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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战争全史

_6 田上四郎(日)
司法部长夏皮罗问达扬; “如果敌人在今晚6时以前进攻怎么办呢?”
国防部长: “这个问题应该是这次会议上要讨论的最重要的问题。”
工商部长巴列夫: “战争不可能在今晚6时爆发,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国防部长: “不,肯定在下午6时爆发。”
雷奥拉准将打破了讨论的僵局,说:“实际上,现在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1973年10月初,阿、以双方陆海空三军兵力如下表;
209-211页:开战时阿、以双方空军兵力表(1973年10月6日)阿、以双方陆海军兵力表(1973年10月)
第四节 戈兰战线的地面战斗
一,开战前以、叙两国军队的兵力部署
在1967年的六天战争中,以军夺占了戈兰高地的制高地带。戈兰高地正面宽65公里,纵深20—30公里。以军沿停战线内侧构筑了防坦克壕(宽4-6米,深4米),在防坦克壕后又构筑了17个支撑点和112个碉堡式阵地或地堡群。这17个支撑点平均每个配备10-30名士兵,在主要接近路上的防坦克壕前后都敷设了反坦克地雷。同时,为便于装甲部队机动,还整修了戈兰高地内的道路网,包括赫尔蒙山在内的各支撑点的通信、监视系统都配备了新型器材。
1973年9月中旬,戈兰高地的守备任务由艾坦准将指挥的第1步兵旅和第188装甲旅(90辆坦克)担任,
9个炮兵营(105毫米和155毫米自行火炮44门)进行支援。10月初,总参谋部为对抗叙军向戈兰正面集结的重兵,增派第7装甲旅(105辆坦克),防守库奈特腊——纳法赫公路北侧地域;第188装甲旅负责防守南侧地域。10月6日晨,艾坦准将指挥下的兵力达到1.2万人,坦克195辆(第7装甲旅105辆、第188装甲旅90辆)。而叙军沿紫色防线[①指戈兰高地东侧1967年叙、以停火线。全线宽约0.5~1英里,由一条“无人地带’隔开叙、以两方。沿该地带曾设有观察站,驻有联合国观察员。因该线在地图上用紫色描记,故称为紫色防线或紫线。——译者注]正面部署了6万人,
3个步兵师、 1,300辆坦克、600门火炮、400门防空火器和100个防空导弹(萨姆-2、萨姆-3、萨姆-6)分队。
二、叙、以两国军队的作战方案
叙军总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受苏联军事原则的影响很深。这个作战计划分两个阶段,据推测,由于联合国要求停战,实际上,第二阶段的作战未能实施。
第一阶段作战:消灭约旦河东岸戈兰高地的以军,并占领该高地。
第二阶段作战:如果西奈战线战况进展顺利,便渡过约旦河,占领东加利利地区。
第一阶段,叙军企图从两翼实施包围。在戈兰高地北部两个地段,叙军以第7步兵师(坦克和装甲输送车的装备程度达80%)从阿马台地段突破,然后经艾尔罗姆和瓦塞特向约旦河进攻。在戈兰高地南部,叙军以第5步兵师(满员率为100%),从拉菲德向阿里克桥方向实施进攻。两个师均以师的第一梯队打开突破口,以师的第二梯队扩大突破口。第9步兵师(满员率为50%)作为中部地区第一线师,担任箝制敌军和切断阵地内横向道路的任务。
第1和第3装甲师担任第二梯队,在第一线3个步兵师之后跟进。这种运用部队的方法,首先考虑的是,如果第5步兵师突破成功或者第5步兵师和第7步兵师的突破同时成功,第1装甲师便投入战斗,扩张战果;如果第5步兵师的突破失败,第7步兵师的突破成功,第
3装甲师便担任扩张战果的任务。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经常控制1个装甲师作为总预备队。
那末,以军的戈兰高地的防御方案如何呢?以军的防御方案是固守戈兰高地北部地区,这是以军防御的重点。戈兰高地南部地势平坦,开阔,具有一定的纵深,以军企图利用纵深节节抵抗,逐渐消耗敌军的战斗力,等待增援部队到达后再转入反攻。以军的计划是,最初以2个旅担任迟滞敌人的任务,逐次投入5个旅,必要时,增至7个旅。反攻方向的翼侧依托赫尔蒙山系,从戈兰高地南部或北部转入反攻。
三、叙军的进攻
10月6日下午2时5分,叙军600门火炮进行了55分钟的进攻火力准备后,第一线3个步兵师同时发起进攻。与此同时,第82突击营乘坐直升机袭击并夺取了以军设在赫尔蒙山的哨所。第5步兵师担任主攻任务,从拉菲德南侧实施突击,第7步兵师担任助攻任务,向库奈特腊以北地区实施突击,在第5师和第7师中间的第9步兵师,也向库奈特腊以北地区实施突击。突击时,第7步兵师和第9步兵师均以2个旅为第一梯队。叙军的突击队形整整齐齐,宛如装甲部队的阅
兵式训练。然而,不久叙军的装甲部队遇到以军预设的防坦克壕,以致从头到尾有数英里长的队形发生了混乱。以军的反坦克武器也同时开火。叙军坦克被打得东倒西歪,火焰熊熊。抡起铁锹的叙军士兵和推土机冒着炮火进行填壕作业。当叙军装甲部队在越过防坦克壕的时候,以空军飞机在戈兰上空并不多见,因为它的主力被用在西奈战线。
215页图:在防坦克壕附近被击毁的叙车坦克(1973年10月6日)
艾坦准将指挥的第一仗即防坦克壕的战斗打得很漂亮。他担心南面第188旅的战况危急,便从第7装甲旅抽调1个坦克营对该旅进行增援,同时命令第7装甲旅旅长加尔上校坚守库奈特腊北侧高地。叙军在被称为“泪谷”的南北长2公里、宽1.2公里的谷地战斗中进攻受挫,至10月7日晨,叙军被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辆约100辆,至下午3时左右,已达200辆。
10月7日晨,第9步兵师突入以军阵地纵深8公里。以军第188装甲旅装备90辆坦克,防御正面为40公里,10月6日日没前,在全线几个地段进行了反击,表现得很英勇。但到夜间后,夜视装置先进的叙军坦克继续进攻,终于突入以军深远纵深。
10月7日晨,国防部长达扬视察了戈兰战线后,感到惊恐。第188旅正在崩溃,已没有能力阻止叙军突击部队。达扬回到特拉维夫后,向梅厄总理提出建议,“戈兰战线撤退到约旦河东岸”,“西奈战线撤退到米特拉山隘——吉迪山隘一线。”梅厄总理指示前任总参谋长、现任工商部长巴列夫视察戈兰战线的情况。巴列夫将军于10月7日晚8时到达加利利的北部军区司令部。司令部内空气沉闷,北部军区司令霍菲少将向巴列夫将军报告说,他们等待兰纳师和佩莱德师到达后再转入反击。巴列夫将军又来到设于太巴列湖畔的兰纳师司令部,会见了师部参谋人员和各旅旅长。经过视察,巴列夫将军深信以军能阻止住叙军的推进。当天深夜,他回到特拉维夫,向总理报告了看法。总理听了军事专家亲临前线得来的第一手情况,放心了。
10月7日晨,戈兰高地北部的战况是,第7装甲旅阻止了叙军第
7步兵师的推进。霍菲司令命令正在赶赴战场的兰纳师和佩莱德师首先击退戈兰高地南部的叙军。这两个师的每个连、排和每辆坦克,一到达战场便立即投入战斗。与此同时,叙军也将第1装甲师投入了戈兰高地南部的战斗,并正在向纳法赫和亚科夫桥推进。
7日中午,第188旅旅长本·肯恩上校乘坐的坦克被击毁,他本人阵亡。此时,叙军第5步兵师已推进至距约旦河仅十几公里的地点。
7日下午1时15分,叙军第1装甲师的先头坦克前出至纳法赫以军师司令部附近。
7日上午10时,兰纳师受领戈兰高地南部地区的防御作战任务。兰纳师长命令第79装甲旅主力实施保卫纳法赫的作战,并以后续的新锐部队加强了第79旅的右翼。此时,兰纳师长为阻止叙军第5步兵师的推进,又将后续旅投入这场战斗。叙军第5步兵师的先头部队已前出至距约旦河东岸5公里附近地区。
7日中午,有50-60辆坦克加入了战斗。此时,以军第188装甲旅剩下的坦克还不到20辆。尽管如此,以军同当面的叙军进行了一场激烈战斗,结果使叙军第5步兵师的90辆坦克转入了防御态势。至7日黄昏,以军在纳法赫至艾尔阿尔之间击毁的叙军坦克数量高达250辆。
