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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抗日战场-第二部-烽火大地_UTF8

关河五十州(现代)
烽火大地(122)
在下元眼里,吴淞要塞似乎完全不值一提,但实际上海军陆战队已经在这里吃过苦头了。
佐世保特别陆战队提前一天登陆。他们上岸后想起久留米旅团马上要来,就打算给后者开一条宽敞一点的道——倒不是双方一下子变得亲密无间了,纯粹是面子问题,要证明自己在上海滩是吃得开的。
他们本来一度也占领了张华浜,可是占领之后虚荣心膨胀,又准备把吴淞给顺势拿下来。
现在把守吴淞的,是19路军勇将翁照垣和他的156旅。
老翁原来是守闸北的,自从副师长谭启秀接任要塞司令后,他就奉令带着人马来到了吴淞和宝山。
佐世保陆战队得知对手是在闸北一战成名的翁照垣,自然不敢小觑。
先打炮,吓吓他们。
陆战队集中40门火炮,咣当咣当地朝守军阵地就是一顿乱轰。
这招叫做杀威棍。
炮击之后,前方浓烟滚滚,为进攻提供了极好的掩护条件。可就这样,他们还觉得不牢靠。
坦克车呢?快上来,我们跟着你走。
陆战队一共3千人马,派出2千,跟在坦克车后面,一步步地上来了。
阵势这么隆重,你猜最前沿阵地上的守军有多少?
一共才一个连(赵金声连)。
虽然才一个连,可这是翁照垣带出来的连,猛得很。
当然,再猛,也不是变形金刚做的,总是血肉之躯。经一个小时的苦战,赵金声连伤亡过半,不得不向后转移。
按理说,陆战队以众敌寡,尽管胜之不武,但也可以见好就收了。未料这帮家伙大概以前就没怎么赢过,竟然还想“扩大战果”,在后面一个劲地穷追不舍。
连长赵金声跑着跑着,火了。
给你三分颜色,就要瞪鼻子上脸,准备开染房了是吧。
不撤了,回去!
赵金声从剩下的40个人中抽出几个人,迎着日军又回来了。
去拼命?
才没那么傻呢。
他们借助于对地形的熟悉,绕了一个圈,转到陆战队的旁边来了。
到了那里,赵金声二话不说,端起一挺轻机枪,眼睛眨都不眨,朝着日军就扫了过去。
要不怎么说是翁照垣带出来的呢,骨子里都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张飞劲头。
就是这一梭子,打倒了一排鬼子兵不算,还把陆战队给打成了两截,前后分离开来。
中埋伏了!
这是佐世保陆战队的本能反应,队伍乱成了一锅粥。
说起来,这群小子真是给海军丢脸,2千号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跟我们印象中的武士道精神完全对不上号。前半段的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后半段的已经脚底抹油,拼着命逃了。
被他们“追击”的战士一看,还等什么,配合着“伏兵”一起追啊。
陆战队一路狂奔,把到手的张华浜又丢了。
40个人,打退了以坦克车开道的2千陆战队,特大新闻啊。当天,上海的英美报纸就用醒目标题进行了报道,英雄赵金声一时名扬海内外。
这就是久留米旅团上岸后,连陆战队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的原因。
可以说,在下元还没来之前,野村已经兜头挨了一棒,也难怪他会在“不服管”的陆军面前变得低声下气了。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棒其实还不算重,前面还有更大的棒在等着他哩。
街头作战的日本海军陆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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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抗日战场——烽火大地(123)
日本海军之所以在陆军面前说话一直硬不起来,或者换一种说法,野村为什么始终指挥不动下元,归根结底还是自身太软的缘故——别的不说,由海军陆战队担纲的闸北一线就始终打不开局面。
陆战队陆战队,本应该比陆军更有料嘛,可真打起来就是不济事,怎么回事呢。
可是野村并无多少选择,所谓“作为决定地位”,要想不被陆军看扁,还是得继续打呀。
一朝天子一朝臣,原先直接指挥陆战队的是鲛岛具重大佐,野村一上来就把他给换掉了,继任者为植松练磨少将。
大佐不行,少将怎么样?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2月8日,闸北守军压力陡然增大。
在植松的指挥下,日本海军陆战队把大炮都搬了出来,数一数,有20多门,瞅准19路军阵地就是一顿猛轰。
轰完了,坦克掩护,步兵冲锋。
战法还是老一套,但双方的情况已经大不一样。
此时由于老蒋以近卫师守卫南京,19路军在上海以外的另外2个师终于被置换出来,并全部被部署到了上海战场。其中,原驻苏州的第60师(沈光汉师)直接进入闸北,与区寿年师一部协同防守。
对手更强了,日本海军陆战队却仍无多大起色。
从博恭到野村,都太看得起他们的陆战队了,以为此辈平时看上去威风凛凛,很象那么回事。其实大谬不然。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上下来就会打仗的,都是打来打去才学会的。海军陆战队外表是很漂亮,枪法也不赖,但他们常年住在船上,陆地作战的实地经验很少。
那时候打仗,都是要拼命的,所谓“野蛮生长”是也。可是陆战队这帮家伙自从套上海军军服后,也染上了其他海军的毛病,认为自己天生就属于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的,怎么能和那些吃大蒜的陆军一样,呲牙咧嘴地端着剌刀往前冲呢,形象太难看了,成何体统,又能体现什么技术含量?
