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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知道

_5 熊猫眼圈黑 (现代)
  他们跟着人群走上台阶,穿过雄伟的橡木大门,进入宽敞幽深的门厅。那里点着燃烧的火把,有一道富丽堂皇的大理石楼梯通向楼上。
  阿斯托利亚的气息有些急促,连续不退的低烧让她浑身乏力。今天不但遇到了摄魂怪,还爬了那么长的石阶——为了符合城堡的雄伟气势,石阶的高度和陡度也十分的雄伟。
  “阿斯托利亚,看起来你需要多锻炼。”说话的是她同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哈帕——一个隐隐把她当竞争对手,却又不带敌意,挺友好的家伙。
  “看起来是的。”阿斯托利亚有些狼狈地撑住墙面,达芙妮在边上扶住了她,“或许我的腿长一些会没这么累。”
  哈帕很可惜地说:“看起来,没希望了。”
  他们走进了礼堂,按序坐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哦,不!还有分院仪式……”克拉布哀叹,他饿了。
  “我好饿……”这次是高尔有气无力。
  德拉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俩,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打击着我的涵养。”
  “波特不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布雷斯闲得无聊,开始关心起救世主来,“你们说,他是不是直接被悬浮着送进医疗翼了?”
  “如果是真的,我们可以叫他‘娇滴滴的波特’。”潘西娇声说。
  “与其关心娇滴滴的波特,你们为什么不看看教授席?”德拉科冷哼一声,邓布利多竟然会允许一个狼人来霍格沃兹教书!而直到这个狼人死于大战,他才知道,又是因为波特!老波特的好友,特地来照顾救世主的?
  邓布利多为了避免德拉科杀人,而要求斯内普代替的举动,曾经让德拉科震撼了很久。
  但这并不表示德拉科就会接受他一些疯疯癫癫的举措,狼人,半巨人,马人……
  “这个RJ卢平看起来十分落魄啊!”布雷斯啧啧称奇,霍格沃兹教授的薪水不低,正式场合教授们都穿得十分体面,就算赫奇帕奇的院长也脱去了平时沾满泥土的工作服,换上了巫师礼袍,“和那个守林半巨人不分伯仲。”
  潘西嫌恶地看了一眼卢平那打着补丁的长袍:“怎么会有人把这样的衣服穿出来?”
  “潘西。”德拉科慢吞吞,语气中带着不屑一顾,“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新生分院就在他们的闲聊中结束了。
  邓布利多的发言正如斯莱特林们知道的,摄魂怪的驻守,新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还有让所有人惊讶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
  “梅林的胡子啊!”布雷斯以手抚额,“我为什么会选这门课!”
  “现在后悔晚了。”德拉科轻描淡写地刺激他。
  布雷斯总算想起当时德拉科选古代魔文研究和算术占卜的时候,他曾经卖弄过一句:“这两门课很麻烦的。你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难道你又知道了?!”布雷斯有些咬牙切齿。
  “谁知道呢……”德拉科不置可否。
  他实在不想再和那个傻巨人有什么接触。如果他不假装受了重伤,那么以后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可怖的生物;如果他照老样子受伤,那么以后就是无止境地喂毛毛虫。
  他希望用这些时间学点有用的东西——当他成人以后才发现有用的东西,比如古代魔文。马尔福庄园里有许多防御阵都是用古代魔文绘制的。
  格兰芬多上的掌声格外热烈,波特已经回来了,三人组激动得像自己当了教授。
  “很遗憾,霍格沃兹的教授看起来谁都能当。”德拉科叹息,他以后一定要想办法鼓吹魔法部建立教授资格评定体系,免得自己的儿子入学的时候也遇到这种情景——有一个混血半巨人做教授。
  想到自己的小天蝎星,德拉科不免又想到了孩子他妈。
  “阿斯托利亚怎么了?”他很惊讶地发现女孩差不多已经趴在了桌上。
  “梅林啊,妮娅,你烧得更厉害了!”达芙妮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我们得去医疗翼。”
  达芙妮想扶她,可是阿斯托利亚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
  德拉科站了起来。
  布雷斯却出人意料地一把抱起了阿斯托利亚:“还是我来吧!悬浮咒太不雅了。”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用悬浮咒了?德拉科狠狠瞪着布雷斯的背影。(算你个子高!你们全家都个子高!——你才XX,你们全家都XX!多么美好的强调句式啊~摊手~)
  达芙妮紧跟在布雷斯的身边,潘西陪着她。
  高尔和克拉布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
  “你们俩吃饭吧!帮他们留点吃的!”众目睽睽之下,德拉科很郁闷地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跟上去。
  难道告诉别人,这是他将来的妻子,他将来孩子的妈?
