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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迈克尔·克莱顿-机身

_22 迈克尔·克莱顿(美)
  双眉高扬,吃惊的样子。“你当然没有公开它,对吧?”
  “没有。”
  “为什么没有?”
  “那盘录像是在飞机上找到的,”凯西说,“正用于我们还在进行的调查中。我们不认为在调查完全结束前公开它是一件恰当的事。”
  “你不是在对众所周知的N—22飞机缺陷进行掩盖吗?”
  “不。”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同意你这一点的,辛格顿女士。因为《新闻线》从一名受良心驱使的诺顿雇员那里搞到了一盘。那人认为公司正在掩盖事实真相,这盘带子应该公之于众。”
  凯西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不动。
  “你很吃惊吗?”瑞尔登轻蔑地撇一撇嘴说。
  她没有回答。她的脑子在飞转。她得好好计划下一步。
  瑞尔登一丝假笑,一种屈尊俯就的笑。他正在欣赏着这一刻。
  “你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过这盘录像,瑞尔登先生?”她问这个问题时口气里暗示说不存在这盘带子,完全是瑞尔登自己瞎编出来的。
  “噢,是的,”瑞尔登一本正经地说,“我看过这盘带子。看的时候让人非常难过,万分痛苦。这是N—22型飞机上发生的事故可怕而真实的记录吧。”
  “你从头到尾都看过吗?”
  “当然。我在纽约的同事也看过了。”
  那就是说这盘带子已经传到纽约去了,她心里想。
  小心。
  “辛格顿女士,诺顿真的打算公开这盘录像吗?”
  “这不是我们的录像带。我们应该在调查结束后把它交还给它的主人。将由它的主人来决定怎么处置它。”
  “调查结束后……”瑞尔登摇摇头,“请你原谅,但对一个据你说是忠诚于飞行安全的公司来讲,似乎长期存在掩盖事实真相的做法。”
  “掩盖事实真相?”
  “辛格顿女士,假如这种飞机存在一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一个久而未决长期存在的问题,一个公司了解的问题——你会告诉我们吗?”
  “可是并没有这样的问题呀。”
  “没有吗?”瑞尔登往他面前的文件上看看。“如果N—22飞机真是像你讲的那样安全,辛格顿女士,那你怎样解释这个呢?”
  他说着递给她一张纸。
  她接过来,扫了一眼。
  “耶稣·基督啊。”她说
  瑞尔登得到了他的渲染高潮,一种她完全解除防卫、失去平衡的反应。她心里明白这看上去会狼狈得很。她知道,从现在起不管说什么,她也没有办法挽回局势。但她还是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这张纸。
  这是三年前一份报告的复印件封页。
  特许机密情报——仅供内部使用
  诺顿飞机公司
  内部分析委员会
  行政小结
  N—22型飞机的非稳定飞行特性
  接下来是一份委员会成员名单。她因为是这个委员会的主席,名字就排在第一位。
  凯西知道这项研究没什么不恰当的,其中的结论也没什么不恰当的。但所有这一切,甚至它的标题——“非稳定飞行特性”——似乎都显得让人没办法翻身。这真叫她有口难辩。
  他对信息没有兴趣。
  这是一份公司内部报告,她想。它永远不应该被公开出来。它是三年前做的——甚至很少还会有人能记得它曾经存在过。瑞尔登是怎么搞到它的呢?
  她瞅了瞅复印页的顶部,看见一个传真机号码和发送机站名:诺顿质保部。
  这是从她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干的?
  里奇曼,她板着面孔想到。
  里奇曼把这份报告放进了她写字台上的新闻材料包。这些材料是凯西叫诺玛传给《新闻线》的。
  里奇曼怎么晓得有这份报告?
  马德。
  马德了解关于这项研究的全部情况。马德曾经是N—22型飞机的项目经理,是他指令搞这项研究的。而现在,马德在她接受电视采访时,有意安排把这项研究披露出来,因为——
  “辛格顿女士?”瑞尔登说。
  她抬起头,脸部又照在一片灯光里。“嗯。”
  “你认得这份报告吗?”
  “是的,我认识。”
  “这底部是你自己的名字吗?”
  “是的。”
  瑞尔登递给她另外三张纸,是小结的其他部分。“事实上,你是诺顿公司内部这个秘密委员会的主席,负责调查N—22型飞机的‘飞行不稳定’,这没错吧?”
