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货物税又怎么表示出来呢?有一个条件是很明显的,即均衡的位置必须在生产无差异曲线GH上。在现有的资源基础上,生产无差异曲线上方的任何位置在技术上都是不可能的;在其之下的任何位置,没有充分利用现有资源,因此是不稳定的。除此之外,就我们的目的而言,货物税的基本特征是它导致两种价格——消费者所付出的价格和生产者得到的价格的分离——因而,也就导致在原来相同的两种价格比率——与消费者有关的价格比率和与生产者有关的价格比率之间的偏离。令消费者全部开支保持不变,则其在市场上采购时能够用一种商品替代另一种商品的条件必须通过包括税收的价格来计算,令生产者全部收入保持不变,则其在市场上销售时能够用一种商品来替代另一种商品的条件必须通过不包括税收的价格来计算。消费者的均衡要求消费者购买时能够替代的比率与他们在消费中愿意替代的比率相等,也就是消费者预算线与消费无差异曲线相切。生产者的均衡则要求生产者在销售中的能够替代的比率与他们在生产中能够替代的比率相等,也就是固定收入线与生产无差异曲线相切。满足这些条件的均衡点为图3.3中的P6。IJ线对消费者来说是预算线;KL线对生产者来说是固定收入线。因为对商品X征收货物税A,所以这两条线偏离了。可以认为这种偏离决定着这两条线之间的角度,而且意味着消费者通过放弃一个单位的Y而能够购买到的额外数量的X,少于生产者为了补偿少销售一个单位Y的损失而需要售出的额外数量的X。在P6点上, KL与生产无差异曲线相切,IJ与消费无差异曲线相切。
正如在画图3.1时所设想的,在实行货物税时,价格Y与价格X的比率(在P6点)不能够简单地通过在P1点的初始价格比率和该货物税率来计算。它还要依赖于生产方面的考虑,生产可能性曲线下凹程度越小,则该税转移到消费者身上的部分就越大,而转移到生产者身上的部分就越小,反之也一样。从不包括税收的两种产品的相对价格在P6点与在P1点一样的意义上讲,只有当生产可能性曲线与AB线完全相同时,该税收才会全部转移到消费者身上。
像图3.3所示各曲线的形状一定,则P6必然要低于P1,也就是说,个人处在较低的无差异曲线上。假设初始位置是没有税收或补贴条件下的充分竞争均衡点,也就是P1,则货物税A就不如所得 税A可取。
然而,假如原始位置是P6而不是P1,但不是因为政府税收或补贴,而是因为与充分竞争条件的某些其他偏差,比如,因为X商品生产中的垄断条件,这些条件产生与充分竞争条件下征收的货物税A时同样的均衡位置。现在以与货物税A相同的百分比征收商品Y的货物税,比如说50%(称为货物税B),让我们与给政府取得相同收入的所得税(所得税B)比较一下。
在讨论所谓“证明”时所总结出的分析可以重复用于对此项货物税和所得税的分析,并可以达到相同的结论——所得税比货物税更可取,因为在该分析中,可能除了说在初始位置上不存在差别货物税或补贴以外,没有涉及任何有关该位置的性质问题。
然而,图3.3表明,这个结论是错误的。货物税B完全抵消了假设的在生产商品X中垄断的影响;它消除了由与消费者有关的价格比率(包括税收的市场价格比率)和与生产者有关的价格比率(不包括税收的边际收入)之间所产生的偏离。这两个比率正好一致了,其结果是P1成为在初始位置P6时征收货物税B后的均衡位置。另一方面,征收所得税B使两个比率之间的偏差不产生变化,并使P6成为均衡位置。因此,假设初始位置为P6时征收这两种税,则货物税B比所得税B更可取。
结论
到目前为止,读者很可能被诱导认为前述所谓的证明被恢复了名誉,并说它的效力“当然”要依赖于这一假设,即其初始位置是充分竞争的均衡状态,而且,尽管这个“证明”的使用者对没有明确地陈述这一假设井不介意,但他们无疑承认了它的必要性。然而,对这个“证明”的重新检查将表明,没有什么关于初始位置性质的假设会使该证明成为一个对有关经济命题的可靠的证明。所述将得出的结论在初始位置为充分竞争均衡状态时也许是正确的;但是,其论据并没有显示其正确性或为什么正确。所提供的三段论法,即“苏格拉底是人,苏格拉底是X,因此所有的人都是X”,在X代表“必死无疑”而不是代表“希腊人”时,碰巧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然而,X代表“必死无疑”的假设不会为该证明提供一个可靠的三段论法。类似的比较也一样:被提出的关于所得税优越于货物税的证明根本不成其为证明;在所谓证明里没有任何步骤依赖于初始位置的特性来决定它的效力;因而,没有任何关于初始位置的“假设”可以把它转换成有效的证明,虽然在该项“证明”里的最后论断可能在某些条件下正确,而在另外一些条件下不正确。
“正确”的分析表明,关于我们所讲的“所得税”和“货物税”对于“福利”的相对效应不可能做出什么一般论断。每件事情都要依赖于这些税收开征时的初始条件。但是,即使这个论断也没有充分表明直接运用该证明结果时的种种局限性。我称作所得税的那个概念和其他论述过这个问题的人一样,与在其名义下实际征收的那些税在性质上很少或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后者是一些或多或少有着较大征收范围的重要的货物税,即使是一项在广泛确定的税基上纯粹按比例征收的所得税也不会平等地落到利用现有资源而生产的所有货物和服务上;它不可避免地会漏掉那些不是通过市场生产出来的货物和服务,如:闲暇、家庭活动,等等。因此,它使得消费者能够依以它们来替代可上市货物和服务的比率与在技术上可行的替代比率不同。如果该项所得税税基定义得更窄些,允许免税,或使用累进税,则其影响显然会更大。人们从上述分析中可以推断出的最主要的东西也许是一个假设,即税收范围越宽,税赋越均等,它就越不会扭曲替换率。但甚至这点充其量也只是在每种情况下都要进行检验的设想。不幸的是,形式的分析如果有,也很少能够对很困难的问题给以简明的回答。它的作用完全是另一回事:建议考虑有关某一答案的问题并提供一种组织该项分析的有用的方式。
上述“正确”分析除了可用于解决这里的特别问题,显然还可以应用在许多其他问题上。除税收外,还有其他的力量可以使各替代比率之间产生偏离,它们的相等是上面的讨论中所暗示的“最佳状况”的基本条件。例如,像已经提到的,垄断就产生这样一种偏离,而且正是这种偏离构成了在严格的资源配置的意义上反对垄断的基本论据。同样的,马歇尔提出的关于对收入下降的产业征税,对收入上升的产业给予补贴的论据(且不论其是否站得住),涉及到与生产者有关的生产无差异曲线和与社会有关的生产无差异曲线的偏离,因而也涉及到生产者据以确定他能够在生产中替代商品的比率和生产者全体实际能够据以进行这种替代的比率之间的偏离。实际上,我们简单的图3.3包括了现代福利经济学的许多精髓。
回到最开始的题目,通常的需求曲线下所使用的经济学方法是具体表现在图3.1里面的表面分析所用的方法;在“实际收入”保持不变的另一种需求曲线分析中所用的方法则是图3.2和3.3中所体现出来的方法;一开始就使用这一方法的人对于如图3.1那样的分析定会不为所动。通常的需求曲线分析方法的最大缺陷是它偏重于计算上的考虑;另一种需求曲线分析方法的最大优点是它侧重于经济上的考虑。
《价格理论》
米尔顿.弗里德曼著
第四章 不确定性的效用分析
只要经济学家们认真对待边际效用递减这一直觉概念,他们就不可能通过效用最大化理论简单扩展而对所观察到的、与涉及不确定性的选择有关的行为加以合理的说明。这一点可以直接通过下面的例子加以说明。设想一次赌博,每人都有50%的机会获得或失掉100美元。这一赌博的数学期望值为0。既然增添的100美元在效用上的所得小于失去100美元在效用上的损失。因此,如果货币边际效用被认为是递减的,则这一赌博的精神期望,也就是作为接受这一赌博的结果在效用上的预期变化,就小于0或为负值,接受这种赌博暗示着一次效用上的损失;因而,马歇尔和其他人得出结论认为赌博是“非理性的”。像赌博这样的活动被认为无法以效用最大化为根据来解释。然而,如果我们不考虑边际效用递减的假设,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可以像分析其他选择那样,利用相同的效用最大值假设来分析涉及到不确定性的选择。
一旦引入了不确定性,选择的目标就不再是由已知成份组成的一组货物,而是一组直相排斥的选择,每种选择都有某种特定的概率值。我们可以把一笔钱——或一笔收入——看成表示一种概率(既然这种收入在不同货物中的最优配置已由确定性条件下的选择理论进行了讨论),因此,一个选择的目标将是收入的一种概率分布;例如,获得收入I1的概率P1,获得收入I2的概率P2,获得收入I3的P3,等等,各概率之和为一。选择的另一个目标将是一种不同的概率分布。我们现在可以把建立用以合理地说明在这些目标之间进行选择的理论作为我们的课题。
预期效用最大化
让B表示这类选择的一般化目标,也就是表示一组或“一揽子”可供选择的收入及其相应的概率(如果我们要对不同组进行对比,我们将使用下角标志,也就是B1表示一组,B2表示另一组,等等)。我们将假设,个人能够排列这些选择目标,而这些排列服从传递条件,因而如果他把B1排列在B2之上,把B2排列在B3之上,他会把B1 排列在B3之上。让函数G(B)表示这一排列,也就是G(B)是一个函数,它对于每个目标或每笔款项(每个B)赋予一个数字,而且这些数字具有个人会优先选择一个有较高数字的B,而不是有着较低数字的B的性质,也就是说,这些数字根据这个人的偏好,表示出所有款项的一种排列。为了与确定性条件下的选择理论所用的语言相一致,G(B)可以看作是给出了与各种收入的概率分布相对应的“效用”。
直到目前为止,所表述的理论几乎完全是一般性的,因此,也几乎完全是空洞的。它仅仅是讲,个人对各种互相替代的可能性进行排列并在他们可以选择的那些替代办法中选择他们列为最高的一个。它的唯一内容在于假设各种选择的一致性和传递性。我们所引入的函数G(B)仅是下列说法的一个简化了的表达式:个人可以被设想为拥有对可能的诸选择目标进行一致的并且具传递性的排列。甚至在原则上说,我们也只能通过观察个人在全部可能的目标之间所进行的选择,来确定他的G(B);如果从没有对个人提供过某种目标B,我们就永远不能计算出它相对于其他选择的排列位置。
一种特定的理论需要对G(B)形式做一些特定的说明。我们要考虑的一种非常特殊的理论如下:让选择目标B由收入I1的概率P1,收入I2的概率P2……,收入Ik的概率Pk组成,这样,这种特定的理论就可把G(B)写成如下的式子:
k
G(B)=∑ PiF(Ii)
i=I
这里F(I)仅是I的某种函数,换言之,这种特定理论包含着一种假设,即存在着函数F(I),它具有如下性质,在等式1中计算的G(B)可得到一种对各个可能选择的目标的正确排列。为了解释这一概念的意思,假设有像表4.1那样特定的B项和F项。这笔款项的数学期望为200,由∑PI式给出,这笔款项的G为18.75,由∑P·F(I)式给出。
表4.1
BIPF(I)
P·F(I)1001/410
2.52001/220
10.03001/425
6.25
强调一下G(B)=∑P·F(I)是一个很特别的假设是十分重要的。例如,考虑下列三笔款项:如表4.2中的B1,B2和B3。在B1的情况下,个人得失50美元的机会均等。在B2的情况下,个人得失100美元的机会均等。在B3的情况下,个人有25%得到100美元的机会,25%得到50美元的机会,25%的机会失掉50美元和25%的机会失掉100美元。假设我们知道个人在接受B1或B2的问题上无差异,也就是说,G(B1)和G(B2)相同,在上述特定理论的条件下,这意味着G(B3)等于G(B1)以及G(B2)。也就是,个人在B1、B2 和B3的选择上没有差异。
表4.2
B1B2B3
1/2(+50)1/2(+100)1/4(+100)
1/2(-50)1/2(-100)1/4(+50)
1/4(-50)
1/4(-100)
为了进一步讨论我们的特殊理论,我们可以从在某些收入之间选择的极端情况开始。在这种情况里,一笔款项B由一种单一收入比如说I组成,获得这种收入的概率为单位值,比如说P1=1,而获得任何其他收入的概率等于O。在这种情况下,G(B)=∑P1F(Ii)=F(I)。这就是为什么通常称F(I)为某笔收入的“效用”。我们在以后会有机会就它的用法提出一些问题,但在目前,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一种方便的表达方式而予以接受。只要我们把自己限制在只讨论这些选择的范围里,关于F(I)我们所能了解的最多也就是它的导数的符号,也就是说,F是否随I增加或是减少。其结果像我们在前面对确定性的讨论一样,如果我们有使这些选择合理化的一个F(I),则具有正的一阶导数的F的任何函数也会是这样;也就是,如果F(I)能使选择合理化,只要f’>O,那么任何函数f(F[I])就也会这样。
现在让我们介绍一下具有双重值的情况。考虑一下一个人面临着包括两项收入(I1和I2),其概率为P2,P2(P1+P2=1)的一级收入(一笔款项,B)的情形。预期的收入I=P1I1十P2I2。这项预期收入的效用等于F(I)。U,即预期效用等于P1F(I1)+P2F(I2)。如果联结收入的效用和收入的曲线呈下凹形,那么,预期的效用或U就小于预期收入的效用或F(I)。因此,肯定可以得到I的个人(如果任何特定的理论是正确的)就会喜欢这个结果而不是获得I1或I2的一次机会。然而,如果这条曲线呈上凸形,那么,预期效用或U就大于预期收入的效用F(I)。因此,个人就会选择可获得I1或I2的赌博,而不要可以获得I的确定性。上述情况在图4.1中用图形加以说明。
根据上面我们刚刚考虑的选择,我们将表明,如果我们接受G(B)=∑PF(I)的特定假设,则可能获得一种只是对范围和原点而言具有任意性的F(I)的函数。我们假设:如果I=0,那么F(I)=0;如果I=1,那么F(I)=1。我们现在已经消除了与范围和原点有关的不确定因素。现在我们要说明,我们如何确定I=2时的F(I)。如果给个人保证提供1美元(称此笔款项为B1)或者一种赌博,他有P1的机会一无所获或而有P1=1-P1的机会获得2美元(称此笔款项为B。)。让我们找出一个P1,使得个人在进行这两项选择时无差异,假若这个P1的值为1/4。既然个人在这两笔款项之间无差异,则G(B1)=G(B2)。由于G=∑PF(I),那么F(I)=P1F(O)+P2F(2)。由于我们已假设F(O)=O和F(I)=1,那么1=O+P2F(2)。由此可得F(2)=1/P2;或者,由于P2=3/4,F(2)=4/3,以相似的方式可以计算出所有其他收入的效用。我们能够唯一地导出F(2),因为我们就范围和原点作了任意的设想。更一般地讲,我们应该说如果任何F(I)可使选择合理化,则任何aF(I)+b的函数都会如此,只要a>O,后一个函数带来与范围和原点有关的不确定因素。
我们刚刚看到,我们能够根据关于个人从有限的几笔款项中,做出选择的知识,得出F(I),在每一种款项里都最多有两项可能的收入(在刚刚列举的例子里,例中的B1和B2加上其他由两项收入构成的组合,其中一项收入始终为O)。该F(I)除因原点和测度单位而引起的不确定问题外是唯一的。但是,由于我们能够从任何B计算出G(B),如果这种特定理论是有效的,则一旦我们知道了F(I),显然我们也就了解了个人如何排列可想象到的款项,因此可以说,这种特定理论具有十分真实的内容,也就是,它经得起反驳。
我们现在应该努力得到一个F(I)函数,这个函数应该是看起来能够对大多数观察到的现象做出说明。我们观察到,人们并不是有钱没处花,而且由此推知,人们将选择更多的收入而不是更少,这意味着F’(I)>O。我们知道,尽管有时根据保险统计计算,购买一项保险并不公平,人们还是要购买它。这就意味着对有些收入而言F”(I) <0。另一方面,我们知道,人们都进行着赌博,包括购买保险的那些人。如果赌博与人们投保的风险完全一样,这一点就不能自圆其说,但赌搏不是这样。通常说来,他们购买的赌博如同买彩票,人们因此而获得巨奖的机会很渺茫,为了对这些现象做出合理说明,我们可以画一条象图4.2所示的曲线。在这个图上,A区为保险区域,比起巨大收入出现损失的很小机会来说,这里的人们宁愿选择收入上肯定会出现的一个小的损失。这是因为此处预期收入的效用大于预期效用,B区的存在说明了赌博的现象。由于它的存在,甚至A区的人们也可能会选择巨大所得的很小的机会,而不选择很小损失的很大的机会。这里的预期收入的效用少于预期效用。C区是必不可少的,可用它来说明有名的圣彼得堡悖论,它在彩票的设奖结构中也已不言自明。如果不是由于效用曲线在某些点上再次变成下凹形的这一事实,人们就会愿意花无数的钱去玩涉及圣彼得堡悖论的游戏。与此相同,如果效用曲线没有在某些点上再次变成下凹形的话,我们就应该想到彩票不是设几个奖,而是只设一个大奖。
也许应该就所有这些与可测效用问题的关系讲几句话。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可以建立起一个F(I)函数,该函数只是因范围和原点方面的原因而具有不确定的性质,然而,我们不需要把F(I)作为效用函数。确实,我们在前面把G(B)定义为效用函数。现在很明显,即使在我们的特定理论的条件下,如果一个G(B)可使选择合理化,则G(B)的任何函数都会如此,只要它不改变各选择的排列次序;也就是,如果你有一个G(B)=∑P· F(I),则只要H’>o,,那么任何其他函数H[G(B)]=H[∑PF(I)]都会如此。
可以像下面这样更加概括地陈述我们的特定理论:有一组函数aF(I)+b,其中a为正数,b为任意数,使得一组函数H[G(B)]=H(∑P[aF(I)+b])。这里H’>0,产生一种个人对于不同收入的概率分市在偏好上的正确排列。也就是说,如果允许他在任何两个概率分布(比如说B1和B2)之间进行选择的话,他就会优先选择B1而不是B2,在B1与B2之间表现为无差异,或者优先选择B2而不是B1,这些都依H[G(B1)]>、=、<H[G(B2)]的情况而定。
很明显,起初的G(B)是最易使用的函数,但没有必要这样做。结果是,无法从“绝对”意义上把效用说成是“可测量”的。确实,在这种意义上,效用可否测量的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是大可怀疑的。
概率估值
为了导出 F(I)而假设的试验涉及到提出一些有关本题的赌博方式。对依那个函数而作的附加选择带有特定概率的推测需要能够确定附属于那些选择的概率。如何去做呢?
