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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师传奇

_39 黄易(当代)
  想到这里,我积极起来,吩咐各女坐好,手拉着手形成一个亲切甜蜜的小圆圈。
  西琪和我坐着。
  淡如和青青在我的左方,素真、姣姣、倩儿在右边,紧握的手把我们串连起来。
  西琪含笑向我道:“你的六位乖妻子任由你和她们玩什么游戏都可以,请下指令吧!”
  我想了想道:“你和我把灵能送进她们体内,看看会产生什么奇妙的感应。”
  淡如道:“我有个提议,巫神书上曾说及宇宙最本源的力量,本自两种对待相反的力量,体现在我们的世界里成为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生命和死亡,男性和女性。
  既是如此,为何不试试琪琪把她的灵能由右送至左,好夫君则循相反方向送出,变成一顺一逆,模仿宇宙本来的结构。”
  我为之拍案叫绝,正欲如法施行。
  素真道:“素真亦有一个提议,父亲常说击败巫帝的唯一可能性,或者就是人类的爱,不若我们先激起心中的爱火,当灵能流过我们体内时,会把我们的爱也流送融汇进去,当会是更美妙的事。”
  青青笑道:“只要我们的好夫君施展妖术,不用我们激发爱念,我们早泛滥着过分了的爱念了。”
  姣姣半信半疑道:“兰特真有这种本领吗?为何那天不对我施展?”众女大奇望向她,这才知道那天我是凭真实本领降伏了这任性刁蛮的娇娇女。
  西琪认真地向青青道:“给夫君挑起情欲与激起心中爱意是不同的,素真说得对,来!让我们一齐念着兰特,只想他的好处,嘻!”
  我开始投入到这精采绝伦的游戏里,又建议道:“我和琪琪先依淡如的话一顺一逆送出,然后我们一齐比拚看着谁说出来的话最甜蜜,让这变成名副其实的一个爱的游戏。”
  众人欣然应允。
  我和脉脉含情的西琪交换个眼神,生出默契,灵能同时送出去。
  我们七个人同时生出感应,浑身一颤。
  充盈着爱意和温暖的灵力一个接一个传递过去,就像一道清泉,由一个潭流往另一个潭,生机流转着。
  当两股灵能相遇时,爱的浪花激溅着,然后分了开来,但明显地增强了,感觉上却备添温柔和暖热,有若男女交欢。
  那再不只是我和西琪的灵能,还有淡如本身的媚力和众女热烈的爱意。
  每次灵能流过我的身体,我都感应到自己体内的异能加强了少许,心中尽是无穷无尽的爱。
  在风灯火红的光晕里,众女的俏自都亮了起来,异采连闪,容光焕发。
  那是美至难以形容其万一的妙景。
  我们忘了说情话,心灵融结起来,再难分彼我。
  众女的热爱潮水般往我涌来,而我的爱则像滔天巨浪般往她们涌去。
  那是比男女欢好更动人的感觉。也等若我同时和她们热烈忘情地做着爱。
  不如何时,风灯燃尽。
  黑暗里,这爱的游戏仍热烈地继续着。
  灵能因着我们不住激起的爱意攀上新的高峰,当到达某一至高的程度时,开始停留在那里,浓密度没有半点衰竭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一声惊呼由帐外传来。
  我们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天亮了,我们虽一夜没睡,精神却是出奇地饱满。
  淡如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松手站起来道:“让我出去看看!”
  二百多头雪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上结着薄冰,身体硬得像石头。
  初时我们还以为它们是冷死的,但当看到它们眼耳口鼻瘀黑的血痕时,才明白它们的死亡是因着另一个可怕的原因。
  巨灵骇然道;“它们是否中了毒?”淡如道:“不!是巫帝残杀了它们。”
  战恨骇然四望道:“他何时来的?”我狠狠道:“这是他邪力所及的范围,他要杀这些雪犬应是轻而易举的事。”
  巨灵呼出一口白气道:“是的!雪犬昨天就是因为感应到巫帝的存在,所以有那种反常的行为。”
  我向倩儿道:“灰鹰到那里去了?”她旁边的穗儿答道:“灰鹰和他的手下发现了什么似的,到了峡外去。”
  我们骇然对视,知道定有更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我们在峡口遇到灰鹰。
  他脸如死灰,走过来悲痛地道:“我守在峡口的八名手下,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离开了岗位,私自走出山峡,我们……妈的……在峡外找到被狼噬过的残肢和血迹,天!他们为何蠢得走进狼群里去送死?”我们一阵心悸,又是悲愤莫名。
  不明不白下,我们失去了八个好手,死了二百多头雪犬。
  没有了雪橇,我们怎样到巫宫去?
  西琪皱眉道:“巫帝既想我们到巫宫去,为何要毁掉我们的交通工具,又藉狼群来杀我们的人?”这是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
  其中一个游女颤声道:“现在应怎么办?”这时所有人,包括游女和鹰族余下的三十名战士,全围着我身旁,无人不脸带惧意。
  纵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令他们虚怯至此。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不能了解,但又是实质存在着的邪恶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看看我如何领导他们应付这无影无形的厄难。
  巫帝是个我看不透的敌人,假设我掌握不到他的动机和阴谋,今次必败无疑。
  身旁的这些人将会逐一被他以猜估不到的手段杀害。
  每一个人都会死得很惨。
  我沉吟片晌,叹了一口气道:“灰鹰!倩儿!我要你们两人立即率领手下返回红京,沿途不可停留。”
  、灰鹰冷冷道;“六剑师!杀了灰鹰吧!他绝不会临阵退缩的,除非是死了。”我大感头痛,往倩儿望去。
  倩儿垂下头坚决无回地道;“倩儿会听大剑师任何说话,除了是要我离去。”
  我退让一步道:“这样吧!灰鹰和倩儿可以留下,但你们的手下立即离去,我不想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我不让他们有反对的机会,走回营地去,吩咐道:“把所有物资集中在几辆雪橇上,由我们拉着走。”
  走了才十多步,灰鹰和他手下们的争辩声立时传进耳内。
  十二游女聚在淡如旁,低声议论着。
  巨灵和我并肩走着,感动地道:“看来没有一个人肯离开。”
  战恨道;“想不到全是好汉子好娇娃!”