  她下一步该怎么做呢?她想。
  他对信息没有兴趣。
  “这不是机密,”她说,“这是我们在飞机一旦服役之后经常搞的一种飞机飞行方面的研究。”
  “按你自己所承认的,这是对飞行不稳定所做的研究。”
  “听着,”她说,“这种研究是好事。”
  “好事?”双眉扬起,大吃一惊。
  “是的,”她说,“在四年前发生第一次前缘缝翼打开的事件之后,就存在了一个关于飞机是否在某种配置结构下具有不稳定操作特性的问题。我们不回避这个问题。我们也不轻视这个问题。我们正面解决这个问题——通过建立一个委员会,在各种条件下对飞机进行测试,看看情况是否真实。于是我们得出结论——”
  “让我来读一下,”瑞尔登说,“你们自己的报告。‘飞机的基本稳定性依赖于电脑。’”
  “是的,”她说,“所有的现代飞机都使用——”
  “‘飞机在飞行姿态发生变化时表现出明显的对手控操作的敏感性。’”
  凯西现在看着这几页,一边听他念。“是的,但你如果读完句子剩下的部分的话,你就会——”
  瑞尔登打断她,插进来说:“‘飞行员报告说飞机无法控制’。”
  “但你这是在断章取义。”
  “我是在这样做吗?”眉毛又扬了起来。“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报告上说的。一份诺顿公司的秘密报告。”
  “我以为你说过你要听我讲该讲的话。”她开始要发火了。她知道她表现出来了,但她不在乎。
  瑞尔登朝椅子里靠靠,两手一摊,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随你说吧,辛格顿女士。”
  “那我就来解释解释。进行这项研究是为了确定N—22型飞机是不是有稳定性方面的问题。我们的结论是它没有,而且——”
  “是真的吗?”
  “我以为我还被允许解释下去。”
  “当然。”
  “那我就把你刚才引述的部分放进上下文里去,”凯西说,“报告说N—22型飞机依赖于电脑。所有现代飞机在飞行中为保持稳定都依赖于电脑。原因不是飞行员不能操作。他们可以。这一点上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的航空公司需要非常省油效率又高的飞机。最大的省油效率来自于飞机飞行中最小的阻力。”
  瑞尔登挥挥手,这是一种别细说下去的手势。“对不起,但所有这些是——”
  “为尽可能减少阻力,”凯西继续说,“飞机就不得不保持一个非常精确的飞行姿态,或是空中的位置。最有效的位置就是机头略略向上。电脑在正常飞行中保证飞机始终处于这种姿态。这一切都没什么不正常的。”
  “没什么不正常?飞行不稳定吗?”瑞尔登说。
  他总是在不停地更换话题,从不让她跟上趟。“我马上就谈到这个。”
  “我们都急着要洗耳恭听呢。”一种公开的讥讽。
  她使劲地控制住怒火。不管现在事情糟到什么地步,如果她再发起脾气来,那就更不可收拾了。“你刚才念了个句子,”她说,“让我把它念完。‘飞机在飞行姿态发生变化时表现出明显的对手控操作的敏感性,但这种敏感性完全在设计参量之内,而且对经过恰当训练的飞行员没有任何困难。’这是这个句子其余的部分。”
  “但你已经承认有操作敏感性。这难道不是和不稳定同一个意思吗?”
  “不,”她说,“敏感不表示不稳定。”
  “飞机无法控制。”瑞尔登说着摇摇头。
  “它能控制。”
  “你们做这项研究是因为你们心虚。”
  “我们搞一项研究,因为确保飞机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她说,“而且我们现在确信,它是安全的。”
  “一项秘密研究。”
  “它不是保密的。”
  “从没下发过,从没向公众展示过……”
  “这是一份内部报告。”她说。
  “你们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吗?”
  “没有。”她说。
  “那为什么你们还不向我们讲太平洋公司545航班事件的真相呢?”
  “真相?”
  “我们听说你们的事故分析小组已经有了一份对可能的事故原因的初步结论报告。这是真的吗?”
  “快了吧。”她说。
  “快了……辛格顿女士,你们是有了初步结论呢,还是没有?”
  凯西盯着瑞尔登。问题还在半空中回响。
  “我很抱歉,”一名摄像师在她身后说,“但我们得换带子了。”
  “摄像机换磁带!”
  “换带!”
  瑞尔登看上去像是在兴头上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但立刻就缓过劲来。“等会儿再说。”他笑着朝凯西讲。他很轻松。他知道自己已经叫凯西吃了败仗。他从椅子里站起来,背对着她。大灯叭哒一声都关掉了。屋子里似乎顷刻变成黑暗一片。有人把空调器重新打开。
  凯西也站起身。她把无线话筒盒从腰上解下来。女化妆师急急跑过来,手里拿着粉扑子。凯西举起手。“稍等一会儿。”她说。
  大灯关上后,她看见里奇曼正向门口走去。
  凯西匆匆去追他。
64号大楼下午3时01分
  她在门厅里赶上他,一把抓住他胳膊,揪着他打了个转。“你这婊子养的!”
