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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本空

海油子 (现代)
第一卷 商家庶子
第一章 婚礼上的钱箱
梵若斯大教堂里婚礼进行曲正在播放着,一对新人正牵着手在红地毯上向主持台的神父走去。新郎剑眉星目,端的是俊朗非凡,此时他正一脸幸福自豪的望着他旁边的新娘。
确实,任是谁拥有这么一位新娘,只怕梦里都会笑醒。
那新郎原本已是百里挑一的人材。相貌身形,都是人中极品,若说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少女梦中的如意郎君也不为过!可是此时他站在这位新娘的身边依然显得不够。
她宛如谪下凡间的仙子般,纤尘不染。她那精致的面容,高雅的气质,纵是把世间所有的赞美之辞都用上,也只嫌不够。这么一个人儿还有谁能够匹配得上呢?
难怪此刻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光只呆呆的望着主持台上的神父,如木乃伊般任新郎带着她行走。
“啪嗒!”一声突响。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却见在大堂的门口处整整齐齐叠着两个大旅行箱,可是却没见着一丝人影。
一位看起来应该是那对新人的长辈疑惑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拉开了那上面的箱子的拉链……
“啊――”一声难以抑制的惊呼从他的口中发了出来。
靠近箱子的人也将脖子伸得长些,想要看个究竟,可已见着那箱里的东西,却也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呼声!
“什么事?!”婚礼上出现这样的异常,新郎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急忙拉着新娘快步走了过去。
可是当他看清楚了那箱子里的东西时,也不禁愣住了神――那箱子里装的居然满满的都是百元大钞!
那长辈将上面的箱子移到一边,将下面那箱子的拉链也拉了开来,这时那些凑过来的人又是一声惊呼――下面那箱子也一样是满满一箱子的钱,只是这箱子钱上多了张红纸!
“什么人送来的?”新郎疑问道。
“不知道,没看到人!”那长辈拿起了那张红纸,轻轻的展了开来。
“祝福百年好合!”
简单的几个字,没有署名。
只是新娘看着那几个字,眼神忽然间复杂无比……
――――――――――――――――
商如潮站在教堂外的五百米远处,静静的看着那教堂里的人,虽然那些人都如蝼蚁般大小,但是凭借着他强悍之极的眼力,那教堂里面的情形都看得清清楚楚,特别是那新娘的神色的变化……
他望着她,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请贴,面无表情的瞟了眼上面并列的一双名字,指尖突然生出蓝色的火焰,瞬间那请帖便化作一缕青烟,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那抬起的双眼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正一脸急切的四处张望的新娘,毅然转身,手中竟幻出一把梭子!那梭子由小渐大,直到足以容纳他的双脚方才止住成长之势。他没有再回头,只轻轻往上一踏――“咻”地一下,梭子带着人瞬间便消失在天边。
两千余里的路程在轮回梭的飞行下,只片刻就到了,看见下面舞台上的人正忙碌着,商如潮赶紧选了个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机按下云头,倏一下钻进厕所里去了。
正巧这时有人在拍着厕所门喊道:“小商!还没好吗?都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是不是在偷懒啊!好了的话就快出来,我肚子痛死了!”
商如潮整了整被风吹歪的衣裳,这才将门拉开,笑道:“怎么?又吃坏肚子了?”
“废话,这不明白着嘛!出来!”那人猛地将商如潮拉了出来,重重的一甩门,瞬间里面就霹雳声大作。
商如潮的笑容还没落,这时笑容更盛了,只是那弯起来的眼睛却看不到笑意,有的,只是落寞,心痛。
“那边!那个truss架绑紧没有?尼龙带多加一条,这架子上挂的灯很多,还有两组10个yamaha,这海风大,这些东西一旦晃动的话很危险,不能马虎啊!”
“这边装个500的电脑灯!哎,LOGO怎么还没装上?LOGO呢?”
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商如潮坐在舞台的边上点了一只烟,烟被深深的吸入肺中,又一口气被吐尽,仅仅只是在肺中走了一趟,那尼古丁的药性却一点都没在他的肺中沉积。对于商如潮来说,抽烟仅仅只是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好好的想一些事而已。
“怎么?你最近好象不是很开心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没钱花了?”一位淡妆素裹,但却秀美惊人的女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问道。
商如潮虽然知道那女子是谁,但是还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笑着说:“没有啊!有吗?我不依然是每天都吃得好睡得香吗?你看我现在多有精神!”
谈秋昕摇着双腿,那紧身的牛仔裤根本遮掩不住那修长美腿的诱人曲线,反而更让人遐想,而就是这么一个轻松写意平易近人的休闲女子,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她就是当今红遍全球的歌视影三栖的天皇巨星。
但她确实是有史以来在国际娱乐圈里获得成就最高的华人,特别是今年,最佳歌手,最佳女主等诸如此类的奖项都拿到手软――今天是她们朝盛娱乐公司的年会,也是最被受瞩目的年会。
“可我却感觉到你不开心啊!是不是没钱花了?对了,朝盛娱乐给你一个月多少钱啊?”
“呵呵,我的钱够花的,每个月都花不完啊!你的感觉不灵哦!”商如潮装作得意的吐出一个烟圈。
谈秋昕眼睛直盯着烟圈的变化,直到消失,口中说道:“也是!你在我身边也快半年了吧,都不见你出去买东西啊消费什么的!怎么,当保镖不听说很累的吗?我以前的那些,每次放假的时候总会跑出去放松放松的,说是要及时行乐……”
谈秋昕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手掌赶紧捂在嘴上,偷偷用眼角瞄着商如潮。
商如潮却无所谓的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有牵挂了,命运安排我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这时远处有人喊道:“秋昕,彩排了,你来试下效果,看看还有什么要求没!”
“哦,来了!”谈秋昕回头应道。
商如潮失笑的摇摇头,从来没见过这么没架子的天皇巨星,就连工作人员也和她这么随意。以前和她合作过的那些巨星,哪个不是架子大得要死的。
“好了,别摇头了!我去彩排了,今天没什么事的,你出去逛逛吧!没钱花了就告诉我,我借你!”谈秋昕拍着他的肩膀,借势站了起来。
钱吗?商如潮掏出一张银行卡,神色复杂的打量了好一会,手指上的蓝焰又蓦地生起,将之化为青烟。
“那一个海角天涯,相约至地老天荒……”这是谈秋昕的歌声伴随着音乐幽幽响起。
“啊――,小心!!”突地有人惊恐的喊。
话音刚起,商如潮瞬间就出现在谈秋昕的身边,将已然是花容失色的谈秋昕揽入怀中,然后一掌将那滑落过来的起码有数吨重的truss架拍得飞了出去。
“哈哈,果然是你!威亭阁的余孽,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么大,还敢在公众场合下晃悠,还一连晃悠了快两年!可让我好找啊!”
原被吓住了的谈秋昕等人这时脸上的恐惧还没消散,但都不由自主的循望向空中,却见说话的那人身穿一身浅蓝道袍,脚踏着一柄利剑,正凭空而立,乍一看去仙风道骨,不怒自威,端的是一副仙家气派。
可是这人却眼勾勾直盯着商如潮。
“哼哼,呵呵,哈哈哈,我就因为是威亭阁中人,从13岁开始无端被你们追杀了15年。你说我是满手血腥的魔头,可是我问你,一个13岁的孩童,连只鸡都不曾杀过,我怎么就成了魔头了?这么些年来,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一见到我就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要替天行道,难道我就非得束手就擒吗?”商如潮说着渐渐就有些癫狂了。
13岁的年纪本是青春年少躲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可是就是因为他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位重伤的老者,居然就此引来了杀身之祸,全家大小居然一夜之间尽数被屠戮一空,然而他们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杀人魔头,要替天行道。以至于自己逃亡了近15年,这两年才隐匿了下来,可是遇上心爱的女人也不敢许诺终身,生怕就此害了她,这一份感情的割舍直欲让人心碎。
商如潮抬起双眼,狠狠的盯住那道人,心道也罢,就从今天起,开始清算旧帐吧!
那道人站在高空,仅用眼角瞟向商如潮,冷声接道:“你杀了我这许多道门中人如何算不上是魔头?你们威亭阁自第一代血魔以来,不知屠戮了我中原多少正道之士,又不知有多少道统因你们所谓的祖师血魔而毁灭,你们,就是罪大恶极!原就不该延续下去!”