  只好抬头,优雅地朝教师席走去,向自家的教父,自家的院长解释突发的情况。
  阿斯托利亚觉得自己好像正被一条火龙压在下面,它鼻子里呼出的滚烫的热气灼得自己快龟裂了。
  她想逃,可是全身被压得死死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奇怪的是,她下意识认为,这条龙长得很像某个人变出的守护神,有着一双大大的翅膀,有点像上辈子看的一部科幻电影里的飞龙——还好不是肉墩墩的中国火球,也不是丑兮兮的匈牙利树蜂,她逃避地胡思乱想着。
  可这并不能帮助她摆脱火热的感觉。
  直到她尝到了熟悉的药水味道,才隐约觉得火龙飞走了。
  “摄魂怪!把摄魂怪派到学校周围!他们真是疯了!”阿斯托利亚隐隐听到了庞弗雷夫人埋怨的声音。
  “夫人……我妹妹……之前就低烧好多天了……”
  “被摄魂怪一吓……病加重了。不过我得查查……她低烧的原因。你把详细情况……告诉……”
  迷迷糊糊的,阿斯托利亚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医疗翼里一个人都没有。
  开学第一天就住院的可怜姑娘很郁闷地看着墙上的大钟,她还错过了第一节课。
  “你醒了?亲爱的”旁弗雷夫人走了进来,她很高兴了测了测阿斯托利亚的体温,“好多了。”
  阿斯托利亚乖乖的听从医嘱,任由庞弗雷夫人对她施咒语做检查——她挺习惯这种情况的。
  “亲爱的,你的院长下了课以后会过来的。”
  “哈?院……院长?斯内普教授?”
  “是的。”庞弗雷夫人显然误以为阿斯托利亚的反应是出于对斯内普的畏惧,“别担心,他不是来关你禁闭的。”
  难道我病得快死了?需要斯内普出面?阿斯托利亚开始思忖起这个奇怪的猜测。
  事实上,她在霍格沃兹读了整整一年书,一般都是远观这位传说中的地窖之王,少有的几次近距离接触也无非是在魔药课上被提问或被加分。
  整个斯莱特林,也只有他的教子德拉科能和他自在相处。听潘西说,在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总是赞美“优秀的德拉科”然后顺便批评“糟糕的波特”和“愚蠢的隆巴顿”——斯莱特林式的偏心啊!
  “也就是说,我发烧是因为这个原因?”阿斯托利亚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斯内普教授刚刚告诉她的内容。
  “我想你并没有烧坏耳朵。”斯内普对这个学生并无恶感,一个思想比同龄人成熟的斯莱特林,仅有的缺陷可能就是无法顺利施展魔咒。在自己的魔药课上,她表现良好,从来不会错过制作中的重点难点。想到这些,他的语气也放缓了许多。
  阿斯托利亚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激动。
  原来她刚上火车,父亲就收到了圣芒戈的会诊结论,她持续不断的低烧,是魔力混乱造成的。
  而对这种魔力混乱的观察结果显示,她的魔力正在突飞猛进地增长。
  换句通俗的话,就是她将摆脱“几乎是个哑炮”的称呼!
  “魔力增长过于迅猛,你需要服用一种高级魔力稳定剂。”斯内普教授拿出一瓶药水,“这是今天早上的份。你的父亲正在寻找药剂师为你大量调配。在他找到合适的药剂师之前,我会尽量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斯内普其实很为难,邓布利多请求他帮忙熬制狼毒药剂,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马上就要月圆了,他没有那么多空闲再帮格林格拉斯小姐熬魔力稳定剂。
  可格林格拉斯是自己学院的学生,她现在的情况急需魔力稳定剂。再者,他也不能拒绝一位学生父亲诚恳的请求。
  这种药剂对魔药水平要求不低,全校目前能担起重任的,也只有几个高年级学生和自己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
  斯内普在心里叹了口气,面色如常地对阿斯托利亚说:“记住,在你魔力稳定之前,不准使用任何魔咒!如果你不想炸了自己的话。”
  “是。”阿斯托利亚连忙点头,斯内普教授的话说得太及时了,忍了12年的她在得知真相后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对着面前的任何东西施上随便哪个背得滚瓜烂熟的咒语!
  一盆冷水浇醒了激动万分的阿斯托利亚,她要淡定,要淡定!
17 病房
  德拉科本想中午和潘西她们一起去医务室看阿斯托利亚。可是二年级的哈帕带口信说斯内普教授找他。
  他有些疑惑地去了教父的办公室。
  “魔力稳定剂?”德拉科轻挑起眉,这是N.E.W.Ts考试里难度颇高的内容,“难道我暑假里完成的有问题?”
  斯内普很罕见地翘起了嘴角:“恰巧相反,几乎完美。”
  德拉科微微颔首,表示对教父评价的感谢,他等待教父说出关键的内容。
  “你应该不介意帮助自己学院的同学熬制几份魔力稳定剂。”斯内普望着自己优秀的教子,“阿斯托利亚 格林格拉斯小姐。”
  闻言,德拉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急不缓地问:“作为格林格拉斯小姐的朋友,我可以知道她的病情吗?”
