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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思维〔法〕列维-布留尔

_7 列维-布留尔(法)
长袍、三烟囱的轮船、雨衣、升着旗帜的桅杆等等的神秘能力,总之,任何不平常的东西,难道不能引起什么后果吗?谁知道它们的出现会带来什么结果呢?
斯宾塞和纪林说,“任何奇怪的东西都使土人害怕。”
③在维多利亚女皇肖像事件中,要说是Posthoc,ergopropterhoc的谬误,显然是不恰当的。在流行病猖獗以前很久,土人们就知道这幅肖像了。他们只是在
①DieLoango—Expedition,i。
2。
p。
3。
②参看第一章,第33—36页。
③TheNorthernTribes6CentralAustralia,p。
31—2。
-- 87
08原 始 思 维
第四次,在连续不断归罪于传教士、他的牡绵羊和他的两只山羊以后才找了这幅肖像的碴儿的。如果说土人们要诿罪于肖像,这无疑是因为他们相信在这种不平常的东西里面附着巫术的力量。上面萨加尔(Fr。
Sagard)报道的休伦人(Hurons)
①的事件(见66页)也应当这样来解释。
因此,要理解这些事实并把它们归入一个共同的原则,必须回到不发达民族的思维中的集体表象及其彼此间的关联的神秘性质上来。
时间上的连续性乃是这种关联的一个因素。
但它并不经常是一个非有不可的因素,而且永远不是一个能满足一切的因素。如果说事情不是这样,那又怎样解释现象的那些最恒定、最明显的连续性又经常逃过原始人的注意呢?
例如“雅鲁奥人(Ja-Luo)
②相信太阳在晚上从天上回到东方去,隐藏在天后面。他们不能把白天的光和太阳的光联想起来,而把它们看成是两种绝对不同的东西,他们问,晚上的时候白天的光干什么去了?“

多布里茨霍菲尔指出,阿比朋人常常不能理解原因和结果之间的那些直接的和不辨自明的关系。
“梭镖刺成了一条宽大的伤口,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死神即将来临。但是,如果伤者死了,他们实际上又相信他不是被武器杀死的,而是被什么巫师的杀人妖术害死了的……他们坚信,只要伤者一死,立刻就把它的舌头和心挖出来,放在火上烤熟了喂狗吃,
①北美印第安人部族。——汉译者注②东非一部族。——汉译者注③Hobley,“BritishEastAfrica,KavirondoandNandi,”
J。
A。
I。
,xi。
p。
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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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巫师就会从活人中间被赶出去,就是抵偿了他们亲人的死。尽管狗已经吃了许多心和舌头,但他们从来没有见到哪个巫师是直接在这以后死去的,然而,阿比朋人还是严格地恪守着他们祖先的遗风,继续挖出男男女女大人小孩的舌头和心,只要他们一断气。“

因此,不仅最触目的现象的连续性常常不为原始人的意识所觉察,而且他们还经常坚信那种得不到经验证实的连续性,因为经验既不能使他们放弃对什么的信任,也不能教会他们什么。
在无穷无尽的事例中,如我们在上面见到的那样,在原始人的思维中,经验是行不通的。因此,当土人们把旱灾的责任推到传教士的长袍上时,当他们把流行病的出现归咎于什么肖像时,这不简单是土人们的意识所觉察的并成为他们的因果关系的那种时间上的连续性的结果。智力过程在这里是不同的,更确切地说是更复杂的。我们叫做经验和现象的连续性的那种东西,根本不为原始人所觉察,他们的意识只不过准备着感知它们和倾向于消极服从已获得的印象。
相反的,原始人的意识已经预先充满了大量的集体表象,靠了这些集体表象,一切客体、存在物或者人制作的物品总是被想象成拥有大量神秘属性的。因而,对现象的客观联系往往根本不加考虑的原始意识,却对现象之间的这些或虚或实的神秘联系表现出特别的注意。原始人的表象之间的预先形成的关联不是从经验中得来的,而且经验也无力来反对这些关联。