  我来到峡旁在一块石上颓然坐下,望往对面遍地的雪犬尸骸,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巫帝若要警告或威吓我们,为何不杀死十二游女,而只拣鹰族的战士和雪犬?若他杀死我其中一个娇妻,又或战恨、巨灵、叶凤、雪芝等,岂非更能伤害我,生出更强烈的震撼效果。
  又或者他下一步的目标才是他们呢?
  自从得到魔女刃内蕴合着百合真爱的异能后,每逢危险来临前,我总能生出警觉,预先看到将来,但自进入雪原后,这能力消失了,否则或能阻止昨晚惨剧的发生。
  淡如和灰鹰往我走过来,齐道:“他们都不肯走!”
  我心中一热,叹道:“好吧!要死就死在一块儿。”西琪来到我身后,把我抱紧道:“兰特!你千万莫要气馁,若你变成如此,我们更没有希望战胜巫帝了。”
  我们穿上携来的雪鞋,离开山峡,继续行程。
  雪鞋等若小型的雪橇,鞋底装了精铁打制的窄长方板,头尾都往上翘起,使我们能像船般浮在软柔的雪地上,不致陷进雪里去,在雪坡时,更能滑翔而下,否则也不知如何去走那剩下来的六十多哩行程。
  刚离开峡谷,老天像和我们作对似的,雨雪夹在风里,朝着我们大撒冰粉。
  一切都是白蒙蒙的。
  加上我们坏透了的心情,无一物非阴郁和不友好的。
  一望无际的雪地毫无生命的感觉,只有结着冰的石块点缀着这荒凉的景色,天空永远是灰暗的,没有一点变化。
  我们不但要抵受风雪的冰冷,还要忍受心中因恐惧而来的寒意。
  我禁不住向淡如问道:“以前你们是怎样到巫宫去的亍,”淡如答道:“我们称巫宫所在处是世上最寒冷的地方,不过每次到那里去,天气都好得很,从没有现在这情形,噢!难道……”我们交换了眼中的恐惧,同时想到这天气可能是巫帝以邪力在背后操纵的,若是如此,他的力量确非我们所能比拟。
  在雪原上走着,使我想起另一个极端不同,但又无比神似的可怕世界””大沙漠。
  只不过黄澄澄的沙粒换上皑皑白雪;灼人的热浪由冰寒的暴雪代替了而矣!
  物资全集中到十辆雪橇上,由三十名鹰族的战士轮流拖拉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雪痕。
  纵使穿着雪鞋,但刚下的新雪仍非常松软,一脚踩下总要陷进雪里去,要费力拔出脚来,使我们想走快点也不行。
  才离开峡谷,谷内传出饿狼争食雪犬尸体的可怕声音,更添心中的无奈和悲痛。
  两个小时后,天气更显著变坏。
  我们把遮脸的雪幕拉下来覆着脸孔,扣紧在棉革的领口处,顶着迎面打过来的雪花。
  强烈的风雪呼啸着,摇撼着我们,撕扯着衣袍,推得我们东倒西歪,举步维艰。
  纵使在晴朗的天气里,要在雪原上不迷路已是难事,现在透过雪幕看出去的世界更难辨别方向和景物!尤其我们身上穿的棉革或毛皮大衣、棉革裤、雪鞋等都非常沉重,更增旅程的艰困。
  假若这风暴是巫帝制造出来的,他就是不想我们这么快,又或这般容易到达他那里去。
  我真的不明白他想我们怎样。
  我们的外衣和斗蓬沾满了冰雪,不时要用力把它们抖掉,否则棉革会破裂开来,那就代表了要接受冷冻致死的命运了。
  灰爪赶到我身旁大叫道:“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避过这场风雪!”
  虽知他在我耳旁大声叫嚷,传入我耳内的声音仍是模糊不清,似由大地另一边随风断续地吹送过来。我打出同意的手势,回应道:“那里有避风雪的地方?”灰鹰指着左方哩许外地势较为起伏处,表示就在那里。
  当我们改变方向,往左方走去时,风雪忽地停了下来,但疲惫不堪的我们已难以再继续行程了。
  我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只是更增我的怀疑!巫帝确可操控雪原的天气。
  他为何要我们停下来。
  是否他仍未预备好见我们呢?
