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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出没的世界

_4 卡尔·萨根(美)
毕窒蟆U庑敖馐汀敝械拿恳桓鼋馐褪率瞪隙急蝗颂岢龉!翱赡苄宰钚 笔率瞪鲜撬得髁艘恍┪侍狻U庵中薮潜砻餍矶嗫蒲Ъ叶哉鍪录嵌嗝吹难岱场4耸滤得鞯蔽颐嵌阅臣虑橹跎偈保楦械挠跋焓嵌嗝淳薮蟆U庖坏愣运得髯罱值梅蟹醒镅锏耐庑侨税蠹苁录谋ǖ烙绕湔贰H绻钦返模敲矗街旨偕瑷D―在性方面有控制能力的外星人的入侵或是幻觉的流行――毕竟告诉了我们确实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也许形成这种强烈情感的原因是,这两种选择都具有令人不悦的含义。北极光一些报道和与这些报道相符合的一些事件表明,那些目击可能有某种根据,而不是致幻剂导致的结果。神秘飞机报道,美国科学家联合会, 1992年8月20日“北极光”是一种可在很高的高度飞行的、具有非常高的隐蔽性的美国间谍飞机。它是继U-2和SR-71“黑鸟”之后的又一种间谍机型。这种飞机也许已经研制成功,也许还没有。1993年,据观察家报道,在加利福尼亚爱德华空军基地附近,特别是被称为51号区的内华达州的格卢姆湖地区,正在为国防部进行实验机型检测,这似乎与报道内容大体相符。随后世界各地出现大量证实这种飞机存在的报道。这种机型与以前间谍飞机的机型有所不同,据说这是一种超音速飞机,其飞行速度比音速快6至8倍。其飞行尾迹被形容为“一根绳上穿着面包圈”。它也可能是一种将小型间谍卫星送入轨道的工具,据推测,自从“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灾难表明载荷保护装置具有偶发不可靠性后,有关设备进行了改进。但是,美国参议员及前宇航员约翰?格兰说,中央情报局“不断发誓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研制计划”。具有最高机密性能的美国间谍飞机主要设计人也说了同样的话。空军部长断然否认这种飞机的存在,同时否认美国空军或其他部门有研制这种飞机的计划。他是在说谎吗?一位空军发言人用可能是经过认真选择的词语说:“就像对UFO的报道进行调查一样,我们曾对所有的这类目击进行了调查,我们无法对其进行解释。”但与此同时,在1995年4月,空军强行征用了51号地区附近的4000多英亩的土地。这个地区禁止公众进入的戒严级别在逐步提高。那么,我们现在来考察一下这两种可能性:“北极光”存在和不存在。如果存在,那么,很明显,官方对其存在一直在试图进行掩盖和隐瞒,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这种飞机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进行实验或加油,但是却没有一张它的照片或任何确凿的证据见诸报端。另外,如果“北极光”并不存在,那么,很明显,这个神话一直被人们炒得火热,而且有些过火。为什么官方的连续否认却收效甚微?一种飞机名称――在我们这里说的是“北极光”――是否就成了各种各样现象的总名称了呢?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北极光”似乎都与UFO有关。

[8]第六章 幻觉

第六章 幻觉孩子在黑暗中会发抖并对每个东西都感到恐惧,有时我们在光亮之中也会对某些事物感到恐惧。我们所恐惧的并不亚于孩子在黑暗中所惊恐的那些东西。卢克莱修《论事物的本质》(约公元前60年)广告商必须了解自己的观众。这是个生产和共存的简单问题。因此我们可以通过考察刊登在有关UFD专门性杂志上的广告来获知美国这个商业化和企业自由经营化的国家是如何看待UFO之迷的。下面是一本名为《UFO世界》杂志上刊出的一些(完全典型的)广告标题:* 资深科学家发现一个与财富、权利和浪漫爱情有关的长达2000年之久的秘密。* 超级机密!我们当代最耸人听闻的政府阴谋终于被一名退休军官公诸于世。* 在这世上什么是你的“特殊使命”?唤醒宇宙之光的工作者们、不速之客以及所有的星生的议员已经开始了他们的使命!* 这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无与伦比的、能够不可思议地提高生活水平的UFO的精神标志。* 我搞到一个女孩。你呢?别错过机会。去搞女孩吧!* 现在请订阅世上最令人惊奇的杂志。* 将不可思议的好运、爱情和金钱带进你的生活!它们的威力已经显示了几个世纪!它们可以为你服务。* 令人惊奇的心灵研究成果。只需5分钟就可证明心灵神力确实有效!* 你有勇气获得好运、爱情和财富吗?保证好运会降临于你!你将用世上最具魔力的法宝获得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黑衣人:政府代言人还是外星人?* 增加宝石、护身符、标记和象征物的魔力。提高你办事的效率。用精神力量的“放大器”放大你的精神力量和能力。* 著名的金钱效应:你想有更多的钱吗?* 莱尔圣约书,失落文明的圣经。* 内部的“指挥官X”所著新书《操纵者》已确认的地球幕后操纵者。我们是外星人智慧的财产。将这些广告串联在一起的主要线索是什么?不是UFO。毫无疑问,是使读者无限制地受骗上当的期望。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广告会刊登在UFO杂志上的原因――因为总的来说,读者层次的分类是根据其购买的杂志这一特定行为确定的。毫无疑问,购买这些刊物的具有一般怀疑精神和充分理性的读者的层次被广告商和编辑的这个期望给降低了。但是如果大多数读者的层次都是完全相同的,那么,外星人绑架事例还可能有什么意义呢?偶尔我会收到一封曾与外星人“接触过”的人发来的信。他们邀请我去“问他们一些问题”。为此,在过去的几年时间内我准备了一些问题。这些外星人都是非常先进的,这点要牢记。所以,我问的问题是:“请用最简单的方法证明费尔马大定理或哥德巴赫猜想。然后我必须解释这些都是什么,因为外星人不会称它为费马大定理。因此,我写出了带指数的简单方程式。我绝得不到回答。另一方面,如果我问类似“我们能友好相处吗?”这样的问题,那我总可以得到答复。对任何模棱两可的问题,特别是关于道德的判断问题,这些外星人会非常乐意回答的。但是,一提及任何专门的问题,这些问题就会使我们了解他们是不是真的知道大多数人类所不知道的事情时,外星人便会保持沉默。从这种回答问题的特殊能力中我们可以悟到一些东西。在外星人绑架事件发生之前的美好日子里,他们就报道说有人曾被带入UFO,发表具有启发意义的关于核战危险性的演说。现在,当我们人类已经提出这种教诲的时候,外星人似乎又开始钟情于环境恶化和爱滋病。我问自己,UFO的所有者为什么会如此及时地和急切地关心我们这个星球呢?为什么在50年代出现CFCs和臭氧层变薄的问题或70年代出现爱滋病病毒的时候,连个临时警告都没有?而当时如果能够得到这些警告可能对我们确实是很有益处的。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们至今我们还不知道的公众健康或环境威胁方面的问题?是不是外星人所知与那些报告他们存在的人所知同样多?如果外星人造访的主要目的之一是忠告人们地球存在的危险,那么为什么又只将它告诉那些令人怀疑的少数人呢?为什么不占用一整夜时间利用电视网络或利用具有强烈感染力的、可以警告天下所有人的声像系统在联合国安理会上播放?这对能够飞越光年的外星人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最早在商业上取得成功的与UFO“接触过的人”是乔治?阿达姆斯基。他在加利福尼亚的帕罗马山麓经营着一家小饭馆,在饭店后面他架设了一架小型望远镜。在山顶上有一架世界上最大的望远镜,是华盛顿卡内基学院和加利福尼亚州立理工学院制作的望远镜,这是一架200英寸的反射镜。阿达姆斯基自称为帕洛马山“天文台”的阿达姆斯基“教授”。他出版了一本书,引起轰动。我记得――在书中他描述了他在附近的沙漠遭遇到被金色长发的漂亮的外星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外星人还穿着白色长袍。外星人警告阿达姆斯基说,地球存在核战的危险。他们来自金星(其表面温度为900华氏度,我们现在可将它看做对阿达姆斯基所说的可靠性的疑证)。