①AnAcountoftheAbipones,i。
p。
23。
-- 89
28原 始 思 维

我们将不再试图用原始人的智力衰弱,或者用表象的联想,或者用因果性原则的素朴应用,或者用“在这个之后,所以因为这个”的谬误来解释这些关联,一言以蔽之,我们将拒绝把原始人的智力活动归结为我们的智力活动的较低级形式。我们最好是按照这些关联的本来面目来考察它们,来看看它们是不是决定于那些常常被原始人的意识在存在物和客体的关系中发觉的神秘关系所依据的一般定律、共同基础。
这里,有一个因素是在这些关系中永远存在的。这些关系全都以不同形式和不同程度包含着那个作为集体表象之一部分的人和物之间的“互渗”。所以,由于没有更好的术语,我把这个为“原始”思维所特有的支配这些表象的关联和前关联的原则叫做“互渗律”。。。。
要立即用抽象的术语作出这个定律的公式是困难的。这一章里下面的叙述足可以给这一定律下个定义,尽管我们想要下定义的那种东西只能很勉强地装进我们思维的通常的框子里。然而,由于缺乏完全满意的公式,我们还是可以尝试着去作出大致不差的定义。我要说,在原始人的思维的集体表象中,客体、存在物、现象能够以我们不可思议的方式同时是它们自身,又是其他什么东西。它们也以差不多同样不可思议的方式发出和接受那些在它们之外被感觉的、继续留在它们里面的神秘的力量、能力、性质、作用。
换句话说,单数和复数、相同或不同等等之间的对立,并不迫使这种思维必然承认上述术语之一,而否认其另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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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相反。
对原始人的思维来说,这个对立只有次要的兴趣。
有时候,这个对立被觉察到了,但常常又是没有被觉察到。它常常在我们认为如果不陷于荒谬就不能混同的存在的实体的神秘共同性面前完全隐藏起来。例如,“特鲁玛伊人(Trumai)
(巴西北部的一个部族)说他们是水生动物。波罗罗人(邻近的一个部族)
自夸是红金钢鹦哥(长尾鹦鹉)。“
这根本不是说,他们死了以后就变成金钢鹦哥,或者金钢鹦哥变成波罗罗人,因此,它们值得同等看待。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封。登。斯泰年(KarlvondenSteinen)无论如何不愿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但他终于不得不在他们坚定的断言面前让步,他说:“波罗罗人硬要人相信他们现在就已经是真。。
正的金钢鹦哥了,就象蝴蝶的毛虫声称自己是蝴蝶一样。“

这不是他们给自己起的名字,也不是宣布他们与金钢鹦哥有亲族关系。他们这样说,是想要表示他们与金钢鹦哥的实际上的同一。封。登。斯泰年认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既可以是人,同时又可以是长着鲜红羽毛的鸟,但是,对于受“互渗律”支配的思维来说,在这一点上是没有任何困难的。一切图腾形式的社会都容许这样一些包含着图腾集团的成员个体与其图腾之间的同一的集体表象。
以物力说的观点看来,存在物和现象的出现,这个或那个事件的发生,也是在一定的神秘性质的条件下由一个存在物或客体传给另一个的神秘作用的结果。它们取决于被原始
①K。
vondenSteinen,UnterdenNaturvolkernZentralbrasiliens,p。
305—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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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最多种多样的形式来想象的“互渗”
:如接触、转移、感应、远距离作用,等等。在大量不发达民族中间,野物、鱼类或水果的丰收,正常的季节序代,降雨周期,这一切都与由专人举行的一定仪式有联系,或者与某位拥有专门的神秘力量的神圣人物的生存和安宁有联系。
