，会出丑的。
“只是知道你家里还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但是一直没有听你好好说过，现在能跟我说说么？”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非要说现在么？不说不行么？”
“可以呀，那就追加一条规定，往后你每次都抱着我睡觉，但是不能对我做什么，直到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为止。”
说完，蔡文轩就要翻身。
我眼前一黑，倒抽一口凉气，差点儿晕厥过去，那还不如一刀子杀了我呢。
我赶紧伸手摁住他的肩膀，嘴里央求着说：“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还不行么？”
蔡文轩猛地翻过来，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我就说嘛，早点儿说多好。”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像我跟大姐说的一样，我爸不过就是我们哪儿税务局的一个小领导，每天老是不沾家，不是上班加班，就是出差应酬，很烦的；我妈是园林局的，管项目的，就是那种第三监理的那种，市里需要绿化或者养护了，有关部门就会跟园林公司签合同，我妈就是在中间当个监理人，平常春秋天比较忙，夏天和冬天都闲着没事儿；我弟弟致高在师范大学读书，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没了，就这些。”
“他们对咱们的事儿都是什么反应？”
“我妈……坚决反对，我爸模棱两可，致高算是支持吧，……最大的障碍还是我妈，老太太态度太坚决，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付了。”
我止住了嘴，眼睛有点儿模糊，不是难过，而是觉得突然跟蔡文轩说这些，有点儿怪怪的，而且说起来还这么平静，竟然对母亲一点儿怨言都没有。
蔡文轩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我，问：“没了？”
“没了。你想让我说一下午么？”
“没有啊，只是很想听你说话的声音。”
我伸开手掌在蔡文轩的小腹上亲昵地上下蹭了蹭，说：“你要是想听的话，我就一直说给你听，说吧，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蔡文轩眨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致远，跟我说真话，那个人只欺负过你一次么？”
蔡文轩的思想太活跃，我都有点儿跟不上了，怔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应该跟我说的是王军——那个夺走我今生第一次的人。
“难道一次还不够么？从那儿以后我都躲着他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他还敢找我？”
“你恨过那个人么？”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恨，后来慢慢的就恨不起来了，毕竟时间过了那么长时间了，再说，我还得感谢他，是他让我开始慢慢明白，原来我是一个gay。”
“对了，那时候你多大来着？”
“初三那年，十六岁吧。”
蔡文轩小声地叫起来，说：“哇，那么早，你比我还早整整三年呢，我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可是高三的时候。”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微笑着说：“现在是不是该聊聊你了？”
“我无所谓呀，说就说呗，反正以前的那个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已经看的很开了。”
我把手伸过去，拽起蔡文轩的左手，用手慢慢地摩挲着他手腕上的那一道疤，很长的一道疤，突起皮肤很高，可以看得出，当时他划的很深，每次看见那道疤我的心就会疼，在脑海里编织着当初蔡文轩划手腕的场景，很惨烈，溅的哪儿也是血，红红的，仿佛整个场景都被血浸泡过一样。
“文轩，能答应我一件事么？以后不要这样对自己行么？”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蔡文轩回答的很轻松，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而且还从来不会说出来，平时老装作一种很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很看重别人对他的看法的，只是他不说而已。
“我那会儿很天真，以为他跟我说了以后会跟我在一起就会实现他的诺言，所以我才会毫不保留地全都给了他，还傻乎乎地告诉身边所有的人自己就是一个gay，我妈被我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跪在地上求我不要乱来，我那会儿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以为我能为爱付出的他也能。直到进了大学，他就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后来我去他学校找他，他躲起来了，还让他同学告诉我，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女朋友，让我以后不要再找他去了……，”蔡文轩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泪水，他骂了一句脏话，接着说，“我那会儿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院里都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院里还跟我妈打电话，我妈一着急，结果就……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过了好几天我大姐才发现。那会儿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爸妈没了，大姐二姐不要我了，亲戚朋友都躲着我，同学们都笑话我，连个朋友都没有，你说，我除了死，还能走哪条路？”
我呼吸有点儿困难，喉咙里上下哽咽着，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在了枕头上。
“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如果不是我们宿舍的刘思博的话，恐怕现在我的骨灰都找不到放哪儿了，是他把我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陪我聊天，还不停地劝我，到现在我都记着他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让别人更看不起我，要活下去，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活着，不能被别人的看法所左右，那样活着没尊严。这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把蔡文轩抱过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他经历这种苦难，蔡文轩是上天派给我的那个小天使，我就要伸出自己的臂膀让他依靠，永远把他护在我的身下，再也不受到别人的任何欺负。
蔡文轩先是压抑着自己的悲痛，鼻子里轻轻地抽噎着，鼻子贴在我的胸部上，均匀地喘着气，痒痒的，还有一丝丝的凉意，刺激着我匈部前那一小片肌肤；后来，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开始哭出声儿来，匈部和小腹剧烈地抖动着，一起一落的。
我就一直那样紧紧地抱着他，直到他慢慢地平息下来，渐渐睡着为止。
第五十五章
醒着的时候不知道累，头挨着枕头却又一觉睡个不醒，浑身酸困酸困的，感觉胳膊上的关节都要断了，中间醒过来好几次，想看看蔡文轩怎么样了，但是就是睁不开眼睛，光想不动，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肚子有点儿不舒服，很沉的那种，翻了一个身儿，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肚子，“咕咕咕”地叫，才知道原来是饿的。爬起身来，看见蔡文轩还在一旁安静地睡着，不想把他弄醒，于是轻轻掀起被子，光着身子下了床，回头还不忘帮他把被子盖好。