叙军第5步兵师为夺取约旦河上的亚科夫桥,从戈兰高地南部地段实施突击,但在距目标数公里的地方进攻受挫。其原因可举出以下三点:以空军对地面的攻击,叙军后勤补给不及时,叙军未认识到胜利就在眼前。
10月6-7日,以空军对戈兰高地南部战线实施地面支援的架次如下:
拉菲德正面: F—4“鬼怪”式飞机60架次
A—4“天鹰”式飞机60架次
艾尔阿尔正面: F—4“鬼怪”式飞机66架次
A—4“天鹰”式飞机66架次
纳法赫正面: F—4“鬼怪”式飞机66架次
A—4“天鹰”式飞机66架次
以空军的对地面的攻击,切断了叙军的弹药和油料补给,使叙军经常感到空中威胁,从而陷入了混乱。同时,叙军进攻受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以色列新动员的部队及时赶到了战场。后续部队即佩莱德师于7日下午2时加入战斗,使以军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叙军终于开始退却。
9日夜,兰纳师到达开战前的停战线附近地区,佩莱德师也夺回了紫色防线。10日,在戈兰高地,以军有3个师向紫色防线推进,并着手进行反攻准备。
四、第7装甲旅的英勇奋战
10月7口下午2时,在戈兰高地南部战线,以军开始转入反攻。但在戈兰高地北部战线的第7装甲旅正面,叙军第7步兵师、第3装甲师、以及“王牌部队”阿萨德旅,在反复地实施殊死的进攻。
10月9日上午9时,叙第7步兵师实施火力准备后,第二梯队发起攻击,从赫尔莫尼特山攻击了美哈菲的2公里长的“泪谷”。以军第
7装甲旅旅长本·加尔上校看到叙军炮火十分猛烈,便命令第77坦克
营营长暂时撤退。第7装甲旅与叙军相比兵力悬殊,从6日14时以来,已连续战斗了3个昼夜,他们的兵员已精疲力竭了。本·加尔上校看到叙军第2梯队在猛烈炮火支援下实施进攻的情景,通过电台向艾坦师长作了报告。
本·加尔上校:“现在,叙军正在布斯塔正面发动进攻,我怀疑我们旅是否能守得住阵地。”
艾坦准将:“明白了。一定要守住阵地!守住阵地!再坚持30分钟,增援部队即刻赶到。”
艾坦立即请求空军给予火力支援,并命令第1步兵旅派1个营驰援,同时采取了封锁赫尔蒙山叙军哨所的措施。此时,第188装甲旅的本·肖南中校指挥11辆坦克回到了师司令部,因此,艾坦命令他立即奔赴本·加尔上校的战场。他到战场一看,本·加尔旅正以7辆坦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本·加尔上校认为已经再也不能坚持下去了,便再次请求增援部队。正在这个时候,紫色防线附近的A—3支撑点通过电台向艾坦司令部报告了叙军第7步兵师的补给部队正在退却的消息,接着又报告说:“赫尔莫尼特山山腰的叙军坦克部队也在退却,”本·加尔上校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便立即命令向该山鞍部实施进攻。他的话音刚落,炮火便射向了退却的叙军。艾坦司令对本·加尔上校说:“你拯救了以色列人民。”本·加尔上校对部下卡哈拉尼中校说:“你是以色列人民的救世主。”在这次战斗中,第7装甲旅击毁叙军坦克
300辆,装甲输送车200辆。
五、以军的反攻
任何作战都有个关键时刻。10月10日,戈兰战线就出现了一个关键时刻。这一天,伊拉克军队参战,约旦军队下达了动员令,黎巴嫩的巴勒斯坦游击队炮击以军。10日夜,以军总参谋部被迫在作战会议上作出决断:是沿紫色防线转入防御态势,还是越过边界继续进攻。
国防部长达扬:“现在采取越境进攻行动是不适宜的,因为很难预测这样做是否会引起苏联介入。”
总参谋长埃拉扎尔;
“但是继续进攻是打垮叙军必不可少的条件。而且,这样做不仅能使参战的约旦军队丧失战斗意志,还能为反攻主要敌人埃军提供准备的时间。”
国防部长达扬: “……这个问题由总理决定吧!”
总理梅厄(听过他们的争论):“按总参谋长的计划执行吧!”
接着,总参谋长对作战参谋下达了作战准备命令,以便翌日即10月11日拂晓即能发动进攻。在此之前,北部军区司令部估计总参谋部可能要下达继续进攻的命令,所以,对进攻方向进行了研究。
第一方案:从戈兰高地北部地区,沿直通大马土革的公路,向大马士革方向进攻,直接威胁叙首都。此案可依托赫尔蒙山系,保障进攻部队左翼的安全;但需要采取措施避免苏联介入。
第二方案:从戈兰高地南部地区向大马士革以南地区迂回,切断大马士革至德拉的公路,阻止伊拉克军队与约旦军队会合。此案虽能避开大马士革南部叙军的坚固防御阵地,但后方补给线长,将暴露弱点。
第三方案:从戈兰高地北部地区发起进攻,包围集结在紫色防线以北地区的叙军第9和第5步兵师。此案是第二案的主要代替方案,
第四方案:对整个戈兰高地实施进攻,占领新的地区,增大地域纵深。此案虽然能有效地阻止今后叙军对约旦河谷的进攻,但要巩固占领的地区需要庞大的兵力。
第一方案得到了总参谋部的批准。北部军区司令霍菲决定从戈兰高地北部地区实施进攻。佩莱德师正在加强戈兰高地南部地区紫色防线的防御态势。艾坦师和兰纳师担任向大马士革方向进攻的任务。初期由艾坦师担任主攻任务,兰纳师担任扩张战果的任务。
10月11日11时,以军第7装甲旅首先从马萨达北侧发起进攻。接着,13时兰纳师沿库奈特腊——大马士革公路发起进攻。12日17时许,第7装甲旅经7小时激战占领了马兹拉贝特詹附近地区。以军第188装甲旅从12日拂晓起对特勒萨姆高地发起了3次进攻,但均遭失败。
13日夜,第31伞兵旅占领了特勒沙姆高地。12日下午,伊拉克军第3装甲师(1.6万人、坦克310辆)从纳赛吉南侧地区北上,对兰纳师右
侧后形成了威胁。兰纳师决定首先消灭伊拉克第3装甲师,以4个旅采取了迎击态势。
13日3时许,伊拉克第3装甲师发起进攻,3个装甲旅并肩突击。以军第19装甲旅把敌人放至200米射程内一齐开火,在几分钟内击毁伊拉克军80辆坦克,击溃其他坦克。14日至15日,兰纳师同伊拉克军激战后,占领了纳赛吉以东的制高点。然而,由于战争爆发后的连续
10天的激烈战斗,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坦克、弹药也感不足,因此,埃拉扎尔总参谋长命令北部军区司令霍菲停止对叙利亚的进攻,转入防御。以军开始在萨萨对面挖掘战壕。
10月16—19日,叙利亚、约旦、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四支军队,在纳赛吉地区发动了大规模进攻。10月22日10时,以军夺回了赫尔蒙山哨所。这个哨所是以色列的“眼睛”,是无论付出多大牺牲也要夺回的地方。这一天,以色列和约旦接受了联合国的停战决议。叙利亚于第二天,即23日也接受了这个决议。至此,战斗停止了。
在这场战争中,叙军损失坦克1,150辆[①此处所列数字,同本章最后的《阿以两军的损失》表中数字不尽一致。该表源出于(美)杜普伊著《捉摸不定的胜利—阿以战争》一书。——译者注]、亡3,500人,被俘350人。以军损失坦克250辆(约100辆无法修理),亡772人,负伤2,453人,被俘65人。
第六章十月战争--2
第五节 西奈战线的地面战斗
一、开战前埃军的兵力与编成
10月6日,埃军总兵力为110万人,大部分是陆军。陆军有1/2是属于国家内卫军,由于装备陈旧,而担任内卫任务。
埃军参加苏伊士渡河作战的部队有5个步兵师、 2个装甲师、 3个机械化师、 7个独立装甲旅、 2个独立步兵旅、
2个空降旅和2个突击旅,计31万人。这些部队编成3个集团军[②
国内有些书籍译为“军团”——译者],以5个师为骨干的第2集团军担任大苦湖以北地区的作战任务;以4个师为骨干的第3集团军担任大苦湖以南地区的作战任务;第1集团军驻守开罗周围地区,为总参谋部的战略预备队。各师的编成如下:
步兵师除原编制的2个步兵旅、
1个机械化旅和1个炮兵旅(装备火炮72门外,还专为这次作战配属了1个装甲旅。步兵师的坦克数量由原来的95辆增至200辆,兵员由原来的1.2万人增至1.4万人。