最适合我们效用分析的方法是由L.J.萨维奇充分发展了的“个人概率”方法,他是在布鲁诺·德·芬尼提工作的基础上创立这一方法的。这种方法是说,正象我们所能够设想的,个人在行动时,好象是把一个确定的效用——我们的F(I)函数的一般说法——赋予每一件有可能发生的事件,如果这一事件的确发生了的话,因此,我们也可以设想他在行动时似乎是把一个确定的概率赋予了每个这样的事件。人们假设这些“个人概率”服从概率数学的通常法则:也就是,被指定到一组相互排斥,且穷尽了各种情况的事件上(其中一个必须发生)的概率加总后等于一;被指定到两个互相独立事件上(两个都在发生)的联合概率是被指定到单个事件上的概率的积,等等。
原则上讲。这些个人概率是可以通过一系列假设的实验加以确定的,例如我们在推导F(I)时所引入的那种实验,只要此项概率试验在逻辑上先于那种效用试验,由于后者需要概率为已知,这些假设的概率试验能够为每个人都建立起概率的个人尺度,这些尺度可以用来决定他赋予任何事件的概率值,尽管它们是假设的。
实质上,试验的意图是,一旦特别的一组假设的事件发生,让个人选择他想如何得到报偿。例如,在抛出两枚硬币之前,让个人选择他愿意在(A)两枚都是正面时,还是在(B)出现其他结果(两枚都是反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时获得一美元,像你可能猜测的,如果他选择当B发生时得到这一美元,这就意味着他认为B的概率要比A大,而且由于A和B是相互排斥和穷尽了各种情况的事件,故B的概率要大于一半。但是,当然没有任何东西来保证他会选择B。也许他检查了硬币,并发现两枚都是两面皆为正面的欺骗式硬币。注意,效用估值并没有进行。不管他选择A或B,奖赏都一样。他在决定可能发生的情况,在此情况下,他情愿获取其效用的相同的增量,也要注意,这里没有任何事情受到个人赋予他假设的、互相替代的事件的任何效用的影响。他可能会有一种特别想看到正面,而不是任何其他情况出现的热情,所以,如果A发生要比B发生使他可能从事件本身得到更多的效用。但是,他对于他要依此得到奖赏的终局情况的选择并不会影响什么结果发生,只是影响到,如果该结果发生,他是否能从一美元奖赏中获得新增的效用。
就这样的选择来做一个试验,直到你找到实验对象在引发奖励的结果方面无差异的一个选择。例如,假设(A)是一次一枚硬币抛掷的正面,(B)是那次抛掷的背面,并且实验对象表现为无差异的,一半时间选择A,一半选择B。然后把一半概率分配给A,上半给B,或一半分配给一次硬币抛掷的正面。在概率的语言里,他把硬币看作“公平”硬币。
确切说明了个人赋予其1/2概率的一个事件后,我们现在可以通过把那个事件作为引发奖赏的其中一个可供选择的基本事件,来确定他是否把其他事件的概率值估计为多于或少于一半。例如,如果(A)在某一天抛掷硬币出现正面,或(B)英国仍是议会民主制,他将宁愿从那一天起5年之后获得一个确定的奖赏。如果他选择B,我们知道,他把大于一半的概率分配给了那个可能性。
为了得到更加精确的个人概率预测,我们必须建立起一个更加精确的比较尺度。例如,提供奖赏给抛掷两枚硬币所获得的四种可能的结果中的任何一种:(A)两个正面;(B)两个反面;(C)正面和反面;(D)反面和正面。如果其结果引发奖赏对于实验对象是无差异的,我们就得到一组事件,对每个事件,这位实验对象都赋予1/4的概率,而且我们也还得到了两项假设的联合检验,一个假设是通常的数学概率法则适用于他的个人概率,另一个假设是他认为这两次抛掷是相互独立的。
原则上,这类试验会使人们有可能如愿以偿地得到一种较好的个人概率比较尺度,并由此而以任何所希望的精确程度确定他赋予任何假设事件的概率值。
每个人在行动时都象是已把一个个人概率值和一个效用值赋予了任何一个假设的事件,并以使预期效用最大化的方式,在提供给他的各种可能性中进行选择的这两个联合假设,现在是一个原则上未包括任何可观察到的因素的假设。
个人行动时好象他们已把个人概率分给所有可能事件的主张是关于行为的一种假设,不是个人心理的表述或关于个人对于一个事件,比如,英国议会民主的持续将赋予多大的概率这一问题将给予一个有意义答复的主张。如果讨论中的事件不很影响他的生活,或者尽管产生影响,不影响他可以控制的那部分行为,就没有理由说,他应该努力就这样一个问题下决心,并且他无疑将随便答复了事。另一方面,如果他的行为中一个重要的部分将有赖于英国的议会民主是否延续下去(用我们假设的试验的话说,如果那个结果所引发的奖赏或损失相当大),那就值得他花时间去构思一个确定的见解。
个人概率方法回避了有关文献里关于“客观”和“主观”概率的许多争论。个人概率方法能够与那个区别相联系的一种途径是,把那些所讨论的群体同意的概率集划分为“客观的”概率,而把那些他们不同意的概率划分为“主观的”概率。与经济学特别有关的一个例子是弗兰克·奈特强调的“风险”与“不确定性”的区别。实质上,“风险”与所谓客观概率相对应。“不确定性”与主观概率相对应。如果采用个人概率方法,这种区别就大大失去了说服力。
《价格理论》
米尔顿.弗里德曼著
第五章 供给曲线与成本曲线之间的关系
供给曲线的定义
考虑一个二维曲线图,其横轴表示每单位时间的商品数量,纵轴表示每单位商品的价格(图5.1)。图上每一点都表示价格和产量的交点。就特定的一级供方(作为一种特殊情况,也可由单个厂商构成)、一种特定的商品和给定的供给条件(下面要更明确地给出),这里的某些点在这样的意义上是可以达到的,即这些供方愿意按所述的价格供应所述的数量,而其他的点在这样的意义上就不能达到,即这些供方不愿按所述的价格供应所述的数量。这些特定商品的特定供方群体,其供给曲线正是在给定的供给条件下,那些可得和不可得的点之间的分界线。
为了作出完整的描述,对供给曲线必须作以下两个说明:(A)被认为供方可进行选择的各种替代方案,(B)供给曲线划分出两个区域中哪一个包括可获得的点。
举例说明(A),如果供方可以作这样的选择,或者按所述的价格供应所述的数量,或者什么都不供给,则供给曲线是一回事;如果供方的选择是,或者按所述的价格供应所述的数量,或者按此价供应任何较少的数量,供给曲线就完全不同了。总之,我们假设后者是可由供方选择的替代方案。
图5.1表达了(B)的确切含义。图中阴影部分表示可达到的点。图5.1(A)中的供给曲线可用两种方式说明:按特定价格可提供的最大数量,或者说可提供特定数量的最小价格、图5.1(b)中的供给曲线只能用一种方式说明:表示可按一个特定价格供应的最大数。图5.1(c)中的供给曲线只表示可依此供应特定数量的最小价格。象图5.1(b)中供给曲线的负斜率部分,通常被称作“向后弯曲的”供给曲线;图5.1(c)中的供给曲线则被称作“向前倾倒的”供给曲线。图5.1(d)中的供给曲线线段没有完整的定义;如果曲线左面的点是可达到的,它就是一条“向后弯曲的”供给曲线;如果曲线上面的点是可达到的,那么它是一条“向前倾倒的”供给曲线。
关于怎样精确定义“给定的供给条件”,即一般来说让什么样的其他条件保持不变更合适,总有一定的不确定性。然而,这个问题在此与要讨论的题目关系不大,所以我们将活用那些似乎是当前惯例的内容,并将那些最需要明确提及的事情包括在“其他条件”中,其中至少有:(1)技术知识——“技术的状态”;(2)与所生产的商品密切相关的商品的价格(例如,与羊肉供给曲线有关的羊毛价格,就居住住宅的供给曲线而言的工业建筑物的价格);及(3)相对于所考虑的某个特殊供方群体而言的生产要素的供给曲线。
应该说明的是,供给曲线所依以建立的那个“特殊供方群体”,无需包括该线所依以建立的那种“特殊商品”的所有供方。例如,“特殊群体”可能是“衣阿华小麦的生产者”;而商品则可能是一般意义上的小麦,不论其是在衣阿华或其他地方生产的都无关紧要。另举一例,“特殊群体”可能是一个单个厂商,而商品则可能是一个由许多这样一起组成一个产业的厂商所生产的商品。
请注意,上述第三项将特殊群体对生产要素的供给曲线保持不变,因此,当人们的论题,比如说,从一个厂商变到一个产业,它的内容是可以变化的。例如,对厂商来说,某些生产要素的供给曲线可以认为是水平的,所以第三项就相当于使生产要素价格保持不变。对行业来说,这些相同的生产要素的供给曲线可能不是水平的,所以第三项相当于允许其价格沿着供给曲线变化。
还要指出的是,这个供给曲线的定义对短期的和长期的供给曲线都适用。短期和长期曲线的区别在于第三项的精确内含,即要素供给曲线所取的形状。期限越短,要素的数量越大,它们的供给曲线也将采取垂直的或几乎垂直的形状。
一个产业的产量从形式上分解为单个厂商的产量
在图5.2中,曲线SS表示所有提供X商品的X商品供方的供给曲线。这就是一个“产业”供给曲线,表明供给每单位数量商品时的最低价格。这条曲线通常是分析具体问题时令人感兴趣的一条曲线。人们对单个厂商的供给曲线或成本曲线又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是为了弄清SS线的形状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不是由于对这类单个厂商有什么特殊的兴趣。
曲线SS具有直接的经验含义。对于与第一、二和三项有关的组定条件而言,事实上将存在某种最低价格,按此价格每单位时间都将有一个特定数量的X商品应市。数量OQ将按最低价格QP应市;数量OQ’将按最低价格Q’P’应市;等等。当然,SS的确切形状要依第一至三项的确切内含而定,尤其是要看产业的生产要素供给曲线的形状。这些要素供给曲线将依赖于允许调整的时间期限,所以短期和长期供给曲线可以认为是由于对第三项的不同解释而产生的。
现在假设需求曲线为DD,市场价格为PQ,产量为OQ。这个产量事实上将由大量不同的厂商提供,人们可以在EP=OQ线上标出每一个厂商供给的数量。例如,Eq1可能是由厂商1供给,q1q2由厂商2供给,q2q3由厂商3供给,等等。假设这些数对每一个价格都像上面那样做一番,并将相对于每个厂商的这些点联结起来,如图5.1对厂商1、厂商2和厂商3所做的那样。那么S1S1就表示厂商1在各种价格水平上对总产量所做的贡献,假定整个产业是沿SS线扩展的。然而,一般来说,它将不是一条“厂商1对商品X的供给曲线”了,即不像这个术语以前所定义的那样。一个原因是,当产业扩张时,要素价格将随着该产业既定的供给曲线所需要的那样发生变化。对单个厂商来说典型的情况是,这将导致与此有关的要素供给曲线的移动,从而引起供给条件的变化。另一个原因是,当该产业扩张时,个别厂商的技术条件可能发生变化,虽然对整个产业来说可能不存在这种变化,这也会导致供给条件的变化。S1S1或许能称为厂商1的准供给曲线。同理,S1S1和S2S2之间的水平距离,表示厂商2在各种价格水平上对该产业产量所做的贡献。
这种解释暗含着允许在不同价格水平上供给产量的厂商数量的变化。在低于S2S3曲线与纵轴相切的那点的价格水平以下,厂商1、厂商2或厂商3将完全不会供给任何产品,在这样价格水平下,这些厂商将不会“进入”该产业。价格较高时,厂商2和厂商3将“进入”该产业,价格更高时——高于S1S1与纵轴相切之点时——厂商1也将进入。由SS线显示的供给的实际扩张,一般来说既是每年厂商分别扩大产量的结果,也是厂商数量增加的结果。
在该产业供给曲线的每一点,譬如P点,都暗示着存在一个生产相应数量的X时使用的生产要素数量的某种集合。例如,把各项生产要素称为A、B、C等,那么按价格QP出售的产量OQ,是通过使用一定量的A、B、C生产的;譬如说,使用量为 a’、b’、c’等。产量OQ’同样是使用各种要素譬如a’、b’、c’等生产的。给定的对该产业生产要素供给曲线,相对于产量OQ,这些数量包含着一定的生产要素价格,譬如说Pa、Pb、Pc等;而相对产量OQ’则有P’a、P’b、P’c等。如果所有要素的供给曲线都是水平线,则所有产品的这些价格都是相同的;否则,不同产量的价格是不同的,所以对SS上(和以后在S1S1、S2S2等上面)的每一点都暗含地存在着一个生产要素价格的集合。
按照马歇尔的说法(见《原理》,第344页)我们可以通过细分SS线的纵坐标(如PQ),来表示产品的供给数量和价格及要素价格之间的关系,正像我们细分横坐标(图5.2中的EP)那样。
图5.3说明了这一点。要在给定的条件下生产一项产出OQ将使用数量为OA的A。每单位产出的OA的单位数量为OA/OQ。因而,OA/OQ·Pa就是在每单位产出中使用的A的总量价格;这个数在图5.3中由QP1表示。同理,如果OB是用于生产产出OQ的B的数量,Pb是每单位B的价格,那么P1P2=OB/OQ·Pb;这样总供给价格PQ可以再分成用于生产OQ数量的X的生产要素供给价格。注意在国5.3底部,A、B等的尺度与X的尺度是连在一起的,在这些尺度之上的那个同等的水平距离一般来说不是指同等的数量。例如,设OQ是OQ’的4/3;并不能说OA是OA’的4/3,或者OB是OB’的4/3,因为用于生产OQ要素组合与个产OQ’的不一定是相同的。如果A的供给比B的供给更具有弹性,则当X的产量增加1/3时,很可能所用A的量的增长多于1/3,B的数量增长少于1/3。同样P1Q和P’1Q’一般来说是A的不同规模单位的价格——它们是用于每单位产品(X的)任何数量A的价格,根据上面援引的理由,每单位产品中A的数量在OQ与在OQ’可以是不同的。
就像我们以后所要看到的,如果我们要解释许多厂商的存在,承认厂商规模的经济决定因素存在的可能性,我们就要假定存在单个厂商所特有的许多要素,它们不可能为其他厂商租用或雇用。我们将使用术语企业家能力来描述一个企业所拥有的这样要素的复合物。在勾画图5.3时所暗含的一种解释是,这类要素的价格是指任何必须用来使像QP1、P1P2等的这些线段之和完全等于QP的那个东西。那就是说,如果认为“总成本”包括这类要素的收益,我们的作法总是使“每单位产品的总成本”等于价格。
单个厂商供给曲线和它对其产业产量的贡献之间在形式上的联系
让我们把注意力从产业转到单个厂商,但是在这个时候,不考虑定义单个厂商或其企业家能力的问题。在图5.4中,曲线S1S1是根据图5.2重绘的,表示厂商1将以X的各种价格提供的X的数量,假定已给出该产业生产要素的供给曲线,而且确定该产业沿着它的供给曲线扩张。就像我们已经看见的,在S1S1上的每一点都暗含着存在生产要素价格的某种集合,如Pa、Pb……在d点上;P’a、P’b……在d’点上。
设X的价格为OE’,所以该单个厂商处在点d’上,正在生产数量为oq’的X。在依此画出S1S1的条件下,我们知道,如果X的价格为OE,此单个厂商就将处在d而不是d’。 d和d’之间的差别可以看作是两种力量发生作用的结果:(1)厂商1处于d’上时,根据业已认清的技术和要素市场条件,对商品X的较高价格的反应;及(2)厂商1了解由全体厂商对X的较高价格反应后引起的技术和要素市场条件的变化所作出的反应。
为了区别这两类反应,让我们把由S1S1给定的准供给的曲线的类型,转移到厂商1对商品X的一条供给曲线。那就是说,现在我们假设厂商1在要素市场上的条件已经给定,并且与其处在S1S1上的d’点时是相同的。为了简化起见,我们假设厂商1对它可以改变其总量的任何要素都不具有买方垄断力量,所以这类要素的供给曲线在价格P’a,P’b,……上是水平的,这些价格暗示与d’相对应。给出这些价格,则对于生产任何给定产量来说都会有某种最佳要素组合,和某种生产任何给定的产量的最小边际成本。就任何给定的产量而言,如果边际成本低于价格,厂商就会受到鼓励而去扩大产量,反之亦然。因此,如果该厂商继续从事此业,则相对于给定要素价格的边际成本曲线将是厂商对X的供给曲线。
我们知道,相对于生产要素的一种特定的价格和产品价格OE’来说,厂商生产oq’;。因此,与P’a、P’b……相对应的边际成本曲线将通过d’;该线在图5.4上以MC表示。这条曲线画成向上倾斜是因为我们所讨论的是一个竞争性的产业。如果曲线向下倾斜,根据价格等于边际成本时的比率安排生产,将会遭受损失。厂商不是关闭,就是扩大生产规模以取边际成本较低之利。这样的“内在经济”将意味着不存在任何对规模的限制。因此,我们假定“内在不经济”。从长期来看,这种不经济可以通过厂商固定不变的企业家能力而得到合理的说明,在短期内则可通过这种企业家能力和其它数量不变的要素得到合理说明。
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外部不经济
如果我们取OE而非OE’作为仅对厂商1适用的商品X的价格,而取OE’作为所有其他厂商的价格,则MC’曲线就能说明全部情况。如果对产业的要素供给曲线是向上倾斜的,厂商1将倾向于通过生产oq”;而不是Oq’1来使生产要素价格略高一点。这将影响该产业的所有厂商,包括厂商1,使它们的成本曲线稍微向上移动了一点,从而会引其他所有厂商稍微减少一点产量。如果设想存在许多厂商,则这些变化对每个单个厂商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所有厂商的要素使量的总的影响,与厂商1所增加使用的要素量处于同一数量级。结果,由于厂商1的扩展而发生的要素价格的提高,比初看起来要更低一些,这是对其他厂商所用要素开始部分闲置所抵消的结果,而且该产业产量的增加要少于q1’ q1”,即少于厂商1产量的增加。可以说,厂商1对该产业所有其他厂商和它本身都制造了“从金钱上看的外部不经济”,但是其数量分别就每个厂商而言是微不足道的。