人们完全相信他的所见所闻。当时负责UFO调查的空军军官并非十分真实地用这样的话描述阿达姆斯基:看到这个男人,听了他讲的故事,你就会有一种相信他的话的直接冲动。也许这是由他的外表造成的结果。他穿戴破旧,但总的来说很整洁。他的头发有些灰黑。他还有一双我从未见过的最诚实的眼睛。随着阿达姆斯基变老,他的明星地位逐渐黯然失色。但他自己却又出版了一些书,在飞碟“信奉者”会议上占居了一个长期稳固的席位。现代类型的外星人绑架事件中应首推新罕布什尔州的一对夫妻蓓蒂和巴尼?黑尔所经历的故事。蓓蒂是一名社会工作者,巴尼是邮局雇员。1961年的一个深夜,在他们驾车穿越怀特山的过程中,蓓蒂发现了一个发光的、最初像星星似的UFO,它好像在跟随着他们。因为巴尼受到伤害,就离开主干道,开上狭窄的山路,到家的时间比他们预想的晚两个小时。这次经历促使蓓蒂读了一本描写像从其他星球来的太空飞船一样的UFO的书。UFO的乘坐者是那些有时绑架人类的小个儿男人。不久,蓓蒂就经常做可怕的恶梦。梦中,她和巴尼被劫持到UFO上。巴尼无意中听到蓓蒂把她做的梦讲给朋友、同事和自愿UFO研究人员(令人奇怪的是蓓蒂没有直接和丈夫讨论此事)。遇到外星人的事件大约一周之后,他们向人们描述那个“烙饼”状的UFO,透过那个飞行物的透明的窗玻璃,他们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生物的形象。几年之后,巴尼的心理医生将他托付给波士顿的催眠术上本杰明?西蒙医学博士。蓓蒂也同样接受催眠术治疗。在催眠状态下,他们分别详述了在“失踪”两小时的过程中所发生的事情。他们看见了UFO停在公路上,他们被带到UFO中,他们的身体部分失去知觉,在那个飞行物中,有一些矮个儿、长鼻子的灰色人形生物(与现在人们普遍认同的形状不同),这些生物强迫他们做非常规体检,包括用一根针刺进蓓蒂的肚脐(在地球未发明羊膜穿刺之前)。现在有些人相信外星人从蓓蒂的卵巢里提取了卵子,从巴尼身上提取了精子,然而这仅仅是原来故事中的一部分。头领给蓓蒂看了一张星际空间图,图中标有飞船航线。马丁?M?科特麦耶于1953年在其电影“火星入侵者”中表现了黑尔叙述中的许多主要内容。巴尼讲的有关外星人长相的故事,特别是外星人巨大的眼睛,是在他进入催眠期的第12天里流露出来的,而此时正在公开讨论电视系列片“外空世界”,在这个系列片中外星人的形象就是按照他的描述设计的。各界在广泛讨论黑尔事件。1975年这个事件被搬上电视屏幕,这些电视节目向观众讲述了这样一个思想,即,这些灰色矮个儿的外星绑架者已进入我们数以百万计的人的心灵之中。但是,甚至几乎没有哪个谨慎思考问题的科学家想过,某些UFO可能事实上是宇宙飞船。在亚利桑纳州立大学大气物理学家詹姆斯?E?迈克唐纳编辑的一系列令人浮想联翩的UFO事件中,传闻中与UFO遭遇的情节引人注目地消失了。一般来说,那些认真对待UFO的科学家们倾向于与那些外星人绑架的传闻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有一些对外星人绑架事件不以为然的科学家,则认为没理由去分析天空中出现的那些亮光。迈克唐纳说,他认为,UFO并不是建立在无可辩驳的证据之上的,他不得已作出了这样的结论:各种可供选择的解释对他来说可信程度都不高。60年代中期,我曾安排迈克唐纳与在UFO事件上从未发表看法的第一流的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在一个私人会议室进行讨论,并让他演示他收集的最好的案例。但是他不仅没有使他们相信我们确实曾经被外星人造访,甚至没能引起他们对这个问题的任何兴趣。这是一个具有高度特别智商的群体。他们所要知道的就是迈克唐纳在什么地方看见了外星人,科学家们见过比这更平淡无奇的解释。我很高兴有机会与黑尔先生、太太和西蒙医生谈了几个小时。蓓蒂和巴尼的热心与诚恳没有被误解,我也能理解他们在这种古怪而令人难堪的境地下成为公众人物的复杂心情。在黑尔夫妇的允许下,西蒙为我(和受我邀请而来的迈克唐纳)播放了他们在催眠状态下的录音磁带。有生以来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当巴尼在描述那次遭遇――更好的说法是“绝处重生”――时,他的声音中所流露出来的极度恐怖。西蒙是战争与和平时期催眠术的鼓吹者,他并没有被卷入到UFO的全民狂热之中。他得到了约翰?富勒的畅销书《被中断的旅程》的一大笔稿酬,因为书中有关于黑尔夫妻的经历。如果西蒙声明他们的描述是有根据的话,那么这本书的销售量将突破最高纪录,而他本人的财政收入又会增加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然而他没有这样做。同时他也立即否认他们在撒谎的看法。正如另外一个精神病学家所说,这是感应性精神病(folie a deux)――一个共同分享的幻想,这是一种谦恭的同伴总是附和有威望的同伴的想法的普普通通的事例。因此,还有什么问题吗?黑尔夫妇的心理医生说,他们共同体验了一种“梦”的感觉。有关外星人绑架的消息,正如UFO的目击事件一样,来源不止一个。让我们审视一下UFO的几种可能性。1894年,(对觉醒状态下幻觉的全球调查)在伦敦出版。从那时至今,数次调查的结果表明,10-25 %的普通正常人在他们的生活中至少体验过一次生动的幻觉――通常是听到一种声音,或看到一个实际并不存在的物体。更少有的是,人们感觉到一种萦绕不去的芳香,或听到音乐,或接收到一种独立于意识之外的启示。在某些情况下,这些正日渐转变为个人生活中的正常发生的事件或深奥的宗教体验。幻觉可能是被人们既忽视的科学认识宗教神物的一种“门径”。我的父母去世后,我可能有几次听见我母亲或父亲用平时谈话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是的,当我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时,他们经常这样叫我――做家务,提醒我一件事情,吃晚饭,开会,了解当天发生的事情等等。现在,我还是很想念他们,我时常清楚地记忆起他们的音容笑貌,这似乎一点儿也不奇怪。这种幻觉可能出现在完全平常环境下的平常人身上。如在夜晚生起的篝火旁,或在情绪紧张激动时,或在癫痫发作时,或周期性头痛或发高烧时,或长时间禁食,失眠,或感觉丧失(比如,单独监禁),或吸食麦角酸二乙基酰胺、致幻剂、印度大麻制剂引起极度兴奋时,以上情况都可能引起幻觉。(可怕的酒精导致的“震颤性谵妄”就是众所周知的戒酒过程中产生的幻觉症状。)也有一些诸如吩噻嗪的物质(比如氯丙嗪),可使幻觉消失。很可能正常的人体内产生一些物质――包括形如吗啡的叫做内啡呔的小小的脑蛋白质――可导致幻觉,而另外的一些物质抑制幻觉。著名的探险家(而且没有歇斯底里症的)艾德摩罗?理查德?伯德、约夏?斯罗卡姆船长和内斯特?沙克尔顿爵士在与难熬的孤独做伴时都有过生动的幻觉体验。无论神经病学和分子学的先辈们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幻觉总是让人感觉真实。许多文化中都可以找到人们对于幻觉的描述,同时,人们把幻觉看成是精神启蒙的信号。比如,在西部平原的印地安人中,在许多本土原有的希伯莱文化中,一个年轻人在一次成功的“幻觉寻求”之后所体验的幻觉的本意昭示着他的未来。幻觉昭示的意义要由部落的长者与头领进行非常严肃的讨论。全世界的宗教中有数不胜数的诸如此类的事例。这些宗教的圣祖先知都成群结队地到沙漠或山谷,饥饿和感觉丧失帮助他们遇到了神灵和恶魔。迷幻剂诱导的宗教体验成为60年代西方青年文化的特征。这种宗教体验经常被尊重地形容为“超越的”、“超自然的”、“神圣的”和“圣洁的”。幻觉随时随处存在。如果你曾体验过,这并不意味着你精神不正常。在人类学文献中我们随处可以看到幻觉、民族精神病学、快速眼动睡眠和催眠,它们具有许多跨文化和跨年代的共同因素。人们习惯于用善和恶的灵魂对人的控制所产生的效果来解释幻觉。耶鲁大学人类学家韦斯顿?拉?巴雷就此说:“文化中的许多东西可以造就一种令人惊叹的美妙事物,这就是幻觉”,“宗教仪式的全部意义和目的似乎存在于……有一群人希望将现实幻想化”。在《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第15卷中,路易斯?J?韦斯特,这位洛杉机加州大学前任神经精神学中心主任,将幻觉描述为信-噪问题:设想一个人站在与壁炉相对的一扇关闭的玻璃窗前,透过窗户看看日落的花园。