  若是还未能控制公主,他可以乾脆让连丽君通知狂雨干掉我们。
  他并没有那样做。
  我们在松软陷足的雪坡与雪坡间跋涉着。
  地势首次出现变化,黑色的岩石破开了积雪探出头来,与积在低处东一片西一块的白雪相映成趣。
  岩石因冰冻和风化,碎裂成形状不规则的石块和岩层,尖利的石块若利刃般使人不敢投足其上。
  我们费力地爬上一座陡斜的坡岗,岩层在脚下哗哗地滚落。我和众女首先抵达岗顶。
  天空终于放晴,从灰黑里露出澄蓝的天色。
  视野无限地扩阔。
  在红日落下的方向,地平处突兀的山岭高低起伏,都不是很高的山,风化而破碎,使人想起洪荒时代的自然景观。
  艰苦地把雪橇拉上岗来的鹰族战士在下面吆喝着,努力着。
  砾石磨着橇底,发出嘎嘎的难听响声,令人担心橇底会被磨穿。
  淡如掀下斗蓬和脸幕,露出绝世容颜,指着山岭那边道:“那处叫伏神岭,中间有条凿出来的路,走过那里后,就是巫渊的入口了。”
  众女纷纷掀起斗蓬脸幕,来到我旁。
  西琪估计着道:“若没有风雪,最多一天我们就可以抵达伏神岭。”
  巨灵这时爬了上来,走到山岗顶的另一边看下去道:“天!你们看那是什么?”众女争着走过去,循着巨灵所指方向望下去,都呆了起来。
  我好奇心大起,跟了过去,亦楞在当场。
  在我们脚下,出现了一个四面山坡堆满皑皑白雪的谷地,其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梦般的小湖。
  山谷宁静融洽,风都刮不到这里来。
  小湖睡意蒙胧地躺在谷底,身上盖着一层淡蓝色的薄冰,似还没有从严寒里苏醒过来。
  落日的余辉从山背后斜照着,把玫瑰色的光泽投在小湖的冰面,神秘凄迷。
  众女欢呼起来,抢着滑下去。
  姣姣最是躁急,走得快了点,失却平衡,就那样滚了下去。
  欢笑声里,我们暂时忘却了巫帝的威胁。
  失们在湖旁竖帐生火,准备晚膳。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漆黑神秘的夜幕笼罩一切,点点星光闪现头上。
  我们分成了三组,围着火堆进食。
  巨灵来到我身旁坐下,像怕给人听见似的低声道:“大剑师有没有发觉到,来了这后,不但找不到任何生物的痕迹,连狼叫都听不到。”
  我早注意到这点,只是怕说出来吓坏了人。
  坐在对面雪芝和穗儿间的战恨脸色阴沉之极,点头道:“我亦发觉到这反常的情形,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吧!”
  姣姣道:“那些狼是否到了峡谷去吃雪犬的遗骸呢?”素真摇头道:“不!”“大剑师有没有发觉到,来了这里“我亦发觉到这反常的情形,只我们往她望去。
  素真道:“父亲曾向我说过,在巫宫方圆五十哩内,不但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连草木亦不能生长。因为巫帝是生命的毁灭者,所有生物都要远远避开他。”
  淡如的脸色倏地发白,低下头去,却没有说话。
  我把她拥入怀内,柔声道:“你想到了什么?”淡如低声道:“巫帝既能在较远峡谷处把雪犬杀死,又能使人迷失本性,走到谷外投身狼群自杀。现在我们深入到他邪力最强的范围内,岂非随时任他宰割?”西琪有点难以启齿地道:“如姊说得不错,自离开峡谷后,愈朝巫宫走去,我愈有被人在旁虎视眈眈的感觉,好像半点秘密都藏不住,完全透明和赤裸裸的样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有同样的可怕感觉。
  我心中大奇,为何唯独我没有那感觉,难道巫帝看不穿我。
  这想法使我好过了点。
  正如素真所说,巫帝是不会做无聊事的,每一个行动背后都应有某一个目的,他现在逼我们在这里停下来,又有什么阴谋呢?
  雪芝颤声道:“我今晚死也不肯睡的了!”
  叶凤投进巨灵怀内,低呼道:“巨灵你要保护我。”
  巨灵对我只是苦笑,颇有种英雄末路的悲哀味道。
  我向西琪招手道:“琪琪!到我身边来。”
  西琪来到我旁边坐下。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一手搂着淡如,另一手伸过去,握着西琪的手道:“我们到巫宫去侦察巫帝的情况。”
  众人当然知道我们不是要连夜赶往巫宫,而是藉灵力潜越大地,去探查巫宫。
  战恨皱眉道:“你早先又说怕打草惊蛇?”我淡然道:“他既能看穿琪琪的心灵,自亦知悉她的能力,横竖瞒不过他,不若摆明着来和他斗上一场,测试他的邪力。”
  众人都露出紧张的神色。
  我和西琪同时闭上眼睛。
  两个心灵紧紧结合在一起。
  灵能逐渐凝聚起来。
  我们从眼耳口鼻的感官退往心灵的至深处,以心灵去看和倾听。
  西琪和我连结后的心灵融入了脚下的雪地里,越过茫茫的黑暗,沿着地表往伏神岭进发着。
  眼看地渊在望。
  可怕的事发生了。
  我们的心灵感到一股庞大无匹的邪恶力量在前方铺天盖地直逼而来。
  那邪力充满着绝望、毁灭和仇恨。
  “轰!”
  我们避无可避下,和那股邪力撞个正着。
  那就像你全力往前狂奔,忽地撞在一堵此前并不存在的厚墙上。
  脑神经剧震,一时间完全失去了任何知感的能力。
  好一会后我才稍复神智,发觉自己回到了小湖旁的营地里,松开了西琪的手,双手抱着痛楚不堪的头,伏在淡如怀里。
  巨灵战恨等的叫唤声似从星际的遥远处传来。
  我勉力坐了起来,苦忍着像裂了开来的脑袋,睁开眼来。
  西琪脸无人色,倒在青青怀里,全身抖震着。
  众女全急出了热泪。
  我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吻上西琪的香唇,把体内所余无几的异能送进她体内。
  西琪冰冷僵硬的身体逐渐软热了起来,血色回到俏脸上,停止了抖震,缓缓张开秀目,深情地凝视着我。
  众人松了一口气。
  我搂着西琪坐了起来,犹有余悸地道:“真厉害!”
  众人期待和充满惧意的自光全集中到我身上。
  我将刚才和巫帝邪力相遇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后,没有人不脸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若巫帝的邪力远超过我们,我们还凭什么向他挑战?
