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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差总敲两次门

_7 詹姆斯·凯恩(美)
  “哎,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怎么回事?”
  “现在不说。你见到你的家人了吗?”
  “问这干啥?”
  “哎,我是说你玩得开心吗?”
  “还好,一个人憋在家里的话总不会比这更开心。”
  “我敢肯定你一定玩得很开心,也很高兴你能和我说实话。”
  我们回到酒馆时,看见门前停着一辆车,里面坐着一个人。此人傻嘻嘻地笑着下了车,是肯尼迪,那个在卡茨办公室工作的家伙。
  “你还记得我吗?”
  “我当然记得你,进来吧。”
  我们把他带进去后,科拉把我拉进了厨房。
  “这可是不祥之兆,弗兰克。”
  “你这话怎么讲?”
  “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感觉得到。”
  “还是让我和他谈谈的好。”
  我回到他那儿,科拉给我们拿来一些啤酒后便走开了,没一会儿我便开始谈正经事。
  “你还给卡茨干吗?”
  “不,我离开他了。我们之间发生了点争吵,因此我离开了他。”
  “你现在在干什么?”
  “无所事事。事实上,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见你也正是为了这事。此前我曾来过两次,但没有人在家。这一次我听说你回来了,因此就一直呆在附近等着没走。”
  “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我在想你是否能给我点钱。”
  “你要什么都成。当然了,我手头不放很多的钱,但五六十元要是管用的话,我会很高兴地送给你。”
  “我原指望你会多给我一些。”
  他脸上仍旧露着笑容,但我想不能再这样虚虚实实地搪塞下去,应该摸清他的真实意图。
  “好了,肯尼迪,到底什么事?”
  “我告诉你怎么回事。我离开了卡茨,可那份材料,就是我替帕普达基斯夫人写的那份,仍旧放在档案里,明白吗?既然我是你的朋友,以及其他等等,我知道你不会希望把这种东西随便乱放,因此我就拿了过来。我想也许你愿意把它收回去。”
  “你指的是她称之为招供的那一派胡言乱语吗?”
  “是的。当然了,我知道它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想你也许愿意把它收回去。”
  “你想要多少?”
  “你愿意给多少呢?”
  “喔,我也不知道。正如你所说的,它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花一百元把它收回来还是可以的。没说的,这个数我愿出。”
  “我琢磨着这东西该值更多的钱才是。”
  “是吗?”
  “我原指望能得到两万五千元。”
  “你是不是疯了?”
  “不,我没有疯。你从卡茨那儿得到一万元。这个店也一直在赢利,我想挣了能有五千元吧。再有,就房地产一项,你能从银行得到一万元,帕普达基斯置办它花了一万四,这样看来你能得到一万。这些算下来,有两万五千元。”
  “就为了收回那东西,我会让你剥得一干二净?”
  “值的。”
  我并没有动一下,但我一定是眼神忽闪了一下,因为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自动枪并瞄向了我。
  “别找事儿,钱伯斯。我并未把那东西带在身上,这是其一。再者,如果你要是找事儿的话,我会让你吃枪子儿的。”
  “我没找任何事儿。”
  “嘿,你最好别找事儿。”
  他把枪不停地瞄向我,而我则不停地看着他。
  “我猜想只有按你说的办了。”
  “没什么猜不猜的,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你说的数也太大了。”
  “说下去,钱伯斯。”
  “我们从卡茨那儿得到一万元,这不假,这笔钱还在。这个店赚了能有五千元,但过去这两周我们花掉了一千元。她去外地给母亲置办丧事,我也外出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一直没营业。”
  “说下去,别停。”
  “房地产我们拿不到一万。就目前这个形势,我们连五千都拿不到,或许能拿到四千。”
  “说下去。”
  “好吧,一万、四千、四千。加在一起一万八。”
  他冲着枪管咧嘴笑了笑,然后站直了身子。
  “好吧,就一万八。明天我给你打电话,看你是否把这笔钱准备好了。如果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怎么做。如果没有准备好,那份材料可就转给萨基特了。”
  “条件很苛刻,可也只有按你说的办了。”