他被外面世界的景色所陶醉,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里的情况。当外面开始变黑时,可以看见他身后屋内东西模糊地反射在窗玻璃上的影像。一时间,他要么看见窗外的花园(如果他盯得远点儿),要么看见屋内东西的影像(如果他只注意儿英寸远的地方)。夜幕降临,而壁炉中的火依然烧得很旺,照亮了整个房间。观察者现在看见窗玻璃上有他身后屋里物品鲜明的影像,影像好像跑到窗户外面去了。随着炉火的熄灭,幻觉越变越模糊,最后,当屋里屋外一样黑时,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如果炉火有时亮起来,幻影便又出现在玻璃上。同样,当“日光”(感觉恢复)变弱,而“室内照明”(大脑清醒的一般水准)保持“明亮”时,便会出现通常梦境中的那些幻觉般的感受,并且感觉我们大脑“房间”里产生的影像似乎来自我们的感官的 “窗户”之外。另一种类似情况可能是梦,像天上的星星,总是在闪闪发光。虽然白天因为阳光太强,看不到星星,但如果白天有日食,或者观察者通常在日落后或在日出前观察片刻,或者在晴朗的晚上时不时地醒来看看夜空,便总能看见星星,似梦似幻,尽管经常忘记。与大脑更为密切的一个概念是持续的信息处理活动(一种“前意识流”),它不断地受到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力量的影响,不断地提供做梦的内容。梦是一种体验,在仅有的几分钟时间内,人会产生一种对被处理过的数据流的感应意识。清醒状态下出现的幻觉也有类似现象,它是由不同的心理或生理状况所引起的一种现象。由此看来,人的行为和体验(正常的和非正常的)伴随着错觉和幻觉现象。虽然这些现象和精神疾病之间的关系已有详尽的记录,但是人们还未充分认识它们在日常生活当中的作用。对一般人的幻觉和错觉进行更深入的认识,可以为这些体验提供解释,否则它们仍将归于神秘的、“超感官的”和“超自然的”。如果我们拒绝正视幻觉已经成为人类生活的一部分这个事实,那么我们肯定会失去我们人类自身性质的某些重要东西。但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够改变幻觉是精神的,而不是客观的这一事实。我们中有5-10%的人极易受外界暗示,可以在指令下进入深层的催眠状态。大约有10%的美国人说曾见过一个或多个鬼魂。这个数目多于那些声称记得曾遭外星人绑架的人数,大致与报告见过一个或多个UFO的人数相同,而少于在里查德?尼克松总统府任期时最后一周办公中接触到的人数――此前他辞职以避免被弹劾――尽管他的总统工作很出色。至少我们中有1%的人患有精神分裂症。全世界共有5000万精神分裂症患者,其人数多于英国人口。精神病学家约翰?迈克――关于他,我今后还会讲到――在其1970年出版的关于梦魇的书中写道:在孩提时代,有这样一个时期。孩子们以为做的梦是真的,以为梦中发生的事件、事物的变异的形态、令人高兴的事情以及威吓和恐怖的事情,就像白天经历过的他们实际生活中所发生过的一样。确定和长久保持能够区分梦境中的生活和现实生活的明确区别的能力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确立这种能力需要几年的时间,甚至正常的孩子在8-10岁以前都不能完成这个过程。由于噩梦中的内容与生活中的事情同样生动真实,具有强烈的震撼效果,因此,对孩子来说,分辨其真伪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当孩子讲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如一个女巫在黑暗的屋子里扮鬼脸;一只老虎藏在床下;一只飞进窗户的色彩斑斓的小鸟碰碎了花瓶;一只足球被踢进房间,把家里的秩序搅得一塌糊涂,等等。他们是在有意识地撒谎吗?父母肯定会认为孩子不能完全分辨幻想和现实。有些孩子富于幻想,而有的孩子则在这方面缺少天赋。有些家庭很重视培养孩子的想象力并鼓励他们。同时,他们又会说这样一些话:“这不是真的。那只是你的想象而已。”有些家庭可能会很不耐烦跟孩子进行交谈――这会使得家庭争吵经常发生,至少有些困难――告诫孩子不要幻想,甚至教育他们说胡思乱想是可耻的事情。一些父母可能自己就搞不清楚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区别,或者深深地沉湎于幻想之中。受到这些富于竞争的个性和养育孩子的方法的影响,有些人能够使自己的富于幻想的能力得以保持至长大成人。另一些人长大后会认为,不能区分现实与幻想的人是疯子。我们大多数人介于两者之间。“被UFO绑架的人”经常说他们在孩提时代曾见过“外星人”,这些外星人或从窗户外面进来,或从床下钻出来,或从壁橱中出来。但是,全世界的孩子都讲述的是同样的故事,故事都是描述仙女、精灵、鬼怪、妖怪、女巫、小鬼和一大群“虚幻的朋友”。我们能否设想有这样两群不同的孩子:一群看到的是想象出来的地球人,而另一群看到的则是真实的外星人?但如果我们说这两群孩子所看到的或幻想到的是同一种东西,不是更有道理吗?大多数人都会回忆起在2岁或再大一点的时候看到似乎是真的,但实际上是想象出来的“恶魔”时,特别是在夜晚或黑暗中看到这些东西时所受到的惊吓。我还记得当我大受惊吓时藏在被子下面直到实在无法忍受时跑到(如果在我落入“魔掌之前”能够跑到他们的房间的话)父母的卧室寻求安全的情景。专画恐怖故事的美国漫画家加利?拉尔森在他的一本书的献词中曾这样写道: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们的房子里充满了妖怪。他们藏在壁橱里、床下、阁楼上、地下室以及别的地方。当夜幕降临时,它们就四处游荡。本书献给我的父亲,是他使我安然无恙。也许被绑架者的治疗师们应该比他的父亲做得更多些。孩子害怕黑暗的部分原因可能是,从人类的进化历史开始直至不久之前,孩子们从不单独睡觉,而是由一个成年人,通常是母亲看护,他们生活得很安全。在开化的西方,我们坚持让孩子单独睡在一个黑暗的房间,每晚对他们说晚安,对孩子有时的不高兴并不理解。对孩子来讲,幻想可怕的妖怪能使他们产生很好的成长的感觉。幻想奔跑的狮子和猎狗,能够帮助无助的蹒跚学步的孩子不要远离他们的保护人。但是如果没有工业化的巨大力量所带来的恐怖,安全机器怎么能够有效地保护一个充满活力的、对任何东西都好奇的小动物呢?不怕妖魔鬼怪的人一般都会让其后代单独生活。最后,我猜想,在人类的整个进化过程中,大部分孩子都会变得不怕妖怪。但是我们在孩提时期能够想象出可怕的妖怪,那么,我们成年人中的一些人为什么不能,至少是偶尔的,有一些相似的、真正可怕的共有的幻想呢?据说,外星人绑架事件主要发生在熟睡后或醒来前,或坐在一个长型汽车里行驶到一个众所周知的危险地方,自行进人催眠妄想之中。当病人说自己恐怖地大叫而其配偶却沉静地睡在身边时,治疗师们感到迷惑不解。然而这不正是典型的梦吗?难道在梦中,我们的求救声别人能够听到吗?这些故事难道不可能正如本加明?西蒙对黑尔所说的,是一种睡眠状态中出现的东西,是一种梦境吗?一种尽管并非尽人皆知,但却普遍存在的类似感到被外星人绑架的心理综合症被称为睡眠性麻痹,许多人有过这种体验,这种状态经常出现在半醒半睡的朦胧时期。它会持续几分钟或更长时间,你这时不能动弹,万分焦急;你会感觉到有一个重物压在你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坐在或躺在你的胸上;你的呼吸会急促并感到困难;你可能会产生视觉或听觉上的幻觉;你会感到有人、鬼、小精灵、动物或鸟出现在你的身边。据肯塔基大学心理学家罗伯特?贝尔说,在适合的环境下,这种体验可以“充满力量并具有真实的效果”。有时,幻觉中有很明显的性的成分。贝尔认为,即使不是绝大多数的,也是相当多的被外星人劫持的说法,其真实的原因只是普通的睡眠不安而已(他和其他人认为,其它各种关于被外星人劫持的说法也都是爱幻想的人,或者诸如骗子一类的人编造出来的)。《哈佛精神卫生通讯》(1994年9月刊)也作了同样的评述:“睡眠性麻痹可能会持续几分钟,间或伴随生动的梦幻似的幻觉,并由此产生关于神灵、鬼怪和外星生物的各种传说。”加拿大神经学家怀尔德?蓬费尔德的早期研究结果告诉我们,对大脑某个部位进行电刺激,会产生充分的幻觉。癫痫患者其前额叶下部脑区自发产生一系列电脉冲,便能够体验一连串几乎与现实无法区分的幻觉,包括产生一个或多个奇怪的东西、忧虑、在空气中飘荡、性体验和失去时间的感觉。