或者,再举一个例,一个新生婴儿会受到他父亲所作的一切、他父亲的食物等等的影响。印第安人在狩猎中或在战争中,其幸运或者倒霉,得看他的留在帐篷里的妻子吃不吃这种或那种食物,是否戒食某些食物,是否戒除这些或那些行为。在这种性质的关系中充满了这一类集体表象。我们叫做事件和现象之间的自然的因果关系的那种东西,或者根本不为原始意识所觉察,或者对它只有微不足道的意义。各种神秘的互渗在他的意识中占首位,而且还常常占据他的整个意识。
因此,可以把原始人的思维叫做原逻辑的思维,这与叫。。。。
它神秘的思维有同等权利。与其说它们是两种彼此不同的特。。。
征,不如说是同一个基本属性的两个方面。如果单从表象的内涵来看,应当把它叫做神秘的思维;如果主要从表象的关联来看,则应当叫它原逻辑的思维。我们用“原逻辑的”这个术语,并不意味着我们主张原始人的思维乃是在时间上先于逻辑思维的什么阶段。曾经有没有过这样一些人类群体或者前人群体,他们的集体表象还没有服从过逻辑定律呢?这一点我们不知道,无论如何这看来是很少可能的。由于没有更好的叫法而被我叫做原逻辑的思维的那些不发达民族的思。。。
维,是绝没有这种性质的。它不是反逻辑的,也不是非逻辑。。。。。。。
的。我说它是原逻辑的,只是想说它不象我们的思维那样必。。。。。
-- 92
原 始 思 维58
须避免矛盾。它首先是和主要是服从于“互渗律”。具有这种趋向的思维并不怎么害怕矛盾(这一点使它在我们的眼里成为完全荒谬的东西)
,但它也不尽力去避免矛盾。
它往往是以完全不关心的态度来对待矛盾的,这一情况使我们很难于探索这种思维的过程。
正如上面已经说过的那样,这些特性只适用于集体表象及其关联。在不依赖于(如果这是可能的)集体表象的那种范围内被单个地来研究的原始人,往往将如我们所期待于他的那样来感觉、推理和行动。他要作的推理,恰恰会是我们也觉得在类似情况下完全合理的推理。例如,如果他打死了两只鸟,只拣到了一只,那他就会问自己那一只藏到哪里去了,并且他将千方百计地来找寻那一只。如果他出其不意地遇到下雨,使他感到不便,他会去寻找避雨的地方。如果他遇上了野兽,他会尽量躲开它,等等,等等。然而,尽管在这样一些场合下原始人能够象我们那样推理,尽管他们的行动将和我们的一样(须知道,动物中间最有理性的动物在这样一些比较简单的场合中也会这样行动的)
,但从这里绝不能得出结论说,原始人的智力活动经常服从于一些与我们相同的规律。事实上,原始人的智力活动,由于是集体的智力活动,所以也有它自己特有的规律,而其第一个也是最一般的一个就是“互渗律”。
这种智力活动所运用的材料本身就已经受到互渗律的作用了,因为我们要知道,他们的集体表象乃是与我们的概念大不相同的东西。我们知道,作为我们的逻辑思维运算材料的我们的概念,本身已经是先前的这种运算的结果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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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象术语的简单表现,如人、动物、有机体,实际上包括了大量的要求在许多概念之间有明确关系的独立判断。而原始人的集体表象则不象我们的概念那样是真正智力过程的结果。它们的组成部分包括了情感的和运动的因素,而且,尤其是它们暗示着我们的概念的包括或排除是被一些或多或少明确限定的、通常都能被鲜明感觉出来的“互渗”所代替。
例如,为什么一张画像或肖像对原始人来说和对我们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呢?如在上面见到的那样,他们给这些画像和肖像添上神秘属性,这又作何解释呢?显然,任何画像、任何再现都是与其原型的本性、属性、生命“互渗”的。
这种“互渗”不应当理解成一个部分,——好比说肖像包含了原型所拥有的属性的总和或生命的一部分。原始人的思维看不见有什么困难使它不去相信这个生命和这些属性同时为。。
原型和肖像所固有。由于原型和肖像之间的神秘结合,由于那种用互渗律来表现的结合,肖像就是原型,如同波罗罗人。
就是金钢鹦哥一样。这意味着,从肖像那里可以得到如同从。