  斯内普简略地说明了情况,然后告诉他:“每天早晚一剂,加上备用的份——可能魔力会突然暴走,你每天都需要熬制一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将情况告诉格林格拉斯先生的。”
  德拉科沉稳地点点头。
  他很明白教父的好意。虽然每天熬制一次有些花费时间精力,但对他并没有坏处。锻炼魔药配置的熟练度精准度还是其次,就凭他帮的这个忙,格林格拉斯家族就欠了马尔福家族一个大人情。
  德拉科思忖着,如果斯内普自己为阿斯托利亚配药,一是没有时间——他看到坩埚边狼毒药剂的准备材料了;二是斯内普帮了忙,格林格拉斯家也会认为这是一名教师应该做的,人情效果远远不如自己来做,况且他的教父并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要报恩什么的;三是自己的身份,马尔福未来的家主,在年轻时曾经伸手帮助了学妹,将来自己有什么需要,格林格拉斯家绝对不会不卖这个情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选择。德拉科由衷赞美着自己的教父——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光明正大的去看那小妮子了。
  德拉科接过教父交给他的配制过程和说明,心中“神采飞扬”地离开了。——表面上波澜不惊,他是一个成年人,很少会像天真稚子一样喜形于色。
  不过当他带着配好的魔力稳定剂进入医疗翼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以一个成年人的观察力,他一直觉得阿斯托利亚和别人不一样。
  小孩子扮老成,因为缺乏阅历缺少经验,总有点不伦不类,带着天然的呆样。这就是他为什么每次都觉得布雷斯好玩,喜欢逗他的原因,把一个小弟弟耍得团团转,是很开心的事情。
  可是,看起来最弱小的阿斯托利亚却是最成熟的一个。她有时候会天真无邪状陪姐姐达芙妮说话,会纯良无辜状哄潘西高兴,会温柔体贴状安抚高尔和克拉布,会不动声色避开在他看来也很幼稚的行为和话题。
  大人和孩子是很好区分的。
  十来岁的孩子会抱怨不能在走廊里施咒语,他却能够理解当年自己也抱怨过的事情,青少年缺乏良好的自控能力和明辨是非的能力,如果不设这条禁令,可能会有聚众斗法的,可能会有当街练习的,随便一个魔法都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遭难。
  除了思维上的差异,还有行为上的区别。
  纯血贵族的孩子确实从小学习礼仪音乐等,但是他们有很多年处于生长阶段,骨骼在慢慢拉长变硬,智商在慢慢发育,审美观在慢慢培养,真正懂得其中诀窍内涵时,已经浪费了很多年。所以在霍格沃兹里,就算在斯莱特林,也会有表现不尽如人意的学生。不像他,许多东西几乎已经刻入了骨子里。
  坐在病床上的阿斯托利亚尽管穿着病员服,但是姿态自然优雅不做作不僵硬。他能一眼看出她坐得很舒服,偏偏没有失礼的样子。头发没有梳得整整齐齐,只是恰到好处地打理了一下——估计仅仅用了她的双手,慵懒却不凌乱。
  德拉科脸上的笑意更重了。
  “你盯着它看有什么用?”——女孩子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魔杖,好像那是一块可口的草莓蛋糕,妈妈却不允许她吃一样。
  阿斯托利亚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啊?德拉科?晚上好。很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德拉科悠闲地踱到她床边:“其实你以前并不依赖它。”
  阿斯托利亚有些哀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魔杖:“以前是用了也白用。现在知道用了不白用,就有些迫不及待。”
  “格林格拉斯小姐,要知道,霍格沃兹不是一夜建成的。”德拉科把魔药放在她面前。
  “我明白……咦?斯内普教授让……”阿斯托利亚顿了顿,疑惑地看着德拉科的表情,如果说斯内普教授熬好了药,再特地让德拉科送来,未免太大材小用,她这个人情欠大发了,“真是受宠若惊,竟然让马尔福先生给我送药?”
  德拉科立刻打破了前面不会喜形于色的自称,邪邪笑道:“那么如果格林格拉斯小姐知道这是马尔福先生亲自熬制亲自送来的,又该如何是好?”
  阿斯托利亚眨巴眨巴眼睛,确认了刚刚自己听到的东西,脑子飞快地运转,斯内普这个人情送得倒挺快,嘴上则是快速地回答说:“我四体不勤,干不了体力活,你头脑已经很发达,又什么都不缺……马尔福先生,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德拉科笑出了声,沉吟片刻,说:“以身相许,怎么样?”
  “……你,你不怕布雷斯吃醋吗?”
  “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和布雷斯在一起,纯血家族会联名抵制的吗?”
  “我……我不会签名的……”
  话题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行进,两个外表鲜嫩内心快结果子的伪正太和伪罗莉,谈笑自若,气氛却是越来越轻松愉快。
  “你也不担心我熬的是万能清洁剂?”
  阿斯托利亚努力吞下药水,用手帕按去嘴角的药渍,十分爽快地说:“只要能让我早点摸魔杖,就算让我做一只吐泡泡的螃蟹,我也认啦!至少螃蟹也能举魔杖。不过就凭你平时看的那些禁书,我想你总不会把它熬成复方汤剂的。”
  德拉科忽然来了兴致:“我看的可是学校的课本。”
  大概是很久没有聊得那么痛快的感觉——可惜阿斯托利亚并不知道,这叫气场相合年龄相符没有代沟——她也不太避讳:“课本需要用混淆咒?书上的魔力波动只能骗骗没学到混淆咒的低年级学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格林格拉斯小姐似乎比我还小一岁?”德拉科有些兴奋,他拉长了声音,故意用傲慢的语调调侃她。
  “很高兴,马尔福先生。您的记忆没有退化。”阿斯托利亚开始向德拉科带来的巧克力进攻,“我省下了使用魔杖的时间,花在了学习纸上谈兵上。”
  “你和你姐姐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德拉科感慨,达芙妮就是普通的大小姐,有些骄纵但不粗鄙,可惜和潘西一样,有些……无趣。
  “单一会使生活失去乐趣。你看韦斯莱家那么多儿子,各有千秋,有讨人厌的,也有逗人乐的。”阿斯托利亚忽然想到了什么,“啊……那个……你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小心些。我看……看到海格弄了个奇怪的大东西。”
  她想到下午睡不着,在床前看到的情景,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比她想象得要大得多!那爪子尖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被挠上一下可够呛。
  她是把德拉科当朋友才决定好意提醒一下,应该不会改变什么主剧情的吧?