还会产生一种对最深奥的问题具有深刻的洞察力并产生一种用词汇将其告诉别人的需求感。一连串自发的颞叶刺激似乎从严重癫痫患者延伸到我们大多数人。在另一名加拿大神经病学家迈克尔?帕欣格的报告中至少有一个病例说的是服用抗癫痫药物消除了一位妇女遭外星人绑架的幻觉。这种自然引起的幻觉,或用化学药物或靠体验的帮助而产生的幻觉,在关于UFO的各种传说中可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能还是关键的作用。但是,这种观点很容易效仿:各种UFO的传说都用“群体幻觉”为借口进行解释。然而,谁知道有没有大众共有的幻觉呢?是不是?当外星生命存在的可能性开始四处流传的时候,特别是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帕西瓦尔?洛厄尔说他发现火星运河以来,人们就开始不断地说他们与外星人,主要是火星人接触的事件。心理学家西奥多?弗卢努瓦在其1901年出版的名为《从印度到火星》的书中描述了一个讲法语的灵媒在恍惚的状态中勾画出了火星人的图像(这些火星人与我们很相像),并且写出火星人使用的字母和语言(非常像法语)。精神病学家卡尔?荣格在他1902年的博士论文中描述了一个在火车上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的瑞士妇女,这个妇女激动地说她发现了火星“居民”。她被告知火星人对科学、哲学和灵魂一无所知,但是拥有先进的技术,“飞行器在火星上早已存在,整个火星上布满运河”,还有其它关于火星的事情。1932年去世的奇文报道的收集者查尔斯?福特写过这样的话:“也许火星上有居民,他们秘密地从我们的星球向他们的政府发送报告。”50年代,杰拉尔德?赫德在他写的一本书中说飞碟所有者是具有智能的火星蜜蜂。谁能够逃脱如此大幅度的关于UFO的报道范围呢?但是,在1971年“水手9号”证实运河是虚构的,在1976年“海盗1号”和“海盗2号”甚至显示仍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火星上存在有微生物之后大众对于洛厄尔所描述的火星的热情低落了,我们也很少再听说火星人访问地球的事件。但是,随后又出现了从什么地方又来了外星人的事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火星人不再来了?自从人类发现金星表面的热度足以熔化铝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说有金星人来访了。这些传说的某些内容能够成为我们信仰的准则吗?这些传说的来源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人类常常会产生幻觉。外星人是否存在,它们是否经常到我们的地球进行绑架和骚扰活动?对此,我们深表怀疑。我们可能在细节上争论不休,但是,会有一种解释肯定能比其他解释更令人信服。你的保留意见可能是:为什么当今有许多人报告这种特别的幻觉?为什么会有这种阴暗的小生灵、飞碟和性实验?

[9]第七章 魔鬼出没的世界

第七章 魔鬼出没的世界这个世界魔鬼出没,有些地方,漆黑一片。《奥义书》(印度,公元前600)对不存在的事物的恐惧是每个人自身本能地产生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做宗教。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1657)许多人类文化告诫我们,上帝在俯视着我们并指导着我们的命运的发展方向。其他更为恶毒的实体为邪恶的存在负责。两种东西,不论被认为是自然的还是超自然的,真实的还是想象的,都是为人类的需要服务的。即使它们全是想象的,人们一旦相信了它们,就会感觉更好。在传统的宗教被科学所鄙视的时代,用科学的外衣将古老的神灵和魔鬼包装起来,并将其称为外星人,这不是很自然的吗?古代人们普遍信鬼。人们并不认为鬼神是超自然的东西,认为它们是自然的。赫西奥德时而提到它们。苏格拉底说他的哲学灵感是具有人性的慈善的鬼启迪的结果。他的教师,曼提尼亚的迪奥提马告诉他(在柏拉图的《论文集》中):“任何神鬼之物都介于上帝与人之间,上帝与人之间不直接联系。”他还说:“只有通过鬼神,人与众神之间才能进行沟通与对话,无论你是醒着时还是睡眠时。”柏拉图,苏格拉底最得意的门生,认为神鬼有重要作用:未被赋予超然的能力,单靠人类的本性是无法处理人类各种事务的。他说,人类本性中也会被傲慢所充斥,并且易犯错误……。我们将牛视为牛,将羊视为羊,但我们自己是高级种族,我们统治着它们。仁慈的上帝,以他对人类的慈爱,给我们派来了神鬼,它们是高级种族,它们自己很闲适也很快乐,一点儿不亚于我们人类,它们在关照着我们,给我们以和平与尊重,秩序与公正永存,它们使各个部落的人快乐无比、团结一心。他坚决否认神鬼是邪恶的起源,将性欲的守护神厄洛斯描绘为鬼,而不是神。“既是人又不是人”,“既不好也不坏”。但后来所有的柏拉图主义者,包括那些强烈地受基督教哲学影响的新柏拉图主义者都认为某些鬼是善的,而另一些是邪恶的。但是,柏拉图的著名弟子亚里士多德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他认真地考虑了梦是鬼制造的看法。普鲁塔克和波菲利认为,充斥于外层空间的鬼来自月亮。早期基督教教父们尽管从使他们感到眼花缭乱的文化中吸纳了新柏拉图主义的观点,但他们仍急于将自己与“异教徒”的信仰体系区分开来。他们教导说,所有异教徒的宗教都是由对鬼和人的崇拜思想组成的,在这些宗教的思想中都将鬼和人误解为神。当圣保罗《以弗所书6:14》抱怨高殿的邪恶时,他没有提到政府腐败,却提到高殿中的鬼:我们不应反对人性,我们应该反对的是特权统治国家的制度,反对强权,反对这个世界中黑暗势力的统治者,反对高殿中的精神邪恶。从最初时起,他们就有意地不过多地用鬼这个词,而是较多地使用一种富有诗意的隐喻来形容人们心目中的邪恶事物。圣奥古斯丁为鬼的问题所深深困扰,他援引了当时流行的异教徒的看法:“众神占据了最高的位置,人处于最低地方,魔鬼居于中间……。他们的身体不朽,但思想情感与人无异。”在《上帝之城》第八卷中,奥古斯丁接受了这种古老的传统理论,用上帝取代了神,他着重描绘了鬼所具有的特性,即,它们毫无例外全是邪恶的,它们没有救苦救难的品质,它们是灵魂和肉体邪恶的源泉。他把它们叫做“虚无缥缈的动物……急切地要对别人进行伤害,与正直的品格格格不入,高傲狂妄,嫉妒成性,邪恶至极”。他们可能声称在上帝和人之间传递消息,将自己伪装成上帝的天使,但是这种伪装是陷阱,引诱我们走向毁灭。他们能够假装成任何样子,而且知识渊博――“魔鬼”一词(demon)在希腊文中的意思是“知识”(Knowledge)――尤指物质世界的知识。尽管如此,但它们缺乏仁爱。他们折磨“人们被禁锢的和易受骗上当的头脑”,德尔图良写道:“它们居住在天空中,与星星为伴,与云彩交谈。”在11世纪,有影响的拜占庭神学家、哲学家和不太正直的政治家迈克尔?卜塞路斯用这样的语言描述魔鬼:这些动物存在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中,它们情感丰富,因为它们就沉浸在浩瀚的情感海洋之中,它们上升的地位引人注目,正如它们的地位和等级一样。正因为如此,它们同时也受情感支配和束缚。大约在1270年,一位斯科特拉男子修道院院长写了一篇关于鬼的完整的论文,其中不乏丰富的第一手材料:他看到(只有当他眼睛闭着的时候)了无数的邪恶的魔鬼,像垃圾堆里的尘埃,在他和其他人的头脑周围发出嗡嗡的声响。尽管理性主义者、波斯人、犹太人、基督教徒和穆斯林人的思潮一波接一波地涌现,尽管有革命的社会、政治、哲学思想不断煽动,但是它们的存在和主要特点,甚至魔鬼的名字从赫西奥德到十字军东征一直保持不变。魔鬼,“天空中的强者”,从天而降,与妇女发生非法性关系。奥古斯丁认为,女巫是被禁止的性交合的产物。在中世纪,与其前的古代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这种传说。魔鬼叫做妖怪或下凡天使。用妖魔的手段勾引女人者被称为梦淫妖,勾引男人者被称为女梦淫妖。一些修女们报告说,她们在一些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感觉到是在梦中与告解神父,或主教之间发生了十分相像的事情。