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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

_11 胡觉照 (现代)
  我见关平仍不合作,不由心中恼怒,冷笑道:“君侯家小在荆州,孙权亲自派人照应。那全军万余将士的家小,少将军就不顾了么?”
  关平肯定也听到了马谡传出的谣言,此时脸上一会青,一会白。他也知道军心浮动,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要出战。
  我见关兴在他身后,笑道:“安国少年豪气,便要上阵杀敌建功。怎么现在却畏敌如虎?”
  关兴看我一眼,喃喃道:“大哥不出战,我如何敢抗命?”
  “住口。”关平心中怒火正没有地方发泄,见关兴也埋怨他不出战,当即出声喝止。转身对我道:“某与周,廖二位将军皆不奉命。先生若要出战便自己前往。”说完便要行礼告辞。
  “等等。”我止住关平,问道:“少将军坚持不出战,手下士卒若思家心切,便会如何?”傻子也知道,要么当逃兵,逃回荆州,要么投降,以保家小。
  关平也愣在一旁,不知如何回答,周仓接口道:“某便军法从事。”
  “将军好威风,杀得了一人,能把这万余人全杀了么?”我看也不看这块黑碳,又道:“吾明日传命,后天一早聚将点兵出战。不来的,吾便以军法处置。”
  到第三日早上,结果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不仅关平等人没有来,林扬众人也都不曾前来点卯。大帐之中,就我与于禁,桓易,马谡四人,显得冷冷清清。
  等了半个多时辰,我看着三人脸色也越发阴沉,咳嗽一声,道:“散了吧。他们都不急着回家,我等何苦替人操心?”
  马谡乃道:“以谡愚见,林扬等人必是被关平扣押。否则岂会不来?”
  我苦笑道:“即便如此,关平处理自己军务,吾也不好插手。他倒真不怕军心浮动,闹出变故。”
  我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士卒慌慌张张跑进帐内。我眉头微皱,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军士忙下拜行礼,道:“周将军要将林校尉斩首示众。”
  我一听这消息,马上笑着对马谡道:“这莽夫又帮我一大忙,走,去瞧瞧。”说完,带着三人就往周仓军营里来。
  一进周仓营寨就听见鼓声震耳,我知道这一通鼓毕,林扬就人头落地,忙快步入内。果然看见林扬双手背在身后被绳索反绑,旁边站一刀斧手。林扬却面不改色,昂首挺立,我不由暗赞一声:“好汉子。”
  周仓见我上前,脸色一变,不等鼓声停下,便挥手道:“斩。”
  “住手。”我急忙喝止。还好林扬请战是大多荆州军士之愿,那刀斧手听我一喊,便将扬起的大刀停在半空。
  “反了你的。”周仓见那刀斧手举刀不落,喝骂一声就自己上前。
  我向桓易一使眼色,桓易也大踏步上去护在林扬身前,冷道:“李先生在此,周将军还是先听他将令。”
  周仓一把抢过兵刃,道:“此人不奉将令,谣言惑众。某杀之有何不妥?”
  林扬朗声道:“将军畏敌不前,贪生怕死。此等将令,末将便是死也不奉。”
  “好。”周仓举刀就剁下,道:“某便成全你。”
  桓易一把将林扬推开,然后拔出佩剑,道:“将军好杀,某便陪将军走几招。”
  周仓闻言就要与桓易撕杀,却见关平带人匆匆赶来,喝道:“住手。”上前抢下周仓手中兵器,又道:“如此无礼,还不速退。”关平在营中听说,周仓为出兵之事,要斩杀林扬,就知道不好,急忙赶过来。却见我已经在场,周仓却还要蛮干,不由又气又急,只想让他退开,免得被我找麻烦。
  结果,周仓并不理会关平好意,乃道:“某就要和这小子分个高下,免得以后总是狗仗人势。”
  桓易闻言,已是怒极,将剑指向周仓怒声道:“把兵器拿好。”
  我不等两人交手,看着林扬,道:“来人,将林校尉绳索去掉。”就有士卒上前替林扬松绑。林扬稍微活动一下筋骨,便向我行礼称谢。我点点头,将腰间佩剑取下,递与于禁,道:“文则,汝与林校尉一起,传令各营将校,半个时辰内到此。若有阻挠不来者,,,,”我看了一眼周仓,冷道:“军法从事。”
  “得令。”于禁接过长剑与林扬带着人转身离开。
  我看着一脸阴沉的关平,笑道:“周将军既然有意切磋,少将军何必阻拦?”又转头对桓易道:“你就向周将军讨教几招。”桓易的武艺,在甘宁手下也几十回合不落败,跟周仓玩玩还不是小菜?
  桓易也明白我想给他出气,也抱拳道:“请将军赐教。”
  关平见周仓势成骑虎,只好拍拍周仓肩膀,道:“小心。”周仓自随关羽以来,也算是春风得意,少有败绩,当下大声道:“少将军放心。”
  关平走到我身旁,却并不正眼看我。我淡淡一笑,几年前把酒言欢,几年之后,他倒是越发成熟稳重,而我是不是越发奸诈狡猾?
  我不及细想,桓易,周仓二人早已经在场中打斗起来。当时武将,多也马战,长枪大刀,所以持剑步战都不是所长。在我看来,远远没有后世武侠电影好看,加上对桓易的信心,所以并不在意场中战况。
  看着关平脸色越来越差,我也知道桓易占尽上风。桓易此时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狠似一剑,步步前逼。周仓却只能左右遮拦,不住后退。他是关羽爱将,教训教训还可以,倒不敢真伤他性命。我也不由注视场中情形,只要周仓落败,马上出声制止桓易,不能因些须小事,过分开罪关羽。
  桓易因为要替陈武报仇,一直在我身边效力,恼怒刚才周仓的那句“狗仗人势”,此时占了上风,手中却丝毫不松懈,一定要迫周仓弃剑认输。而周仓在自己属下军士面前,又岂能开口求饶?只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关平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就要上前阻止两人再战。我却喊道:“少将军,人言‘士可杀不可辱’。周仓总要为他说的话,付点代价吧。”
  关平知道自己出声阻止是没有用的,出手阻止不仅有失自己的身份,连周仓的脸上也不好过。他冷眼看着我,道:“大敌当前,先生就任由他们如此胡闹?传出去岂不让吕蒙笑话?”
  “是啊。”我懒懒道:“大敌当前,周将军畏敌如虎,与自己人交战倒是虎虎生威。”
  此时场内周仓左肩已经中了一剑,却仍不开口认输。关平再已忍不住,上前大声喊道:“住手。”
  桓易伤了周仓也不愿意逼人太甚,随手一剑,然后跳出战圈,收剑还鞘,傲然而立。周仓却狼狈地在一旁喘气,又听桓易冷冷道:“周将军现在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啊。”周仓大喝一声,举剑便向自己颈间抹去。我与关平看见周仓的动作,却相距较远,无能为力。桓易倒是站的近,却是背对周仓,也没有想到周仓会如此。
  就见一阵血沫飞溅,周仓的身体扑倒在地。关平急忙冲上前去,大声呼喊。而我却傻傻站在一旁,暗想:这梁子结大了。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五十八章 夺兵权出战吕蒙 拒马谡初战吴军
 
  周仓横剑自尽,关平阻拦不及,上前托起周仓身体,却见血流不止,周仓微弱的声音说了句:“少将军,小人给君侯丢脸了。”便气绝身亡。
  关平抱起周仓的尸体,死死瞪着桓易,虎目含泪,喝道:“来人,将桓易给我拿下。”此时荆州军马一应将校差不多已经到齐,一听关平下令,都各自拔剑,就要上前捉拿桓易。
  “住手。”桓易虽然武艺不凡,双拳难敌四手。我上前喝止众人,乃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周将军如此,也非吾等本意。”看着周仓的尸体,我吐了口气,又缓缓道:“周将军刚烈,桓易却并无大错。”
  关平此时心情已经稍微平复,知道周仓战败自杀,也怪不了桓易。当下也不说话,抱着周仓尸体就向外走,却见于禁,关兴,林扬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关兴看着眼前情形,先是一惊,马上问关平道:“大哥,这是……”
  关平打断关兴的话,然后看着林扬,对着荆州一众将校,冷冷道:“荆州军马无我将令,擅自出战者,斩无赦。”说完头也不回,就大步离去。
  关兴,林扬等人都是一愣,随即关兴就跟在关平身后离去。林扬看我一眼,也要转身离开。
  “等等。”我急忙出口阻拦,见林扬停下脚步,我又道:“林校尉也不愿再出战了?”