商如潮的头发突然飘动了起来,然后就这么如同走楼梯一步一步的走向空中,同时口中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们,无非就是眼谗我手中的《天残星月诀》而已。一个个说得好听,为了替天行道,可是这数百年来,哪一个门派不是为了它而来的?你是否敢以九天神雷立誓,说你一点都没动过这个念头?”
那道人看见商如潮居然一步一步的凌空漫步,不由得脸色大变,“你,你已经达到了元婴期?!”
第二章 穿越
商如潮这时已经走至与道人齐高的高度,闻言冷笑道:“托你们的鸿福!让一个当年只有筑基阶的孩童在这15年间实力突飞猛进,终于在几天前成功丹破婴成!如今,可是我要收利息的时候了!”
元婴期,已经是地窥境的地仙了,当今达到这种境界的也就只有廖廖几人而已,虽然他也不需要害怕,但是他的师门却经受不起元婴期高手的冲击,数百年前的大战,对他师门的道统损伤太大,很多道义都没传下来,致使如今门里也仅有他一个元婴期而已。
于是那道人也收起了狂妄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看来人家说斩草不除根,势必要燃起燎原之火。当年如若不是轻视你是一孩童,而是倾尽全力的话,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不过你也别想活过今天了。”
商如潮脸色一变,稍稍一侧头,便就看见了身边和身后都闪出了三人,一俗二僧,却是当今仅存的四大元婴期高手都齐了。
那俗世打扮的人沉声说道:“元道兄,看来还真被你说对了,这魔教余孽果然成长惊人,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居然便已跨入地窥境,假若时日那还了得,今日断不能再让他走了!”
其余二僧低头合掌,齐颂:“阿弥陀佛!”却是应允了。
“好,好!原来四大尊者都齐了,也罢,一次性将你们都拔了,再去找你们的娘家收利息!”商如潮狂笑道。
商如潮低头看了谈秋昕一眼,见得下面的人都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语,可是只有她直愣愣的盯着他,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小姑娘对他的心思,他如何不晓得,可是且不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个她,再无空位容纳他人,就说以他的遭遇又怎能允许他去喜欢别人,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最后对着她笑了一下,商如潮幻出轮回梭,整个人在轮回梭的带领下“嗖”一声往上空冲去了。
“追,别让他再逃了!”元道人打头,手指一指,连人带剑也追了上去。
说到底商如潮也仅仅只是进入元婴期才几天,还没完全熟悉那磅礴的真力,所以在那四大尊者的全力追赶下,距离越来越近,最后还是元道人一冲而过,横剑将他挡了下来。
虽然商如潮在高速运动中,但是身形却十分灵活,这都是多年在逃亡中塑造出来的意识,这一闪瞬间就要闪到数里之外,可是这时寒光一闪,一个惊雷在他的身边炸了开来,显然这个惊雷是对方在仓促之下打出来的,但是却依然打得商如潮心惊肉跳,炸得表皮一片血肉模糊……这就是元婴期中期的实力!
商如潮被炸回来的同时,瞬间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本绢质书籍,喊道:“《天残星月诀》在此,有本事你们就再打一个掌心雷试试看!”
这话一出,四大尊者果然愕然的停下了动作。
商如潮冷笑道:“还说你们不是为了这一本秘籍,好,秘籍在此,你们若是想要,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条件!”
这四人的修为以那元道人为最高,已达到了元婴末期,再进一步就将达到近400年来无人达到的凝神期了,因此这四人自然也以他为首。
商如潮的话正好击中了他心里的那根弦,说他不是为了《天残星月诀》那是假的,谁不知道天残星月诀号称天下第一诀,素以修炼如坐飞剑般快速闻名,且看商如潮仅仅用了15年的时间就达到了他们200多年才能达到的境界便足见一斑,越想越是觉得心里痒痒的,于是便道:“我答应你,留你性命,只要你将你的全身修为都散去,贫道一定为你周旋,保你平安!”
商如潮冷冷一笑:“元杂毛,你也太小瞧我了!你们听好,既然你们都想要这《天残星月诀》,而书只有一本,也只能给一人,那么你们就先分个高下好了!谁胜了,哦,不,我只给站着的那个,谁最后还站着,我就给谁!我可以以九天神雷立誓!”
四大尊者脸色同时一变,“你将我们都当白痴了是不是!”
商如潮淡淡一笑,“呵呵,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几位两年不见,智商涨了不少啊!再锻炼锻炼,幼儿园也该毕业了啊!加油!”
说着,手中蓝焰一起,瞬间《天残星月诀》就消失怠尽,连一丝渣都不曾剩下。
这时四大尊者的脸上才幻出不信的表情,那瞪得老大的眼睛满是震惊、心痛、遗憾的神采。
元道人怒极反笑,“好,好得很,如此只要把你的修为给禁锢了,再施展那搜魂夺魄的手法,我们要什么没有?”
他越说着,脸上笑容越发的狰狞起来,口中喊道:“万剑凌云,去!”手中再一指,那原本是踏在脚下的长剑倏地掠在众人上方,突然幻出上万柄剑纷纷向商如潮落去。
纵是其余三人都沉着脸这时也不由赞道:“元道友的万剑凌云已经大成了啊,再进一步就可以将万剑归一了!”
这万剑凌云商如潮在逃亡的15年见何止见过上百次,可是却没一次能有这般威势,那些没上元婴期修为的人施展起这招顶多能幻出上千把剑已经了不起了,而且也仅仅只是声势摄人但实质上对他的伤害却不大。
可是这一次,那万把剑剑剑都似要将他刺个通透,避也无处可避,且不说这万剑凌云阵已经将自己的退路全都经封死,就说在一直把守在周围的那三大高手,他们已经蓄势多时,只要自己一离开万剑的范围,势必要发出更加雷霆万钧的一击,权衡之下,还是硬扛这万剑凌云阵吧!
商如潮一咬牙,吼道:“葵云真身!”瞬间他的身上蓦地膨出一个巨大的身形,那一只巨掌直接抓向那落下的万把剑,可是这剑实在是太多了,那真身虽然能扛下前面几把,但是后面接着的利剑一柄又一柄的刺在同一个位置,仅仅只能阻挡几秒钟,那手掌也被刺得支离破碎。
而此时那真身在其它长剑的穿刺下也若影若现,似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即将就要消失,商如潮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但眼中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坚毅,很干脆的喊了句:“爆!”
“噗――”
葵云真身猛地一长,将那落下的利剑吹得七零八落,最后那剩余的长剑纷纷合成了一柄,飞回元道人的手上,而葵云真身却就此消失在空中。
元道人看着已经崩出了一些细小缺口的宝剑,神色难看之极,说话的语气也越发的阴沉,“想不到,你竟然已经达到这种程度!黎道友,永德、永善二位大师,你们再不出手,可要让魔教余孽逃了去了!”
“阿弥陀佛!”两位和尚虽然低头颂佛,但是身上的佛力已经隐隐欲现,显然已经是蓄势待发了。
而那黎道友则是摸出一条长鞭,手腕一抖,鞭子便化做惊雷声直直砸向商如潮。
此时那其中一个和尚却是口中念念有词,捏起兰花指的手掌食指就指着商如潮。
鞭子的去势十分迅捷,那带起的惊雷声还含有震魂动魄的功效,直震得商如潮心血一阵沸腾,身子就如同被束缚了一般动弹不得,只能愣愣的看着鞭子由远而近砸了过来。
这两大元婴中期的高手联手而为,其威力实在不是一个刚入元婴初期的人所能抵挡的,但是威亭阁既然被称为魔教,其功法当然有魔教的特点,功法修炼速度快捷不说,还有以血换命的技巧,以自己的血换别人的命或者换自己的命!
商如潮一咬舌尖,就要施展出血遁之术遁走,这一招他是屡试不爽了,每次都能成功遁走,虽然施展这种术法之后修为往往会倒退一到两个境界,但是目前最主要的还是保住性命,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也总结出了一套可以在使用血遁的术法后能迅速恢复实力的方法。
嘴里的血含着一口劲气喷向面前的黎道人,将他逼开后,身子瞬间化作一道长虹,眼看就要远逝而去,可是却“咚――”的一声响,商如潮却凭空被弹了回来。
“哈哈哈!你屡次以这招脱身,怎么,这一次还想在我们四个面前故技重施?”元道人狂笑。
其他人也是一脸得意的望着商如潮。
黎道人却走上前来说道:“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证在我的崆峒山上给你留一处居所,让你安了此生!”