蔡文轩睡觉的样子很可爱，甜甜的，嘴角轻轻地抿着，像是做着一个美梦。看着那张湿漉漉、娇滴滴的红唇，想要吻一下，又怕把他弄醒了，所以忍住了。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的东西已经变得有点儿模糊不清了。轻轻的，摸索着在地上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捡起来，赶紧套在身上，山上的温度太低，浑身都有那种寒瑟瑟的冷气，冻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衣服套在身上半天才暖和过来。穿好衣服，掏出手机看了看，六点多了已经，怪不得肚子饿，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能不饿么？
不忍心把蔡文轩喊起来，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他应该很累了吧，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换上鞋，取了门牌，轻轻关门出来，在楼梯口又碰见了那个在车上主动跟我搭讪的女生，当时她也正好是一个人出来。
“怎么剩你一个人了，你朋友呢？”
“太累了，还在睡觉，……你朋友呢？”
“哦，她呀，跟你朋友正好相反，太兴奋了，下午一个人就先出去遛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说起爬山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都是劲儿。”
我扭头冲她微微笑了笑，跟她并排走下楼梯，来到餐厅，那里已经坐满了人，其中好多人都是这次跟我们一起坐车上山来的。
我径直走到餐厅服务台前面，要了两份儿热菜、一份儿凉菜和两份儿米饭，并告诉她我要带回房间去吃。
“不准备在这里吃么？……我请客怎么样？”
背后突然有人说话，我转身看了一眼，竟然还是那个女生，只是刚才走进餐厅里，我以为她自己去吃饭，所以就没有留意，原来她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不了，我朋友还在房间里睡觉，我带回去，不然他醒了该没饭吃了。”
“那还不简单，我点菜，等你吃完了再带这些回去给你朋友吃不就行了？”
我知道这个女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应该是想跟我们结伴儿上山吧，只是我已经有了蔡文轩，我们两个就已经足够了，不会再找一个电灯泡跟在我们身边，那样连做个小动作都觉得碍眼，不值得的。
“谢谢了，就不麻烦你了，我还是带回去跟我朋友一起吃吧。”
女生撇了一下嘴，很失望地走开了。
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着等了一会儿，等着服务员帮我打好包递给我，我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两双筷子，顺手拈了几张餐巾纸，记了帐，蹦蹦跳跳地回房间里去了。
回到房间里，蔡文轩已经醒了，正在卫生间里洗脸，浑身上下赤条条的，就穿了那条白色的内裤，下体欲隐还现，让我忍不住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意的。
“不冷么？赶紧把衣服穿上，洗好了赶紧吃饭，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把蔡文轩床上的被子提溜起来扔到我床上，把他的衣服挨着捡出来，一件一件帮他捋好了搭在床沿上，又把放在阳台的小桌子搬进来，挨着床边放下，把买来的菜挨着打开，等着蔡文轩出来吃饭。
晚饭吃的有点儿仓促，而且也是食不知味，买回来的两份热菜和一份凉菜都没有吃够一半，装在一次性饭盒里的米饭根本就没有动。我用筷子胡乱地在饭盆里来回扒拉着，不时地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蔡文轩那种微微有点儿泛红的脸，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跟我想的一样，今天下午我完全可以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只是他受过伤害，表现比较含蓄，没有我这么露骨罢了。
很奇怪，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而且肯定也不会有别人再进来，两个人的世界里，我们还是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我右手夹着筷子，左手悄悄地从桌子下面慢慢地伸过去，先是贴在了蔡文轩的膝盖，蔡文轩怔了一下，立刻把后背绷的倍儿直，眼皮抬了一下，悄悄扫了我一眼，也就是一眼，看见我正瞪眼色迷迷地看着他的时候，赶紧顺下眼去，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我想顺着腿往上摸，蔡文轩把两条腿紧紧一并，想要躲开，只是，到嘴的肉，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我使劲儿把他的一条腿掰过来，慢慢地往上摸。
第一次办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老到，大概是电影看多了吧。我怕蔡文轩误会，不敢操之过急，也就仅仅局限于此，一只手轻轻地捏着他的大腿，腿上肉不多，但是已经足够了，我喜欢他，包括他身上的一切。
……
开始的时候蔡文轩还矜持着，屁股像粘在床单上一样，身子动也不动，两只胳膊摁在桌子上，夹着筷子的那只手不停地抖着，我知道，他也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急促地喘息着，轻轻的喊了一声：“文轩？”
蔡文轩浑身像触了电一样，猛地怔了一下，局促地“啊？”一声，眼睛有点儿躲闪不定。
我咽了一口口水，用那种很暧昧的眼神看着他，说：“咱们今天晚上要不要做？”
蔡文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着出气声，恍若游丝般的“啊！”了一声，好像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伸着食指，把蔡文轩的下巴抬起来，看着他那种秀气的脸，很想**似的说一句“来，给爷笑一个”，但是感觉有些太唐突了，而且还有些粗鲁，第一次正式和他发生禸体关系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产生任何反感的情绪，那样的话，说不定再追加一个条件，今天晚上的好戏又要提前结束了，我还得压着体内的那团已经燃烧起来的浴火，整整挨了一个下午，又要压抑一晚上，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变成姓无能的。
蔡文轩的小嘴儿湿漉漉的，就像一颗熟透的红樱桃表皮上挂着一层露珠一样，诱人！我试着把头伸了过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他轻轻往后躲了一下，只是我的身子往前探的太厉害了，逼着他努力往后仰着，都快要躺到床上了，再也动弹不得。我的屁股已经离开了椅子，膝盖微微地向前屈着，弯着腰、探着肩膀、伸着脖子，嘴唇紧贴在蔡文轩的嘴上，湿漉漉的，有点儿黏，除了酥麻和激动以外，感觉不到什么不同的地方。我试着伸出舌头，在他的上下唇之间往里伸着，开始的时候他就那样紧张地闭着眼睛，嘴唇紧紧地绷着，后来试探着放松下来，我的舌头也就闯过了第一道关口，触碰着他那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光滑生硬，错落有致，舌尖竟然喜欢上就那样来回拨拉着他的牙齿。
感觉膝盖有点儿疼，腰也开始酸了，肩膀困困的，脖子都快撑不住了。我站直身子，翘起一条腿把屁股后面的椅子踢开，跨过小桌子，伸手抓住蔡文轩的两支胳膊，直直朝他的身上扑过去，由于用的力气太大，也太猛了，身子下面的床“咕”了一声，好像晃动了一下，立刻和旁边的墙壁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并拢着双腿，让蔡文轩岔开双腿，面对面地趴在他的身上，这样我就可以直视他的眼睛里，甚至连他瞳仁上那个小小的我都看见了。
