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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詹姆斯·帕特森-野狼

_13 詹姆斯·帕特森(美)
  "很中听,正是我想要的。至于局里,我能说什么呢?情报资源令人吃惊。这里有许多能干的人。优秀的人。我希望你明白这个。"
  "我明白。我非常爱我们的同事,他们中的大多数,不管怎么说。还有阴暗面?"他问,"问题方面?要做哪些工作?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务必要听到。对我讲真话,按照你的看法。"
  "官僚作风。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几乎是联邦调查局的文化。还有畏惧。主要是政治方面的,根植于特工们的空想之中。我提到官僚作风了吧?非常严重,非常可怕,非常有害。先听听你的特工们怎么说吧。"
  "我在听着呢,"伯恩斯说,"继续说。"
  "特工们几乎无法做到他们所能做的那么好。当然,这是对大多数工作的一个抱怨,不是吗?"
  "甚至你过去在华盛顿警察局工作也是这样?"
  "不像这么严重。那是因为我回避了大量的繁文缛节和其他碍事的空话大话。"
  "很好。继续回避那些空话大话,亚历克斯。"伯恩斯说。"即使是我的。"
  我笑了笑。"这是一个命令吗?"
  伯恩斯严肃地点点头。我感觉他脑子里还有别的想法。"我在到这儿之前进行了一场艰难的会见。戈登·努尼要离开局里。"
  我摇摇头。"我希望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太了解努尼,所以无法对他做出判断。真的。我不了解。"
  "对不起,可是这跟你有点关系。不过这是我的决定。雄鹿以每小时100英里的速度通过这里,我喜欢这样。我的确非常了解努尼,可以对他做出判断。努尼就是向《华盛顿邮报》泄密的人。那个狗娘养的干上有好多年了。亚历克斯,我考虑让你来接手努尼的工作。"
  听到这个,我感觉非常震惊。"我从未训练过人。我自己还没完成训练呢。"
  "可是你能够训练我们的人。"
  我对此毫无把握。"也许我可以努力完成。不过我还是喜欢街道。那已经融入我的血液。我已经学会接受自己的这种状态。"
  "我知道。我明白,亚历克斯。不过,我想要你就在胡佛大楼工作。我们打算改变些事情。我们要赢得比输得多。就在总部与斯泰西·波拉克一起办大案子吧。她是最优秀的特工之一。勇敢、聪明,她某一天可以接替这个位子。"
  "我可以与斯泰西一起工作,"我说,然后就到此为止。
  罗恩·伯恩斯把手伸出来,我握了过去。
  "这将会很好。激动人心,"他说,"我想起我许过的一个诺言。这里有一个位子留给约翰·桑普森侦探,以及你喜欢的任何一名华盛顿特区街道警察。任何想要取得成功的人。我们就要赢了,亚历克斯。"
  我握住罗恩·伯恩斯的手。最重要的因素是,我也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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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狼》第110章
  星期一上午,我到华盛顿特区总部五楼我的新办公室开始上班。一早,托尼·伍兹就让我去走走转转,那些陌生古怪的细节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令我无法忘掉。比如……整个大楼办公室的门全都是金属门,只有行政官员所在的那一层才是木门。不过奇怪的是,木门看上去的确像是金属门似的。联邦调查局欢迎你。
  不管怎么说,我有许多情况要熟悉,我希望我会适应呆在一间11英尺×15英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室内家具看上去似乎是从政府审计局临时借用的;室内放着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个文件柜上装着一把大保险锁,一个柱式衣帽架上挂着我的黑色凯夫拉尔马甲和蓝色尼龙巡逻服。办公室下面正对着宾夕法尼亚大街,这多少有点特权味道。
  下午两点刚到,我就接到一个电话,实际上是我到新办公室上班后打进来的第一个电话。是托尼·伍兹打来的。"一切安顿好了吗?"他问,"还需要点什么?"