  “那明天十二点,我给你打电话。这段时间足够你跑趟银行了。”
  “好吧。”
  他退到门口,枪仍然瞄着我。当时正是傍晚时分,天刚刚开始转黑。他往外退的时候,我倚靠在墙上,显出十分垂头丧气的样子。当他出门出了一半时,我突然把店牌灯拉亮,灯光直射他的双眼。趁他摇晃不定的时候,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他倒下了,我骑在了他的身上,把枪从他手中给夺了过来,扔进餐厅,然后又把他猛揍了一顿,拽进了餐厅并一脚把门关上。科拉正站在屋里,原来她一直都站在门那边偷听。
  “把枪拿起来。”
  她拾起枪站在那里,我把他抱起来扔到一张桌子上,让他坐起来,然后又把他痛打了一顿。他昏过去后,我取来一杯水倒在他脸上,等他一醒过来,又把他痛打一顿,直到他的脸肿胀得像生牛肉一样,而他则像足球比赛到了最后一刻钟放声大哭的孩子似的,我才住了手。
  “打起精神来,肯尼迪,马上和你的同伙通电话。”
  “我没有同伙,钱伯斯。我发誓,我是惟一知道——”
  我又把他接了一顿,然后我们重新开始。他总是说没有什么同伙,因此我便反扭他的手臂使他动弹不得,然后使劲往下压。
  “好吧,肯尼迪,如果你坚持说没有同伙,那我就把它掰断。”
  他挺了好一会儿,比我料想的他所能忍受的时间还要长。我把全身力气都用到了他手臂上,心想自己是否真的能把它掰断,因为我左臂断过的地方仍旧很弱。如果你曾试着掰断一只老火鸡的第二个关节的话,或许你知道把一个人的手臂扭到背后来掰断有多难。但就在这时,他突然说愿意打这个电话,于是我便松开他并告诉他该说些什么,然后把他拉到厨房电话旁,把餐厅的分机从双开弹簧门拉进来,这样我就既可以监视他又可以听到他们双方都说些什么。这时科拉也拿着枪来到了我们身边。
  “我一打手势,就给他一枪。”
  她仰身向后,嘴角略过一丝可怕的笑容。我想她那一笑比我的任何举动都更让肯尼迪害怕。
  “就给他一枪。”
  他拨通电话后有个家伙接了。
  “是你吗,威利?”
  “是帕特吗?”
  “是我。听着,都安排好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带着那份材料过来?”
  “按咱们说好的,明天。”
  “今晚来不行吗?”
  “银行关门我怎么可能打开保险箱呢?”
  “好吧,那就按我说的做。明早第一件事就是把材料取出来,然后带着它过来,我就呆在他这里。”
  “呆在他那里?”
  “听好了,威利。他明白,不得不按咱们说的办,是吧?可他担心如果那女的知道了他要交出那么一大笔钱,她是不会干的,你明白吗?如果弗兰克离开的话,她就会明白准是出了事,或许她会产生和他一起去的念头,因此咱们就在这里把这件事办好。我只装作要在他们家汽车游客旅馆过一夜,这样她对事情真相便会一无所知。明天你过来时只装作是我的一个朋友,咱们一起把这件事办利索。”
  “他不走开可怎么把钱取回来呢?”
  “这都安排好了。”
  “你究竟为何要在他那里过夜呢?”
  “我自有道理,威利,因为他所说的有关那女人的那一套也许只不过是遁词,也许不是,明白吗?但如果我呆在这里,他们就一个也跑不掉,你听懂了吗?”
  “你现在说的话,他听得见吗?”
  他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他说能听见。
  “他和我都在电话亭里,我想让他听见我说的话,你明白吗,威利?我想让他明白咱们是当真的。”
  “你这样做可真够怪的了,帕特。”
  “听着,威利,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咱们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在耍花招,但也许不是的,那我就不能太苛求了。管他呢,只要他愿意出这笔钱,那咱们就得顺着他点,你说是不?就是这么回事。你按我说的做,明早尽快带着那东西到这里来,越快越好,你明白了吗?因为我不想让她起疑心,猜想我为何一整天都在这里晃荡。”
  “好吧。”
  他挂断了电话,我走过去又猛击了他一下。
  “这一击是警告你,他再打来电话时不要说漏了嘴,你听明白了吗,肯尼迪?”
  “我听明白了。”
  我等了几分钟,不一会儿就有电话打来,我接的。肯尼迪拿起电话后,又和威利作了些类似的交代,并说这一次是他独自一人在接电话。威利总觉著有些不大对味,但也不得不信。打完电话后,我把肯尼迪带到了后面的一号棚屋,科拉也跟来了,我接过了枪。我把肯尼迪带进去后便立即和科拉走出门并亲了她。
  “这个吻是因为你在紧要关头能够赶快行事。现在你听好了,我片刻也不会离开他,今晚我将整夜呆在这里。还会有电话打来,那咱们就还得带他进去接电话,我想你还是正常营业为好,我说的是啤酒花园,不要把任何人带到里面来。这样做是因为要是他的同伙来窥探的话,你也好有个准备,看上去生意一如既往。”
  “好吧。还有,弗兰克。”
  “什么事?”
  “下次我再自作聪明的话,你就在我的额上来一拳好吗?”
  “你什么意思?”