陆战队的,就应该由坦克车“呵护”着,慢慢地向前运动,或者端着枪像平常训练一样找目标射击。
经过前面的交锋,几乎由清一色老兵组成的19路军倒是越打越顺,已经把海军陆战队的进攻模式和弱点所在都摸透了。
看到坦克车过来,没一个怕的。
不管是维克斯,还是那种英国坦克,只要掌握了攻其命门的决窍,它们跟玩具车又有什么区别。
区寿年师的官兵这时候还想出了新的办法,他们派人从周围农村背来一捆捆稻草。
不是用来睡觉,而是去“喂”坦克。
晚上,只要你把这些稻草铺在马路上,等到白天就有好戏看了。
坦克车不是大街上的清扫车,轮子或者引擎很容易就会被稻草缠住,马上就动弹不得了。这个时候,事先埋伏好的敢死队乘势杀出,把一捆捆集束手榴弹塞入车内,好好一辆车眼看着就这样报销了。
那坦克车后面不还跟着陆战队吗,他们就干看着?
没错。
不光干看,这些没胆的家伙竟然还掉转屁股跑了。因为手榴弹不光是炸坦克车,也炸他们。
按照19路军的回忆,当时的日本海军陆战队表现得可不像他们的陆军兄弟那么有种。作战时,“极怕我军之肉搏”,隔远了打打枪没事,等到前面作为遮挡的坦克车中了招,立刻就慌了神。
守军就看准了陆战队这一缺陷,你不是枪法准吗,我偏不和你比枪法。
在进攻日军一个劲射击的时候,他们都钻到工事下面去了。等到日军逼近防守阵地(“俟其较近”),兜头就是手榴弹,炸完了,上剌刀,肉搏。
陆战队怕的就是肉搏,光吓就能把他们给吓回去。
如是者三,尽管日军当天攻势很猛,“反复冲锋,前仆后继,”但总是光开花不结果,闸北这边愣是没有被敲开过一个口子。
不管怎样,这时候他们毕竟还是攻的一方,等到这一天一过,竟然只有守的份了。
陆战队外表漂亮,打仗却并不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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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大地(124)
2月9日。
沈光汉师忽然抽调兵力,迂回到了闸北以北的江湾。
在那里,19路军打出了一记华丽的勾拳。他们从北往南,猛击陆战队的右翼。
其动作之迅速,攻势之猛烈,完全出乎植松少将的意料之外。
原先陆战队虽然进攻无法,但还能保持起码的队形,遭此痛击,又是他们最怕的集团式肉搏打法,短时间内就陷入了一片混乱,哪里还支持得住,只得仓惶后退。
蔡廷锴打出这一记铁拳,可不光是为闸北守军解围那么简单。在19路军的对日作战计划上写得很清楚,是要“乘机将敌压迫于黄浦江衅而歼灭之”的。
你们不是喜欢玩火吗,现在我一个都不少,统统灭了你们。
野村也是懂战术的,植松一告急,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赶快把佐世保特别陆战队调过来。
本来大家说好,这个宝贝是留给下元打吴淞要塞的。可是如今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野村就顾不得那许多了,一再催促对方赶快到闸北进行增援。
一秒钟都不要耽搁,急速赶到。
佐世保陆战队乘着汽车来了,总算挽救了闸北陆战队的“悲运”,使后者没有被“歼灭之”,可经此重创,海军陆战队整体已成强弩之末。
再进攻已变为不可能,连坦克车都快被炸完了,还怎么冲锋?
