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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棺材之谜

_2 艾勒里·奎因(美)
的厚实的肩膀。
卜劳迪医生与奎恩侦探长茫然地面面相觑。
卜劳迪医生紧握双拳,开始忙碌起来了。
“谋杀的。勒死的。”
卜劳迪医生简短查验后下此结沦。他在范雷巡官的协助下,把这尸体翻了个身。
奎恩侦探长用低沉的声音说:“这个蠢货好脸熟啊!”
佩珀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他嗫嚅说:“我也觉得脸熟,侦探长。我估计会不是——”
“遗嘱和铁盒可在里面吗?”艾勒里用干脆的声音提问。
范雷和卜劳迪医生,又是翻,又是捣,又是摸……“没有,”范雷恶心的说。
范雷捱到了侦探长身旁。侦探长对他轻声讲了些什么,范雷点点头,朝后院的门那儿走
去。
                第五章  死者是谁
五分钟之内就对这所房子再次戒了严,客厅变成临时实验室,那口装盛着双料可怕内容
的棺材放在地板上。卡吉士的书房被征用为会议室,所有的出口都上了岗。通向客厅的门已
关上了,范雷靠在镶板上。卜劳迪医生扒在地上对那第二具尸体忙得不可开支。在书房里,
佩珀检察长在拨电话。人们在这房子里出出进进,都各有神秘的任务在身。
侦探长让医生把第二具尸体放在地上,拿毯子盖上只露出脸让人来辨认,这些人挨个儿
进出客厅,似乎都不认识死者是谁。
把众人全都再度集合到卡吉士的书房里。侦探长和艾勒里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让卜劳迪
医生单独在客厅里与那两具尸体作伴。佩珀两眼闪闪发光。“难题解决啦,侦探长!”他低
声说。“我刚才就感觉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张脸。现在我来告诉你,是在罪犯像片陈列
室!”
“好象是的。他是谁呢?”
“唔,我刚才打电话给姚顿,他是我过去的律师合伙人。姚顿帮我回忆了起来。这家伙
的姓名就是亚尔培·柏林肖。”
“格林肖?”侦探长突然住了口。“莫不是那个造假货的?”
佩珀笑了起来。“不过,造假货只是他所干的勾当之一。五年前,那时我们正开办姚顿
和佩珀法律事务所,我曾担任格林肖的辩护律师。我们官司打输了,格林肖被判刑五年。算
起来,格林肖必定是刚从牢里放出来!”
侦探长安排一名探警回总部去查格林肖的档案,安排范雷去追查格林肖从牢里释放出来
后的行动。
佩珀说:“我还曾打过电话给检察长,报告他这个新的情况。他命令我代他负责这里的
事务——他正在那边忙于对银行进行调查。尸体上发现什么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吗?”
“一件也没有,只发现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两枚硬币,一个空的旧皮夹子。甚至连衣服
上也找不出线索来。”
艾勒里目光与琼·布莱特相遇。“布莱特小姐,”艾勒里说,“我刚才无意中发现,当
你在客厅里看那具尸体的时候,唔……你认识那个人吗?为什么你说你从来没有见到过他
呢?”
琼脸色变了。
侦探长冷冷地问:“你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她打下个寒颤,“现在我回想了一
下,我才确实记起了曾经看见过他。见过一次——不,两次。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在哪儿看见他的?”侦探长说话直截了当。
“就在这所房子里,侦探长。”
“啊!几时?”“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一个礼拜之前的星期四晚上。”
“九月三十日吗?”
“正是。这个人大约在晚上九点钟来到门口。一个使女开门让他进来,我恰在这时偶然
走过那个过厅……”
“哪个使女?”侦探长问道。“我没看见这房子里有什么使女呀。”
“哦!”她好象吓了一跳。“这房子里原来雇着两个使女,但这两个全都是愚昧迷信的
妇女,在卡吉士先生去世那天,两人就离了这里。”
“韦格施,是这样的吗?”
韦仆点点头,不开口。
琼叹息一声,“我只见使女走进卡吉士先生的书房,把这个人引领进去,然后退了出
来。那天晚上,我所见就是这些。”
“你看见这个人离去吗?”佩珀插口问道。
“没看见。”
“布莱特小姐,你第二次看见他在什么时候呢?”侦探长问。
“我第二次看见他,是次日晚上。
“顺便问一下,布莱特小姐,”艾勒里用一种奇特的语调来打断,“我认为你是卡吉士
的秘书吧?”
“你说得对。”
“而卡吉士是个要人服侍的瞎子吗?”