  “保护神奇动物课?”德拉科有些诧异地挑起一边的眉毛,眼里闪过奇怪的光芒,“你昨天病糊涂了吧?布雷斯才选了这门课。”
  “啊?你没有选?”阿斯托利亚惊讶万分,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太过奇怪,只好咳嗽一声,含糊地说,“可能我已经烧糊涂了。那你和布雷斯说一声吧!他中午来看我,不知道这事。”
  “好的。”德拉科淡淡回答,灰蓝色的眼睛高深莫测地注视着眼神有些闪烁的阿斯托利亚。
18 意外
  得知德拉科为阿斯托利亚熬制魔力稳定剂,达芙妮对此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而潘西则表现出无比的崇敬——就像一个只会QQ聊天的人遇见了苹果公司的高级程序师。
  德拉科委婉地表示了不想太高调的意思后,这件事就再也没被更多的人知道。
  达芙妮去看望妹妹,往往是午餐时或晚餐前,德拉科借口选修课不同路,以及要去院长办公室熬药,和她们叉开了探视时间。
  这样的好处是他能够和阿斯托利亚单独相处。要知道,身边总是围着人,尤其是一个对自己虎视眈眈,“别有所图”的人,也是件麻烦事。
  “我收到了格林格拉斯先生的信。”德拉科送来了第三天的药剂,“听说他找到了接替我这项工作的人?”
  “是的,我也收到了。麻烦你这么多天,真是万分感激。”阿斯托利亚双手相叠放在小腹前,很淑女地低了低头。
  德拉科懒散地双手环抱,翘着腿,坐在床边的长背椅上:“令尊已经在信里表达过了。好像明天就会按时寄药来?”
  “嗯。”阿斯托利亚点点头,忽扇着长长的睫毛,“凝视”着自己手边的魔杖,看得见不能用也太折磨人了。
  德拉科眯起了眼,沉吟片刻,忽然伸手拿起了她的魔杖。
  “咦?”阿斯托利亚抬头,茫然地看着对方。
  “如此深情凝视,我担心你会忍不住去用它。”魔杖在他的手里灵活地转了个圈,接着被潇洒地插进了巫师长袍的魔杖专用内袋里。
  “这是为了你好。”他闲闲地扔下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然后从外袍口袋里取出了一小袋糖果。——自从阿斯托利亚就读霍格沃兹,马尔福家寄来的一半糖果都归了她,其他的则分给了高尔他们,难道你指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边看书一边吃糖果?!
  阿斯托利亚悻悻地剥开了一粒杏仁糖,这个德拉科,有时候气势强硬地像斯内普!
  她能怎么办?跳起来去抢回自己的魔杖?给他保管也好,省得自己真有一天控制不住。
  这几天都在喝魔力稳定剂,烧也退得差不多,偶尔会有点小起伏,她能够明显感觉到体内的那种魔力波动,总是心神不宁地回忆着课本上每一种咒语。
  等着吧,等她可以用咒语的那一天,她要把德拉科的羽毛笔变成一支有蝴蝶围绕的鲜花!而且要在他拿起笔的时候变!
  阿斯托利亚暗暗在心里盘算着。
  不用再熬魔药的德拉科恢复了带着高尔克拉布进出的生活。
  不过德拉科这学期的选修课和两个小跟班都不一样。——“你们还是去上占卜那种容易混分数的课吧!”这是选课时他对两个人说的。
  他随口举了个古代魔文的例子,把高尔唬得眼冒金星,立刻听从指挥选了占卜和保护神奇动物课。
  不幸的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提醒他们不要靠近海格课上的生物,他们还是出事了。
  而原因更是让他无奈。那个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崇拜者兼摄影爱好者科林,带着他的照相机去等波特下课。
  由于海格刚做教师,课堂上乱七八糟毫无秩序。学生们闹哄哄准备离开的时候,科林在拍照。结果闪光灯惊吓到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它扑扇翅膀高抬前爪,学生们吓得大乱,附近的高尔遭了殃,摔倒后被那畜牲踩了一脚。
  刚结束算术占卜的德拉科听到这个消息安静了很久,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跟克拉布一起去医疗翼看望高尔。
  医疗翼里乱哄哄的,海格那个半巨人站在那里,把路堵住了一大半。
  “让开!”德拉科恶狠狠地喊道,“这里是医疗翼,不是你的禁林!别站在这里碍事!”
  不放心海格守在门外的波特冲了进来:“马尔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海格是教师!”
  “他站在这里就是在抢病人新鲜空气!”德拉科心情很不好,要让他把海格当一个教授去尊敬,抱歉,他做不到。
  格兰杰拉住了想冲上去打架的波特和韦斯莱。他们对德拉科怒目相视。
  “都给我安静!这里是医疗翼!”霍格沃兹终极女王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从布帘里传出。
  德拉科理也不理,走上前去,嫌恶地皱皱眉,示意海格让开:“抱歉,夫人,我只是担心我的同学!”
  海格似乎很紧张,两只手正在拼命蹂 躏一块皱巴巴的大手帕,他也顾不上纠正德拉科的态度,侧身让到了一边。
  拉开布帘,庞弗雷夫人正在给高尔治疗。
  “夫人,他怎么样?”
  “哦,还算运气好,没有骨折,内脏也没有破裂,不过有瘀伤。”高尔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胸口有很明显的瘀青。估计有些疼,高尔在那里哼哼。
  德拉科观察下来,高尔的伤比他想象的轻,喝过药,第二天差不多就能好了。
  “还好,不是很严重……”格兰杰正在安慰海格,那个半巨人在边上嘀咕:“哎,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德拉科听了就来气,他转过身,厉声喝问,“怎么会这样?你这个做教师的,难道不知道做好安全措施吗?贸然拿这种危险生物来给学生上课,还让它们靠近学生?你以为长得像堵墙,危险生物就会卖你面子?”