见得他擅自做主,其他却也没反对,直是偷偷的盯着商如潮手中的轮回梭。这个梭子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威亭阁还没成立的时候,当时那个魔头就仗之为所欲为,无人能敌,据说这已经是超越了灵器的范畴达到了仙器的地步,甚至是仙器一品的地步,其威力远在其它八件仙器之上!
谁都害怕它的威力,当然如果能据为己有更好了!
“嘿嘿,哈哈哈!”商如潮突然狂笑起来,已经掉了一个境界掉回金丹初期的他已经失去了和这四人叫板的实力,束手就擒?威亭阁中人没有这个传统!只可惜了威亭道统啊!天下就仅此一支了!
“哈哈哈哈!”万念俱灰之下,商如潮早已蒙生了死志,那笑声瞬间荡开四洲,响震寰宇……如果,当时没有救下师傅……如果师傅不是去得太早,以至于很多术法都没能传下来;如果我们威亭阁中那些鼎鼎威名的法宝还在,不被他们这些所谓正道的卑鄙之徒夺去……今天哪容得他们如此嚣张?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夺不走这轮回梭么?你们不是一直想看看这轮回梭的威力么?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商如潮淡淡的眼神扫视了四人,身上的真元疯狂的涌动,那还有一息尚存的元婴猛地暴烈开来,瞬间将商如潮的境界拔至凝神期。
突然从商如潮涌出的威压瞬间将四人包裹了进去,压得他们一阵阵窒息,心里狂叫之下暗道不好,他要自爆!正要远远遁去,不料这时商如潮手中的轮回梭却凭空爆开,将这空间炸出了一个黑洞,这黑洞正不停的将周围的东西都摄了进去,然后撕毁,整个空间都好象在这种撕扯力下渐渐的被撕碎,就更不用说那些掉落进去的法器了!
“啊!不――”四人脸上的表情惊骇欲绝,使劲挣扎着想要脱离那黑洞的吸扯力范围,可是任他们将那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整个人却依然还是一点一点的向黑洞移动。
“哈哈哈哈!你们不是说中原道统因我威亭一门而灭么?那么我今天就想看看,灭了你们四个,中原道统将何日才能崛起!哇哈哈哈,虚伪的伪君子啊……”
看着那四人被吸了进去扯了个稀烂后,商如潮也渐渐抵抗不住那黑洞的吸扯了,身子正一点一点的向黑洞靠近,再临近黑洞的那一刻,商如潮突然想起了那婚礼上的新娘。
别了,我的爱人,纵是我在这宇宙中不再留下一丝痕迹,可是却在你的心里留下了我的影子,我,满足了!
可是,在整个人都即将没入黑洞当中的时候,商如潮却依稀听到谈秋昕的喊叫声――
“若潮……”
第三章 商家的弱智儿
商如潮摸着脑袋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满是参天大树的林子里的,而在他的身边则躺着一匹白马和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人,由于那人是背对着他的,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脸面,不过从那口吐血沫的白马看来,这人应该好不到哪去!
只是穿袍子的人有,都是那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可是现在还有人使用白马代步么?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死!自己是亲眼看见那四个伪君子生生被黑洞撕成碎片的,就连那逸出的元婴也不例外,瞬间被撕成灵气!可是自己居然没死?仅仅只是身上的衣服被扯成了稀烂。
商如潮心念一动,就要运起真元活络那已经堵塞了的经脉,可是这一运劲却不得已苦笑了出来――平时那畅通无阻的真元力,此时却处处受阻,原先汹涌澎湃如江河一般的真元,此刻却只像是涓涓细流,根本无法润养他那已经枯竭了的经脉。
不过早在他将元婴挤爆时,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而此时自己居然没死,只是修为生生跌回筑基末期,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至少基础还在,心境修为还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灵药,相信很快便又能恢复实力了。
“喂,大哥,醒醒,你没事吧?”商如潮心情平复了些后,便摇起了身边那人。
可是摇了好一会,却依然不见醒转。
“嗯?”商如潮一使劲将那人翻了过来,但是当他看到了那人的面目时,却不禁抽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老大,“这,这……”
那人的面容居然和商如潮一般无二,虽然他约莫仅有17、8岁的年纪,但是商如潮长期修行,自身也不显得衰老,也面容也一直保持在19岁左右,因此此刻二人看起来,居然一模一样,只是眼前那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在唇角还有股血痕,已经渐渐干竭,却已是死去多时。
“这一出玩的是什么东西?克隆么?”商如潮瞪着双眼上下打量了数遍,还是没从他的身上找到与他不同的地方,他们甚至连肤色都一般无二,虽说商如潮长期修行,那皮肤自然是白皙细腻无比,可是眼前这人也不差,仅仅只是肌肉松弛了些,但也还算得上是白皙细腻,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那些富豪子弟!不过这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跑来这深山老林里玩儿了,难道时下兴这种骑马游戏?
“唉,可怜的孩子,好好的有福不享,跑来这鬼地方玩这么危险的游戏!算了吧,将你衣裳借我,作为回报,就让我给你安个家吧!希望这处风水不错,能让你家福泽百世,你下辈子也能继续投个富贵人家吧!”
商如潮虽然修为跌回筑基期,但是单就以筑基期来说,力气还是大于常人的,轻而易举的就挖好了一个长坑,又轻而易举的将他抱了起来,可是这一抱却从他的怀里跌出了一样东西。
“嗯?”那东西赫然就是轮回梭,不过原先镶在梭身中间的那块蓝蕴仙石却不见了,但是这东西在他手上呆了15年,如何认不出来,这轮回梭绝对是自己那把!莫非那开启黑洞就只是消耗那蓝蕴仙石而已,梭子本身根本就无恙?
商如潮一时间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这把梭子跟了自己15年,大小的战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这把梭子当真已经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已经血肉相连了!可是当他捧起轮回梭之时,却发现这把梭子已经由一品仙器变成了普通的一品灵器,这一掉就掉了六阶。虽然心痛,但商如潮还是如获珍宝一般将梭子收入储物戒指中去了。
将那富豪子弟掩埋了后,为了防备森林里的豺狼之类的动物将尸体刨出来吃了,商如潮还特意将戒指中用尽了灵气的聚灵石拿了出来,在坟土的周围摆了个小幻阵,相信那还仅存在聚灵石里的一小丝灵气也足够让那些六识都未开化的野生动物致幻了。
做完这一切,商如潮才拍了拍插在坟前的木条说道:“相信这样也尽了我的心意了!朋友,你就安心去吧!如果你的灵识能够出来,并且还能够认得回家的路,那么就去告诉你的父母一声吧!莫让他们愁白了头!”说完,掉头寻了一个出路去了。
林子很大,周围的数也都十分高大,也不知道那富豪子弟是怎么一个人骑着马跑进来的,那些导游都没跟在身边的吗?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商如潮依稀听到有人呼喊的声音。
“三少爷,你在哪里?”
“白痴低能儿,你在哪?快出来,不要让老子费那功夫去找!不然被老子找到了,可就要揍你一顿了啊!”
“郑宝,你疯了!他虽然有点傻,但是却不是白痴,当心你的话被他听去,万一他告诉了老爷,小心你饭碗保不住!”
“哎,安啦,安啦!老爷这么怕夫人,就算我将这白痴低能儿打死,他也不敢说什么的!要知道,我们可是夫人招进来的!”