还没等我动手，蔡文轩翻了一个身骑在我身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屁股往后挪了一下，坐在我的大腿上，拉着我的两只手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然后紧紧抱着我。由于蔡文轩坐在我的腿上，所以看起来要比我高出半头。现在的他也开始慢慢有了反应，两支胳膊自觉地搭在我的两个肩膀上，低头看着我，他和我的距离那么近，他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也只有他，第一次感觉，原来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连看对方的眼神都是饱含着爱意的。蔡文轩探下脑袋来，把他的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撒娇似的摇晃着脑袋，连我们的鼻尖儿都来回摩擦着，痒痒的，挺舒服。
鼻孔里充满男人兴奋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看着蔡文轩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我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也开始慢慢膨胀，挤压的我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蔡文轩看着我的眼睛，猛地低下头来，张开嘴就吻了下来，刚才还像红色樱桃的小嘴儿，兴奋地张开来，竟然把我的整个嘴唇都给含了进去。也不管我愿不愿意，蔡文轩直接把舌头伸到了我的嘴里，拼命地吸吮着，好像要把我嘴里的精华全部都给吸走一样。嘴里突然增加了蔡文轩的舌头，平时只装着一个物件的空间，突然多了一个，自然变的有点儿拥挤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舌吻么？原先的我以为接吻就是简单的两个人嘴唇对着嘴唇吻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接吻也可以有这么多的花样。第一次与人接吻就这么快的变成了舌吻，一时显得有点儿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舌头只是不停地追着蔡文轩的转悠，就像两条泡在水里的蛇，浑身上下纠缠在一起，久久不能松开。陶醉、忘情、奢糜，甚至是紧紧追随，想要停下来都变得不可能，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兴奋起来，感觉就像是飘落在云层中一样，飘飘欲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我应该是从最开始的被动，慢慢地变成了喜欢，不然的话，为什么刚才还是不知所措地在空中翘着的两支胳膊怎么不知不觉地就紧紧地抱住了蔡文轩的腰呢？
简单的接吻似乎已经不能满足我们彼此那颗越来越兴奋的心，蔡文轩开始把手伸到我的腰际之间开始慢慢地摩挲着，脖子往起一扬，嘴唇也突然离开了，刚才还纠缠在一起的舌头突然从我的嘴里抽了出去，动作那么快，我又那么不舍，竟然直起身来追过去，蔡文轩双手摁住我的肩膀，又把我摁在了床上。
“怎么停下了？”
说话的同时，我又开始挣扎着往起坐。
蔡文轩没有说话，死命地把我按在床上，从腰间拽住我T恤的下摆，猛地往上撩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我分明听见一声“哧拉”声，当时我的心里就一惊，坏了，这件T恤可是花了三百多块钱买的，就这么毁在眼前这个阴柔的小男人手里了。不是撕的他的衣服，他自然不会心疼，似乎他也没有听见，一只手抱起我的脖子，把我的上半身从床上抱起来，另外一只手趁机把T恤从我的身子下面拽出来，就那样死劲儿的往下拽，脖领子勒住了我的脖子，那么紧，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晕厥过去，脖子上火辣辣的，我“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
“你是要**我么？”
我一边自己动手把T恤脱下来，一边调侃似的问他。
“是你要做的，反正咱们俩都是男的，你做我跟我做你还不都一样么？”
我觉得这话有点儿别扭，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采取主动的，做之前我还老担心，会不会自己要求的进展太快让蔡文轩反感，或者是自己第一次做的动作太大，万一把他弄疼了，以后再做就难了，所以我尽量克制着自己，就连最开始的接吻都弄的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蔡文轩比我来的要猛烈这么多。在我的印象当中，所谓的我做他，和他做我完全就是两回事儿，我做他就是我在上，他在下，他要扮演一个女生的角色；他做我，就像六七年前那个下午一样，那个人趴在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前戏，直接粗鲁的就进入到了我的体内，疼的我当时就哭了出来，龇牙咧嘴的，事后肚子好几天都不舒服，上厕所都感觉后面特别疼，我根本就不想去回忆那个可耻的下午，因为我感觉自己遭到了**，是我人生中永远都抹不去的污点。
不等蔡文轩解开我的裤腰带，我翻身把他掀起来，一把把他摁在了床上，他的两条腿紧紧地盘着我的腰，现在立刻就变成了他下我上，原来他做我，跟我做他的区别就在于这简单的一个翻身。
我趴在蔡文轩的身上，笑眯眯地说：“第一次做，温柔一点儿好不好，非要搞得那么比春秋列国的战场还要激烈才过瘾么？小心楼下的人找上来。”
我弓起腰，在我和蔡文轩紧贴着的小腹中间腾出一个空来，把手伸进去。蔡文轩鼻子里“哼”了一声，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整张脸上的表情舒服，连嘴唇都开始微微地哆嗦起来。
……
我拍了拍蔡文轩红扑扑的小脸蛋，喃喃着说：“不要那么快就进入状态好不好，还没正式开始呢，你就变成这样，……！”
不等蔡文轩反应过来，我就把他的身子横过来，一支胳膊架着他的脖子，一支胳膊抱着他的腿，猛地从床上抱起来，很奇怪，他的身体竟然这么轻，远远超乎我的意料。蔡文轩伸开两支胳膊吊着我的脖子，脸上笑盈盈的。我用力的甩掉还挂在腿上的裤子，有两次没有甩开，脚下绊了绊，差点儿摔倒，把个蔡文轩给吓得，脸色都变了，不过还好，最终还是把裤子甩掉了，一脚踢到了饭桌下面。
一脚把床边的小桌子踢开，抱着蔡文轩扔到床上，因为我实在等不及了。刚要扑过去，蔡文轩指着窗户，喘着气说：“窗帘，把窗帘拉上。”我回头看了一下，不光是窗帘没有拉上，就连阳台上的窗户都开的展展的。
我愤愤地咽了口唾沫，喘息着说：“咱们是顶楼，别人看不见的，再说，咱们也没有开灯啊。”
蔡文轩嘿嘿地笑了两声，抱着我的脖子，说：“咱们开着灯做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看清你的样子。”
我心里一阵窃喜，转身在窗前台子上摁了好几下，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给打开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蔡文轩，好小子，自己已经把上衣脱了，裤腰带也已经解开了，现在正往下褪着裤子。
看见蔡文轩那诱人的**我就眼睛发热，下体顿时来了精神，直愣愣地竖了起来，只是外面包着一层内裤，顶的挺难受。我笑眯眯地走到蔡文轩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可能是兴奋的缘故吧，整张小脸粉嘟嘟的，满是激动的神色，连平时充满了忧郁的眼神现在都是喜庆欢愉的；脖子有点儿长，但是恰到好处，因为他的身体瘦长，所以看不出脖子比常人的有什么不同；肩膀窄窄的，有点儿溜肩，一把就可以捏住；前胸瘦瘦的，如同一块儿光滑的面板，只是在胸前两侧镶嵌着两个小点儿，在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两条腿又细又直，就跟两根削了皮的榆树棍儿一样，只是脚丫子有点儿大。
我扶着蔡文轩的肩膀，轻轻地把他平放在床上，探身看着他的眼睛，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脸，一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今天晚上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次，如果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说一声，好么？”
可以看得出，蔡文轩明显有点儿紧张，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连小腹上那几块腹肌都突了起来，脖子往起一愣一愣的，肩胛骨显得特别亮。