装甲师由2个装甲旅(每旅装备坦克100辆)、1个机械化旅(坦克
50辆)和1个炮兵旅编成,兵员1.2万人。渡河时,装甲师将1个装甲旅配属给第一线步兵师,主力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
机械化师有2个机械化旅、 1个装甲旅和1个炮兵旅,坦克200辆、兵员1.2万。这是机械化师的标准编制。
第2集团军的总兵力为11万,第3集团军的总兵力为9万,计20万人。开战前2—3个月,这些兵力沿运河120公里长的地带展开。在运河西岸40—50公里的纵深地域,建立了130个萨姆地空导弹基地(萨姆-6导弹基地30个),修建了机场,构筑了炮兵阵地,开设了野战医院等。
二、卷土重来——埃军实施突然袭击与渡河作战
10月6日14时零5分,埃军部署在运河西岸的约4000门火炮同时开火,集中射击巴列夫防线上的支撑点和指挥所。与此同时,250架作战飞机对西奈半岛的以军炮兵阵地、“霍克”地空导弹阵地、指挥所、雷达站、后勤设施以及机场进行了轰炸。“飞毛腿”式地地战术导弹也射向以军吉夫加法和塔萨的基地。埃军这次炮火准备,是由炮兵总指挥穆罕默德·梅伊少将指挥的。火炮数量:火炮和迫击炮1,850门,配置在运河西岸沙堤上的坦克1,000辆,各型反坦克武器1,000门。最初1分钟发射弹量10,500发,共持续了53分钟。
在炮火准备中,埃军开始用推土机和人力进行堀开运河西岸沙堤的作业。在沙堤后面是渡河用的橡皮舟和浮桥。最先渡过河的是突击部队。15分钟后,8,000名突击队员乘折叠式橡皮舟渡河。渡河用了
7分钟。接着,向运河东岸发起进攻,前进到1公里处构筑了阻击阵
地,以便防备以军的局部反冲击。这支突击部队携带粮食很少,而携带装具很多,其中包括“耐火箱”[①
即通常所说的“萨格尔”。——译者注]反坦克导弹、RPG—7反坦克火箭筒、萨姆—7地空导弹和攀登沙堤用的绳梯等。单兵携带重量达25-35公斤。
第一波开始渡河15分钟后,第二波开始渡河,渡河后,担任增强第一波建立的仓促防御阵地的任务。第四波渡河部队是负责掘开东岸沙堤的工兵部队。工兵部队装备着特制的喷枪和高压水泵,仅用2个小时就在东岸沙堤上开辟了82[②
按[埃及]沙兹利中将著《跨过苏伊士运河》一书称,埃军在8小时内,开辟了60条通道。译者]条宽7米的通道,为水陆坦克、门桥、浮桥抵达东岸创造了条件。到6日下午8时,埃军有12波约8万人渡过了运河。以军情报部虽然知道埃军已装备了一种高压水泵,但未曾料到它能发挥这样大的威力。
224页图片:被埃军占领的巴列夫防线(1973年10月7日)
225页图:埃军横渡小苦湖(1973年10月6日)
以军抗击埃军渡河的计划是以埃军全部渡河需24—48小时的判断为依据而制定的。现在,这个计划的依据崩溃了。
东岸沙堤上的通路一经打开,PT-76水陆坦克和装甲车辆立即开始渡河。坦克也搭乘专用门桥过运河,担任加强东岸阻击阵地的任务。此时,埃军已包围了巴列夫防线上的主要支撑点,工兵部队的下一个任务是架设门桥——步兵用的轻型门桥和坦克用的重型门桥。重型门桥每个师配备4套。
6日夜,50个门桥开始工作。
第2集团军正面的架桥作业进展十分顺利,仅用6—9小时就成功地架设了12座浮桥。但第3集团军正面却因东岸土质坚硬和不断遭到以军175毫米远程火炮的猛烈射击而进展缓慢,到10月7日上午9时架桥仍未成功。
埃军以5个步兵师先行渡河,并实施了夺取西奈半岛上的要冲的作战。在第3集团军正面,第6机械化师指挥下的第130旅乘PT-76水陆坦克渡过大苦湖,
6日黄昏,为夺取吉迪山隘和米特拉山隘而发
起了进攻。埃军第130旅在山隘西侧,同从萨马代赶来的以军曼德勒师第12旅展开了激战。埃军的水陆坦克不是以军M-60型坦克和“百人队长”式坦克的对手,只得退却。但未接到退却命令的2个排中有1个排迂回米特拉山隘,于7日10时10分向萨马代发起了进攻。
埃军的突击部队乘30架米-8直升机,对运河东岸10-20公里附近的后方补给线、指挥所和无线电通信设施等进行了袭击。埃军还袭击了西奈南部的阿布鲁迪斯油田,但未能取得预期的战果。
三、以军的局部反击
开战30分钟后,曼德勒师的雷谢夫旅的1个连(坦克8-10辆),未对埃军渡河部队进行侦察就发起反击。埃军RPG—7反坦克火箭筒射手在200米以内进行射击,至6日黄昏,雷谢夫旅损失100辆坦克。
6日夜8时,曼德勒师其余2个旅到达战场,但与雷谢夫旅的命运一样,被用同样的战法击退。至7日晨,曼德勒师拥有的300辆坦克中,能使用的不足150辆。由于经过7日白天的战斗,曼德勒师只剩下100辆坦克。
7日,埃军有500辆坦克渡过了运河,加强了桥头阵地。
此时,以色列正在进行动员,至7日夜有2个师已经动员完毕。阿丹师在自阿里什向巴尔扎和坎塔腊前进途中,
7日上午7时在鲁马纳遭到埃军突击队的袭击,损失坦克2-3辆,被迟滞1个小时左右。南部军区司令戈南命令该师进攻坎塔腊以北的埃军桥头阵地;沙龙师比阿丹师晚到2-3小时,参加中部正面的作战,曼德勒师奉命执行对埃军第3集团军正面南部地区的作战任务。但至7日晨,曼德勒师遭到毁灭性打击。同时,以军也未能掌握埃军的情况。
以军南部军区的作战会议情况如下:
10月7日晨,南部军区司令戈南准将在库赛马召开作战会议,讨论今后如何进行作战指导问题。出席会议的有埃拉扎尔总参谋长、拉宾前总参谋长,还有戈南南部军区司令、曼德勒师长、阿丹师长和南部军区参谋长本·阿里准将。沙龙师长缺席。在会上,集中讨论了下面三个问题:
228页图:埃军首脑在地下作战指挥部观看战况(1973年10月6日)从左至右为:国防部长伊斯梅尔,总统萨达特,总统助理阿卜杜勒,总参谋长沙兹利
1. 如何营救巴列夫防线上孤立无援的支撑点的守备队:
2. 埃军的作战目的是什么?敌情如何?
3. 以军什么时候,采取什么方法夺回主动权。 228页图:被埃军击毁的以军坦克(1973年10月)
各位将军冷静地分析了当时不利的情况,并统一了认识:要摆脱不利的局面,除采取进攻外别无他法。但发动进攻的时机成了问题。同时,由于对埃军的部署情况不明,所以,又集中地讨论了反攻时渡河地点应选在什么地段的问题。
关于第一个问题,决定暂不实施营救行动,而由各支撑点守备队依靠自己力量固守。
关于第二个问题,为制定反攻作战计划,必须获取埃军兵力和部署的详细情报,但当前更重要的问题是首先阻止埃军扩大桥头阵地。为此,决定于10月8日使用现有兵力实施有限进攻,夺回主动权并搜集敌情。与会者还一致认为,从6-7日的战斗和损失来看,有限进攻的方法应避免对运河东岸埃军桥头阵地采取正面进攻。南部军区司令戈南对事态持乐观态度,他认为通过有限进攻,可以摧毁埃军桥头阵地,希望立即出动1个装甲旅实施渡河作战,而其他4位将军认为那样做,成功的可能性甚小。
阿丹师已到达战场。南部军区司令戈南命令阿丹师于10月8日从北面沿运河实施进攻;命令后续部队沙龙师对伊斯梅利亚正面中部地区实施进攻。会议于7日傍晚结束。各将军正要离开司令部之际,沙龙师长到达了南部军区司令部。他请求戈南司令立即实施营救支撑点守备队的作战行动。戈南司令拒绝了他的要求,回答说:“如果情况发生变化,可考虑实施这种作战行动。”他对沙龙重复了刚才下达过的进攻伊斯梅利亚正面的命令。
7日夜9-10时,戈南再次要求三位师长于8日晨对埃军发动有限进攻。当天深夜,沙龙师长走访了戈南司令,向他说明了打算营救在自己任务地域内尚存的3个支撑点守备队的作战计划,希望能于8日上午6时发起进攻。戈南司令对沙龙师长的请求既未肯定,也未否定。而是说,根据次日清晨战局的进展决定,答应次日清晨6时前将向沙龙传达战局的变化情况。当天夜里,有2个支撑点的守备队成功地撤出,至8日晨,在16个支撑点中只剩下3个正在以军手中。戈南司令命令沙龙师长停止8日6时的进攻,去支援阿丹师8日8时的有限进攻。
四、阿丹师的有限进攻
10月8日上午8时刚过,阿丹师首先以2个旅发起进攻。在坎塔腊正面的是巴拉姆上校指挥的1个旅,在菲尔丹正面的是阿米尔上校指挥的1个旅。卡伦上校指挥的旅作为预备队跟在后面。
8日晨,阿丹师的坦克总数为170辆。 .