商如潮耳朵一侧,就向说话的地方走去。
没多时,几位家丁打扮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可是这些家丁一个个都穿得跟那9527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华府的低等下人一样,看见他居然还横眉怒目,其中一个居然冲着他就喊:“你个婊子生的白痴低能儿,居然让我们好找啊!你他妈的,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拿着树枝冲将上来就要抽商如潮。
莫非这是在拍电影?是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一身袍子打扮,那个富家公子还一个人骑马死在森林里面,他们许是将自己当成那个人了。不过再怎么样,商如潮还是不喜欢别人辱骂他的母亲。
于是商如潮脸色一沉,沉声说道:“朋友,我想你认错人了!你们要找的人在……”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什么朋友,叫我郑老爷!郑老爷,知道不!”那郑宝喝骂着,手中的树枝就向商如潮抽来。
那树枝居然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抽向自己的身子,不对,这是拍戏可能出现的力道吗?那摄象机呢?灯光师呢?导演呢?商如潮环顾四周,但是身子却没在原处停留,而是轻轻一让,躲开了那一鞭。
虽然商如潮仅有筑基期修为,但是身手依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你个婊子生的,居然还敢躲开?!”郑宝怒骂道,手中的动作不仅更快了,而且力道也更加重了。
商如潮面色一冷,直接踢起一脚,正中踹向那郑宝的心口,那郑宝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脚踹个正着,生生跌落数米,直在地上揉胸呻吟,声厉内荏的说要告诉夫人这白痴擅自行动。
其它人一惊就要拥将上来教训商如潮,可是只跑上几步忽然醒悟眼前这人的身份,三少爷再矬也都还是少爷,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教训得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郑宝的胆量。于是就纷纷停下脚步,有几个过去将郑宝扶了起来。
而这时有个古代武师打扮的人从商如潮来的方向连跃几个树头后落在他们的面前,这人约莫40岁左右的年纪,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只用眼角扫了商如潮一眼后,淡淡的说道:“商三已经找到了,那么就回去吧,老爷他们等急了!”
商如潮本来还想寻郑宝的麻烦,可是却被眼前这人给弄得心中一凛,这人的身手不像是吊威亚,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这等本事的人断然不可能跑龙套?更何况,自己那牛头不对马嘴的“台词”却没引起导演的“咔”,因此不由的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武师听得一愣,正眼瞧了商如潮一眼,见他蓬头垢面,浑身泥渍,额头还有撞击的痕迹,不由摇头道:“跌得更傻了!”说着头也不回径直去了。
第四章 太子换狸猫
商如潮还是跟着去了,他的实力虽然退步了,但是他的神识却依然还能让他产生强烈的预感――这个商三,低能白痴儿的身份将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并且这一整个事件将是非常难以想象的诡异!
只是他表现出的沉着冷静却让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家丁打扮的人惊异连连,纷纷交头接耳――
“这傻子今天好象有点不同了啊,你有没这感觉?”
被问到的那人连连点头,“有点!是不是摔坏了,直接将傻子摔成了白痴?”
商如潮却是听到了,但是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不去理他们!傻子谁不会装,只是要看有没有这个必要装,有没有足够的价值去装,貌似这个傻子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众人只行进了约莫十来分钟便就到了一小块空趟的地上,那里已经有好些人骑着高头大马在等候了,连行头都完完整整的绑在马背上,看来是随时要起程了,为首那人略显福态,50岁左右的年纪,这时正看着步步走来的商如潮,眼中满是歉然、怜爱以及一些说不清意思的神色,见得他走近了,开口问道:“小三,你怎么能偷骑马呢?你还不会啊,很危险的!”
“好了,人都回来了,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回去!今天米铺进新米,当心那些黑心的家伙贪食我们的斤两!”旁边的一位身材丰腴面容端庄秀丽的妇人满不耐烦的说着,同时率先掉转马头喝着马儿前行了,最后还甩下一句,“就知道这对母子没好事,一个好端端的感风寒,一个嫌命长,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让这傻子一道前来!”
商如潮却是呆住了,不是为那妇人的言语生气,而是因为眼前这些人一溜儿全是古装打扮,那言行举止全都像极了古封建时期等级分明的人,莫非自己在那轮回梭的带领下,居然返古了?
“现在是什么日子?”商如潮傻愣愣的问道,这一副表情在其他人看来,却是恢复原样了。
旁边一个家丁要在老爷和夫人的面前讨表现,争着回答道:“现在是华夏初元历丁卯年啊,三少爷!”
华夏初元历丁卯年?商如潮按照在师门书籍中学到的算法掐指一算――居然是八百年前!!
商如潮本身精神状态就不大好,这一激动,居然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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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潮是被一股浓浓的药味给熏醒的,待得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一位面容憔悴枯槁,但是却依稀能看得出当年绝代风采的妇人,她正端坐在自己的床边,一脸愁容的将汤勺上的药汁吹凉,正待要喂至商如潮的唇边,却抬头看到商如潮那双瞪得老大的疑惑的眼睛,口中不禁“啊!”的一声,手中的药碗摔碎在地上。
“潮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潮儿,你可不能这样吓娘啊!”那妇人一把将商如潮抱住,哭咽了起来。
眼前那妇人不像有恶意的样子,商如潮也就任由她搂住了,但是口中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那妇人一脸骇然的将商如潮推离自己的怀抱,而紧紧抓在手里,双眼直盯着商如潮的脸,慌张的问道:“潮儿,你不要吓娘好么?平时你要和娘闹着玩儿,娘也由你去,可是你现在可不要玩儿呢,娘担心你!”
“娘?”商如潮皱着眉头,低声疑问道。
那妇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娘啊!潮儿是不是觉得身子哪不舒服?来人啊,谁在外面,快进来个!”
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孩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懒洋洋的拉长音调回道:“二……夫人,有什么吩咐?”
那妇人也不在意那丫鬟的态度,只是吩咐道:“快,快去请柳大夫来!哦,顺便告诉老爷,说潮儿醒了!”
“是――――”那一声拉得长长的,丫鬟扭着嘴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我没事!不用喊医生了!”商如潮一把坐了起来,他自己的身子他最清楚,这凡人的世界还有几个人能够比他还清楚人体的脉络吗?他现在纯粹就只是精神虚弱,修为下降得太厉害,跟不上心境的修为,从而导致了中虚。
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补,大补!
可是他这一下却把那妇人给吓着了,连忙嚷道:“躺着躺着!你现在还不能起来,要等柳大夫来诊断清楚了再做打算!”说着双手就要将商如潮给按下去,可是她力气实在太小,又不愿意真的使劲将他按下去,所以商如潮还是坐直了身子。
“都说了没事了,这是什么地方?”商如潮将妇人的手挡了回去说道。
可是这话一出,那妇人的脸色却褪得惨白,失声叫道:“潮儿,你不要吓唬娘啊!这不是你的家么,你不认得了吗?”
商如潮一脸的茫然,家?十五年的逃亡生活,已经让他忘记了家的感觉,那些充其量就只是临时住所。
而商如潮这副表情却骇得那妇人捂住了嘴唇,眼泪泊泊涌出,“潮儿,你这样子可叫娘如何是好啊!娘可只有你了啊!!”
这时,门口处响起了敲击门板的声音,但其实人已经跨进了房内,而这一声敲击,仅仅只是礼貌的示意而已。
那妇人转身看到来人,激动得飞奔过去,可是由于动作太快,脚步不稳一个蹒跚跌倒在地上,然而她却不在意,只是飞快的拉住那人的袍角哭道:“柳大夫,您快去看看潮儿,他好象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柳大夫扶起妇人,口中不急不缓的道:“二夫人莫慌,且看三少的面色,应该是无恙的!待老夫仔细诊脉之后再做定夺吧!”说着放开妇人的手臂,径直走向商如潮,挽起他的手腕听起脉来。
商如潮也不反抗,任由他折腾去,反是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屋子来――屋子并不大,很典型的古代阁楼式风格,只是屋子的采光并不好,从门口处看来,外面应该是大艳阳天,而屋子内却仍显阴暗。不过那些桌子柜子之类的家具都还算精美,那上面的雕花都栩栩如生,再加上那些红木材质,料想这一套设备价值也算不菲了。至少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得起这样的家具。
看来这就是那个富家子弟的家了!如此,自己正需要一个藏身之所,更巧的,还是他们将自己和那富家子弟给混淆了,这种空子不钻,那才是真正的大傻子了。
“嗯?!”柳大夫一声疑问,手指一翻搭在商如潮的脖子处听了起来。
柳大夫这一声加这一手弄得那妇人一阵紧张,可是却又不敢出声打断大夫的听脉,只是紧紧抓住衣裳的下摆,一言不发。只是那一声疑问,却将商如潮的思绪打断了。
“这是我的家?”商如潮再次询问。
那妇人一听变得更加紧张了,没有回复商如潮的话,反而紧紧盯着柳大夫的手问道:“柳大夫,你看潮儿他……”
柳大夫自他的话起时,那眉头就皱了起来,指着妇人向商如潮问道:“你不记得这里?那你认得她吗?”