幸好大炮还在,还可以向闸北方向发发炮弹。
于是,原先曾经耻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陆战队便成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每天就拿这个混日子,交差事。至于火炮发射的效果怎样,谁也顾不得再去理会了。
如此没有上进心,把个一旁的下元看得嘿嘿冷笑。
我早就说过,江湾的问题一定要解决。要是江湾已在我手,19路军又如何能够顺利完成迂回?
野村哑口无言。
其实他不是认为江湾不重要,而是担心久留米旅团兵力太少,恐不能成事,想等金泽师团到沪后一道打。
让下元攻吴淞要塞,实际上也是希望先捡软柿子捏,以免大部队到来之前就先伤了元气。
人家真的是为你好啊。
可惜下元并不理解他的这番“苦心”。
陆军和海军那种根深蒂固的矛盾,使他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除了瞎指挥,恐怕还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夺了你的功劳吧。
既然给脸不要脸,下元就决定抛开领导闹革命,带着自己的久留米旅团直奔成功之路而去了。
巷战逐渐转向了野战,作战双方都将经历更大的考验。
等到真正打起来,下元才发现野村确实是个好人,至少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因为人家真的一点都没忽悠他。
久留米旅团的对手是驻守江湾的19路军第61师(毛维寿师),此前一直戍守南京。
这个师不强。
不强的意思是——不是一般的强。
19路军有三个师,能把它单独挑出来去拱卫南京都城,当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是19路军的头块牌子,第一主力师,部队里清一色都是广东老兵。有的人跟着部队一路打过来,究竟打了多少仗恐怕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作战经验那是相当丰富。
前面的78师(区寿年师)算已经见识过了吧,跟61师还差那么一点。
与此相对应,久留米旅团的运气就不是一般的差了。一开场就遇上了这么强悍的对手,也真够它受的。
再回头跑吴淞去打炮台?或者等第9师团来帮忙?
还不得让海军的那帮家伙笑掉大牙,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下元终于明白进退维谷、逼上梁山是什么意思了。
闭着眼睛打吧,打到哪里算哪里。
和19路军官兵大多数为粤籍不同,61师师长毛维寿是江西人。这个人打仗还是有两下子的,否则凭他一个外地人也不能在极重乡情的粤军部队里混得顺风顺水。
不过他当时正好生病,不得不由所属122旅旅长张炎代替指挥。
在连战四天都无法取得一点进展的情况下,下元决定强渡蕴藻浜。
就在发起行动的前一天,下元向正在在海中航行的第9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中将发出一份急电。
在这份给自己人的电报中,他说了一句实话:“上海方面告急!”
在发出电报后,这位陆军少将就准备在蕴藻浜实现他最后的机会。
筑垒防守的19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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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大地(125)
渡河,特别是在敌方部队已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强渡,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如果对方倾全力半渡而击,河中间的人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成功的例子不是没有,只是微乎其微,失败的例子倒不胜枚举。
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指挥官,张炎也很清楚蕴藻浜的得失在江湾防守体系中的份量,因此特地在蕴藻浜北岸放置了一个连(人太多了也挤不下),同时在其后进行了多层设防。
但是下元选择偷渡的时机非常好。
那两天忽然起了大雾,并逐渐弥漫了整个河面。
这时候,中国守军严阵以待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松懈:好天鬼子都渡不过来,何况这么恶劣的天气?
