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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的希望:奥巴马自传重申美国梦

巴拉克·奥巴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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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的希望:奥巴马自传重申美国梦>
第一部分 1.编辑推荐
法律出版社独家引进中文版权奥巴马亲笔自传!
全美畅销超100万册!德、法、意、西等版本全球畅销!
这本书激励无数选民!助力奥巴马击败了希拉里·克林顿!
他,或将改变美国,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黑人总统!
奥巴马自传位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第一名。
奥巴马在书中讲述了关于自己的失败与成功,歧视与运气,出身与爱情,成长与奋斗的故事及政治历程。全书主旨在于:如何改变美国的民生和政治。奥巴马通过讲述自己的亲身历程,盘点了美国近代政治,并试图探源激烈的党派偏见;讨论了新的民众政治赖以建立的共同价值观基础;探究了宪法不仅是个人权利的源头,同时它还是组织民主对话、探讨共同未来的工具;讲述了一些包括金钱、媒体、利益集团及立法程序在内的体制因素带来的负面影响;并就如何跨越分歧,有效解决实际问题给出了意见,其中包括许多美国家庭面临的日益增长的经济风险,国内种族和宗教紧张局势,聚集在美国周边虎视眈眈的跨国威胁,恐怖主义等问题。
第一部分 2.内容简介
在2004年7月的美国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巴拉克·奥巴马以一场面向整个美国政坛的演说震惊四座。其中一个词语尤其在听众心里留下烙印,它提醒我们,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每当面对分歧和危机,我们总是顽强地以一种乐观主义精神面对未来,或者如奥巴马参议员所称,总是怀有那"无畏的希望"。
如今在《无畏的希望》中,奥巴马参议员提倡一种不同的政治——这种政治面向那些厌倦了激烈的党派斗争的人们,以及因国会里和连串竞选活动中"永无止境的群战"而远离政治的人们;这种政治源于"我们不可思议的民主试验"的核心精神的包容性、崇高性,以及我们对这种精神的认同和坚持。他探究了那些甚至能令心肠最好的政治家停止发出正义呼声的势力——从害怕失败到必须不断为媒体宣传筹措资金。他还以非比寻常的亲密笔触讲述个人经历,配以自我嘲讽的幽默语言,描述了他怎样履行一名参议员的职责,怎样努力平衡公益事业与家庭生活,以及他越来越深切的宗教虔诚。
这本书的核心内容是奥巴马参议员对我们如何超越分歧,并解决实际问题的远见。他考察了美国家庭所面临的越来越严峻的经济形势,国内紧张的种族和宗教局势,以及来自境外的从恐怖主义到流行病的跨国威胁。此外,他着重强调宗教信仰在一个民主国家所应发挥的作用——地位重要但不可干预政治。在他有关家庭、朋友、参议员,甚至总统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他满腔热情地寻找事物间的联系:为一个充满无尽希望的政治共识寻找基础。
作为参议员和律师,教授和父亲,基督徒和怀疑论者,以及最为重要的,作为历史和人性的学生,奥巴马参议员撰写的这本书旨在改变权力。他说,只有回归到我们制定宪法时所遵循的那些原则,美国人才能修复已经支离破碎的政治过程,才能改变数百万普通美国人不问政事的危险局面,使政府恢复正常运作。那些美国人就在那里,他写道,"等待着、盼望着我们民主和共和两党哪一天能够停止争吵,快步赶上他们。"
第一部分 3.作者简介
巴拉克·奥巴马,年轻的联邦参议员,美国总统修选人,来自伊利诺伊州,曾著有《纽约时报》畅销书《父亲的梦想》(DreamsfromMyFather),现与妻子米歇尔和两个女儿(萨莎和玛丽亚)居住在芝加哥。
第一部分 4.媒体评论
巴拉克·奥巴马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政治家,他真正懂得写作——真诚而生动地描写了他自己……他在这本书中尽力用简单常识表述自己的政治思想……以平实的语言将思想清晰地阐述出来,而且不受党派偏见的影响。在大选前这段人们相互攻击的日子里,尤其是在我们这个正在两极化的时代,在这种分化越来越严重的时代,这样做本身就非比寻常——
《纽约时报》,角谷美智子
他是近代政坛最出色的一位作家——
《新闻周刊》,乔纳森·奥尔特
奥巴马用那种描述善与恶的动人文字讨论实际的政策观点,这一写作技巧在美国现代政治史上鲜有所见……在我们这个卑劣虚伪、令人沮丧的时代,奥巴马出色地运用优雅且振奋人心的文字,提出明智的充满人文关怀的解决办法,这确实使人心中充满希望——
《华盛顿邮报》,迈克尔·卡津
《无畏的希望》为读者——以及美国选民——呈现了一幅乐观的国家前景,同时作为一部政治传记,本书集中展现了奥巴马参议员的核心价值观,明朗地阐述了他将如何处理当下那些重大问题——
《芝加哥论坛报》,迈克·多宁
身处党派之中,很少有人能在谈及政治问题时讨论"希望"这个词,同时还能被视作满怀真诚。奥巴马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用活泼新颖的文字照亮了当今政治争论中的阴暗面,以此证明了这一点。奥巴马让我们意识到,那些擅作主张界定我们彼此间巨大分歧的各类投票调查既不值得担忧,也无法暗示我们彼此的心将在哪里相互交融——
《洛杉矶时报》,约翰·巴尔扎尔
目录
序言
第一章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
第二章价值观
第三章我们的宪法
第四章政治
第五章机遇
第六章信仰
第七章种族
第八章外面的世界
第九章家庭
尾声
致谢
索引
第一部分 5.序 言(1)
从我开始参加政界竞选,至今已近十年。那时,我才35岁,从哈佛法学院刚毕业四年就结了婚,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新的生活。正好伊利诺伊州立法委员会有个空位,一些朋友就建议我去竞选。他们觉得我作为一名民权事务律师,又是社区负责人,社交广泛,候选人的位子唾手可得。和妻子商量后,我参加了竞选。像所有第一次参加竞选的人一样,我不放弃任何一次谈话的机会。我去过街区俱乐部的集会,参加教会活动,还去过美容院和理发店。如果见到街头拐角有两位交谈的人,我便会走过马路,递给他们竞选宣传册。无论我到哪里,我常常会遇到类似的两个提问。
"你这滑稽的名字哪儿来的?"
接着又是:"看起来你挺不错嘛,为什么要趟政治这滩浑水?"