8日9时,巴拉姆旅对北部坎塔腊的埃军桥头阵地发起了进攻。但后来判明戈南司令这时已改变了进攻菲尔丹附近埃军桥梁的命令。这就是说,停止有限进攻,准备实施渡河作战。戈南司令根据防守桥头阵地的埃军正在崩溃的情报,命令各部队同各作战地区固守支撑点的守备队密切协同,作好尔后渡河进攻的准备。戈南司令鼓励各部队说,根据7日夜间战况的变化,渡河进攻已成为可能,而且也不会遇到困难。在这种情况下,阿丹师长请求给予直接航空火力支援和炮火支援。
1小时过后,空中出现了4架飞机,几分钟后,又出现了4架飞机。这些飞机从高空对运河地区进行了轰炸,并未同阿丹师的进攻采取任何协同行动。
8日9时,巴拉姆旅发起进攻。其左翼第一线的第190装甲营于8日13时钻进了由“耐火箱”反坦克导弹和RPG-7火箭筒组成的反坦克口袋,遭到来自三个方向的火力急袭,10分钟内被全歼。阿米尔旅也在几分钟内损失了20辆坦克。师长命令停止进攻。阿丹师长判明了戈南司令的敌情判断是错误的,将情况向戈南司令作了汇报,与此同时,准备以1个旅渡过运河。在此之前,沙龙师将兵力集结于伊斯梅利亚正面后未采取任何行动。沙龙师原准备于8日下午南下,从苏伊士城正面渡河。阿丹师奉命,待沙龙师南下后,担任伊斯梅利亚——德维斯瓦和坎塔腊正面的防御任务。此时,阿丹师的整个兵力只有
120辆坦克。
8日10时20分,戈南司令命令沙龙师长沿拉特拉尔路南下,准备将兵力转用于苏伊士城方向,企图从西北方向进攻埃军第3集团军的桥头阵地。沙龙师的兵力转用(侦察队留下)后,伊斯梅利亚正面的防御由阿丹师负责。
8日11时45分,戈南司令命令沙龙师南下。但此时,沙龙师的2个旅正在同伊斯梅利亚正面的埃军第16师和第2师进行激战,因此他们不同意将兵力转用到其他方向上去。据判断,如果转用兵力,这个正面将被突破。但沙龙师长再次下令转用兵力。
8日13时,两位旅长勉勉强强地服从了命令。正在此时,阿丹指挥下的卡伦旅到达了塔萨,接替沙龙师转用后该正面的作战任务,并向“中国农场”[①
“中国农场”是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之前,日本专家进行农业实验和指导的田园台地的通称。据传,战争爆发时,以色列士兵在这里拣到汉字文件,因此得名。这一台地是控制通往德维斯瓦道路的重要地形。——译者]发起进攻。阿丹师对“中国农场”的进攻遭到了埃军的顽强抵抗。
8日15时30分,阿丹师长判断继续进攻有困难,因此准备下达撤退的命令。戈南司令在司令部听到这个情况的报告后, 也开始感到事态严重,
于是硬命令转用于进攻埃军第3集团军的沙龙师停止南下,转向塔里亚——米苏里丘陵集结。此时,沙龙师已成30公里纵队南下。戈南司令再次命令沙龙师长以1个旅掩护正在遭到埃军猛攻的阿丹师的左侧后。沙龙对戈南司令说:“分散使用兵力达不到任何目的,而且消耗兵力。”戈南司令的意图是,通过沙龙和阿丹2个师的密切配合、共同进攻,形成在伊斯梅利亚正面渡河的态势。但沙龙师长反对这个作战方案,他提出渡河地段应选在“中国农场”①和大苦湖之间,至于其他未作任何说明。
戈南司令拒绝了沙龙的建议,他重申了刚才的“返回塔萨”的命令。戈南司令担心在埃军转入攻势的情况下,以军能采取什么样的对策。埃军第2集团军正面的兵力如下表所示;
233/234/235页表:埃以两军兵力对比表(1973年10月8日)
注;埃军第2集团军栏的数字表示已渡过运河到达东岸(坎塔腊——菲尔丹)的兵力数字。
沙龙性格刚强。与沙龙适成对照的是,戈南性格软弱。
10月8日,南部军区的反击失败了。其原因是很多的,但主要是:以军未作充分准备便急急忙忙对部署有各种兵力的桥头阵地发动了进攻,以军南部军区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急于进行战斗,结果被各个击破;以军对部队的运用违反了集中、明确和节约兵力的作战原则,司令与师长之间在感情上产生了对立;以空军把作战重点放在戈兰战线上,而西奈战线的空军兵力薄弱,以军同埃军第2集团军正面的兵力对此相差悬殊。
五、西奈战线处于胶着状态(10月9日-13日)
10月9日,埃军到达运河东岸的兵力,第2集团军有9万人,坦克800辆。桥头阵地纵深达7-9公里,最深处达15公里。在运河西岸,还有900辆坦克待机渡河。
10月9日的战况是,埃军第19步兵师发起进攻,
占领了陶菲克港的155毫米榴炮阵地(6门)。以军在撤退之前,破坏了榴炮。在埃军第3集团军的当面,
戈南南部军区司令已无法直接指挥部队。包括沙姆沙伊赫在内的西奈南部地区的作战,均被置于加维什少将的指挥之
下。运河南端的库艾支撑点的指挥官及部下37人,抵抗到最后,终于在10月13日投降。
第2集团军当面的西奈北部战线,
9日以后开始处于胶着状态。阿丹师的坦克减少到123辆,在25公里的正面上,以2个旅为第一线,以1个旅为预备队,与埃军桥头阵地对峙。沙龙师正面的战况也平静下来。沙龙内心深处有个计划,就是准备实施渡河进攻作战。10月9日,沙龙向大苦湖北面的德维斯瓦附近派出1个侦察队,并命令该侦察队留在当地,同时立即请求戈南司令批准他从德维斯瓦附近渡过运河。戈南司令拒绝了沙龙的要求,命令他立即撤回侦察队。在这种情况下,沙龙给特拉维夫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德夫·西恩准将打了电话;“我的脚已经伸进大苦湖里,请你把这个情况转告总参谋长或国防部长,批准我实施渡河作战。”总参谋部参谋人员研究了沙龙的意见,但结果同意戈南司令的处置,命令沙龙将侦祭队撤回。
