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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道士传奇》精较全集

_24 潘海根 (现代)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就在我拿出死玉准备把怨灵收复的时候,他又生龙活虎地恢复过来,挣扎着想逃脱小巨灵阵。可奈何他无论怎么挣扎,始终都无法逃脱这小巨灵阵。
开了慧眼的人就可以看到,有一个小灵神手抚冲天势的站在阵中。这是小巨灵神阵的阵灵,也正是因为这阵灵,导致怨灵无法离开灵阵,越挣扎,困妖索就困得越紧。越用力,就越无法挣脱。
而这时,我也拿着死玉到了怨灵的跟前。
怨灵两只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嚎叫着想向我扑过来。
“唉,希望经过地火的焚烧,你能放下仇恨,早入地府投胎,来世找到一户好人家。”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手掐道指,念了一段拷鬼咒:“天蓬天猷,真武真君。黑煞元帅,无义将军,捉缚枷拷,四大天丁。手执铁棒,拷鬼通名,纵横摄勘,施威现形。不分高下,罪莫容情。俾令患体,立遂和平。急急如律令。”
一声敕令。把怨灵收进了死玉之后,我又再咬破手指在死玉上画了一道镇鬼符。
死玉,其实就是废弃掉的玉渣,这种玉很便宜,多被茅山中人作为转移鬼魂封禁的冥渠。
冥渠:也就是一种供阴气流动的媒介。在古代,很多茅山传人驱鬼镇邪的法宝都是祖辈或师徒相传的,而一个器物仅可封禁一个恶鬼或其他冤孽,多了的话便又恐其逃脱。所以茅山传人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不足挂齿的小鬼小怪而舍弃师传的宝贝,于是便有了冥渠这种东西。其作用,就是将恶鬼从一个器物转移到另一个器物中,当施法者用师传的宝贝封过恶鬼以后,通过冥渠转移到其他物件上封起来,如此一来,师承的宝贝便可以重复利用了。
在《茅山术志》中专门有这么一段,“承允子曰:师承之器,何以复用邪?刘沫答曰:束之以同物,解之以渠。意思就是说,师传的宝器怎样才能重复使用呢?刘沫答道:用相同(属性的)物品束缚他们,以冥渠来转移他们”,这段记载,就是专门用来说明冥渠用途的。
所以说这死玉,只能说是转移恶鬼的一个冥渠,而如今却被我当成了收鬼法器之用。原因无他,我需要以地火把怨灵的戾气消除之后,再通过死玉送鬼入地,把怨灵送到地府去投胎。这也正是我为什么收了怨灵之后,又在死玉上画上一道封鬼符。
正是因为这死玉不是专门封禁恶鬼的法器,我这是另辟蹊径。所以得画上一道镇鬼符把死玉中的怨灵镇压住,否则死玉因为镇不住怨灵而裂开,那我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费了。
可即使我画上了镇鬼符之后,死玉还是嗡嗡作响,泛着黑气不安的跳动着。我唯恐夜长梦多,时间一久就会生变。赶紧带着死玉和八卦袋到了旅馆的一楼,布那八阳地火阵,引地火焚烧死玉中的怨灵,替他消除戾气。
为什么要到一楼?而不是直接在2楼布置?
皆因这八阳地火阵引的是地火,首先要求的就是接连地气,二楼根本就无法到地,怎么接地气,接不到地气,自然也无法布阵?