  不仅是林扬,其他所有荆州将校都面有难色,毕竟他们跟着关羽征战多年,关平下命令不让出战,也不敢违抗。马谡一直在旁冷眼观看,现在才道:“诸位就置荆州百姓与不顾了么?”
  林扬长叹一声,道:“非末将不愿,这是少将军已经如此下令,末将等着实不敢抗命。”
  我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人来齐了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战?”
  林扬回头看了一下,答道:“还有廖将军等关将军中军亲卫没有来,来的都愿出战。”
  廖化的亲卫部队只有两千多人,根本兴不起什么大浪,要不我就把关平困起来?我心中还在犹豫,马谡就下拜在地,道:“请先生下令。”
  我看着马谡,这小子从成都过来,却一定鼓动我夺关羽的权。历史上他和孔明的关系不错,难道是孔明授意,来算计我和关羽?马谡见我脸色阴晴不定,起身在我耳旁小声道:“先生若不早下决心,关君侯若请来救兵。先生将何以自处?”
  荆州兵败罪在高平,而高平又是我引荐的。要是等关羽求得救兵前来,才夺回荆州,我就不能将功抵罪。现在又加上周仓的事情,关羽不会放过我。所以一定要在,关羽回来之前夺回并且控制荆州。
  我打定主意,便对于禁道:“文则,带人将关平府上围住…….”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于禁冷冰冰地道:“某降的是汉中王,可不是你李先生。”
  我猛然省悟,于禁是以刘备为正统才投降过来。我如此这般的夺权,在他眼中也就形同曹操无异。我不由冒出一身冷汗,于禁如此,桓易心中却仍忠于孙权,马谡又让我不敢尽信。我身边的人,除了郭淮可以相信,却远在上庸之外,竟然无一人可以商议大事。
  -于禁见我愣在一旁,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又道:“某营中还有军务,这便告辞。”
  “将军留步。”我现在怎么也得先把他稳住,叹口气道:“于将军,兰并无争权夺地之心。只是孙权军马肆虐,荆州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兰愿与众位将军一起出战,少将军执意不肯,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军万勿有所误解。”
  这几句话,我语气十分诚恳,不仅于禁脸上一红,林扬等荆州众将也面有愧色。于禁上前,抱拳道:“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望先生见谅。某这便去少将军府上。”
  我点点头,道:“要少将军明白,众军都有请战之心。兰不得不如此。”
  “是。”于禁答应一声,大步离开。
  我看着林扬等人,缓缓道:“汝等也都下去,各自好生考虑。若愿意出战,明日到我帐中点卯,不愿违抗少将军将令,吾也不勉强。”
  众人一一行礼告退,我也和马谡,桓易回到自己军帐。
  刚刚坐定,桓易就请罪道:“某今日卤莽,让先生为难了。”
  “这也怪不得将军。”我挥挥手道:“将军可速带人去看好廖化所部,不能让他们闹出事来。”桓易见我如此,也不好再说话,默默退下。
  我一直看着马谡,却不发一言。马谡似乎也有所警觉,也默默坐在一旁。我突然问道:“传闻幼常与孔明相交甚厚,不知是真是假?”
  马谡何等聪明?一下便听出我话外之音,笑道:“军师才高量雅,谡以父兄事之。”
  “哈哈。”我大笑几声,果然是这样,随即又冷冷问道:“那幼常到此,孔明可有何交代?”
  “自然是助先生夺回荆州。”马谡停一下,又道:“否则大王怪罪下来,先生如何承受?”
  我冷哼一声,问道:“幼常来之时,孔明还不知道荆州已经丢失吧?”
  “哈哈。”马谡笑道:“当时荆州是不曾丢失,军师却仍是让谡帮助先生夺取荆州。”
  是想让我把关羽的地盘抢过来,可是这样对孔明有什么好处?马谡见我面色疑虑,上前小声问道:“先生可以仔细想想,与军师当真有何解不开的仇怨?”
  我一听这话,心中释然,对啊,我和孔明有什么仇怨?义父是刘封害死的,张松,庞统,陈武的死关我什么事?
  马谡又道:“此次关君侯往成都求救,军师必不会再让其掌有兵权。或以郭淮将军率兵马前来,或以魏延将军引兵马前来。总之,荆州定属于先生管辖。”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笑问道:“军师究竟是何用意?”
  马谡神秘一笑,乃道:“先生为其外,军师为其内,天下不足。”
  马谡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听得我心里砰砰直跳。我不能让人这么就拖下水,起身冷道:“不想军师还有这等雄心壮志,兰这便上书大王。”
  马谡站在一旁,一脸微笑,傻子也能看出来,我只是作作样子。我暗恨这臭小子不给我台阶下,又一屁股坐下,并不言语。
  马谡这才缓缓道:“先生也应当知道,现在主公的策略乃是,内由法正牵制军师,外有关君侯制肘先生。军师愿与先生合作,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话是没有错,可让我和孔明合作心里没有底。孔明虽然一直向我示好,可是从没有这般直接明显,难道成都又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由问道:“怎么?孔明在成都斗不过孝直了么?”
  马谡脸色一愣,又笑道:“先生想哪儿去了?军师之智,又岂是法正所能及?”
  “嘿嘿。”小子想把我当猴耍?我冷笑几声,道:“孔明谋略自然不弱,可是川中兵马却不曾掌握在手中。”西川兵马大半是由川系将领统率,孔明虽然在政略上很是得意,可是毕竟在军事上没有多少兵权。现在我离开成都,想必他和法正的争斗自然就已经明显化,所以想来拉拢我。
  马谡尴尬一笑,道:“就算如此,对先生也没有害处。此互利之事,先生何不答应?”
  我微微拍了派额头,孔明要是真能阻止关羽再回荆州,对我来说自然是好事,只是刘备会听他劝告?刘备能看着我独大?
  马谡似乎看出我的疑虑,乃道:“军师不一定能阻止关君侯,不过西川一应钱粮都掌握在军师手中,延缓一段时间总是可以的。只要先生能尽快夺回荆州,那还不是先生的?”
  我微笑道:“你就这么看好我?算定我能打败吕蒙,抢回荆州?”
  马谡哈哈大笑,乃道:“先生用兵,绝非吕蒙所能敌。先生明日出兵,荆州士卒皆含恨而战,必当以死相拼,所谓‘哀兵必胜’也。先生一则夺取荆州,二则削弱关君侯兵马。难怪少将军怎么也不肯出战。”
  “不愧是孔明身边的人。”我作个请的手势,道:“这事吾先考虑考虑,汝先退下。”
  马谡行礼告辞,口中却道:“先生不快作决断,只怕关将军的救兵…….”
  我打断他的话,冷道:“关羽若再占有荆州,对孔明有什么好处?”马谡脸色一沉,转身出帐。
  我颓然坐下,现在马谡已经承认是孔明的人,我这身边还有谁可用?于禁不会参加派系争斗,桓易,对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再回东吴。再看看已经快到正午,我叫军士准备饭菜送进来食用。一边想着如何笼络人才,一便想着如何破敌,着实是食不甘味。
  刚用完饭,还没有想出什么主意,就听外面用人道:“先生在么?”
  我听出是关兴的声音,心中一惊,于禁不是将他们围在府中了吗?答道:“安国,请进。”
  关兴一副戎装而入,行礼完毕,朗声问道:“先生派于将军带兵包围末将府邸,不知是何原由?”
  我帐中并无军士,外面是有,不过在我出声呼喊的时候,关兴应该早把我制住。我心中一沉,道:“众将士求战心切,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关兴又问道:“若大哥愿意出战,又如何?”
  我断然摇头,道:“现在就算少将军要出战,也只能留守襄阳。”
  关兴手按剑柄,道:“这是为何?先生想要独掌兵权么?”
  “正是。”我也大声回答:“少将军被迫出战,若军前不奉号令,岂是三军将士之福?”看着关兴的手慢慢松开,我又道:“安国,这把宝剑是我送你的么?”
  关兴将头一低,问道:“那某与先生出战,什么样?”