  “够了,德拉科。”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德拉科对海格威胁地瞪了一眼,回头客气地向教父打招呼:“教授。”
  斯内普点点头,示意德拉科站到一边,对海格说:“邓布利多校长找你。斯莱特林的学生,我会照顾。”
  海格低嚎一声,狼狈地离开了,地面都有些震动。
  庞弗雷夫人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治疗。斯内普和她一起去谈治疗魔药的事情。
  德拉科回过头,看到布帘已经拉开,高尔盖着被子躺在那里,阿斯托利亚正坐在床边照顾他,克拉布等人则是担心地围在一旁。
  “还痛吗?”阿斯托利亚帮高尔掖好被子。
  高尔苦着脸,点点头。
  阿斯托利亚变戏法一样拿出糖果:“借花献佛。这糖挺好吃的。”
  “高尔,你的应变能力太差了!”德拉科又想起了让他不满的事情,狠狠瞪了高尔一眼,“等病好了,给我特训!”
  高尔才因为糖果而笑起来的脸立刻又拉长了。
  克拉布嘿嘿地在边上笑。
  “克拉布,你和他一起!”德拉科深刻意识到,这两个人还是欠磨练。
  布雷斯安慰地拍拍克拉布的肩:“德拉科这也是担心你们,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一定有那么好运了。”
  阿斯托利亚也细声细气地宽慰他们:“没关系,高尔你可以假装还不舒服,在这里多住几天,正好陪陪我。我们白天可以下棋。”
  德拉科故意咳了一声,高尔的面部表情又抽筋起来,他刚想笑着答应阿斯托利亚的。
  “你尽可能地装不舒服。”他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我要让那怪物再也不能出现在霍格沃兹!”
  “我支持你!”布雷斯轻轻捶了德拉科一下,这个保护神奇动物课实在让他头痛。
  阿斯托利亚在一边微笑着,斯莱特林的护短总是那么的别扭。
19 果汁
  住院的日子很无聊。无聊到睡觉都变得痛苦。
  庞弗雷夫人对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健康的行为,都奉行着扼杀在摇篮里的原则。
  看到她严厉禁止“胸口疼”的高尔起床,甚至不允许他大幅度翻身。阿斯托利亚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看穿了高尔的装病,在乘机整他。
  胖嘟嘟的高尔很沮丧地抬高脑袋,仰望天花板,好象那里有一块软软绵绵,被雪白的奶油包裹,点缀着一个又大又艳的新鲜草莓的蛋糕。
  等庞弗雷夫人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阿斯托利亚掀开被子,下了床。她的日子比高尔好过一些,可以下床走走,可以到窗口晒晒太阳,禁止剧烈运动,因为庞弗雷夫人显然认为她是一个轻轻一碰就会爆掉的泡泡——对她说话的时候都轻声细语的。
  听到动静,高尔侧过了脑袋,看到阿斯托利亚坐到自己的床边,立刻摆出满脸委屈。
  “你就忍一忍吧……”鉴于他上午偷偷起床被臭骂的教训,阿斯托利亚也不敢冒这个险了,“或许,你可以想象一下好吃的东西,等出了院,让德拉科请你吃。”
  这是个馊主意。德拉科本来就是要替高尔报复才让让他在这里装病的。不过高尔似乎很喜欢这个主意,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瞪圆了,亮晶晶的。
  这孩子,好天真……阿斯托利亚无语地想,他真的开始幻想了,看他那醉仙欲死的表情……
  怀有恶意的人会说他和克拉布是“贪吃的猪”,可是熟悉的朋友都知道,这两个家伙只是单纯喜欢吃的吃货罢了。
  阿斯托利亚坚定地认为“吃货”绝对不是大恶之人。
  在一个个都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斯莱特林里,高尔和克拉布确实是掉在后面的,就连长相,也只能找出“结实”“强壮”这样的形容词。可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他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朋友单纯,单纯的友好,单纯的忠诚,利益权利地位并不在他们心里。
  就像现在,高尔明明很不习惯躺着不能动的生活,却因为德拉科说的话,默默忍了下来。
  医疗翼里不方便使用颜料调色盘,阿斯托利亚拿出了达芙妮偷渡给她的速写本和炭笔,把椅子移到阳光照射得到的地方,打算把一脸憧憬的高尔给画下来。
  没两天,胸口的瘀青消失得一干二净的高尔被庞弗雷夫人下了逐客令:“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拿到更多请假条。你已经完?全?康?复了!”
  恰巧前来探病的一干斯莱特林就顺水推舟地准备接高尔回去了。
  达芙妮静静地看着妹妹在画一张堆满食物的桌子,十分疑惑:“妮娅,这是什么?”