  “咱们早该离开此地,现在我明白了。”
  “咱们该离开个鬼,等赢了这次再说。”
  这时她亲了我一下。
  “我想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弗兰克。”
  “咱们会赢的,别担心。”
  “我不担心。”
  我整夜和肯尼迪呆在那里,没给他一点吃的,也没让他睡一点觉。有三四次他得去接威利打来的电话,有一次威利还想和我通话。就我的判断而言,我们没有露马脚。肯尼迪每接完一次电话,我就把他痛打一顿。这活不轻松,但我决意使他真的特别希望那份材料会尽快送来。他这边在用毛巾擦脸上的血,外面啤酒花园里却传来收音机的声响和顾客的说笑声。
  次日上午十点钟左右,科拉来到了后面。
  “我想他们来了,一共有三个人。”
  “把他们带到后面来。”
  科拉拿起枪,把它别在腰带里,这样从正面就难以被人看见。她走开不一会儿,我听见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原来是肯尼迪的打手之一。科拉把那帮家伙押了过来,命令他们举着双手在她前面倒着走,其中的一个家伙脚跟碰在混凝土过道时摔倒了。我打开了门。
  “这边走,绅士们。”
  他们走了进来,仍旧举着双手,科拉跟着他们走了进来,把枪递给了我。
  “他们都带了枪,但都被我在餐厅里给缴了。”
  “最好把枪都取来,他们没准有同伙。”
  她走了,没一会儿便带着枪回来了。她卸掉弹夹,把它们放在我身边的床上,然后挨个翻他们的口袋,很快就找到了那份东西。滑稽的是,在另外一个信封里装着所有的直接影印机复制件,六张正片,一张反片。他们原打算不停地敲诈我们,可来的时候却又傻乎乎地把复制件全都带在了身上。我把所有的复制件,连带原件一起拿到外面,把它们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然后付之一炬。烧完之后,我把纸灰踩进泥土里回到了屋里。
  “好了,伙计们,我送你们出去,武器就放在这儿吧。”
  我把他们押到了他们自己那辆停在外面的车上。他们离去后,我又回到屋里,但科拉却不见了。我又来到后面,也没见着她。我上了楼,只见她呆在我们的房间里。
  “喂,咱们打赢了,是不是?这回把它们彻底毁掉了,复制件及其他所有的一切。我一直也很担心。”
  她一句话也没说,眼神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出了什么事,科拉?”
  “这么说是彻底毁掉了,是吧?复制件及其他所有的一切。不过你并没有把我彻底地毁掉,我这里有一百万份复制件,和毁掉的那些一样有效。吉米·杜兰特。我这里有一百万份,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放声大笑,猛然躺倒在床上。
  “好啊,只是为了杀死我就自投罗网,你要是蠢到这份上的话,那你是有一百万份。你当然有,一百万份。”
  “喔,你说的不对,而妙就妙在这里,我根本不必自投罗网。卡茨先生没告诉你吗?他们一旦只判定是过失杀人罪,就不能再把我怎么样了,大概宪法就是这么规定的。喔,你说的不对,弗兰克·钱伯斯先生,绞死你无损我一根毫毛。对,这就是你的下场,被绞死,绞死,绞死!”
  “又怎么得罪你了?”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的朋友昨晚过来了,她不知道我的情况并在这里过了夜。”
  “什么朋友?”
  “和你去墨西哥的那个娘们儿。她全都和我说了,我们现在成了好朋友,她认为我俩还是做好朋友为好。弄清了我的身份之后,她还以为我会杀死她呢。”
  “我有一年没有去过墨西哥了。”
  “喔,你去过的。”
  她出去了,我听见她去了我的房间。回来时,她带回一只猫崽,一只比普通猫还要大的猫崽,灰颜色,身上还带有斑点。她把它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它便开始喵喵叫了起来。
  “你们不在时美洲豹下了小崽,她给你拿来一只好让你记着她。”
  她仰身向后靠在墙上,又开始大笑起来,那是一种疯笑。
  “那只猫又回来了!它踩在保险丝盒子上丧了命,可现在又回到这里来了!哈、哈、哈、哈、哈、哈!猫让你如此倒霉,这难道不是件怪事吗?”