15世纪的一位编年史家写道:“修女们第二天醒来,发现她们自己被玷污了,好像与某个男人有过性交行为。”在古代中国,也有类似的记载,但是是在闺房里,而不是在女修道院中。长老制宗教作家理查德?巴克斯特在他写的《世界精神的必然性》(1691)中认为,如此多的妇女报告有过梦淫经历,“否定这种事情是没有道理的”。当他们被勾引时,他们感觉到男女梦淫妖就像重物压在做梦者的胸口上。无论Mare一词拉丁语意思是什么,在古英语中其意思就是梦淫妖,而nightmare原意是指压在睡眠者的胸口上,用梦来折磨他们的魔鬼。在亚大纳西的作品《圣安东尼的生活》(写于大约公元360年)中,魔鬼被描述为随意出入紧锁的房间的东西。1400年之后,法国学者吕道维克?希尼斯塔里在他的书《魔鬼》中向我们保证说魔鬼能穿墙而过。从古代到中世纪后期,魔鬼的客观真实性几乎是毫无异议的。迈蒙尼德否认它们的真实性。但绝大多数犹太教教士都相信迪布克。在我所发现的很少的事例中甚至暗示魔鬼是内在的产物,它产生于我们的思想,曾有人问一个早期教会教父――阿巴彼门:“魔鬼是怎样同我们争斗的?”波门教父反问:“魔鬼同你争斗?我们自己的意志变成魔鬼,正是这些魔鬼攻击我们的。”中世纪对梦淫妖的态度受到迈克洛比乌斯于4世纪写的《对西庇阿之梦的评论》的影响。这本书在欧洲启蒙时期之前再版多次。迈克洛比乌斯描述了“在醒时与睡去的时刻”所看见的鬼魂(phantasma)。做梦者将鬼魂“想象”为食肉动物。迈克洛比乌斯有怀疑的习惯,而在他所生活的中世纪时期,人们一般对此一无所知。魔鬼对人的困扰开始变得日趋强烈。在这段期间,教皇的1484年通谕(英诺森八世时期)中表明:我们听说,两性成员都不回避他们曾同邪恶的天使、梦淫妖发生过关系。梦淫妖运用它们的魔力、咒语、迷人的妖法和魔术似的手法,窒息和扼杀,使得女性不能出生。以及产生许多其它灾难。由于这个通逾,在整个欧洲开始出现有组织地对大量的“女巫”的迫害、拷打和处决。她们按奥古斯丁所说被认为犯有“用不道德的行为扰乱未察觉的世界”罪。尽管在通谕中用其特有的语言不偏不倚地使用了“两性成员”这个词,但受迫害的主要是少女和成年妇女。在其后的几个世纪里出现了许多主要新教派,尽管他们与天主教会有所不同,但他们的基本观点是相同的。甚至连德西迪里厄斯?伊拉斯谟和托马斯?莫尔这样的人也相信女巫。卫理公会的创始人约翰?卫斯里说:“放弃巫术实际上就是放弃《圣经》。”名声显赫的法学家威廉?布莱克斯通在其《论英国法律》(1765)一书中断言:“对巫术和魔法的可能性,而且对其事实上的存在的否认,就是对《新约全书》和《旧约全书》大量篇幅中出现的上帝这个词的断然否认。”英诺森评论道:“我们亲爱的年轻人亨利?克雷默和詹姆斯?斯普林格已被教皇授命为对这些异教徒的邪恶进行审讯的宗教法官。”如果“被追究的令人深恶痛绝的人和穷凶极恶之人得不到惩罚”,那么,芸芸众生之灵魂将受到永远的惩罚。教皇指示克雷默和斯普林格运用15世纪后半叶的全部理论写出一份综合分析报告。通过对《圣经》以及古代和现代学者理论的详尽的论述与引证,他们写出了《女巫惩治法》,恰当地说,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可怕的文件之一。托马斯?艾迪在其《黑暗中的蜡烛》一书中,对这个文件进行了谴责,认为它是“邪恶的学说与发明”,“可怕的谎言和不可能实现的法令”,其作用是用来“使他们无人可及的残酷行径瞒天过海”。所谓“惩治”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说,只要你被控犯有从事巫术活动,你就是巫师。证实指控有效性的可靠手段就是拷打。被告没有任何权利。被指控有罪的人也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人们从不考虑控告可能是出于某种邪恶的目的,比如,嫉妒、报复或者出于法官经常没收被指控有罪人的财产,中饱私囊的贪婪。这个为打手们准备的技术手册还阐述了在处死女巫的程序之前将魔鬼从她们身体内驱除出去的适用的拷打方法。只要一纸《惩治法》在手,教皇的为惩治女巫所付出的努力就得到了保证,宗教法庭审判官一夜之间遍及整个欧洲。惩治女巫的行动很快就变成了费用巨大的骗局。由被控告者及其亲属承担调查、审判和执行刑罚所需要的全部费用,除此而外,还有雇佣私人侦探跟踪调查女巫、请看守喝酒、宴请她的法官、派人到另一个城市去邀请更富经验的打手、购买柴火、焦油和绞索等各种费用。每判决一个女巫火刑处死,就要给参加惩治活动的成员一笔奖金。如果被定罪女巫有财产,那么,这些财产就由教会和政府瓜分。这种惩罚女巫的做法在法律和道德上都得到认可时,出现大量的杀人犯和窃贼的案件就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当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出现为其服务时,他们的注意力就从贫穷的女巫和老太婆身上转移到中产阶级和富有的男人和女人身上。越多的人在拷打下被迫承认从事巫术活动,将整个事情按一种纯粹的脱离实际的幻想继续进行下去就越发困难。当每个“女巫”被屈打成招,被迫将别人也拉下水时,女巫的人数就飞速增长。这些确立了的“魔鬼仍然活着的可怕证据”在后来美国的塞勒姆女巫审判案中被再次使用。在轻信的时代里,最不可靠的证据也会被认真而谨慎地接受。这造成了数以万计的女巫们在“安息日”时集中在法国广场。她们中的1.2万人逃往纽芬兰,逃亡的人群使得天色苍茫,黑暗凄凄。《圣经》劝告我们:“你们不应伤害女巫,让她们好好地生活。”大批的妇女被烧死。当拷打工具被神父第一次赞美后,最可怕的刑罚便经常应用到年老的或年轻的被告者身上。英诺森死于1492年,在他实际上已经死后,人们还尝试用输血的方法(导致三名男孩死亡)和吸吮一位正抚育孩子的母亲的乳汁以保住他的命,未果。他的情妇和孩子悲痛欲绝。在英国,女巫发现者,也称“监视者”,很容易找到工作,他们将一个女孩或妇女抓住并被法庭处死,就可以收受一笔可观的奖金。没有人警告他们在控告别人时应该注重证据。一般他们只是根据“魔鬼记号”――疤痕、胎记或症――来判断是否是女巫,当他们用针扎入妇女的肉体时,既不受伤又不流血,这时就可以判断她是女巫。他们使用巧妙的手法经常使人看起来好像针深深地刺入女巫的肉体。当没有什么明显伤痕出现时,他们就会说,“看不见的标志”就足够了。在绞刑架上,一个17世纪中叶的监视者“承认他曾用这种方法害死过220多个的英格兰和苏格兰妇女,每害死一个得到20先令。”在女巫审判中,能减刑的证据和被告证词无人理睬。在任何一个案件中,几乎不可能有女巫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得到提供。对证据的规定有与众不同的特点。比如,在不止一个案子中,丈夫证明妻子被指控为在女巫的安息日与魔鬼嬉戏玩耍的时候,正睡在自己的身旁。但是大主教耐心地解释说,那时这个丈夫怀中搂抱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魔鬼。丈夫们从未想象过他们的感知力是否能超过撒旦魔力。漂亮的年轻妇女只得被抛入火海。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有很强的性欲而又厌恶女性――这种人更有可能出现在性欲压制、男性占统治地位的社会里,在这种社会里,宗教法官一般是从保持独身生活的神父阶层中选拔出来的。审判时,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怀疑是女巫的被告与魔鬼或妖魔性交时性高潮的持续时间和出现的次数(尽管奥古斯丁已确定“我们不能把魔鬼叫做私通者”),以及魔鬼的“成员”的本质(所有描述都说是“冷酷”)上去了。根据卢道维克?辛尼斯特拉里1700年的书中的描述,“魔鬼的标志一般在胸部或阴部”。结果,被指控为女巫者阴毛被剃掉,并由特别安排的男法官来仔细检查其阴部。在杀害20岁的阿卡迪亚姑娘琼的过程中,当她的裙子被火烧着时,鲁昂的刽子手扑灭了火焰,这样围观者就能看见“一个女人身上能有和应该有的所有秘密了”。