现在让我们假定对该产业所有厂商来说,X的价格是OE而不是OE’。所有厂商可以说都想沿着它们的MC’曲线推进。如果我们保留该产业要素供给曲线正斜率的假定,则就任何厂商成功地扩大了其产量而言,它都对所有其它厂商制造了“从金钱上看的外部不经济”。(对某些厂商来说,沿着MC’曲线扩展可能意味着生产而不是不生产,所以我们也暗含着允许新的厂商的进入。)由于刚才指出的原因,每个厂商给它自己和其他厂商制造的“从金钱上看的外部不经济”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大量微不足道的项目总和就不一定是微不足道的了。因此,所有厂商扩张的累积影响将改变要素市场上每个厂商面临的条件。这意味着MC’不再是适用于厂商1的边际成本曲线或与厂商1有关的供给曲线。最后的结果将是把要素价格从P’a、P’b……改变为(可以推测,大部分是提高到)Pa、Pb……。在这些要素价格水平上,我们可以说,厂商1的边际成本曲线将是MC。这条线必然通过d,因为我们通过对S1S1的解释已经知道,如果要素价格是Pa、Pb……,而产品价格为OE,则厂商1将生产Oq1。所有厂商同时都要沿着自己的MC’曲线上移动,似乎将使任何厂商都无法也这样做,相反,这将迫使所有厂商沿着像S1S1那样的曲线移动。
用另一种方法来说明这点就是,每个厂商都试图扩大其产量,等于增加对生产要素的需求。但是如果该产业的要素供给曲线呈正斜率,所有厂商都不可能在一种未改变的价格水平上获得更大数量的生产要素。因此,沿着MC’曲线同时进行的移动与假设的生产要素供给条件不一致。
我们现在已经把从d’到d的整个移动过程分成两部分:(1)(假设的)从d’到d”的移动,它反映了单个厂商在他们认为要素市场条件无变化时对提高产品价格的反应;(2)(假设的)从d”到d的移动,它反映了单个厂商对变化了的要素市场条件的反应。
到目前为止,我们把厂商边际成本曲线的变化完全归因于货币收益上的外部不经济。还可能出现下列情形,即该产业全体厂商同时扩大产量也会导致技术上的外部不经济,就是说,它可能改变单个厂商的生产函数,从而使其成本曲线向上移动。为了举一个不太重要的例子来说明其中的道理,假设这个产业的厂商们全都在同一相邻地区;任何厂商产量的扩大都会增加烟尘的污染;这又迫使此厂商和其他厂商支出额外的清洁成本。任何一个厂商扩张时,额外的清洁成本对每个厂商都是微不足道的,但如果所有厂商都这么做,额外的清洁成本或许就相当可观。假如是这样,无须改变生产要素的价格,单个厂商的边际成本曲线也会由于该产业扩张产量而提高。
应予注意的是,厂商不能改变其数量的任何要素的价格或利润,包括我们称之为企业家能力的东西,都并未明确地进入上述调整过程;关于它们所要求的唯一条件就是,它们在总量上不是负的。
如图5.4所示,一般来说可以预料,外部不经济将会阻止但不能预防单个厂商产量的扩大。然而,并不是所有厂商在所有价格水平上都是如此。外部不经济可能足以消除任何产量的扩张,如图5.5(a),或者确实会引起产量下降,就如图5.5(b)。当然,这些图形中所描绘的情形不可能在同一价格幅度内对该产业的所有厂商都适用,因为那样就会与图5.2中所画的该产业的正斜率的供给曲线相矛盾。换言之,它将和该产业的产量扩张相矛盾,而产量扩张是导致边际成本曲线向上移动的外部不经济所需要的。但是,没有理由说某些厂商不会按那些图中所指出的方式行事,与产品价格从OE’到OE的变化密切相关的要素价格和技术条件的变化,不一定对所有要素或全体厂商来说都完全一样。供给相对无弹性的要素比供给相对有弹性的价格会上涨得更多;某些厂商可能发现它们的技术条件比其他厂商受到更严重的影响。有些厂商的企业家能力恰好要求大量使用已经提价很多的要素,他们将发现他们的成本曲线与其他厂商的成本曲线相比,相对来说提高很多,结果,他们可能削减产量或者倒闭。技术条件已经大部分恶化的厂商也会发生同样的结果。
对边际成本曲线没有外部影响时的情形
到目前为止,我们把大量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就我们手头的问题而言,单个厂商认为其总量是有能力改变的要素上(这些要素称可变要素)。现在或许可以把这些要素产业的供给曲线看作是水平的。这种情况可能会出现,其理由恰与我们把对单个厂商的要素供给曲线视作水平线时推导的一样。那就是说,这个产业可能只是许多使用该要素的产业中的一个;当这个产业扩张时,会稍微抬高要素的价格;然而,这就不仅会影响该产业的厂商,同样也会影响所有使用此要素的产业中的厂商。这些变化对每一产业中的每一单个厂商是很微弱的,但就总体而言就不算小了。简言之,这个自身扩张的产业对它本身和其他产业都制造了外部不经济,我们先前对单个产业中厂商的这种情形的分析,可以直接应用于所说的产业集团。对于该产业作为一个总体来说,还存在其他的理由,说明把对该产业的可变要素的供给曲线看作水平线是合适的。或许会有这种情况:我们开始整个分析时的那个需求变化,应被看作与其他地方需求的相反变化有关:即这里需求的增长将被看作其他地方需求的移动。在这种情形下,其他地方需求下降释放出了可供这里加以利用的资源。如果经历着需求下降的产业,比经历着需求增加的产业更多地使用这同一种资源,那就没有理由说后一种产业需要支付更高的价格,才能获得该闲置资源的使用。
根据这两种理由中任意一个理由,当产业的要素供给曲线可以被看作是水平线时,单个厂商扩张对产业(作为一个集团)中的其他厂商,就不会导致明显的货币收益上的外部不经济。此外,如果这样的扩张没有影响其他厂商的技术条件,就没有理由说边际成本曲线应该改变。在这种情形下,厂商的边际成本曲线将与我们一直称之为准供给曲线的那条线相一致,就像图5.6中所表示的那样,因而该产业的总供给曲线就不过是单个厂商的边际成本曲线之和。
如果所有单个厂商供给曲线都具有正斜率,如图5.6(a)所示,那么总供给曲线也就具有正斜率。在这种情形下,我们认为对单个厂商是固定的要素组合的报酬,将随着该产业产品需求曲线的提高而增加。图5.6中三角形E’d’h与三角形Edh之间的差额说明了这一点(对随着价格从OE’提高到OE而“进入”该产业的厂商来说,其报酬从零增加到一个正数)。这种报酬的增加可以看作是来自单个厂商无力控制的因素,即(1)对它所生产的产品需求的增加,及(2)其他厂商愿意以种种价格提供的有限的产品数量。结果,人们可以认为这种报酬的增加对单个厂商号“外部的”——看作不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外部不经济。从该产业的观点看,人们可以认为,一条上升的供给曲线的存在,反映了企业家能力和其他要素的供给无弹性,单个厂商无力改变其数量。
对产量的某些范围和某些厂商来说,边际成本曲线当然可能是水平的,如图5.6( b)。 如果这样,厂商将愿意以Oh价格的生产任何不超过OJ数量的产品价格低于Oh就不会生产任何东西。对于相应的价格,该产业的供给曲线都有一个水平部分,尽管是很短的一部分,而且就有关产业的数量单位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当然,也可能很多厂商在完全相同的价格Oh上都有这样一段。如果那样,该产业的供给曲线将是在价格Oh高度上的水平线,一直延伸到这类厂商按那个价格将供给的最大数量。这就是“不变成本”或完全弹性供给的情形。它可以被描述为所有要素的供给曲线,包括那些其可供厂商利用的最大数量是固定的要素供给曲线,对该产业是有完全弹性的,或者说不存在任何“特殊要素”。这显然最可能出现于“长期”情形中。
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外部经济
“外部经济”状况显然就是“外部不经济”状况的反面,所以可以作简短的处理。
单个厂商的扩张可以将外部经济传递到其他想降低他们成本曲线的厂商:如果要素购买量的增加降低了其价格,将产生“货币收益的外部经济”;如果一个厂商产量增加以某种方式改善其他厂商的所面临的技术条件,将产生“技术上的外部经济”。如果这些影响大于影响边际成本的外部不经济,我们可以说存在“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净外部经济”。随之而来的边际成本曲线的下降,可能与图5.7(a)和(b)中单个厂商具有正斜率的准供给曲线相一致;与图5.8中水平的“准供给曲线”相一致;或者与图5.9(a)和(b)中具有负斜率的“准供给曲线”相一致。
虽然图5.7(a)和(b)中单个厂商的准供给曲线都具有正斜率,这两个图所解释的情形是非常不同的,图5.7(a)是指该产业的一条具有正斜率的供给曲线,因为与增加了的需求相联系的价格(OE)高于与最初的需求相联系的价格(OE’)。该产业的每一个厂商都可能处在图5.7(a)描述的境况中。另一方面,图5.7(b)则意味着该产业的一条具有负斜率的供给曲线,因为与增加了的需求相联系的价格(OE)低于与最初的需求相联系的价格(OE’)。因此,图5.7(b)所描述的厂商状况一定是“例外的”,否则产生降低成本曲线经济状态的增加了的产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图5.8表示该产业的一条水平的供给曲线。图5.9(a)和(b),像图5.7(b)一样假设了一条该产业的具有负斜率的供给曲线。
在图5.7(a)和图5.8中,被视为单个厂商的固定要素报酬在增长,所以人们可以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净外部经济在图5.2(a)中大于抵消部分,或者在5.8中不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外部不经济正好被抵消。图5.7(b)和5.9(a)根据曲线的具体形状而与固定要素报酬的增加、无变化或减少相一致;图5.9(b)表示无变化的情况。
应该指出,当存在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净外部经济或外部不经济时,单个厂商对该产品准供给曲线与该产业供给曲线有一种特殊的内在联系。单个厂商这条准供给曲线只有在产量恰为该产业的供给曲线给定的那个水平时才是成立的。图5.10说明了这一点。假设该产业的需求和供给曲线如图所示,供给曲线SS反映了影响边际成本曲线的外部不经济,并且假设存在一个依法强制并有效地施行的最低价格OP。按这个价格,OQ是可能出售的最大数量。假定这个数量已被售出,这样,M点就符合市场中的实际状况。供方将愿意以OP’这样低的价格提供这个产量,即他们情愿在N点上行事。设该产业正在生产一个产量OQ,要素市场上的条件大致与前相同,好像供方都在N点上行事:使用各种要素的数量将大致相同,结果它们的价格也将大致相同。
因此单个厂商将按照与N点相对应的而不是与N’点相对应的边际成本曲线和供给曲线行事。假设我们以水平线的形式增加这些边际成本曲线,以获得图5.10上标明为EMC的曲线。现在这条曲线表示了这种情况,即单个厂商“认为”他们可能以各种价格并在该产业产量给定为OQ条件下生产的产量的总和。如上所述,这是该产业的一条“真正的”或“影子的”供给曲线,曲线上的点,除了N点,都不可能实现。然而,它具有实际的意义,因为它显示出在非均衡价格下市场上的压力。这就是说,根据市场供求曲线,可能会出现下列情况,即为了维持一个最低价格OP,就要求在愿意生产OQ’对生产者中分配产量“限额”,也可以说是将各个愿意生产OQ’量产品的生产者的产量OQ进行加总,这样,QQ’就衡量出“分配当局”必须与之斗争的“过度供给”或“过剩能力”。然而事实上,“分配当局”必须与之斗争的“过度供给”不是QQ’而是QQ”。这点不仅具有理论上的意义,它说明了为什么试图“控制”或“限制”价格通常会遇到比预期大得多的压力,以及为什么放弃这种尝试通常所产生的实际产量变化,小于比这种针对他们的压力将促使人们希望的变化。(在我们任何一个农业计划中对农作物限额的分配就是一个例子。)
图5.11就同一个问题通过下面这个例子进行了说明,即影响边际成本曲线外部经济对产生一条该产业具有负斜率的供给曲线是十分重要的。设SS为这样的供给曲线,DD为需求曲线,OP为依法实施的最低限价。既然在这种价格水平上,如需求曲线(OQ)所示的需求量,大于如供给曲线(OQ’)所示的供给量,那么,在切望按法定价格生产更多产品的生产者中分配需求量方面看来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但这是不正确的,这一点通过尝试性的假设只生产了OQ’数量上的产品就可看出。在此情况下,价格将不是OP而是OP”,因为饥渴的需求方将抬高价格。但是,如果该产业的产量是OQ”,单个厂商就会努力按边际成本曲线进行调整,该曲线与技术条件和与SS上N’点相关的要素市场条件是一致的。单独就每个厂商而言,这条边际成本曲线升高了,所以这些边际成本曲线的总和(∑MC ’)也将提高。因此,如果产业产量为OQ’,市场价格为OP”,单个厂商会努力生产超过OQ’的数量。他们自己认为他们要在这些条件下生产的数量总和将是超过需求量的P”R或RR’——∑MC’是“真正的”或“影子的”供给曲线。单个厂商将产量扩大到P”R’的尝试将有两种影响:产量的实际扩大将(1)由于需求条件而使价格降低,(2)改变技术条件和要素市场条件,从而使边际成本曲线向右方移动。当价格降到法定的最低水平OP时,产量将是OQ。但是在这个产量水平上,技术条件和要素市场条件是那些和供给曲线上N点相关联的状态,而“影子”供给曲线将最∑MC。所以,单个厂商“认为”他们愿意生产水平为OQ”的产量,同时仍然存在在渴望生产OQ”的生产者中“分配”产量OQ的问题。市场交点将是需求曲线上的M,而且仍然存在对最低限价向下的压力。
这个分析说明了下列情况是如何成立的:对每一个单独的生产者分别而言,他的供给曲线表示在特定的价格水平上他所愿意生产的最大数量,而由外部经济引起的产出的负斜率曲线却说明了在每一个价格水平上该产业将供给的最小数量。
这一点立刻变得如此重要和令人费解,或许值得再用另一个例子来加以说明。在图5.12中,设OP为一个法定的最高价格。如果我们假设供给曲线处处为负斜率,在市场上实际将达到哪一点呢?回答是产量为零,即P点。很清楚,在OP这一价格水平上,不可能再有比OQ更高的产量了,因为大于OQ的产量将卖不出去。但是,如果暂时假定OQ就是那个产量,则相关的边际成本曲线就是那些与SS上N’点相交的曲线,它们的总和是由标有∑MC’的曲线给出的。但是如果供方准备尝试按照这些边际成本曲线调整产量,他们就会试图按价格OP生产OQ”,或少于OQ的数量。当他们试图这样去做时,成本曲线将上升,他们期望的产量将下跌。只要我们坚持假设供给曲线完全是负斜率的,除非产量为零,否则这个过程就没有尽头。当然,也很可能发生下列情况,即若供给曲线具有正斜率的部分(如图5.13),最后的结果就将是达到产量OQ”。
把这点和先前的例子结合起来的一个方法,就是如图5.14那样,不仅在图中画出供给和需求曲线,而且表示出可获得的点。竖条遮蔽所指的区域在只考虑供给条件的情况下是可获得的;横条遮蔽所指的区域在只考虑需求条件的情况下是可获得的;只有在线条交叉区域(adc)的点,是与供给和需求条件相一致的。因此,相应于d(OP)点的价格就是与该产业相协调的最低价格。
厂商
到目前为止,我们认为厂商概念是公认的。但这个概念却处在诸多难点的包围之中,尚不存在对厂商的完全令人满意的定义,或者解释厂商数量或结构的决定因素的完全令人满意的理论。幸运的是,许多难点与当前的主题无关,所以我们可以回避这个真正成问题的问题。但对厂商的含义稍加讨论是必要的。
我们假设所有的资源(生产要素)都为个人所有。我们进一步假设个人只能以下列两种方式之一,从他拥有的任何资源中获得收益。(1)他可以和其他某些个人签订合同,据此后者同意对使用那个资源的每个单位支付一笔固定的费用——即他可以把资源“出租”给另外某些人供其使用。(2)他可以单独使用资源或与其他“租用”的资源合作生产一种产业,并获得收益,此收益为他从产品出售中获得的数量与他支付给“租用”资源的数额之间的差额——即他可以是一个剩余收益获得者。每一个剩余收益接受者,与他雇用来生产一种产品的要素相结合,就构成了一个厂商,这一厂商通过其所生产的产品和其合同的性质而与其他厂商相区别,这一合同把许多他或者通过所有权和或者通过与资源的所有者签定合同的方式而得以控制的资源结合在一起。
为了决定如何使用他拥有的资源,每个个人必须被假设为对出租资源的预期报酬(包括货币的和非货币的)和自己使用资源的预期报酬(也包括货币的和非货币的)进行了比较,并选择可带来最大预期报酬的方法。我们想回避的真正麻烦的问题就出在这里。预期的剩余收益为什么竟不同于预期的契约收益?为什么对某些资源的所有者来说它们在某一方面不同,而对另一些所有者来说,竟又在相反的方向上有所不同?解释这些差别时什么因素是最重要的?