  他并不是人类能够应付的邪恶精神生物。
  西琪复原过来,正容道:“不知各位有没有感到,现在没有了那种巫帝窥伺在侧的感觉了。”
  淡如身为巫神,灵觉最是敏锐,一震道:“琪琪说得不错,的确没有那种感觉了。”
  巨灵大喜道:“那是否说巫帝的邪力并非强过大剑师和琪琪的太多,所以他也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又或为了阻止你两人去查探他,现在仍未能在损耗里回复过来,所以没有余力到来监视我们?”我却知道实况并不是这样的,他的力量确比我们强大得多,但事实上他现在确不在附近,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假设我能悉破这点,或者真能击败这强大无比的敌人也说不定。
  篝火烧得劈啪作响。
  这时灰鹰和他的手下,倩儿和游女们全围了过来,变成内外两个大圆。
  众人的心都在忐忑跳着。
  西琪忽地脸色一变,骇然道:“巫帝又来了!”
  这次连我也清楚感到。
  那是一种寒意,与外面寒冷的空气无关,来自我们的深心处,熊熊的篝火亦不能把它驱走分毫。
  我记起在淡如神经内遇上的那股冰寒,和封闭着连丽君心灵那股邪力。
  难道巫帝想控制我们?
  寒意迅速增长着,最后除我和西琪外,连淡如亦冻得浑身发抖。
  我知道不能任此发展下去,否则除我和西琪外,谁都会被冻死。
  我跳了起来道:“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圆,琪琪到我的对面去。”
  众人抖颤着爬了起来,一仆一倒地奋起余力围成一个巨大的人圈,手连手坐在一起。
  我和西琪一顺一逆送出灵能。
  寒意蓦地增强。
  两名鹰族的战士和一名游女,咕咚一声,往前仆下。
  我大叫道:“不要放开他们的手。”
  刚才和巫帝的相遇,损耗了我和西琪大量的灵能,到此刻尚未回复一半的能量,现在要同时输进五十三个人体内,几乎一开始我和西琪的力量已到了底线。
  我大叫道:“我需要你们的爱,不要恐惧,不要仇恨,只有爱才可以使我们免遭巫帝的伤害。”
  淡如竭力叫道:“女儿和鹰族的战士们,让我们齐唱巫国的情歌。”
  在她的带头下,众人以颤抖着的声音唱了起来。开始时,歌不成歌,音不成调,但很快愈来愈多人加入高歌的队伍,愈唱愈起劲。
  人类的爱在我们间澎湃着。
  我和西琪的灵能像一个乾涸了的湖给注进了无限的爱之甘露,由弱转盛。
  我们把几首旋律优美的歌不住重复地唱着,到最后连我和巨灵等亦掌握了歌词和音韵,兴奋地引吭高歌。
  强大的灵能在手与手的连接里循环往复地流动着。
  我感到灵能突破了昨晚在帐内和众女玩那爱之游戏的最高峰,还不住往上攀升。
  我们的身体暖了起来,冷昏了的战士和游女都复原过来,加入了我们的忘情高歌里。
  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闪耀着,有人甚至掉下热泪。
  明悟由我心中升起,忽然里我彻底明白了唤天巫神笔记里的话。
  人类唯一能击败巫帝的本钱就是爱。
  我不住送出充盈着爱的灵能,又接受着其他人送予我的爱。
  我的灵能不住滋长增强,心中涌着庞大无比的斗志和信心。先前无力与巫帝对抗的情绪一扫而空。
  潜藏在我体内,以前没法发挥出来的力量亦被激发起来,使我像找到了新的宝藏。
  巫帝的邪力不但被压了下去,还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我向西琪送出心灵的讯息,让我和她的灵能轮流在每一个人体内相遇,擦出爱的火花,让每一个人把灵能吸收和据为己有,刺激发挥每一个人的潜在力量。
  经过这爱的游戏后,在生与死的重要时刻前,在场的五十三个人的体质将会出现惊天动地的变化。
  就像当日我得到了魔女刃的能量那样。
  每一个人都会变成爱的种子,当有一天这种美妙的爱经他们广泛灌输出去后,整个人类都会生出变化,变成新一代的人类。
  一个全新的时代将会来临。
  ◎第十卷:巫域 第五章 雪原夜舞
  ◎第十卷:巫域 第五章 雪原夜舞
  当我们兴高采烈站起来时,我们均知道已在与巫帝的斗争中大胜了一场。
  不如是谁先围着篝火堆跳起舞来,转眼间大半人都投进了热烈的狂舞里。
  没有跳舞的人在旁兴奋地欢呼、怪叫和鼓掌。
  淡如成了众矢之的,因为她的舞充满了摄入的媚力,连一向奉她如神的鹰族战士亦破除了心理障碍,轮着与她共舞。
  战恨来到我身旁,认真地道:“我感到整个人似脱胎换骨,连视力和听觉都灵敏起来,希望这不是暂时的现像,否则会很难受。”
  我大力拍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异能已和你体内的潜力结合,以后只会不住增强,绝不会减退。”
  青青刚刚舞罢归来,秀目闪看前所末有的采芒,闻言问道:“为何昨夜我们做着同样的事,却没有这次的神奇功效?”我道:“一来因为今次加入了很多人,力量比前人得多了,成功制造出一个庞大的能量原场出来!更重要的是昨夜我们是玩游戏的心情,但今晚我们却是为了对抗巫帝,为了生存而奋战,在生死关头,每一个人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由这刻起,巫帝再不能主宰我们的命运。”
  西琪道:“刚才巫帝显然想把所有人除你我之外全部杀死,他为何要这样做?”巨灵这时搂看两名游女兴尽而回,坐到我前面,点头道:“或者他只是想你们两人到巫宫去,好进行对付你们的某一项阴谋。”
  我微笑道;“刚刚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想借杀死我至爱的人,激起我的痛苦和仇恨,因为他害怕我充盈心内的爱念。”
  众人呆了一呆,接看恍然大悟,把握了我的想法。
  是的?