戈南司令得知沙龙师长违抗他的命令并且越级请求总参谋长批准渡河作战情况之后,怒火中烧。他请求上级撤去沙龙的职务。但埃拉扎尔总参谋长予以拒绝。其理由有两条:在过去的两次战争中,沙龙战功卓著,是一位积极、果敢的指挥官;现在,他已涉足政界,正在为下届大选积极活动,撤销他的职务是不适当的。另外,沙龙师长是国防部长达扬的密友,虽然他们两人加入的政党不同,但军事和政治观点却极其相似。国防部长达扬要求总参谋长解除戈南的司令职务,任命沙龙少将接替。对此,戈南少将不服,他反驳说:“违抗命令的师长得到提升,而他的上级司令却被罢免,这种作法太可笑了。”其实当时总参谋长已经内定副总参谋长
[①
原文如此。实际上是下文所说的“总参谋长特别助理”。该项职务具有副总参谋长的权限。——译者]哈伊姆·巴列夫任南部军区司令,如今见到这种情况,这个念头只好作罢。最后,沙龙和巴列夫两位将军的职务都未变动,而副总参谋长巴列夫担任了总部驻南部军区的总参谋长特别助理,实际上是履行司令的职责。于是,这场风波平息下来。然而,戈南司令说:“即使副总参谋长巴列夫也无法控制沙龙师长。”
六、研究渡河进攻作战
10月9日以后,南部军区司令部最关心的问题是何时从何地实施渡河进攻作战。沙龙师长希望把渡河点选在当初自己分担的任务正面德维斯瓦附近地段。而阿丹师长希望从埃军第2师与第18师的结合部菲尔丹北侧实施渡河作战。由于巴列夫副总参谋长、戈南司令和曼德勒师长主张把渡河点选在德维斯瓦附近,所以南部军区司令部的意图也终于确定下来。但是,沙龙师长却又突然反对起南部军区司令部的把渡河点选在德维斯瓦附近的决定来,强烈要求在渡河作战中自己掌握主动权。沙龙反对的表面理由是,这种胶着状态的战线对以色列不利,以色列即使将渡河作战导致成功,在此之前,也会屈服于联合国的停战决议的压力。因此,沙龙提出了新的方案:必须打一场速决战,无需渡河,从埃军第3集团军北翼开始向南扫荡埃军。10月11日,巴列夫副总参谋长召集沙龙师长和该师的三位旅长在库赛马的南部军区司令部开会,研究沙龙的新作战计划。在会上,分析了敌情——这是歼灭埃军第3集团军作战的前提。沙龙师长对埃军桥头阵地的防御能力作了过低的估计,三位旅长不同意他的分析。对联合国要求停战的动向,除沙龙外,与会者一致认为,事态的发展对以色列不利,联合国的停战要求将在埃军即将失败的时候起到强有力的作用。在会上,沙龙师长的作战方案终于被否决,沙龙和巴列夫的感情严重对立起来。第二天即12日,副总参谋长巴列夫请求总参谋长撤掉沙龙师长的职务,在以后的10天中,又两次重复了这个请求。
10月11日夜,南部军区司令召集作战会议,研究渡河点选在何处的问题。会议决定把渡河点选在德维斯瓦地段。其理由有以下几点:
1.依托大苦湖可保障部队左翼安全;2.渡河后,便于部队机动;3.德维斯瓦附近是埃军第2和第3集团军的接合部,东西两岸的埃军兵力薄弱。
第二个问题是渡河作战的开始时机问题。总参谋长估计埃军于10月11日-12日转入攻势,但未发现任何这样的迹象。于是,副总参谋长巴列夫返回总参谋部,同国防部长达扬和总理梅厄等人进行蹉商,结果,总参谋长决定采用后发制人的“迎击战术”。本来,关于发起渡河作战的时机是有两个方案可供选择的:在埃军发起进攻前,实施渡河作战;或者待埃军发起进攻后粉碎其进攻,尔后转入渡河作战。
“迎击战术”首先是要粉碎埃军的攻势,因此发起渡河进攻的时机未予决定。但13日,总参谋长来到南部军区司令部,宣布:“无论埃军是否发起攻势,我军都要于10月14日开始渡河作战。”这个决定是总参谋长在塔萨的沙龙师司令部采纳了沙龙师长的强烈要求后作出的。
七、战局的转折点——埃军进攻受挫
当以军首脑在研究渡河进攻作战方案的时候,埃军也在研究转入攻势的方案。10月9日,埃军总参谋长沙兹利请求国防部长伊斯梅尔批准使用装甲部队沿西奈北部的海岸公路向阿里什推进,但遭到国防部长拒绝。国防部长认为,待以军兵力消耗之后,才有可能发动攻势。他并极力主张,发动攻势的前提条件是防空导弹网向前推进。尽管如此,总参谋长并未将防空导弹部队推进至运河东岸。
以军从10月10日左右,在戈兰战线开始反击,叙军陷入了困境,要求埃军在西奈战线转入攻势,以减轻自己在戈兰战线上受到的压力。
10月11日,埃及国防部长伊斯梅尔接受了叙方的强烈要求。由于叙方的要求,国防部长伊斯梅尔的稳扎稳打的作战指导思想发生了变化。
10月11日晚,国防部长命令坦克部队于10月13日发动有限的进攻。正在运河西岸集结的第21装甲师和第23机械化师的1个旅,于10月12日-13日到达了运河东岸。与此同时,第3集团军第4装甲师的大部和第6机械化师的一部也渡过了运河。但为时已晚,13日的攻势推迟到14日。
10月14日上午6时,由1,000辆坦克和5,000名步兵组成的埃军部队,在猛烈的炮火准备后,发起了进攻。此时,以军以800辆坦克完成了迎战准备。埃军的进攻目标是夺取哈特米亚、吉迪和米特拉三个
山隘。第2集团军正面,由第2师和第16师进攻塔萨——哈特米亚山隘,由第18师进攻鲁马纳。第3集团军正面,由第7师进攻吉迪山隘,由第19师进攻米特拉山隘。
10月14日上午的进攻进展很顺利,向东前进了20公里,到达了三个山隘附近地区。开罗总参谋部的地下作战室里充满乐观的气氛。但
14日夜,地下作战室开始为沉闷的空气所笼罩。
239页图:埃军进攻时的步坦协同(1973年10月14日)
国防部长伊斯梅尔将埃军进攻部队的位置准确地显示在作战室的地图上。从中看出,在米特拉和吉迪山隘正面,埃军仅突入以军阵地内数公里。一些前出至自己防空导弹网的有效射程之外的部队,遭到了以空军的集中攻击。当天晚上,国防部长伊斯梅尔命令所有部队停止进攻,返回原先的桥头阵地。在这次战斗中,埃军损失了264辆坦克。沙龙乘埃军总攻受挫之机,于15日17时,断然发起了渡河进攻作战。
14日埃军总攻失败的原因可归纳为以下几点。
1. 埃军进攻时兵力未形成重点,在160公里宽的正面上全面平推。进攻的兵力只有6个旅,主力仍担任防守桥头阵地的任务。
2.
埃军防空导弹网的有效范围是30公里,萨姆-6防空导弹的有效范围是15公里。因此,无法阻止以空军攻击在防空导弹有效射程之外作战的部队。
3.