对我们的目的来说,说明预期剩余收益和预期契约收益之间这样的差别,不仅是作为市场不完全性或货币非均衡引起的暂时的差别而出现,而且也是作为与“稳定的”均衡相一致的持久的差别而出现,就足够了。我们必须假定,对某些个人来说预期剩余收益将超过预期契约收益,而对另一些个人来说,正好相反,而且,要素和产品价格的变化将影响这种差别,并且引起厂商数量的变化。
假设“被租用的”资源(或它们的服务)可以用自然科学的术语来定义似乎是可能和必要的,以这种方式定义,不同单位的被称为“生产要素”的东西,可以看作是生产中的完全替代品,不管是谁拥有它们,也不管所使用的此种或其他要素的数量如何,反之,不同资源的单位则不能看作是生产中处处可以替代的完全替代品。
我们强调资源所有者的预期剩余收益和预期契约收益之间可能的差额,意思是说,我们不可能简单地通过列举个人拥有的每一类资源的单位数量,来十分详细地说明他拥有的资源状况,虽然对这些单位的计算好像这些资源全都出租给了其他人。如果有这样一个十分详细的说明的话,就等于否认预期剩余收益和预期契约收益之间的持久差异的可能性;资源是被“租用”或由厂商自己使用的也就是无关紧要的事了,而我们则将抛弃我们用来解释“厂商”的存在和形成的特征。
因此我们采用的观点中暗含着这种观念,即每一个个人,作为一个形态上的问题,可看作拥有两类资源:(1)他的全部被看作是“租用的”资源——如果他不准备组建他自己的厂家,他的资源将是这种形式,这些资源可以用自然的术语说明,可以与其他人拥有的同类资源结合起来,以便给出所有资源的供给曲线,这些资源如果作为租用的资源来使用,则完全从它们的生产力方面来加以说明。如果一个个人决定不做一个剩余收益接受者,他必须被看作自己租用自己的资源,并且把它们的市场价格看作与其他租用资源的成本属于同一种类的成本。(2)反映他的那些完全视作租用资源时的生产力与把这些资源看作为厂商所拥有时的生产力之间差异的一种资源——我们可以称之为X先生的企业家能力或某些类似的词。这种资源对每个个人都是特有的;根据定义它对任何其他厂商都毫无价值。如果产品和要素市场是非竞争性的,它是否被利用要视最终产品的价格和租用资源的价格而定,或者说要视最终产品的需求和租用要素的供给曲线而定。对某些价格组合来说,它将被全部提供出来;对另一些价格组合来说,则完全不会被提供。因此,对这类要素来说,给定的供给条件意味着宣布了厂商的经济特征——或者说这些厂家创立者的“企业家能力”的经济特征——在所有可能的价格组合下都会形成的特征。
应该强调指出,两类资源之间的这种区别完全是形式上的。给我们未知的东西取个名称可能是有用的;但它不会消除这种未知。一个真正令人满意的理论,它所做的事要比说明除租用的资源还存在其他东西更多些;它将说明“某些其他东西”的基本特征是什么。
根据我们的假设,一个厂商所能获得的企业家能力,仅限于那些决定成为一名剩余收益接受者的个人所拥有的企业家能力。就企业家能力的“数量”能够在厂商之间进行比较而言,这个数是因厂商的不同而有所不同的。然而,对任何一个厂商来说,它拥有的数量规定了它能够使用的最大数量。这就引入了对一个要素或一种“不可分性”的局限性,它足以解释为什么存在着对单个厂商规模的限制。当然,正是因为我们要使所观察到的现象得到合理的说明,即厂商的规模不是变化莫测的、任意的或者说是无关紧要的,所以我们才引入了这一未知的事物并首次将它命名为企业家能力。
“企业家能力”的经济含义的正规阐述
为了简便起见,我们假设一个个体在决定是成立自己的厂家还是出租所有他拥有的资源时,不考虑非货币因素。同样为了简便起见,我们假设个人的企业家能力如果还是利用了的话,将用于所讨论的产品中,这样我们就能避开选择生产什么产品的问题。
因此,个人的企业家能力就可以用一个生产函数来说明,它表示在给定条件下,包括给定“租用”资源量(包括他从自己那里“租”来的),他所能生产的产品最大数量。这样,如果Xi表示个人生产的产品数量,a、b、c、…为他使用的各种要素的数量,我们就可以把xi=f(a、b、c,……)看作这个人的生产函数。这个生产函数一般来说并非对所有a、b、c…的值都是一次齐次的,因为它不包括影响产量的所有变量,而且包括个人的企业家能力能够控制的变量。特别是假设了企业家能力不会大于他拥有的量,并且可能存在他不能控制的额外的变量(例如城市之间铁路的距离等)。当然,如果生产函数对a、b、c…是一次齐次的,这就意味着在这个例子中企业家能力是不重要的,并且也没有对企业规模的限制。
可以想像两个个人的生产函数完全相等;就是说,对所有a、b、c…来说fi(a、b、c…)-fj(a、b、c…)=O。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个人将具有相同的企业家能力。如果无限数的个人都是这样的话,生产函数就等于根据我们的各项假设企业家能力的一条供给曲线,该曲线在价格为零时具有完全弹性(因为我们已经排除了非货币报酬和企业家能力在其他产业中的使用)。在均衡状态中,企业家能力的报酬将是零,但只要生产函数对a、b、c…不是一次齐次的,就存在对厂商规模的限制。(注意,不同厂商生产函数完全相等,并不能保证该产业具有水平的供给曲线;它还需要a、b、c…的水平供给曲线。)
如果对所有的a、b、c…来说,fi(a、b、c…)>fj(a、b、c…),我们就可以明确地说,个人i比个人j具有更大的企业家能力。但是,总体上说没有理由认为这一关系成立。对于某些组合的a、b、c…来说,fi将大于fj,对于某些组合它又会小于fj。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无法明确比较两个人的企业家能力。
技术上的外部经济或不经济,意味着影响个体生产函数的“给定条件”之一,是该产业(或许是若干产业的一个集合)的产量。这在形式上可以通过用把该产业的产量作为一个变量,我们用Q来表示,包括到生产函数中的方式来说明。这样,个人i的生产函数就变为xi=fi(a、b、c…,Q)。根据axi/aQ>、=、<O的情况,对一组特定的a、b、c…Q的值就分别对应地存在着技术上的外部经济,既无技术上的外部经济也无外部不经济,或者存在技术上的外部不经济。
厂商经济学
不可避免的(“固定的”)与可避免的(“可变的”)契约成本,非契约成本(“利润”)
把一个厂商的总成本定义为等于——或者进一步说,是恒等于——厂商的总收入是很方便的。这样,总成本就包括对所有生产要素,包含厂家所有者的企业家能力在内支付的所有款项,它可能是正的或负的,实际的或转移的。
这些对生产要素的总支付,至少在概念上,可以划分为三个部分:
(1)不可避免的契约成本(“固定”成本)。存在着某种厂商有义务要对生产要素支付的最低数额,不管这个厂商做了什么,也不管它是怎样做的。既然这种不可避免的契约成本不受厂商行为的影响,而且不管厂商做了什么都会发生,故其大小也就不能影响厂商的行为——“过去的已经过去”,“滞留成本已经滞留”等等。在这个名义下的成本,一般就看作固定成本。这个术语是很方便的,虽然它可能导致固定成本与由所谓固定要素引起的成本之间的混乱,我们仍将使用它。我们在下面会看到,所谓固定要素可以引出非固定成本。同理,所谓可变要素也可以引出固定成本。
(2)可避免的契约成本(“可变”成本)。厂商的另一部分成本要依赖于它做了什么,而不需看它是怎样做的。厂商一旦决定了生产多少、怎样生产,它就必须要承担的一个总支付额,我们称为总契约成本。根据我们的假设,契约成本包括对不为厂商所有的“租用要素”的全部支付,加上其数量等于出租给其他厂商使用时可获得的对厂商拥有要素的转移支付。总的契约支付超过不可避免成本的部分,我们称为可避免的契约成本。这些成本的数量视厂商的生产决策而定——关于生产多少和怎样生产的决策——所以这些成本在厂商的决策中就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名义下的成本一般称为可变成本。这个术语是很方便的,虽然它可能导致可变成本与由于所谓可变要素引起的成本之间的混乱,我们仍将使用它。我们已经指出过,固定要素可以产生可变成本,可变要素也可产生固定成本。
固定成本与可变成本的区别,也要看被认为厂商可以选择的范围。例如,可能会有这样一些成本,没有业务时它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只要厂商生产任何数量的产品,就完全不能避免了,如果选择的范围包括停业,这些成本就是可变成本,否则就是固定成本。
(3)非契约成本(“利润”)。最后,还有一些支付款项,其数量依赖于厂商的实际收入;这部分我们称为非契约成本。它们的数量等于总收入与总契约成本之间的差额,根据我们的假设,它由企业家能力的所有者获得。这些支付额一般都称为利润。但这个术语有些使人误解的东西,实际的非契约成本决不可能事先决定。它们只有在事情结束后才能知道,而且受制于所有随机的或偶然的事件,厂商的错误,等等。因此,区分实际非契约成本和预期非契约成本是很重要的。实际的和预期的非契约成本之间的差额构成了利润或纯利润——这是一种由不确定性引起的、不可预测的剩余。另一方面,预期的非契约成本,应看作企业家能力的租金或准租金。它们是隐藏在厂商决策后面的推动力。对任何给定的产量而言,厂商都被认为在寻求使契约成本达到最小,以便使那个产量的非契约成本最大化;也可以认为是在选择带来最大的预期非契约成本的产量。
预期非契约成本,当然也可能是负的。这就是说,预期总收入可能低于总契约成本。但是,从定义上说,厂商决不会接受在绝对值上将大于固定成本的负的预期非契约成本,因为在最坏的情况下,厂商可以决定使可变成本为零,而且厂商收入不可能是负数。所以,除非固定成本和预期非契约成本的代数和等于零或更大些,否则厂商的整套生产决策就不能看作是最优的。当然,这是最优的一个必要的但不是充分的条件。
我们可以总结说,厂商应被视为在寻求预期收入和可变成本之间差额的最大化。既然根据定义存在一些可变成本为零的生产决策,那么就总存在一些上述差额为非负数的决策。决定预期收入的条件应该结合对厂商产量的需求进行分析,决定可变成本的条件则应根据成本曲线进行分析,因此在画成本曲线时我们需要单独考虑可变成本。
要素的供给曲线——“时期”的长度
为了简便起见,我们可以假设,厂商的要素供给曲线或者是处处都有完全弹性,即如图5.15(a)所示,或者是一部分有完全弹性,后面部分就完全无弹性,如图5.15(b)。
具有像图5.15(a)中那样的供给曲线的要素,通常称为可变要素,具有像图5.15(b)中那样的供给曲线的那些要素,则称为固定要素。这些名称有些使人误解的地方:改变所使用的所谓固定要素的物理数量,可能是完全可行的。重要的一点是,存在一个最大量——图5.15(b)中的OM——可以认为它在一系列所说的调整中是能够达到的。如果说最大量反映了技术因素——例如,事实上给定已经造好的机器种类,并且必须在所说的调整中以那种方式使用——供给曲线的水平部分一般来说就将与横轴重合。但即使如此,还是可能使某些机器闲置起来,而使用其他机器。即使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可以说,只有一部机器,但还是可能“改变”它的用途即完全不使用它。如果该最大值反映了合同的内容——例如与一类工人的长期合同——则相同的技术可能性也应该很可能可以实现。那样的话,水平部分是否与横轴重合,要看合同的条件;这样的条件可能是:使用要素比不使用要支付更多的报酬(例如,一个与法律方面的厂商关于法律服务的合同,包括每年的法律费再加提供每单位服务的费用)。此外,对某些问题来说只有图5.15(b)供给曲线的水平部分是适用的,在那种情况下,可以将供给曲线看作似乎处处都是水平的。
我们已经指出,由于固定要素而产生的成本,并不必然与固定成本一致,由于可变要素而产生的成本,也并不必然与可变成本相一致。若厂商没有使用任何固定要素,他就不必对固定要素的所有者支付任何款项的话,则对这一要素支付的全部款项都应包括在可变成本中。或者,再假设一例,固定要素可能是厂商自己拥有的一间厂房。如果厂商准备完全放弃对该建筑的使用(这可能要求厂商停业),厂商可以出售该建筑,但除此之外它就不可能从自己的业务之外获得任何报酬。如果这样,每年或其他时间单位的销售价格的等价物,就是由该建筑物引起的可变成本。同理,厂商可能有义务向可变要素的所有者支付一笔固定的费用,而不管自己是否使用了该要素。这样一笔费用将包括在固定成本中。
如果具备下列条件,固定成本与可变成本之间的差别和固定要素与可变要素之间的差别,就完全是相同的。这些条件是:(1)对每个可变要素的总支付额,等于其供给曲线的纵坐标乘以相应的数量[在图 5.15(a)中,Op乘以所用要素的数量];(2)固定要素供给曲线的水平部分与横轴重合[图5.15(b)中,Op=O](3)合同规定的对固定要素的支付不会因完全不使用它而改变。
我们的生产函数没有明确地把企业家能力作为一个生产要素;更正确地说,它被认为决定着函数的形式。但我们可以通过假设它对每个厂商的供给曲线都类似图5.15(b)那样,即以OM为一个单位,水平部分与横轴重合,而认为它已包括在其他生产要素之中,但是用这种方式解释时,我们必须记住,每个厂商的企业家能力都是一个单独的生产要素,应该与所有其他厂商的企业家能力区别开来。
按正规的做法,我们将根据要素供给曲线的特征来区分“时期”。在最短的短期中,所有供给曲线都有一个如图5.15(b)中的无弹性部分:所有要素都是固定的。在最长的长时期里,所有供给曲线都如图5.15(a)中所示:所有要素都是可变的。应该指出,这个最长的长时期,意味着只有企业家能力供给曲线的水平部分是适用的,所以也就意味着存在无数具有相同生产函数的潜在厂商。中等长度的时期表明有些供给曲线如图5.15(a)中的那样,有些象图5.15(b)中的那样。当然,哪一种要素处于哪一类状况,取决于手头的问题。
给定产量时最小成本的条件
如果一个厂商要生产一种特定产品,就会有某种要素组合,使生产那种产品的成本最小。众所周知,使成本最小化的条件由下面的方程来确定:
(1)MPPa/MFCa=MPPb/MFCb=…
Xo=fi(a,i,…)
这里MPPa代表要素A的边际物质产品,即MPPa=afi/aa,MPPb…含义相同;MFCa代表A的边际要素成本,MFCb……的含义相同,Xo是需要生产的特定产品;而fi(a,b,…)则是厂商的生产函数。
不管生产要素供给曲线的形状如何,条件(1)都是成立的,但是为了简化起见,我们要继续仅限于考虑具有图5.15(a)和(b)所示的有限形式的要素供给曲线。
如果把要素供给曲线确定为有完全弹性,就像图5.15(a)那样,则只要有任何要素被利用,边际要素成本就等于价格(Op),而要素的价格就可以用方程(1)中相应比例的边际要素成本来代替。
如果确定供给曲线在某点之后是完全无弹性的,像图5.15(b)中那样,则当产量为OM时边际要素成本就是OP以上任何一点,而当产量在O与OM之间时,边际要素成本为OP。要根据方程(1)决定生产一个给定的产量时使用的要素最优组合,则只要所得的解是一个等于或小于MPPd/Op(d=OM)的比率的公值,那么,这样一个要素(譬如要素D)的比率在解方程(1)时就可以忽略不计,这样,此边际要素成本就可确定为等于为使该比率等于其他要素的相应比率,且使要素的使用量为OM所需的任何一个数,如果此公比大于MPPd/Op(d=OM),它就不是解。因此,MFCd就应该被方程(1)中的Op来代替,从而解出新的方程。这将涉及到使要素D的使用量小于OM。当OP等于零,且当D的数量为OM的边际物质产品为负数时,就会出现这第二种可能性;那么所使用的D数量将是任何一个使其边际物质产品等于零的数量。
总的、边际的和平均的可变成本曲线
对每个可能的产量,我们都可以设想厂商是通过解方程(1)来决定怎样生产那个产量的。与这样一个决策相对应,就有某种总的可变成本——其总数等于那个产量的契约成本和与厂商的决策相对应的最小契约成本之间的差额。我们可以在图形上将总可变成本表示为产量的函数。这条曲线可能具有各种形状,这要看生产要素具体的供给条件和厂商生产函数的具体形状。在图5.16(a)和(b)中描绘了多种可能的情形,以便说明可能影响总可变成本曲线形状的各种因素。
在图5.16(a)中,所有曲线的共同特征是它们都通过原点;即当产量接近零时,总可变成本也接近于零。这意味着,没有什么成本是可以通过停业而避免的。曲线A表示成本以固定的比例增长——两倍的产量就有两倍的成本等等。如果所有租用的要素都是可变的,厂商的生产函数是一阶齐次的,以致于企业家能力并不重要,这种曲线就会出现。
曲线B在起初是与A重合的,但是以后成本比产量增长得更快。这种情况的产生可能是由于存在一种或更多的固定要素,包括企业家能力,以及没有不可分割性。对于低产量,要素的最优组合要求固定要素少于最大数量,这就是说,厂商将按所有要素供给曲线的水平部分活动。产量的增长将通过按比例地增加所有要素的使用量,而得到要求可利用的固定要素有一个最大数量时,以这种方式实现产量的增长就不可能了。在固定要素的最大数量这一点上,B线与A线分开了。
曲线C要求的实质是和B同样的条件,但有一点除外,即固定要素和厂商控制之外的要素所规定的限制条件,从一开始就在某种程度上发挥着作用。曲线D表示成本最初的增加在比例上小于产量,这可能是由于所使用的任何要素或厂商控制之外的要素都具有不可分割性。
图5.16(b)基本上同样重新展示了四种情况,只是下面这点做了修改,即产量接近于零时,总可变成本并不接近于零。在所有四种情况里,都存在成本Ot,它在完全停业时可以避免,但是只要厂商仍然开业,它就是不可避免的——所有成本曲线都应解释成包含纵轴O和t之间的部分。这些成本可以由这样的项目构成,即对工厂设备的残值所牺牲的利息,根据合同对要素支付的固定报酬,而该合同只有在厂商停业时才可终止,还有每年的执照费,等等。
对每一个产量,我们都可以要求知道,对于产量的微小变化来说,每单位产量的变化将引起多少总可变成本的变化。当然,这是由总可变成本曲线的斜率给定的,并被称作边际成本。很明显,这样定义的边际成本,对曲线A和A’B和B’、C和C’、D和D’都是一样的。由此形成的四条边际成本曲线都画在图5.17中。然而,对于图5.16(a)和(b)中的总成本曲线来说,边际成本曲线的完全相同隐蔽了一个不是不必要的细节。就图5.16(a)中的曲线而言,总可变成本指相应的边际成本曲线以下的区域;就图 5.16(b)中的曲线而言,总可变成本大于相应的边际成本曲线以下的区域,其大于的数量为Ot。
这个区别可以通过画出平均可变成本曲线来说明,这种曲线表明在每个产量水平上每单位产量的可变成本。图5.18(a)至(d)显示了平均可变成本曲线和边际成本曲线之间的关系。如果产量趋向于零时,总可变成本也趋向于零。则产量趋向于零时,平均可变成本接近于边际成本;否则,当产量趋向于零时平均可变成本趋向于无穷大。当然,在所有的情况下,平均可变成本在它们超过边际成本时是下降的,否则就是上升的。
这些平均可变成本曲线本身可看作相当特殊的边际成本曲线类型——它们表示生产一个给定的产量而不是完全不生产时引起的每单位产量的成本变化,而通常的边际成本曲线则表示在多生产或少生产一个很小的数量时引起的每单位产量的成本变化。
厂商的产量决策
图5.18中的成本曲线为回答大量关于厂商决策的不同问题奠定了基础。虽然总体上我们已经一直在讨论产品市场上的竞争条件,但是在这里我们可以进行更加一般的论述,并且也把垄断条件包括进来。
(1)对一条给定需求曲线而言的最优产量
单个厂商产品的需求曲线表示,在给定的需求条件下,厂商以各种价格能够售出的最大数量,伴随需求曲线而形成的边际曲线表示边际收入,这就是说,由于销售更多一点或更少一点而引起的总收入随每单位产量的变化而变化的那个比例。需求曲线上的价格,表示从相应的销售中获得的平均收入。和平均可变成本曲线一样,平均收入曲线也可以被看作一种相当特殊的边际曲线类型:它表示因销售既定的产量而不是全未销售而发生的每单位产品的总收入的变化。
现在我们要问,在给定的成本和需求条件下,厂商的最优产量是什么,这个问题接下去又可以细分为两个问题:(1)厂商完全应该生产什么产品吗?(2)假定要生产某种产品,该产品的最优产量是什么?