  巫帝最怕就是人类的爱。
  这事虽是玄之又玄,却是事实。
  因为我们和巫帝根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
  人类歌颂的爱,恰好是他的克星。
  正如鱼不能离水而活,但若要人浸在水里,只会因窒息而死亡。
  爱正是那能令巫帝窒息的致命之水。
  若巨灵淡如等全被杀死了,我心中的爱将会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痛苦、仇恨和悲悔。
  那时巫帝再不用怕我了。
  战恨失笑道:“那你是否要一直说着『我爱你』才能把巫帝一剑杀死。”
  众人无不莞尔,自上路后,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般轻松写意。
  淡如这时脱身回来,亲切地伏在西琪背上,和她脸贴看脸。
  巨灵道:“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巫帝既是无形的精神生物,我们如何才能把他杀死?”我向西琪道:“我也不太清楚,琪琪可否说出答案?”西琪道:“我正准备把母亲告诉我的事说出来。”顿了顿续道:“母亲说!巫帝本来并非无形的,只是因为所有身体全被父神彻底毁去,才被迫藏身在巫宫下的地底磁场里,苟延残喘,假若我们能破坏磁场,而他又不能进入公主的神经里,他纯精神的存在将会烟消云散,亦等若把他杀死了。”
  淡如舆奋地道:“若我们能把公主救出来,不是已立于不败之地,最下济就依先前的提议,禁止任何人进入巫宫所在附近的区域,那任他邪力如何厉害,亦无所施其技了。”
  我道:“淡如切勿因小胜而轻敌,巫帝的邪力此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仍庞大得多,加上他有超人的智慧,我们实在斗不过他,幸好我们有着能克制他的爱,才能使我们不致任他施为,救回公主则绝非易事。”
  灰鹰这时亦加入我们这小圈子里,插口道;“只看他竟可控制天气,便使人感到难以胜过他,何况他还有十多名可怕的巫奴和连丽君辅助他,形势对我们确不乐观。”
  西琪叹道:“最大的问题是敌暗我明,经过刚才一役,他应妥奴掌握了我们的实力,我们对他仍是一无所知,连他为何想我们到巫宫去的真正原因,还是茫无头绪。”
  我向西琪调笑道:“琪琪你如此长敌人志气,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西琪娇嗔道:“我只是直话实说吧!犯了什么错呢?”我微笑道:“他对我们再不是了如指掌了,由今晚开始,他因怕了我们的“爱能,所以不能看穿我们,就算我们不能力敌巫帝,也可以用智计胜过他,和他比比看究竟谁才是更优秀的生物。”
  淡如嘟着小嘴道:“看夫君得意洋洋的轻敌样子,定是想通了圣帝最大的阴谋。”
  巫帝的威胁减轻了,这美女立时回复了平日的灵巧多智,万种风情。
  这再不是一面倒的战争了。
  战恨嘿然道:“连巫帝为何要弄你去巫宫你也想通了,那真是教人难以置信。”
  淡如搂看西琪道:“若我们的好夫君真想通了这个谜,而我们仍茫然不知,我们将被迫臣服在他的智慧之下,好琪琪我们快想想吧!”
  巨灵失笑道:“现在想到了有什么可以自夸,因为已比他慢了。”
  姣姣和素贾拉看手回来笑道:“谈什么谈得那么兴致勃勃?”趁巨灵向她们解说时,我往狂舞着的十二游女和鹰族战士望过去,刚捕捉到倩儿热烈地摆动着她青春坚直的美丽胴体,作出种种曼妙的舞姿,引得众舞者都围看她来欢叫。
  每一个人都盈溢着爱意。
  与男女之欲无关,虽然亦被包括在内。
  那是一种升华了对生命的爱。
  产于生命对她自身的渴望。
  在挪里只有欢笑和火热的动力。
  在这即将与巫帝正面对阵的时刻,我终于悟通了生命的真义。
  那就是要尽情享受生命所赋予美好的一面。
  我再不认为自己是贪花恋色之徒,那只是我忠于自己的生命,是忠诚而非背离。
  废墟里的父神并不能助我解决这疑难,因为他始终是非人类。
  只有人类才可解决自己的事情。
  那亦是生命的目的。
  姣姣一蹦一跳来到我旁边,亲热地挽着我道:“好夫君,快揭开谜底吧!”
  一众眼光全集中到我脸上。
  我从容道:“淡如二告诉你的男人,巫帝最大的目标是什么?”淡如俏目一亮道:“当然是要毁灭废墟里的父神。”她双目闪看智慧的光芒,接着道;“为了达到这目的,他定须获得公主的身体,让他能从地底磁场里脱身出来,有新的藏身之所,借着公主的身体,到废墟里杀掉他的大敌,然后才转过头来对付我们人类,是吗?我的男人。”再微微一笑道:“我也想通了!”
  西琪跺足道:“真不争气,答案其实很简单,我怎会猜不到呢?”战恨搔头大惑不解道:“为何我仍想不通呢?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众人笑得弯下腰来。
  素真催促道;“快说出来吧!”
  我淡然道:“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推理,你父亲既说过巫帝不会做无谓的事,所以所有行动的目的,都是为了达到刚才淡知所讲的目的。既是如此,他想我和西琪到巫宫去,自然是想利用我们助他完成梦想,把自己转移到公主体内,没有我们的帮助,他根本全无办法达到这目的。否则对他来说,多等一、二百年又算那码子的一回事。”
  青青道:“他将会怎样利用你们呢?”我微笑道:“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没有错,我们将会留在这里风流快活,每晚载歌载舞,看看天星,直至巫帝派人来请我们到巫宫去。”
  众人听得目定口呆。
  我大力一拍战恨道:“好小子!宾回你的帐幕去和雪芝穗儿等鬼混吧!就算异日你成了圣,终不过只是头圣狼而已。”
  我搂着青青往帐幕走去。
  青青深倩地道:“我们都很高舆大剑师回复了信心,再次表现出你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风度,先一刻不知多么担心你哩!”