  "差不多了,托尼。我很好。多谢关心。"
  "好吧,亚历克斯,一小时左右你得出去走一趟。有线索称野狼在布鲁克林。斯泰西·波拉克将与你一同前往,所以说这是个大买卖。你们15点从匡恩提科起飞。这个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把一些有关野狼的文件资料收拾妥当,抓起我被要求放在办公室的过夜包,朝车库走去。几分钟后,斯泰西·波拉克也到了。
  她开着车,不到半小时,我们就赶到了匡恩提科的小型私用机场。她在途中把布鲁克林的线索告诉了我。大概,真正的野狼在布莱顿海滩被发现。至少我们没有对他绝望。
  一架黑色贝尔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正等着我们。斯泰西和我从车里出来,一起朝直升机走去。蔚蓝的天空飘着白云,从远处看去就像一片片碎片。
  "对火车失事来说真是个好天,"斯泰西说完咧着嘴笑一笑。
  突然直接从我们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枪响。我把头往后一仰,对她的小玩笑感到发笑。我看见她被击中,血直往下流。我俯身把她按压在身下。
  特工们冲到停机坪。其中一人对着狙击手开枪的方向就是一枪。两人迅速冲向我们;其他人顺着开枪的方向朝树林冲去。我趴在斯泰西身上,试图保护她,希望她没有死,我不知道是否子弹是针对我的。
  你决不会抓到野狼,帕萨·索罗金在佛罗里达曾经说过。他要抓你。现在警告变成了真的。
  那天晚上在胡佛大楼召开的情况通气会是迄今为止我在局里见到过的最动感情的一次。斯泰西·波拉克没死,不过她情况危急,正在沃尔特·里德医院。大多数特工对斯泰西·波拉克非常敬佩,他们无法相信她成了靶子。我仍然不知道子弹是否是针对她的。她和我先行去纽约探询过野狼的情况;他是开枪的首要嫌疑人。可是他有帮手吗?联邦调查局内部有人?
  "另一个坏消息是,"那天晚上,罗恩·伯恩斯对大伙说,"我们在布莱顿海滩的线索最后证明是假的。野狼不在纽约,显然最近他不在那儿。我们必须要回答的问题是,他知道我们正在追踪他吗?如果他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我保证一定会不遗余力弄清那些问题的。"
  会议结束以后,我成为受邀去局长会议室参加一个小型情况通气会的几名特工之一。情绪依然沮丧,严肃,令人气愤。伯恩斯又开始讲话,对于斯泰西·波拉克遭枪击,看上去比任何别的事情更为令他难受。
  "当我们说我们要去抓那个俄罗斯杂种的时候,为了给人留下某种印象,我没有使用夸张法。我正在组建一个临时小分队去追踪他。索罗金说野狼会追踪我们的,他就来了。现在我们就去追踪他,尽我们的一切,我们所有的人力物力。"
  屋里所有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我听说联邦调查局有几支临时小分队(BAM),不过不知道是虚是实。我明白这几个字母还代表着什么:不惜任何代价。这正是我们此刻需要听到的。也是我需要听到的。
  临时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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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狼》第111章
  所有事情感觉好似进行得太快太快了,就像失去控制的汽车在急驰着。也许这样是对的。案子不受我们控制--野狼正在操纵着。
  我在家里呆了两个晚上之后接到一个电话。时间是凌晨三点一刻。"这应该是好消息了。"
  "不是。闹翻天了,亚历克斯。是一场战争。"打电话的是托尼·伍兹,他听上去觉得昏昏沉沉的。
  我边说边捏着我的额头。"什么战争?告诉我怎么回事。"
  "几分钟前我们从得克萨斯得到消息说劳伦斯·利普顿死了,是被谋杀的。他们去他的牢房里找到他。"
  我立马开始清醒了。
  "怎么?他不是被我们严密看管着吗?"
  "两名特工跟利普顿一道被杀。他曾经这样预言过,不是吗?"
  我点点头,然后说,"是的。"
  "亚历克斯,他们也找到了利普顿的家人。他们全都死了。人质营救小队正在去你家的途中,还有局长的家里,甚至马奥尼的家里。办这个案子的所有人都被认为是易受攻击的,处于危险之中。"
  这个情况迫使我从床上起来。我从床边锁着的橱柜里拿出我的格洛克。
  "我将会迎接人质营救小队,"我告诉伍兹。然后我手里拿着枪匆匆下了楼。
  野狼已经到这儿了?我在纳闷。
  几分钟后,战争到了我的家里,即使是人质营救小队,也够吓人得了。奶奶妈妈起来了,她带着愤怒的表情去迎接全副武装的联邦调查局特工,而且还给他们端上咖啡。然后她和我去尽可能轻地叫醒孩子们。
  "这不对吧,亚历克斯。不应该在我们家里,"当我们上楼去叫醒杰妮和戴蒙的时候,奶奶悄声对我说,"战线非得拉到某个地方,是吗?这太糟糕了。"
  "我明白是的。完全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世界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准备怎么办?你打算做什么?"