原型那里得到的一样的东西;可以通过对肖像的影响来影响原型。因此,假如曼丹人的首领们允许凯特林占有他们的肖像,他们躺在坟墓里时就会睡不安稳了。为什么?因为,由于不可避免的“互渗”
,他们那交到外国人手里的肖像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在他们死后被他们感觉到,为什么整个部落忧虑地想到他们的首领的逝世时,就会如此扰攘不安呢?显然是因为(虽然凯特林没有谈到这一点)部落的安宁、它的繁荣、甚至它的生存,都是由于神秘的“互渗”而取决于活着的或死了的首领们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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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论点对于其他我们已经确证其神秘性质的集体表象,如关于人的名字和影子的表象,也是适用的。有一个表象我们必须专门详细地谈一谈,因为它是原始思维的完整理论的一个立足点。这就是那个作为以万物有灵论为名的学说的出发点的关于“灵魂”的表象,泰勒这样表述这个学说的原理:“看来,能够思维但还处于文化水平低级发展阶段的人们,对于两类生物学问题是深感兴趣的。第一,是什么引起了活的身体和死尸之间的差别?清醒、睡眠、梦、疾病、死亡的原因是什么?第二,那些在梦和幻觉中出现的人形又是什么?古代野蛮人哲学家们观察了这两类现象,大概初步作出了这样一个明显的结论,即每个人都有两种东西属他所有,这就是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幻象。这两类现象显然都处于与身体的密切联系中:生命使身体能够感觉、思想和行动,幻象则是身体的映象或者它的第二个‘我’。
不管是生命还是幻象,都同样被感知成与身体分离开的东西,生命被感知成能够从无感觉或者死的躯体里脱离出来走掉,而幻象则被感知成能够向远离这个身体的人们现形。第二步……不过是生命与幻象的合并。既然它们同样属于身体,那为什么不能认为它们是彼此互属,难道它们不都是同一个灵魂的表现吗?
……
这无论如何是符合低等民族中间关于个人的灵魂或灵的实际概念的,这个概念可以用下面的话来表示:灵魂是一种稀薄的没有实体的人形,本质上是一种气息、薄膜或影子;灵魂是它使之生的那个个体中的生命和思想的本原,它独立地占有它的从前或现在的肉体拥有者的个人意识和意志;它能够离开身体很远,并且还能突然在各种不同的地方出现;它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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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是不可触和看不见的,但它能够表现物质力量,特别是能够作为一个脱离了身体的、与身体在外貌上相象的幻象而出现在睡着的或醒着的人们面前;它能够在这个身体死后继续存在并在人们面前出现;它能够钻进其他人、动物甚至物品的体中,控制着它们,在它们里面行动……这就是那些最好地符合了为十分彻底而合理的原始哲学所解释的人的感觉的明显证据的学说。“

实际上,泰勒所珍爱的这个观念,是在于万物有灵论愈是接近我们所能观察到的那个根源,亦即它的形式愈原始,则它愈是彻底的、以逻辑观点看来愈是令人满意的学说。
后来,当这个学说被一些新的因素弄得很复杂,当它试图去解决更难于捉摸的问题并试图使自己法则化,它就变得晦涩难懂和一团混乱了。最初,万物有灵论学说是十分清楚的,因为它可说是用事实本身来强迫“野蛮人哲学家”的素朴思维接受它,而本应为这个哲学家在自己的假设中找到的那种满足,却又为现代的大学者感觉到了,这位大学者断言这个假设是那个本质上永远相同的,而且(如在我们这位学者那里那样)
也是由那种对于事实向人类智慧提出的问题作回答的需要所促成的智力活动的随意而一般的产物。
这个理论是极有诱惑力的。假如我们处在“野蛮人哲学家”的地位,似乎我们也会象他那样来推理,亦即如我们把他想象成推理的人那样来推理。然而,什么时候存在过这些“野蛮人哲学家”
呢?