第一问题的答案由平均收益(即需求)曲线与平均可变成本曲线的比较给出;这些曲线就是与适用于此种分析目的的边际曲线。如果平均收益曲线处处都低于平均可变成本曲线,则厂商在生产某种产品时所增加的成本将比增加的收入多,所以最好什么也不生产。如果平均收益曲线在某一点或几点上高于平均可变成本曲线,则在这些点的某一点进行生产,就比完全不生产要好一些。
假定厂商准备生产某种产品,则该产品的最优数量可通过比较边际收入和边际成本曲线确定。如果对任何产量来说,边际收益大于边际成本,略为增加生产所增加的总收益要比总成本增加得更多,所以多生产一点是合算的。相反,如果边际收益小于边际成本,少生产一点所减少的总收益比减少的总成本更少,所以少生产一点是有利的。因此,最优产量就是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的那一点。
如果我们略去厂商不生产任何产品的可能性,则可以将方程(1)加以扩展以便包括厂商的产量决策,并且通过去掉对特殊产量的限制,补充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的要求,还可描述厂商的一般均衡。那么方程就变成:
MPPa/MFCa=MPPb/MFCb=…=1/MC=1/MR
X=fi(a,b,…)
这里MC是边际成本,MR为边际收益。
给定需求曲线和成本条件,最优产量显然就是一个数。为了获得联结需求曲线与最优产量的函数,有必要通过若干参数来描述需求曲线,然后把最优产量看作是这些参数的函数。例如,如果人们只限于考虑直线需求曲线,则对于给定的成本条件,最优产量可以表述为需求曲线的高度和斜率的函数。
能用一个单独的参数描述需求曲线的十分重要的特例是竞争时的情况,在这种情形中,厂商产品的需求曲线被看作是一条水平线。这条需求曲线因此完全可以通过它的高度即产品的市场价格来描述。把最优产量与需求曲线相联结的函数就可以描述为把最优产量与价格相联系的函数。
在这个特殊例子里,平均收益曲线和边际收益曲线是一致的,都等于价格。只有当价格高于最小平均可变成本时,厂商才会生产产品;如果价格高于这个水平,厂商将生产一个使价格等于边际成本的产量。对于图5.18(d)中D’情形的成本曲线来说,各种价格下最优产量的轨迹在图5.19中做了概括。价格低于Op时,最优产量为零。所以y轴的实线部分就是最优产量的轨迹;价格高于Op时,边际成本曲线的实线部分就是最优产量的轨迹。在Op点上,存在不连续性;水平的截线联结着两个可供选择的点,但该线上没有一点是最优的。这种不连续性在前面的A、B和C三例中并不存在。在前面的例A(和A’)中,最优产量对任何高于(不变的)边际成本的价格都是无穷大的,这就是为什么这种情况与竞争不相容的原因。
(2)厂商的供给曲线
我们要回顾一下,一群特定的供给方对商品的供给曲线,曾经定义为“在给定的供给条件下那些可达到的点与不可达到的点之间的分界线”而如果“供应者愿意按所述的价格供应所说的数量”,
则那些点就被认为是可达到的,在我们能够利用成本曲线画出一条如此定义的供给曲线之前,必须弄清楚另外一点:为了了解供方是否愿意按所说的价格供给所说的数量,我们假设他具有哪些其他的选择?有两种主要的可能性:(1)我们可以设想他只有选择停业——我们可以认为他面临着一个全部或全无的命题。(2)我们可以设想他选择供应所说的数量或任何更少的数量。
在第一种情形中——即全部或全无的情形——平均可变成本曲线显然是可达到和不可达到的点之间的分界线。厂商将宁愿要平均可变成本曲线以上的点,而不会选择不生产,相比之下,厂商宁愿什么也不生产,也不愿接受平均可变成本曲线以下的一点。
第二种情形——其中的其他可供选择的情况包括小于所说数量的供应——是两种情形中更有用处的一种,而且是一般画供给曲线时想得到的状况。在这种情形中,可达到的点与不可达到的点之间的分界线稍为有点复杂。对任何产量来说,最小供给价格或者是平均可变成本曲线的纵坐标,或者是边际成本曲线的纵坐标,即是较高的那个;供给曲线因此就是那些最小供给价格的轨迹。这个解释已在图5.20中针对D’的情形给出。实线是供给曲线;阴影区域(加上纵轴)是可达到的点。最小可变成本右边的点以及边际成本与平均可变成本曲线之间的点,根据全部或全无的原则是可达到的,这些点现在已被排除了,因为通过稍为减少产量可以避免的成本,现在在由那个产量获得的收益水平之上,少生产些才是厂商的利益所在。总之,人们可以把边际成本曲线和平均可变成本曲线想象为两者都表示不宜于不同产量变化类型的边际成本——边际成本曲线对应于产量的微小增加或减少,平均可变成本曲线对应于停产。如果两种类型的变化对厂商都是可能的,则具有较大边际成本的那条线显然应是起主导作用的一条,因此,两条曲线中较高的那条是适用的。在前一节的A、B和C三例中,平均可变成本曲线无论哪里都没有处在边际成本曲线以上。所以可以说供给曲线与边际成本曲线是一致的,而且也与各种价格下最优产量的轨迹是一致的;但是很明显,这种一致性一般来说是无效的。
供给曲线中由边际成本曲线给出的部分,对于大部分目的是适用的,因为厂商宁要这条曲线上的点,而不要可达到的、具有同样价格但产量较低的点。但事情可能并不总是如此。例如,假设不存在外部经济或不经济(这样我们就能够假设厂商的供给曲线独立于产业的产量),并假设存在大量具有图5.20中那样的供给曲线的潜在厂商,再假设政府规定了最低价格,其水平在平均可变成本曲线的最低点之上,并把相同的产量定额分配给任何要求配额厂商,而且总是使总配额数等于按该规定价格需要的数量。在这种情况下,均衡位置将在供给曲线的平均可变成本部分,因为除非该配额已减少到那个数量,否则厂商就会进入该产业。这个理想化的模型也适用于许多私人卡特尔协议。
不同“时期”的供给曲线之间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在讨论一个单个的“时期”,也就是生产要素供给曲线的一个单个的集合。然而,很清楚,不同时期的供给曲线必然是相互关联的。省略某些在前一节引入的复杂情形,特别是那些由下降的平均可变成本引起的情形,将简化我们对这种联系的描述。因此,我们将回到早先考虑过的比较简单的例子,在该例中我们省略了不连续性,这样,厂商任何“时期”的供给曲线都可以看作是相应“时期”的边际成本曲线。
单个厂商
我们首先来考虑对任何单个厂商都是最长时期的情形。在这种情形中,如果我们仅限于考虑在图5.15(a)和(b)中所描绘的要素供给曲线的某些极端形式,则所有租用要素的供给曲线就都是水平线,或者如果我们考虑一般的情形,则上述供给曲线就是具有正斜率的,但在任何地方都不与数量轴成直角。
但是,厂商的企业家能力的情况又怎样呢?这个概念需要回顾一下,它是通过“厂商的生产函数”给出定义的,所以如果最长的时期将涉及企业家能力的不同供给条件,这就意味着厂商的生产函数在最长的时期里必然与其他时期不同。特别是,对单个厂商的企业家能力的具有无限弹性供给的最合理解释,似乎是说生产函数关于所有租用要素都是一次齐次的,这样,所有生产函数都乘以一个常数,将等于用同一个常数乘以产量。但那样在供给方面就不存在什么东西对厂商的规模规定一个限度;或者是产生垄断,或者在厂商中对产量的划分是任意而多变的,或者厂商的含义将消失。对最长时期的这种解释使我们的理论在说明我们感兴趣的中心问题之一时毫无用处:即厂商数量和规模的决定,所以,它似乎是于我们的目的不相适宜的解释。
相反,我们要假设所有时期的生产函数都是一样的。这就是说,我们把企业家能力解释为反映了函数的特性,无论根据新情况进行的调整如何完全,企业家能力也是需要的,而且,无论对租用要素的重新组织如何完整,租用的要素也是这种能力的一个不完全的替代物。
对这个最长的时期来说,生产任何数量(譬如Xo)的要素最优组合将通过解方程(1)来获得,这里把方程(1)重写一下:
MPPa/MFCa=MPPb/MFCb=MPPc/MFCc=1/MC
Xo=fi(a,b…)
边际要素成本将根据要素的长期供给曲线计算。如果这些供给曲线是水平的,则边际要素成本就等于要素的价格,否则,边际要素成本就是所用要素数量的函数。假定要素的最优组合由(ao,bo,Co…)给出。这意思是说,使用要素的这个最优组合,将有一个产量Xo被生产出来,方程(1)中的比例将都是相等的。这些比例的公值就是对生产要素每增加一个美元开支所增加的单位产量数目。就是说,它是长期边际成本的倒数。假定我们现在考虑任何一个短时期,其定义是对某些要素的数量固定在对这个特定的长时期适当的数值上,比如说,我们将a固定在ao上,这就是说,使A的供给曲线在a=ao点上垂直,但是让所有其他的要素成为可变的。这样我们实质上就能够去掉方程(1)中的第一个比率,会生产函数中的a=ao,并解出所有其他要素的值。很明显,其解为(bo,Co…),即与前面相同。我们的长期解告诉我们,那些值,包括a=ao,将得出一个产量Xo,并使方程(1)中的所有比率都相互相等。
这样,与任何长期相对应,总存在一个完整系列的短期,其边际成本等于长期边际成本。确实,对要素的最优长期组合来说,这是一个明显的条件:只有当任何一种可以设想的增加一单位产量的方法所增加的成本,和其他可以设想的方法一样多而不会超过时,给定产量的成本才能达到最低,而且特别要指出,使某些要素在数量上保持不变,而改变其他要素的数量,这也是一个可以设想的、增加一单位产量的方法。因此,长期边际成本曲线上的每一点,都将通过一系列短期边际成本曲线,我们可以说这些短期边际成本曲线与Xo相对应。
现在要考虑,我们从产量Xo过渡到一个较大的产量,譬如xo十△X时,究竟会怎么样,对应于这个新的产量,将存在一个新的最优长期组合,比如说(ao十△ao,bo十△bo,co+△co,…),以及一个新的长期边际成本,比如说LRMC。成本的增加量就是△X和LRMC的乘积。根据定义,这个增加的成本,不可能比任何其他增加△X产量的方法所增加的成本更大,否则新的组合就不是最优的。特别是,成本的增加不会比这样增加△X产量的方法所增加的成本更大,即不改变一个或更多的生产要素数量的方法。由此可知,如果产量大于Xo,则长期边际成本必然小于或等于任何对应于产量Xo的边际成本曲线上的短期边际成本。相反,如果产量减少了,则减少产量的长期技术必然要从成本方面减去,其减少量至少应同这样做的短期技术一样多,这说明如果产量低于Xo,长期边际成本必然大于或等于任何与产量Xo相对应的边际成本曲线上的短期边际成本。
同样的论点也适用于任何一对不同的时期,其不同在于,“短”期将所有在“长”期内保持不变的要素也都保持不变,而其他要素则不包括在内。例如,如果我们对“时期”设想一个特殊的顺序,这就是说,最长时期的下一个保持a=ao,再下一个,a=ao,b=bo,等等,而最短的时期则维持所有要素不变,当我们从较长时期推移到较短时期时,与Xo相对应的一组边际成本曲线就会逐步变得更接近垂直。
图5.21刻划了这种情形,它表现了两组边际成本曲线,一组与Xo相对应,另一组与X1相对应,标在短期边际成本曲线上的数字0、1、2、3,分别代表越来越长的时期,0是短期中最短的,当允许厂商进行调整的范围越来越大时,边际成本曲线就变得越来越平直。当然,存在着大量可能的“时期”顺序,人们的确能够设想出无数个时期,所以人们将获得一条连续的曲线,它完全充塞了标号o的曲线和长期边际成本曲线之间的空间。特定的问题则既要求确定时期的顺序,也要求确定时期的数目,这一点值得明确地给予考虑。
产业
如果不存在外部经济或不经济,则任何时期的产业供给曲线都将不过是相应时期的边际成本曲线的总和,没有任何东西需要进一步加以说明。在产业长期供给曲线的每一点,都有一束短期供给曲线穿过,它们随着时期长度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平直了。
引入外部经济或不经济,导致产业供给曲线与边际成本曲线总和之间的偏离。由此所引起的与当前问题有关联的唯一的复杂性是,这种偏离的程度对不同的时期可能是不同的。外部影响可能与特殊的要素有关系。对于这些要素维持不变的时期来说,可能就不存在外部影响;对更长的时期来说就可能存在外部影响。然而,这不会改变我们的结论,即时期越长,供给曲线越平直。
企业家能力的报酬,租金和准租金
竞争的均衡
各种生产要素的报酬显然取决于该产业的需求条件及供给条件。这些条件决定了被利用的各种租用要素的实际数量,并且进而通过要素的供给曲线,决定了这些要素的每单位价格,它们决定产业的厂商数目和厂商的产量,并因此决定了预期收入和预期契约成本之间的差额。这些租用要素并没有引起什么特殊的困难,但在某种范围内更详细地讨论对我们称为企业家能力的东西所付的报酬可能是值得的。
图5.22说明了与一个单个均衡位置相对应的若干可能性。最后一部分描述了一个具有正斜率供给曲线的产业的状况;其他部分描绘了四个不同厂商的情况。厂商名称后面的字母指上面描述过的例子。当产量接近零时,厂商1和2的总可变成本也趋向于零,这一点为下列事实所说明,即:当产量为零时,边际成本和平均可变成本是一样的。厂商1将始终具有不变的边际成本,直到有限的企业家能力——或者另一个固定要素——引起成本上升为止。如图所示,价格恰好等于最小平均可变成本,所以预期收入与预期可变成本就完全相等,没有给企业家能力留下任何报酬,而且收入也无法支付固定成本。如果需求下降,而且没有降低(通过外部影响)厂商1的成本条件,该厂商就会停止经营。厂商2的边际成本,起初下降,然后上升,这反映了某些技术上的不可分割性在起作用。阴影区域代表可用来作为企业家能力报酬的并支付固定成本的数量。如果这样,阴影区域也可以由边际成本曲线和水平价格线之间的区域给出,因为边际成本曲线以下的区域等于总可变成本。厂商3像厂商2一样,只是总可变成本不会随着产量接近于零而接近于零这一点不同,所以阴影区域是作为可以得到的企业家能力的报酬,并可用来支付固定成本,它小于边际成本曲线和价格线之间的区域。厂商4像厂商3一样,但是其可变成本是如此之高,以致于没有任何东西留作企业家能力的报酬以及用来支付固定成本。
图5.22中例示的情形完全可以作为一种没有固定成本的长期均衡状况。只要不存在受到激励,并准备争得企业家能力报酬的潜在厂商,这就是说,只要没有任何厂商现在虽未生产这种产品,但其具有OP以下的最小平均可变成本,则阴影区域所显示的、厂商2和3得到了企业家能力报酬这一事实,就不会威胁均衡的稳定性。
对于长期均衡状况而言,阴影区域可以描述为厂商2和3所拥有的“稀缺的”企业家能力的“租金”。在估价厂商2和3的所有者的“财富”或资本价值时,这个“租金”也将资本化,因为它是一种持久的报酬。通常,这个租金被包括在“总成本”之中,而假设的、其他产量的平均成本,则根据其他产量的“租金”将是相同的这一假定来计算,由此产生一个平均总单位成本曲线,就像图5.23中为厂商3所画的那样。但是应该强调,这条曲线与其他曲线相比,具有完全不同的含义和作用:它是最终均衡的结果或后果,而不是它的一个决定因素,除了与q3相对应的点以外,这条曲线上的任何一点都没有重要性,不管是否存在外部经济或不经济。例如,假定不存在外部经济或不经济,并且假定产业的需求曲线上升了。厂商的边际和平均成本曲线不会受影响,并且仍将决定厂商的产量。但是阴影部分就会因此而扩大,ATUC曲线就必须重画了。这就是到目前为止并未使用该曲线的原因;它更是使人误解而于事无补。
如果图5.22中描绘的情形不是一种长期均衡状况而是一种特殊的短期状况,则阴影区域将不仅包括企业家能力的报酬,而且包括超过可变成本中对其他固定要素的支付而给予它们的报酬。如果需求保持不变,则向更长时期的过渡将意味着在成本曲线和产业供给曲线方面有所变化,而这就意味着阴影区域范围将扩大或缩小。如果这样,阴影区域可以看作包括了对固定要素的“准租金”:说“租金”是因为像企业家能力的租金一样,对所讨论的特定时期来说,它们是被决定的价格,而不是决定的价格,说“准”是因为和企业家能力的报酬不同,它们只是暂时被决定的价格。
只有当所有的厂商都处于图5.22的厂商1或厂商4的状祝时,对所有厂商来说,在长期中的企业家能力的报酬才会为零。出现这个结果的条件是,存在一个足够大数量的厂商,它们都具有相同的最小平均可变成本,不需要再添加其他条件,只要最小平均可变成本是相同的,成本曲线的形状就可以在任何其他方面发生变化。另外,如果产业所有租用要素的供给曲线都是水平线,而且不存在技术上的外部或内部经济,则产业供给曲线将是水平线,这可以看作是产业没有使用特殊要素的情形。然而要注意,单个厂商的边际成本曲线不一定是水平线,所以厂商的数量和规模仍然是确定的。
垄断
如果厂商被看作一个垄断者,那就是说,它面对着它的产品的具有负斜率的需求曲线,则供给曲线的概念对解释它的行为就没什么帮助。因此适用的函数就是把它的最优产量与其需求曲线的形状和形式联起来的函数。然而前面关于企业家能力报酬的讨论,仍然完全有效。
图5.24描述了一个垄断者的状况,为了简化起见,我们可以假设它描述了一个没有固定成本的长期均衡状况。阴影区域仍然代表企业能力的报酬。也仍然假定,长期均衡的事实意味着,对企业家能力的正数的报酬不会危及这种均衡。显然,没有任何有动力驱使它去取得这种报酬的潜在厂商有能力这样做。阴影区域还可以看作是稀缺的企业家能力的一种“租金”。