到了一楼之后,我赶紧掏出八枚铜钱。找了房子中至阴的位置,以地八门的方位摆下了把八枚铜钱,各用一枚棺材钉把铜钱钉住。再用月子绳把它们串联起来。
棺材钉,取自于安放死尸的棺材中,也是鬼魂至怕之物。因为棺材钉也有钉鬼之说,这也是为什么棺材上一定要钉上棺材钉的原因,寓意着把棺材中的尸体钉住,不让尸体作崇。
但同时,棺材钉因为钉在棺材的时间久了,也沾染了尸体的阴气,把棺材钉以阵法的形势钉到地上,也有打通幽冥之助。
做完这一切,接下来,便是虔诚八拜。这八拜,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行坛良止入中宫。
我拜的是八卦的八个方位,摆的是地八门的阵。皆因地八门和天八卦都是互相对应的,无论是摆八门阵,还是八卦阵,都必须得行这八拜之礼。
八拜之后,便是开阴路,连地气,引地火。把死玉放在八门的中宫,接着我手掐道指,咬破食指,把精血滴在八门中的景门上,大吼一声开。
阴门一开,地火蓬的一声熊熊燃起,死玉中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号。
我转过身去,不忍看这怨灵被地火焚烧的情景。
可就算我转过身去,可听着怨灵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入骨哀号,我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
如若怨灵生前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死后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鬼,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但怨灵生前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准确的来说是母亲胎中还没出世的婴儿。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就被母亲无情的抛弃。紧接着,又被人活活水煮,做成那壮阳汤,练那壮阳邪术。
这一切,归根到底,是谁的错?是怨灵的错吗?不是。如果说怨灵害人是鬼造孽,那么造成怨灵这般怨气的源头又是谁,无疑,是人。
人造的孽!种下的恶因,怨灵也只不过是人性丑恶所结成的恶果。
第63章 送鬼入地
身后扑哧扑哧的火声逐渐消失,哀号也慢慢的越来越小。可我知道一切都没有结束,八阳阵所引的是八道地火,这仅仅是第一道。
怨灵必须经过八道地火的焚烧,再以符经辅助反复地泄其怨气。焚烧过后,由怨鬼变成普通的野鬼。这时候再送入地府,超度轮回。
果不其然,仅仅不到两分钟。消失的火声再次燃起,只不过这次的地火来得比第一次更加猛烈的多。而怨灵的哀号声也越来越尖锐,直渗入到人的心扉,让我的心一阵阵的发颤。
到了第八道地火焚烧地时候,我又再次听到怨灵凌厉的哀号,只不过这次的哀号已经少了积怨之气,证明了这怨灵的怨气已经被地火焚烧地七七八八。接下来的便是以超度经辅助,彻底消除它的怨气,再送入地府。
转过身去,我盘膝坐下,双手合十。伴随着第八道地火的焚烧,诵起了道家超度咒“太上敕令,
超汝孤魂,
鬼魅一切,
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
无头者生
枪殊刀杀,
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
冤曲屈亡,
债主冤家,
叨命儿郎,
跪吾台前,
八卦放光,
湛汝而去,
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
自身承当,
富贵贫困,
由汝自召,
敕就等众,
急急超生,
敕就等众,
急急超生。”
一直口诵了七七四十九遍超度咒,直到第八道地火熄灭,怨灵嚎叫声的落寞,我才停了下来。
扭头一看看阵中的死玉,已经不再泛出黑幽的死气,和普通的玉石无异。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我送鬼入地,把怨灵送入地府去轮回转世。
我之所以要把这怨灵打到衰弱,打到萎靡不振,也是有原因的。
送鬼入地法,除了我本门的法典有记载之外,茅山图志中也有记载:“凡法者以至阳治至阴,皆有‘入地’之力,大阴盛者,阳即衰灭,然大阳盛者,则置斯于地府,不得超生哉”,意思很明显,如果以极大的阳气与极大的阴气对抗,都有把对方彻底制服的威力,如果阳气不敌阴,则施法者则会当场死亡,而如若阴不敌阳的话,冤孽即被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很直接的一句话,如果我比那怨灵强,我也可以选择直接把怨灵打入地府。反之,怨灵比我强,阳不敌阴,我就会一命呜呼。这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把怨灵打到萎靡不振,再以地火反复燃烧,泄其怨气的原因之一。
皆因这怨灵的怨气太盛,而我的法力未必能把这怨灵克制住。一旦贸然行这送鬼入地之术,恐怕鬼还没送到地府,我就得先把小命送掉。
而第二个原因,就是我不希望怨灵投胎转世后成为一个带着前世怨恨的“鬼胎”