关于灵魂的集体表象在低等民族中间就
①PrimitiveCulture,i。
p。
428—9(4thedit。
,1903)。
-- 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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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于解决生物学问题的需要而产生的一种学说吗?丝毫不象是这样。如果认为这些民族的思维具有与我们的思维根本不同的趋向,它们的集体表象首先具有神秘的性质,原始人一般都表现了对于事物的神秘属性比对于他们自己的思维的逻辑严整性更大得多的兴趣,如果认为确实是这样,那么,上面的说法就更可怀疑了。因此,关于灵魂的原始“哲学”显得越合理越彻底,我们越有理由担心:不管大量搜集的证据和解释这个哲学的那些人的技巧,这个哲学仍将表现出与它妄图解释的那种东西相距十分遥远。
而实际上,在调查进行得相当长久而细致的地方,几乎到处都必须抛弃那种作为“一方面是生命另一方面又是幻象”而表现出的“同一个灵魂”的可喜的素朴。集体表象给我们提供的是一种复杂得多而且大不容易“解释”的东西。
我们来从艾利斯(A。
B。
Elis)少校在西非沿岸发现的若干集体表象中举几个例子吧,这些集体表象完全不符合(他自己明确指出了这一点)上述泰勒确定的那个灵魂的观念。据艾利斯说,土人们是把克拉(斯拉曼。。Kra)和。。。
(Srahman)
分开来的。
“克拉是在人出生以前,大概作为一大。。
串人的克拉而存在着的,人死后它仍将继续自己独立的存在,。。
它或者是进入一个新生儿或动物的身体,或者将作为西萨。。
(Sisa)或者作为没有住址的克拉而徘徊于宇宙间。按照通行。。
的观念,西萨总是力求返回人体中,重新变成一个克拉,它。。。。
甚至企图利用其他克拉暂时不在的机会以侵占它的地盘……。。
克拉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离开它所寄居的身体并且可以再度。。
返回那里。通常,它只是在睡觉的时候才离开身体,土人们
-- 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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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梦中的事件就是克拉不在的时候出去干的事情。斯拉曼。。。。。
或者鬼只是在肉体的人死了以后才开始自己的生涯,它只不过是在阴间继续死者生前保持的那种生活方式。因此应当单独地来考察:1)活人;2)内在的灵或克拉;3)鬼或斯拉曼,。。。。。
尽管这最后的东西只是以影子的形式作为第一种东西的继续。“
这样的区分适用于一切场合。
“当一根灌木折了,开始枯萎了,则它的所谓克拉就进到那个实生的灌木里或者进到根。。
里,而灌木鬼则到阴间去了。
同样的,当杀死绵羊的时候,则这绵羊的所谓克拉就进到新生的绵羊羔里去,而绵羊鬼则到。。
阴间里去为人鬼服务……阴间本身,它的山、森林、河流、用特西(Tshi)
语族的黑人们的话来说,则是那些从前在我们世界上存在过的类似的自然地形的鬼。“
因此,克拉不是灵魂。
“按灵魂这个词的公认的意义来说,。。
它是一种‘有生命的、可分离的、活得更久的实体’,它是‘个体的个人存在的媒介’(泰勒)。这样看来,任何克拉都是。。
许多人的内在的灵而且大概还将是更多的人的内在的灵。在某些方面,克拉与守护神相象,但它还不止于此。它与人的。。
密切联系可以由下面的事实来证明:它在晚上离开身体以后出去干的奇事,在人睡醒以后能够回忆起来。人甚至在身体上也能感到自己克拉的行为给他留下的后果。当土人睡醒时。。
感到衰弱无力,疲惫不堪,或者当他的四肢因肌肉风湿病而疼痛,他一定把这些症状归因于他的克拉和其他的克拉打了。。。。
仗,或者去干了什么重活……克拉尽管无疑具有影子的形式,。。
但它还有人的模样和神态,人的精神和身体感到自己受克拉。。
-- 98
原 始 思 维19
的行为的影响,并记下这些行为的后果。
“当克拉离开它所居留的那个人的身体时,这个人就忍受。。
不了任何身体上的损伤;人睡着时克拉走了,他是不知道的;。。