  “嗨,”里奇曼说,“别发火嘛。”他微笑着,向她身后点点头。她回头看到一位音响师和一位摄像师正从屋里出来到了门厅。
  凯西怒气冲天地推搡里奇曼,一直把他朝后推进女用卫生间。里奇曼开始大笑。“天啊,凯西,我不知道你还挺在意的——”
  他们进了厕所,她把他推到背靠一排洗手池。“你这小杂种,”她气呼呼地说,“我不晓得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但是,是你泄露了那份报告,我要——”
  “你什么也休想干。”里奇曼说着,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他一把将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身上甩开。“你还是不明白,对吧?全完啦,凯西。你把和中国的这笔生意搅黄啦。你也完蛋啰。”
  她瞪着他看,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现在显得信心十足了——是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埃格顿也完蛋了。和中国的生意完蛋了。你也完蛋了。”他笑着说,“和约翰预见到要发生的一模一样。”
  是马德,她心想。马德是这事的幕后策划。“如果和中国的生意做不成,马德也得滚蛋。埃格顿会做到的。”
  里奇曼悲天悯人似的摇摇头。“不,他别想做到了。埃格顿现在正在香港发愣呢,他永远不会明白他是怎么被打垮的。到星期天中午,马德就是诺顿飞机公司的新总裁了。他只消和董事会谈个10分钟就能把事情定下来。因为我们和韩国之间做了一笔更大的交易。110架飞机,还有35架期货。总共是160亿美元。董事会要高兴得发疯的。”
  “韩国?”凯西说。她要想把这些事都连起来。这是笔巨大的订单,公司历史上最大的。“但为什么会——”
  “因为他把机翼给了他们,”里奇曼说,“作为回报,他们非常愿意买110架飞机。他们对吵吵嚷嚷、耸人听闻的美国新闻界才不在乎呢。他们知道这种飞机是安全的。”
  “他把机翼给他们了?”
  “当然。这是笔极好的交易。”
  “是的,”凯西说,“这将毁掉公司。”
  “现在是全球经济啦,”里奇曼说,“顺应新潮流吧。”
  “但你们正在毁掉公司的支柱啊。”她说。
  “160亿美元,”里奇曼说,“这事一宣布,诺顿股票就会蹿升到天上去。所有的人都会得到好处。”
  所有的人,除了这家公司的人,她心想。
  “这是一笔已经定下来的生意,”里奇曼说,“我们所需要的就是有个人出来公开把N—22飞机搞臭。你正好替我们做了这事。”
  凯西叹了口气,双肩塌下来。
  她在里奇曼身背后的镜子里头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化妆粉彩成了饼,现在都开裂了。她眼圈发黑,看上去憔悴不堪,精疲力竭。她彻底失败了。
  “所以我提议,”里奇曼说,“你该很有礼貌地问问我,下一步你该怎么做。因为,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听从命令。按我说的去做,当个好姑娘,也许约翰会给你发点离职费的。比方说,三个月的工资啦。不然的话,你就滚他妈的蛋。”
  他往她跟前凑了凑。
  “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懂了。”凯西说。
  “我在等着呢。有礼貌地问吧。”
  虽然她的身心处于极度的疲惫之中,她的脑子却在急速飞转,思考着各种可能的选择,试图找到一条出路。但她看不到任何出路。《新闻线》将播放这段报道。马德的计划将得到成功。她已经彻头彻尾被打垮了。打从一开头就输定了。从里奇曼一出现就注定了失败。
  “我还在等着呢。”里奇曼说。
  她看着他那张光溜溜的脸蛋,闻到他身上的科隆香水味儿。这小杂种正得意忘形呢。在一阵冲天的怒气和深沉的义愤之后,她突然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从一开始,她就竭尽全力、辛辛苦苦地去做各种正确的事来解决545号的问题。她一直是开诚布公,而且坚守原则,结果这一切带给她的只是麻烦而已。
  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你不能不正视现实,这里,”里奇曼说,“一切全完了。你什么事也休想做成。”
  她从水池边走开。
  “你等着瞧吧。”她说。
  她走出了卫生间。
5
作战室下午3时15分
  凯西坐进椅子里。音响师过来把无线话筒盒别在她衣服的腰带上。“请你讲几句话试试声音好吗?试试音效。”
  “试音,试音,我累了。”她说。
  “很好。谢谢你。”
  她看见里奇曼溜进房间,背靠在对面墙上。他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看上去并不担心。他很镇定,以为她什么也干不了。马德做成了一笔大买卖,他要把机翼也给别人做,他对公司来了个釜底抽薪,而且他利用凯西来达到目的。
  瑞尔登在她对面的椅子里坐下,耸耸肩膀,紧一紧领带。他向她笑笑。“你挺累的吧?”