而这正是下元所想要的。
利用夜晚和大雾的交相掩护,他派出一个工兵中队在河面进行架桥。
到凌晨4点,浮桥架成了。
2月13日清晨,久留米旅团先锋部队越桥渡河。
为了更好的困扰守军,在强渡的过程中,日军又施放了大量烟幕弹。
等到守卫部队发现时,对方已经到了面前。
最有利的阻击时机一错即过。
等到短兵相接,守军并不占优势。原因是在蕴藻浜岸边建工事,与在闸北路口建工事完全是两个概念。
河边又湿又潮,由于地面无足够支撑,你就是在上面再多堆几层沙包,也谈不上有多么牢靠。这也成为河岸工事的一个致命伤。
毕竟是九州这个鬼地方出来的,强渡成功后的鬼子们好象子弹打在身上不会透眼一样,一个个亢奋得不行,哇啦哇啦地怪叫着,横着就一路冲杀过来,没有肯轻易退却的(“势如摧山排海,呼声动天地,数里之内,血肉横飞”)。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据守蕴藻浜的那个连就全部阵亡了。不久之后,纪家桥、姚家湾、钟家宅等几道阵地也先后被日军突破。19路军前沿部队伤亡很大,形势岌岌可危(“势濒危”)。
眼看江湾也要不保,张炎以代理师长身份亲自督战,整师压上,拼着老命才夺回了钟家宅。
为了一个钟家宅,双方肉搏达七八次之多,从手榴弹互甩一直发展到直接拿刺刀互捅,让人恍然以为又回到了过去的冷兵器时代。
入暮,下元鸣金收兵,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就地驻扎于姚家湾。
从发起强渡到现在,日军一路狂飙,也需要喘口气了。
作为指挥官的下元本人还是很笃定的。
他知道强渡蕴藻浜是一个关键。如果照今天这个样子打下去,肯定能拿下江湾。有什么必要再急吼吼地往前赶呢?
明天,只要到了明天,我们将在闸北彻底歼灭19路军,把太阳旗插遍上海华界。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如果大家都能这么安心睡觉,当然没事,问题是有人睡不着觉。
张炎睡不着觉,全师官兵也都睡不着。
白天折了一个营长,伤了一个团长,蒙受很大损失,但仍无法完全击退敌军。怎么办?
看来只有采用19路军的镇宅之宝了:夜袭。
这是当时中国军队在战力明显弱于对方的情况下,经常使用的一招——乘你不备,咬也要咬死你。
扭转战局,只在今晚。
随后成立敢死队,有60个人自愿加入(“慷慨请决死”)。
我曾经看到过有的描述上,把敢死队说成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是大把撒袁大头起的作用。
我独不信。
捧一堆钱在你面前,买你的命,让你立刻去死,你愿意不?
谁无父母,谁无兄弟,谁无妻儿老小,谁无活着的渴望。蝼蚁尚且贪生,而况人乎?
但是眼下要想取得胜利,已别无它法。
只有抵死一拼,才有希望。这是一个无奈的决定,也是一个悲壮的决择。
敢死队员在出发前全部用炸药枪弹缠满全身,人人视死如归,义无反顾。
他们是一群无畏的勇士。
晚上七点半。
在夜幕的掩护下,敢死队摸掉岗哨后,分批潜入姚家湾日军营房。
危险袭来,这帮九州鬼子却还毫无察觉。
白天打累了,睡得很香是吧,正好收拾你们。
虽然只有区区60个人,但这是60个猛人。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大不了把身上的引线一拉,跟你们这帮龟儿子同归于尽。
一场暴风雨过后,60勇士无一生还,而且没有一个留下姓名。
待命出击的19路军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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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大地(126)
遭此“飞来横祸”,尚睡眼朦胧的久留米旅团顿时炸了窝:自己营里都在到处爆炸,这阵势,十面埋伏啊。赶紧跑吧(“以为大军袭至,遂大溃”)。
正在观察动静的张炎见敌军阵脚大乱,遂令旗一挥,命令全师从外围对日军发动总攻。
久留米旅团溃退,很多人都往蕴藻浜逃去。
这是自然,那里近,又有河面隔挡,比较容易脱身。
可你倒是跟对岸的弟兄们打个招呼啊:我们回来了。
一声招呼也没打。
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这是吃了败仗跑的,又不是什么好事,打什么招呼。
当然也可能是根本没来得及。
这边的日军白天打了一天,累得半死。那边的却不用打仗,精神还好得很。
他们没轮到上前线,正在后方郁闷着呢,忽然听到对面人喊马嘶,站起身一看,桥面上已经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大帮人。
看不清楚。但八成就是支那人。因为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或命令,说前锋部队又撤了回来。
那还等什么,枪炮一齐上,给他们来个半渡而击!