  我大喜道:“如此甚好,襄阳重地就由少将军与文则镇守。安国就与吾一起上阵杀敌。”于禁既然不愿意卷入派系之争,让他守襄阳也不怕有人在我后面搞鬼。关兴还算是比较听话,把他两兄弟分开也是一件好事。
  第二日点卯,关平称病不来。我让于禁带着五千上庸兵马,与廖化的两千亲卫队一同留守襄阳。我带着桓易,关兴,马谡,林扬等荆州众将点起军马,出城往吕蒙营寨而来。
  虽然吕蒙连败几场,但东吴此次势在必得,驻扎在城外,本想继续攻城。不想孙权又派宗族孙皎带人到营中,名为助战,实是牵制。高平又带人私下离开军营,不知所踪。吕蒙心里明白,却也无可奈何,陈武的事情闹的全军上下军心不稳,也不敢再贸然攻城。
  吕蒙听说,我带着人马出城挑战,心中担心有诡计本不愿意应战。却经不住,甘宁,周泰等将的请求,带着二人点兵出营。
  此次出战,我以关兴,林扬荆州众将为前部。荆州士卒跟随关羽征战多年,算得上是刘备军中的精锐,这此又含恨而来。我见吕蒙带兵马出营,不等吴军列好战阵,将马鞭一挥,关兴等人带着兵马奋勇上前。
  东吴军中连日以来谣言四起,有传闻吴侯不信任吕蒙的,有传闻陈武是被吕蒙害死的,有传闻吕蒙排除异己不损伤自己的部下,军心动荡。刚刚出来应战,就被荆州兵马冲杀过来,甘宁等人虽然尽力支撑,却哪能抵挡得住荆州军马的一腔复仇之热血?
  大战近个半时辰,吴军夺气,渐渐不敌。孙皎在营中见吕蒙军马不敌,想夺下首功带着本部人马又击鼓杀出相助。这支生力军加入,战场形势迅速转变,荆州军的优势渐渐变小,最后两军又成交割状态。
  我与马谡在后面观战,见吴军又出军马相助。马谡见吴军又挽回败势,靠上前道:“吴军势众,不如暂且收兵?”见我笑而不答,又小声道:“现在先生似乎还不能将荆州军马全部拼杀完毕。”
  我狠狠瞪他一眼,将手一挥,旁边掌旗官欠身一礼,便拍马上前舞动令旗。马谡正疑惑不解,就见吴军背后一阵喊杀之声。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五十九章 结内应林扬入城 破南郡吕蒙被擒
 
  荆州军与吴军交战正酣,却见一支军马打着“汉平寇将军徐”的旗号,杀向吴军营寨。
  马谡在我旁边,不由惊问道:“徐晃怎么在此处?”随即又住口不言,片刻才道:“先生真是诡计多端。”我瞟他一眼,也不说话。
  吕蒙在战场上指挥杀敌,却见后面徐晃军马直扑自己大营。前次在襄阳城下,吕蒙被徐晃劫营损失惨重,不想现在与荆州军交战之时,徐晃又出兵攻打自己营寨,心中暗骂几句,忙叫孙皎,甘宁等将商议。
  此时东吴军马,首尾受敌,军心大乱。吕蒙恐营寨有失,便令甘宁断后,且战且走。自己先带人马回援,抵挡徐晃兵马。吴军士卒本就混乱,吕蒙下令后退,更是军心动荡。甘宁所部断后,本有谣言吕蒙只牺牲别部将士性命,保存自己实力,所以更本不卖命抵抗,略微阻挡也向后便退。
  关兴,林扬与荆州士卒都已经杀红了眼,见吴军后退,哪里肯舍?紧跟在吴军后面掩杀。东吴军马兵败如山倒,回到营内也列阵不住,又被荆州,徐晃两处军马冲杀。吕蒙只得弃营而走,败退数十里。
  徐晃兵败只身退回樊城,不过他的帅旗却被我所得。我便令桓易带人马打着徐晃的旗号,给吴军造成被曹,刘两家合击的假象。东吴军马在我和徐晃的手下都吃过大亏,如今又被两家合击,先各自就有几分胆怯,兵败便是自然的事情。
  这一战歼敌过万,荆州兵马士气锐不可挡。吕蒙只得收拾军马退回南郡,坚守不出。只一战,便将攻守之势转移,我一面将伤兵送回襄阳,一面临南郡城下寨。而桓易仍打着徐晃的旗号,在十里外另立一寨。
  众将记下功劳,一一退下。我一人在帐中,暗想破城之计。虽然吕蒙战败,荆州兵马也损失接近三千,眼下就这么点人马,我损失不起啊。何况又要攻城,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这时林扬进帐,道:“先生,糜芳求见。”
  这两人我一直派人看守,一来想让他们找个机会再当众咬吕蒙一口,二来也算是把孔明的把柄攥在手中。这几日事情繁多,都险些忘了,南郡是他以前的地盘,难道有办法破城?我想到这。忙道:“叫他进来。”
  林扬出去一会儿,就见糜芳跟着他身后进来。一进帐,糜芳就趴在地上叩头,道:“末将参见先生。”
  糜芳好歹在刘备军中也算是元老,身任南郡太守,怎么就这副德行?我虚扶一把,道:“将军请起,不知找吾有何要事?”
  糜芳起身又深深一躬,才道:“末将家眷均在南郡,愿修书一封,结为内应,助先生破城。”
  我大喜道:“那就有劳将军。”
  糜芳便在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道:“末将已经修好书信,请先生派人入城联络。”
  他倒是有备而来,我接过信,道:“将军能立此大功,定能弥补当日之过。先下去休息吧。”糜芳又是一礼,这才告退。
  林扬看着我手中的书信,问道:“先生如何将此书信送入城中?”
  我看着他,笑道:“就有劳林将军。”
  “这……”林扬一愣,接口道:“非末将胆小怕死,只是南郡城深墙高,吴军又戒备深严,末将本领不济,恐不能完成使命。”
  “这个简单。”我起身道:“你马上传令给桓易将军让他今天晚上出兵攻打此寨。”
  “先生是想以此引吕蒙出战。”
  我点点头,道:“吕蒙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就不信他不乘机出来报仇。”又看林扬一点,道:“启时,汝换好吴军衣甲,混入城中,见机行事。”
  “是。”林扬拱手一礼,便下去准备。
  吕蒙退守南郡,恐怕我一鼓作气,攻打城池。整日与甘宁等将亲自在城上巡视,督军严守城池。连晚饭都在城墙上面与士卒一同食用。等到三更时分,吕蒙与甘宁还在城上守护,孙皎却早已经下去休息。
  吕蒙也准备下去休息,却听见城外荆州军营中大乱,四下火起,杀声震天。吕蒙急忙派探马出城打探,不久回报却是徐晃正率军马攻打荆州军营寨。
  甘宁马上请令道:“都督,末将愿领三千军马出城,乘乱取李兰首级回来。”
  吕蒙看城外徐晃所部并没有占到便宜,摇摇头道:“再等等,他们两军都疲惫再出战不迟。”
  又过了一个更次,城外杀声渐小,吕蒙估计两军都已经疲惫,才对甘宁道:“现在有劳兴霸了。”
  甘宁早就按柰不住,一听吕蒙下令,急忙下来点好兵马杀向荆州军营。刚开始荆州军马,一触即走,待杀入营内,却觉得抵抗越来越强,周围的荆州兵马越聚越多。甘宁还道是杀入中军大帐,奋力挥军冲杀。
  忽然听得一声锣响,关兴,马谡各率军马两边杀出。甘宁这才知道中计,急忙退兵回城。我也没有打算要他性命,放开一条生路让他带人马回城。当然,林扬也跟着混入城内。
  甘宁引着败兵回城,见吕蒙亲自带人前来迎接,忙滚鞍下马,拜倒在地,道:“末将有负都督重托,兵败回城,望都督责罚。”
  吕蒙扶起甘宁,叹气道:“是某误中奸计,只是想不到,徐晃会与李兰联手引诱我军出战。”
  甘宁也道:“曹,刘势不两立,怎么会联手演这场戏?”