  "此刻,把孩子们弄醒。抱抱他们,亲亲他们。暂时让他们离开这儿一段时间。"
  "你在听着你自己说吗?"当我们走到戴蒙卧室门口的时候,奶奶妈妈问我。他早已坐在床上。"爹爹?"他说。
  内德·马奥尼跟在我后面上来。"亚历克斯,我可以呆一会儿吗?"他到这儿来干什么?还有别的什么事?
  "我来叫醒他们,给他们穿衣服,"奶奶说,"跟你朋友聊聊。"
  我站在马奥尼后面。"怎么了,内德?不能再等几分钟吗?天哪!"
  "杂种们袭击了伯恩斯的住所。所有人都没问题。我们及时赶了过去。"
  我直盯着马奥尼的眼睛。"你的家人?"
  "他们不在家里。他们现在很安全。我们一定要找到他,把他烧成灰烬。"
  我点点头。"我去叫孩子们起来。"
  20分钟后,我的家人被护送到等候在外面的一辆面包车里。他们像战区被吓坏了的难民一样爬进车里。世界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吗?每个城市和城镇都可能成为一个战场。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就在我爬进车里之前,我发现一名摄影师正在第五大街上我家对面的街上拍照。好像他正在拍摄我们家撤离的情况。这是为什么?
  我无法确信我怎么能知道他是谁,可是我还是多少有点清楚。他不是来自任何一家报社,我想。我感觉自己充满了愤怒和厌恶。他在为克里斯汀的律师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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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狼》第112章
  第二天,以及之后的两天里,我发觉自己到了得克萨斯州的亨茨维尔,联邦监狱的所在地,劳伦斯·利普顿就是在联邦调查局看管的情况下在那儿被谋杀的。那里没有人能够对利普顿和两名特工如何被杀做出解释。
  谋杀发生在夜里。在他的牢房里。实际上就是在他被监视的那间小屋子里。所有录像机里都没有来访者的任何记录。所有的会见和审讯中都找不出一个嫌疑人来。利普顿身上的大部分骨头都被打断。zamochit。红色黑手党的招牌。
  相同的手法今年夏天就用在了名叫奥古斯丁诺·帕隆博的一名意大利黑手党身上。据传,杀死帕隆博的人是一名俄罗斯匪徒,大概就是野狼。谋杀发生在科罗拉多州佛洛伦斯最大的监狱。
  第二天上午,我到了科罗拉多。我去那儿是为了访问一个名叫凯尔·克莱格的杀人犯,他曾经是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凯尔实施了几十起杀人案;他是有史以来精神变态最严重的杀人犯之一。我抓了他。我的朋友。
  我们在隔离单元死囚区的一间接见室见了面。凯尔看上去令人吃惊地健壮。当我上一次见到他时,他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眼睛下面凹得又深又黑。他好像长了至少30磅,全身都是肌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是什么给了凯尔希望?不管是什么原因,令我有点害怕。
  "条条大路通佛洛伦斯?"当我进入接见室时,他挖苦地说完咧嘴笑了笑。"联邦调查局里你的一些同事昨天刚刚来过这里。或许是前天?你知道,我们上次见面时,亚历克斯,你说你不在乎我怎么想。那很伤人。"
  我纠正了他的说法,我知道这会让凯尔生气。"确切地说,我不是这样说的。你指责我装出有优越感的样子,告诉我你不喜欢这样。我说,'谁在乎你还喜欢什么?'我当然在乎你怎么想。这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凯尔又一次大笑,他那驴叫似的笑声、裸露的牙齿,令我感到一阵寒颤。"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他说。
  "你在等着我?"我问。
  "嗯。难说。不确切。也许在将来的某个时候。"
  "看上去你有大计划。"
  "我能有什么计划?"