桥上的日军惨了,糊里糊涂地就被南北岸的“中日联军”前后夹击,包了饺子。
半江瑟瑟半江红,用来形容这帮倒霉蛋的下场再恰当不过。
时任19路军参谋长的赵一肩后来描述,说当天的蕴藻浜战场,
“倭寇之尸,有如山积,河水为红”——岸上的日本兵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而河水也变成了红色。
此情此景,令这位见惯刀光剑影的将军也生出了“惨不忍睹”的感慨。
当然说的是下元和他引以为豪的九州子弟兵。
19路军在蕴藻浜一役中虽然也付出了重大牺牲,但在野战中能转危为安,击退日本成建制陆军,对于部队士气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同一天,千呼万唤的第9师团(金泽师团)终于登陆上海。
本来按预定计划没这么快,是师团长植田在接到下元的急电后,命令所乘船舰加快速度才心急火燎赶过来的。
这边刚瘫倒在地,那边人就到了,接力配合得倒还算默契,但是已经晚了那么一点。
在蕴藻浜“意外”遭到重创后,久留米旅团已经一蹶不振,失去了单独再战的能力。
不管野村多么冤枉,既然败了,板子就还得打在他屁股上。
陆军可不会说它的久留米旅团是不听招呼才吃败仗的。责任还在海军,这帮人根本就不会打仗,自己打打不赢,给他部队指挥吧,却把我们给的那一份也搭进去了。
海军的存在,真是帝国军人的耻辱。
听说上海那边又败了,军令部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这回连他们也没了自信:是不是我们海军真的陆战不行?不会吧……
打仗可不是请客吃饭,参谋本部一点没客气的,连思想工作也不做,就立即宣布走马换将,任命第9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中将(陆大21期)接替指挥,成为日军的第三任主帅。
在陆大毕业生中,植田谦吉比下元要高上2届,算是他的师兄。此人在军队里向有“陆军长老”之称,劲儿劲儿地,比较会摆谱。他引以为豪的业绩,便是参加过一战,作为随军参谋,到西伯利亚打过仗。
这位老兄走马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威风八面地视察了一番阵地。
当众秀了一把后,他让人分别给19路军和上海市政府送去了“哀的美敦书”(即最后通牒)。
内容是要求19路军撤出原防线,并且必须离租界边境有40里距离。如果不干,就要乱来了(“不接受该项条件,日军将有自由行动之事实”)。
植田还“通情达理”地留了两天时间给19路军,以便他们早点“自行撤走”。
军长蔡廷锴拿着通牒去给总指挥蒋光鼐看,问他怎么答复。
蒋光鼐都懒得给植田写回信,说就用大炮给这位牛哄哄的陆军中将送个信吧。
我们19路军可不是吓大的,你尽管放马过来。
站在植田的角度,能这么鼻孔朝天地讲话,倒也不全是做给对手看的。
那是相当有点底气(盲目不盲目先不去说它)。
第9师团(金泽师团)虽不属于一等老牌师团,战史却也很悠久,早在日俄战争时就参加过旅顺口战役。因此,该师团的到来,算是给已陷入困境的沪上日军打了一针强心剂。
加上原有的久留米旅团和海军陆战队,日军总兵力已达到1万7千人。
植田认为,这么多人马投入上海战场应该绰绰有余。
几乎在久留米混成旅团来沪的同时,获悉日军将大批增援的消息后,老蒋也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
日军在上海的第三任指挥官植田谦吉中将(中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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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大地(127)
南京政府既已迁到洛阳,原先代替19路军拱卫首府的近卫部队就可以抽出来了。这就是第87师(张治中兼师长)、88师(俞济时师)和中央教导总队,可称为“两师一总队”,共计3万多人,作为总预备队尽数调往南翔、昆山附近。
如果说19路军是地方军中的老大(老西北军已瓦解,东北军此时不提也罢),那么这“两师一总队”则是当时中央军中的绝对王牌。
里面部队的来头大得吓人。
两个师的前身是中央警卫部队,曾经作为政府的保镖卫队重点培养,此时已成为国内最早的德械师。
总队虽然只是团级建制,论战斗力却能抵得上一个师。因为它不是一般的教导队,而是黄埔军校教导队,里面都是黄埔军校的优秀生。
当然作为一支学生军,开始也是不怎么太会打仗的。据参加过中原大战的人说,那时的教导总队穿的衣服跟其他中央军不一样,结果受到了老西北军的“重点照顾”,被这些老兵们打得哇哇直叫,连老蒋看了都只有摇头叹气。
可是仗就是这么打出来的。
到这时候,教导总队已经从“一年级新生”转到“老生”了,在战场上,不是别人“照顾”他们,而是他们得“照顾”别人。
按老蒋和何应钦的意思,光这些部队当然不够,所以还要调兵。
何应钦致电江西,要把第9师(蒋鼎文师)调到上海附近,以增强中方纵深实力,但是这个命令却遭到了时任江西省主席的熊式辉的拒绝。
他复电何应钦,希望对方重新考虑调兵决定。
理由是何部长明显在为难他。
你们既然让我跟红军作战,那我就得一门心思干好这个活,现在把部队都调走了,让我怎么打?