  吕蒙自然想不到其中奥妙,乃道:“兴霸征战劳苦,先去休息吧。李兰连胜,料想不会再来攻城。”
  甘宁告辞而去,吕蒙也回到自己的营帐,却无心睡眠,高平一声不吭,私自离开,自己又连战不利。现在徐晃也违背盟约,与李兰联手,孙权又怀疑自己,派孙皎前来牵制。眼看一片大好前景,居然让李兰给破坏。早知道让高平把他拉过来,也省了如此多的烦恼。
  眼见东方启明星起,吕蒙也不打算再睡觉,正要上城巡视,却见外面一军士匆匆跑来,禀报道:“都督,李兰军马进城了。”
  吕蒙刚要上城巡视,却听军士来报,李兰大军入城,心中大怒,一把拎起那名士卒,喝问道:“李兰如何入城的?”
  那军士被这一惊吓,结结巴巴答道:“糜芳府上家将为内应,打开城门迎接李兰入城。”
  吕蒙听得喊杀之声渐近,推开那军士,翻身上马,带着手下亲卫就往外杀来。刚出来营就遇到关兴在砍杀东吴士卒,大喝道:“孺子也敢无礼?”挺枪就刺向关兴。
  关兴早就恨吕蒙背信偷袭荆州,也骂道:“无信狗贼,小爷今日就取你首级。”拍马舞刀上前撕杀。
  吕蒙文武双全,关兴也是将门虎子,两人刀来枪往,数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过,此时吴军败退,我已经带着人马进城,远远看见两人在交战。我也懒得等两人分出胜负,向左右道:“一起将吕蒙拿下。”又大声喊道:“擒吕蒙者赏金五百斤。”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我这一声令下,上到将军,下到士卒都发喊一声,一起举着兵器杀向吕蒙。吕蒙身边亲兵本来就少,这么一围上去,片刻便杀得一干二净。吕蒙身边也围满了人,一时之间,刀,枪,剑,戟各式各样的兵器全向吕蒙身上招呼。
  关平见我下令,也不想让别人抢了头功,一柄大刀更使的虎虎生威。吕蒙左支右撑,双拳也难敌四手,身上已经多了几处伤口。就在此危机之时,听得一声虎喝:“东吴甘兴霸在此,休伤我家都督。”接着甘宁一马当先,带着几十骑骁勇军士,杀入重围。
  林扬见甘宁杀来,举枪就刺。甘宁躲开这一枪,随手一铁链砸在林扬肩上,打得林扬吐血伏鞍而走。吕蒙见甘宁来前来救援,也奋力一枪逼退关兴,喊道:“兴霸救吾。”甘宁听见吕蒙呼喊,急忙打马上前,手中一根铁链舞的密不透风,逼退众人,救出吕蒙。
  马谡见甘宁在乱军之中,轻而易举地救出吕蒙,不禁叹道:“甘兴霸不愧是江东第一猛将。”我也点点头,就算甘宁勇贯三军这次也未必能救出吕蒙。
  再说吕蒙与甘宁杀出重围,直出东门。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两人一边收拢败兵,一边望荆州而来。行不出十里,却见一彪军阻拦在前,为首一将横刀立马,威风凌凌,正是桓易。吕蒙一惊,险些落马,乃谓甘宁道:“不想李兰早有伏兵在此,今日吾命休也。”
  甘宁此时人困马乏,却拱手道:“末将当拼死救护都督杀出重围。”说完便催马上前。桓易在阵中见甘宁冲上前来,指挥数十骑将甘宁团团围住。然后挥手,数百名弓箭手,一齐射向吴军。一时惨叫不断,不少吴军中箭落马。
  甘宁在重围之中,见吕蒙周围军士越来越少,再听得一声战马嘶鸣,吕蒙坐骑中箭,跌倒在地。吕蒙却也了得,在战马倒地之前,自己先跃立在地。仅剩的几十名军士连忙围护在吕蒙身旁。
  桓易又指挥着人马冲杀过来,将吴军一一杀死,最后桓易也将吕蒙生擒上马,然后带着兵马就回南郡。甘宁孤身一人,早已疲惫不堪,虽然力杀十余人,却不能营救吕蒙,眼睁睁看着吕蒙被抓走,而周围的人马也越来越少。最后全部撤走,甘宁本来想上前追赶,却被一阵乱箭射退,长叹一口气,独自望荆州而来。
  桓易是吴将此次只是想抓住吕蒙,为陈武报仇,并不想杀甘宁。我都一一答应他的要求,我也不想让甘宁被杀,因为我要让甘宁给孙权带信回去,徐晃,我,也就是曹操,刘备都要抢占荆州。要让他明白荆州在手里会引起曹,刘两家的眼红,重新考虑考虑该不该在霸占着荆州不放。
  此时,我亲自查看了林扬的伤势,找大夫为他疗伤抓药,又大大嘉奖了一番。林扬是感动的痛苦流涕,他本事不是很大,职位不高。可是我要这样千金买马骨,要在荆州一众将士的心中树立一个关怀下属的好印象。此次带他们出征,就已经得到荆州军马的拥护,我得乘此机会好好拉拢一番。
  等我一一安抚受伤军士,回到太守府中,桓易早带着吕蒙等候多时。我居中坐下,笑问吕蒙道:“子明别来无恙?”
  吕蒙怒道:“既然某误中奸计,为汝所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故出言相戏。”
  桓易在他旁边拔剑喝道:“就请先生依了此贼。”
  吕蒙呵斥道:“背主卖友之贼,还有何面目在本都督面前说话?”
  “你……”桓易怒极,乃道:“明明是你指使糜芳,傅士仁二将杀害陈将军,还反赖某不成?”说着就要举剑刺杀吕蒙。
  我急忙上前阻止,道:“将军如此将他杀掉,如何能向天下公布他的罪名?”
  桓易冷哼一声还剑入鞘,站立一旁。吕蒙看着我,道:“先生能拿出证据?”
  “答应。”我笑道:“请糜,傅二将军。”
  片刻,糜芳,傅士仁两人便大步上来,行礼完毕。我指着吕蒙道:“汝二人就将当日吕都督指使加害陈武将军之事细细说来。”
  这两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只有听我的吩咐才能活命。当下便争着将我交代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一一说出来,讲吕蒙如何结交二人,如何让二人出兵杀害陈武。吕蒙先是满面怒色,后来却又是一脸冷笑,等糜,傅二人说完,冷眼看着我道:“就凭此二人一席胡言,就能证明本都督有罪么?”
  糜芳马上接口道:“自然还有你的亲笔信函。”说着就从怀中取出几封书信,交给我。这些信有的是吕蒙结交二人的信,有的便是马谡模仿吕蒙笔迹写的指使杀害陈武的书信,我随便看看,又递给桓易。
  桓易一介武夫,不要说马谡模仿的毫无破绽,就算不怎么相象,他先入为主的心态也会认定是吕蒙所写。他仔细看完,递到吕蒙面前,冷道:“你还有何话说?”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六十章 攻荆州吴军夺气 激士气李兰擂鼓
 
  林扬有伤在身,我便留下他守南郡。我自己又带着军马,至荆州城下安营扎寨。人马虽然不多,声势却造得很大。我想吕蒙自己也不会相信,我只有不到两万兵马,就让他连战连败,还收复南郡。
  第二日一早,我亲自带着马谡,关兴等将到城下,大喊道:“汉中王驾下军师将军李兰,有请吴侯出城答话。”
  孙权自己本就在城上巡视,听我在下面呼喊,也就带着甘宁等将出城。我见孙权出来,打马上前欠身道:“兰见过吴侯。”
  孙权微微点头,算是还礼,然后淡然道:“先生连战连捷,汉中王必有重赏。”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停了一下,又道:“此乃主臣大义也。”
  孙权听到这个“义”字也稍微脸红,乃道:“昔日汉中王借荆州言,得了西川便归还东吴。可是,汉中王连得汉中却无意相还,孤只好命吕蒙亲自来取。”
  “天下土地,有德者居之。”我笑道:“汉中王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关君侯久镇荆襄士民咸皆归心。只恐吴侯德薄,不能久守。”
  “哼。”孙权不悦道:“先生未免自负。”
  我又长笑道:“吴侯自恃用兵能比过吕子明都督?”
  孙权闭口不言,甘宁在后面厉声问道:“吕都督现在何处?”
  我向后一招手,就见两名士卒押着神色萎靡不振的吕蒙走到阵前。甘宁就要打马上前,关兴却横刀在吕蒙面前,喝道:“休得上前。”
  甘宁只好住足不前,孙权看着吕蒙,问道:“先生欲将子明如何?”