  "通常会发生的事情。夸大妄想,幻想杀人,强奸,杀害无辜。"
  "在你假扮心理学家的时候,我的确不喜欢,亚历克斯。在那个领域,你没有正当理由获得成功。"
  我耸耸肩。"我明白,凯尔。我在东南部的病人没有一个付钱给我。我需要从乔治城开始实习。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会取得成功。"
  他再次大声发笑。"谈谈妄想的事情。你为何来这儿?不,我来告诉你。由于一个严重的误判,我就要被释放。你是这个大喜讯的送信人。"
  "唯一的误判是你没有被执行死刑,凯尔。"
  凯尔的眼睛闪出火花。我是他的最爱之一。"好吧,既然你让我高兴了,你想怎么样?"
  "你明白我需要什么,凯尔,"我说,"你确实知道我为何来这儿。"
  他使劲地鼓起掌来。"zamochit!那个俄罗斯疯子!"
  在随后的半小时里,我把我所了解的关于野狼的一切告诉了凯尔:嗯,几乎全部。然后我突然对他说。"他在来这杀小古斯·帕隆博的那天夜里跟你见了面。你替他精心策划了这次谋杀?有人精心策划。"
  凯尔靠在椅背上,似乎在考虑他的决定,可是我知道他早已决定做什么。他总是领先一两步。
  最后,他俯身向前示意我靠近点。我不怕凯尔,至少从身体上来说不怕,即便他拥有那超重的肌肉。我几乎有点希望他会采取行动。
  "我这么做是出于对你的喜欢和尊敬,"凯尔说,"去年夏天,我的确同那个俄罗斯人见过面。冷酷无情的家伙,不讲良心。我喜欢他。我们下了象棋。我知道他是谁,我的朋友。我也许能够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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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狼》第113章
  我在佛洛伦斯又呆了一天,但是我通过谈判最后从凯尔那里得到一个名字。现在我们可以相信他吗?这个名字在华盛顿被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核实,联邦调查局对他提供给我们的有关红色黑手党头目的情况终于开始相信了。我表示怀疑--因为它出自凯尔的口中。但是我们没有别的线索。
  也许凯尔是想向我吹牛,或让联邦调查局难堪。或许他想显露他多么聪明,他的关系多么广大,比我们大家多么优秀。这个名字、这个人的地位,令抓捕工作颇受争议,而且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我们追踪到他而我们又错了,难堪就会紧贴在联邦调查局上。
  因此,我们等了几乎一个星期。我们再次对所有的情报进行了认真核实,并实地进行了几次采访。嫌疑人被置于监视之下。
  当我们忙完事情之后,我去伯恩斯办公室拜会了罗恩·伯恩斯和中央情报局局长。罗恩直奔主题:"我们相信他就是野狼,亚历克斯。克莱格很可能在对我们讲真话。"
  中央情报局的托马斯·韦尔朝我这边点点头。"我们在纽约监视这个嫌疑人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认为他以前在俄罗斯参加过克格勃,不过没有找到有说服力的证据。我们从未怀疑过是红色黑手党,从未怀疑过是野狼。不是这个家伙。考虑到他在俄罗斯政府当中的职务,不是他。"
  韦尔的表情非常紧张。"我们增加了声音监控的力度,包括嫌疑人在曼哈顿居住的房间。他正在准备再次追踪伯恩斯局长。"
  伯恩斯看了看我说,"他既不放过,也不忘掉,亚历克斯。我也绝不。"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去纽约把他抓捕归案?"