对这个问题我丝毫不感到陌生。早在几年前我刚到芝加哥,在一个低收入的社区工作时就遇到过类似问题。这不仅是对政界的嘲讽,还是对公众生活的挖苦。助长这种愤世嫉俗心态的是那些屡见不鲜的廉价承诺和空头支票——至少在我想代表的南部地区是这样。我常笑着点头回答,我能理解这种怀疑的态度,但不能否认,曾经并且一直以来都存在另外一种政治传承,它贯穿了从建国之处到民权运动的辉煌时期;它基于一个单纯的信念――我们彼此之间攸息相关;它令我们彼此之间团结压倒分裂。如果有足够多的人民信仰这个传统并付之行动,即使我们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也终归会有所作为。
我想,我的演说是很有说服力的。尽管我不清楚那些听众是否也这么想,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很欣赏我的诚挚和青年壮志,所以我成功地进入了伊利诺伊州议会。
六年后,当我决定竞选联邦参议员时,对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一切迹象显示我的事业选择似乎是明智的。我在少数党为任两期后,民主党最终掌控了州参议院。随后,我通过了包括从伊利诺伊州死刑制度改革到开展州儿童健康计划的许多法案。我一直坚持在芝加哥大学法学院教书,我喜欢这个工作,常常会有人邀请我做巡回演讲。我保持了独立、奠定了声誉、稳固了婚姻,可这一切在我踏进首府华盛顿时——至少从统计上看――都面临着风险。
过往的日子都是有代价的,我想其中一些代价是随着人慢慢变老而来的。留心的人会发现,年复一年只会让人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全部缺点,那是一些盲点,是一些反复出现的思维定势,它可能是先天的,也可能是后天的,而时光的推移几乎注定了这一切只能每况愈下。蹒跚走路必然会引起股痛,道理如出一辙。在我身上,有个缺点一直让我心神不定:即便工作一帆风顺,即便恩惠近在咫尺,我都缺乏欣赏之心。这是现代生活的通病,我想,这也是美利坚民族性格中的通病,这一点在政界再明显不过了。但谁也讲不清到底是政治本身鼓励这个特性,或只是吸引了那些具有这种特性的人。曾经有人说过,人不是完其父愿,就是缮其父过,我想这倒可以用来解释我的缺点或其他东西。
不管怎样,我正是在这种不安稳的心态下决定参加2000年的选举,挑战一位在职民主党的国会席位。那是一次考虑欠周的竞选,我铩羽而归。我从这一惨痛失败中醒悟到,生活有许多不确定性,不可能一切都按计划实行。一年半后,失败的创伤已经痊愈。2001年9月下旬的一天,我和一位传媒顾问共进午餐,他此前一直鼓励我再次竞选国家职位。
"你已经意识到政局变了,对不对?"他一边用指尖拨弄沙拉,一边问道。
"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两个人都低头注视他身旁的报纸,上面头版就是奥萨马·本·拉登(OsamabinLaden)。
"真够糟糕的,不是吗?"他摇着头说。"真是不幸。当然,你没法改名字了,否则投票者会怀疑的,要是你的事业刚刚起步就好了,你也知道的,这样你就可以用个别名什么的,但是现在……"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抱歉地耸了耸肩,之后示意服务生买单。
第一部分 6.序 言(2)
我怀疑他是对的,而这种想法疯狂地吞噬着我。看到那些年轻的政治家在我跌倒的地方超越我,荣升到更高层的职位,更加有所作为,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嫉妒的滋味。政界的乐趣――激动不已的辩论、热情洋溢的握手、蜂拥而至的人群——这些画面开始褪色。而工作中的琐事却让我越来越烦心:对金钱的乞求,宴会结束后路上又超出两小时的驾车,难以下咽的食物、令人窒息的空气,与妻子通话的只言片语。尽管她至今一直陪伴在我身旁,但她对独自照管孩子的日子感到失望,也开始质问我生活的孰重孰轻。连那些曾经放在首位的立法工作和政策制定,我也开始觉得不着边际,离那些全国性的大事――税收、安全、保健、就业等相距甚远。我开始怀疑自己所选的道路,我开始觉得自己和想象里的那些演员、运动员一样,多年来为了追寻某一梦想,埋没于小小的舞台,或守候在替补席,到头来发现自己的才赋和命运已经穷途末路。梦想永远不会实现,现在他不得不面临选择:是成熟一些去接受现实并开始明智的追求,还是拒绝接受真相,在惨淡度日、终日吵闹不休中而含恨终生?
否定、愤怒、交涉、绝望——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经历了心理专家划分的所有阶段。在某一点上,我接受了缺少天时地利这一事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认命了。我又回到州参议院工作,对于自己权责之内的改革和动议权感到心满意足。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家里,看着女儿们长大,好好地珍惜妻子,策划今后如何挣钱。我锻炼身体,读小说,开始欣赏日月交运,四季更替,生活对我没有任何压力。
我想正是这种坦然接受的心态让我有了竞选联邦参议员这个惊人的想法。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我跟妻子这样说,在我获得一个更安稳、更高薪的工作以前,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或许出于同情之心而不是信服,她居然同意了。但她同样暗示我,她更喜欢的是那种有条不紊的家庭生活,否则,我就不用指望她的支持。
我不想让她为我长期的艰难处境操心。现在职共和党人彼得·菲茨杰拉德(PeterFitzgerald)曾耗去1900万美金的家产让前任议员卡罗尔·莫斯利·布劳恩(CarolMoseleyBraun)下了台。其实他并不十分知名,也不是那么喜欢政治。但是他家财万贯,加上他为人还诚实,这让他赢得选民们的一些尊敬。
在新西兰做了一段时间大使后,卡罗尔·莫斯利·布劳恩曾一度复出,试图收回州议员的宝座。她的成功机率很大,所以我只好将我的计划搁下。没想到她却决定竞选总统,这让其他所有人都开始把目光转向参议院竞选。等到菲茨杰拉德宣布放弃竞选连任选时,我面前主要有六位竞争对手,其中包括在任州财务司长、一位身价上亿的商人、芝加哥市长理查德·戴利(RichardDaley)的前任首席参谋,以及一位女黑人保健专家,光她手里那笔可观的财产,就足以分裂黑人的选票,令我仅存的希望毁于一旦。
可我不在乎。没有奢望之忧,凭借几份有效签注给我带来的信誉,我全身心地投入到竞选当中,找回了以为失去了的激情和快乐。我雇了四个机灵的助手,都是二三十岁出头,薪酬也不算太高。我们找了一个小办公室,印制了信笺抬头,装上了电话和几台电脑。我每天给民主党主要捐赠人打四五个小时的电话,试图得到[P6]他们的回复。我召开过记者招待会,却没有一个观众。我们签约参加一年一度的圣帕特里克节(St.Patrick'sDay)游行活动,却被安排到游行队伍的最后。我和十位志愿者只能朝滞留在路边稀稀拉拉的几个观众挥手,并且发现身后几步远就是城市清洁车,工人们正在清理垃圾和路灯柱上的绿色三叶草贴纸。
然而,大多数时候我都是独自驾车游说的,首先从芝加哥的一个个选举区,再到各县各镇,最后跑遍了整个州。路过大片的玉米地和豆子地,火车轨道和贮料仓。整个过程举步维艰:没有州民主党组织机构的支持,没有一份像样的邮件联络名单,更没有好好地利用网络优势。我只能靠朋友和熟人关系去敲开每一扇陌生的大门,或把拜访安排在教堂、工会大厅、桥牌小组或"扶轮社"(RotaryClub)这些地方。有时赶了几小时路程后,发现只有两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等我。这时我还得让主人别介意到场人数,而且少不了把他们准备的点心赞美一番。有时候我会坐等到教堂的礼拜仪式结束,而牧师却把我发言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有时,地方工会领袖同意我给工会会员讲话,紧接着就宣布工会支持其他候选人的决定。