同样,既然“租金”是一种持久收入,那么在估价资本价值或厂商所有者的“财富”时,阴影区域所显示的“租金”将被资本化。而且,根据在其他产量水平上,“租金”将是相同的这一假设,仍然可以计算出一条假设的平均总单位成本曲线,从而得到一条如图5.24中所画的ATUC曲线。但这条曲线与其他成本曲线相比,也仍然具有完全不同的含义和作用:这是最终均衡的结果或后果,不是最终均衡的决定因素,而且除了与q点相对应的那点之外,这条曲线上没用任何一点是重要的。的确,需求曲线本身比标有ATUC的曲线更应该被认为是一条平均总单位成本曲线,因为如果由于错误生产了一个并非Oq的产量,则实际总单位成本将由相应产量的需求曲线的纵坐标给出。
特别是,常常由如图5.24的图中引出的推论,即垄断者均试图按技术上小于最有效益的规模经营,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假设的ATUC完全不能说明技术上的效益,它只是对总成本等于总收入常规的另一种说法。设需求条件变化但技术条件不变,因而边际和平均可变成本曲线将改变,但ATUC曲线将必须重画,以便在新的最优产量水平上与新需求曲线相切。在这方面,竞争和垄断厂商是一样的。两者都是根据既定的产量寻求最小的总可变成本,都是要使他们的企业家能力的报酬达到最大;都可能在长期均衡中使他们的企业家能力得到正数的报酬;这个“租金”对两者在计算厂商所有者的全部财富时都必须资本化,对两者来说,如果对某工厂和其产量而言,短期边际成本(对每个可能的“短期”来说)等于长期边际成本,则该工厂的“规模”就是最优的。
数学总结
我们来总结一下以上分析,同时检验它的完整性,即以联立方程的形式,给出共同决定一个竞争性产业供给曲线的条件。为了简化起见,假定单个厂商的要素供给曲线或者是有完全弹性的(可变要素),或者是完全无弹性的(固定要素),而且只要没有完全停产,将没有哪种成本是可以通过一种或多种的固定要素停业使用而避免发生的。单个厂商
每一个潜在的厂商都可用一个生产函数来描述,即:
(2)xj=fj(a1j,a2j……amj,X)
这里xj是第j个厂商的产量,A1,A2,…,Am是各种生产要素,ai是第j个厂商使用的Ai的数量,X是该产业的产量。我们假设A1,…Ak为可变要素,Ak+1,…Am为固定要素,Pai(i=1,…k)是每单位可变要素Ai的价格,aij(i=k+1,…,m)为第j个厂商可获得的固定要素Ai的数量,Px为产品的价格。那么,假定该厂商要生产某种产品,则某最优产量和最优要素组合,可以通过解由方程(2)和下列方程构成的一个方程组而求得:
(3)px[afj/aaij]=Pai(i=1,…,k)
(4)aij=aij (i=k+1,…,m)
如上所述,方程组(2)、(3)和(4)包含m+1个方程,它可以通过把m+1个变量xj、aij;(i=1,…,m)作为Px、Pai(i=1,…。k)、aij(i=k+1,…,m)和x的函数来求解。
现在,如果对Px,Pai和X的任何一组特定的值,方程组(2)、(3)和(4)的解都满足不等式
k
XiPx≥ ΣaijPai+cj,
i=1
这里cj是厂商只有在停业时才能避免,而在其他情况下均不可避免的成本,而且为了简化起见假设它是独立于Pai的,那么方程(2)、(3)和(4)的解对于相应的Px、Pai和X(i=1,…,k)的值来说就是该厂商的均衡值。
但是,如果方程(2)、(3)和(4)的解满足不等式:
k
XjPx<ΣaijPai+cj,
i=1
则均衡值就由
(2)Xj=0(i=l,…,k)(3)aij=0(i=k+1,…,m)(4)aij=aij
给出。
要素的需求与供给
如果存在几个潜在的厂商,则每年要素的需求总量如下:
(5)
n
ai=Σaij(i=1,…,m)。
j=1
对该产业的可变要素的供给可以描述为:
(6) gi=gi (Pa1,Pa2,…,Pak)(i=1,…,k)
这里gi也可能取决于其他产品的价格和类似的因素,诸如被认为对该产业是固定的变量,各固定要素的供给方程式不必包括在内,因为根据方程(4),对i=k+1,…,m来说,它们都和方程(5)完全一样。
产品的供给
最后,产品的总供给由
(7)
n
X=ΣXjo
j=1
给出。
变量和方程数量
现在我们计算一下变量和方程的数量以检验其完整性。
变量如下:
名称 变量符号 数量
产业产量 x 1
每个厂商的产量 xi(j=1,…,n) n
每种要素的总量 ai(i=1,…,m) m
每个厂商所用每 aij(i=1,…,m) mn
种要素的数量 j(j=1,…,n)
产品价格 Px 1
可变要素的价格 Pai(i=1,…,k) k
--------------
变量的总数 2+k+n+m+mn
方程如下:
方程 数量
(2)(3)(4)或(2)’(3)’(4)’ n(m+1)
(5) m
(6) k
(7) 1
--------------
方程总数 1+k+n+m+mn
变量比方程多一个。所以我们可以删去所有的变量。只留下,比如,x和px以及一个方程。如果我们从所得的方程中求解X,从而得到。比如说;
(8) X=S(Px),
这个方程就是该产业的供给曲线。
《价格理论》
米尔顿.弗里德曼著
第六章 可变比 例定律及厂商成本曲线
我们刚刚用正规的方法,讨论了可能得到的各种类型的供给条件。我们看到,供给条件是由个别厂商的成本曲线来决定的。现在,我们来考察形成厂商成本曲线的条件。当然,我们对厂商本是没有什么兴趣,我们是要更充分地了解决定一个行业供给条件的各种因素。我们必须切记,供给曲线仅只对竞争性行业来说才是一个有意义的概念。否则,仅有价格尚不能完全描述个别厂商所面临的需求条件。我们也须牢记,在从成本曲线过渡到供给曲线时,我们必须密切注视可能存在的外部经济或不经济——经济的或不经济的对厂商来说是外部的,但对行业来说是内部的,并且因此而影响那个行业的供给曲线。
可变比例定律
我们可以把厂商看做要素市场和产品市场之间的媒介,在前者那里,厂商购买资源,在后 者那里厂商出售产品。对厂商来说,它所生产的产品的需求条件已经被这种产品的需求(或平均收益)曲线所概括。要素市场的供给条件则概括在该厂商的生产要素供给曲线之中。制约这个厂商的技术条件则由生产函数来概括,生产函数对各个厂商所使用的各种生产要素的已知数量来说,表示它所能生产的(最大)产量。
这种生产函数被赋与的一个性质通常被称做“报酬递减定律”。这个术语与在固定和可变生产要素的条件下对这个所谓定律进行的解释密切相关。然而,所讨论的问题,实际上很少或没有涉及固定和可变要素之间的这种区别,而主要与改变被使用的不同要素的比例时所产生的效果有关,这些要素全都以完全对称的方式进入生产过程。所以,称它为“可变比例定律”或许将可以避免混淆。
表6.1
△() △()= △() △()=aX/aA
1 2 3 4 5 6 7 8 9 10
0 ∞ 0 Ind. 1 1/16 16 Ind. -∞ 0
1/16 16 1 16 3 1/16 48 16 -8 -2
1/8 8 4 32 5 1/8 40 4 -4 -1
1/4 4 9 36 9 1/4 36 0 -2 0
1/2 2 18 36 7 1/2 14 -11 -1 11
1 1 25 25 11 1 11 -7 -1/2 14
2 1/2 36 18 0 2 0 -9 -1/4 36
4 1/4 36 9 -4 4 -1 -5 -1/8 40
8 1/8 32 4 -16 8 -2 -3 -1/16 48
16 1/16 16 1 Ind. ∞ 0 -1 -1/16 16
∞ 0 Ind. 0
说明;Ind.表示不定数。
各列的文字说明如下:
(1)单位A所用的B的单位数,
(2)单位B所用的A的单位数,
(3)单位A的产品,
(4)单位B的产品,
(5)单位A产量的变化,
(6)单位A所用的B的单位数的变化,
(7)B的边际产品,
(8)单位B产量的变化,
(9)单位B所用的A的单位数的变化,
(10)A的边际产量。
为了说明这个定律设计了一个假想的生产函数,分别以表格和图的形式给出,见表6.1和图6.1。在这个例子中,我们假定只有两种生产要素,比如说A和B,用来生产产品。第一列给出了对于每单位A所用B的单位数的一级选定值,即要素组合的一组假定的比值。我们暂时先跳过第二列。第三列表示对于每个B对A的比值来说,单位A的产出单位数目。比如说,若使用B的单位数为使用A的单位数的1/16,那么每使用一个单位的A,就可以生产一个单位的产品,如果使用相同单位数的B和A,那么每投入一个单位A就可以生产25个单位的产品。
现在看来,仅仅是做如此陈述,就已经很能说明这种生产函数的特点了。因为,例如说,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一个单位的B和一个单位的A能生产25个单位产品。可是,两个单位B和两个单位A却既可能生产多于,也可能生产少于50个单位的产品。在那种情况下,已知使用了单位数目相等的A和B并不足以决定每单位A的产出;此外,人们尚需知道单位的绝对值。当且仅当生产函数具有将生产要素扩大一个常数倍数,会使产出也扩大同一常数倍数的性质时,例如,全部生产要素翻一番,产出也翻一番。每单位A的产出才是生产要素的比例的函数。具有这种性质的生产函数定义为一次齐次函数,我们用作说明的表就是描绘这种函数的。
我们稍后将会再来讨论这种性质的含义和意义。目前,我们只要说,我们最终还是要区分影响单个厂商成本的二组因素:要素组合比例和生产规模,就足够了。可变比例定律涉及第一组因素,我们最好暂时假定规模没有影响,而将它抽象掉,这恰是下列假设的内容即假定厂商的生产函数是A和B的一洗齐次式,A和B是所涉及到的仅有的两种生产要素。再者,我们将会看到,规模的影响本身也可以看作为可变比例起作用的结果,所以我们所做的假设,并不像起初所设想的那样特别。
已知生产函数是一次齐次的,并只涉及两种生产要素,如果每一列的明细数字足够多的话,第一列和第三列这两列就可把它完整地描述出来。考虑一般性的问题:若有a1单位的A和b1单位的B,能够生产多少X?我们可以先计算出a1/b1,把它置入第一列的适当位置,并在第三列中找到对应的明细项,然后用a1乘以该项值就可以得到答案。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在这种情况下一切都决定于不同要素组合的比例。由此可知,表6.1的其余部分都可以由第一列和第三列得出,检查一下表头就可以证实这一点:第二列不过是第一列的倒数;第四列等于第二列除以第一列或乘以第二列,余类推。
给出第一列和第二列的理由,就是要使我们能将该表很快地转换成可变要素和固定要素的术语。假定厂商必须使用一个单位的A,然而却可以使用不同数量的B。那么,第三列——或每单位A的产品——就是“总”产品;第四列——或每单位B的产品——就是“可变”要素的“平均产品”;第七列——B的边际产品——则是“可变”要素的“边际产品”。同样地,若厂商必须使用一个单位的B,却可以使用不同数量的A。我们可以取第二列来表示所使用的A的数量。当然,此时我们就需要从下往上读这个表,因为这对应着可变要素的数量不断增加的情形。第四列——或单位B的产品——是“总产品”,第三列——每单位A的产品——是“可变要素”的平均产品;策十列——A的边际产品——是可变要素的“边际”产品。
我们再去看看图和表中的数值。这个特殊的例子的设计是为了描绘两个变量、一次齐次生产函数的绝大部分在算术上可能出现的情形,并非所有的情况在算术上都可能;例如,在有关的变量增加时,平均产量是不会增加,同时又大于其对应的边际产品的。在检查这类数字的内部一致性时,必须注意,在我们从左向右阅读图形时,A相对于B是递减的。因此,在解释曲线A时,似乎应“反向”读。
递增收益和递减收益这些名词有时是指边际收益,有时又是指平均收益。所以,最好明确指出所取的是哪种含义。此外,这些名词总是指当对应的要素增加时收益的性质。B的边际收益开始时增加,后来又减少,最终变成负值。B的平均收益在很长的区间内增加(直至达到每单位A对B的比为1/4这一点,倘若我们只注意设定的那些点,而不考虑中间的插值),并在B比A为1/2这一点和1/4这一点上相等,然后递减。当然,若从表的下端往上读,从图的左端向右看,我们马上会看到A以同样的方式变化。A的边际收益在每单位B对应1/16至1/8单位的A之间的某处增加,然后减少,最终变为负值。A的平均收益在每单位B对1/4单位A这点之前增加,在A比B为1/2的点与A比B为1/4的点相等,然后递减。
假设前面的图表概述了制约所讨论的产品生产的技术条件。即设计它们的目的是要回答如下的技术问题:已知两种生产要素的具体数值,可能生产的最大产量为多少?现在,让我们看看怎样使用这些信息,同时,我们也能够检验一下,所列的全部算术上可能的情况在经济上和技术上是否都是恰当的。
举例来说,假定我们有8个单位的A和64个单位的B。由表可知,当B比A的比率为8比1时,每单位A的产出是32,这意味着总产出为256。然而,这究竟是不是我们可能得到的最佳值呢?对该表的进一步研究表明,情况不是那样。假定“扔掉”一些B,即不“用”它,并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这样,只使用16个或 32个单位的B,即每单位A使用2个或4个单位B,我们就可以得到每单位A的36的产出,或总产出288。若是表中列出更多的明细项,可能在2和4之间存在某个数字会更好。显然,对每单位A使用任何更大数量的B来说,情况完全相同,所以,不管B有多少,对每单位A投入多于4个单位B是毫无意义的。类似地,若我们有同样的8个单位A,但只有一个单位B,B比A为1/8的那个明细项表明,每单位A有4个单位的产出,或总产出为32。然而,这又不是我们真正能达到的最佳值。假定我们“抛弃掉”,即不再使用,4个单位A,那么,我们就要在B对A的比为1/4的情况下经营,在这一比例下,每单位A的产出为9,若乘以被使用的4个单位A,总产出将为36。结果,不管B是多么的“稀缺”,每单位A使用少于1/4单位B都是毫无意义的,或者反过来说,不管A是多么充裕,对应每个单位B,使用多于4个单位A都是不合理的。现在,假定B对A的比值在1/4和4之间,比如说8个单位的A和8个单位B,或者说比值为1,那么会发生什么类似的情况吗?显然不会,若使用全部的A和全部的B,每单位A的产品是25,总产出是200。若使用较少的A,比如说4个单位A,每单位A的产出可以增加至36,但是,因为只使用了4个单位A,总产出减少到144,同样,若使用较少的B,比如说只用4个单位B,每单位B的产出可以增加到36,但这只有以总产出减少到144为代价才能实现。
这些例子说明,在图6.1中根据平均收益的变化来划分的三个区域具有极为不同的含义。在第一个区域中,B的平均收益是递增的,而A的平均收益是递减的;在第二个区域中,A和B的平均收益都是递减的;第三个区域是第一个区域的反面——对一个要素来说,在这里是A,平均收益递增,而对另一个要素来说,平均收益是递减的。我们的例子说明了,第一个和第三个区域是应避开的区域。换句话说,列在我们表中这些区域的数字,尽管根据我们的假定条件,在算术上是可能的,然而在技术上,是同列在其它区域的数字不一致的。该表本意在于说明,对不同的要素组合来说,技术上可能的最大产出。然而,它却没有做到这一点。正如我们看到的,当B对A的比为8比1时,存在一种使用这些要素的方式,可以实现每单位A生产36单位产出,从而每单位B生产4又1/2单位产出,而该表却只分别列出了单位产出为32和4。换言之,假定生产函数是一次齐次的,A与B是可以完全分割的(这一点留待后面来讨论),仅从技术的理由来说,这个表是有错误的。 对于B/A=1/16,第三列的明细项应为2又1/4,第四列的数字应为36;
对于B/A=1/8,第三列的明细项应为4又1/2,第四列的数字应为36;
对于B/A=8,第三列的明细项应为36,第四列的数字应为4又1/2;
对于B/A=16,第三列的明细项应为36,第四列的数字应为2又1/4。
这才是对经济学适用的可变比例定律:在可能的范围内,伴随着一种要素投入相对另一种要素投入量的增加,每一要素的平均收益都要分别递减(或至多保持不变),按照要素的这种组合方式,生产将会进行下去。任何其他情报都不可能,在这一层意义上说,或者从由重复的物理试验表明了这一意义上看,这个“定律”并不是一种自然的事实,而是合理行动的准则。
事情似乎有点荒谬:听起来是件好事的“收益递增”的情况却要设法避免其出现。可是,只要留心一下那两张图表,这种荒谬的外表就会逐步消失,对一种要素来说是平均收益递增的区域,恰好是另一种要素负的边际收益的区域。这一点并非偶然;我们马上就可以证明,这是一次齐次生产函数的必然结果。假定一个单位A加B1单位B生产X1单位产品,而且这正好处于A的平均收益递增的区域,那么,两个单位的A外加B1单位的B将会生产多于2X1单位的产品,比如说2X1十△X,这里△X>0。然而,由一次齐次的性质,两个单位A加2B1单位B只能生产2X1单位产品,因此,要素B后来增加的那个单位具有递减的产出,于是,B必定有负边际产品。“再往前走也没用了,因为你已经到达收益递减的临界点了。”这种论调是极度的误解。不能超越的点应是零(边际)收益的点,精明的人会设法超越(平均)收益递减的点。