  伯恩斯和韦尔严肃地点点头。"是该收尾的时候了,"伯恩斯说,"去把野狼拿下。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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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狼》第114章
  是该收尾的时候了。从伯恩斯局长的口中传到了上帝的耳里。
  世纪大厦是纽约市哥伦布环形北路西中央公园大道上一座著名的装饰派艺术公寓大楼。几十年来,这里一直是富有的演员、艺术家和商人们居住的上选之地,尤其是那些出身贫寒、房子代代相传的人们。
  凌晨四点左右,我们到了这座大楼。人质营救小队迅速控制了中央公园大道、第62大街和第63大街上的三个主要出入口。这是我参加过的最大的一次抓捕行动,确切地讲是最为复杂的一次:纽约市警察、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以及特工处全都参加了这次行动。我们即将开始抓捕一个重要的俄罗斯人。访问纽约的贸易代表团头头。他本身是一名商人,按理来说是无可怀疑的。万一我们搞错,后果将非常严重。可是我们怎么会错呢?这一次不会错。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我和我的同伴一直呆在世纪大厦。在这紧急关头,内德·马奥尼工作起来十分努力、诚实、吃苦耐劳。这位人质营救小队队长曾经去过我家,甚至通过了奶奶的检查,主要因为他是在华盛顿特区的街道上做警察出身的。
  内德、我和另外十几名特工爬楼梯上去,因为嫌疑人住在20-1房间和20-2房间。他势力强大,非常富有。他在华尔街和银行界享有非常好的名声。那么他是野狼吗?如果是,为什么他的名字以前没有被提到?因为野狼太好,太谨慎?
  "真高兴这一切就要结束,"马奥尼在爬楼梯的时候轻松自在地说。
  "像这样怎么会失去控制?"我问,"这儿的人太多了。"
  "总是有太多的政治因素。还是去习惯它吧。我们居住的世界。穿制服的人太多,干活儿的人却不够。"
  我们是最后到达20-1房间。内德、我和另外四名特工停在那里。其余的特工继续走到20-2房间。我们等着他们各就各位。这次一定是他。我希望这次一定是他。真正的野狼在这两间屋子里的其中之一吗?
  我从我的耳机里听到一个紧急的声音。"嫌疑人跳窗了!身穿内衣的家伙从塔楼上跳下去了!天哪!他跳到两座塔楼之间的过道上。他在楼顶上。正在逃。"
  马奥尼和我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们冲到20楼。世纪大厦由两座塔楼组成。一片宽阔的楼顶把它们连接在一起。
  我们冲到楼顶上,立马看见一个身穿内衣的光脚男子。他身材高大结实,脑袋秃顶,蓄着胡子。他转身用手枪朝我们开了一枪。野狼?秃头?高大结实?这会是他吗?
  他打中了马奥尼!
  他击中了我!
  我们重重地倒在地上。胸部中弹!痛得要命!我透不过气来。幸运的是,我们穿着凯夫拉尔马甲。
  着内衣的男子不见了。
  马奥尼的还击中了他的膝盖;我的头一枪击中了他那厚厚的腹部。他倒在地上,喷着血,嗷嗷直叫。
  我们跑到安德烈·普罗考佩夫的身旁。马奥尼一脚踢开他的枪。"你被捕了!"内德对着受伤的俄罗斯人大声喊着,"我们知道你是谁。"
  一架直升机在世纪大厦的两座塔楼中间出现了。一名妇女正从我们上面几层楼里的一个窗户里大声尖叫。此刻,直升机正在降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名男子从塔楼的一个窗户里跳下来,落到楼顶上。
  随后是另一名男子。职业枪手,好像是。保镖?
  他们一到楼顶就迅速拔出枪开始射击。人质营救小队立即还火。有几颗子弹交汇在一起。两名枪手被击中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人质营救小队真棒。
  直升机降落在楼顶上。既不是新闻媒体的,也不是警方的。它是来接野狼,迅速把他带走的,是吗?从直升机里射出子弹。马奥尼和我对着座舱一阵猛射。又一次激烈的交火。然后直升机里的枪声停止了。
  几秒钟的时间里,楼顶上唯一的声音就是直升机的旋翼叶片所发出的响亮的令人恐惧的嗡嗡声。"毫无疑问!"一名我们的特工最后大声说着,"他们已经被击毙在直升机里。"
  "你被捕了!"马奥尼对着身着内衣的俄罗斯人大声喊道,"你是野狼。你袭击了局长的住所和他的家人!"