第一部分 7.序 言(3)
不论在北岸那些轩昂气派的豪宅,还是西区那些靠楼梯上下的楼房,抑或是布鲁明顿(Bloomington)郊区的农家,不论对方是两个人还是五十个人,也不论对方是友善还是冷漠,或者偶尔还会带有敌意,我尽量做到少言多听。我聆听他们谈论自己的工作和生意、当地的学校;他们对布什的怒气,还有对民主党的不满;甚至谈论他们的狗和自己的背痛,他们参加的战役以及儿时的记忆。有的人在谈起昂贵的医疗保险费和锐减的就业机会时振振有词,有的人重复着他们从拉什·林博(RushLimbaugh)或公共电台听来的消息。但大多数人都忙于工作或照顾孩子,无心过问政治。他们讲的都是眼前的事:倒闭的工厂,升职的机会,高额的供暖账单,养老院里的单亲和幼童的早期教育。
连月以来的谈话让我有所感悟。如果要说,那就是我发现原来人们的希望原来竟是如此朴实。一致的信念的是没有种族、地区、宗教和阶级之分的。他们大多数人认为,只要一个人想工作,就应该可以找到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人们不应该因为生病就必须去申报破产;每个孩子都应该得到真正的教育——这不应该只停留在嘴上;穷人的孩子也应该能上大学。他们想要远离罪犯和恐怖分子的安全感,想要清新的空气和纯净的水,想要有更多陪孩子的时间。他们想在年老时能够体面地退休并受人尊敬。
他们想要的就只有这么多。这算什么。尽管他们知道,自己的人生主要靠自己去奋斗,也并不指望政府能解决他们的所有问题,当然更不想看到他们的纳税被滥用,但还是觉得政府应该提供一些帮助。
我告诉他们说,他们是对的。政府不可能解决他们的全部问题,但只要政策稍有倾斜,全国上下一起努力,就可以保证每个孩子都有机会过体面的生活。听到这,人们更多会点头同意,并询问参与的办法。当我又上路时,副驾驶座上摆着一张地图,我驶向下一个目标,我此时再次明白了自己当初从政的原因。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本书直接取材于竞选一路上的谈话。从与选民间的对话中,我看到了美利坚民族的道德规范,我更加意识到,正是这些人的理想贯穿了美国历史,并不断鞭策着我们的集体正义感;正是共同的价值观让我们求大同而存小异;也正是这一脉相承的希望鼓舞着我们的民主政治不断开拓进取。这些价值观和理想不仅仅是刻在大理石纪念碑上,或者在历史书的背诵中,它们更多地存活于大多数美国人的内心,并感召着我们的自豪感、责任心和献身精神。
我知道这么说的风险有多大。在这个全球化和科技风云变化的时代,在这个充满残酷的政治战争和文化持久战的时代,我们连一种畅谈理想的共同语言都没有,更不用说让全民族达成一致去致力理想的实现了。我们大多数人都清楚那些广告商、民意调查者、演讲撰稿人和评论家所玩弄的把戏,知道他们嘴里的那些浮夸字眼儿无非是为了冷嘲热讽,而真正高尚的情操却毁于权力、谋私、贪婪或偏执的名下。甚至连标准的中学历史课本上都开宗明义地道出美国现实生活与美国神话有很大的出入。在这样的大气候下,任何坚持共同理想或价值观的主张,经常用来掩盖政策和执行上的严重分歧,或者更坏到用来捂住那些不满当前制度体系的抱怨之口。这样的主张即便不是危险重重,也是幼稚透顶。
然而,我的观点是——我们别无选择。我们不需要搞一次民意调查来确信大多数美国人――共和党人、民主党人、无党派人士――已经厌烦充满利益纷争的政治死局,厌恶少数派在意识形态领域强加自己的"绝对真理"。不管来自"红州"还是"蓝州",我们都深感政治辩论中缺少诚实、严肃和常识,都憎恶看似依旧虚伪狭隘的选择菜单。不管信仰宗教与否,不管肤色是黑是白或棕色,我们都真正地意识到了,这个国家的首要任务正在被忽视。如果不尽快调转航向,我们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把由强变弱的美国留给后人的一代。或许在美国近代史上,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一种新的政治,它能够唤醒我们的相互理解,并在此基础上,团结整个美利坚民族。
第一部分 8.序 言(4)
这就是本书的主题:我们怎么开始去改变我们的政治和民生?并不是说我清楚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做。尽管在我每章都讨论了许多迫在眉睫的政治危机,并粗略地给出了一些可行的个人建议,但我的解决方法也经常是片面不完整的。我并没有在此给美国政府提供一个统一的理论,这些书页也没有提出一个行动宣言,没有配备完整的图表、时间表以及"10项方针"的行动纲领。
恰恰相反,我这里所说的是一些更朴素的东西:自省引导我走向公众生活的价值观和理想,反思当今政治话语中无益地制造对立的伎俩。当然,还有从我自己作为参议员和律师、丈夫和父亲、基督徒和怀疑论者的个人经历出发,基于追求共同利益的理念,给出我认为构建政治的最佳方法。
本书的结构体系安排如下:第一章盘点了美国近代政治史,并试图探源当今激烈的党派偏见;第二章讨论了新的民众政治赖以建立的共同价值观基础;第三章探究了宪法不仅是个人权利的源头,同时它还是组织民主对话、探讨共同未来的工具;第四章讲述了一些包括金钱、媒体、利益集团及立法程序在内的体制因素带来的负面影响,连那些抱负远大的政治家都难逃一劫;剩下的五章就如何跨越分歧,有效解决实际问题给出了意见。这些问题包括:许多美国家庭面临的日益增长的经济风险,国内种族和宗教紧张局势,聚集在美国周边虎视眈眈的跨国威胁,如恐怖主义和流行病等。
我猜一些读者会发现上述问题的讨论有些比例失调,对于这一点,我供认不讳。毕竟我是一位民主党人,我对大多数话题的见解会更符合《纽约时报》的社论,而不是迎合那些来自《华尔街日报》的文章。我对那些始终偏袒有钱有势者,却声称政府为所有人创造了机会的政策感到愤慨。我相信进化论,相信科学研究和全球变暖。不管政治上正确与否,我坚信自由演讲的权利。我对那些利用政府把个人宗教信仰(包括我自己的)强加给他人的做法表示怀疑。还有,我无法摆脱自著自书的局限,因为我不得不透过一个混血黑人的镜头去审视美国历史。我永远不会忘记历代和我一样的人们是如何受到压迫和蔑视的,永远不会忽略种族和阶级仍旧继续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不管其明显与否。
但以上这些并非我的全部。我也想过我的党派可能有时也会自以为是、孤立或者教条主义。我相信自由市场,相信公平竞争和企业家,我认为许多政府计划都没有像宣传的那样开展。我希望这个国家少一些律师,多一些工程师。我认为美国需要在世界上更多地伸张正义。对于敌人,我很少寄予幻想;对于我们军官的胆略和勇气,我感到由衷的敬佩。对于那些以种族和性别歧视为基础,追求性并无视受害者的政策,我一概拒绝。我认为城市中心的苦恼大部分来自于文化上的衰落,这是无法单纯用金钱治愈的,价值观和精神生活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国内生产总值。
毫无疑问,我的一些观点肯定会给我带来麻烦。在国内政坛,我不过是一位刚刚出道者而已,所以,必然会招来各政派人士的议论。这样,我也必然会让其中一部分人(即便不是所有人)而感到失望。可能这就表明了本书第二个更私人化的主题:我或者任何一位公众人物如何才能避免掉进追求名利、渴望奉承、惧怕失败的陷阱,从而保住那份真理的精髓,保持住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独特的声音,这个声音时刻提醒着我们最坚定的承诺。
最近,一位负责国会山(CapitolHill)报道的记者在我去办公室的途中拦住了我,她说很喜欢我的第一本书。"我在想,"她说,"你的下一部书还能这么有趣吗?"其实她的意思是说,既然你已是联邦参议员了,我怀疑你还能如此诚实吗?