在表6.1和图6.1的第一区和第三区中的那些明细项是否可能是合理的呢?在二类环境下,它们会是合理的,第一类价值不大,而且仅包括一种咬文嚼字式的例外:若“使用”一种要素可以得到报酬,即涉及一种负的成本,例如,所使用的劳动力正在学习一种职业技能,并且愿意交付学费。这可能就需要进入另一要素收益递增,而这一要素收益为负的区域。但在那种情况下,厂商实际上生产两种产品,即表中所列的产出和教育,该表并未完全概括出生产条件,同类情况的另一例子是,当“扔掉”某种要素时要花费一些代价,然而,这肯定也意味着尚有其它生产要素,或包含着其它产品。
更重要的一类情况是由上述可变比例定律中所包含的限制条件,即在可能的范围里所引出的。厂商或许不大可能进入收益递减的区域,其原因不外乎下列二者之一:由于有关的生产要素的数量是该厂商所不能控制的,或由于不可分割性。我们先暂且不论第一种原因,仅考虑第二种原因。假定要素A是土地再加上按固定比例与之配备的劳动力等,要素B是耕作土地的拖拉机,产品比如说是小麦。进一步假定拖拉机有二种型号,一种型号,比如说Ⅱ型的功率,是另一种型号Ⅰ型的2倍,对已知数量的A来说,很可能使用一台Ⅱ型拖拉机的总产出要比使用一台Ⅰ型拖拉机少,因为较小的拖拉机与已知的另一要素一起足以在单位时间内耕作现有的面积,而较大的拖拉机的唯一额外效果是压倒更多的小麦。这意味着,使用大型拖拉机时,我们处在拖拉机的负边际收益和土地的平均收益递增的区间。然而,若仅有大型拖拉机可供使用,那么用它总比完全不用拖拉机更好。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很希望抛弃“半台”拖拉机,可是这在物理上却是不可能的。请注意,这种效果并不是因为拥有拖拉机而不租用拖拉机所产生的。如果拖拉机可以按小时租用,但仅有Ⅱ型拖拉机可能租用,那么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使用Ⅱ型拖拉机工作一半时间可能并不等于全部时间都用Ⅰ型拖拉机工作。可使用的“拖拉机工作日”的数字可能是完全连续的,但还可能出现不可分性。还要注意,一个要素的不可分性意味着另一要素的平均收益递增,而不是前者的平均收益递增。
在这个特定的例子中,可以假定在市场上卖掉大型拖拉机,买进小型拖拉机来解除不可分性。然而,这也明显不大可能,因为所制造的拖拉机将具有某种最小的规模或尺寸。最终,大部分这种不可分割性要追溯到人力的不可分性(不存在“半个人”开动或制造“半个拖拉机”)。
可变比例定律向成本曲线的转化
我们现在转来研究如何由表6.1概述的生产函数来确定成本曲线。首先假定不存在不可分性,且厂商可以完全自由地使用任意单位数量的两种生产要素中的任何一种。目前尚没有每种生产要素的确切的单位数量。然而,厂商却要受到生产要素价格(在买方垄断时,受生产要素供给曲线)的限制。假定该要素市场是竞争市场,且要素B的价格为零。这类似于有无限量的B可供使用的情况,很显然,B对A的最优组合将在每单位A使用2至4个单位的B之间。这意味着单位A的产出为36,或单位产品的成本为Pa/36,这里Pa是产品的价格。在上面给出的假设条件下,这种成本显然独立于产出,所以,成本曲线是水平的,如图6.2所示。
同样地,若Pa为零,但Pb(每单位B的价格)不为零,那么成本就是Pb/36,每单位B要使用2至4个单位的A。现假定两种要素的价格都不为零。由前面的分析,我们知道最优的组合应由MPPa/Pa=MPPb/Pb来确定,比如说,Pa=1.40美元.Pb=1.10美元。那么,最优组合要在每单位A对1-2个单位B之间。就一个单位A对一个单位B的情况来说,单位产品的成本为10美分;就一个单位A对两个单位B的情况来说,单位产品的成本亦为10美分;对一个单位A对4个单位B的情况来说,单位产品的成本为16又1/9美分。边际成本曲线和平均成本曲线将再次如图6.2所示恰好重合。
到目前为止的分析表明,若所有的要素都是完全可分割的,同时,厂商可按不变的供应价格购买,那么,对一切水准的产出来说,A/B的最优组合都将是相同的。边际成本曲线和平均成本曲线因此也将重合,它们的高度由要素的价格来决定。
可是,这种情况并不是唯一有关的情况,甚至不是最有意义的情况。首先,水平的成本曲线要么意味着垄断(如果成本曲线的高度对一个厂商比对其它来说较低),要么意味着厂商的规模是完全不确定的(如果几个或众多都有高度相等的成本曲线)。其次,这种水平的成本曲线在分析不同的“时期”方面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这些“时期”恰恰是由改变各种要素使用量的不同可能性来区分的。这种情况的确说明了,对于一次齐次生产函数来说,上升的成本曲线,从而对厂商规模的限制,都必须从改变厂商的这种或那种要素使用量的可能性方面对该厂商的限制条件中去探求。
设对该厂商来说A的供给固定为一个单位——要么对短期问题来说是暂时的,要么是持久的。厂商因此只有用改变B的使用量来改变其产出量。它的成本条件也可由表6.1结合(1)B的价格和(2)A的单位是否可分割,直接推导出来。表6.2和图6.3给出了单位B的价格为1.1美元时的结果。
A是否不可分割,仅在B的数量较小时才体现出差别,因为,B显然被视为可分割的;当假定使用了大量的B时,显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某些B要素不被使用。对较小数量的B来说,当A是不可分割的时候,原始的表6.1中那些数字是恰当的;当A为可分割时,修正后的数字说明了不使用某些A的可能性,即不让使用中的B对A的比降到低于1/4的水平。
表6.2
(1) (2) (3) (4) (5) (6) (7) (8)
使用B的单位数量 产出 总的可变成本(1)×$1.10 边际成本 平均可变成本
A不可分 A可分 A不可分 A可分 A不可分 A可分
0 0 0 0 $.067/8 $.031/18 Ind. .03 1/18
1/16 1 2 1/4 $0.067/8 ·027/24 .031/181/8 .06 7/8 .03 1/18
1/8 4 4 1/2 0.136/8 .023/4 .031/18 .03 7/16. .03 1/18
1/4 9 0.27 4/8 .031/18 .03 1/18
1/2 18 0.55 .07 6/7 .03 1/18
1 25 1.10 .10 .04 2/5
2 36 2.20 ∞ .06 1/9
4 36 4.40 ∞ .12 2/9
8 36 8.80 ∞ .24 4/9
16 36 17.60 ∞ .48 8/9
∞ 36 ∞ ∞
边际成本可按下述两种方法之一来计算:第四列的增量除以第二列或第三列对应项的增量,或者,单位B的价格在A是不可分割时除以表6.1所示第七列的B的边际产品,若A是可分割的,则除以在适当修正的列中所示的边际产品。
当B/A处于1和2之间时,在我们前述的二个要素都可变的例子中,如果Pa=1.4美元,Pb=1.1美元,我们就得到被证明是最优的组合。既然在该例中假定了B的价格全一样,那么,对于那样的要素组合来说,边际成本当然与以前一样是每单位10美分。
图6.3中虚线代表A是不可分割的情况。不可分割性引起了平均可变成本和边际成本都下降,这一下降对应于B的平均收益递增和A的负边际产品。边际成本下降,或者甚至在某些线段上它低于在A为可分割时的边际成本,并没有任何好处。这一点可由当A不可分割时,这一区段的平均可变成本高于当A可分割时的平均可变成本清楚地看出。
对于A是可分割的情况,边际成本和平均可变成本起初都是水平的(因而也是重合的)。这是因为在这一区段内,对A的限制是无关紧要的;本质上,这就是我们早些时候的例子,那时A是免费的货物,因为,在这些区间使用全部A是不值得的。换言之,A的供给曲线被理解为如图6.4中那种形状。对低产出而言,A的供给曲线的水平线段是适当的。
一次齐次生产函数:规模问题
上面讨论的例子说明了,一次齐次生产函数适用于几乎所有的成本条件——若存在不可分割性,则适用于平均可变成本递减的条件;若对某种生产要素的用量有限制,则适用于平均可变成本上升的条件。的确,现在看来似乎一次齐次生产函数不能被看成一种特殊的生产函数,而可以看成是谈论全部函数的一种方式,看成一种参照体系或重复式。
这是一种看法,也是一种极为有用的做法。根据这种观点,一次齐次生产函数的概念一方面可以看作等价于受控试验的概念,另一方面可以看作等价于测度数量与选用的单位无关的概念(相对性原理)。科学的基本原则是:若某一试验在同一条件下重复进行,它将会得出同样的结果。但是,每种生产要素都加倍就不等价于重复一个实验吗?若最初的一组要素生产X单位产出,那么,同样的条件下,完全相同的一组要素就必定不会产出X吗?进而,二组要素一起也必定不能生产2X吗?或者说,当二组要素生产2X,而单独一组要素产出少于X,这必定就不意味着条件是不相同的,实验也不是真正相同的试验吗?如果这种一组要素的实验在各个细节上都是那种二组要素试验的精确的翻版,只是规模上总是小一半,那么,是否一定不会产出X吗?或者我们可转用其它的讨论方式——暂且放弃数量大小的讨论方式——倘若我们用望远镜或显微镜来观察同一物体,这一物体能被认为发生了变化吗?若我们将单位由每周的流转速率变成每月的流转速率,又会有什么变化吗?
如果我们认为一次齐次生产函数是自明之理的话,它当然就是无可否认的了。然而,确有某些明显的例子似乎与其相抵触,比如苍蝇的寓言就是一例。据说,若再精确地仿造一个个头大的苍蝇,它就不能够支持它自身的重量了。当然了,答案当然是必定存在某些“相关”的生产要素在规模上未随着苍蝇大小的增加而增加,在本例中,可以假定这些要素是气压和重力。某些人认为把巴黎的地铁系统扩大一倍将不会得到二倍的收益(或许要支出二倍的成本),帕累托对他们的回答是与上述例子一脉相承的。他说若要使一次齐次适用于这个问题,将需要有两个巴黎城。
这些不同方式的赘述的用处在于它提出的对影响成本条件的事物进行的分类的价值。它将事物分成如下几类:(1)一类是通过明显地改变生产要素之间的比例而发挥作用的事物,主要的是生产要素价格(或供给条件);(2)一类是通过限制厂商可获取的某些生产要素的数量来起作用的事物——这些事物说明了成本曲线上升的原因,并且包含着一些不在个别厂商控制之下的影响成本的条件(比如城市的规模,地下煤炭的储量,重力常数等等),由契约施加的限制,以及隐蔽在“厂商能力”这一概念中的大量不知名条件;(3)一类是产生不可分割性的事物——它们解释了成本曲线递减的可能性,在大部分例子中,最终可追溯到人力的不可分割性,由劳动分工和职能的专业化所获取的收益全部都包括在这个类别之中就说明了这一点。
把潜在的生产函数设想为一次齐次型,并不意味着从厂商的观点来看,生产函数是一次齐次的。厂商只关心它能够控制的生产要素或影响成本的其它条件。所以,可以将厂商的生产函数看成为潜在生产函数的横截面——即可通过赋予厂商不能控制的变量以其在具体问题中所具有的常数的办法,由潜在生产函数得出。的确,正是这一步骤使我们能设想单个厂商上升的成本曲线,并进而对厂商规模的限制做出合理的说明。这就是早些时候所说的,厂商“规模”本身就可以看成是由可变比例定律得到合理说明的这句话的含义。
成本曲线的统计研究以及产量的灵活性
过去二十年中进行了大量单个厂商成本曲线的经验研究。这些工作主要是估计短期曲线。其中大部分认为短期边际成本曲线在一般的产出区间内是水平的,可是,前面的分析却告诉我们,由于存在对某些生产要素数量的限制,边际成本曲线在短期内上升是确定无疑的,即使在长期来看也是上升的。汉斯·阿佩尔在他对这些研究及其某些含义的卓越评论中指出,这种结论的统计证明是有很大局限性的,而且没有什么代表性。特别是这些证据大部分都是在产出水平相对较低的时期得出的,因此,可能存在“未被利用的生产力”,即,用我们前面分析的术语来说,可能存在这样一个时期,在这段时间内,尽管某些要素的数量受到限制,还是有可能在产出增加时保持生产要素的比例不变,这是因为部分地不使用后一种要素以前曾经是合理的。
然而,这些结果是否完全能用这种方式来解释则根本不清楚。不管怎么样,考虑到这些统计结果,乔治·施蒂格勒指出了一种到当时为止一直被忽视的力量,这种力量可能使水平的短期边际成本曲线,成为极大化行为的一种刻意追求的目标。这种力量就是获取灵活性的愿望。一个工厂建成以后,不能指望它年复一年地只生产唯一一种产品。众所周知,需求和期望的产量会出现波动。换言之,问题并不在于使稳定地有规则地生产出来的已知产量的成本达到最低,而是要使若干产量的一种概率分布的成本达到最小,这一分布指明了每种产量生产的时间长度。沿水平轴度量的有关变量并不是“该”产出,而是充分考虑那种产量变化的“平均”产量。例如,考虑一下图6.5所示的平均可变曲线。A种生产方法是一种刚性的方法,它对特定的产出来说是高效率的,但对其它的产出来说却不那么有效率。如果在水平轴上标明的产出恰被日复一日地生产出来,那末曲线A就表示平均成本。如果水平轴被看作一段时间的平均产出,实际产出相对此平均值逐日按某种既定的方式波动,那么曲线A’就表示平均成本。对于“灵活的”生产方式来说,曲线B和B’具有同A和A’对应的含义。如图所示,显然,对于给定不变的产出来说,A是较好的生产方式,对于逐日围绕X;变动的产出分布来说,B的生产方式更好一些。
评统计成本曲线
我十分赞同凯莱布·史密斯的结论:对于不同规模厂商的成本数据,人们尚未提出正确的问题。我同他的分歧在于,他走得还不够远。我确信,不同工厂或厂商的同一时期的横截面的会计数据,对于所谓规模经济所提供的信息如果有的话也很少。史密斯的意思是,由于不存在整齐划一的产品,由于观察到的现象与理论结构并不直接相符等等,所以才会出现困难,我则以为,这个根本的困难既是比较简单的,又是更为基本的;纯理论本身并未指望横截面数据会产生合理的成本曲线。史密斯在他的讨论中已经提出了这种看法的某些基本点,然而,他并没有由此引出逻辑结论,而是就此不前了。
不存在专门化生产要素的情形
让我们先考虑一个理论上最简单的情形,即所有的要素都不是专门化的,于是,可能存在几个在各方面都大体相似的厂商。这就是或明或暗地隐蔽在大部分教科书里关于成本曲线的讨论之中的那个模型。就当前的讨论而言,我们可避开这种情形的真正的难点——为什么存在对厂商规模的限制——而且我们简单假定,存在某种资源(企业家能力)每个厂商只能拥有其一个单位,这些单位全都相同,且其现存的数量(不是使用数量)无限多,所以它们都只得到零收益。
在这种情况下,某个具体厂商生产多种假定的产量中的每下一种产量的(极小化)平均成本就有了明确的定义,而且同产品的价格无关,因为,它取决于不同用途中资源能够得到的价格。对所有的厂商来说,平均成本曲线全都相同,而且同该产业的产量无关,所以,长期供给曲线是水平的,并且决定着产品的价格。若没有失误或条件没有变化,所有的厂商都将具有相同的规模,并在相同的产出和平均成本条件下进行生产。厂商的数目将由需求条件决定。在这种模型中,“最优”规模的厂商具有明确的意义。
假定这种模型被用于特定的产业。厂商之间规模的差异(不管是怎么测度的)只能解释为:由于失误或环境的变化,使得规模适当的厂商有了改变,如果“失误”作为一方面看来和作为另一方面最优规模同样可能出现,那么平均的或众数的厂商则可认为是“最优”了;但是,失误并不必然是对称分布的,而且不管怎么样,这种方法假定了一种横截面研究所要寻求的答案。
同期会计数据如果能够提供一些启示的话,还能提供什么启示呢?我们能够用它们来计算原先已经假定存在的平均成本曲线吗?或者甚至能用它们来确定具有最小平均成本的厂商规模吗?我认为不行。考虑某个厂商发生了“失误”,并且因而变得过大。这就是说,若再新建造一个厂商来生产该厂商现有产出的话,其每单位产出目前必须承担的平均成本将会高于产品的价格。这并不意味着时下的会计成本高于产品的价格——即使从厂商创建起条件没有任何变化,使得原始成本能同再生产的成本相一致。如果厂商自建成以后曾经易手,付给厂商“信誉”的价款将充分考虑此项失误;原先的投资者将蒙受资本的损失,新的业主将具有等于价格的成本水平,如果厂商未曾易手,会计成本将受到类似于贬值之类因素的影响。无论如何,如果通过把市场收益转移给由资本市场估价的厂商股本的方法来计算资本的成本,那么,由统计人员计算的成本显然要受到影响。简而言之,同期成本记录之间的差异并未说明不同规模产量的事前成本,而只是说明了重估资产时资本市场的效率。
在上述例子中,历史上的成本资料将是适用的,他们的适用性严格地依赖于忽略自厂商建立以来影响成本的技术和货币条件变动的可能性。一个更为诱人的可能性是估计再生产成本。这本质上就是要抛弃同期会计数据,而代之以工程数据。这时,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仍然坚守在因历史偶然原因而在于世的特定的工厂和厂商上了。