  “唔,这是安慰可怜的只能躺在床上转动头颈望梅止渴的高尔的,虽然他出院了,但是我也得画完它不是么?”阿斯托利亚一边回答,一边左右打量着哪里还有问题,一边做着小修改。
  阿斯托利亚动作很快,一会儿就把这幅草稿从本子上撕了下来,递给了高尔:“喏,清单。”
  高尔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清单?什么清单?”布雷斯凑上来好奇地扫视着这幅画,“哇,全是吃的。”
  “食物的清单呗!”阿斯托利亚朝高尔狡黠一笑。
  庞弗雷夫人出现打断了他们:“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她又发烧了,现在该休息了。”
  阿斯托利亚无奈地朝朋友们挥挥手,她总有一天会烧傻的。
  没有了陪自己聊天的高尔,病房里只有一两个因为课堂意外来治疗的赫奇帕奇学生。
  阿斯托利亚又寂寞起来。
  她不是和别人打得火热的人,隐隐有种无形的隔阂在她面前,更多时候,她会选择坐在高处画画,躲在房间里弹琴,躺在大树下看书。可是寂寞起来,她会到人多的地方听人说话。
  所以,即使她一个人住寝室,清醒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在公共休息室,听那些或幼稚,或成熟,或假幼稚,或装成熟的十几岁的青少年们说话,倾听着生活的声音。
  在病房里,身体的燥热有时让她烦躁,有时让她酸软无力,魔力的大起大落更是让她全身觉得又痒又涨,连骨头里面都是这样。
  这时候,她喜欢坐到窗前,看看那边禁林上空盘旋的夜骐,看看这边课间来来往往的学生。
  忽然有个冰凉的东西贴到她的脸上。
  受惊的不止是阿斯托利亚,还有边上的厚重窗帘。她的魔力波动让窗帘鼓了起来,好像被大风吹过一般。
  “抱歉,吓到你了。”德拉科也很意外,没想到小小的恶作剧会让她反应这么大。
  好像那一阵风忽然又消失了,不止窗帘,阿斯托利亚的金发也柔顺地垂了下来,她摇摇头:“其实这两天都这样,稍微有点情绪变化,就会弄得周围东西乱飞。害得我只好坐着看风景了。”
  德拉科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把瓶子递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阿斯托利亚好奇地看着透明雕花水晶瓶中漂亮剔透的浅紫色液体。
  “果汁。”
  “葡萄汁吗?第一次看见学校里有这样的饮料呢……漂亮得像一瓶香水。”阿斯托利亚打算去拿杯子。
  德拉科阻止了她:“只准睡觉前喝。”
  “啊?睡觉前?”阿斯托利亚为难地看着德拉科,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哪有人睡觉前喝果汁的。
  “你想以后都喝南瓜汁吗?”德拉科半带威胁的语气说。
  阿斯托利亚不显眼地撇撇嘴:“奇怪的家伙。好啦,我知道了。”
  “说起来,你没有课吗?”经过高尔住院,阿斯托利亚自然知道了德拉科选的是什么,只是她对意外感到不安。这个世界,和她知道的不太一样。
  德拉科满不在乎地回答她:“魔法史。”
  “庞弗雷夫人会看见的。”
  “她哪记得住谁有没有课。”德拉科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给你熬药的人,你知道吗?”
  阿斯托利亚心里觉得奇怪,却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听说是前年拉文克劳的毕业生,在霍拉奇魔药店工作的。爸爸说请斯内普教授这样的魔药大师,实在大材小用,而水平高一点的药剂师都很忙,分 身乏术。”
  “啧,这样也能在魔药店工作?”德拉科举起她床头摆着的药剂,对着阳光轻轻晃动,有些犀利地挑三拣四起来,“色调偏冷,寒性的特拉斯库草放太多了;有絮状混浊,最后肯定凝固剂加少了;偏粘稠,搅拌时间不够……这样的药,效果打对折!”
  阿斯托利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脸上已经看不到婴儿肥的德拉科。
  “你自己难道没感觉吗?”德拉科皱起了眉头。
  阿斯托利亚呆呆地点头:“我以为这是正常的……”
  “所以就算难受得睡不着,你也不说?”德拉科有些生气,“看看你的黑眼圈!”
  阿斯托利亚下意识地摸摸眼睛附近:“很明显?”
  “等一下和庞弗雷夫人说明情况,然后给你爸爸写封信,我可以再帮你熬一段时间的药。让他找个更认真负责有实力的药剂师!”
 
  迫于铂金小贵族强大的气场,阿斯托利亚乖乖照做,反正已经欠他人情了,破罐子破摔吧……
  而德拉科在离开的时候,又很不在意地提醒她,东西睡觉前喝。
  “你让她喝什么?”庞弗雷夫人正好在病房,她对于任何可能造成病从口入或者把阿斯托利亚弄爆炸的可疑物品都十分敏感,立马拿过阿斯托利亚眼神注视的瓶子。
  她仔细看看,又打开瓶盖闻了闻,然后很感慨地点点头,赞扬了一下:“哦,多么纯正的熏衣草助眠水。格林格拉斯小姐,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这可比生死水健康多了!”
  闻言,阿斯托利亚立刻明白了真相,她刚想说些什么,德拉科已经匆匆告别了,留下她又别扭又感激地傻笑。
20 试探
  要说阿斯托利亚没感觉,那是骗人的。
  闲来无事,她翻阅了达芙妮帮她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高级魔药的书籍,熬一次魔力稳定剂,需要将近三个小时时间,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活。
  德拉科第一次肯帮忙,她还能联想到家族利益朋友情面。可是第二次,他主动提出,说明什么?
  难道要她理解为,他想把这个人情最大化?