有时候我也很怀疑。希望我能在这本书的写作中找到答案。
第二部分 1.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1)
一般情况下,我乘地下交通进入国会山。一列小小的地铁从我办公室所在地哈特大楼开出,在上面可以看到沿途隧道里满是五十个州的旗帜和徽章。列车吱嘎一声停住,我踏出车厢,从忙碌的雇员、车站维护工人、偶尔可见的旅游团队中间穿过,然后搭上一间老旧的电梯升到二楼。走出电梯,通常可以发现拥挤在这里的新闻记者。我从中挤出一条路,冲着值班的首府警卫打一声招呼,然后再穿过两扇庄严厚实的大门,就来到了合众国参议院的办公所在地。
参议院并不是国会山最赏心悦目的地方,但能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暗褐色的墙壁衬托出蓝条纹的镶板和条纹精美的大理石柱子。头顶上高悬一个乳白色的圆形穹顶,在穹顶正中,雕刻着一只美利坚雄鹰。在供游客参观的走廊之上,安详而庄严地陈列着美国历史上前二十位副总统的半身雕像。
徐徐前行,可以看到参议院的席位由一百张桃花心木桌子呈马蹄铁形排成四行。每张桌子的上方都摆放有墨水瓶和鹅毛笔,有些桌子的历史甚至能追溯到1819年。随便打开一个抽屉,你就能发现曾经使用过这张桌子的参议员名字——塔夫特(Taft)、隆(Long)、斯登尼斯(Stennis)、肯尼迪(Kennedy),而且这些或潦草或工整的字迹皆出自于议员们之手。有时,站在参议院议事厅中,我可以想象保尔·道格拉斯(PaulDouglas)或者休伯特·汉弗莱(HubertHumphrey)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前,再一次敦促议会采纳和通过民权法案;或者是在几张桌子开外,乔·麦卡锡(JoeMcCarthy)正在翻阅着长长的名单,随时准备为其中的一些名字作政治定性;或者是林登·约翰逊(LBJ),徘徊在过道上,通过游说来拉选票。有时,我也会徘徊在丹尼尔·韦伯斯特(DanielWebster)曾经用过的桌子边,想象着他勇敢地站出来,挺立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议会旁听席和同僚们面前,强烈反对分裂势力,奋力维护联邦的完整。他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的火光。
但是这种想象不会持续很久。除了投票的短短几分钟,我和同僚们并不会在议事厅待太长时间。绝大多数的决定——包括提出什么法案,什么时候提出法案,需要做什么修正以及如何劝导反对派议员参与合作——早已被多数党领袖与相关的委员会主席,还有他们的同僚,甚至(这还取决于反对的程度和处理提案的共和党人的思想境界)在野民主党人士讨论决定了。当我们来到议会厅时,秘书便开始点名,参议员按序投票。其实他们都已拿定了主意——他们和同僚磋商,考量政党会议领导、院外游说团、利益集团、选民来信,以及意识形态的倾向等因素——在具体议题上早已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这样的安排有助于提高办事的效率,自然得到那些疲于奔命的议员们的高度认可。他们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往往长达十二甚至十三个小时:他们得急忙赶回办公室与委托人见面,回复电话,还要去附近的饭店结交政治捐助者,甚至还要赶去电视台直播室做现场访谈。如果你更加留心的话,你有可能发现在众人离去后,仍然有一个孤独的议员伫立在办公桌前,苦苦思索提案如何能得到认可从而在议会上发表演说。这可能是一份提案的解释,也可能是一份有关国内新问题的全面评述。演讲者充满激情,声音慷慨激昂;他的论点——关于削减低收人家庭的福利计划,或者关于阻挠一项司法任命,或者关于能源独立的必要性——听起来也是有理有据。但是这位讲演者也只能面对几乎是空荡的议会大厅发表演说,参与者只有会议主持人,少数议会同僚,参议院主席,还有那些目不转睛的美国有线频道(CSPAN)的摄影记者。讲演结束时,讲演材料会被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书记员悄悄收去,作为官方的记录而保留。当这位议员走下台时,另一位议员会走到演讲席前,发表演讲,并希望得到广泛的认可。就这样,她重复前者所做的事情,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第二部分 2.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2)
就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审议机构里面,没有一个人在倾听。
我还记得2005年的1月4日。就在这一天,我和另外三分之一的参议员宣誓就任为第一百零九届国会的议员。那真是一段美丽而模糊的回忆。阳光明媚,气温也反常的温暖。家人和朋友们从伊利诺伊、夏威夷、伦敦、肯尼亚专程赶来参加我的就职仪式。当我和新当选的同僚们站在议会厅大理石讲台前,举起右手做就职宣誓的时候,他们都为我欢呼雀跃。在那古老的参议院议事厅里,我和妻子米歇尔(Michelle),还有我的两个女儿再次重温了仪式的过程并同副总统切尼合影留念(不出所料,六岁的玛丽亚很娴静地握着副总统的手,而三岁的萨莎[Sasha]却是先与副总统击掌,然后快速转过身来,面对着镜头招手)。之后,我就目视着女儿们蹦蹦跳跳,跑下国会大厦东面的台阶,她们的红色和粉色裙子随风优雅地摆动,最高法院外的白色廊柱成了她们嬉戏的庄严背景。米歇尔和我牵着她们俩的手,四人一起走到国会图书馆,在那里我们遇到了数百名祝福者,他们是冲着这一天从外地赶来的,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大家互相握手、拥抱、拍照、签名留念。
一整天不停的微笑和致谢,一整天的礼仪和庆典——这就是国会山来宾的感受。也许那天是整个华盛顿特区最优雅的日子,人们都暂时停下来,集体欢呼我们的民主在继续。但是,此时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滞息,提醒着人们此景不会持续很久。当招待会告一段落,家人和朋友们都离去以后,冬13的夕阳无力地落进铅灰色的暮霭之中,此时,游离在这个城市上空的阴影是这样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这个国家被分裂,华盛顿被分裂,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至今,这种政治上的分裂愈演愈烈。
我们的总统大选和各种各样的数据统计无不在表明我们传统智慧的正确。但美国在一系列问题上出现了分歧:出兵伊拉克、征税、堕胎、枪械管制、"十诫"、同性婚姻、移民、自由贸易、教育政策、环境的规范治理、政府组织的规模、法院的地位。我们不仅存在分歧,而且还带着分裂的和放纵的党派偏见,甚至不惜将最刻薄的批评抛向对手。我们在分歧的范围上存在分歧,在分歧的性质方面存在分歧,在分歧的理由上存在分歧。一切都充满了分歧:不管是造成气候改变的原因还是气候改变这个事实本身,不管是赤字的规模还是产生赤字的原因。