以军预料到埃军要实施这次进攻,因此,研究出坦克、装甲输送车和炮兵相互协同的对付反坦克导弹的战术,并取得了成功。在以往的坦克战斗中,最小的编组通常是1辆装甲输送车和3-4辆坦克。而在这次坦克作战中,改为1比1或1比2,力图使用装甲输送车辆来提高坦克防御能力。
241页图:埃军在西奈战线用苏式BP、DM—2反坦克导弹发射车发射“耐火箱”导弹
八、以军的迎击作战
以军获得美国提供的“陶”式反坦克导弹,并研究出步炮坦协同的对付反坦克导弹的战术,于10月14日迎击了埃军的进攻。所谓对付反坦克导弹的战术,就是在1辆或2辆坦克的翼侧或后面配置1辆装甲输送车,这辆装甲输送车装备的由步兵操作的反坦克武器掩护坦克前进。装甲输送车搭载的机枪是对付便携式“耐火箱”反坦克导弹
的有效武器。“耐火箱”反坦克导弹采用目视有线制导方式,瞄准需要
10-15秒,在这个时间里,其射手就成为机枪的射击目标。机枪一旦扫射,
“耐火箱”反坦克导弹的射手为避免被击中就要低头,因此,制导中的导弹往往偏离目标,落到沙漠之中。对于БМП步兵战车搭载的“耐火箱”反坦克导弹,以军的机枪虽然无能为力,但炮兵射击却具有压制效果。特别是当БМП步兵战车停下来发射导弹时,往往导弹尚未到达目标车辆就被炮兵或坦克所击毁。
这种战术对抗击埃军步兵部队的进攻是有效的。因为埃军步兵部队的进攻没有装甲兵的支援,所以对付埃军步兵携带的“耐火箱”反坦克导弹是有效的。
以军对埃军10月14日的进攻时间和方向作了准确判断。以军的坦克以连(8-12辆)为战斗单位,在谷地利用天然障碍或使用推土机构筑掩体,作为射击阵地。坦克发射数发炮弹后,立即向侧后变换阵地,致使埃军的炮兵射击产生混乱。以军坦克在侧后阵地发射数发炮弹后,再进入原先的射击阵地进行射击。随伴的装甲输送车和炮兵前进观测员也随坦克一起行动。通过这种方法,炮兵射击能同坦克射击密切协调起来,对打乱埃军进攻队形发挥了作用。10月14日;埃、以两军坦克的交战距离为400—500米,这个距离是苏式坦克炮最有效的距离。但以军坦克乘员的射击技术和坦克的机动性能比埃军的优越。
以军的坦克为对付埃军BPDM装甲输送车和БМП步兵战车上的反坦克小组,在隐蔽的预备阵地频繁机动,出其不意地实施射击。对随伴埃军坦克部队的反坦克炮也在其尚未进入有效射程之前就予以摧毁。埃军为支援坦克部队作战,命令机械化步兵部队下车战斗,但由于遭到以军的炮火射击和装甲输送车搭载的机枪的射击,步兵部队的战斗受到了影响。
九、沙龙实施渡河作战
(一)战机尚未成熟——10月8日的渡河进攻
埃军10月14日总攻的失败,成了苏伊士战线的转折点。第二天黄昏,以军穿过埃军第2和第3集团军的间隙,开始了渡河作战。16日夜,在运河东岸的“中国农场”遭到埃军反击,陷入苦战。17日,在运河西岸又同埃军展开了激烈战斗。到18日,以军已完全掌握了主动权。接着,以军转移到运河西岸作战,并向苏伊士方向扩张战果,21日击败埃军的“王牌师”——第4装甲师,终于完成了对埃军第3集团军的包围。在这十足以色列式的看准战机即果断实施的机动作战中,尤其是前段的渡河作战,以军是在什么情况下进行准备的,以及在作战过程中产生了什么问题呢?下面,让我们看看以军是怎样克服许多错误和内部争论,最后终于夺得胜利的。
沙龙将军在六天战争后的消耗战争期间,负责指挥西奈半岛的作战。当然,由于埃军使用了萨姆-2和萨姆-3防空导弹,以空军不断付出代价。以军就如何避免这种损失进行了研究,结果得出结论:除摧毁埃军导弹基地外,别无他法。1970年春,沙龙将军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设想使用装甲部队和突击部队,渡过苏伊士运河,摧毁埃军的防空导弹基地,重建以色列的战线。这个计划被总参谋部和政府采纳了,代号为“小羚羊”行动,但由于1970年8月埃以双方停战,丧失了发动的机会。当时沙龙将军甚至对作战的具体细节都进行了研究,将渡河点选在大苦湖与堤姆萨湖之间的地段。沙龙将军在战争爆发前3个月时退役(45岁),在开战的前一天即10月5日上午11点30分又被召回军队,再次回到南部军区司令部,在他过去的部下戈南将军的指挥下工作。据说这时,沙龙看到了运河西岸的航空侦察照片,发现了埃军在运河西岸集结大量渡河器材的迹象,并由此认为战争一、二天后即将爆发。战争爆发后的10月8日,以军情报部已掌握了敌集团军的位置:埃军第2集团军处于中部,面对坎塔腊和伊斯梅利亚;第3集团军处于南部,面对苏伊士城。第2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的分界线在大苦湖南侧,这条分界线正好与“小羚羊”作战行动的计划地域一致。10月8日晨,沙龙将军认为执行“小羚羊”行动计划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便指挥预备师突破了埃军第2集团军与第3集团军的接合部,
8日黄昏,第一线部队到达了苏伊士运河。沙龙将军要求上级批准部队渡河,但南部军区司令戈南将军指示沙龙将军撤回渡河部
队,停止作战行动。琴上的第一根弦是无法用第二、第三根弦来弥补的。戈南将军与沙龙将军之间的第一根弦断了。沙龙将军撤回了渡河部队。
埃军总参谋长沙兹利将军也已感觉到这个接合部的弱点,因此试图从9日至12日转入进攻,以巩固第2集团军与第3集团军的接合部。为此,
9日,位于塔萨西南10公里处的沙龙将军的前进指挥所险些被埃军夺占。然而,沙龙将军并没有因此而打消实施“小羚羊”作战行动的念头,他是出于服从以军整个战局和军队指挥统帅方面的考虑,才不得不停止渡河的。渡河时机尚未成熟。
(二)战机——15日的渡河进攻
沙龙将军的渡河作战计划与其他闪击战计划一样,以速度和奇袭为基点。沙龙师在对与之对峙的埃军第21装甲师实施牵制性进攻之际,从埃军第2集团军最右侧的第21装甲师与第3集团军的间隙迂回,一夜之间在运河西岸建成了桥头阵地。
上级司令部的计划是:在沙龙将军的桥头阵地的掩护下,令阿丹将军指挥的3支装甲部队渡河,向苏伊士城方向扩张战果。戈南将军在粉碎埃军14日的总攻之后,认识到15日渡河作战的战机已经成熟。在此之前,沙龙将军也于15日晨指示参谋人员着手准备渡河作战。
沙龙将军的兵力以3个装甲旅、280辆坦克为骨干,此外,还有包括伞兵[①
以军有些伞兵营(旅)的所渭“伞兵”,实际上是步兵营(旅)的荣誉称号,它们既勇于地面作战,也可用于空降作战。——译者]在内的1个步兵旅和装备沙土开掘车辆、自动舢板、渡河器材的工兵部队。
10月15日晨,沙龙的渡河进攻方案是:
1. 南部军区的方案
令沙龙师于15-16日夜从德维斯瓦附近渡河,渡河后首先建立桥头阵地。令阿丹师16日-17日夜渡河,渡河后向苏伊士城方向推进。马根师渡河后接替沙龙师防守桥头阵地,沙龙师掩护阿丹师的右侧背,
245页地图:沙龙渡河
并扩张战果。
2. 沙龙师的方案
于10月15日-16日夜间,从德维斯瓦附近偷渡运河,到达西岸后首先建立桥头阵地,同时扫荡西岸地区埃军的防空导弹阵地。
3. 指导要领
① 15日17时以拉维夫旅(欠1个坦克营)牵制哈姆达尔和台莱比加正面的埃军。
② 15日18时以雷谢夫旅(加强1个坦克营)从埃军第2与第3集团军的间隙迂回,占领马兹梅德支撑点和既设的渡河展开地域。
巩固渡场后,以1个坦克营沿阿卡维斯路向东北方向进攻,配合马特旅打通开进通道。
以3个坦克营攻击台尔秋路以北的埃军第2集团军,排除北侧的威胁。
③ 马特旅(正在米特拉山隘周围集结)沿拉特拉尔路——塔萨——阿卡维斯路前进,最晚于15日23点前乘橡皮舟渡河。
渡河后,在西岸建立半径4公里的桥头阵地,阻止埃军的反击,同时摧毁防空导弹阵地。
④ 师工兵队负责开辟、保障从渡河展开地域到泛水线的通路。
⑤ 埃雷兹旅在马特旅之后跟进,负责运送浮桥和预制桥,支援坦克营渡河。
15日17时,拉维夫旅按计划发起进攻。15日19时,雷谢夫旅以侦察营为先头部队发起进攻。该旅以时速8公里的速度前进了40公里。
15日22时30分,沙龙师长到达运河。他判断东岸的走廊已经打通,于是便向南部军区司令作了报告。但是,