……
蔡文轩慢慢地兴奋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扁平的小腹一起一落，看的我浴火难耐，只是我们是第一次在一起，虽然以前跟那个人发生过关系，但那时我只是一个简单的玩物，被他粗鲁的压在身下，充当着释放他的欲望的玩物，我所需要做的很简单，就是静静地躺着，忍受着他的欺负。今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是我和蔡文轩第一次在一起，我曾经发过誓，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蔡文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快乐，我不想第一次跟他发生禸体关系就让他感到痛苦，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我充当那个被做的角色，就像六七年前一样，让我重新再来一次，只是蔡文轩不是那个人，蔡文轩在我的心中是一朵花，需要呵护和滋润的一朵花，经不起任何摧残的。
……
第五十六章
也许是下午睡的时间太长了，也许是第一次和蔡文轩在一起太兴奋了，晚上老是睡不着，我们俩就那么一直抱在一起，一会儿摸摸他的身体，一会儿悄悄抱着他的脑袋说两句肉麻的话，两个人吃吃地笑作一团。
我的兴奋点在两条腿上，尤其是大腿，从来都不让别人碰的，平常要是谁不经意间碰了我的大腿的话，我都会条件反射般的赶紧躲开，不然的话，我会莫名其妙地兴奋上好半天。今天晚上和蔡文轩抱在一起，两条腿也被他用腿紧紧地夹着，我分明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兴奋地血液在我的身体里乱窜。伸手从蔡文轩的脖子上一直摸下去，每次当我的手滑过他的腰间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在我怀里兴奋的直打哆嗦，喉咙里还会发出那种呢喃的声音。
我就不停地在他的腰间来回摩挲，陶醉地听着他那诱人的呢喃声。
蔡文轩也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两条腿死死地纠缠着我的腿，还不时地抬上一只脚来在我的大腿上来回蹭着，痒的让我欲罢不能。
……
他肯定也感觉到了，脸上露出那种得意的笑。
“这样趴着很舒服么？”
“当然，软乎乎的，能发热，特有肉感，最重要的还是免费的，躺着特舒心。”
“最重要的一条你没有说出来，就是……。”
“做了么？刚才好像还没做就已经不行了吧！”
“刚才是不是没有尽兴？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说着，我就要翻身起来。臭小子，竟然敢说我不中用，这次要好好折腾折腾你，让你也知道知道，老虎不发威，并不一定就是病猫！
只是我没有成功，身子被蔡文轩死死地压着。
我不明白蔡文轩的意思，努力往上仰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蔡文轩伸出右手的食指来，先在自己的嘴里添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到我的嘴边，在我的双唇上轻轻摁了一下。
我的天，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真想把他揉碎了含在嘴里，让他在我的嘴里慢慢融化，融化进我身体里，让我能够全部拥有他。我不得不承认蔡文轩的确有一套，让我心甘情愿地听他的话，他让我躺着，我就躺着；他说这次他要来，我就让他来。
随着蔡文轩指尖儿在我的身体上滑过，我的心也慢慢地往上飞，在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腹部的时候，我的心也飞到了天堂。
……
只感觉一阵舒服感涌遍全身，酥麻酥麻的，想要动弹都不再可能，浑身软绵绵的，只是闭了眼睛，平平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仔细感觉着那股快感像一匹野马一样，在我的身体里来回猛冲着，每到达一个地点，都让我的灵魂彻底解脱一次。
仿佛身体所有的精华全部聚集到了那个顶点，如同薄薄的一层地皮下，掩盖的是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蔡文轩就如同一把铁锹，正在一锹一锹地铲去上面的土，每铲掉一层，距离火山喷发的时间就会越近。
只是我不知道，待到火山喷发以后会是怎样一副悲惨的场景。
更要命的是，蔡文轩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把我推向了云端，想要掉下来都已经不太可能，只是心惊胆战地站在那里，伸开双臂，拥抱苍穹，仔细欣赏着高空中的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耳边那一刻出现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如同火山喷发前四周突然变得很平静的那种，让我浑身的神经都纠结到了一起，紧接着就是轰然倒塌，整个世界都即将不复存在，蔡文轩用舌头终于舔掉了火山口上那一层薄薄尘土，酝酿已久的火山内容物，如同千军万马，冲破哨卡，汹涌而出。
最后我猛地探起上身，仰着脖子、咬着牙、闭着眼，嗓子眼儿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啊……”，声音拖的很长，把我的灵魂抛到了夜空之中。
……我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床上。
很舒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今天才明白，原来两个男生之间真是如此之美好。
……
“味道很大呢！”
蔡文轩说着，把手摁在的胸膛上，一种黏黏的感觉。
蔡文轩先用手掌在我的匈部上来回蹭了一会儿，又把手掌翻过来，把手背上的东西都蹭到了我的匈部上，然后慢慢地，用手指一圈儿一圈儿地把那些东西拌匀了，就一直那么玩耍着。
“你是在说我么？”
“还能有谁，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么？”
“旺不旺盛，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仔细体会体会的。”
……
从来没有想到，蔡文轩的舌功原来这么好。
想要问问他是不是当初跟他高中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学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话题太敏感，会把今天晚上的好事儿全部都给毁了的。
我们俩都有点儿累了，蔡文轩顺着我的身体爬上来，躺在我的怀里，仔细回味了一会儿，没顾上说几句话就呼呼地睡着了。
我往上拉了被子，把蔡文轩浑身上下过了裹，只剩下一张脸露在外面。仔细端详着蔡文轩那种精致的脸，迷迷糊糊中竟然也睡着了。
本来以为会一觉睡到天亮，然后起来收拾吃饭，一起去爬山，到山谷中去看瀑布。可是正当我还沉醉在睡梦中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抚摸我，我揉着一双惺忪的眼睛朝旁边看了看，只见蔡文轩正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眼珠子放着绿光，如同一只饿极了的老狼碰见了一只受伤的小羊一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翻个身儿，可是浑身上下酸痛，跟放假回校第一次参加完足球训练一样的痛，每动一下，都觉得会从关节里传出那种骨头折断时发出的“咔嚓”声，很恐怖的。
我用手在蔡文轩光滑的后背上摩挲了两下。
“刚几点啊，怎么就醒了？”
“睡不着啊。”
“睡不着，那你刚才干嘛了？”我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枕头上，说，“刚才跟我说着话就睡着了，还敢说睡不着？”
蔡文轩把脑袋从我的胳膊下面钻出来，双手抱住我的脖子，撒娇似的趴在我的怀里。
“你很累么？”
“你说呢？”
“可是我也做了两次啊，我怎么好好的呢？”
也是啊，他也做了两次啊，可是为什么偏偏他就不累呢？难道平常吃那么多都没有长肉，全把精华积蓄到这方面来了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人家都说浓缩就是精华，原来是从这方面来的。
我猛然醒悟过来。
“可是你第二次没有……啊！所以，你只能算是做了一次。”