  “我还行。”
  “这儿真热,不是吗?”他说着瞟了一眼手表,“我们差不多要完成了。”
  马龙走过来,对着瑞尔登的耳朵悄悄说话。耳语持续了几分钟时间。瑞尔登说:“真的吗?”接着他的两道眉毛扬起来,点了好几次头。最后他说:“明白了。”他开始整理他的文件,翻着面前的文件夹。
  马龙说:“各位?都准备好了吗?”
  “一号机准备完毕。”
  “二号机准备完毕。”
  “音响准备完毕。”
  “走带。”她说。
  就这样办吧,凯西想。她深深吸口气,向瑞尔登投去期待的目光。
  瑞尔登朝她微笑。
  “你是诺顿飞机公司的行政管理人员?”
  “是的。”
  “干了五年。”
  “是的。”
  “你是一名受到信任、地位很高的管理人员。”
  她点点头。他要是知道实情就好了。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545航班事件。涉及到一架被你说成是绝对安全的飞机。”
  “对。”
  “然而已经有3人死亡,五十多人受伤。”
  “是的。”
  “我们大家已经看到的这些连续的镜头太让人感到恐怖了。你们的事故分析小组这几天一直在夜以继日地干着。现在我们听说你们已经有了发现。”
  “是的。”她说。
  “你知道在那个班机上发生了什么。”
  小心。
  她得非常非常谨慎地处理这事。因为事实是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她已经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怀疑,他们还得先把事情的发展理出个顺序来,证实事情是按一定的先后次序发生的,是一连串互为因果的关系。他们目前尚不能肯定。
  “我们已经接近得出一个结论了。”凯西说。
  “不用说,我们都急切地想听到。”
  “我们将在明天宣布。”凯西说。
  在灯光后头,她看见里奇曼大惊失色。他没有料到这个。这小杂种正想看看她会走到哪一步。
  那就让他试试吧。
  桌子的另一头,瑞尔登朝旁边转过身去,马龙又凑到他耳旁轻声说些什么。瑞尔登点点头,转过来面对凯西。“辛格顿女士,如果你现在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等呢?”
  “正如你自己说的,因为这是一次严重的事故。从各式各样的消息来源已经有了大量的未经证实的猜测。诺顿飞机公司觉得负责任的处理是非常重要的。在公开宣布之前,我们必须在飞行测试中对我们的发现进行确认。测试将使用涉及事故的同一架飞机。”
  “你们什么时候做飞行测试?”
  “明天早晨。”
  “啊,”瑞尔登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过,那对我们的播出就太晚了,你明白吗?你正在拒绝给你们公司对那些严厉指控做出答复的机会。”
  凯西的答复早已准备好了。“我们已经预定明天早晨5点钟做飞行测试,”她说,“飞行测试之后,我们将立刻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明天中午吧。”
  “中午。”瑞尔登说。
  他脸上是无动于衷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正在计算。洛杉矶的中午是纽约的下午3点钟。有足够的时间在纽约和洛杉矶的晚间新闻中播出来。诺顿公司的初步结论在本地和全国新闻网上将会得到广泛的报道,而《新闻线》在周六晚10时才播出,那就成了过时新闻。这取决于记者招待会上发布的内容。《新闻线》这档节目是前一天晚上编辑好的,到时候就成了昨日黄花,弄不好还会变成难堪的笑柄。
  瑞尔登叹一口气,“好吧,”他说,“我们也应该对你们表示公平吧。”
  “那当然了。”凯西说。
诺顿行政办公大楼下午4时15分
  “操她的,”马德对里奇曼说,“随她现在干什么都无关大局。”
  “但她预先安排了一次飞行测试——”
  “谁在乎?”马德说。
  “我想她会让电视台的人去拍节目的。”
  “那又怎么样?飞行测试只会使这件事更糟糕。她对事故的原因一无所知,而且她对这架飞机上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也没有底。他们也不大可能重现已发生的事件。说不定还可能发生别的难以预料的事。”
  “比如说?”
  “那架飞机经历过非常严重的重力负载,”马德说,“它可能还有没发现的结构损伤。飞机上天时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马德轻蔑地挥挥手。“这改变不了什么。《新闻线》周六晚10点到11点播出。周六晚开始的时候,我将通知董事会,将发生对我们不利的宣传活动,我们必须在星期天上午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哈尔不可能来得及从香港赶回来。董事会里他的朋友们听说160亿美元的生意时,自然就会抛弃他。他们手里都有股份。他们知道这样宣布这笔大生意将会对他们手中的股票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将是这家公司的下任总裁,没有人能做任何事来阻止这一切。哈尔·埃格顿也休想。当然更别说凯西·辛格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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