  
第十五章
  此时科拉已失去了自我控制,哭个不停,等安静下来以后,她下了楼,我紧跟着她下了楼,只见她正把一个大纸板箱的顶端日盖往下撕呢。
  “只不过是在为咱们的小宠物做个窝,亲爱的。”
  “你真好。”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我没以为你在做什么。”
  “别担心,该给萨基特打电话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别那么紧张,到时你会需要全身力气的。”
  她用木丝给箱子做了衬,上面又放了些呢绒。她拿着箱子上了楼,把猫崽放了进去。猫崽喵喵叫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下楼给自己调了杯可乐,刚一调好,她便来到了门口。
  “只不过是在喝点东西以便保持体力,亲爱的。”
  “你真好。”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我没以为你在做什么。”
  “别担心,我要是准备好了想悄悄离开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别那么紧张,到时你也许会需要全身力气的。”
  她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便上了楼。一整天都是这个样子,我跟着她转悠,担心她会给萨基特打电话;她跟着我转悠,担心我会悄悄离开。我俩干脆就没营业,相跟着走来走去的空当儿,就坐在楼上的房间里,谁也不看谁,只是看着美洲豹。它一喵喵叫,她便下楼去给它弄些牛奶来,每次我都跟着她。把奶舔食完,美洲豹就会入睡。它太小了,还不大能玩耍,大部分时间不是喵喵叫就是睡觉。
  那天夜里我们并排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我又做了那些噩梦。这时我突然醒了,甚至还没有真正醒过来就往楼下跑,是拨电话的声音把我惊醒了。她正呆在餐厅的分机旁,上下穿戴整齐,身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装得满满的手提包。我夺过听筒扣在挂钩上,抓住她的肩膀,猛地一把将她从双开弹簧门拉过来,推她上了楼。
  “给我上去!给我上去,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什么?”
  电话响了,我接的。
  “这是你的同伙,说吧。”
  “这里是黄色出租车公司。”
  “喔,喔,黄色出租车,我曾给你们打过电话,但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不用了。”
  “好吧。”
  我上楼后见她正在脱衣服。回到床上后我们又一言不发地躺了好长时间,后来她突然说了起来。
  “不然你就什么?”
  “你问这干啥?也许是给你额上来一拳,也许是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不是吗?”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弗兰克,我知道你一直在做什么。你一直躺在那里琢磨着怎样才能除掉我。”
  “我一直在睡觉。”
  “别和我撒谎,弗兰克,因为我也不想和你撒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的话我思忖了好半天,因为她所说的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躺在她的身边,苦思冥想怎样才能除掉她。
  “那好吧,说实话,我是在琢磨着怎样才能除掉你。”
  “我就知道的。”
  “你又好到哪里呢?难道你刚才不是要把我交给萨基特吗?那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是的。”
  “那咱们就扯平了,再次扯平了。这不又和原来一样了吗?”
  “不完全一样。”
  “喔,一样的。”
  此时我自己也有点失去了控制,把头放在了她的肩上。
  “咱们就是原来那个样子。无论咱们如何欺骗自己,如何讥笑那笔不义之财,如何高声说与魔鬼同床共枕有多过瘾,咱们都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我本来想和那个女人私奔,科拉,我和她说好了要去尼加拉瓜捕捉猫,可我之所以没有去是因为我知道我得回到你身边,咱们的命运已经连在了一起,科拉。咱们原以为自己站在高山之巅,可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相反咱们身背一座高山。自打那天夜里起,那座高山就一直压在咱们身上。”
  “这是你回到我身边的惟一原因吗?”
  “不,咱们心心相印,没有哪个第三者插得进来。我爱你,科拉。可是,爱要是与恐惧掺杂在了一起,就不再是爱,而是恨了。”
  “这么说你恨我?”
  “我不知道。但咱们现在总算是在说已里话。刚才说的是部分原因,你该知道的。我躺在这里琢磨着要干的事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这你已经知道了。”
  “我刚才和你说有件事要告诉你,弗兰克。”
  “喔。”
  “我要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
  “我离开前就怀疑有了,母亲病故后,我很快就肯定这是真的。”
  “这真出人意外!这真出人意外!快过来,亲亲我。”
  “不,请别这样,这件事我得和你说说。”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
  “那不是我要说的意思。你好好听我说,弗兰克。我在老家的那段日子里,一边盼着葬礼赶紧结束.一边想着这件事,想着对咱们来说这将意味着什么。咱们不是夺走了一条生命吗?现在咱们将还回一条。”
  “说得对。”
  “我的所思所想都乱成了一团。但在你和那女人有了那事之后,我的思绪已经不再混乱了。我不能给萨基特打电话,弗兰克。我不能给他打电话,因为我不能既想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却又要让他知道,是我使其父亲因谋杀罪而被绞死。”
  “你是准备去见萨基特的。”
  “不是的,我是准备离开的。”
  “你不准备见萨基特只是由于这一条原因吗?”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
  “不,我爱你,弗兰克,我想这你是知道的。要不是由于这个原因,没准我早就去见他了。正是由于我爱你。”
  “那个女人在我心里没有一点分量,科拉。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我不过是想逃脱而已。”
  “这我知道,我一直清楚这一点。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带我走,我曾说这是因为你是个流浪汉,这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知道你喜欢流浪,但那并不是你想离开这里的原因。你喜欢流浪,我爱的就是你这一点。只是因为你没有告诉她一件和她根本不相干的事,那女人就和你翻了脸,她这样做真让我恨她。不过,就为你俩这件事我当时真想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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