对我而言,这些都算不上新鲜事。长久以来,我一直关注逐步升级的华盛顿的政治争斗:伊朗门(Iran.Contra)和奥利·诺思(OllieNoah)事件,博克(Bork)提名和威利·霍顿(WillieHonon)事件,克拉伦斯·托马斯(ClarenceTThomas)和安妮塔·希尔(AnitaHill)的听证会,克林顿(Clinton)选举和金里奇革命(GingrichRevolution),白水事件(Whitewater)和斯塔尔调查报告(Starrinvestigation),政府部门消极怠工而弹劾声却不绝于耳,悬而不决的扯皮(danglingchads)和布什戈尔之争。与其他公众一道,我见证了竞选文化渗透于整个政体内部,它作为一个极尽侮辱与诽谤之能事的产业,一个长期繁荣且有利可图的产业而占据了有线电视,无线广播和《纽约时报》畅销书的排行榜。
在伊利诺伊州立法机构任职的八年中,我渐渐地掌握了这种政治游戏的一些规则。在我1997年来到斯普林菲尔德(Springfield)上任时,伊利诺伊州参议院中占据多数席位的共和党采纳了和众议院议长金里奇控制美国众议院如出一辙的做法。在根本无力对修正案提出讨论,更遑论提案得到通过的情形下,民主党议员在一旁束手无策,只会抱怨和指责,但是这根本于事无补。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共和党通过了大型企业税收优惠提案,将经济压力转嫁给工人,甚至还削减了社会服务。一股愤怒的情绪在民主党会议上蔓延。此后,同僚们开始仔细地记录下大佬党(GOP)对权力的滥用,哪怕是一次细微的滥用也绝不放过。六年后,民主党当政,大佬党的日子也变得艰难。这时,一些老议员们不禁怀念起当年共和党和民主党一起共度晚餐,在牛排和雪茄的香味中商讨双方都能妥协的方案的情景。遗憾的是,当这些老人成为对方恶意中伤的目标,面对自己的选区大量散发的诸如渎职、腐败、无能和道德败坏的诬陷邮件时,过去那些温馨的回忆也会消失殆尽,荡然无存。
第二部分 3.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3)
我并没有选择在这一切中做一个袖手旁观者。在我的理解中,政治就是一项身体对抗激烈的体育运动,即使是横眉瞪眼和偶尔脚下使绊儿也不会被判犯规。但由于占据了一个民主党占绝对优势的选区,我终于逃脱了被共和党成员大声唾骂的命运。偶尔,我也会和最保守的同僚一起共同起草一份法案,然后仅仅通过一圈扑克牌或者是一杯啤酒,我们就会发现彼此之间有着不愿公开承认的更多的共同之处。这也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在斯普林菲尔德的这些年里,我会一直坚持着这么一种信念,那就是政治也可以是另外一种样子。选民们希望能看到不同的东西:他们已经厌倦曲解事实,诋毁谩骂,厌倦通过电视辩论来解决复杂的政治问题。如果我能和那些选民直接交流,感觉到他们的心声,并将他们的选择尽可能忠实地传达出来,那么,渴望公平竞争的本能和常识就能使他们重新振作起来。如果我们中有足够多的人愿意冒这个风险的话,那么,不仅国家的政治,甚至国家政策也会得到很大的改观。
带着这种信念我参加了2004年的美国参议员竞选。在参选过程中,我一直坚持畅抒己见,语言简洁,关注事情的本质。当我以绝对优势票数胜出并赢得民主党内部的初选和后来的参议院换届选举时,我越来越坚信自己的信念。
只有一个问题:竞选过于顺利,像是侥幸得来的胜利。政治评论家会指出在最初七位民主党候选人中,没有一位做过负面的电视广告。其中最富有的候选人——一位身价三亿美元的前商界人士——耗资两千八百万美元做了铺天盖地的正面宣传广告,不料竞选因最后几周有记者曝料他的离婚案丑闻而偃旗息鼓。我的一位共和党对手——潇洒而富有,曾经是高盛(GoldmanSachs)的合伙人,现在是内城区(innercity)的教师——从一开始就对我进行攻击,企图从我过去的经历中寻找不利的记录,没料到自己却因为离婚丑闻而仓惶落马。在那个月较顺的几天里,我没有招惹麻烦,倒是走访了伊利诺伊州,这是在我被提名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做"基调演讲"之前。我的演讲长达十七分钟,是一场毫无删减和中断的全国电视直播。最后伊利诺伊州的共和党很奇怪地选择了前总统候选人阿兰·凯斯(AlanKeyes)作为我的竞选对手。阿兰·凯斯以前从未在伊利诺伊州生活过,而且他是一个态度很激进并且很固执的一个人,就连保守的共和党人都畏他三分。
一些新闻记者后来宣称,我是全美五十州最幸运的政治家。私下而言,我的一些竞选伙伴们被这种说法激怒了,因为这种说法忽略了我们之前艰苦卓绝的努力和我们的政策感召力。不过,我仍然得承认成功里面有运气成分。过去我是个局外人,是一个异类;对于一个熟谙政治的局内人来说,我的成功说明不了什么。
怪不得当我一月份抵达华盛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个比赛结束之后才露面的菜鸟,崭新的队服洁净无痕,不但渴望比赛,甚至还希望能像满身泥泞的队友们那样清理比赛时留下的伤痕。当我忙于接受采访和合影时,满脑子都充满着高尚但却不切实际的想法,幻想着能够少一些尖锐的党派之争和相互攻击。而就在这时,民主党已经被打得一败涂地——无论是总统选举、参议院席位、众议院席位,民主党在这些方面皆处于下风。我赢得了民主党新伙伴们最热烈的欢迎,他们将我的胜利视为民主党少有的几个亮点之一。无论是在议会走廊里,还是在参议院活动的间歇,他们总是将我拉到一旁,提醒我一场典型的议院斗争该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他们给我讲了他们的前任领袖,南达科他州的汤姆·达施勒(TomDaschle)的失败遭遇。耗资数百万美元制作的诋毁广告向他铺天盖地地袭来——整版的报纸广告和电视新闻时刻在告诫社区民众他是如何支持堕胎
(babykilling)和同性婚姻的,有些广告甚至声称他曾经虐待第一任妻子,可事实是,她曾到南达科他州帮助前夫东山再起。他们又提起了马克斯·克莱兰(MaxCleland),佐治亚州的前任参议员,一位三级截肢的退伍老兵,在上一轮选举中仅因为被指控对国家不够忠诚,支持和鼓动奥萨马·本-拉
登而丢失了参议院的席位。
第二部分 4.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4)
那是"说出真相的快艇老兵"所做的一些小事了:没想到几则安排巧妙的广告和保守派媒体的几句中伤就能让一位曾经的越战英雄在人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蜕变成一个软骨头的妥协者。
当然共和党中也会有人觉得自己受到了类似的毁谤。也许会议第一个星期出版的报刊社论是正确的:也许,是我们将选举抛到脑后的时候了,两党都应该收起互相憎恨和中伤的火药,在至少一两年的时间里,安心地治理这个国家。也许这个想法会是可行的,如果今天的选举不是这样的势均力敌,或者伊拉克战争局势没有这样动荡,或者选举游说团体、批评家和各式各样的媒体没有如此希望搬弄是非来从中牟利。和平也许因一个不同的白宫而出现,这个白宫不需要信誓旦旦去发动一场持续的竞选,不需要一个无可撼动的执政权,有五十一对四十八个选区的胜利来呼唤谦卑与合作,这就足够了。