“那要是我想做第二次呢？”
说完，蔡文轩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睛看着我，当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好疯狂的一个小男生啊，发起飙来简直要吓死我啊，天知道今天晚上他还会不会跟我再要第三次或者是第四次？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来，说男人最想听见老婆说的话就是“老公，我想要”，男人最怕听见自己老婆说的话就是“老公，我还想要”。我想，我现在就正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吧。
有心想要拒绝蔡文轩，可是看着那么一个可爱的小男生，又怎么能够忍心呢？
算了，死就死吧，这么痛快地死在床上，而且还是在心爱的人的怀里，死了也值了，不是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为了我、为了蔡文轩，死我也认了。
……
我想学着刚才蔡文轩跟我做时候的样子帮他，让他也痛痛快快地舒服一把，可是当我要伸手去抚摸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弓起了身子，用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伸着双手吊住我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你不要给我行么？”
我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蔡文轩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来，我觉得，对一个男生来说，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本来自己是一个大男生，征服天下的雄性动物，只有自己抬腿骑别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被别人骑。
对一个男生来说，被人骑，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只是，我不知道，蔡文轩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要求。我不是没有想过，做嘛，我觉得，那样是最高境界，才能表明自己已经完全拥有了对方，我这种典型的雄性动物所具有的占有欲，有点儿自私，但是确实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我想，那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儿，只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快的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好几分钟，我们就那么互相看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
“致远，这次可以么？”
蔡文轩提醒我说。
“……好像，好像这也太快了吧？”
“我爱你，还分什么快慢么？”
我定定地点点头，一把把蔡文轩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脸，仿佛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出我对他这些付出而表示的谢意。
蔡文轩就那么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我，宁静的脸上显现出的更多的则是激动。
……
我从床头撕了一些卫生纸，帮着蔡文轩擦干净，又把自己和蔡文轩的擦掉，喘口气，躺在蔡文轩的身边，拽过被子来，静静地躺着。想要跟蔡文轩说两句话，还没等我想要要说什么，臭小子就又呼呼地睡着了。
第五十七章
山上空气湿度大，经常是雾蒙蒙的，还时不时地会下点小雨，淅淅沥沥，打在树叶上，像是一首动听的交响曲。
白天天气好点儿的话，我就会带着蔡文轩出去转悠，去蝴蝶谷看蝴蝶，只不过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山谷中都是一些灰褐色、体型较小的蝴蝶，颜色鲜艳、体型较大的蝴蝶出现的季节比较晚，现在还没有那个眼福；去溪水谷看石桥大瀑布，几百米高的山崖一眼望不到头，一股清白的水顺崖而下，飞起层层水雾，最后跌打在下面的山涧里，发出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有气势，很磅礴，站在这里，连心胸都开阔了很多；到柿子沟去看柿子林，各种柿子树都有，只不过还没到秋天，树叶也没有变红，甚至连柿子花我们都没有看见，只是为了带文轩去看看，欣赏一下那里的风景，并不一定要看到秋天时候的景象，风景美不美，关键在欣赏者用什么心情去看；上石头山去看石头，很大的那种，我们站在旁边合影，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人影，那里的石头有各种造型，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以“七仙女”命名的那组，从远处望去，基座连在一起的七座又细又高的石头拔地而起，一个挨着一个地站在一起，从腰间不时地伸出几个树冠来，变成了七仙女的衣裙，更绝的是石头的顶部，可能日积月累，上面积了一些尘土，加上山上的湿度比较大，竟然长出了那种很高的草，微风一吹，草飞树舞，果然像七仙女下凡一样美丽；到野兽园去看野马、野鹿，说是野生的，但是它们很温顺，只要我们不走近，只是远远地站在远处看，或者拍照，它们都会像没有发生过那回事儿一样静静地吃草，偶尔其中两只还会因为点儿小事儿起点儿小争执，挺调皮；……。
山上的景点多、风景美，真的很适合旅游呐，一点儿也不后悔带蔡文轩来，花点儿小钱，但是还是很值得的，尤其是当我们俩站在瀑布脚下，耳边听着轰鸣的瀑布跌打在山涧里石头上的声音，脚下踩在万丈深崖之上，感受着风吹起水雾打在脸上的温润，抱着蔡文轩的腰，在他耳边喃喃地说着小情话，那感觉，比《泰塔尼克号》里杰克和露丝站在船头那一刻还要难忘。
白天天气不好，比如说起雾比较大、站在对面都看不清人影的时候，不合时宜地在我们即将出发的时候下起小雨时候，我们俩就会坐在阳台上欣赏山里雾景和雨景。山上的雾流动很快，奇形怪状的，一会儿如千军万马急着去参战，战旗飘荡、人头攒动、战马成群、车轮滚滚，一股脑地从山前的大路上奔驰而过；一会儿又如香粉玉女忙着去参加王母娘娘的宴会，衣衫缕缕、秀发飘飘、轻歌曼舞、身姿妖娆，成群结队地踩云踏雾曼飞向天宫；一会儿又好似一幅田间乡村的画卷，炊烟袅袅、树影料峭、牛哞羊叫、鸡鸣狗跳，耕田归来的农民戴着斗笠，哼唱着田园小调慢慢地朝家走去；……。
山上雨下的很勤，毫无征兆的那种，早晨去吃饭的时候还是雾气漫天的，偶尔还可以看见太阳那灰蒙蒙的影子，只是吃过早饭，准备打包上山的时候，却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滴很小，雨丝很密，打在脸上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雨里站一会儿，肯定会淋个落汤鸡，山上温度低，只要淋了雨，肯定就会着凉的，所以下了雨以后，我们俩就会坐在阳台上看外面的雨景，偌大的山里面，远处的山清晰可见，近处的树棵棵逼真，经过雨水洗刷过的世界，犹如一幅美丽的油彩风景画，美丽逼人！雨滴是湿的，山石青的，连人都清爽了不少。
晚上我们就在房间里看电视，当然，缠绵的时候会更多。
我和蔡文轩都不想浪费这么好的独处时间，都像好好地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这个时候，做仿佛成了我们唯一能够表达各自对对方最诚挚的爱的方式了。
……
在爱的滋润下，我和蔡文轩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我和他在一起，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问；而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拘谨，偶尔心里有个不痛快，会马上表现出来。
昨天下午外面下起了雨，我们两个就没有再出去，而是一人泡了一杯茶，跑到了阳台上，边喝茶边聊天，还可以欣赏到外面美丽的风景，真是一举多得。
“有个事儿我问了你好几次了，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我。”