商如潮心念一动,眼神瞬间变得茫然起来,然后缓缓摇头。
柳大夫面色一肃,然后竖起三指问道:“这是数几?”
“三!”
“翠儿,进来!”柳大夫喊到。
“是!”先前被妇人打发出去喊大夫的那丫鬟应声而入,站在门口等待吩咐。
而柳大夫却指着她向商如潮问道:“你认得她不?”
商如潮眼睛一翻,这时代的人莫非都是傻子?
“翠儿,你刚才不是喊过她的名字了么?”
柳大夫的脸刷一下红了,咳嗽一下,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这才说道:“哦,哦,是老夫疏忽了!那你可记得她么?记得她的一些事不?”
商如潮眼睛又复迷茫,缓缓摇头。
柳大夫终于摇摇头转而对那妇人说:“二夫人,三少爷身体没什么问题,还可以说是非常健硕,但是老夫怀疑三少的脑袋受过撞击,或者是受惊过度导致失忆。只是根据老夫的诊断,三少的脑袋也是无恙的,因此只能是惊吓过度了。对于这种情况,请恕老夫无能为力!老夫先开几副安神醒脑的方子吃上几天,仔细打理一下看看吧!或许经过仔细调养,三少能恢复记忆也甚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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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商家
商家三少成了白痴的事瞬间通过翠儿的嘴传遍了全商府,而商如潮却在其“母”一边抽泣一边“帮助”他回忆下了解了整个商府。
首先商家在其父商志飞的带领下,仅仅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就形成了一个集米铺、丝绸店、古玩店及青楼为一体的大型集团。其米铺和丝绸店几乎已经垄断了整个北昭城,甚至还向周边的其它省市衍射了过去――已经开了分店,而且效益也相当不错。而古玩店虽然还达不到垄断的程度,但是因为其资金实力雄厚,所以也成为了城内三大古玩店之一。
只是青楼……
当她说到这里时,商如潮几乎是瞪大了双眼喊出了这两个字,却不料其“母”一转哀伤的表情换上一副苦愁的样子说道:“还道你失忆,可不想你还记得青楼!是不是还想去那边胡混啊?也不晓得是谁引得你学会这等陋习,可是潮儿,别人都说你傻,可是你在娘的眼里,可是聪明得紧,那些地儿以后少去,要多习些书文,为娘争气啊!”
商如潮头上落下了数条黑线,已经从这么多人的口中听到这富家子弟是个傻子,可现在看起来也不傻啊,傻子在17、8岁的年纪会懂得去青楼玩女人?只是眼前这妇人的眼神以及口中的嘱咐却让他感觉到一阵暖意,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话了?
逃亡15年,看尽了世态炎凉,前三年,只能靠从垃圾堆中翻食别人吃不完的剩饭,凭借着强悍的体质侥幸不死,也曾经想过上街去乞讨,可是在S城人们都穿得很光鲜,但是血却是冷的,一个小孩一天能乞讨个5元算是不错了。
那妇人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说到最后,眼泪竟然忍不住垂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抚摩着商如潮的脸颊说道:“潮儿,都怪娘没用,让你受苦了!”
商如潮如今的皮肤很细腻,那妇人的手一接触他的脸,他就感觉到了一阵粗糙的刺痛。商如潮惊奇的将她的手翻到眼前来,却见那一双手不像是养在尊处的富贵人家的二夫人的手,那些指下都结出了一块一块的老茧,反倒像是经常干些粗重活的下人的手,不由问道:“你的手……”
那妇人一脸的欣慰,将手从商如潮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伸手轻轻的抚摩着商如潮的后脑勺,说道:“潮儿懂得心疼娘了,真让娘开心啊!那么潮儿就再休息一下吧,娘去将柳大夫开的药煎一剂过来,顺便给潮儿做点好吃的!”
那妇人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站起来就将商如潮的身子扶着躺下,商如潮愣愣的看着她,身子软绵绵的完全顺从了她的动作。
“为什么不让那些丫鬟做?”商如潮突然问道。
那妇人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轻轻的摇摇头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正当那妇人要跨步出门时,商如潮终于在支吾中唤道:“那……,我的名字是什么?”
那妇人终于控制不住情绪,那泪水喷涌的夺眶而出,含糊着说:“潮儿的全名叫商如潮,表字可非。”说完将手一捂嘴巴,飞奔而去。
“居然连名字也一样?!不过商可非,商可非,看来是可有可无的意思啊!”商如潮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眼睛眯了起来。
是夜,北昭城陷入了极度的寂静中,只是偶尔传来“梆梆”的打更声。
“天干气躁,小心火烛……”
商如潮眼睛蓦然睁开,翻身坐了起来,瞬间他那元婴期庞大的神识修为完全将整个商府笼罩了进去,如今的他只是真元力的积累不够,无法催动各种高级术法的运用而已,他的境界,他的心境修为,神识修为都还完完全全的属于地窥境元婴期。
因此仅仅只是将整个商府覆盖进去,那只是小事一桩,他甚至可以将占地方圆几百里的北昭城整个儿给笼罩进去,只要他想。
瞬间,商府内的所有事物都完全的出现在商如潮的脑识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中,就连那些值夜的丫鬟和护卫,也都靠着门柱昏昏欲睡。
商如潮略一点头,这才放心的盘腿查看起他自身的情况来,今日在树林子里时,时候地点都不适合,所以他没敢过多的探察自己的情况。
而后的情形,就更不允许他去探察自己的情况了。身在一个未知的空间,未知的地点,他必须的小心谨慎,这是商如潮在15年被追杀的日子里总结出来的经验。
实际情况比商如潮预料的还要糟糕,元婴是完全被打散,且不用说元婴了,就连全身的真元力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自己的身体各处,由于真元力过于稀薄,以及全身的经络都处于干涸的状态,因此它们无法自行汇合,自行润养身体。
“掌心雷!”
商如潮轻轻的喊了声,他所使用的这种掌心雷当然不是那元道人使用的那种,那是道家的降魔掌心雷,而他现在使用的这种,只是每个修行的人都会掌握的一种粗浅道法,可是以往他的一道雷光能够将一幢大楼击毁,如今却只能浅浅的在掌心“哔卟”的冒出一丝幽暗的电光。
商如潮有些苦笑,实力下降得太多,这一下掌心雷不仅孬得很,居然还将他现有的真元力抽走不少。那一刻,他居然感觉到有点儿疲惫。
这样的真元力想要重新汇聚起“星月劲”,那几乎是不可能,只有汇聚起了“星月劲”,才能够在它的带动下快速的恢复。
商如潮不明白《天残星月诀》到底是哪位仙人留下来的,就连强如第一代祖师血魔也都对它叹为观止,但是一直以来被修真界的人考究,都没能将它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么强大的功法,它一定是某个强大的仙人遗留下来的。
“星月劲”就是《天残星月诀》中对真元的称呼,由于它独特的修炼方式决定了“星月劲”特殊的属性,在与其它门派的功法相比,在相同数量下,“星月劲”的质量要比现有已知的所有功法的真元要强大太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天残星月诀》能让人快速强大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商如潮才迫切的希望汇聚起“星月劲”。
但是没想到自身能量破败的情况还要出乎商如潮的意料,体内一点“星月劲”的影子都没有,更不用说汇聚“星月劲”了,它们直接被打散成了最彻底的游离真元。
不过有真元力的残余,也算是大幸,至少可以将它们汇聚起来,然后再它们的润养下,慢慢将自身的状态恢复起来。
于是,在商如潮强大的神识牵引下,那一点点分散在周身各处的真元力开始向气海处汇聚,这些真元力,每次从那些枯萎了的经络中挤过时,在润养着干枯的经络的同时,也给商如潮带来了剧痛。
可是商如潮不敢将太多的真元力耗费在这上面,现在还不是润养恢复经络的时候,只有当它们全部汇聚了之后,进行周身游走循环的时候才可以事半功倍。
一点一点的真元力脱离了最后一个“关卡”时,瞬间如同奔流入海的江水,迅速的在气海处汇聚,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着的气旋,还好,商如潮对真元力的把控水平是完全的元婴期,因此不用那些真元在气海处汇聚时,会自觉的作小循环,这就有利于真元的再生。
只要这个循环不断,那么周身大循环的真元就不会枯竭,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个小循环下,再加上他每日的汲取灵气,“星月劲”总会有恢复的一天。而且,说起来,这个时代的灵气要比八百年后的时代浓郁得太多了。
华夏初元历丁卯年吗?商如潮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根据他所得到的关于威亭阁的残缺记载,威亭阁和那些自诩为正道人士彻底成为不死不休的死敌也就正是华夏初元历年间,没准现在正是血魔祖师大开杀戒,哦不,应该是大显身手的时候!