一部编年史告诉我们一些仅在1598年一年中,仅在德国小城维尔茨堡一个城市,葬身火海的人的统计数字,这些描述在我们面前再现当年的人类的实况:参议员的服务员,叫做格林;上了年纪的坎兹勒;裁缝的胖妻子;门格多夫的女厨子;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女人;保纳赫,议员,维尔茨堡最胖的公民;法院的老铁匠;一个老妇人;一个小姑娘,9到10岁;一个更年轻的姑娘,前者的妹妹;格贝尔的孩子,维尔茨堡最漂亮的女孩;一个精通许多语言的学生;从敏斯特来的两个男孩,每个年龄都在12岁左右;斯德泊的小女儿;看守桥堡的女人;一个老妇人;城市委员会执行官的小儿子;克纳泽的妻子;一个屠夫;舒尔兹博士的女婴;斯瓦尔兹,哈赫的教士……这种事情在继续发生。某些事件受到人们富于同情心的特别关注:“法尔肯博格的小女儿被秘密处死,并被焚烧。”仅在一年的时间内,在那个小小的城市,就发生28起公开处决事件,平均每次有4到6个受害者。这仅仅是发生在整个欧洲各地的各种形式处决事件的一个缩影。没有任何人知道共有多少人被杀害。也许几十万,也许几百万。那些对起诉、拷打、判决、执行火刑并证明这些处决公正的承担责任的人是胸怀坦荡的。这个问题应该问他们。他们不可能犯错误。他们从事巫术活动的坦白不可能是信口胡说,或者,竭力满足审判者的要求以免继续遭受拷打。女巫审判法官皮埃尔?德?郎克莱在他1612年写的书《对邪恶天使不忠行为的阐述》中对此解释道:“在这些事件中,天主教教会因为对女巫执行火刑而犯下重大罪恶。但是,是由于那些人攻击天主教教会而使得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增加了,因此,天主教会是根据事实本身(ipso facto)犯下了重大的罪恶。在一些事件发生的过程中,批评火烧女巫的人受到了惩罚,有些人以自焚的形式进行抗议。宗教法官和拷问者是在为上帝服务。他们在拯救灵魂。他们阻止魔鬼的肆虐。从事巫术活动当然不是唯一的应受拷打和遭受火刑的罪行。背叛教会是更严重的罪过,无论是旧教还是新教都要对这种行为进行无情的惩罚。16世纪时,学者威廉?廷代尔冒失地考虑将《新约全书》译成英文。但是,如果人们能实际用自己的语言,而不是神圣的拉丁语阅读《圣经》,那么他们能形成自己独立的宗教观点,他们就会形成自己与上帝交流的个人渠道。这对罗马天主教神父地位的安全性形成了挑战。当廷代尔试图出版他的译作时,在整个欧洲他不断地受到骚扰和追捕。最后,他终于被捕,并被绞死,同时为他额外设置了多余的刑罚,将他的尸体绑在火刑柱上焚烧。他的《新约全书》的译本(一个世纪之后成为精确的金?詹姆斯译本的基础)被军队挨家挨户搜查,基督教徒以不让其他基督徒了解基督所说的话的含义,来虔诚地保卫基督教。这种认为知识应该通过遭受折磨和死亡来获得的思想模式和绝对的信念思潮不会对那些被指控犯有从事巫术活动罪的人有任何帮助。焚烧女巫这个西方文化的特征,除偶尔政治的影响以外,从16世纪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明显。英国最后一起判处女巫死刑的事件中,一个女人和她9岁的女儿被绞死。她们的罪过是用脱长筒袜的方式招惹来一场暴风雨。在我们这个时代,在孩子们的游戏中经常能找到女巫和妖怪。驱邪伏魔仍然是罗马天主教和其他教会的主要活动。一种信仰的崇拜者仍然指责对其他信仰的崇拜行为是邪恶的妖术。我们至今仍然在使用“地狱”(pandemonium)这个词(意指群魔聚居之地)。一个疯狂凶暴的人仍被说成是魔鬼般的人(在18世纪前,精神病还普遍地被归咎于超自然原因所造成,甚至失眠也被认为是魔鬼的惩罚)。半数以上的美国人告诉调查人员,他们“相信”魔鬼的存在,10%的人声称与鬼说过话,马丁?路德说他经常与鬼交流。1992年,一本被称为“精神战手册”的《准备战争》的书中,丽贝卡?布朗告诉我们,流产和婚外恋“几乎毫无例外地会招致魔鬼的侵扰”。冥想、瑜珈、武术都体现出对基督教忠贞不二,他们将被引导信奉鬼神;摇滚乐不是“偶然产生”的,而是撒旦本人精心控制人类头脑的计划产生的结果。有时“你爱的人被魔鬼缠身而毫无察觉”。魔鬼崇拜至今仍然是许多虔诚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魔鬼到底做了些什么?在《惩治法》中,克雷默和斯普林格认为:“魔鬼忙于用采集人们的精子,然后它们用自己转移这些精子的方法干涉人们正常的性交及其概念。”中世纪的由魔鬼进行的人工授精至少可追溯到圣托马斯?阿奎那,他在《论三位一体》书中告诉我们:“魔鬼能使它们收集到的精子转移,并把它注射到其他人的身体里。”他的同伴圣波拿文都拉更详细地描述道:女梦淫妖“逐渐占据了男人,吸纳了他们的精子;然后它们用熟练的技艺保持精子的存活率。然后,在上帝允许下,它们变成男梦淫妖,将精子灌入女子的卵巢里。”人鬼交配的产物也是如此。这些东西长大时,魔鬼就来拜访他们。一个跨辈、物种相互转换的性结合方式就产生了。我们还记得,这些生物以善行闻名,实际上它们是住在天上的。这些传说中没有谈到太空飞船。但是却有大部分我们今天谈论的外星人绑架的主要内容,其中包括那些生活在天上对性非常感兴趣的非人类生物,它们能穿墙而过,能用心灵感应进行交流,在人身上进行生殖试验。如果我们不相信魔鬼确实存在,那么我们如何理解这个让整个西方世界(包括我们当中被认为是最聪明的人)欣然接受,被每一代人的经历不断强化,由教会和政府教授的奇怪的信仰体系?除了建立在广泛传播的认识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复杂而神秘的变化过程之上的所有人都有的幻觉外,还有什么其它的真正的解释吗?在《创世纪》中,我们读到天使们与“人的女儿”进行性交的故事。古希腊和古罗马传说的神话中,讲诉了神变成公牛、天鹅或一大堆金子出现在女人面前,并使她们怀孕。在早期基督教教义中,哲学不是源自人类的心智,而是来自魔鬼的枕边私话――从天而降的大使将上帝的秘密偷偷告诉给它们的人类配偶。具有同样内容的传说也在世界各国的文化中广泛流传。与梦淫妖类似的魔鬼有阿拉伯神灵、希腊的森林之神、印度妖魔、萨摩亚专门与人做爱的鬼、凯尔特鬼和许多其他各种鬼。在魔鬼猖獗的时代,人们很容易将他们害怕或仇恨的人形容为魔鬼。传说墨林与女梦淫妖生下后代。柏拉图、亚历山大大帝、奥古斯塔和马丁?路德也都说有同样的经历。有时,整个民族――比如匈奴人和塞浦路斯人――都被他们的敌人咒骂为是魔鬼繁殖的后代。在《犹太圣法经传》中女淫魔的原型是夜妖,上帝用泥土创造了她和亚当。因为违抗上帝旨意,她被逐出伊甸园,但是没有回到上帝身边,而是到了亚当身边。从此,她每晚勾引亚当的后代。在古代伊朗文化和许多其它文化中,男人夜晚遗精被认为是女淫魔引诱的结果。阿维拉的圣特蕾莎生动地描述了与天使――她坚信,那是明亮的大使,而不是黑暗的天使――性交的过程,正如其他后来被天主教徒神圣化了的女人也做过同样的事。18世纪魔术师和江湖骗子卡廖斯特罗毫不遮掩地让人们相信,就像在拿撒勒时的耶稣一样,是“上苍和地球的孩子”结合的产物。1645年,有人发现英国康沃尔郡少女安妮?杰弗里疲惫地昏睡在地板上。过了很久,她回忆起遭到六七个小个儿男人的袭击,随后她瘫软如泥,被带到天上的一座城堡里,她在那里受到这些人的性诱惑,然后被送回家。她称那些小个儿男人为小精灵(对许多虔诚的基督徒来说,正如对贞德进行审判的宗教法官来说,这只是叫法不同,本质是一样的。小精灵即魔鬼,这是个既明确又简单的问题)。它从天上回到人间就是为了恐吓和折磨她。第二年,这个女人就被控从事巫术活动而被捕。从传统上讲,小精灵有魔力,用最简单的触摸就能使人瘫软在地。在仙界,一般的时间推移很慢。它们的生育能力受到了损害,因此他们与人性交,并带走他们的孩子――有时留下一个精灵替代品,叫做“偷换的孩子”。从现在来看,这似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假如安妮?杰弗里是在一种四处谈论外星人,而无人谈论小精灵;谈论UFO,而不是天上城堡的文化中长大的女孩,那么她所说的故事与“被绑架者”所讲的故事有什么重大差别吗?戴维?赫福德在他1982年出版的名为《来自夜晚的恐怖:对历来遭超自然袭击的经历研究》一书中描述一位30多岁,受过大学教育的,从事企业经营的青年人的回忆。他说,当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时候,有一年夏天与其姑姑住在一起。一天晚上,他看见在房间里有神秘的光亮在移动。后来,他就睡着了。在床上,他看见一个白色发光物体爬上楼梯。它进到他的房间,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令人扫兴的是,在我看来,它似乎说的是――“这是一张油地毡。”有的晚上,这个物体是个老女人,有的晚上,它是头大象。有时,这位年轻人相信整个事情是场梦,有时他又肯定他那时是醒着的。