  我脑子里想到一些别的事情,另一种寓意。我靠近对他说,"凯尔·克莱格这样对待过你。"我想让他知道,也许将来某一天回报凯尔。
  也许以zamochit的方式。
/* 120 */
  《野狼》第115章
  我希望上帝保佑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大家都希望。内德·马奥尼那天上午飞回匡恩提科,而我则在下曼哈顿区的联邦调查局总部度过了余日。俄罗斯政府在他们所及的各个地方提出抗议,不过安德烈·普罗考佩夫仍被拘留着,联邦调查局的办公室到处都是国务院的人。甚至几家华尔街商行都对这次逮捕提出了质疑。
  到目前为止,我尚未得到准许再次跟俄罗人面谈。他被安排去做手术,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他正在接受某人的审问,恰恰不是我。
  伯恩斯最后在4点左右给我在联邦调查局纽约办事处的办公室打来电话。"亚历克斯,我要你回到华盛顿来,"他说,"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将在这里等候你。"他只对我说了这些。
  伯恩斯讲完了,因此我没机会提任何问题。很明显他不想让我提问题。大约七点半,我抵达胡佛大楼,被告知去五楼的SIOC会议室。他们正在那里等着我。确切说不是在等,因为一个非正式会议已经开始。罗恩·伯恩斯坐在会议桌旁,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所有人看上去都很紧张疲惫。
  "我来把最新情况向亚历克斯通报一下,"当我进入会议室时,伯恩斯说,"休息一下,踢踢腿。还有一个新的难题。没人对此感到高兴。你也不会高兴的。"
  我摇摇头,在我落座的时候,我感觉有点难受。我不需要新的难题;我已经受够了。
  "为了作出改变,俄罗斯人实际上开始合作了,"伯恩斯说,"似乎他们不否认安德烈·普罗考佩夫与红色黑手党有联系。他的确有联系。一段时间以来,他们自己一直在对他进行监视。他们希望利用他打入目前仍然活跃在莫斯科外的巨大的黑社会。"
  我清了清嗓子。"可是。"
  伯恩斯点点头。"对。俄罗斯人告诉我们--现在--普罗考佩夫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他们对此非常肯定。"
  我感到彻底地精疲力竭了。"因为?"
  这次该伯恩斯摇头了。"他们知道野狼是什么样子。他终究是克格勃。真正的野狼就是要我们相信他是普罗考佩夫。安德烈·普罗考佩夫是红色黑手党中他的一个竞争对手。"
  "当俄罗斯的教父?"
  "当教父--俄罗斯的还是别的。"
  我撅起嘴唇,吸了一口气。"俄罗斯人知道野狼的确是什么人吗?"
  伯恩斯眯起眼睛。"他们要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还没有,不管怎么说。也许他们也害怕他。"
/* 121 */
  《野狼》第116章
  那天深夜,我坐在阳台上的钢琴旁,满脑子萦绕着比利·科林斯的一首诗。诗名叫做"蓝色"。它使我大受鼓舞,我坐在钢琴旁即兴创作一首美妙的音乐,来为这首诗配乐。我们已经输给野狼。在警察职业当中,这种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不过没人愿意承认。然而生命毕竟得到了拯救。伊丽莎白·康纳利和其他几个人已被找到;布伦丹·康纳利也已入狱。安德烈·普罗考佩夫也已抓获。但是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眼下,不管怎么说。野狼仍然逍遥在外。教父还在随心所欲地干他所干的事,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赶到里根国际机场去接贾米拉·休斯。像往常一样,在她的飞机到达之前,我感到紧张地发抖。但主要是因为我恨不得马上见到贾姆。奶奶和孩子们非要跟我去机场不可。以表示一点支持--对贾米拉。还有我。实际上对我们大家。
  机场挤满了人,不过似乎比较安静平和,大概是由于大厅宽敞雄伟的缘故。我的家人和我站在安检处附近终点A的出口处等着。我首先看见了贾姆,随后孩子们也看见了,并开始用手指戳我。她从头到脚穿着一身黑;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漂亮,而且在我看来,贾米拉一直非常漂亮。
  "她不仅漂亮,而且很酷,"杰妮说完后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背,"你明白这个,是不是,爹爹?"
  "她是的,难道不是吗?"我看着杰妮,而非贾米拉,表示赞同。"她也很聪明。似乎除了对男人之外。"
  "我们真的喜欢她,"杰妮接着说,"你能看出来吗?"
  "我能。我也喜欢她。"
  "但是你爱她吗?"杰妮以她惯用的毫无废话、切中要害的方式问我,"是吗?"