商如潮想起了在那些残缺的记录中关于血魔祖师的记载,那可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啊,仅以大乘期的修为,凭着一柄轮回梭,居然将中原那些自诩为正道的门派,大多数祖师级别,甚至其中也不乏散仙级别的人物给击杀了大半。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复愈,拖了一些时日,最终也在伤病中死去,这也是为什么八百年后,中原各大门派的典籍缺失,凝神期以上的强者几乎绝迹的原因。
想象着血魔祖师手持着轮回梭,以一人之力抵挡住数万强者,一击之下,就让成千上万个强者陨落,那种的威风,商如潮每每想起就不由一脸的兴奋,他曾经惋惜自己晚生了数百年,而没有办法亲眼见一见这等英雄人物,可是现在,这个机会就近在眼前,甚至,还可以和这位英雄并肩作战!!
去找他!!商如潮从床上一跃而起,可是随即他从储藏物戒指中摸出那柄轮回梭,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却又慢慢的坐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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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计划
商如潮思忖着,他现在的身份是商家三少爷,从今天了解的情况来看,商府作为世俗界的巨富,它在世俗界拥有着一定的名望和影响力,换句话说,商府内是一个绝佳的隐匿之所。
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冒然去找血魔祖师,不外有两种结局,第一种,死,死在寻找威亭阁的路上;第二种,还是死,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和血魔祖师并肩作战,就算威亭阁中有足够的天材地宝来帮助他恢复实力,但是现在在浪尖上的威亭阁是否还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消耗?
这两种结果,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商如潮所愿意看到的,相比之下,在商府中,只要借助商府的财力,采购到到那些灵力十足的药物,比如千年人参,紫芝等等,又或者是一些灵气充足的灵石,以他的修为,根本可以不用担心什么心境跟不上而心魔滋生的问题,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增长功力。
只要灵药足够,他在短短数日间恢复元婴期实力都不是问题。而且还可以利用他的这个身份,借助商府在世俗界的影响力,从背后给那些自诩为正道人士的家伙来一下子!
这样,那么,这个三少爷的身份就很有利用价值了。
商如潮的目光又触及手中的轮回梭,眼光突然黯淡了下来,在15年的逃亡生涯中,轮回梭和储物戒指也陪伴了他15年之久,尤其是轮回梭,凭借着它那无坚不摧的属性,也不知痛饮了多少那些自诩为正道人士的鲜血,屡次帮助他脱离危险。
轮回梭,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有着赫赫威名,十大仙器排行第一。
此时看着轮回梭依然失去了往昔的光彩,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手中,黯淡无光,商如潮就不觉一阵心痛,现在的轮回梭哪还有一把顶级仙器的威风,都怪他,若是实力能够达到大乘期,能够全力驱动轮回梭的威力,当时哪还能让那些猴子嚣张!!
商如潮握紧了轮回梭,缓缓的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真元输了进去,蓦然,在黑暗中轮回梭闪烁出七彩眩目的光芒,直把他的小屋照得通透。
商如潮一惊之下,连忙断开了真元力的输送,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难以抑制的惊喜,轮回梭在他的手里15年,他对轮回梭当然是非常熟悉了,原本以为轮回梭遭受到了不可逆的破坏,这才让它的品级生生跌了六品,可是现在看来却不然!!
轮回梭里的法阵全都完好无缺,这就是轮回梭的根本了,也就是说它依然还是一把一品仙器,只是少了作为阵眼的极品仙石,这才让它的一些攻击法阵的作用发挥不出来,才致使它品质下跌的,只要再找到合适的仙石镶嵌上去,它作为顶级仙器的威力便又显现出来了。
商如潮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就算是面临着数倍实力于他的强敌时,也从没有失态过。商如潮浑身颤抖着,他不可抑制的想象到,当他和血魔祖师并肩站在一块,两柄一模一样的轮回梭出现在那些自诩是正道人士的面前时,他们脸上的表情。
一定是全部充满了诧异和难以置信,然后在临死的时候都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柄一模一样的轮回梭,不仅样子,就连威力也都一样的无坚不摧,而且还同时出现!
对!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子!只有自己恢复了实力,然后又寻找到合适的仙石修补了轮回梭时,再从那些正道人士的背后,一路杀到血魔祖师的面前!!然后,再好好的和那些自诩是正道人士的家伙把帐好好算个清楚!
所谓父债子偿,那么子债父偿也未尝不可!
父母双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情形,又再一次在眼前显现,商如潮想着不觉眼中已经赤红了一片,当自己还只是一个应该在父母的怀里享受父母关爱的年纪,却眼睁睁的看着敬爱的双亲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他们居然会对一个甚至连懵懂都还算不上的小孩进行了长达15年的追杀!
他和这些正道人士之间的仇恨已经不能局限于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了,那是群体间的仇恨,他对这个群体里面的人的仇恨,而且是只能以彼此一方死亡为代价才能释怀的仇恨!
商如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那往昔的记忆又再一次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今天那自称是他母亲的那妇人的告诫――
“在商家,潮儿虽然是少爷,但是却要万万记住,在你的上面还有如峰大少爷,如海二少爷,他们都是你大娘所出,所以身份尊贵无比,你娘的出身不好,连累了潮儿……故而,潮儿若是与两位少爷发生了什么争执,遇上了他们也想要的事物,切莫和他们争执,让他们就是……”
“特别是如海二少爷,他师从明旋宗外门弟子,手头硬得很,倘若潮儿在他手下出了什么意外……,这,这可……”
商如潮眼睛眯了起来……看来,这身份的主人连同他的母亲,在这个商府内,地位都不算高啊,从今天那丫鬟翠儿怠慢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在她的眼睛里甚至还有一丝不屑,一丝鄙夷。
只是,不争?哼,可能不争吗?不争怎么实现自己的计划?不仅要争,还要将整个商府的财政大权都把控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才好肆意采购那些灵药灵石,以便自己早日恢复实力!
至于拳头嘛……商如潮猛一握拳头,顿时将他的拳头捏得“劈劈啪啪”的响了起来,在那一点真元的润养下,让他的实力稍稍的恢复了一点,达到了窥径初期,这其实也相当于武人的一流高手了。
虽然在武艺的运用上缺乏些技巧,但是打起来,却绝对不怕任何人,至少,不会惧怕一个明旋宗的外门弟子的弟子!!
而且明旋宗……哼!!
商如潮眼睛一眯,一道厉色从中闪过。
只不过白痴――这个身份,绝对不适合掌控商府的财政大权,不可能有人会放心的将一个这个大的“集团”的财政大权交到一个白痴的手里的。
那么,是要慢慢的将形象从他们的脑中扭转过来了……
“咳咳……”
这时门外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商如潮当然知道那自称是他母亲的妇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只是却没想到她会向自己的屋子走来。在她即将推开大门时,商如潮迅速的将轮回梭往储物戒指里一塞,然后顺势就倒在了床上。
那妇人一点一点的将那沉重的木门推开,她的动作非常的轻柔,生怕吵醒了商如潮,进来之后,又小心的将门带上,这才向着他的床边走过来。
商如潮闭着眼睛,让自己的呼吸显得沉重如同沉睡了一般。
那妇人眼中含着雾水,轻轻的抚摩了商如潮故意没将头额上的红肿消去的患处,然后将落在一边的丝被给商如潮盖上,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在那妇人将门再次带上时,商如潮蓦然的睁开双眼,愣愣的看着那个娇小憔悴的身影……
“咳咳……噗噗噗……”
这一次的咳嗽更加的厉害,只是未等咳出来,却被人生生的将嘴巴捂住,抑制了那响亮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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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来解决
商府非常大,商如潮甚至逛了老半天都没走到那所谓的正厅大堂,如果不是刚刚那好不容易改口唤下的娘亲千叮万嘱的让他一定要去见过他那便宜老爹的话,他一定甩头就走!什么玩意嘛,自己娘俩一个病一个伤,那个当父亲的居然也不来看上一眼!