她微微噘嘴以示否定。“瞎是瞎,但他并不需要人服侍。”
“那末,卡吉士在星期四有没有对你谈起过关于这个客人的事,他有没有关照你替他安
排呢?”
“没有。关于星期四晚上要接见客人,他一个字也没有对我讲过。”星期五情况可不同
了。晚餐之后,卡吉士先生把我叫到书房去,对我说,那天晚上他要接待两位客人,要很
晚。其中一个,他说,到这儿来是隐姓埋名的,此人迫切要使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出来,所以
要我负责不让任何人看见此人。”
“他吩咐我必须亲自引领这两个人,并且负责不让仆人遇见他们。引领之后,我就去睡
觉。卡吉士先生补充说,他与这两位客人商谈的纯属私事。两个客人是十一点钟到达的,”
她接着说,“其中一个,就是前一天晚上自行来访的那一个人,另外那个神秘人,从眼睛以
下全部裹着;我无法看见他的脸。在我印象中:他是个中年人,或者更大些。”
奎恩侦探长吸了一口气。“听你这样讲来,那个神秘的人,可能是极为重要的,布莱特
小姐。他怎么打扮?”
“他身穿大衣,头戴圆礼帽,一直没有摘下过。但我简直想不起来他大衣的式样和颜色
了。”
侦探长问:“那天夜里还发生了什么事?”
琼回答说:“阿仑·切奈先生喝得烂醉我把他搀到房内,出来经过书房,我发现这个门
底下的缝里没有透出灯光,我猜想,我在楼上的时候客人就走了,这时卡吉上先生想必己上
床了吧。”
“你经过这房门的时候,距离你把两个客人领进来有多久呢?”
“约莫是半个小时吧,也许更长些。”
“领进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两个人吗?”
“没见过,侦探长。”
“你能肯定这是上星期五晚间,卡吉士死的前夜吗?”
“是的,侦探长。”
房中一片寂静,静得越来越令人难堪。
文勒里问:“布莱特小姐,上星期五夜里,这所房子里有些什么人?”
“我委实讲不清,两个女仆当然已经去睡了,西姆丝太太早就休息了,韦格施出去了—
—显然是在外面玩了个通宵。除了切奈先生之外,我没有见到任何别人。”
“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儿?”
侦探长转过身来问史洛安。
“哦,我在收藏品总库里,”史洛安赶紧回答。
“有什么人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没有!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到这所房子里来的呢?”
“哦,半夜过后很久了。”
“你对卡吉土两个客人知道些什么吗?”
“一点也不知道。”
“那么怪了,”侦探长一面说,又问史洛安太太。“你呢,史洛安太太——上星期五夜
里你在哪儿呢?”
她不停地眨眼。“我在搂上睡觉。我一点也不知道哥哥客人的事”。
“你几点睡觉的?”
“大约十点钟上床。我头疼。”
“头疼。唔。”侦探长又转身朝弗里兰太太,”你呢?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儿?在于什
么?”
弗里兰太太笑了笑。“我在歌剧院里。”
“独自一人吗?”
“跟一个朋友。”她说,“后来我们又到巴比松去吃宵夜,我到家里在半夜11点钟左
右。”
“你进来的时候,看见卡吉士书房里有灯光吗?”
“好象没看见吧。”
“你在楼下看见什么人吗?”
“那时黑得象坟墓。我连鬼也没见一个呀,侦探长。”
侦探长若有所思;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沃兹医生的明亮的眼睛正盯住他看。
“啊,对了。沃兹医生,那末你呢?”
沃兹医生理了理胡子。“我那天晚上是在戏馆里,侦探长。”
“那末,你是在午夜以前回来的吗?”
“不,我是午夜过后很久才回来的。”
“这一晚,你是单独度过的吗?”
“正是。”
“我不相信你讲的是实话,医生,”侦探长从容不迫他说道。“上星期五夜里,你是跟
弗里兰太太在一起的,是吗?”
沃兹医生笑了起来。“这个猜测真高明啊,侦探长。你可猜对了。”
侦探长明亮的目光,挨个儿射去。他的目光停落在卡吉士的堂弟呆米身上,呆米是希腊
人,听不懂英语。
侦探长请史洛安太太用希腊语问他上星期五夜里的行动。
史洛安大太对侦探长说:“他说,那天晚上乔治十点钟左右叫他睡觉去的。”
“他的卧室是不是就在卡吉士的那间后面?”
“正是”
“你问问他看,他上床之后有没有听见书房里发出什么声响吗。”
“没有,他说没有听见什么。他马上就睡着了,一夜睡得很香。”
“那么,他没看见书房里有谁吗?”