无论实现这样一种缓和需要怎样的条件,这些条件没有在2005年出现。共和党和民主党彼此互不相让,没有善意的姿态。选举才过去两天,布什总统便出现在电视镜头前,宣称有足够的政治资本,而且打算充分使用它。就在同一天,保守派活动家格罗芙·诺奎斯特(GroverNorquist)不顾公共礼仪约束,在谈到民主党的处境时口出秽言:"任何一位农民都会告诉你,某些动物跑来跑去,却并不感到开心;一旦被圈养,它们反而变得高兴,并安静下来。"在我宣誓就职的两天后,来自于克里夫兰的女参议员斯蒂芬妮·塔布斯·琼斯(StephanieTubbsJones)在参议院里站出来,质疑俄亥俄州选举结果的有效性,并举出在该州选举中发生的一系列舞弊行为。基层的共和党成员们不禁对之怒形于色("可怜的输家",我可以听到有些人这么小声地说着),但是议会主席黑斯特(Hastert)和多数党领袖迪莱(DeLay)面无表情,从高高的讲台上冷冰冰地盯着她,因为他们清楚选票和小木槌都在他们的手里握着。加州的参议员芭芭拉·博克瑟(BarbaraBoxer)同意签署这个挑战,当后来回到参议院议事厅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投票与七十四位投票的议员中的另外七十三位一道,将乔治·W·布什送入了他的总统第二任期,这也是我在议会投的第一票。
我注定会在这次投票后接到一通斥责电话,受到一番邮件轰炸。面对被我惹得不高兴的民主党同僚们,我回电话,向他们保证我对于俄亥俄发生的问题很清楚,是的,我想接着就会有一场关于这个事件的调查,而且,我仍然相信,即使是那样,乔治·布什也依然能够赢得这场选举。我向他们发誓,我不可能在上任参议员的短短两天里就被拉拢并出卖自己的政党。就在同一周,我偶然碰见了即将离任的参议员泽尔·米勒(ZellMiller),他面目消瘦但目光犀利,是佐治亚州民主党党员,同时也是全国步枪协会(NRA)常委。由于对民主党感到失望,他转而支持乔治·布什,并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表了一番言辞尖锐的"基调演讲"——他毫无保留地批评约翰·克里(JohnKerry)的背信弃义,指责他在所谓的国家安全方面软弱无能。我们的谈话非常简短,但充满了无言的反讽——年迈的南方人即将退出政坛,而年轻的北方黑人却还有着不可估量的前程,新闻记者们从我们备受瞩目的大会演说中解读了这种鲜明的对比。米勒参议员非常有风度,他祝我在新岗位上有所作为。后来,我偶然读到他的著作《行动准则的瑕疵》中的一章,他称我的演说是他听过的演说中最好的一个,尽管随后他指出——我能想象出他在写下这些话时挂在嘴角的狡黠微笑——但从赢得竞选的角度上来说,这番演说可能并不是最有效的。
换句话说:我的人输了,而泽尔·米勒的人赢了。这就是冷酷无情的政治现实。其他一切都只是徒劳的伤感。
我的妻子会告诉你从天性上来说我并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所以,当我看到安·库尔特(AnnCoulter)或者肖恩·汉尼提(SeanHannity)在电视上大喊大叫的时候,我发现很难拿他们的话当真,我猜想他们一定要这么做,要么是为了给自己的书促销,要么是为了提升书的排名。我不觉得有人愿意将宝贵的时间用来倾听这些无稽之谈。曾经有一些民主党党员在集会上冲到我面前叫喊,我们正处在政治上最困难的时期,因为有一只渐渐壮大的法西斯之手正在紧紧地扼住我们的喉咙。这时,我会提起罗斯福(FDR)政府对日籍美国人的拘押,约翰·亚当斯(JohnAdams)执政时期颁布的《客籍法和惩治叛乱法》(AlienandSeditionActs),或者盛行长达百年历经数十任政府的私刑,这些恐怕比当前的状况要更糟糕得多。所以,我告诫大家最要紧的是冷静。当有人在晚餐聚会上问,我怎么能在当前如此严酷的政治环境下行事游刃有余时,我会向他提起尼尔森·曼德拉(NelsonMandela),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AleksandrSolzhenitsyn)或者其他一些待在埃及等国家某处监狱里的人。事实上,被人谩骂并非是一件坏事。
第二部分 5.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5)
但是,我还不能完全免于忧虑和紧张的折磨。和大部分美国人一样,我发现很难摆脱这么一种情绪,即我们的民主最近已经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们认为,国家的理想和现实之间存在差距,但事实还不是那么简单。这个差距自美国成立之初就以某种形式存在。发动战争、通过立法、机构改革、组织工会,以及旨在连接承诺与实践的抗议活动。
不,我们真正的麻烦是横亘于我们的崇高使命和渺小政治之间的鸿沟——长期以来我们容易陷入一些细微琐事之中,往往不能在紧要关头做出重要决策,无法达成一致来解决所有的重大问题。
我们知道,全球化的竞争——更不用提我们所诚心许诺的,要真正实现机会均等和流动发展——需要我们自上而下地彻底改革我们的教育体系,充实我们的教师队伍,全力提高我们的数学和科学的教学水平。我们要拯救内城区的孩子,让他们接受教育。到目前为止,似乎我们关于教育的争论都集中在两派意见之上:一派希望能取消公立学校,另一派则希望能保持现状;一派人说钱对教育起不了什么作用,另一派人则需要更多的钱,但又不能证明这些钱将被有效和正确的使用。
我们知道,我们的卫生保健体系已经崩溃:昂贵的医疗费用,糟糕的工作效率,根本无法适应当今解除终身雇佣的经济体制,在这样一个保健体系中,勤劳的美国民众长期面临潜在的危机,并可能因此穷困潦倒。年复一年,意识形态和政治的权宜推诿导致了现状的低迷和无所作为。只是在2003年,我们盼来了一项药物法令,该法令费了很大周折,却成就了公共和个体权责的混淆——价格飞涨,官僚肆虐,保险覆盖面的缺口和令纳税人瞠目结舌的账单。
我们知道,反对国际恐怖主义的战斗马上就会演变成一场武装冲突和一场意志较量,国家的长期安全将建立在审慎的军事保护和日益增强的国际合作之上,还有解决全球贫困和失败国家的问题不仅仅是在做善事,实际上,它将使我们国家大受裨益。但是综观我们绝大部分关于国际政策的讨论,你会相信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与别国为敌,要么就退而将自己封锁起来以远离恐怖主义。
我们认为信仰是一切幸福和理解之源,然而我们却发现,在信仰的表达和理解上出现了分歧。我们相信我们是一个宽容的民族,即使是在种族、宗教和文化的紧张气氛弥漫大地的今天。遗憾的是,我们的政府不仅没有调停紧张局势,消减分歧,反而是煽风点火,利用这样的局势,从而将我们推向歧途。
我个人认为,政府中的那些人应该清醒地承认我们现有的政治和需要的政治之间存在一个鸿沟。当然,民主党人对于这种状况很不满意,这种不满意从他们输掉大选就开始了,由于一种胜者为王的选举制度,共和党人顺利控制了所有的政府要害部门,并且他们认为没有必要和一败涂地的民主党进行商榷和妥协。深思熟虑的共和党人不应该如此乐观,因为,就算民主党人不能获胜的话,共和党即便依靠无视现实的廉价承诺(税收削减但服务却未削减,社会保障体系私有化而福利却未得到改善,想发动战争却害怕伤亡)赢得了大选胜利,但它注定无力治理好这个国家。