  淡如从后追来,娇呼道:“兰特!”
  我和青青停了下来。
  淡如挺看酥胸,拦在我面前,那娇媚可爱的横蛮样儿,可教任何男人俯首称臣。
  她跺脚道:“我知道兰特你还有些关于巫帝的事没有说出来,看你刚才那充满阴谋的笑容就知道了。”
  我俯前吻了她的嘴,微笑道:“以秀丽法师的智慧,怎会猜不到兰特心中想看的事?”
  淡如动人的胴体贴了上来,搂着我的颈道:“淡如若比得上你的才智,现在就不会成为了你的情俘了。”
  我微笑道:“那只是因为荣小姐垂青兰特,所以才装作愚蠢,故败一仗,好能纡尊降贵,以身相许吧了!”
  淡如气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说出来的了!”
  我悠悠道:“现在我只有舆趣和你们做爱和说些甜言蜜语,乖乖去告诉你的好姊妹们,在外面玩得久点没有关系,因为我踏进帐幕后,就不会出来,直至连丽君来找我。”
  淡如一呆道:“假设连丽君不来的话,你不是永远要留在帐幕里?”我笑道:“当然有个期限,我在帐内会等她三天,假设她不来,我们立即离开,永远不再回来,快快乐乐过一天算一天,因为那证明了兰特确非巫帝的对手,连智慧亦此不上他。”
  淡如一呆道:“兰特啊!你的信心是否多得过分了?”我道:“要对付巫帝这非常的邪恶生物,只有用非常的手段。去告诉你的姊妹逐一进帐来和我欢好,现在我先要和青青在那温暖的小天地缠绵一番,说说心事儿。”
  淡如吻了我一囗道:“你这人总能使淡如每次面对你时都感到新鲜得像第一次般美好,兰特我愈来愈爱你了。”
  当她带着一阵香风去后,我和青青锁进帐幕里去。
  几乎才踏进暖帐内,我俩便开始伟大的爱业。
  青青在我身下热烈的逢迎着。
  这时西琪、淡如、素真、姣姣和倩儿全拥进帐里,围着我们坐看,羞红看脸看着我们两人在被窝里进行的激烈动作。
  青青闭上眼睛,娇喘着,妥奴不理会是否有人在旁观看,亦无余瑕理会身外一切。
  五女看得脸红耳赤。
  姣姣嗔道:“兰特!你是故意利用青青挑惹我们。”
  我笑道:“下一个是谁!”
  五女对望一眼,谁都渴想做那下一个,却又不好意思争先。
  素真道:“夫君你自己来拣吧!”
  西琪秀目闪着智慧的采芒,道:“夫君这样做是有目的哩!我们要自行决定先后次序。”
  淡如一呆道:“他有什么目的,看!他是蓄意弄到青青那么热情狂放的。”
  姣姣忽地扑在我背上,颤声道:“兰特!你好坏,姣姣忍受不了!”
  淡如一震道;“我明白了,兰特你是在进行对付巫帝的阴谋,所以才故意挑起我们最狂野、最原始的欲望!”
  西琪双颊潮红道:“兰特你成功了,明知我们刚才因那爱的游戏,心中充盈着对生命的热情爱火,现在给你这么一逗,全都涌了出来,今晚让我们抛开一切,彻底向你投降,把肉体和侄蛔奴奉上给你好吗?”我喘息看道:“相信我吧!我已掌握了战胜巫帝的真正窍诀,那是连废墟中的父神也想不到的方法。”
  我的精神体力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峰,持续的男女交欢,令我把体内的爱送至沸剩的顶点,而且不像一般人那样到达高潮后立即衰遏,而是一直保留在那里,把深菽着的潜能引发出来,让生命尽倩挥发。
  这才是男女性爱的真谛。
  我从“爱的游戏”里得到这种明悟。
  自古以来,人们都希望能从男女欢好里获得最大的快乐和满足,追求种种肉体上逗弄的技巧,却不明白肉体的亲密接触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只有是心灵的交融和结合。
  所以纯是追求肉体快感的男女,最终都是一无所得。
  只有当灵欲一致时,男女才可真正分享对方,同时施予和接受。
  每一个人的心灵都是一个黑暗隔离的深渊,男女结合时纵使如何深爱着对方,互相能触及的部份只是这心灵深渊最浮面的表层。正如我们所谓的“真”,究竟能“真”到那个地步呢?人类一天不真正了解自己,就不能明白“真”是什么。
  连自己亦不知道的东西,怎样才可以让别人了解呢?