谁都知道上海那边缺兵少将,可我的部队也不多呀(“江苏兵力对倭固属不足,江西部队何尝有余?”)。
因此他说何应钦的这个命令纯属剜肉补疮,最后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何应钦是个有名的好脾气,也没跟他计较,只是在几天后再次发去电报:意见保留,但第9师仍须调出。
熊式辉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天,何应钦还会不依不饶,拿调兵的事来烦他,简直要出离愤怒了:
就你们会唱高调,就你们爱国,熊某人不爱。干脆,你们把我也调到上海去,另派他人到江西来干这个窝囊差事吧(“辉亦拟请缨抗日赴沪效力,地方之事将请中央另简贤能”)。
这样的话,也免得你们以后再说我是落后分子了(“今日而言抗日乃最光荣,不敢后人也”)。
情绪激烈到这个份上,就差没甩乌纱帽了,但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仍然只好剜自己的“肉”,同意在陈诚部队接替后,蒋鼎文师可从江西抽出(“公既屡电,亦自不容攀辕再留,已令其迅速开拔”)。
与此同时,驻杭州的第47师(上官云相师)、河南的第1师(胡宗南师)也都接到了电令,随时准备赴援大上海参战。
除这些老蒋可一手掌握的中央军外,实际还有一支很少为外人知晓的“隐性”预备队。不过这个我们可以留到后面再讲。
2月14日,在得知金泽师团已经登陆后,作为总预备队的“两师一总队”合编成第5军,由张治中任军长,开赴上海战场,正式统归蒋光鼐一体指挥(实际仍由蔡廷锴负总责)。
张治中(保定军校第3期)此前是中央陆大,也即黄埔军校的教育长。无论资历,还是级别,都不在蒋蔡之下。
第5军作为中央军的绝对精锐,似乎也不应该归地方军的19路军统辖。
看上去,这是一个有些让人费解的安排,但却称得上是老蒋的得意之笔。
淞沪会战时的第5军军长张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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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大地(128)
因为此时他仍然认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冒跟日本全面开战的风险。
对上海战场,增援一定要增援,而且要把中央军的主力派上场,但这个秘密不能让外界知道。
19路军作战,你可以把它解释成为广东部队和日军的冲突,这个事情它就大不起来,也不可能扩大为中日间的全面战争。可要是中央军明着参与进去,那性质和后果就大不相同了。
我们现在看看这个理由好象很牵强,那时候却连日本人都深信不疑。因为在他们眼里,中国一盘散沙,中央归中央,地方归地方,是可以不搀和到一块去的。
第5军归19路军指挥,既可以让蒋蔡高兴一下,又能在增强军事实力的同时,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在实际作战当中,张治中和他的第5军都拥有相当的军事自主权,对于这种特殊的上下级指挥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予点破而已。
按照蔡廷锴的部署,中国军队兵分两翼。
其中,第5军张治中位于左翼,在江湾以北(不含江湾)经庙行至吴淞一线作战。
19路军位于右翼,负责江湾(含江湾)至闸北一带的防守。
2月20日,在自说自话的“哀的美敦书”到期后,植田下令发动进攻。
新一轮攻守开始了。
陆军长老自然来者不善,他是有自己的一套经的,名字就叫“中央突破计划”。
其实这个作战计划并没什么新意,更谈不上是什么奇招,基本上就是沿着下元跌过大跟斗的那条路继续走下去。