第三部分 1.奥巴马的名字
以下故事摘自奥巴马的著作《无畏的希望》,标题和简介为编者所加,具体细节请参看原书。
奥巴马的名字
简介:奥巴马的全名是巴拉克o胡赛因o奥巴马(小)(BarackHusseinObamaJr.),其名字容易让人联想到奥萨马·本·拉登(OsamabinLaden),这给他的最初的政治生涯带来一丝忧虑。
……
不管怎样,我正是在这种不安稳的心态下决定参加2000年的选举,挑战一位在职民主党的国会席位。那是一次考虑欠周的竞选,我铩羽而归。我从这一惨痛失败中醒悟到,生活有许多不确定性,不可能一切都按计划实行。一年半后,失败的创伤已经痊愈。2001年9月下旬的一天,我和一位传媒顾问共进午餐,他此前一直鼓励我再次竞选国家职位。
"你已经意识到政局变了,对不对?"他一边用指尖拨弄沙拉,一边问道。
"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两个人都低头注视他身旁的报纸,上面头版就是奥萨马·本·拉登(OsamabinLaden)。
"真够糟糕的,不是吗?"他摇着头说。"真是不幸。当然,你没法改名字了,否则投票者会怀疑的,要是你的事业刚刚起步就好了,你也知道的,这样你就可以用个别名什么的,但是现在……"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抱歉地耸了耸肩,之后示意服务生买单。
……
初入政坛的艰难处境
简介:奥巴马参加竞选州参议员时,财务紧迫,最难受的是知名度低,但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
没有奢望之忧,凭借几份有效签注给我带来的信誉,我全身心地投入到竞选当中,找回了以为失去了的激情和快乐。我雇了四个机灵的助手,都是二三十岁出头,薪酬也不算太高。我们找了一个小办公室,印制了信笺抬头,装上了电话和几台电脑。我每天给民主党主要捐赠人打四五个小时的电话,试图得到他们的回复。我召开过记者招待会,却没有一个观众。我们签约参加一年一度的圣帕特里克节(St.Patrick'sDay)游行活动,却被安排到游行队伍的最后。我和十位志愿者只能朝滞留在路边稀稀拉拉的几个观众挥手,并且发现身后几步远就是城市清洁车,工人们正在清理垃圾和路灯柱上的绿色三叶草贴纸。
……
第三部分 2.参议院里竟无人倾听
简介:奥巴马当选联邦参议员后发现,由于各种原因,比如议员们已就议案私下讨论过,或是忙着上电视接受采访,或是忙着见自己的捐助人,在提案的现场,参议院里竟无人倾听。他们辜负了选民们寄予的希望,放弃了作为代表的职责。
……
如果你更加留心话,你有可能发现在众人离去后,仍然有一个孤独的议员伫立在办公桌前,苦苦思索提案如何能得到认可从而在议会上发表演说。这可能是一份提案的解释,也可能是一份有关国内新问题的全面评述。演讲者充满激情,声音慷慨激昂;他的论点——关于削减低收入家庭的福利计划,或者关于阻挠一项司法任命,或者关于能源独立的必要性——听起来也是有理有据。但是这位讲演者也只能面对几乎是空荡的议会大厅发表演说,参与者只有会议主持人,少数议会同僚,参议院主席,还有那些目不转睛的美国有线频道(C-SPAN)的摄影记者。讲演结束时,讲演材料会被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书记员悄悄收去,作为官方的记录而保留。当这位议员走下台时候,另一位议员会走到演讲席前,发表演讲,并希望得到广泛的认可。就这样,她重复前者所做的事情,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就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审议机构里面,没有一个人在倾听。
……
第三部分 3.奥巴马对比尔·克林顿的评价
简介:在当今美国,出现了自由派和保守派,白人和黑人、拉美裔,左派和右派间的分裂。这让奥巴马想起了同为民主党人的克林顿前总统。
……
他(克林顿)直觉上认识到摆在美国人民面前的选择是错误的。他也看到如果经过合理的组织,政府的开销和干预是经济发展的催化剂而不是抑制剂,而且市场和财政制度有助于维护社会公平。他注意到,要消除贫困不止是社会的责任,更是公民个人的责任。在他的政纲中——即使不总是在他的日常政令之中——"克林顿的第三条道路"弥合了之前的分歧,充分地激发了大部分美国人讲求实用、不拘泥于意识形态的态度。
……
第三部分 4.奥巴马第一次来到白宫
简介:奥巴马第一次来到白宫是在刚大学毕业后,他和一群学生领袖来到白宫提交收集的各种提议。当时的白宫开放、自信,和"9·11"后的白宫形成鲜明对比。
……
我想,白宫的不设防表现了我们作为一个民主国家的自信。这证明我们的领导人与我们并无二致。他们依然要遵守法律,遵守我们的共识。
二十年后,靠近白宫已不是那么容易了。检查哨、武装警卫、前卫、摄像头、警犬,以及收缩的路障将白宫四周隔离在两个街区那么大的范围内。无证小车再不可以在宾夕法尼亚大道上行驶。在一月的一个寒冷的下午,也就是我宣誓成为参议员的前一天,拉斐特公园的游人寥寥无几。当小车开出白宫大门驶上车道时,我扫了一眼,不由为昔日情景的消逝而感到一丝凄凉。
……
第三部分 5.奥巴马遇见布什总统
简介:奥巴马当选联邦参议员后,有一次遇见了布什总统,布什总统向他提了一些建议,一些"旧政治"建议。
……
"到这里来一下,"他(布什总统)说,并且把我领到大厅的另一侧。"你知道,"他轻声说道,"我希望你不介意我给你提点建议。"
"一点不,总统先生。"
他点点头。"你的前程远大,"他说,"不可限量。但是我在这个城里呆了些时间了,我要忠告你,做好困难准备。如果像目前这样关注你的多了,人们就会开始伺机攻击你。你要知道,这种攻击不一定只来自我们共和党,还有你们民主党。人人盼着你出现口误,知道我的意思吗?所以自己要小心。"
"谢谢您的忠告,总统先生。"
……
第三部分 6.奥巴马在竞选中被跟踪
简介:现代政治中存在着中伤对手等宣传伎俩,为了找到对手的破绽或者为了编造故事,一方会雇人全程跟踪拍摄。有时候实在过分,奥巴马不得不予以反击。
……
在进行联邦参议员的普选活动中,我的共和党对手派了一个年轻人拿便携摄像机对我所有的公开露面进行追踪拍摄。这在许多竞选活动中已成了惯常的操作步骤,但是不管是这位年轻人过分热心还是受命来试图激怒我,他的跟踪拍摄变成了跟踪。从早到晚,他如影随形,离我通常不足五到十英尺远。他会拍我乘电梯下楼,他会拍我走出洗手间,他会拍我拿手机和妻子和孩子通电话。
起初我试着跟他讲道理。我停下脚步,询问他的名字,告诉他我理解他的职责所在,不过,我建议他离得稍远一些,这样我在交谈时不至于受他的监听。面对我的恳求,他保持沉默,只是告诉他的名字叫贾斯汀(Justin)。我建议他给老板打电话,弄清楚这是不是竞选活动希望他这么做。他告诉我,我自己可以打,并给了我号码。这之后过了两三天,我决定不再忍受。贾斯汀在身后紧跟着我,我信步走进州议会大厦新闻办公室,对一些正在用午餐的记者说话。
"嘿,伙计们。"我说,"我给你们介绍贾斯汀。贾斯汀奉雷恩(Ryan)竞选阵营之命对我进行全程跟踪。"
我解释情况的时候,贾斯汀站在那儿,继续录像。记者们转向他,开始接二连三地向他提问。
"您是不跟着他进浴室?"