“是么？我怎么忘了？”
“切，你忘了？”我叹口气，接着说，“就是这次大姐二姐来的时候，那天中午吃过饭，在东北菜馆门口大姐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来得时候在车上我就问你，你说到了山上以后告诉我，结果到现在你都还没提一个字。”
“噢——，那事儿啊？其实也没什么，就那样呗！”
“就哪样，你到底说说啊。”
“我大姐说你不像是个坏人，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就让我这辈子跟着你过。”
“真的假的？说了那么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属猪的啊，这么笨！……当然不是了，我们两年多都没有见面了，她们先问了我在这边生活怎么样，要是在外面过的很艰难的话，就在我们家那边托人给我找个工作，老家的房子再给我收拾一下，本地知根知底的是不行了，就从外地给我娶个媳妇还过平常人的日子。”
“那怎么可能，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可是打算好了要跟你一辈子都待在一起的。”
“所以啊，我拒绝了她们，说我现在这样生活挺好的。不过……我姐对你还是不太放心的，还跟我提到了我……那个高中朋友，说当时他也是对我很好的，结果还不是照样把我给甩了！”
“你不能把我跟那个人比的，显得我的水平也低了很多。”
“我知道，所以我跟她们说，你跟那个人不一样。”
我放心地点点头，双手捧着茶杯，慢慢地呷着，一口一口，茶很香，清香淡雅的，像极了文轩身上的那股体香。
“文轩，你确信你没有用香水么？”
“切，吃饱了撑的我，学费都攒的那么辛苦，还有心思买香水？”
“那我怎么老闻着你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呢？”
“肯定是你在别的女孩子身上闻到的香味，按到了我的头上。”
我一下子就急眼了，翻身坐起来，说：“真的没有，我敢保证，我的心思只在你身上，如果我有二心的话，老天可以作证，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蔡文轩马上变了脸色，说：“说什么呢你，大阴天的，多不吉利啊！”
我嘿嘿地笑着，说：“这才能表明我的心声嘛，你看看，老天爷没反应吧？”
一句话说完，刚靠到椅子上，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长空，紧接着就是一阵吓人的轰鸣声，声音很大，震得耳朵嗡嗡直响，连身子下面的椅子都是微微颤抖着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应该是楼下的，感觉距离我们很近。
我真的被吓坏了，两只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灰蒙蒙的天，心里有点儿纳闷，上来好几天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打雷呢？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不敢往下放，怕紧接着再给来一下，我可真要被吓死了。
蔡文轩在旁边冷冷地笑着，还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报应！”
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轻易发毒誓了，虽然人在做、天在看，但是毕竟天底下有那么多人，每时每刻都在做事儿，而老天爷只有一个，就算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难免会出错，万一哪一天不知道谁做了坏事儿，被老天爷按在我头上，晴天里给我来个霹雳，直接把我送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岂不太亏的慌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稳稳地靠在椅子上，让自己那颗惊魂不定的心慢慢安稳下来。
只是一口茶还没有咽到肚子里，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连串的咚咚声，声音很大，我条件反射般地从椅子上蹦起来，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四处搜寻者，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打雷了。
蔡文轩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伸手指了指房门，然后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盯着房门，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然是有人在敲门。
我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穿过房间，打**门，还没来得及敲门的人是谁，突然来者一下子闯进来，先不说明什么情况，先一头扑到了我的怀里，两只胳膊紧紧地抱着我，那么紧，我连呼吸一口都觉得困难。
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一直找我搭讪的女生。
我身上的寒毛马上竖了起来，后背像针扎似的疼，甚至连头发都簌簌地站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冷冷的汗珠。我赶紧扶住她的两个肩膀往后推，想要在蔡文轩没有看见之前赶紧把她推开，这要是让蔡文轩看见的话，非得再不冷不热地甩给我“报应”俩字不可。
难道老天就预知了要发现这一幕，所以才会提前给我提个醒么？
我甚至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把她给推开，好家伙，抱的那么紧，现在我的两只手都快要抽筋儿了。
“你怎么了你？”
眼看着她还要往我怀里扑，我赶紧往后退，伸手挡着她。
“有什么话你就说呗，干嘛动手动脚的！”
“刚才你没有听见打雷么？好响的一个雷啊，差点儿吓死我。”
“听见了，不过刚才打雷的时候我没有出汗，刚才你那么……那个什么，你瞅瞅，我出了一身冷汗。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我红着脸，斜眼朝阳台的方向看了一下，隔着落地大玻璃，蔡文轩还是静静地靠在椅子上，轻轻地翘着二郎腿儿，一颤一颤的，带着整个身子也轻轻地摇晃着，整个背影显得很宁静、悠闲。
我想，他应该没有看见刚才的那一幕，不然，他不会那么镇定地坐在那里。
“找我就这点儿事儿么？”
“不是，刚才的雷声真的很大，难道你没有听见么，我感觉我们屋子里的东西都在颤。”
“……现在不是已经没事儿了么？赶紧回去吧你！”
“怎么，你不高兴了？”
“没有，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觉得，我的语气已经很僵硬了，而且我的脸色也一定很差，因为我已经努力在摆出那副臭架子了，我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赶紧把她赶走，可是女孩儿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那里，瞪眼看着我，仿佛我刚才什么话也没有说似的，见过脸皮厚的女孩儿，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脸皮厚的，真让我没办法。
“听见没有啊你，我还有事儿呢，你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就赶紧回去吧！”
“谁说我没有别的事儿了？”
“……那你赶紧说。”
女孩儿往我跟前走近一步，抬头看着我，眼神儿乖乖的，让我琢磨不定。
“宁致远？”
“啊？！”我有点儿吃惊，紧张地回应了一声，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好像也从来没有把我自己的名字告诉过她，“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儿咯咯地笑起来，衣服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还不简单？我现在连你家里的门牌号和身份证号都能背出来，你信不信？”
“你……你是从服务台那里查到的么？我要找她们的经理投诉，怎么能随便泄露我的个人信息呢？”