“叫他怎么看得见呢,侦探长,如果他已经睡着的活?”
侦探长走向书桌,抓起了电话要刑事法院把一个叫屈加拉的希腊文翻译派来。
他一面叫所有的人,都在这儿等他,一面招手叫艾勒里和佩珀过来,又对范雷巡官点头
示意,然后跨到门口。
他们上了楼后,佩珀示意向右拐弯。他指了指楼梯口不远的那间房门,于是侦探长就上
前敲敲门。那是西姆丝太太的房间。
侦探长开了房门,“西姆丝太太,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侦探长亲切地问。
“哦、真可怕呀,”西姆丝太太说,“先生,客厅里那个吓人的僵尸是谁呀?狰狞恐怖
得使我毛骨惊然!”
“你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吗?”
她尖叫起来。”我?没见过!”
侦探长赶紧说道。“西姆丝太太,你还想得起上星期五的夜里吗?”
“上星期五夜里吗?卡吉士先生死的前一夜吗?想得起的,先生。”
她抿住嘴唇沉思。“大概是十一点差一刻。”卡吉士吩咐我立刻给他拿来一滤壶的水,
三只茶杯和茶托,几只茶球、奶油、柠檬和糖。”
“你进书房的时候,他是单独一个人吗?”
“是呀,孤零零的一个人。”侦探长说。“后来又怎样了呢?我立刻拿来了茶具,放在
他书桌旁边的小架子上。他问我,是否已经把他所要的每一件东西全都取来了——”
“咦,这真怪,”艾勒里喃喃自语。
“一点儿也不怪,先生。你知道吧,他是双目失明的人。然后我就直奔自己的房间,上
了床。这就是全部情况了,先生。”
“他一点也没有告诉你当晚有客人要来吗?”
“没告诉,”西姆丝太太说。“我虽然根据三套杯子和其它东西,确实想到他也许是接
待客人之类,但处于我的地位,是不便问他的。”
“那末你在那天晚上没有看见任何客人罗?”
“没见,我直奔自己的房间,上了床。”
他们到了楼下,正打算再进书房的时候,只听得客厅里有声音传了过来。侦探长走过
去,开门一看,只见卜劳迪医生正从窗口向墓地眺望,这时另有一人正在拨弄格林肖的臭
尸。这个人立刻挺直了身子,用探询的目光望望卡劳迪医生。于是这位法医助理就简单地给
奎恩父子和佩珀作了介绍,说:”这位富乐司德医生,是卡吉士的私人大夫。他刚来,”说
完这话,他又转身自管自望住窗外。
邓肯·富乐司德医生仪表整洁,年在五十或者出头一点是个典型的周旋于上层社会的名
牌医生。低头看着这具肿胀的尸体,极感兴趣。
富乐司德医生问,“这具尸体究竟怎么一下子会到了卡吉士棺材里去的呢?”
可以绝对有把握的是,卡吉士下葬的时候它是不在那儿的,”佩珀谈然他说。
“你以前看见过这个人吗?给他治过病吗?”
富乐司德医生摇摇头。“我跟此人素昧平生,而我与卡吉士却是相交多年了。我就住在
这个后院的对面。”
“这个人死了有多久啦?”艾勒里问。
两位医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卜劳迪医生说,“你们几位进来之前,富乐司德利我正
在讨论这个问题。浮光掠影的检验,是很难下断语的。必须对这尸体通身检查,包括其内部
器官,才难作出肯定的结论。”
“有一点是极关重要的,”富乐司德医生说,“就是这尸体在抬进卡吉士棺材里去之前
保存在什么地方。”
艾勒里马上说,“难道他已经死了三天以上啦?难道他是星期二之前,在举行卡吉士葬
礼的那个日子之前死的吗?”
“我认为是这样的,”富尔司德医生这样回答,卜劳迪医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尸体
外表的变化,足以显示至少死了三天以上。”
“至于要严格确定死亡时间,不对尸体进行解剖,我是无法确定的。如果尸体在入棺之
前是放在一个比较通风的干燥地方的话,它腐烂得就不会象一般情况那样快。至少也得三
天。”
佩珀突然说,“卡吉士的尸体难道就没有问题了吗?”
侦探长叫了起来,“富尔司德医生,卡吉士死的时候,你是他的临床医生,是你开的死
亡证明吧。是不是?”
“一点不错,先生。”
“他的死有什么古怪现象吗?”
富乐司德医生把脸一沉。他冷冷他说,“如果不是千真万确的话,我会正式地判断他是
心脏病致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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