  “兰可不曾虐待大都督。”我看着吕蒙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道:“都督在兰营中,兰是好吃好喝的款待,只是大都督这两日心神不宁,不曾安睡片刻。”两三不吃饭还受得了,这几天不睡觉,我想现在吕蒙站着也能睡着。
  孙权虽然不明白这现代的“酷刑”,但是见吕蒙的样子也知道不好受,乃道:“孤虽然取得荆州,但顾及同盟之谊,却不曾伤汉中王帐下一人。先生何以如此对待子明?”
  “两军交战,难免有所死伤。吴侯爱惜将才,兰也不忍加害吕都督。”我顿了一下,淡淡道:“吴侯若能让出荆州,兰定恭送都督回吴。”
  孙权不愿意交换也无可厚非,身为臣下,自然要为主尽忠。可是让孙权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拒绝营救吕蒙,也不得不让他身后的一众将领心寒。此时正该吕蒙说话的时候,可惜他现在正昏迷不醒。孙权正不知如何是好,甘宁却道:“主公岂可因一人而废大事?”又指着我道:“若敢伤害吕都督,某一定为他报仇。”
  我也没有想过孙权会答应,只是想这样让吴军心寒。吕蒙是他们的大都督,现在都沦为阶下之囚,足够把他们的信心打击的荡然无存。我看效果已经差不多,又欠身道:“既然吴侯舍不得荆州,只好再委屈吕都督某营中小住。吴侯切回城严守城池,来日兰便要攻城。”说完调转马头收兵回营。
  孙权也是满腔怒火回到城中,今日阵前吕蒙以大都督的身份当了俘虏,简直将东吴的脸丢的一干二净。更可气的是李兰又提出用荆州交换吕蒙,虽然甘宁解了围,可是众将难免议论纷纷。甘宁回来又说,徐晃与李兰联手,要夺取荆州。荆州城中,又谣言四起,传闻东吴军马坑杀荆州降士,搞得是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甘宁送孙权回府,见其一直默默不语,乃道:“李兰大军远来,明日又要攻城。末将愿今夜出城劫营,以鼓舞城中士气。”
  “不可。”孙权摇摇头,道:“李兰诡计多端,我军只宜坚守,不可轻举妄动。”
  甘宁也知道不可贸然行动,只是城中军士士气低落,只守不战,恐不能持久,又道:“末将在前,主公再使人接应,定要挫敌军锐气。”
  孙权也明白甘宁心意,只好道:“就由幼平接应,且勿贪功冒进,可情况不对,即刻收兵回城。”
  “是。”甘宁,周泰两人行礼告退。
  当晚,甘宁点起军马,饱食而出,来到荆州军营前,见无异状,一声令下,带人马一拥而入。不想前面几十骑全部跌落陷坑,甘宁心知又中计,急忙下令退兵。却被两厢伏兵杀出,死死围在核下。
  吴军本无战心,又见中计一时军心大乱,纷纷溃散。又听有人大喊:“投降不杀”,都想活命,降者无数。甘宁左右冲突,皆不得出,好容易等着周泰军马前来接应,才合兵一处,却又不敢恋战,败逃回城。
  我见战事平息,才升帐聚将,此战俘虏数百人。我下令将俘虏分成两部,一半好酒好菜的招待,然后对他们说念在他们家小都在江东,特释放回城。剩下的却全部斩杀,首级来日号令辕门。
  关兴等将不解其意,马谡笑道:“回城的士卒,孙权必不敢再用,轻则严加看管,重则暗地处死。无论如何都使得城中军马,军心不稳定,战意削弱。”
  第二日,我以关兴为前部,带人马强攻荆州。这是我带兵以来,第一次强攻城池,不过荆州军马连战连胜,而且还谣听城中家小正在受吴军蹂躏,个个舍生忘死,攻势一波强过一波。而吴军士气低靡,在荆州军攻势之下,就大显不及。多次被荆州军士攻上城墙,若非甘宁的猛将拼死力战,破城之在旦夕之间。
  我看着满目的死尸,知道一,两天之内要拿下荆州城,是不可能的。又见天色不早,士卒死伤过众,乃下令收兵回营。
  我随口问了一下伤亡,关兴马上道:“我军死伤尽三千。”
  我叹口气,看样子还是要想办法智取,强攻就算能夺回荆州,这样的损耗我也承受不了,不过死的大都是关羽嫡系,我也不怎么心疼。关兴见我面色忧郁,乃道:“两军征战,死伤难免,今日一战已经让吴狗胆寒,来日末将再带人马攻打,定可一举拿下荆州。”
  关兴与他父亲,大哥不一样,对我没有多少防范之心。我正要夸奖几句,却听外面军士道:“禀先生,伊伯机,伊大人求见。”
  伊籍来这干嘛?难道襄阳出什么意外?我急忙命人请入。伊籍快步入内,匆匆一礼,张口就道:“先生,大事不妙。”
  我心中一凉,起身道:“何事?伯机可详细道来。”
  伊籍乃道:“细作来报,曹操头疾大愈,亲提二十万大军自许都望荆州而来,要报庞德,徐晃兵败之仇。”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我也颓然跌坐在帅位上,孙权还没有赶走,曹操怎么又来插上一脚?曹操的头风,一直没有痊愈,怎么现在又好了?我又马上问一句:“消息可靠么?”
  “确实可靠。”伊籍答道:“徐晃出兵之时,曹操已经亲领大军驻扎在洛阳之南阳陵坡。今闻徐晃兵败,便大军南下,现在估计已要到宛城。”
  宛城我突然灵光一动,会不会曹操根本不是为了荆州才出兵?伊籍见我不语,又道:“以于将军之见,望先生速回兵,谨保襄阳以待成都援军。”
  我淡淡一笑,看着帐中众人问道:“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桓易乃道:“荆州急切难下,不如先回援襄阳。”
  马谡却道:“不可,我军连胜,士气如虹,荆州旦夕可下。若仓促退兵,不但前功尽弃,孙权又再尾随在后,襄阳弹丸止地,如何能抵挡两家大军?”
  “不错。”我起身道:“传令全军,饱食每人负土一包至荆州城下交割。一个时辰之后取齐,迟到者,斩。”
  一个时辰之后,全军一万多人整齐列阵在荆州城下。我登上高处,大声道:“今日得到消息,曹操亲引大军二十万来攻襄阳。”顿时全军一片哗然。我随手指了一名旁边正在小声议论的校尉,道:“拖下去,斩。”
  一声令下,全军鸦雀无声,顷刻便奉上一颗人头。我又朗声道:“现在若退军回襄阳,难免被曹,孙两家军马合围,到时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我等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而荆州城内,尔等家小也终在吴军铁骑之下,惨遭蹂躏。”我遥指荆州城墙,接着道:“前不能取荆州而全家小,后不能敌曹军而建功名,枉为男儿。谅此小城何足为惧?吾亲自为众军击鼓,取城便在今夜。先登城者,吾当表奏汉中王赏金封候,畏敌不前者,斩无赦。”
  我走到关兴身前,道:“今夜破城,全赖二将军。”
  关兴上欠身还礼,道:“请先生放心。”
  我转身蹬上鼓台,拿过鼓槌道:“攻城。”说完,便拿出全身力气击鼓助威。关兴也大喊一声,带着人马冲杀而去。两军白日之战已多有疲惫,现在荆州军凭着一鼓之气,前来攻城,吴军也只得匆忙应战。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荆州兵马现在不可后退,只能拼死向前。众军积土成山,奋力攀城。关兴也下马,身先士卒,一人当先,力避箭矢,当先登城。甘宁在城上守护,见关兴带人冲破缺口登城,急忙提剑迎来。
  关兴上城之后,砍杀吴军士卒,荆州军马渐渐聚上前数十人。不过毕竟吴军人多势众,甘宁,周泰等将迎上来之后,关兴被围在中间,上城的军士又被杀伤殆尽。关兴这已经是第三次登城,前两次都被迫退,此次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心中恼怒,努力砍杀吴军。
  甘宁见关兴英勇,自己上前迎战。关兴武艺本就不及甘宁,此时又在重围之中,身上连中数处伤痕,情势危急。当此危机之时,就听城门之处吴军大乱,有人大喊:“荆州军入城了。”
  甘宁心中一凛,急忙弃开关兴,往城下看去,果见有近百人杀散城门守军,打开城门迎接荆州军马入内。甘宁几忙喊周泰,道:“幼平,速保主公出城,某断后。”周泰答道:“兴霸保重。”便匆匆带人离开。甘宁忙下城上马,带人到城门阻拦荆州军马。
  我在军前击鼓助威,直到两臂酸软,仍不得不尽力击打。忽然前军一阵欢呼,马谡打马而来,欠身道:“先生,我军已经突破城门。”
  “如此迅速?”我也不由吃了一惊,问道:“我军何以破城?”