  为了对付巫帝,我必须妥奴地了解爱的真面目,再无他法。
  现在我就是要彻底消除和众女问的隔阂,我要把自己妥奴献给她们,也要她们妥奴地把自己献给我。
  要达到这目的,唯一方法就是把灵欲交融的极乐保持在最高点,直至她们把心灵妥奴开放,情不自禁和毫不保留地献出一切的“真”。那种爱才是真的和无私的爱。
  我终于成功做到了从没有一对男女能做到的事。
  来自魔女刃带看百合真爱的异能只是一把火,它的作用是燃看爱的药引,把深藏的能力释放出来,现在生命的烈火已熊熊燃烧了起来,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它的奔腾扩散。
  人类是应该拥有这奇妙的能力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还习以为常地不知道能得到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那是每一个人在孤寂的晚上一直哭泣着追求的美梦。
  那才是真正的爱,其他的都是虚假和幻觉,会因时间和加深的了解而减退、消失,甚至会变成深刻的互相憎恨。
  一般的爱或者能使人类有短暂的“真”,但过后将一无所有,再次沦入日常沉闷的意识里,只想再次经历那借感官刺激带来的“真”,然后再重归于失,变回一个孤独的个体。
  但我和众女现在的那种爱,将永远击败了隔离和孤独。
  因为那不单是肉体的结合。
  亦是心灵的浑融无间。
  那是自有人类以来,让他们一直脚不停蹄地追寻着的东西。
  我悠悠醒来时,发觉躺在倩儿温暖的杯抱里。
  她微笑看着我,再没有半点畏怯和自卑。身分的尊卑再不存在她思域内。
  我是男。
  她是女。
  互相深爱着对方,就是那样。
  她俯下头来,深吻我一囗道:“她们都到了外面去欣赏雪景,留下我一个人陪你,我们会轮着来侍候你,被你疼和爱。”
  我微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倩儿俏脸一红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你肚子饿不饿。”
  我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沉吟片响,奇道:“我真的不饿,甚至不想吃东西。”
  倩儿娇羞道:“可能你昨晚和今早吃别的东西吃得太多了。”
  我拧了下她的脸蛋道:“你没有吃到东西吗?”倩儿倒入了我杯里道:“吃了!还吃得很满足很快乐!天哪!你知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事吗?你把我们送到极乐的世界里去,我们从没有想到可以那么美妙的。”
  我心扉忽动。
  倩儿立时感到,间!“什么事?”我平静地道:“连丽君来了!”
  ◎第十卷:巫域 第六章 爱的战争
  ◎第十卷:巫域 第六章 爱的战争
  我的心灵延伸往外,找到了西琪,和她结合在一起。
  西琪身心泛起无穷尽的快乐,从心灵向我道:“我的好夫郎,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你呢?”我通过她的俏目往东面的雪坡望去,十多点火光迅速接近着。
  战恨、巨灵等围坐篝火堆旁,依照原定的计画,对来访者摆出一点不在意,毫不经心的模样。
  在十二名巫奴的簇拥下,连丽君姗姗而至。
  “我和西琪”迎了过去,挡着连丽君的去路。
  连丽君的眼神明显不同了,邪芒激射,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巫帝加强了对她的控制。
  这显示她其实是深爱着我的,所以巫帝才会怕她因着对我的爱,从他的控制下脱身出来,才要加强施诸她心灵的邪力。
  连丽君停在西琪前三步许处。
  背后十二名强壮的巫奴同时止步。
  连丽君扫视着围坐火堆的各人,见到他们对她的来临视若无睹,眼中闪着惶惑不安的神色。
  西琪笑道:“连小姐来此有何贵干?”连丽君定睛看了她一会,沉声道;“你们不是想到巫宫去吗?连丽君特来领路。”
  西琪道:“只有一个人能决定这事,他正在帐幕里等你,连小姐进去吧!你的手下则须留在这里。”
  连丽君怒道:“你们若不想到巫宫去就算了。”
  西琪微笑道:“连小姐请便吧!”回头往战恨等人所在处走去。
  连丽君眼中厉芒暴现,喝道:“慢着!”
  西琪回头道:“连小姐有何指教!”
  连丽君跺足道:“好!我进去见兰特。”
  我的精神回归体内,拍拍倩儿的香肩道:“你避开一会吧!客人要进来了。”
  连丽君冷着俏脸,揭帐而入,见到我赤裸上身,懒洋洋挨在帐内一角拥被而坐,明显地大感诧异,顿失了方寸。
  我柔声道:“丽君!坐下吧!”
  连丽君往我望来,双自射出坚定的邪芒,道:“我到来只是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想不想到巫宫去!”
  我微笑道:“不想!”
  连丽君失色道:“你千辛万苦,骗尽巫国的人,不是要到巫宫去救公主吗?为何又临时放弃了?”我淡淡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先坐下来听我说吧。”
  连丽君眼内神色数变,最后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凝视着我道:“你是个永远不让别人摸得着深浅的人,说吧!”
  她的眼神坚定有力,丝毫不受我眼中深情影响,换了昨夜前的我,对她定无法可施,因为根本闯不进她被巫帝全力紧锁的心灵内。
  不过现在的我不同了,因为我掌握了克制巫帝邪力的妙方。
  连丽君将会是我与巫帝斗争里最重要的一只棋子,假设我不能把她争取饼来,我情愿立即撤退,因为那证明了我根本不是巫帝的对手。
  何况尽避我有能胜过巫帝加诸她心灵的邪力,我仍远非巫帝的对手。
  但我却另有妙法。
  对巫帝只能智取,绝不可力敌。
  现在只等巫帝踏进我为他设下的陷骈里。
  舆巫帝的斗争只是开始,前路多艰。
  连丽君平静地道:“开出你的条件吧─。”我悠然地细审她的俏脸。
  无可否认,连丽君美丽得很有性格,有种阴狠诡艳的味儿,使人很难想像她婉转承欢时会是怎样的媚惑模样,也分外使人想能徊看那情状。
  我叹道:“丽君!你不觉得自己变得很厉害吗?想想在净土时你对我是怎样的?”连丽君眼中茫然之色一闪即逝,道:“现在是现在,谁有空理过去的事。你再不说出你的条件,我要回巫宫去了。”
  我舒服地挨在益高了的软枕上,道:“那你走吧!以后休想我再见你。”
  连丽君娇躯一震,焦灼道;“兰特!”旋呆冷静下来,点头道:“唉!我是斗不过你的,你看穿了我奉命来带你到巫宫去,所以不愁我离去,是吗?”我失笑道:“你倒坦白得可爱!”