"您是不是一直都离他这么近?"
很快就过来了几名新闻记者,他们用摄像机拍摄贾斯汀给我录像的过程。贾斯汀像一名战犯,不断地重复他的名字,级别,以及他的竞选人竞选总部的电话号码。下午六点的时候,贾斯汀的故事被当地媒体披露出来。这件事折腾了一周,通过动画片、社论、体育谈话节目轰动了整个州。我的竞选对手,经过几天的不屑一顾,最终还是屈服于压力,指示贾斯汀不要跟得这么紧,同时还发表了道歉。但这对他的竞选运动已经产生了损害。人们或许不了解我们在医疗问题和中东外交政策上针锋相对的观点,但是他们知道我对手的竞选活动破坏了一种他们认为十分重要的价值——文明行为。
……
第三部分 7.奥巴马在芝加哥大学教学
简介:奥巴马不但是位政治家而且还是芝加哥大学法学院的教师,他已经担任教职十多年了。在课堂上,他常常和学生们讨论宪法问题。
……
我喜欢法学院的课堂:教室布置简单朴素。每节课开始时,我都像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地站在教室前面,身边只有黑板和粉笔,心里直打鼓。学生们打量着我,有些目光专注,有些眼含忧虑,有些明显表现出无精打采的样子,这种局面被我的第一个问题打破——"我们这是要讨论什么呢?"——他们试探性地举起手,给出了一些答案。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观点,我都一一驳回,直到慢慢地,空洞的文字被抛去,几分钟前看上去还枯燥乏味的话题突然生动起来。学生们的眼睛放出光彩,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话题涉及的不再仅仅是过去的事情,它还关系到他们的现在和将来。
……
第三部分 8.奥巴马关于民主的比喻
简介:人们常常把民主进程比作不断修建和维护的房子,具有某些固定的模式和历程,但是奥巴马认为,民主是一场对话。
……
对此我得出的答案——对我来讲并不新鲜——需要我们换一种比喻,即不再把我们的民主看作一座将要建造的房子,而是看作一场将要进行的对话。按照这种想法,麦迪逊设计的方案超凡之处不在于它提供了一份不变的计划来指导我们的行动,不是起草人构思好了该怎样建造一座房子。它带给我们的是一个构架和一些规则,但遵守这些规则并不能保证社会公正,或确保我们总能达成正确的一致意见。它不会告诉我们应由一名妇女还是一个机构来决定该不该流产。它也不会告诉我们在学校里进行祷告是不是比不祷告要好。
宪法确立出这个构架,其作用就是它能以某种方式将我们组织起来讨论未来。它精心设计的所有机制——权力分立、政府机关彼此制衡,还有联邦主义原则和权利法案——都在迫使我们进行对话,实行一种"协商民主"。这就要求所有公民按程序先在外部现实中检验他们的想法,再说服别人同意自己的观点,最后与意见一致的人临时建立起联盟。因为政府中权力很分散,所以美国制定法律的程序迫使我们认识到自己可能不总是对的,迫使我们有时改变自己的想法;它不断要求我们剖析自己的动机和利益,还提醒我们,个人或集体的意见都是合法的,同时也很可能是错误的。
……
根据宪法,参议院才有至上的权力
简介:奥巴马当选联邦参议员后,拜访了资深参议员伯德,聆听了伯德的一些教诲,伯德告诉他,应当多研读宪法,根据宪法,参议院才具有至上的权力。
……
"学习那些规定,"他说,"不仅是规定,还有惯例。"他指向身后一排厚厚的活页本,每本都贴着一个手写的标签。"如今没有多少人费事学习它们了。每件事都做得那么仓促,参议员的时间被太多事占据着。但你可以从这些规定中洞悉参议院的权力,它们是整个参议院王国的关键。"
我们谈到参议院的过去,他所认识的总统们和处理过的法案。他对我说,我会在参议院里做的很好,但不应太着急——如今太多的参议员都把注意力放在白宫上,他们不明白,根据宪法的设计,参议院才拥有至上的权力,才是共和国的心脏和灵魂。
"如今读宪法的人太少了,"参议员伯德边说边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他那本宪法,"我总是说,这部文献和《圣经》给了我需要的一切指引。"
……
第三部分 9.奥巴马错过枪支管制法案投票
简介:奥巴马因为各种原因而错过了枪支管制法案投票,此次事件给了他后来的政治对手以把柄。
……
接下来在圣诞假期中,我去了夏威夷,利用短暂的五天时间看望外祖母,顺便和米歇尔及18个月大的玛丽亚增进感情。此时,州立法机构就召开特别会议,就枪支管制法进行投票。但是,当时玛丽亚生病了,无法乘坐飞机,我错过了投票,这项法案没有获准通过。两天之后,我在奥黑尔机场走下夜航飞机,孩子在我身后号啕大哭,米歇尔也不跟我说话。我一眼看到《芝加哥论坛报》的头版新闻,报道枪支管制法因几票之差未获通过,而州参议员及国会议员候选人奥巴马却决定在夏威夷"度假不归"。我的竞选策划人给我打了电话,提到国会议员鲁什有可能制作的广告——一排排棕榈树下,一个男子躺在海滩上的卧椅里,头戴草帽,饮着媚态酒,背景里,有夏威夷式吉他弹奏着悦耳的乐曲,伴随一个画外之声:"芝加哥凶杀率达历史最高,但是巴拉克·奥巴马……"
……
竞选中的人际关系
简介:在竞选参议员时,奥巴马因为是个新人,遭遇了一些人际关系上的不利。他的最大竞争对手丹·海因斯出生政治世家,认识工会里的很多人,奥巴马因此在劳工招待会上吃亏。
……
我知道,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会联合会(AFL-CIO)总是给那些经常为他们投票的人支持。但是当竞选活动开始进行时,怪事发生了。运输工人工会(Teamsters)在芝加哥举行支持会,恰巧当天我必须去斯普林菲尔德投票,运输工人工会不愿重新排定日期,这样,海因斯先生获得了他们的支持,而他们根本没有与我沟通。伊利诺伊州展览会期间,我们参加了劳工招待会(laborreception),并被告知不允许张贴竞选标语。但是当我和竞选伙伴到达此地时,我们发现房间里贴上了海因斯的竞选海报。在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会联合会支持会的那天晚上,当我穿过房间时,发现我的许多工人朋友躲闪着目光。一个年长的家伙向我走来,他是州工会一个较大支部的负责人。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
"与个人无关,巴拉克,"他面带同情的微笑说道,"你知道,汤姆·海因斯和我有五十年交情了,我们在同一个街区长大,又属于同一教区,见鬼,我是看着丹尼长大的。"
我告诉他我能理解。
……
媒体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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