  马谡指着身后一人,道:“全赖这位壮士。”
  我看那人气宇轩昂,英武不凡,上前拱手道:“这位壮士是?”
  那人拜倒在地,朗声道:“草民李韦拜见先生。”
  马谡接着道:“今晚我军攻城,李壮士聚得百人,打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内。若非如此,我军安能如此迅速破城?”
  “好。”我将腰间宝剑取下,递与李韦道:“宝剑赠英雄,吾便将此剑送与壮士,好早日立功,为汉中王效力。”
  李韦拜谢,道:“某这就去城中肃清残敌。”
  我点点头,道:“吾便在此等候壮士好消息。”李韦起身上马,与马谡又带人杀入城中。我看着旁边的桓易,道:“真是天助我也,荆州也这般拿下,孙权应该要退回江东。”
  桓易也点点头,道:“先生何日杀吕蒙?”
  “吾不能杀他。”我挥手示意桓易不要打断我说话,继续道:“现在曹操大军将至,暂时要与孙权言和,要送吕蒙回去。”
  桓易勃然道:“先生何以自食其言,就不为陈将军报仇了么?”
  我看着桓易心想,我不杀吕蒙固然是因为要与孙权议和,又何尝不是为了留下你?我只怕杀了吕蒙,你便马上回吴。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只好道:“将军也要体谅吾之苦处,曹操大军在即,手上这区区兵马,何足以抵抗两家大军?吾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桓易闻言,长叹一声,不再言语。我低声宽慰道:“此次吕蒙回吴必不再受重用,以后报仇当方便不少。吾既然立誓,就绝不负陈将军在天之灵。”
  桓易冰寒着脸,淡淡道:“就随先生吩咐。”
  我也讪讪笑了笑,还要说话,却见关兴满身血迹前来,抱拳道:“先生,我军已经占领荆州,孙权在众将护送之下出东门,往江夏而去。”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六十一章 求和议送返吕蒙 报血仇桓易独行
 
  我踏着血迹,看着满地的尸体,呼吸着充满血腥味的空气,进入荆州城。孙权其实并没有对荆州百姓怎么样,当然对关羽的家眷更是保护有加。我与关兴等人径直到关羽府上升帐,此战关兴奋勇杀敌,当先登城,居功甚伟。李韦为内应,打开城门,乃是首攻,我将众人功劳一一详细记下,上表刘备再行封赏。
  我下第一道命令就是,让上庸军马接管防务,所有荆州军士都放假回家探亲,死伤者从优抚恤,顿时全城欢声震天。伊籍却十分关心襄阳,乃道:“曹操大军不久将至,先生还宜早做决断。”
  我笑道:“荆州兵马连日征战,难得与家人团聚,回家探视一番又何妨?吾还有一事要烦劳伯机。”
  伊籍一怔,马上道:“先生但有所命,某万死不辞。”
  想和孙权和谈,马谡自然是最嘉人选,只是现在知道他是孔明的人,怎么能放心?只好用伊籍,于是我笑道:“何需伯机万死?曹军在后,我军现在不能两线作战。今日孙权兵败,伯机可前往劝说孙权罢兵。”我又看了桓易一眼,接着道:“吾愿送还吕子明。”
  伊籍自然明白此行任务的重要,忙上前行礼道:“某定不负先生重托。”
  我点点头,道:“就请先生明日一早便动身。”
  “何等明日?”伊籍朗声道:“某这便前往,告辞。”说完,向我一礼便转身出去。我转头对关兴道:“安国可选一百精锐士卒保护伯机前往。”
  马谡见我用伊籍而不用他,也明白其中含义。此时他上前,道:“先生既然收复荆州,某便回成都禀报汉中王,为先生请赏。”
  我哈哈笑了几声,道:“幼常计谋深远,吾正要朝夕商议军机,岂可离开?至于报信之事,吾当另行派人前往。”
  马谡脸色一沉,冷声道:“谡在成都任职,岂可不回成都复命?”
  “这有何难?”我微笑道:“吾这就表奏幼常为军司马,还要上奏大王好生重用。”
  马谡面如土色,喃喃道:“谢先生栽培。”这小子聪明,我上表重用他,孔明会怎么想?你小子跟我玩,还不玩死你?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对旁边几个侍卫道:“马先生脸色不好,你们带他下去好生休息,不得擅离半步。”
  “是。”于是马谡被这几名牛高马大的侍卫拥簇而退。
  片刻之后,关兴入内,言伊籍已经出发。我又安排一下晚上守备事宜,这才与众将各自回营休息。
  接下来两日,我一面修整防务,一面征召兵员,其实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多少兵源可以招揽。我尽量用优惠的政策,还好孙权没有把荆州府库搬空,多给钱粮安抚百姓,也还让我凑得一些人马。暂时交给李韦统领。
  第三日,伊籍便回来,声言孙权愿意罢兵,让我送吕蒙回江夏。桓易这两日很少与我说话,此时听到这消息,便转身出帐。我看了他背影,暗叹口气,对伊籍道:“还是由先生护送吕都督回江夏吧。”
  “遵命。”
  我上前将吕蒙的那几封书信递于伊籍,小声道:“这几封书信,伯机私下交于吴侯,切莫遗忘。”
  伊籍见我脸色凝重,双手接过,沉声道:“定不负命。”
  我这才对帐外军士,道:“去请吕都督前来,吾等设宴相送。”又一面吩咐人下去准备酒席。不多时,酒菜奉上,吕蒙也进帐。这几天没有折磨他,睡眠总算充足了,只是精神仍旧不好,毕竟一个都督沦为阶下囚,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我起身笑道:“都督请入座。”
  吕蒙看着帐中酒宴,冷哼一声,乃道:“先生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我长笑几声,道:“吴侯已经同意两家罢兵,兰今日就为都督送行。”
  吕蒙眼中欣喜之色一闪而过,旋而又叹气道:“某愧对主公。”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就不信你还真舍得死?我举起杯,道:“这几日多有冒犯,望都督勿怪。”马上有军士为吕蒙奉酒。
  吕蒙推开酒,冷道:“要去便去,某不需先生如此。”
  我一饮而尽,道:“都督临走酒水也不喝一杯,他人闻之岂不怨兰款待不周?”
  “某正要感谢先生这几日的款待。”吕蒙狠狠地看着我,恨声道:“他日有机会,也请先生到东吴一游。某这便告辞。”
  帐中众将尽皆变色,我淡淡一笑,道:“就看都督本事如何。”又对伊籍道:“吕都督既然不肯赏脸,伯机就送都督回江夏。”
  伊籍行礼领命,跟着吕蒙出帐而去。我又坐下,环视众将,道:“我等继续,正好庆贺荆州大捷。”诸将也忙举杯相迎。酒过数巡,一军士慌张冲入帐中,跪下道:“先生,桓易将军带着所部亲卫,出城而去。”
  我大吃一惊,手中酒杯险些落地,一定是去追杀吕蒙,这家伙怎么就老是看不开这仇恨二字?我急忙起身,对着关兴,李韦二人道:“汝二人陪我前去追赶桓将军。”又对着帐外大喊:“备马。”
  我快步出帐,即刻便有军士牵过战马,忙翻身而上,对着马臀狠狠就是几鞭。关兴,李韦二人带着数十骑也紧跟在后。
  江夏在东,我一路飞驰出东门,行不十里,果然见两队人马对峙。为首二人正在争执,正是桓易,伊籍二人。我打马上前,看见吕蒙还好端端活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伊籍见我前来,脸上一喜,上前欠身道:“先生,桓将军言奉先生将令要取吕都督首级。不过,没有先生令符,某不敢从命。”
  我松了口气,还好桓易给我留了面子,没有动武,不然十个伊籍也保不住吕蒙的性命。我也不愿让桓易难堪,乃对着伊籍道:“伯机,先送吕都督回江夏。”
  话音刚落,就见桓易滚鞍下马,拜倒在地,道:“还望先生三思。”
  我见桓易如此,只好暗向伊籍递个眼色。伊籍微微点头,就请吕蒙一道离开。吕蒙狠狠瞪我一眼,明知道是被冤枉,偏偏桓易这匹夫又深信不疑。只好与伊籍默默离开。
  桓易听得马蹄声响,起身上马待要上前阻止,却被我拦在他身前。桓易看着我,长叹一声,道:“此次吕蒙是为先生妙计所获,生死自然由先生决定。”
  我看着伊籍,吕蒙从眼中消失,乃道:“将军与兰回去吧,兰答应为陈将军复仇,必不食言。”打马就要回荆州城。
  桓易却动也不动,道:“先生请回,请恕末将不远送。”
  我一愣,急忙问道:“将军此言何意?”