“如果我告诉你是我偷偷抄来的，你会不会报110，让他们把我给抓起来啊？”
我现在觉得这个女孩儿特别无聊，就算是再跟她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她今天根本就是跟我找事儿来的。于是我一手扶住房门，做出一副要关门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蔡文轩，他也正在牛头看着我们。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儿要商量，现在你可以走了。”
女孩儿一把推住房门，低头想了一下，仿佛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宁致远，我觉得吧……你这个人挺酷的，虽然有点儿冷傲，但是从你对你朋友的表现来看，你应该不是一个差劲的人。”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喜欢你，想跟你……谈个朋友。”
得了，刚刚擦下去冷汗又嚯嚯地冒了出来，连后背都贴到了衣服上。
“对不起，我已经有……不是单身了，你还是找别人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
说完，我不由分说地把她推了出去，顺手“啪”的一生关上了房门，把头靠在房门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闭着眼睛，使劲儿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的头脑好好地清醒清醒。
再次来到阳台上，蔡文轩还是那副悠闲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愉快来。我想，刚才的事情他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应该知道不是我的错，再说，他一定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肯定明白我的心思，没布置于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跟我生气。
从桌子上把茶杯端起来，呷了两口，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呼呼地把茶杯里德茶水全部喝掉，站起身来，顺手从蔡文轩的手里把他的茶杯也接过来，回到房间里，续满了被子，又折回阳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陪蔡文轩静静地坐着。
“文轩，文轩？”
“……”。蔡文轩没有搭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扭一下。
明显已经感觉到阳台上的气氛已然没有了刚才那么融洽，显得有点儿冷清。想要跟蔡文轩说说话，却怎么也想不到合适的话题，每每话头已经到了嘴边儿了，却又咽了回去，因为觉得不合适，说出来怕蔡文轩会误会。
“咳，就因为这点儿事儿，你生个什么气呀。”
我长长地叹口气，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欣赏着外面的雨景。
结果，那个下午，从那个女孩儿离开之后，我和蔡文轩就那么一直静静地坐着，想着各自的心思。
第五十八章
都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往往会床头吵架床尾和，我想，我跟蔡文轩已经发展到目前这种地步，应该没有解不开的疙瘩了吧！就算白天是我的错，不应该让那个女生在我们房间门口停留那么长的时间，而且还跟她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惹他不高兴，只要晚上跟他温存一会儿，应该就会冰释前嫌了。
晚上和蔡文轩并排躺在一张床上，我靠在床头看电视，他背对着我躺在被窝里想心事。
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我伸手把电视机关了，把门廊和房间里的灯全部关灭，只留着床头灯，调到那种昏暗发黄的亮度，让整个房间里笼罩在一片暧昧的气氛当中。
我把枕头放平，撩开被子，挨着蔡文轩躺下去。原本想他会马上转过身来，像头几天晚上那样紧紧地抱住我，或者趴在我的匈部上，撒娇似的往我怀里钻，可是我等了半天，他却动也没动，还是那样侧着身子躺着。我轻轻用胳膊碰了一下他的后背，他的身子来回晃了一下，却还是无动于衷。
……
昨天晚上的每一个情节还在我的脑海里盘伏着，太过美好，不忍忘记。
只是今天晚上，蔡文轩就开始跟我生气了。
我想，我是可以用我的温存来感化他的吧！
我翻个身，把身子侧起来，从背后把蔡文轩紧紧地抱住，两只手在他的胸前不停地抚摸着。
“文轩，文轩，今天晚上要不要？”
“心情不好，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是……因为白天的事情么？”
“没有！……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哼，你我之间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永远都见不得光，也肯定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你还有选择女生的权利。”
我把蔡文轩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头凑过去，贴在他那有点儿冰凉的后背上，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后背上蹭着，生怕会失去他。
“文轩，文轩，你在说什么啊！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白天的事情你也全部看见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生的，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感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永远也不会有。文轩，我说过，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致远，你难倒没有感觉出来么？咱们两个在一起，玩玩儿还可以，商量正经事儿，肯定就不行了。”
我“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蔡文轩的后背，吃惊地说：“玩玩儿？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玩玩儿么？”
……
“那是她们的问题，”外面太冷，冻的我瑟瑟发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又重新钻回被窝里，把被子掖好，重新抱住蔡文轩，说，“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再也不跟女生说话了，看见她们我就躲开，要不然的话，我就直接臭骂她们一顿，让她们永远都不敢再理我。你看这样行么？”
蔡文轩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评论，曾一度给我一种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的错觉。我们两个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谁也不说一句话，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足足过了有十来分钟，蔡文轩才打破了沉默。
“还是算了吧，顺其自然的好，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你没有强迫我，是我心甘情愿的，文轩，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致远，有一种花喜欢温凉、湿润、阳光充足的气候条件，喜欢在肥沃的中性至微酸性土壤上生长，比较耐干旱、瘠薄、半荫蔽和寒冷，最忌讳涝泽；它的花色淡雅，花朵不大，但是到了开花的季节，满树银花，娇鲜夺目，很漂亮的。花密而不繁、花多而不重、花鲜而不艳、花香而不腻、花美而不张扬，很稳重的一种花呢！”
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蔡文轩在说些什么。不错，我是学园艺的，而且也上过一些花卉方面的专业课，可是像他说的那些条件，符合很多花的情况，不知道他到底在说哪一种。