在米苏里和“中国农场”附近实施防御的埃军第16步兵师和第21装甲师进行了猛烈的反击,同以军展开了激战。埃军让雷谢夫旅通过后,从其背后实施急袭。15日22时许,以军第18营的兵力已消耗2/3。第7营因过于冒进而后撤了3公里。23时15分,该营遭到埃军第14装甲旅的猛攻,结果只剩下几辆坦克。15日24时,雷谢夫旅长命令第3装甲营向台尔秋路的交叉点实施进攻,但该营因损失不断增加,到16日凌晨2时不得不停止进攻。
埃军利用“中国农场”的灌溉水渠,在20-30米的近距离上顽强抵抗以军。经过15日,16日的夜间战斗,雷谢夫旅只剩下27辆坦克和
1/2的兵力。
另一方面,马特旅15日13时30分接到命令,于16时30分从米特拉山隘出发。但埃军打破了迄今的沉默,实施了空中封锁,迟滞马特旅前进。22时30分,该旅的先头部队好不容易才到达了运河东方10公里处,并冒着来自台莱比加的埃军炮兵和反坦克武器的猛烈炮火急速前进,于24时许到达渡河待机地域前3公里处,于16日凌晨2时许到达渡河待机地域。渡场备有“绿色河滩”和“红色河滩”两处[①
这两处“河滩”是以军修筑巴列夫防线时,预先准备的两个渡河点,以便必要时使用。——译者注],但“绿色河滩”因土质松软而不能使用。
16日1时30分,以军炮兵开始对西岸实施压制射击,侦察连和工兵连作为第一波开始乘橡皮舟渡河,
1时35分抵达称为“非洲”的运河对岸。沙龙师长随第二波渡河, 2时前到达西岸。16日拂晓前,马特旅完成了渡河准备。
6点40分有10辆坦克渡过了运河, 8时许,有 2,000人渡过运河,并在运河西岸建立了半径4公里的桥头阵地。在
15日-16日的夜间战斗中,沙龙师(280辆坦克)损失坦克70辆,亡 300人。埃军损失坦克150辆。
十、沙龙师实施渡河作战(1973年10月15日-16日)
10月16日晨,埃雷兹旅的2个营(30辆坦克)与已经到达运河西岸的沙龙和马特指挥的部队会合。沙龙师长请求戈南司令下令阿丹师渡河,但遭到戈南司令的拒绝。沙龙师长立即向巴列夫副总参谋长告状,指责戈南司令独断专行,但巴列夫副总参谋长表示同意戈南司令的处置,并向沙龙师长说明了阿丹师渡河尚早的理由;第一,靠门桥难以解决2个师分的大量补给品问题;第二,如果将2个师都投入运
河西岸,那末,用于扩大通向运河东岸渡场的走廊的兵力就会不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扩大并巩固通往渡场的走廊。16日中午刚过,南部军区下达了命令,除175毫米加农炮外,无特别命令,停止向西岸渡河。沙龙命令渡河部队进攻西岸地区纵深,破坏埃军防空导弹基地和后方地域。以军30辆坦克摧毁了3个萨姆-2防空导弹阵地,破坏了几处补给维修设施。此时,在运河东岸,埃军为了切断通往渡场的走廊,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埃军切断了通往渡场的两条道路,西岸沙龙师的主力处于孤立的境地。戈南司令命令阿丹师打通阿卡维斯路——台尔秋路,并向渡场运送渡河器材。16日上午,阿丹命令阿米尔旅和巴拉姆旅打通通路,这两个旅转入了进攻,但遭到埃军第21师和第16师的炮兵、坦克和反坦克武器的集中射击,所以,进攻临时停止。
16日22时许,亚伊里旅也奉命加入打通通路的战斗。该旅于16日 23时30分开始前进,
由于同样遭到埃军炮火的集中射击而损失惨重,前进受阻。17日凌晨3时许,阿丹决定3个旅用一天时间重新编组。情况确实严重。阿丹为摆脱这种困境,向阿卡维斯路派出了侦察队。3时30分,侦察队送来报告;埃军兵力集中部署在台尔秋路和“中国农场”正面,阿卡维斯路未部署兵力。阿丹师长立刻命令塔马里准将率架桥部队沿阿卡维斯路前进。
埃军第2集团军最初拜未察觉沙龙的渡河企图。渡场附近的埃军指挥官直至16日黄昏还报告说,以军渡河部队只是1个坦克连和1个步兵连,仅以当地部队即可击退。
但是,埃军总参谋部和第2集团军司令为阻止以军侵入,调遣部队,采取了反击态势。16日下午将近黄昏时分,埃空军多批次出动,对以军渡场实施了攻击,并在运河上空同以空军展开了激战。以空军发表战报说:“击落埃军10架米格-17型飞机,我方无一损失。”埃空军发表战报说:“击落以军10架飞机。”这一天,萨达特总统公开表示:“如果以色列撤出六天战争时占领的土地,我们准备接受停火。”当时,萨达特总统并不知道以军的渡河情况。而以方则认为,萨达特的
讲话说明他已知道了以军的渡河情况。
17日上午6时,阿丹师3个旅再次发起进攻,试图打通走廊。在“中国农场”南端,为争夺台尔秋路,埃、以两军进行了约5个小时的激烈战斗。17日中午,以军巴拉姆旅终于夺取了台尔秋路,埃军撤退至“中国农场”转入防御。在“中国农场”——这个3公里×7公里的狭窄地域,埃以两军激战近30小时,双方共损失坦克250辆,其中埃军的损失占2/3。
17日上午11时,以军在阿丹师司令部召开了作战会议。这次会议是为研究渡河作战失败后如何进行作战指导而召开的。达扬国防部长、埃拉扎尔总参谋长和巴列夫副总参谋长都出席了会议,沙龙师长虽然来晚了,也出席了会议。此时战况已经好转。会上研究了沙龙师如何在运河西岸扩张战果的问题。沙龙提出的方案是,运河西岸的桥头阵地交由阿丹师防守,沙龙师沿运河西岸地区南下,包围埃军第3集团军。副总参谋长巴列夫好象同意沙龙的方案。对此,阿丹师长十分不满,大发脾气。阿丹师长的愤怒是针对以下情况的:为了援救在西岸陷入孤立的沙龙师,阿丹师在“中国农场”同埃军进行了30个小时的殊死战斗,然而现在却让阿丹师担任防守桥头阵地的任务,让沙龙师担任西岸的光荣的突击师的任务。阿丹师也希望上级为他们提供一个显显威风的机会。这使人想起了1939年9月诺门坎事件中日军的第23师小松原师长。那时,关东军准备对哈勒欣河右岸的苏蒙军发动大规模进攻,上级起用3个新锐师为第一线师,而以第23师作预备队。小松原师长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当时他的心情与现在这个阿丹师长的心情是一样的。第23师的兵力虽然已经损失了近百分之七十,但小松原师长仍请求上级起用他的师为大规模进攻的第一线中央师。关东军司令植田同意了他的要求。
埃拉扎尔总参谋长认为没有必要改变反攻作战计划,于是决定:沙龙师继续坚守桥头阵地;阿丹师渡河后,担任扩张战果的任务,沙龙师在阿丹师之后跟进;后续部队马根师负责掩护后面的渡河部队。正值这次作战会议进行时,下午1时许,有消息说埃军的一支装甲部队
正从埃军第3集团军正面北上。这是埃军第25装甲旅。阿丹师长在得到上级批准后,决定以卡伦旅以及巴拉姆旅2个营消灭埃军第25装甲旅,
自己乘装甲输送车沿炮兵路南下,从而采取了迎击态势。巴拉姆旅和卡伦旅分别在埃军第25装甲旅纵队的正面和侧后展开,乘该旅纵队掉转方向陷入混乱之机集中火力进行射击。经1个小时的战斗,埃军第25装甲旅的96辆坦克有86辆被击毁。以军损失4辆坦克。
下午4时,以军在加希夫附近集结部队,重新补给油料和弹药。这次战斗标志着,阿丹师洗雪10月8日进攻失败耻辱的时刻即将来临。
十一,以军主力在苏伊士运河西岸作战
17日黄昏,阿丹师(坦克200辆、兵员9,000人)开始渡河。至18日晨,阿丹师有2个装甲旅抵达西岸,并不断扩大桥头阵地。巴拉姆旅的2个营绕过埃军阵地,摧毁了距渡场20公里的埃军防空导弹基地和后方设施。18日,埃空军转入攻势,不断对渡场进行了轰炸。17-
18日夜,沙龙要求改变原来的进攻西岸的作战计划。这个要求勉强被接受后,沙龙师为攻占伊斯梅利亚而开始北上。马根师接替沙龙师的任务,从阿丹师右翼后方南下。他们进攻的目标是夺占苏伊士城。
19日晨,阿丹师首先向西推进,然后又向南方进攻。至20日,阿丹师在西岸第一次得到有效的直接航空火力支援。埃军的防空导弹网,由于遭到以军装甲部队的袭击和炮火的集中射击而毁灭。
10月22日拂晓,阿丹师长接到戈南司令的通告;“今晚6时,停战协议开始生效。”阿丹师长为在停战前尽可能推进至苏伊士城,命令第一线部队巴拉姆旅和卡伦旅快速向苏伊士城方向推进。埃军可能是担心以军进攻苏伊士城,他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在停战协议生效的22日下午6时52分,阿丹师和马根师只前进至苏伊士城以北15公里处。