  桓易淡淡道:“某本吴将,留在先生军中,多有不便。”
  “将军还是忘不了自己是吴将?”我也微感不悦,皱眉道:“将军回吴,吴侯会为将军做主,替陈将军报仇么?”
  桓易自然知道孙权不会处置吕蒙,神色一暗,又昂然道:“某要报仇,何需定要借助他人之力?”
  “不可。”我明白他是想独自行刺吕蒙,忙阻止道:“吕蒙本身武艺不凡,回到吴中更是侍卫众多,将军岂可亲身冒险?”
  桓易深深吐了口气,道:“陈将军大恩,某自当以死相报?”
  “陈将军与将军交情绯浅,若将军为报仇而犯险,陈将军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我见桓易心动,又道:“不如与兰一道回营,从长计议。”
  桓易摇摇头,道:“曹操大军前来,汉中王定然不会计较此次吕蒙偷袭,仍是联吴抗曹。先生又如何助某报仇?”我还要相劝,桓易又道:“先生不必再劝,某心意已决。”
  我知道桓易对我也失望之极,叹口气道:“将军善自珍重。”几字情真意切,桓易谋略过人,武艺也颇为不弱,不能为我所用,也实在是可惜。
  “哈哈。”桓易一阵长笑,道:“先生不必担心,某不为陈将军报仇,这条命也不会轻易丢弃。”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桓易对着身后亲卫,道:“你们都跟着先生回营吧。”这些人多是以前就跟随桓易在占山为寇的部下,当下都不愿离开桓易。桓易却道:“某此次前往,生死难料,汝等就随先生一起,也好图个好前程。”见众人还要劝阻,乃作色道:“男儿大丈夫,岂可做此女儿姿态?”又对我抱拳道:“先生保重。”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我看着桓易远去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往荆州而来。
  又过得几日,伊籍回返,带来消息。孙权收下书信并没有什么表示,留下吕蒙守江夏,孙皎镇柴桑,自己率人马返回建业。这我倒不意外,孙权看了书信也怕是反间之计,不会轻信,当然也不会像以前那般信任吕蒙。所以才留吕蒙守江夏,夺去了他淮南兵权,而孙皎屯柴桑也颇有监视之意。
  这已经是我最想要的结果,这几日荆州军马已经休整差不多,连日征战关羽所部剩下不过数千人马。我以关兴暂时总领荆州,糜,傅二人也留在荆州由他好生看管。此二人行迹恶劣,只是我暂时不想除去他们,关兴也不会掉以轻心。
  我自己则带着李韦,马谡移兵襄阳。南阳传来消息,曹操大军行至宛城地界,便驻军不前。果然与司马有关,曹操自知时日无多,自然不愿意死前还给儿子留下这么大一块毒瘤。于禁出城相迎,关平称病在府中。
  周仓之死,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现在桓易又走,马谡是孔明的人,李韦新投之人,我可以说是势单力孤,也不想与关平发生冲突,还好我收复荆州,乃是大功一件,就算关羽回来,也不会将我怎么样。何况林扬等荆州非关羽嫡系将校,都感我恩德,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帮我一把。
  于禁得知曹操大军南下,也尽力招募新兵。此时襄阳城内大约有两万军马,比之曹操二十万大军是远远不及,倒让我深深希望关羽快点把援军带来。不然,曹操大军前来,一旦我军有所不敌,难保孙权又翻脸不认人。
  按行程来算,关羽的援军就算被孔明阻拦几日,也应该起程了,为何成都方面毫无消息传来?我几日来,一面与于禁加紧安排防务,一面派探马往成都,南阳分别打探关羽,曹操的消息。
  这日,我正与于禁在城上巡视,就见李韦快步上前禀报:“先生,大事不好。”
  在这当口,你来给我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让我得心脏病?我上前急忙问道:“是关将军没有带回救兵,还是曹操大军南下?”
  “都不是。”李韦喘着粗气,说出这句话,让我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去,没好气地问:“哪是何事如此惊慌失措?”
  “少将军…..”李韦张开口,我就看见关平和廖化带着不少亲兵,杀气腾腾地冲上城楼。我挥手止住李韦说话,冷眼看着关平,心中恼怒不已,大敌当前,关平又想跟我胡闹什么?
  于禁见关平来者不善,急忙护在我身前,周围的亲兵也上前两步。关平看见于禁拦在前面,两人同守襄阳,关平也了解于禁不会参与派系间的争斗,指着我道:“于将军请让开,某有事找李先生。”
  声音之中不仅充满杀气,还带着一股悲愤。看着关平情绪激动,虎目含泪,不仅是我,于禁也是大为不解,但此时襄阳势危,也不愿意我与关平之间有什么大的摩擦,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态,问道:“少将军何以如此?发生何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商议一番,或许中间有所误会。”
  “他…..”关平刚说一个字,就语音梗塞,不能言语。
  关平今年来沉稳不少,就连周仓死的时候也没有见他这么大反应。我正心疑,到底什么事情把他得罪成这样,却听见廖化吼道:“南阳传来消息,有人将君侯首级献于曹操。”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六十二章 君侯亡李兰蒙冤 诱真凶经纬假病
 
  (这几天考试,心情本来就很郁闷,但还是每天更新,仔细看大家的书评。但是我实在不想回复,很多人的书评让我看着不舒服。麻烦写这些书评的人,既然你看我的书不舒服,不要看就是了,何必再写些让我不舒服的话?害人!不看没有人勉强,我的书也只给喜欢的朋友看,不喜欢的,我不勉强,请大家手下留情。)
  关羽死了?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几欲晕倒。好在李韦在一旁将我扶住,我定了定神,问道:“这消息可靠么?”
  “当然可靠。”关平将剑指着我,怒声道:“否则也不敢来找你这狗贼报仇。”
  我看他这阵势也能猜到是这个意思,心中又急又怒,我还不是眼巴巴地盼着关羽带救兵前来。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关羽的死讯,怎么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啊?我站稳身形,淡淡地问关平:“少将军何以肯定是兰所为?”
  关平怒道:“汝与父亲平日不合,此次回来,身边的桓易何在?”
  桓易一直不离我左右,此次回襄阳,桓易不在身边,的确让人生疑。我拔开于禁,径直走到关平前面,乃道:“吾是与关将军不合,却也不会做此等不义之事。桓易不在,少将军就怀疑吾,岂不是欲加之罪?”
  关平一把拎起我,喝道:“父亲回成都求救,有几人知晓?若不是你,又是何人?”
  “放开。”我声音也加大,道:“无凭无据,这般胡乱猜测,关君侯在天之灵也会替你脸红。”关平闻言更是恼怒,一把将我摔在地上,举剑就要刺下。
  我再一次被关平摔得七荤八素,就听两声“住手”,一声是于禁所喊,他不参与派系争斗,见关平没有证据就要下杀手,当然要出声阻止。
  而另外一人则是关凤,李韦上前将我扶起。我好歹是现在襄阳城中,军职最高的,被关平这样摔来摔去,心中怒火也上窜,对着李韦道:“关平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拿下。”城墙上全是我的部下,一听这话,都围了过来,李先把剑拔出来,道:“少将军,得罪了。”就要上前。
  于禁却横拦在二人中间,对我抱拳道:“少将军悲愤过度,行事卤莽,望先生见谅。”
  关凤也上前,道:“大哥莽撞,希望先生勿怪。”
  声音冷漠,我看她脸上泪迹未干,多日不见,又憔悴不少,面上早无昔日光彩。她虽然在和我说话,却始终没有看我一眼。我心中一痛,问道:“你也认为是我害死关君侯的么?”