在假定的条件下,那些过大的厂商会将其自身转化为较小的厂商,而那些太小的厂商也会变得更大一些,使得所有的厂商都转化成“那种”唯一的最优规模。用这种方法,厂商规模分布随时间的变化可能会给出厂商“最优规模”的某些启示。
特殊生产要素
特殊生产要素的存在补充说明了为什么厂商的规模不一样。即便产出是齐次的,理论上也不再有单一的“最优”或“均衡”规模存在,譬如说对于两个不同的铜矿来说,生产铜的厂商的适当规模是不同的,二者可以同时存在,是因为不可能把任何一个精确的复制下来——这就是“特殊”要素的经济含义。再举另一例子,琼斯的专长是有效地组织大规模生产,而鲁宾逊的专长是同顾客保持良好的个人关系,而给琼斯的特殊能力提供适当活动范围的厂商,可能大于给鲁宾逊的能力提供适当活动范围的厂商。所以,在任何所使用的资源不能认为是非专门化的产业中(不管怎么定义),都将会存在规模不同的厂商。或许人们可以谈论“厂商规模最优分布”,但不能去谈论厂商的“最优”规模。现存的分布反映了“失误”,以及旨在利用处于不同厂商控制之下的特殊专用资源的有意的差别。
特殊资源的存在不仅使最优规模的定义复杂化,更重要的是,它使我们不能在与需求无关的不同产出假定的条件下,给一个特定厂商的平均成本下定义。特殊要素的收益现在是“租金”,至少有一部分是,因而,它不决定价格,而是由价格来确定。以上一段举的铜矿为例;不知道矿区使用费,或称租金,成本曲线是不能计算出来的;如果该厂商不拥有铜矿,则这种矿区使用费或租金就必须支付给矿主,倘若该厂商拥有铜矿,则这项费用就应归结为矿区使用费或租金。然而,矿区使用费显然取决于钢在市场上销售的价格,并以使平均成本趋向等于价格的方式来确定。
争论的焦点可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述。竞争厂商的长期均衡条件在教科书中被表述为“价格等于边际成本又等于平均成本”。但是,对于特殊资源来说,“价格等于边际成本”与“价格等于平均成本”有本质上不同的含义和意义。第一种说法是厂商自身的目标,厂商寻求与价格相等的边际成本,因为这等价于使它的收益极大化。从任何有意义的角度看,第二种说法却不是厂商的目标;其实,更恰当地说,对该目标的回避才可说是它的目标,至少在那种可能附于平均成本的意义上说是如此。价格等价于平均成本是均衡的结果,而不是它的决定因素;它是由资本市场或决定特殊要素租金市场的运行强加给厂商的。
考虑如下情况:一组竞争厂商全部进行了适当的调整以适应现存的条件;在这种条件下厂商没有改变其产出的倾向,新的厂商不打算进入,老厂商又不愿意退出——简而言之,这是一种长期均衡的状态。单就每个厂商来说,边际成本(长期的或短期的)等于价格,否则,厂商将谋求改变其产出。假设:对一个或多个厂商来说,若对所租用的生产要素付出的总支出少于总收入——在这种意义下即平均成本低于价格。如果能将类似的要素聚合在一起重复组建这些厂商,这将是很有诱惑力的。然而,没有新的厂商打算进入这一事实意味着它们不能被重复组建,同时隐含着这些厂商拥有某些特殊的要素。对任何一个厂商来说,总收入和付给这些租用要素的支出的差是这些专用要素的租金,这种租金的资本价值额在完全的资本市场中就是应付给厂商的租金。若按这一金额将该厂商卖出,这项租金在帐簿上将记为“利息”或“红利”。如果未将厂商卖出,则相应的金额将被认为是厂商的“信誉”或资本价值的收益。因此,就任何并非老生常谈的道理而言,价格等于平均成本反映了资本市场上的竞争,而与产品和要素市场的竞争状态无关。
为了简化起见,上述讨论是针对竞争性产业来进行的。显然,同样的分析只需稍加文字的改动即可用于垄断厂商。该厂商致力于使边际成本和边际收益相等,资本市场对厂商进行估价,使它的平均成本趋向等于价格。的确,获取租金的一种专门要素可以是任何能赋予该厂商以垄断势力的东西,比如专利或业主的个性。
由这种分析可以得出结论:有关成本的横截面会计数据并未提供关于“规模经济”的有意义信息。如果厂商由于使用了不同的特殊资源而引起规模有所差异,则只要适当地计数平均成本,从而把租金包括进来,他们的平均成本将全都趋于相等。实际计算的成本是否相等仅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资本市场或会计专业现状的情况。如果厂商的差异部分地是因失误而致,那么前述简单模型的说明是可用的;历史的成本数据可能是适用的,而当期的会计成本数据倒是值得怀疑的。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规模的差异是否是失误呢?
成本的定义
上述讨论与大多数类似的讨论一样,都有回避精确定义总成本和总收入之间关系的缺点。下面,我们可以设想,定义生产各种产品的总成本等于所需资源在各种用途中所能获取的(收益的)最高总额。如此估计的总成本不必等于预计的总收益;因此,如此定义的事前总成本亦不必等于总收益。然而,事后我们怎样对不看作成本的支出进行分类呢?是否一部分收入给了某些能力异于生产要素拥有者的人了呢?
总而言之,依我看最好的作法是将总成本定义为等于总收入-从而使他们能够成为复式记帐二边各自的总计。我们可以区分不同类型的成本,在纯理论上的主要区别是,取决于厂商做什么而不是如何做的那类成本(契约成本),和其它类成本或收入(非契约成本)之间的区别。前者代表生产要素成本,这些要素仅被看成可“租”给其它厂商使用的资源;后者代表对某种要素的支出,这种要素不管它是什么,它使得同样的资源集合因不同厂商的使用而有差异——我们可正式将那种生产要素命名为企业家能力,即承认,企业家能力这个术语是赋予我们对这类要素的忽视以一个名字,而不是想消除它。
显然,实际的非合同成本事前决不可知,因为它们要受到事故、失误等等因素的影响,所以,进一步区分预期的和实际的非合同成本是十分重要的。预期的非合同成本是企业家能力的“租金”或“准租金”。它们应被看成是厂商决策的动力,因为厂商能够将它,而且只能将它极大化。预期的和实际的非合同成本之间的差额就是“利润”或“纯利润”——由不确定性引起的不能预期的余额。
不要求总成本等于总收入的总成本定义,一般来说,就要使总成本要么只等于合同成本,要么等于预期的合同与非合同成本,并将全部或部分对企业家能力的支付看成非成本支付,正如我在上述的讨论中所希望澄清的,这里的困难在于没有什么简单的制度或会计科目能与这些区分相对应。
斯密曾提到过将每一美元产出的成本与厂商规模联系起来的可能性。这种传统做法未得到继承的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它把我们一直在讨论的一些问题鲜明地突出出来,而且因此而使人们看清了用这种办法得不出任何结论。如果定义事后成本等于事后收入,那么,每一美元产出的成本必定等于一美元,而与规模无关。任何其他结果都必定意味着某些成本被忽略了,或者说某些收入被当作非成本的收入了,一般来说,被忽略的成本是资本成本——常被称为利润。这里的研究恰恰说明了资本成本是如何随着厂商规模变化的,正如斯密所指出的,它可能只反映了因规模不同而引起的要素组合的系统差异。同样地,人们可以把每单位产出的工资成本或电力成本作为规模的函数来研究。
使用实物产出单位可以避免如此明显的一种缺陷,但是它显然不能回避基本的困难,而且正如斯密所说的,它又带来了它自己的问题。产出的异质性意味着任何随着规模的变化而发生的平均成本的变化只测度了被当做产出的一个单位的那种东西在“质量”上的变化,只要规模本身是用实际产出或有关的指数来衡量的,就会产生极为严重的偏差,导致当规模扩大时成本明显减低的情况。这一点很容易用一个极端的例子来说明。假定一个厂商生产一种已知需求周期为两年的产品,因而它计划第一年生产100单位,第二年生产200单位,第三年又生产100单位,如此等等。另外,假定完成这项计划的最佳方式是每年安排相等的要素租用费(没有“可变”成本)。如果像在目前讨论的这类研究中一样,将费用做为总成本,则当产出为100时的平均单位成本就要2倍于产出为200时的平均成本。若不用第一年或第二年的概念,而代之以厂商1 和厂商2,那么横截面研究会说明平均成本明显降低。在厂商按实际产出来分类时,实质上这种偏差就会出现。具有最大产出的厂商似乎不会在一个不寻常的低水平上生产;平均起来,它们显然要在一个不寻常的高水平上生产。对于具有最低产出的厂商来说,情况正好相反。
厂商的规模分布
情况很可能是:此横截面会计数据更有希望的信息源将是厂商规模分布的时间行为。若在一段时间内,这项分布趋向相对稳定,人们可以认为这是“均衡”分布,并且不是定义厂商的最优规模,而是定义最优分布。若这项分布变得日趋集中,人们就可以认为在两端的数值代表失误,而集中点代表“最优”规模,其它的变化情况类似。事实上,这样的推理是否正确,取决于最优规模和最优分布本身仍保持不变的假定,和新失误的出现不如旧失误的改正来得重要的假定,在多大程度是合理的。这些假定没有一个可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它们应当通过研究特定产业的具体实际情祝来确认。这也是为什么在上述讨论中这样随随便便地使用“可能”这个字眼的原因。
恰当的问题
我十分赞同斯密的看法:由有能力的人们进行的许多研究积累的证据却这么令人失望,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很少注意为什么我们想得到所谓经济规模的信息。愚蠢的问题只能报以愚蠢的回答。如果我们问什么规模的厂商有最低成本,并且把最低成本定义为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厂商为了自身的利益所要达到的成本水平,那么肯定,答案明显是:厂商现有的规模。对这一问题,我们几乎不能希望得到比许多厂商更好的回答,其中每个厂商都比我们这些局外人对其活动有更为详尽的了解,而且每个厂商都有更为强烈的、更为直接的动力去找出正确的答案:上述大部分讨论实际上只是用迂回的方法回答这个简单问题。
但是,这类研究肯定并不真的意在确定现存厂商在追求它自身的利益时是否出现了失误。它们的目的是相当不同的。我相信,它们是用来预测决定厂商利益的环境这样那样的变化,对厂商规模分布有什么影响。这个特定的问题很可能提出恰当的标准以便将一种成本同另一种成本区分开,并以这种方式使得横截面的会计数据能够提供有用的信息。譬如,斯密所讨论的研究结果大概说明了,装配和销售成本随着工厂的规模而增加,同时加工成本降低。这一发现无疑同预测运输成本下降对厂商规模分布的影响有关。此外,某些厂商能使用与其它厂商不同的要素组合,这可能是由于那些在某种意义上说是类似的要素在价格方面的一些可以识别的差异造成的,像地理差异或其它差异。因此,不同厂商使用的要素组合在预测要素价格变化的影响时,可能是一种适用的信息。这正是某些生产函数研究所蕴含的基本道理。
在许多情况下,被讨论的环境的变化并不是那么明确的。例如,废除谢尔曼反托拉斯法会对厂商规模分布有什么影响?取消专利或改变专利法又会有什么影响?修改税法呢?正如斯密所说,必定会有许多可以利用的证据适合于用来回答这类问题。遗憾的是,正如他自己承认的,在他论文的结论部分,他所做的一般性结论并没有做出多大的贡献,大体上,这些结论要么只是简单地进一步肯定了厂商现有规模和符合它利益的规模之间缺少明显的差异,要么只是进一步证实资本市场在消除失误方面的有效性。
第六章补遗
我在讲课时,讲到这里通常都讨论一下单个厂商的经济理论中的一些具体问题,作为早些时候留给班级做的“家庭”测验的一个跳板。透彻的讨论要包罗关于产业组织的整门课程的内容,因此,我只能详细讨论一二个典型问题,同理,我这里避免做明晰的讨论。介绍这些问题时,一般就对有关理论做一简要交代,而学生则应将这些理论发挥并用于所给出的特殊的案例之中,一般的论题包括多种经营,搭配销售,内部定价,价格歧视以及卡特尔,许多这类课题的更广泛的扩展可以从文献中找到,特别是从乔治·J.施蒂格勒的文章中找到。许多这类问题都是由他和艾伦·迪雷克托最先提出的。
对这些课题中的一二个问题特别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阅施蒂格勒的文选《产业组织》以及该书中所列的参考文献。
然而,在参阅那些出版物中的解答之前,读者最好试着先自己解答那些问题。
《价格理论》
米尔顿.弗里德曼著
第七章 派生需求
通常所说的最终产品的定价理论和生产要素的定价理论之间的区别是某种从早期经济学划分为“价值”和“分配”两部分的做法沿袭下来的东西。价值理论本身涉及的是最终产品的价格,而分配理论本身则涉及生产要素的价格,它主要是引导我们去理解总产品在主要社会阶层之间的划分(因此定名为“分配”)。一般均衡论将这两项研究一个可同时决定二组价格的定价问题的组成部分而结合到一起。同时,马歇尔强调作为“分析的发动机”的供给和需求,而不是强调所分析实际事物,从而澄清了下面这一点,即:同样的分析手段可用于最终产品定价和生产要素定价;在这两种情况下,问题都可以用供给和需求的词语来表述,而根本的问题是,究竟什么东西决定着这些曲线的形状。
最终产品定价和生产要素定价之间的不同正在于此。最终产品的需求直接反映了同这些产品有关的“效用”,而生产要素的需求却是间接地反映这种效用,它是由最终产品的需求派生而来的。在生产要素需要量与产量具有刚性的、技术上的联系时,最终产品需求和要素需求之间的联系是最紧密的。所以,在对生产服务的需求进行一般性分析之前,我们会发现,先考虑一个由马歇尔在“连带需求理论”标题下讨论过的这种特殊情况是有益的。
连带需求理论起源于对最终产品的需求在某种意义上是全部投入的一种连带需求这一见解。如果我们假定固定比例,即产品只能由唯一一种比例A/B来生产。那么这种见解就不仅仅是陈词滥调了。从陈述的观点来看,事物的这种状态几乎不见典型性。然而,从分析的角度看,对许多问题来说,尤其对一些具有短期特点的问题来说,它却是一种十分有用的抽象。有了这个固定比例的假定,我们现在就来构造出派生需求曲线。假定1个刀把+2个刀片=1把刀。
图7.1给出了小刀的需求曲线以及刀把和刀片各自的供给曲线。注意,若要使各条曲线可比较的话,必须适当描绘比例尺,对于刀片和刀把来说,它们的单位必须是装配一把刀要使用的数量。因此,对应于小刀的每一数量,数量比例尺都表示出同数量的刀把和2倍于该数量的刀片。与此相类似,价格比例尺表示出每把刀和每个刀把的价格,而未表示每两把刀片的价格。有了这些比例尺和已知的固定比例,显而易见,任意数量小刀的供给价格,就等于同数量刀把的供给价格加上二倍于该数量的刀片的供给价格。这些供给价格是制造小刀所需要的刀把和刀片将会依此应市的最低价格。因此,如果我们假定组装成本可以忽略不计,它们的和将是相应数量的小刀将会依以应市的最低价格。于是,记作小刀供给的曲线是其它两条供给曲线的垂直求和。它同小刀需求曲线的交点给出了小刀的均衡价格,而对应数量的刀把和刀片的供给价格则给出了刀把和刀片的均衡价格。
我们如何能够为连带需求的东西分别构造出它的需求曲线呢?对任意确定数量来说,每把小刀所能够获得的最高价格是由小刀的需求曲线来确定的。对那个数量的刀片而言,每两把刀片的最高价格显然将等于小刀的最高价格减去对于相应数量的刀把而言所需支付的每个刀把的最低价格,而且对于刀把的固定不变的供给条件来说,刀把的最低价格由其供给曲线给出。于是,每两个刀片的派生需求价格就由小刀需求曲线和刀把供给曲线的垂直差额给出,见图7.2。
我们需要这条曲线的目的是研究刀片供给条件变化的影响。已知刀把的供给条件和小刀的需求条件,则刀片的供给曲线与刀片的派生需求曲线的交点给出刀片的均衡价格。
用同样的方法,可以构造出刀把的派生需求曲线,见图7.3。然而要注意,除了在原先的均衡点处以外,不能认为两条派生需求曲线同时成立,因为每条曲线都假定另一部件的价格是处在其供给曲线上。沿着刀把的派生需求曲线运动意味着,刀片的价格是由沿着刀片的供给曲线的运动来决定,而不是由沿着刀片的派生需求曲线的运动来决定。只有在均衡位置上,每一部件的需求价格才等于其供给价格,因而,只在这一点,两条派生需求曲线才是相容的。
同样的分析可以用于如图7.4(a)和7.4(b)所示的连带供给。对任意数量的牛皮而言,一头肉牛剥制的牛皮数量的供给价格等于对相应数量的牛皮而言的一头牛的供给价格减去对相应数量的牛肉而言的一头牛提供的牛肉量的需求价格。
实际运用一下这些曲线很容易得到一些熟悉的命题:一对连带需求的物品中的某一个的供给增加(即每一数量的供给价格降低)将会导致另一物品的价格上升;一对连带供给的物品中的某一个的需求增加会引起另一物品的价格降低。
如同在所有的需求问题中一样,派生需要曲线的弹性是非常重要的。什么因素决定着一条派生需求曲线的弹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