  喝过薰衣草助眠水的阿斯托利亚不能昧着良心否认他的诚意。
  德拉科是一个斯莱特林。都说斯莱特林利益至上,血统至上,力量至上。
  可是,利益和友谊,不是同一类东西,它们不该被放上天平去衡量孰轻孰重。尤其在斯莱特林——分院帽也承认过,在这里,能交上真诚的朋友。
  在没有真正接触德拉科马尔福之前,阿斯托利亚的潜意识里仍然把他当作原著里那个恃才傲物的小P孩,一个因为嫉妒失落而别扭地和波特作对的小男生。
  可相处越久,她越能发现,德拉科一点都不幼稚,他总是不动声色地把几个朋友纳入保护圈,以马尔福的方式表现他的在乎。就算偶尔针对波特他们,也带着一丝逗弄的味道,那表情,就好像……好像一个坐在包厢里,悠然看台上小丑表演的观众。
  从小接受着贵族教育长大,明白其中人格情操培养局限性的她,很疑惑马尔福家是如何□出德拉科这种人才的。或许马尔福家的教育方式格外与众不同?看看手段狠绝的马库斯,看看伪纨绔子弟的布雷斯,看看有些迟钝的高尔……阿斯托利亚甚至有一种错觉,德拉科能轻易把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样的人,又何必费尽心思来挖取格林格拉斯家的利益?他是不屑于这种手段的。
  阿斯托利亚自动自发地认定德拉科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至于德拉科是在讨好自己甚至追求自己这个想法,几乎一出现就被她挥开了,斯莱特林里优秀基因继承者非常多,就算先天不良,后天化妆打扮弥补出来的漂亮女孩也一把一把的,潘西几乎算是中下等的。而她,丑是不丑,但根本就是个没长开的小LOLI嘛!
  可惜潘西似乎不这么认为,她在得知德拉科又要帮阿斯托利亚熬药的时候,脸上显露出的是嫉妒也是疑惑。
  潘西的个性,潘西的年纪,藏不住心思。
  达芙妮不傻,女孩子总是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她只能忧虑地在朋友和妹妹之间调节气氛:“这下我们格林格拉斯家可欠了马尔福家一个大人情啊!”似乎这么说可以让潘西相信,德拉科是为了利益。
  “德拉科总是单独给你送药。”潘西并不好打发,女孩也好女人也好,妒嫉心起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紧张。
  阿斯托利亚不喜欢和潘西谈论这种问题:“他喜欢自己来或者和别人一起来,我有什么权力干涉?或许他希望能一个人走走。”
  其实阿斯托利亚很同情身边总是有人的德拉科,想想吧,连上个厕所,都会被人目送进去……不是偶像明星胜似偶像明星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潘西。有一天,德拉科忽然心情很好地给阿斯托利亚带了一个俄罗斯皇室蛋雕马车音乐盒,上面顺着蛋壳的弧度镶嵌着宝石,绘着金色的图纹,精致得让她不敢用力去拿。
  “最近潘西总算不黏我了。”他有些如释重负,帕金森家和马尔福家关系不错,他如果明着说两家人面子上过不去,偏偏潘西一点都不领会他的暗示,比高尔和克拉布出现的频率都高,“听她说,你认为我需要一点空间。”
  “那么,这算……谢礼?”阿斯托利亚微微歪着脑袋,马尔福家出品,必属精品么……
  德拉科扬扬眉:“不,只是给你打发时间的玩物而已。放在庄园里也只是个摆设。你那么小心干吗?已经施过牢固咒了。”
  能在马尔福庄园做摆设的,大概能被普通人家里水晶柜子贡起来吧……阿斯托利亚瞥到了马车底刻着的徽章和年份,格林格拉斯家熏陶出来的她差不多也估出了这玩意儿的价值。
  “对了,还有它。”德拉科手里提着个篮子,他掀开盖着的绒布。
  阿斯托利亚欣喜若狂:“可可!”
  小鹦鹉扇了扇翅膀,还甩了甩被压得瘪下去的羽毛,喳喳喊着“妮娅”。
  “哦,我可真想你!”阿斯托利亚伸出手,让可可停在自己的手指上,“庞弗雷夫人不准我在病房养宠物。”
  “这家伙很聪明。”
  “可可当然聪明。”
  “我告诉它,看到你之前都不准叫,否则就会被扔进坩埚煮成汤。”德拉科说。
  可可委屈地扑进主人的怀里。
  可惜,德拉科离开的时候还是要把可可带回去给达芙妮,看到一人一鸟依依不舍的样子,他问:“庞弗雷夫人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阿斯托利亚皱起了小脸。
  “死了这条心吧,难道你想在某个人炸了坩埚以后魔力暴动把那个人炸了?!我得为其它学生的安全考虑!”