  “不敢。”关凤声音仍然冷漠平淡:“记得不错,先生曾说过要为难先父。”
  我猛然记起那天晚上与关凤的对话,我当时的意思是说与关羽争夺荆州,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他性命,现在想起来,反而还真像那么回事。我长叹一声,对着关凤道:“桓易现在何处,我也不知。不过,关将军之事的确与我无关。”我又看一眼关平,道:“希望少将军不要再做这些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说完便大步下城,李韦持剑紧跟在后。遥遥听见于禁的声音道:“少将军,依某观之,李先生争权之心或有之,却绝无加害君侯之意。”
  我退回自己的帐内,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自从回到三国,我的仇家就越结越多,现在连关羽的死这笔帐也算在我身上。这倒不是关平,关兴,关凤的事情,刘备,张飞要是相信,孔明再乘机中伤,我在荆蜀是绝对待不下去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洗清自己的冤屈才行。究竟是谁呢?何以首级又会献与曹操?历史上孙权将关羽的首级献给曹操,是为了祸水北引,挑起刘备,曹操之间的战争。那此人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用意?
  杀害关羽,挑起曹,刘大战。是谁呢?孙权?吕蒙?高平?我猛然起身,对,高平。此次我与吕蒙,孙权争夺荆州,战阵之上都没有见到高平踪影。莫非真就是他,可是高平在吴军之中又何以知晓关羽去成都求救?
  “来人。”我冲出帐外,见李韦在外面守卫,忙道:“速随我去关君侯府中。”
  李韦虽然不明白我的心意,却也马上准备马匹,顺便调派人手。我看着他带了好几百人跟在后面,笑道:“就我们二人即可,又不是去撕杀。”
  “可是,就算先生无此意。”李韦反驳道:“少将军未必就无此意。”
  “呵呵。”我大笑道:“将军惧也?”
  李韦昂然道:“先生尚且不惧,某何惧之有?”我二人相视大笑,打马往关羽府邸而来。
  到了府前,就见门柱灯笼都糊上一层白纸。门上家将见我到来,都拔剑阻拦,一人飞报入内。片刻就见关平兄妹着孝出来,关平见我就喝道:“汝还真不畏死。”
  我翻身下马,道:“关君侯亡故,吾前来吊丧,少将军不会不肯吧。”
  关平没有想到我神色如此轻松,不知道如何回答。关凤在一旁道:“既然先生有意,就请先生入内,拜祭先父。”
  我这才大步上前,直入府内。关平怒不可揭,却被关凤止住,一起跟在我身后走入大堂之中。此刻,已经设成关羽灵堂,满堂庄严肃穆,气氛沉重。关羽的灵位供奉在正中,前面插着几柱香烛,清烟缭绕,周围白幡飘动,在外面夜色衬托之下,隐隐有些森然鬼气。
  我上前为关羽添上一柱香,下拜道:“不想昔日一别,竟成永诀。君候神武英姿尚在眼前,却已阴阳隔绝,不复再见。想君当年破黄巾,战吕布,杀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何等英雄了得,不意今日竟为宵小所害,身首异处。大王失一臂膀,汉室损一栋梁,哀哉,痛哉!”我竭尽诚恳,努力挤出几行眼泪,故作悲痛之壮。
  关平,关凤等人听我这么一说,也都失声痛苦。关平更是拜倒在地,嘶声道:“父亲,孩儿不孝,还未能替父亲报仇。”
  我也跟着话锋一转,道:“君侯何其英勇,生子却如此不宵。不为君侯报仇血恨,却只顾私怨,冤枉好人。岂不令君侯身后蒙休,泉下不安。”
  关平闻言大怒,喝道:“汝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可能拿出证据。”
  这家伙真是晕头了,说我杀人,不拿证据,反而要我拿出没有杀人的证据,我上哪去拿?我不理他,只是紧紧看着关羽灵位,忽然神色大变,惊呼道:“关君侯。”
  (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考试,平时没有怎么学习,考的不好,把气发在别人身上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写这书原意是想与大家共博一笑,结果一时没有忍住,不仅大失风度,还有违本意。在此向看我书的朋友道个歉了,,,,,)
  我正在拜祭关羽灵位,却神色大变,口中喊道:“关君侯。”李韦在我旁边,见我神色不正常,急忙上前相扶,问道:“先生…..”
  我一下推开他,喝道:“闪开。”又转向关羽灵位,小声问道:“关君侯,你所言是何人?告诉兰,是何人暗害与你?”我上前几步,靠近香案,大声喊道:“君侯,君侯。”几声呼喊搅的堂上众人心神不宁,个人都盼顾左右。
  关平上前抓着我,厉声道:“父亲已经亡故,汝还在此装神弄鬼。”我正要借机晕倒在地,口中也不住呼喊:“君侯,君侯……”
  李韦见我晕到,忙上前扶起,喝问关平:“少将军待要如何?”
  关平虽然对我恨之入骨,却也不愿意这般不明不白地将我杀死,冷道:“带他滚出府去。”李韦一声不吭,将我背负回帐。
  刚刚将我放在塌上,正命人去取凉水入内,我却翻身而起,笑道:“将军,贱躯重否?”
  李韦一惊,转而问道:“先生是假装晕倒。”
  我笑道:“正是,辛苦将军了。”
  李韦松了口气,问道:“那先生也不曾看见君侯鬼魂?”
  我微微笑道:“这世间哪来什么鬼神之说?”
  李韦疑惑不解,又问道:“那先生何以装…..”却住口不言,生生将“神弄鬼”三个字忍住。
  “这却要恕吾先卖一个关子。”我起身附耳小声道:“来日,还要请将军帮一个小忙。”
  “不敢。”李韦抱拳道:“先生但有所命,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第二日,李韦就在襄阳城中大肆延请巫师入营帐为我驱邪。我也就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任由这群神棍折腾,各式各样的驱鬼方法全部用上。什么烧黄符纸,什么跳驱魔舞,招魂,去邪,整个军营都搞的乌烟瘴气。全襄阳城都谣传我被关羽鬼魂缠上,死期不远。
  这天,我又在被一个新的巫师医治。这些家伙一个个精神抖擞,说我撞鬼的有,说我犯煞的又有,就是没有说我正常的。这个巫师说我是什么什么鬼缠身,又说要请什么什么神将下凡为我驱鬼。
  我这两天已经恶心够了,随便哼哼几声,就任由他在帐中胡来。好容易法事做完,到我面前问我是否安好。我假意精神一振,道:“多谢仙长神术,吾精神已经大好。”又对李韦道:“带仙长下去,重加酬谢。”那神棍拜谢而去。
  不久,李韦进帐道:“马先生求见。”
  忍了这两天,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了。我急忙道:“有请。”又无力地趴在塌上。
  马谡进帐之后,急忙上前,道:“先生可好些么?”
  我努力想起身,却力有不逮,苦笑道:“不想兰前日去祭奠关君侯,本是一片好意,却弄得这般下场。”又请马谡坐下。
  马谡坐定之后,才问道:“先生真是得看见君侯?”
  我长叹一声,道:“吾又何尝想看见?这几日,吾闭眼就是关君侯惨死之状。常常梦见君侯提头来向我索命。”看着马谡在一边脸色变白,又道:“吾苦苦哀求君侯,他也知道不是我相害。只是若非吾排挤他去成都求救也不会被小人暗算,唉,看样子冥冥之中,自有报应,真不能再做那亏心之事。吾一再表示要替君侯报仇,好让他放过我。可是…..”
  “可是什么?”马谡急忙问道。
  我看着他,神秘地道:“君侯言,吾不是罪魁祸首,所以只是稍加惩治。等两日,饶了我便要亲自找哪泄露他行踪的小人,让他偿命。”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尽量诡异,听得马谡毛骨悚然,慌忙起身道:“先生大病在身,不便久扰,就此告辞。”
  我也不勉强,就让李韦带我送他出帐。等李韦回来,我起身道:“速去请关小姐请来。”
  “这…..”李韦颇感为难,道:“恐怕关小姐不会枉驾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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