所谓“中央”,指的就是右翼19路军据守的江湾。与之相应,包括闸北、吴淞就都成了“非中央”,暂时不是“重点照顾”的对象。
俗话说得好,哪里跌倒的,就要再从哪里爬起来。毕竟师兄弟一场,做大哥的总要帮小弟把失去的面子给捞回来。
日本人磨刀霍霍,19路军将士也没有闲着,在日本人发通牒的那两天,他们已经起早贪黑地在前线构筑起了坚固防线。
新官上任三把火。植田当然比谁都想赢,而且想快赢,晚了都觉得没意思,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连两天,他的金泽师团竟然毫无建树,打起仗来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撼不动中国军队的防线。
植田这趟到上海不像是来打仗,倒像是来摆阔的。随身带着的家伙可谓浩浩荡荡。
除了步兵的2个旅团外,另有1个山炮联队,野战重炮兵联队1个大队,攻城重炮兵联队1个中队(可惜没城墙给他们攻),野战高炮队2个(可惜没飞机给他们打),当然最牛的就数独立战车第2中队了。
因为这个战车中队拥有硬通货——从法国进口的雷诺FT-17轻型坦克和日本自制的89式中型坦克。
现在日本人再也不想提那个英制维克斯坦克车了。
闸北成了这种类型战车的坟场。
先前用手榴弹袭击轮胎,到第5军参战的时候,连这些程序也省了。19路军向宋希濂旅借来了重迫击炮,几炮过去,当场就能把坦克给炸瘫了。
你也不能怪维克斯差劲,本来就是给警察街头巡逻时壮胆用的,连设计者本人也没想到这可怜的小家伙还得承受野战部队的重炮打击。
当年日本一共也就从英国进了10辆坦克,在闸北的马路上瘫的瘫掉,炸的炸掉,最后都被当成破铜烂铁派了别的用途——当工事街垒用。
与维克斯不一样,法制雷诺坦克和日制89式坦克是标准的陆军野战专用坦克车。
不过,在实际使用当中,法制雷诺的效果并不好,原因不是别的,只是因为它原本就是法国人拿来甩卖的的清仓货。
世界上第一个造坦克的是英国,接下来就轮到法国了。一战中,除了英国坦克外,战场上最拉风的就是这种法制FT-17雷诺坦克。那会所有坦克里面,只有雷诺首先采用了可以360度旋转的炮塔,坦克手坐在上面,端着挺机枪,突突突地扫上一圈,着实很酷。
可是地球是在不停旋转的。隔了十来年后,武器技术已经突飞猛进,要再说它有多么了得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一战的时候,因为货俏,法国人闭着眼睛一家伙生产了3千多辆,等到战争一结束,他们傻眼了,都不打仗了,谁要买你那么多坦克?又不能帮着耕田织布,跟买回一堆没用的废铁差不太多,而且一战后大家都知道了坦克的厉害,因此会造这玩意儿的越来越多,不止英法这两家,德国、美国、苏联,甚至日本,大家都会。
怎么办,严重的供大于求啊,家里压着这么多的坦克总不能当饭吃吧,只好用上了生意场上的最后一招——挥泪吐血大甩卖。
就这样,也只抛掉一半。到二战德国人打进法国时,仓库里还堆着1500辆雷诺FT-17呢。
来淘便宜货的大娘大嫂当中,自然少不了以勤俭著称的日本人的身影。
但事实证明,再便宜的垃圾也还是垃圾。在淞沪战场上,垃圾雷诺可把日本兵给害苦了。
日军的八九式中型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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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大地(129)
火力强不强先不去说它,关键是臭毛病奇多,平时这里那里出点故障简直是家常便饭,就是上了阵还要耍大牌,开着开着一不高兴就撂挑子不干,躺那儿歇着了。
毕竟是老爷爷级别了,走两步还要喘三口大气呢,不容易啊。照理说,困了打个瞌睡也可以原谅。问题是这个瞌睡打得着实不是时候,因为不远不近,不早不晚,它歇的地儿往往正好是战场中央!
你这让跟在后面的一群老少爷们怎么办,进退两难啊,难道也像你一样躺下来歇着?