  阿斯托利亚活灵活现地模仿着医疗翼女王的语气,让德拉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调侃地安慰她:“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很有可能是个坩埚。坩埚里的英雄,为了消灭万恶的坩埚杀手而存在着。我得提醒那个隆巴顿离你远一些。”
  很快,魁地奇季节赛临近了。
  听说格兰芬多的伍德是最后一年担任队长,他似乎想用全部生命去夺取今年的魁地奇杯,往死里训练那些队员。——布雷斯说那几个格兰芬多走路都有些罗圈加外八了。
  马库斯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想和伍德一拼高下,虽然不敢太过虐待自己的队员,但是也在训练方法上下了番功夫。
  德拉科见到那张训练菜单后,很不义气地把布雷斯贡献出去了,自己却借口院长让他帮学妹熬药,躲过了那张魔鬼菜单——他不缺技术,偶尔熟悉下飞行就足够了。
  在医疗翼的时间越来越多,德拉科开始帮阿斯托利亚补课——庞弗雷夫人总算开恩,允许她看课本了。
  二年级的课程对德拉科来说轻而易举,不过,对阿斯托利亚来说也不成问题。之前十一年她在格林格拉斯家的生活并不是无所事事,而且作为一个成年人,她的理解能力,接受能力,变通能力和举一反三能力都很强。
  补习补到最后,又成了聊天,关于某个观点的探讨或者某种学说的争论。
  “很显然,从十五世纪到十八世纪,席卷欧洲三百年的焚烧女巫,只是因为黑死病带来的巨大恐慌造成的,需要有一个替死鬼成为黑死病的源头,游荡于街头巷尾行踪诡异的黑猫,和具有麻瓜没有的魔力的巫师就被推上了断头台。只要研究麻瓜历史中黑死病爆发特别严重的年份,就可以对比同年段被焚烧的女巫的数量急剧增多。比如1665年到1666年的伦敦大瘟疫……”阿斯托利亚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德拉科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她,他有些迷茫。
  他曾一度以为阿斯托利亚和他一样经历了重生,他曾考虑过是不是要和她说清一切。
  可能他们当年的婚姻太平淡,平淡到几乎没有什么回忆。德拉科不确定自己的“妻子”是否对自己存有感情。
  他们曾经同学六年却没说过几句话。
  六年级突遭巨变的他,在战后为了振兴马尔福而疲于奔波,他不愿意回忆起自己痛苦的六年级,于是选择了一个不曾出现在自己记忆里的学妹。
  作为一个纯血贵族家庭的女儿,嫁给一个纯血家族的继承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像完成任务一样娶了阿斯托利亚,她也像完成任务一样,顺理成章地接受了“马尔福”这个姓氏。
  不知道她爱过他吗,至少他对她——当年的她,称不上爱,只是一种责任,丈夫的责任。
  十多年来,他已经快忘记婚礼上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了,那位马尔福夫人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淡薄。
  而面前这个少女时期的“阿斯托利亚”却异常的鲜明。
  他庆幸自己及时注意到了她,把她拉近了自己,不然他会失去许多乐趣,他会错过许多的她。
  可是,这个“阿斯托利亚”在学习上表现出来的并不像一个已经学习过这些课程的大人。
  难道她故意装的?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也担心过多的插手会出现不确定因素?
  还是,她根本不愿意承认她的过去?
  “听说圣皇家歌剧院要上演新搬《莎乐美》,可惜不能离开霍格沃兹。”德拉科貌似惋惜地说。
  阿斯托利亚被他这么一打断,觉得自己思维一下子混乱了:“你……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也不用说歌剧吧?”
  “哦,抱歉,你刚刚看起来比较像在唱歌剧。”德拉科咧嘴一笑。
  阿斯托利亚无力地合上书:“抱歉,我更喜欢坐在剧院里听歌剧。”
  “喜欢身临其境的震撼感?”德拉科问她。
  她点点头:“那是一种享受。”
  德拉科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21 进展
  “听说圣皇家歌剧院要上演新版《莎乐美》,可惜不能离开霍格沃兹。”德拉科貌似惋惜地说。
  阿斯托利亚被他这么一打断,觉得自己思维一下子混乱了:“你……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也不用说歌剧吧?”
  “哦,抱歉,你刚刚看起来比较像在唱歌剧。”德拉科咧嘴一笑。
  阿斯托利亚无力地合上书:“抱歉,我更喜欢坐在剧院里听歌剧。”
  “喜欢身临其境的震撼感?”德拉科问她。
  她点点头:“那是一种享受。”
  德拉科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为什么当年他们总是选择去听歌剧?
  因为阿斯托利亚喜欢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曾经这么说过。
  不过她似乎没有意识到新版《莎乐美》要在毕业后才上演,表情没有作假的痕迹。
  难道,她重生时间比较早?
  德拉科陷入了一个怪圈,他怀疑,却怕泄露自己的秘密,他小心试探,却不停地产生新的怀疑。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愚蠢,何必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不管她是不是从前的那个妻子,至少,他很乐意为现在的这个她戴上马尔福家传的钻石头饰。
  “怎么了?”阿斯托利亚见他不说话,疑惑地问。
  “没什么。这个周末三年级的学生可以去霍格莫德玩。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阿斯托利亚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对学生喜欢的小玩意儿实在没有兴趣:“有没有能让我早点出院的东西?”
  “佐科的‘香喷喷’的小玩意儿如何?”德拉科坏坏笑了起来,“说不定庞弗雷夫人会气得把你赶到圣芒戈医院。”
  阿斯托利亚脑补了一下把枕头扔到德拉科身上,对他大喊去死的镜头,然后很哀怨地瞅了他一眼。
  德拉科立刻被她楚楚可怜的眼神打败。
  三天后,阿斯托利亚又收到了马尔福先生的一份大礼——迷你型的收音机附带着一幅贝壳造型的耳机,据布雷斯说,是刚推出不久的新产品,为此阿斯托利亚又接收到了潘西带着浓浓酸味的眼神一斤,熏得她异常想念小笼包子,连姐姐给她从蜂蜜公爵店带的吹宝泡泡糖都带着醋的味道。
  不过这个礼物甚合她心意,尤其是那对造型有些别扭的耳机,不但不影响其它病人,甚至庞弗雷夫人也不会阻止什么。
  从此她非常热衷地当起了巫师广播电台的听众,不管是新闻频道还是娱乐频道,听起来都如相声般搞笑,比如麻瓜要用两条腿不停地原地踩圈才能移动(那其实是在骑自行车),或者是建议巫师们不要服食火烈鸟的血,那不能使他们的魔力更充沛(难道他们以为是打鸡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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