他被压倒在床上,浑身瘫软,不能移动,也不能叫喊。他的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在以后的连续许多晚上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事在外星人绑架事件出现之前在广泛流传。如果这个年轻人知道有外星人绑架的事,那么他说的那位老女人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更大的头和更大的眼睛呢?在《罗马帝国兴亡史》一书中,爱德华?吉本在其中一些著名的段落中描述了在古代后期,轻信与怀疑主义之间力量的变化:轻信按照信仰的仪式行事;狂热可能假装成灵感的表达方式,偶发事件或机械装置所产生的效果都是由于超自然原因造成的……在现代(吉本在18世纪中期写道),潜在的、甚至是无意识的怀疑精神也要遵照最虔诚的意向行事。他们对超自然事实的认可是冷漠和被动的默认,而不是主动的同意。长期以来,人们都遵守和尊重不变的自然秩序。我们的理性,或者至少是我们的想象力对承受神性可见的行为没有充分做好准备。但是在基督教最初时期,人类的状况是完全不同的。异教徒中最好奇或最轻信的人经常被说服加入某个坚信存在神奇力量的社团。最早期的基督徒永远紧跟秘教观点。他们的思想受到对最奇特事件坚信不移的习惯的熏陶。他们感觉,他们幻想他们不断地遭到来自各个方面的魔鬼的袭击。他们被幻觉所安慰,他们接受预言的教诲,他们通过教堂祈祷以求奇迹般地解脱危险,疾病和死亡……。他们坚定不移地说服人们,他们呼吸的空气里充满了看不见的敌人和无数的魔鬼,它们观察着每一个机会,装扮成每一种形式,恐吓,最主要的是诱骗人们没有设防的美德。人们的想象力,甚至感觉都被用某种东西伪装的狂热所欺骗。那些半夜祈祷的隐士因无意的睡眠所忧虑,他们很容易被占据他们睡眠和白日梦的恐惧或快乐的幻觉所迷惑……迷信的实践适用于大众。如果他们被迫无法入睡,那么,他们会对失去令人愉快的幻觉而感到遗憾。他们对奇异和超自然事物的喜爱,他们对未来事件的好奇心,以及他们想超越这个可见世界的局限将自己的希望和恐惧扩展到无限的强烈嗜好,是适合建立多神崇拜的主要原因。最紧迫的是要告诫大众,他们应该相信,任何神秘主义体系的衰落都是其它迷信方式的引入所造成的结果……除了吉本所论述的迷信对社会大众的影响。魔鬼也没有放过上层阶级。甚至英国的一位国王――詹姆斯一世,斯图亚特王朝第一位君主――也写了一本关于魔鬼的充满了轻信和迷信观点的书(《神灵的魔力》1597年)。他还是将《圣经》译成英文的资助人,译本上署有他的名字。烟草是“魔鬼的草”就是詹姆斯国王的观点,根据这一说法,人们根据烟瘾的程度发现了一些女巫。但是到1628年,詹姆斯国王变成了彻底的怀疑论者――主要是因为人们发现青少年有一些伪造的魔鬼物品,并且为此这些无辜的人被控告从事巫术活动。如果我们认为吉本说的怀疑论代表了他那个时代的特征,而这个特征在我们这个时代在减少,如果他认为代表后古典时代最大特征的无法遏制的轻信甚至有一点留传给我们这个时代,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应该预料魔鬼之类的东西在现代文明的大众文化中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呢?当然,正如热心于外星人访问地球事件的人急不可耐地提醒我的那样,人们又说明现在仍然有具有同样历史意义的事件,那就是外星人。他们说,外星人一直不断地造访我们、戏弄我们、偷取我们的精子和卵子,给我们授精。以前,我们认为它们是神、魔鬼、精灵或妖魔,到了现在我们才明白它们是外星人,外星人欺骗了我们几千年。雅克?瓦利曾表述过这样的观点。但是为什么在1947年以前没有对飞碟的实际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世界上的主要宗教用飞碟作为上帝的圣像?为什么外星人没有对那时高技术给我们带来的危险发出警告?为什么这不是一个目前已完成的遗传实验呢(无论其试验对象是什么)?而这个试验为什么不可能是由某种生物应用非常先进的技术造诣经过几千年或更长时间,到目前才完成的呢?如果这种生育计划的目的是为了改变我们的命运,我们为什么还要如此烦恼呢?根据这个观点的思路,我们可以预料现在坚持旧信仰的人会将“外星人”理解为仙女、神和魔鬼。实际上,现在有几个教派――比如“雷利安斯”――认为神或上帝乘坐UFO到地球来。一些被外星人绑架的人将这些天外来客称为“天使”或“上帝的使者”(虽然这些说法令人反感)。也有一些人仍然认为它们是魔鬼。在惠特利?斯特里伯的《教会》一书中,记载有“外星人绑架”的第一手资料,作者描述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反正它们看起来像妖怪似地丑陋而可怕、淫秽不堪、恶毒阴险。它们当然是魔鬼。它们一定会……。我还记得那东西在那缩成一团,惊人地丑陋,其胳膊和腿像一只大昆虫的四肢,它的眼睛直瞪着我。据说,斯特里伯现在已经公开表明,夜晚的恐怖事件可能是梦和幻觉。在一本由原教旨主义者汇编的《基督教新闻百科全书》中收录了有关UFO的文章,其中包括《非天主教徒的狂热迷恋》和《科学家认为UFO是魔鬼的产物》。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宗教赝品研究课题组的人说UFO是魔鬼所造。俄勒冈的麦克明维尔的黄道教会认为,所有的外星人对地球人都怀敌意。“认知宇宙联络委员会”1993年的快讯告知我们,UFO人把人类当成试验动物,希望我们对它们顶礼膜拜,但最好在祈祷时使用主祷文。一些被绑架者已经被从福音派教堂中驱逐出去。这些事情听起来很像撒旦崇拜。由戴夫?亨特于1980年写的原教旨主义小册子《崇拜狂热》认为:很清楚,UFO不是物理的,它们似乎是来自另一维的鬼魂的显灵,它们企图改变人类的思维方式。……我们可以推测,人们所说的UFO实体是用心灵感应方式与人类联系的,它们总是宣讲同样的蛇是被引见给夏娃的四个谎言……。这些生物都是魔鬼,它们的目的就是反对基督教。许多教派认为UFO和外星人绑架案使人们预感到“时代的终结”。如果UFO来自另一个行星或另一维,那么它们是在主要宗教中对我们进行谆谆教诲的同一个上帝派来的吗?原教旨主义抱怨说,UFO的各种现象从没有提出过对一个真实的上帝的信仰的要求,然而,UFO活动所透露出的主要思想和做法却是与《圣经》和天主教教义相悖。拉尔夫?拉特在他的《新时代:基督教批判》(1990)中探讨了UFO的问题,他的文章是典型的文学式的描述,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轻信的产物。这种作品是为了达到让人们接受UFO是真实存在的观点,同时痛斥UFO是撒旦的工具,是反基督教的,而不是将科学的怀疑精神作为研究UFO的有力武器。经过磨破的武器所能达到的目标远远超过反异教主义者的狭隘目的。基督教原教旨主义作家哈尔?林德赛在他于1994年写成的宗教畅销书《地球――公元2000年》中写道:我已经完全相信UFO是确实存在的……。它们是由具有高智能和巨大能力的外星人所操纵的……。我认为,这些生物不仅来自外星球,而且本质上是超自然的。坦率地说,我认为它们是魔鬼……是撒旦阴谋的组成部分。这个结论的证据是什么?在圣路加的著作第21章第11节和第12节中,谈到耶稣说的“来自上帝的伟大信号”绝没有提到UFO这样的东西。林德赛特别忽视了第32节,在这一节中,作者谈到,耶稣已经清楚无误地告诉我们的是发生在1世纪,而不是20世纪的事情。还有一条基督教教义表明外星生命不可能存在。例如,在1994年5月23日的《基督教新闻》中,神学博士W?加里?克拉普顿讲述谈论了他的根据:《圣经》无论是以清晰明了的还是晦涩隐晦的方式,谈论了生命的各种形式,它没有告诉我们明确的答案。在《圣经》的所有内容中都没有明确地肯定或否定智能外星生命的存在。但是,《圣经》隐晦地否认了这种生物的存在,因此也就否认了飞碟的可能性。……《圣经》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圣彼 得说,‘行星所盼望的’救世主是不值得讨论的问题。这就是对其它行星上有没有智能生命的回答。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谁来拯救它们?当然不会是基督……。与《圣经》的教导不一致的经验必须被当做谬误而掘弃。