无奈之下只能抓住一个又是见着他要躲起来的小厮问道:“喂,正厅大堂怎么走?你带我去!”
那小厮原本还偷偷在打量商如潮的脑子,可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不答应了,撇着嘴说:“对不起啊,三少爷,我还有事呢,二少爷让我去给他拿桂花膏!”
商如潮手上稍微用了劲,拍了一下那小厮的肩膀,打得他禁不住哎哟的叫了出来,然后这才说道:“先带我去正厅大堂,然后再去拿!”
他如何不晓得眼前这小厮的心思,这一路走来风景虽然不错,什么碧水塘边柳,翠叶荷上花的,但是心情却平白被那些躲在一边叽叽歪歪的下人嘀咕的内容给搅乱了。
说来说去,全都是幸灾乐祸的想要看他出丑的,都认为他摔了这一跤变得更傻了,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有更甚者还非议起他的母亲,说是什么婊子养的,活该。
商如潮一怒之下想要抓过来问个究竟,可是没等自己靠近却又全部都一哄而散。而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个,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再一使劲将他抓的哇哇大叫,口中的语气也不由他不答应!
那小厮果然苍白着脸应道:“好啦,好啦,我带你去就是!你松松,哎哟,你快松开啊!”
商如潮的嘴角微微一翘,一字一句的说道:“来,和我学一遍,学完了我就松开!是,我这就带您去,三少爷!说吧!”说着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哎哟,哎哟!是,我这就带您去,三少爷!”那小厮连叫带吼的喊了出来。
“走!”商如潮一推他的肩膀,松开了扣在上面的手指。
那小厮不情不愿的在前面走着,口中不时嘟囔着:“人家说白痴力气大,这话果然不假!”
商如潮一巴掌拍在那小厮的头上,冷声道:“我只是失忆,但我不是聋子!你再说句白痴看看!”
那小厮一个寒噤,再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起路来。
商如潮嘴巴微微一翘……这失忆,果然是个好办法,就算是前后表现得完全不同,也一样不会引起别人置疑!我失忆了嘛,不记得以前是什么样子了,只知道以后该什么样子……是要慢慢的将商府的人的观念纠正过来了!
“三……三少爷,前面就是正厅大堂。”那小厮终于在穿过了十数间小院子之后畏缩的指着前面那一栋气势最为庞大的房子说。
商如潮点点头,以他如今的修为也能隐隐的听到那大堂里的对话,虽然话语听不清楚,但是声音却依稀辨认得出来,是初次见到的那个中年人没错。于是点头道:“好了,你去吧!哦,记住,下次见到我一定要喊三少爷啊!告诉那些下人,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我失忆了嘛!”
那么,这就是第一步了!立威!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在商府中竖立起自己的形象,然后溶入商氏集团的高层,在掌握到一定的财政大权之后,就是恢复自己实力的时候了!
那小厮果然被他吓到了,唯唯喏喏应允着,头都不敢抬上一下,快步离去了。
商如潮不再管那些纷纷在侧目的下人,径直往大厅走去。
“听说小三醒了,我去看看就来!”那中年声音说到,但语气却有一丝征求的味道。
“看什么看!已经够傻了,跌得再傻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晚点再看!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这五千石陈米应该怎么处理啊!那该死的陈记怎么能这么坑我们啊!!”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但这个女声却让商如潮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应该就是那个什么大娘商柳氏了,真正的财政掌权人……不好办啊,这态度……
商如潮脚步没停,直接走进了正厅大堂。正坐在厅中眉头紧皱的两个人看见他走进来,都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小三,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躺会?”商志飞站了起来,“他妈的,谁站门口的!怎么不扶三少爷进来!!”
外面那原本惫懒的靠在门柱上的侍从一个激灵窜了进来,紧张的说:“老,老爷!是,是三少爷不让我们扶的!”说着眼中露出一丝凶光瞧瞧的盯了商如潮一眼,那其中威胁的意思非常明显。
这些人是商府的护院武师,同时也是商志飞贴身侍卫,所以平时就自我感觉高人一等,此时当然就不会将一个连下人都瞧不起的白痴看在眼里。
商如潮虽然不是轻易受威胁的人,但是却也不是无端得罪别人的人,尤其还是很明显能够经常陪在商志飞身边,影响商志飞决策的人,他就更不能无端的去与之结怨了,除非他触及了自己的底线。
商如潮当即卖了个面子给那侍从,“是我不要他扶的。你应该就是我爹吧?”
商志飞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愧疚的神色,点头道:“是啊!小三,过来,让爹看看!爹听说小三的头被撞到了,但因为事儿忙都没能去看小三。”
只一句话,商如潮便从心里排斥对眼前这人“爹”的称呼,有什么事能比看望自己受伤的孩子还要重要的?于是他也懒得说话,干脆就装出一副没有痊愈的样子走到商志飞的面前。
商志飞眼中的痛惜不像是作假,但是却有些畏缩,那飘忽的眼色似是偷偷在打量身边那女人,不时还有些敬畏之色露出。
商如潮虽然没有娶妻生子,但是也知道这样的眼色出现在夫妻之间是极其不正常的,那说明这个男的惧内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了,这恐怕自己要将更多的心思花在那商柳氏身上了。
“大娘好!”商如潮走上前时,不失时机的向商柳氏浅浅的行了一个礼。这个礼很薄,但是却让商柳氏愣住了,不仅是她,就连一边的商志飞也都愣住了。
“你,你认得我?”商柳氏疑问道。
商如潮摇摇头说道:“不,但是能和爹平起平坐,又这般雍容华贵的妇人,除了大娘还能有谁来?”
且不说商如潮破天荒的给她行了第一次礼,单是这一句话就说得商柳氏心花怒放,眉开眼笑不已,“好,好!小三这一摔竟摔得懂事了!老爷,前天采购过来的血燕就分一份给小三吧,也好给小三补补身子。”
这就正中了商志飞心中所想的,一个堂堂商府的二夫人三少爷,虽然在用钱上和用物上限制要比其他下人宽松得多,但是对于这种罕见的大补之物,尤其是一般用作贡品的血燕,平时的管制用量也是比较严格的。
尽管商如潮母子是名义上的二夫人三少爷,可是由于身份地位的问题,他们却难以接触到这等补品,平时所用充其量也不过就一般的燕窝而已。
此时见得商柳氏开口,商志飞当然欣然点头答应。
“爹,大娘。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问题?”商如潮问道。
商柳氏在心情欢娱之下,也没再去计较商如潮居然还懂得关心生意上的事,毕竟有什么能比得上傻子开窍来得让人惊奇?于是见得他问起,就一言带过,“没什么,米铺这一次进了九千石米,可是没想到一向和我们合作得很不错的陈记商队,这一次居然在这九千石米中充入了五千石陈米,那米已经发黄,发馊了。我们现在正头疼怎么处理掉这些陈米。”
“陈记是一直和我们合作的商队吗?合作了多长时间?”商如潮疑问道。
“有四、五个年头了。就是因为这么些年来,他们的东西都很有保证,所以我们每次都只检查一两包米,就便入库了,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居然阴我们一把!!”商志飞沉声说道。
“往年如果出现陈米都怎么处理呢?应该没什么人买了吧?”商如潮沉吟道。
“我们的米铺不可能出现陈米的,整个北昭城十数万人口,却只有几家米铺,而且都属于我们商家,同时一年三近,基本上就是维持供销平衡,不会出现沉积现象的。”商志飞一脸的自信。
也难怪,垄断向来是高利润的来源,没有这样的机遇,也不可能有商府今日这么大的规模。这也和商志飞的经营手段,经营策略有关,所以也怪不得他这么自信。
商如潮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那也就是说,在北昭城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陈米……”
商志飞劝道:“小三,你不会是想将陈米当新米卖出去吧?这不好,陈米的味道很不好吃,还有股馊味,这样做会坏了我们商家的……”
“得了,说这么多做甚。现在是要想个解决办法,若想让陈记认这笔帐,那是不可能了。那只能在新米价格的基础上降个七成,只收新米的三成米价,看看那些贫困户愿不愿意买。”商柳氏不耐烦的摆手说道。
商志飞摇头道:“行不通,价格压这么低,那别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买这种米的,他们才不会去理会我们的告诫什么味道不好的。如此,便给别人落下不好的印象了。而且,那些贫困户又能购买多少,除了那些脚夫,佃户基本上不买。”
“得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你说,怎么办?你给我说出个万全之策来!”