要知道19路军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重武器,但轻迫击炮还是有几门的,手榴弹也不会闲着,纵使炸不了坦克,炸炸坦克后面的“活靶子”还绰绰有余。
真正对中方阵地起到了一点威胁作用的,倒是日本人自制的89式坦克。这是他们仿照英国坦克设计制造的第一款主力铁甲战车。
如果把维克斯坦克比做一只铁牛的话,日制89式坦克就是一头大象。
这种坦克不光重量和厚度大大超过维克斯,在火力配备上也是后者所无法向背的,除机枪外,竟然还配有火炮。
对于阵地工事来说,炮的威力往往比枪要大得多,机枪可能打半天没有效果,只要守军把脑袋埋下去,躲着就是了。炮不一样,一个炮弹打过去,就能把整个工事给摧垮。
显然,闸北的经验已经很难用上了,因为起码你打不穿它的铁甲。
但也正因为皮糙肉厚,份量足了,机动性相对就差了,加上江湾一带到处都是水塘,处于这种地理环境之下,89式坦克很自然地就从大象蜕变成了乌龟,而且还是不会水的乌龟,它们不但不能给部队帮什么大忙,渐渐地还成了累赘,迟滞了步兵的行动。
实际上,在整个淞沪战场上,无论是前期轻型的维克斯,还是后期重型的89式,都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植田带着宝贝乘兴而来,结果却是让他相当失望。不管如何努力,19路军的阵地依旧岿然不动。
在指挥上,植田也是昏招迭出。
这位“长老”的指挥部换了一个又一个(从公大纱厂移到复旦大学),可都是在家里面修行,进行遥控指挥,战场的实际情况根本看不到。
所谓遥控指挥,实际上就是听听汇报,拍拍脑袋,不误人子弟才怪。
2月21日,飞行员向他汇报:防守江湾的19路军撤退了。
“长老”如释重负,看来支那军终于顶不住了。他立即下令前线日军放下一切思想包袱,全力追击。
接到电令的是第6旅团(前原旅团),因为阵地前面没占到什么便宜,这时候正在家里生闷气。一听19路军退了,顿时来了劲。
二话不说,大摇大摆地就准备来接收工事了。
刚刚走到近前,19路军的阵地上忽然枪炮声大作,日军毫无防备,死的死,伤的伤,那个惨。
旅团长前原宏行少将气坏了。八格牙鲁,空军传的这是什么情报,飞行员是不是支那奸细的干活。
植田也纳闷了,一查,飞行员倒不是奸细,19路军部队移动也是实情。只不过,缺少了对实情的分析。
19路军这是在进行换防,人家连撤退的念头都没有过好吧。
两天了,战局还没有进展。把面子很当一回事的植田脸上也挂不住了,不得不思考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到底是以进攻见长的陆大出来的,这么一捉摸,竟然给他捉摸出味道来了。
为什么自己进攻会失利?
因为重蹈了下元师弟的覆辙。
乍一看,
19路军的火力配备很差,防守的江湾离市区又近,无论从防守力量还是战略位置考虑,把这里作为第一攻击目标似乎都应该是最合适的。
但其实不然。
日军89式坦克冲进江湾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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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大地(130)
江湾这个地方水塘纵横,地形复杂,对机械化作战而言,是相当不利的。这个地方,管你什么野战炮、攻城炮、平射炮、曲射炮,一炮打过去,很可能就是把水塘的坑炸深一点而已。退一步说,就算把炮弹侥幸扔到了守军阵地上,19路军也有的是时间整修工事——日军还得过水塘不是。
曾被寄予厚望的坦克车则更是一筹莫展,这里土质疏松,连卡车一不小心都会陷进去,更别说笨重的坦克了。要是遇到前面有水塘挡路,它们更是比步兵还要头大,因为无论雷诺还是89式,都无法做到水陆两用。
一句话,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从扬长避短的角度来看,也只有利于扬守军之长,避守军之短。
19路军巧妙地利用这里水塘川流多的地理优势,在河堤、道路、竹林旁边建造了不少工事,其中甚至不少是以钢筋、水泥制成的暗堡,通过它们来控制道路、桥梁和河口,足可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连平原上耀武扬威的大炮坦克到此都束手无策。
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
说是指挥作战的蔡廷锴有一天突发奇想:都说小鬼子矮东洋矮东洋,为什么不在这上面多做点文章呢。
于是他下令部队将掩体挖深,同时做了几百只小木凳,上面系着绳子,打仗时一人一个,踩在上面向外打。打了一会,不打了,提着绳子,拖着板凳就往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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