在伊斯梅利亚方向,沙龙师长18日命令马特旅以一部兵力进攻塞拉比乌姆,但遭到埃军顽强抵抗,为此,当夜不得不停止进攻,撤回桥头阵地。这是由于埃军第2集团军将第182伞兵旅转用于这个方向的结果。19日,沙龙在其攻占伊斯梅利亚的计划被批准后,再次命令马特旅和新到的雷谢夫旅向伊斯梅利亚方向进攻。雷谢夫旅从塞拉比
253页地图:以军渡河作战经过要图(1973年10月18日—10月25日)
乌姆阵地的左侧实施进攻,夺取了该阵地。20日,沙龙以3个旅继续进攻伊斯梅利亚,至当天黄昏,已将伊斯梅利亚——开罗公路纳入炮兵的射程之内。21日,再次发起进攻,但遭到失败。这天清晨,戈南司令担心东岸埃军第16师进行反击,使命令沙龙师返回东岸,向该正面实施进攻。但沙龙师长只派去4辆坦克。21日下午3时,拉维夫旅发起进攻,但遭到埃军第16师的反击,以失败而告终。戈南司令命令沙龙师长再次发起进攻,沙龙表示反对。此时,戈南接到达扬国防部长的命令:“沙龙对东岸米苏里高地的进攻是不必要的。”22日,沙龙师3个旅向伊斯梅利亚发起进攻,但因遭到埃军的顽强抵抗而只进至伊斯梅利亚前方10公里处。此时,已是下午6时52分,埃以停战协议生效了。不久,联合国安理会又通过一项10月24日上午9时生效的埃以第二次停战协议。24日上午5时,阿丹师奉命在进攻火力准备和航空火力支援后迅速攻占苏伊士城。苏伊士城内由埃军第19师的一部兵力防守。运河西岸地区的一次最顽强的防御战斗开始了。此时,苏伊士城——开罗公路已被以军切断,埃军第3集团军4万人处于孤立无援的
境地。埃军首脑虽然为第3集团军的困境感到焦虑不安,但他们并不相信第3集团军会垮掉或苏伊士城会被占领。埃军善于进行防御战斗。以军的战线延长了。同时基辛格也在想着拯救第3集团军。
第六节 空地协同进行的反坦克战
反坦克战斗,主要是以坦克、歼击轰炸机和步兵装备的反坦克武器实施的。对这些武器如能统一运用,就能收到最大的效果。此外,制定任何防御计划也决不要忘记反坦克地雷。
一、坦克
一般认为坦克是属于进攻性武器。但是,以军在戈兰高地的第一仗以及10月14日在西奈半岛的防御战斗中,都把坦克用于防御。
我们必须认识到,以色列的装甲部队与叙利亚和埃及的装甲部队相比,在坦克的性能、人员的训练素质和编成这三个方面明显处于优势。具体地说就是,以军坦克的105毫米主炮比埃军和叙军的坦克主炮有效射程远400米。以军在炮手的射击训练方面重视各种动作的迅速性。在准确性方面甚至能捕捉在最大射程上移动的目标,在2,000多米的射击距离上,几乎能首发命中。他们以自己的实践充分证明,坦克战的胜败取决于坦克的性能和炮手的训练素质。
10月6日-7日,以军将坦克用于阵地防御。事实证明,这对抗击叙军的进攻起到了积极有效的作用。特别是在戈兰高地的北部扇状地域,以军利用视界和射界良好的地形作为阵地,在上面设置防坦克壕和地雷场,并将叙军装甲部队诱至这些设防周密的反坦克防御区,以己方隐蔽在障碍物后面的坦克,摧毁了叙军大量坦克,以军和叙军的坦克损失的比例达到了1:20。以军的180余辆坦克阻止和迟滞了蜂拥而至的800辆叙军坦克。需要说明的是,在阵地内当然还配置了步兵,但由于步兵装备的现代反坦克武器不足,所以未能给叙军装甲部队造成致命打击。如果以军一开始就装备有“陶”式和“龙”式一类新型反坦克导弹,那末,以军的反坦克能力将会进一步加强。
10月14日,埃军发动进攻时,其主力是装甲部队。装甲部队在步兵前面向目标实施突击。当埃军装甲部队在台地上出现时,隐蔽在射击阵地上的以军坦克一齐开火。这些射击阵地,大部分是由工兵构筑的坦克掩体,每辆坦克准备了1个,每个坦克排准备了3-4个。每辆坦克在1个阵地射击的时间最多2—3分钟,坦克的射击和机动均由连长指挥,射击的目标按战斗前的计划确定,射击距离通常为300-
400米,有时更近一些。埃以两军每日坦克损失数量如下表;
255页表格:阿以双方在戈兰战线的坦克损失数(推算)
256页表格:埃以双方在西奈战线的坦克损失数(推算)
二、战斗轰炸机
一架战斗轰炸机必须击毁12辆坦克才能证明它是一种有用的、有效的反坦克武器。要作到这一点,必须具有处于空中优势和敌防空体制薄弱的条件。为了证实这些问题,下面让我们分析一下戈兰高地和西奈战线的情况。
以空军在受领直接航空火力支援任务后,对叙军装甲部队实施了突击。突击中;被叙军防空部队击落约30架飞机。后来,以色列空军瘫痪了叙军的防空配系,夺得了空中优势,才获得了在战区内行动的自由。10月12日,以空军支援地面部队对叙利亚领土发动了进攻。
西奈战线的情况也是这样。当埃及陆军在防空导弹的保护伞下实施进攻期间,以空军飞机在支援地面部队作战时并未能发挥作为反坦克武器的作用。而10月14日,
当埃及陆军越出防空导弹的保护伞实施进攻时,以空军战斗轰炸机与地面部队协同行动,有效地阻止了埃军的进攻。
由于以军地面部队的行动,减少了埃军防空配系对以空军造成的威胁。之后,以空军才有效地支援了地面部队渡河后的扩张战果的行动。在这个阶段,以色列为了瘫痪埃军的装甲部队,根据需要使用了战斗轰炸机。
三、步兵的反坦克战斗
在西奈战线,我们可以看到第四次中东战争中步兵反坦克战斗的最好战例。
埃军渡过运河到达东岸以后,立刻以装备RPG-7反坦克火箭筒的前线步兵巩固了桥头阵地,在其后约500米处,配置了“耐火箱”反坦克导弹。其结果,每公里反坦克武器达到55具。通过这些武器,形成了一道火制地带。在其后方,还配置有坦克和“耐火箱”反坦克导弹。这种防御编成使尔后的战斗出现了下面一些情况:
一位以军少尉指挥3辆坦克向运河驶来。突然,他的坦克被数发
RPG-7反坦克火箭弹击中起火。他发现在距他约300米的前方有埃军步兵,于是便改乘第二辆坦克向埃军步兵冲击。此时,第三辆坦克进行了支援射击。当第二辆坦克到达埃军防线时,遭到4具RPG-7反坦克火箭筒的射击。此时,少尉正探身于炮塔之外,他因负伤而倒在坦克中。
10月6日夜,一位以军下士指挥2辆坦克,执行侦察运河的任务,他搭乘第一辆坦克。当这辆坦克进抵距苏伊士运河1公里处时,突然遭到前方沙堤的“耐火箱”反坦克导弹的射击。坦克车长当即死亡,下士负伤。下士及其他乘员换乘另一辆坦克,在后来的战斗中,这辆坦克也遭到3具反坦克火箭筒的射击而毁坏。
埃军反坦克导弹操纵手阿卜杜勒·阿·阿奇和另2名操纵手的任务是,射击以军为消灭埃军第二波渡河部队而冲来的坦克。这3名士兵的位置看来是在第二线。他们在那里受领了任务:击毁向第二线冲来的敌坦克。他们位于进攻的友军的前方,即西奈半岛纵深17公里处。以军5辆M-60式坦克向他们驶来。他们立刻发射反坦克导弹,以军第一辆、第二辆、第三辆坦克相继被击中,第四辆和第5辆坦克撤退了。不一会,又有3辆M-60式坦克开来,遭到2具反坦克导弹发射架的射击,坦克起火,乘员遗弃坦克撤退了。
1974年12月,埃及国防部长伊斯梅尔将军,在开罗举办的战利品展览会的开幕式上说:“阿卜杜勒·阿·阿奇和另外两名士兵,在10月6日的战斗中,击毁了敌人23辆坦克,他们是埃军士兵的榜样。”
在以军反击初期,埃军第2集团军司令萨阿德·马蒙少将说:“我们未看到以军一个步兵,在开战后的最初三天中,我们看到的只是坦克。后来50%是坦克,50%是装甲车辆。我指挥第2集团军,在7日和8日两天中(他在战争中患了心脏病),抗击敌人对两个桥头阵地的
16次反击。这些反击都被粉碎了。”这如实地说明,对经过周密准备的防御阵地实施的正面进攻,一般都遭到了失败。
上述例子表明,如果合理地使用三种武器,即战斗轰炸机、坦克和步兵用的反坦克武器,它们就会发挥有效的作用。而且,这些例子还清楚地说明,战斗的成功与否取决于战场上各种武器的性能和彼此间的配合。
260页图:埃军“耐火箱”反坦克导弹的携带箱、支架和操纵盘及发射中的“耐火箱”反坦克导弹
四、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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