  我什么也没说。那只属于贾姆和我。
  "咳--你爱他吗?"奶奶也加入进来。
  我也没有回答奶奶,她无奈地摇摇头,眼睛打着转。
  "男孩们是怎么想的?"我转身问戴蒙和小亚历克斯。大孩子拍拍手笑了,我明白他站在什么立场。
  "她的确那样,"戴蒙说完咧嘴笑了笑。他总是有点可笑地避开贾米拉。
  我朝她走过去,他们让我独自过去。我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他们正在咧着嘴傻笑。我激动得喉咙哽咽。不知为何。我感觉有点麻木,我的膝盖发软。也不知道为什么。
  "想不到大家都来了,"贾米拉说着不知不觉地投入了我的怀抱,"这真让我高兴。我无法对你形容,亚历克斯。哇。我觉得我要哭。即便我是一个身体结实的谋杀案侦探。你好吗?你不好。我能看得出来。"
  "噢,我现在很好,"我紧紧地抱着她,把她抱起来又放下。
  我们安静了一会儿。"我们去为小亚历克斯而战,"她说。
  "当然,"我对她说。然后我对贾米拉说了一些以前从未告诉过她的事情,尽管许多次话都到了我的嘴边。"我爱你,"我悄声说。
  "我也爱你,"她说,"超过了你所能够想象的。甚至比我所想象的还要爱。"
  一滴眼泪掉到贾米拉的面颊上。我把眼泪给吻掉。
  然后我发现那个摄影师正在对着我们拍照。
  就是那天我们为了人身安全从家里撤离时呆在我家外面的那个。
  克里斯汀的律师雇用的那个人。
  他拍摄到了贾米拉的眼泪?
/* 122 */
  《野狼》第117章
  他们来到第五大道的家里;在贾米拉回到加利福尼亚大约一周之后,他们来了。
  他们又来了。
  我一生中最悲伤的日子之一。
  难以形容。
  难以想象。
  克里斯汀随她的律师、小亚历克斯的法律监护人和来自保护儿童服务处的一名个案主管一起来了。个案主管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塑料的身份证明,大概是由于她的出现才最令我烦心。我的孩子们是在真诚的关爱下成长起来的,从未受到过虐待或被忽视过。无需儿童服务处的帮助。吉尔达·哈兰佐去了法院,拿到一份法院裁决书,让克里斯汀临时监护小亚历克斯。她拿到监护权是基于声称我是"一根避雷针,非常危险"置孩子于伤害之中。发生这种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太令人难以理解了,简直让我无法忍受。我试图做一名大多数人期望的那种警察,难道这就是我所得到的?一根避雷针?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吗?
  此外,我还确切知道今天上午在第五大道我该如何做。为了小亚历克斯。我愿意放弃我的一切,重点是怎样对他最好。在移交期间,我愿意积极配合。如果可能的话,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吓着孩子或令他不安。我甚至替克里斯汀准备了一份打印的有关小亚历克斯喜好什么和憎恶什么的长长的单子。
  不幸的是,小亚历克斯不买这帐。他跑到我腿后面,躲着克里斯汀和律师。我伸手轻轻摸着他的头。他全身都在颤抖,愤怒地发抖。
  吉尔达·哈兰佐说,"你不妨帮克里斯汀把小亚历克斯送到车里。可以吗?"
  我转过身来,温情地把这个大男孩抱在怀里。然后是奶奶,接着是戴蒙和杰妮,跪在他身旁来了一个集体拥抱。"我们爱你,亚历克斯。我们会去看你,亚历克斯。你也要来看我们,亚历克斯。不要怕。"
  奶奶把小亚历克斯最喜欢的一本书递给他,是一本《吹口哨召唤威利》。杰妮把他非常喜爱的长毛绒奶牛玩具"哞哞"给了他。戴蒙紧抱着弟弟,眼泪开始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流。
  "今晚我会跟你通电话。跟你,跟'哞哞',"我低声说,然后在我儿子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亲。我能感觉出他的心跳得很快。"每天晚上。永远,我可爱的孩子。永远。"
  然后小亚历克斯说,"永远,爹爹。"
  就这样他们夺去了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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