  连丽君微笑道:“你不用骗我,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到巫宫去救公主,所以我也不愁你不随我到巫宫去。不要再耍把戏了。”
  我道:“既是如此,你立即率人回宫,而我将会直接离开巫国,返回帝国,不信你可试试看。”
  连丽君双自邪芒问烁,定定地注视着我。
  巫帝的邪力和我的灵能绝对不同。
  我能通过西琪去看去听,他却不能通过连丽君做同样的事。
  他只能控制连丽君的心灵,使她达到他的自的。因为他缺乏了爱,只有爱才能使两个心灵结合起来。
  巫帝始终是另一种有异人类的生物,不像人与人问天生出来便有着追求心灵结合的倾向。这倾向在两性问尤为强烈。
  连丽君最后颓然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二我认输了,说出你的条件吧─.算是丽君在求你。”
  和她说了这么多话,自的只有一个,就是勾起她被巫帝强压下那对我的炽烈感倩。
  我柔声道:“我要你和我做爱,事完后我立即随你到巫宫去。”
  连丽君愕然道;“你的条件就是如此吗。。”沉默片警后道:“你的力气比我大得多,要得到我的身体不是轻而易举吗了何用当作条件来和我交易十。”我淡然道:“因为我不但要得到你的身体,还要像往日那样得到你的心,我要你和我做爱时全心全意袱出自己,依着我的心意去做,否则我立即把你赶走,永远不踏足巫宫,这是大剑师的决定和承诺,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此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巫帝下了严令,要她不择手段弄我到巫宫去,我偏要利用这点,要她与我台体交欢,玩一个爱的游戏,以解除巫帝对她的控制。
  因为巫帝加诸她身上的邪力实在太庞大了,比对淡如狂雨等人的控制还要强胜百倍,所以巫帝才放心让她来见我,否则他不怕丽君会是另一个淡如吗?
  只有连丽君自己才能救得自己。
  连丽君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道:“我也有答应你肯这样做的条件,你愿听吗?”我大笑道:“你有谈条件的本钱和资格吗?”连丽君平静地道:“当然有!若你答应了这条件,我会真纣全心全意在床上取悦你,享受你,否则我只是装装样子,保证你不能发觉其中的分别。”
  我矢笑道:“既没有分别,我怎知道是真是假?”连丽君笑道:“你只好相信我了!”
  我点头道:“好的!我就权且信任你,因为我信任在净土时的连丽君。”
  连丽君眼中再掠过茫然之色,好像结我勾起了某些深藏着过去了的回忆,好一会才回复先前的邪芒,缓缓站起来道:“不要扯回过去的事,你若不肯听我的条件,我立即掉头就走,永不回头,你要不要试试?”我微笑看着她,暗忖这妮子终于反击了,若我退让的话,巫帝的力量将在她心里大幅加强,我失败的可能性亦会增强。
  我点头道:“有种!连巫帝的惩罚你都不怕,给我滚吧!”
  连丽君娇躯颤抖起来,眼中射出恐惧哀怨的复杂神色,迅即崩溃地跪了下来,热泪夺眶而出,凄然道:“兰特你怎可以这样待我?”我知道适可而止之道,俯前用被角为她揩去俏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好!答应你的条件,只为我是真的爱你,但我仍要说爱的不是现在的连丽君,而是以前的连丽君。”
  连丽君愕然道:“你连条件的内容都不问就答应了吗?”我微笑道:“你的条件是只许我和西琪两个人到巫宫去,是吗?”连丽君剧震道:“你怎能知道?”我说道:“巫帝算什么?我若不彻底看穿了他,怎会在这里躺着等你来献身?”连丽君不能掩饰地浮现惊容。
  就在此刻,我捕捉到巫帝施加于她的禁制破开了一丝空隙,乘势把她拥入怀里,咬着她的耳珠道;“记得在净土那艘帝国船的底舱里我抱过你吗?”连丽君全身颤抖地点头表示记得。
  不能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我要勾起和取得她对我的爱,步步进迫道;“我曾吻你吗?”
  连丽君俏口似蒙上一片水雾,沉醉地道:“记得!你只想轻轻吻我便了事,是我不肯放过你,要你把我吻个痛快。”
  我温柔地为她宽衣解带,直至她身无寸缕时,才把她拖进温暖的被窝里,拥着她侧卧在厚软的兽皮毯上,凝望着她的秀口,在爱抚中同时深深进入她温暖的肉体内,轻柔地动作着,问道:“告诉我!你何时爱上我的?”连丽君两眼神色不住变化,显是内心挣扎斗争得非常激烈。
  我警告地道:“别忘了你要全心全意讨好我,享受我,否则我们的交易就要拉倒。”
  连丽君在这场心灵之战里,终于落到全面下风,因为无论她被巫帝控制了的部分,又或被压伏了的本性,都因着不同的理由要对我表示作全心全意的献出,前者当然是诱我到巫宫去,后者则是因为爱我。
  即管巫帝亦绝梦想不到有这情况的出现,他始终不是人类,怎能及得我对同类的理解。
  连丽君再一阵颤抖,眼中充满了情欲,喘息着道:“兰特啊!求你爱我吧!真的去爱我!不要作弄我了。”
  我依然保持着那种动作的轻缓节奏,微笑道:“不!若你不好好回答我,我会立即离开你,把你赶走。但你若够乖的话,我会使你很快乐,比巫帝给你的快乐还要好上千万倍,因为他只是一只邪恶的畜牲,没有人性的怪物。”
  连丽君眼中邪芒再现。
  我微笑警告道:“勿忘了你是真要享受我啊!”
  连丽君一震眼中下邪芒尽退,往我望来的神色复杂至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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