《圣经》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理。但是许多其他基督教教派――比如罗马天主教――思想是完全开放的。它并没有先天(apriori)反对或否认外星人或UFO的存在的理由。60年代早期,我认为,UFO的传说主要是为满足宗教的需要而人为编造的。当科学以非常复杂的看法不加批判地坚持古老的宗教的时候,科学用另一种方式提出上帝的假说。这种方式就是使用科学术语,使用肤浅的科学词汇“说明”上帝的巨大力量。它解释说,古时的众神和魔鬼从天堂降临至地球,它们不断地纠缠我们,告诉我们未来的前景,用一个更充满希望的未来来戏弄我们,到那时,太空时代的神秘宗教即将形成。民俗学研究者托马斯?E?布拉德在1989年写道:绑架报道听起来像是一个古老的与那些替神执法的外星人相遇的传说的翻版。他下结论说:科学也许已经从我们的信仰中赶走了魔鬼与女巫,但是这个空白又很快被具有同样魔力的外星人所填补。只是这些外星生物的外部标志是新的而已。外星人所带来的所有的恐惧和心理激情似乎都可简单地追溯到早时的传说,所有的传说与旧时的演义无甚差别,那些东西仍在夜间发出奇怪和可怕的声音。所有的时代、所有地方的人都会有时体验如同真实一般生动的幻觉。在这些幻觉中经常有性的内容,感觉到被陌生的、全心灵感应的、在天空中飞行并能穿墙而过的生物所绑架(用流行的文化俚语,用我们时代的精华语言来描述细节),这一切都是可能的吗?其他那些没有这样的亲身经历的人感到这种事情很刺激,在某些地方也很熟悉。他们便相信这些传说。很快他们就将这些传说说成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并启发其他人体会自己所遇到的情景和幻觉,让他们也加入到这些民间传说、神话和传奇故事的传播队伍中来。这些自发产生的世俗的幻觉和外星人绑架的范例之间的联系与这些假说是一致的。事情可能就是这样产生的:当所有的人都认为神是从天上降临地球的时候,我们就会产生神的幻觉;当我们对魔鬼很熟悉的时候,就产生了梦淫妖;当精灵被大家所接受,我们就看见了精灵;在神灵主义泛滥的时代,我们就遇到神灵;当古老的神话对人们失去了吸引力,我们就开始认为外星生物是有道理的,然后靠催眠术产生幻想的趋势就出现了。歌曲或外国话中的只言片语、我们看到的形象和事件、我们儿时听到的故事,当几十年以后我们就会准确地回想起来,而这种回忆并不是我们有意识的记忆的结果。赫尔曼?梅尔维尔在其《白鲸》一书中说:“当人处于强烈的激情中时,会满口古旧的语言而毫无察觉,当我们研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时,结果发现,这些是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经常听到的古老的语言。”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会在无意中毫不费力地将文化中通行的东西吸收到我们自己的语言中来并使其变成我们自己的东西。同样的接受别人传输的动机主要体现在精神分裂症的“指令幻觉”中。人们接受别人传输给他们的神秘的信号,根据指令他们去做事情。他们接受命令去暗杀政治领导人、民族英雄、击退英国侵略者或者伤害他们自己,因为这是上帝的、耶稣的、魔鬼的、妖魔的或天使的意志,也可能是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传达给他的强硬的命令。这些命令或指令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谁发出的这些命令呢?谁在我们的头脑中说话?养育我们的文化为我们提供了答案。想象一下广告中不断重复出现的形象所产生的巨大作用,特别是对那些易受影响的听众和读者所起的作用吧。它可以使我们相信几乎所有的事情,甚至吸烟是有益的。在我们这个时代,人们普遍认同的外星人来自数不清的科幻故事、小说、电视故事片和电影中的主要内容。UFO成了周末小报将其虚假化和神秘化的主要内容。任何时代最赚钱的影片就是以外星人为主要内容的影片,就像被外星人绑架过的人所传说的事件一样令人感兴趣。在1975电视台将黑尔事件拍成以没有任何证据为基础的电视片之前,关于绑架事件的传说是很少的。1987年,当斯特里伯声称的亲身经历的事件被编写成配有引人注目的画有大眼睛的“外星人”的封皮的书成为畅销书以后,外星人突然成为大众最热门的话题。与这个话题相比,我们以后基本上再也没有听说那些梦淫妖、小精灵和小仙子们了。它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种外星人绑架的传说远不是全球性的,而仅仅是令人失望地局限于某些国家和地区。大部分传说都产自北美国家。这些传说很难超越美国的文化范围。在其他国家,也有一些外星人的报道,这些国家的外星人都是些长着鸟头、昆虫头,有的是爬行类动物,有的是机器人,也有的金发碧眼(后一种估计出自北欧国家)。每一种外星人的行为都有所不同。很显然,文化的因素起着重要的作用。在“飞碟”或“UFO”这样的词汇出现的很久以前,科幻故事中充满了这些“小绿人”和“长着昆虫眼的妖怪”。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种长着大脑袋(和大眼睛)的没有毛发的小东西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是我们心目中标准的外星人。你们可以从20年代或30年代的科幻畅销杂志中(还有其他的刊物,比如,在1937年10月出版的刊物《短波和电视》中就有火星向地球发送无线电波的描写)经常看到它们的形象。这些形象可能在科幻先驱H?G?威尔斯所描述的遥远的后代的身上找到。威尔斯认为,人类就是从小脑袋,但是毛发浓密的原始人进化而来的。他们身体强健,远不像维多利亚时期的学术味十足的人。我们可以沿着这个趋势推算到遥远的未来。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后代应该是基本无毛、大脑袋的人,他们几乎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路。其他世界的先进的生物可能也应该生来就与他们没有什么差别。在美国80年代和90年代早期媒体报道的典型的现代外星生命是很小的,它们都长着不成比例的大脑袋和大眼睛,发育不良的面部特征,没有明显可见的眉毛和生殖器,皮肤呈灰色、光滑。它们像受孕仅20个星期的胚胎一样可怕,也像饥饿待毙的孩子。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对胚胎或营养不良的孩子如此着迷,还要想象它们向我们进攻和强行与我们发生性关系,这可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在近几年的美国,与那种矮小的灰色的形象不同的外星人形象正在兴起。萨克拉门托市的精神疗法医生理查德?博伊兰说:“你看到过3英寸半到4英寸的外星人;你看到过5到6英寸高的外星人;有人看到过7到8英寸高的外星人;另一个看到过3、4、5英寸不等高度的外星人。它们有的手指尖有肉趾或吸盘;有的人看到的有蹼或无蹼的手指;有的人看到的是有着大大的钻石形状的眼睛的外星人,它们的眼睛有的歪斜、有的外突,有的是平行的。在有些事件中,有人将它们形容成有大大的卵形的眼睛,而没有钻石般的倾斜角度。有人还说外星人是瘦弱的小学生的模样,而其他人又说它们与其他说法中的身体形状完全不同,即所谓的螳螂形状或蜥蜴形状……。我能够周期性地看到一个一个不同的外星人。我非常认真地注意那些很少出现的外国的和独特的外星人事件的报道,对于这些报道我还要进一步进行确认。”尽管UFO绑架综合症描述的外星生命是这种模样,但是,我们认为,这仍然是一个乏味的世界。人们猜想的外星人的形状表现出人们想象的失败和人类深深的焦虑。在所有的传说中,描述的生物没有一个会使人感到你在没有见过鸟之前,看到一个风头鹦鹉那样惊奇。原生动物学、细菌学或真菌学教科书充满了令人惊奇的事物,它们远远超过专门描写外星人绑架的作家所描述的最吸引人的故事的有趣程度。坚信外星人的人将这些作家描述的故事中共同的部分当做真实性的特征,但是他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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