“文轩，文轩？”
“在我心目中，它就是平凡、安静的代名词，坚韧，永恒，美丽，永远都会坚持下去。致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花么？”
“杜鹃？”
蔡文轩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山茶花？”
“……是木槿花。咱们学校中心小花园里有好大一片呢，你没有注意过么？对了，图书馆后面也有一排，全部是开白色的花，很素雅的。”
“没怎么在意。……文轩，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我突然感觉蔡文轩说这些话有些反常，平常他不这样的，莫非他有什么想法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感情不是昙花一现，很长久的，如果你没有和我一起厮守下去的思想准备，还是趁早走掉比较好，不要让我陷得太深吧。”
“你怎么又说这个？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会跟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那些都是骗人的把戏，没有必要当真的。”
“你怎么才能相信呢？”
“怎么相信？怎么相信？”蔡文轩喃喃自语着，顿了一下，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我知道，蔡文轩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因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保障，不像那些结了婚的男女，还可以领到一个结婚证，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保障，可是，我们俩又不能跑到美国去结婚，真的很愁人的。
看来蔡文轩已经对今天下午那个女生有了戒心，我是不能够再与她接触了，否则的话，蔡文轩真的会受不了的。
我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抱着蔡文轩那光溜溜的肩膀把他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
“文轩，今天下午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再跟任何女生接触的，更不会让她们碰到我，我发誓的，请你相信我好么？”
蔡文轩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就那么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看了足足有十来分钟，忽而眨了一下眼睛，两行热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滴答到了枕头上，留下两点小印记。
“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么？”
我急忙把双唇凑上去，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脸，一丝泪水吸到嘴里，咸咸的。
蔡文轩不停地抽泣着，伸出双手来擦着眼泪。
“没有，没有，……我只是太感动了。”
“那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相信，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只是，致远，你不要对我太好吧，会把我宠坏的。”
我开心地笑着，抱住蔡文轩的肩膀，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似的说：“傻瓜，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就是聊聊天、吵吵架么？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老婆天生就是用来疼的，你知道么？”
蔡文轩破涕为笑，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胸膛，一边嗔怒着说：“谁是你老婆？我是男生好不好！”
我也不理会，不由分说地把他抱紧，任他拍打着，很幸福呢！
第五十九章
早晨和蔡文轩一起去餐厅吃饭，在去餐厅的楼梯上碰见了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同伴儿有说有笑的，看来心情还不错。
亦如今天的天气，不算艳阳高照，但也是自从我们上山以来遇到的最好的天气了。
我打算今天带蔡文轩到情义崖去转一圈儿，顺便把我们俩的名字也刻在上面。
碰面的时候，那个女孩儿表现很自然，好像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看见我，也只是礼貌地冲我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弄的我莫名其妙的，本来还准备甩脸色给她看，这下倒好，弄的我倒先不好意思了，想冲她礼貌地回笑一下，又不敢，怕蔡文轩看见了生气，说我还对那个女孩儿抱有什么幻想，所以在原地愣了一下，直到蔡文轩伸手拉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儿来。
我故意走的慢腾腾的，就是在餐厅里找座位的时候，也是先看着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同伴儿挑好座位以后，我和蔡文轩才开始搜寻我们自己的座位，要求有点儿过分，就是必须距离那两个女孩儿有十米之外，在这个范围内的座位，哪怕就是整张桌子都是空的，我们俩也不会过去。
在餐厅的东北角找了一张空桌子，我让蔡文轩坐着，自己跑到餐台前去点餐。虽然昨天晚上因为怄气，我们俩没有做，但是今天要进山，必须多吃一点，补充补充体力。我要了两碗小米粥、两个鸡蛋和四个韭菜鸡蛋馅饼，最后怕蔡文轩不够吃，还特意要了两个猪肉韭菜馅的包子。等到服务员把我要的早餐就准备好以后，我用盘子端着，走到了我们的座位上。
就在我弯腰把盘子里的早餐往桌子上摆的时候，蔡文轩突然抬头冲我眨了一下眼睛，眼珠子朝对面瞟了一下。我脑袋有点儿发懵，估计蔡文轩发现了什么不好的状况，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冲我使眼色的。
我手里没闲着，抬头朝蔡文轩盯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孩儿已经站起身，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走的很近了，和我们中间只隔了两张桌子。
我的双手一抖，差点儿把一碗小米粥撒到桌子上。
看来今天的日子又肯定不好过了。
我用眼睛白了她一眼，拉下脸来，双手捧着一碗小米粥送到蔡文轩的面前，又抽出一双筷子帮着他平放到碗上，然后坐下来，拉了一下椅子，一手夹着筷子，一手扶着碗，准备开始吃饭。
其实这一连串的动作只不过是我用来掩饰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而已，而实际上，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接着吃饭？心里想着怎么来回绝那个女生，时间太仓促，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要怎么跟她说。
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女孩儿颇有气势地走过来，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在我和蔡文轩面前站定，垂着双手，两只眼睛盯着我看，也不说话，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和蔡文轩低头吃着饭，也不抬头去看她。
大概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女生伸手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两只眼睛还是那么看着我，犹豫着。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