当克拉在人清醒的时候走了,他只是通过打喷嚏或者打呵欠。。
知道它已经离开。但是,如果灵魂这个‘个体的个人存在的媒介’离开了身体,身体就会陷入人事不省的状态;它凉下来了,脉搏摸不到了,显出垂死的样子。有时候灵魂失而复返(虽然这很少见)
,这就意味着这个人只是晕过去了或者失了神。然而,灵魂往往是不回来的,这时,人就是死了。“

那么,应当怎样理解个人和他的那个根据艾利斯少校说无疑不是灵魂的克拉之间的关系呢?要说他的克拉就是他自。。。。
己又不是他自己,这同样是不妥当的,克拉不是个体,因为。。
它在个体出生前就已存在而且在他死后还活着;它也不是个人自己,因为个人在睡醒时回忆得起克拉在昨晚上干了什么。。
和遭遇了什么。如果我们硬要竭力使这些表象服从于逻辑思维的要求,那我们就不仅不会在它们里面看到泰勒及其学派所料想的那个“彻底而合理的哲学”
,而且它们在我们看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相反的,如果我们把它们归入一个总的互渗律,我们就会在它们能够被“理解”的那种范围内理解它们。个人在活着的时候,与在他体内寄居的克拉互渗,亦即。。
个人在一定程度上说就是克拉,同时他又不是克拉:这种实。。。。
际上的矛盾不会使原逻辑的思维混乱起来。
在死亡的时刻,这
①A。
B。
Elis,TheEwe-speakingPeoples,p。
15—21,106。
Of。
TheTshi-speakingPeoples,p。
149。
-- 99
29原 始 思 维
种互渗就停止了①。
在大多数不发达民族那里见到的正是这样一些纠缠不清的表象。由于这些表象根本不接受以逻辑思维的规则来评价它们的研究者所能接受的解释,所以他们常常假定原始人容许两个以上的灵魂存在,力图以此来预防陷入荒谬。这样来把那种无论如何不能与一个灵魂的存在相吻合的东西分成几个灵魂,就变成可能的了。例如,关于澳大利亚中部各部族,斯宾塞和纪林就好几次说到许多灵魂②。海顿(A。
C。
Hadon)说到托列斯海峡③的土著居民时,也提到灵魂的部分。
“他们那里存在这样一个信仰:马利(。。mari)的一部分在人死的时候离开了,而另一部分则继续留下,直到它被吓走为止。”
④在北美,灵魂由复数组成被看成是个定则。
“他们在一个身体里分成四个灵魂。不久前一个老人对我们说,某些土人有两个或三个灵魂;他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他两年,跟他死了的双亲一起走了;现在他只剩下一个肉体的灵魂,这个灵魂必须跟他一起进坟墓。这说明土人们猜想身体有一个自己的灵魂,有些人把这个灵魂叫做他们的种族(?)
的灵魂,此外,身体还有其他一些灵魂,这些灵魂可以根据他们的想
①在希腊人那里也存在过这一类表象的痕迹,据罗德(E。
Rohde)说,希腊人分出死后在冥府(地狱)里的生命的本原、灵魂或影子以及生前寄居在身体里但不论是疾病还是死亡都影响不到的另一个本原(Psyche,i。
p。
4,6,257;i。
p。
141,157,183—4,304—5)。
②TheNativeTribesofCentralAustralia,p。
515;TheNorthernTri-besofCentralAustralia,p。
450。
③在东澳大利亚北端。——汉译者注④“TheWesternTribesofToresStraits,”J。
A。
I。
,xix。
p。
317。
-- 100
原 始 思 维39
象或早或晚离开身体。“
①“某些希达查人相信每个人都有由四个灵魂合成的一个灵魂。它们用这一点来解释逐渐死的现象,例如,当意识还未消失时,四肢冷却了;他们认为四个灵魂是在不同时刻一个跟一个离开的。当完全死的时候,他们就说所有的灵魂都走了,到身体以外的什么地方再合起来。”
②——“曼丹人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几个魂;其中一个是黑色的,另一个是褐色的,第三个是浅色的,其中只有最后一个才返回‘生命的主宰’那里。”
③达科他人(Dacot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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