商志飞被她这一吼,没能继续说下去,两人同时陷入苦恼皱眉的苦思中,完全忘记。
“或许……”商如潮打破沉默道:“我能解决这个问题……”
商志飞和商柳氏蓦然将头一抬,望着商如潮,同时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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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茶米
商柳氏一脸不屑的说:“得了吧,回去玩你的去吧!别来搅我们商讨大事。”
商如潮淡笑道:“大娘,我可不是和你们开玩笑,若是不信,晚上去我那吃上一顿饭就晓得了。那我现在要取一些陈米走了。”
商志飞愕然的道:“可以,去找马叔,让他给你取点就是……”
商如潮微微行了个礼,转头径直走了出去。
商志飞错愕的向商柳氏问道:“你觉得小三会有什么办法?”
商柳氏当即嗤笑道:“他没跌傻,已算幸事,你还真拿他当回事啊!只怕他拿了米玩儿去了。”
商志飞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若有所思起来。
时间转瞬即逝,商志飞和商柳氏直把脑袋都想破了还是想不出个最佳方案来,太阳却已渐渐西沉,天色正逐渐的暗了下来。只说得肠中咕噜作响,这才记起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而这时,商志飞两人早把商如潮的话当作儿戏,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当他们走出正堂大厅时,却听一下人叫道:“老爷,夫人,三少爷让小的来请您二位过去用膳。”
商志飞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自己儿子先前的说话,遂向商柳氏望了一眼,见她没做任何表示,这才点头说道:“好,那走吧!”
商如潮与其母住的院子地处商府的西苑内,名叫香水榭,是西苑唯一有实名的别院。商府实在太大了,已经不好逐一用什么什么楼,什么什么阁来标明了,除了东苑的主卧,南苑的客卧外,基本上统一用编号来标明。如西一,北一等,但虽说商如潮母子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可实际上,却不见得他们受到的待遇能比其他人好到哪去。起码其他下人,都没把他们母子正经的当作主子看待。
就比如说,今日的熬药,如果不是商方氏亲自去张罗,没准那些下人端过来的要么就已经烧过头了,要么就还没熬透。这种情况也是商如潮在亲自下厨的时候才发现的,虽然知道那白痴母子在这商府里没什么地位,但是却不想糟糕到这种地步。要说一位少爷要下厨,居然没个下人过来打下手,反而是站在远出,不停的指指点点,口中居然还讥笑连连。
商如潮冷眼一扫那些尤在冷眼旁观的下人,突然说道:“今天我爹要过来吃饭,如果谁来给我打下手,我定会在我爹面前提一提他的名字。”
这话一出,那群下人突然静了下来,相互望了一下,突然争相冲了上去,纷纷嚷道:“我来,我来。”
所以这就形成了商志飞后来所看到的人头涌动的现象。
“哎,今个儿这边怎么这么热闹?”商志飞奇道,但是这时空气中飘来一股奇特的幽香,商志飞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更加惊奇的说道:“哎,这小三搞得是什么玩意?像是茶香,但细一品,又觉得不全是。”
商柳氏也疑惑的说道:“是有点茶的味道,可是这是什么茶?”
“不知道,走,我们进去就明白了!”商志飞率先步入香水榭。
“老爷,夫人!”看到商志飞和商柳氏走了进来,所有的下人都停止了动作,向他们行起礼来。
“行了,三少爷呢?”商志飞摆了摆手问道。
“我在这里……”商如潮在一个饭桌前转过身子来,指着身后的饭肴笑道:“爹,大娘,你们来试试看,味道如何?”
“哦?”商志飞惊奇的看着满桌的饭肴,但其实更多的是米饭,已占了三分之二多。而那空气中的似茶非茶的香气,正是从这些米饭中飘散出来的。
“这米饭……”
“呵呵,试试,你就知道了,不要吃多,最好每样吃一点,完了可以小吃一些菜肴或者拿清水漱口,之后再试吃下一样米饭。”
桌子上的米饭是两两一对并齐排放的,所以不用告之,商志飞和商柳氏也明白,这米饭一对并齐的肯定是一样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可以同时品尝。
商志飞疑惑的和商柳氏对望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两人还是做出了相同的动作,端起了放在一起的饭碗,轻轻的用筷子剜了一小块送入嘴中――顿时那浓郁的茶香便在嘴里散发了出来,并且随着咀嚼的动作,茶香更加的浓郁,令人唇齿生津,口胃大开。
“这……”商志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说道,至此他也明白了,这肯定是用茶水浸泡之后煮出来的效果,可是这可是从来都没人尝试过,甚至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啊。
商柳氏也惊奇的想要剜第二口米饭,可是却被商如潮制止了。
“大娘,别急,还有很多呢,你试试下一碗米饭看看!”
商柳氏愣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其它的两两并齐排放的米饭,遂放下口中的饭碗,和商志飞一起端起了另一对并齐排放的米饭,再和上一玩一样,轻轻的夹了一小团放入口中――这一次的米饭略有些生涩苦楚,但是在一嚼之下,米粒碎开之后,那浓浓的茶香这才散发出来,吞咽之后良久,依然唇齿留香……
这一次,商柳氏也经不住奇道:“怎么,这两碗米饭不是采用同一种方法蒸出来的吗?”
商如潮笑道:“呵呵,不急,你们将这米饭都尝一遍,我们再说这方法吧!”
商柳氏诧异的看了商如潮一眼,点点头,没再继续询问,而是逐一端饭碗品尝了起来。其余的米饭也都如前两碗一样,全是由茶水浸泡之后蒸煮的,所区别就在于,有的清甜爽口,有的却是先涩后香,回味无穷,有的令人生津润喉,有的醒神养肺。虽然都是茶香绕舌,但却又不尽相同,各有特色。
看着商志飞夫妇逐一品完桌子上的米饭,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商如潮不由笑道:“如何,是不是觉得回味无穷啊。”
商志飞闭着眼睛回味了一阵,这才睁开眼睛道:“小三,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说了吧?”
“呵呵,你们试过后感觉怎么样?以为可行否?”
商志飞和商柳氏惊异的对望了一眼,同时问道:“莫非,这都是陈米所成?”
“然也……”
第九章 收购计划
商如潮的师傅给他所留下的威亭阁秘籍,几乎全是用古文所书写的,在十五年的逃亡生活中,不断的研读这些书籍,因此这时拽一拽古文倒也不成问题。只是他的这一番话说得商志飞夫妇更加惊奇了。
“说说,你是怎么弄的!”商志飞连忙问道。
“嗯,没问题,只不过在这里不好说,如果你们要觉得肚子饿得慌,不妨在这里先用点饭,完了我们去房间内再谈?”
“不急,若不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怕我吃都吃不好。先去房间内问清楚再说,你们,都不许跟来。”后一句话,商志飞是对着那群正在交头接耳的下人吩咐的。
于是那些下人当即齐声道:“明白了,老爷。”
还没等商如潮将门掩上,商志飞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三,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你们在吃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那摆在饭碗之下的序号呢?”
商志飞夫妇纷纷点头表示有留意道。
“你们吃的第一碗,也就是序号1的,是用普通的茶砖泡蒸的。而序号2的则是极品龙井,序号3的则是普通铁观音……”商如潮逐一解释完了之后,才问道:“你们吃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虽然都是茶香充溢,但各有不同,都有自己的特色?”
商柳氏点头道:“没错,之所以造成这种景象,应该和它们的用料有区别吧!”
商如潮笑着点头道:“没错,关键点就在于此。这也是我为什么作了这么多份,不仅仅只是有个对比,更主要的是要帮助我们找出性价比最好的几种茶叶!”
“性价比?”商志飞疑问道。
“……”商如潮一时口快,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当即解释道:“呃,就是既实用,价格又便宜的意思!”
“性价比?不错,形象,准确!”商志飞点头赞道。
却不料商柳氏在一边瞪道:“说这些没用的作甚,莫要打断小三的话。小三,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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