“鬼胎”也称之为“怨胎”,就是魂魄在怨气散发干净之前便投胎转世,这样的孩子生来便带着怨气,会给全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我就是那么一个鬼胎,催债鬼。足足催了父母十八年的债,让我的父母辛苦了十八年,十八年来,我害得父母一无所有,还得时时刻刻让他们担心。
如今,我自是不能让这悲剧重演,不能让怨灵带着怨气投胎,再去伤害他来世的父母。
此刻,我知道怨灵已经被完全泄去了怨气,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野鬼。
我掏出匕首,念咒:“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插地府,由我真阳!急急如律令!”接着把匕首往中宫一插而下。
八阳阵的中宫泛出一道亮光,死玉也在瞬间崩解成了碎片,最后化为玉屑随风消逝。
一切宣告落幕,我也不必担心带着诅咒生活。
只是不知为何,我的眼里却充满了泪水,没有一丝降妖伏魔后的喜悦。
怨灵,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小孩。即便你让我中了诅咒,即便你几乎几次都让我丢了性命。可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不再带有仇恨,不要再带着今生的怨恨投胎,也不要再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来世,你就快快乐乐的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健健康康地长大。今生没有享受到的亲情,再来世在补回来。做一个天真,没有仇恨的好孩子。
软倒在地上,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人疲惫,心也疲惫,累的是人,苦涩的是心。全身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所有的力气,仿佛就在我用匕首插入八门中宫,把怨灵送入地府的时候都用光了。
现在的我连一个碗也端不起来,道袍在斗法之时也破损了好几个地方,整个人现在就一街边乞丐的形象。脑海中泛起阵阵的困倦感,让我不受控制的想睡过去。
“嗷”一声尖叫……
大家不用害怕!这不是鬼叫,而是人叫,是我的尖叫。
就在我准备倒在地上睡一觉的时候,才记得,原来自己在斗法的时候被怨灵击飞撞在窗上,背后都沾满了玻璃碎片。这一睡,玻璃碎片就直直得往肉里扎去,那叫一个疼。
无奈,我只有换了一个姿势趴在地板上,忍耐不住那一阵困倦感,我昏睡了过去。
才发现,原来抱着地板睡觉,也可以睡得很香,很香。
※※※
当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苏小姐稍微憔悴的脸庞。
苏小姐见到我醒过来,欣喜若狂的说道:“潘大师,你终于醒了。”贼吧Zei8。COM电子书下载
我看了看四处的周围的环境,发现我现在身处的不是旅馆,而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也被缠了好几层绷带。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咳咳,你不回去看生意吗?我又是怎么会在这里的?”一开口,我才发现胸口部位一阵发痛,到最后只能小声小气的开口说话。
苏小姐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眶,把详细的经过给我说了一遍。
就在我把怨灵送入地府的第二天早晨,苏小姐因为担心我,便早早便去了旅馆。一打开门,就见到我昏倒在旅馆的地板上。
关键是我当时是趴着的,那摸样,简直就像是被人插了一刀后晕死在地上。
这一下子可把苏小姐吓坏了,赶紧打了120把我送到医院来。
医院的官方解释是因为我脑子精力消耗过度,导致需要长时间的睡眠补充回来。还有身上因为受到殴打重击,伤了内脏,多处骨折,需要好好的静养。
被人殴打重击……?我说被鬼殴打的,有人信吗?恐怕这话一说出来,医院就不会是把我当成以为受伤的病人,而是直接往精神病院送去了。
而且,当时的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有受了那么重的伤。
苦笑一声,看来人在亢奋的时候是难以感觉到疼痛的。只是亢奋过后,后遗症就慢慢地来了。
而当我听到我在这医院睡了足足三天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暗道一声糟糕,枯井的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呢?
刚准备起床,又牵扯到了伤势,一阵疼痛。
摇了摇头,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吧,现在自己这状态,在加上一百个自己,也就是去送死的货。
“对了,苏小姐,这三天你一直都在这里吗?怎么不回去旅馆看生意?”
苏小姐说因为我伤势太重了,需要人24小时的看护,这几天她除了吃饭洗澡的时间外,也没敢离开,至于小宇,送往了外婆处,让外婆照顾。
这三天,苏小姐就在这医院里面守着,寸步不离。至于说旅馆,苏小姐也不知道我与那怨灵斗法是输是赢,所以这几天也没敢开门做生意。
听到苏小姐提起怨灵,我心中又是一阵悲伤,苦涩之意直言于表。
苏小姐一看我的表情,以为我是因为没有收住怨灵而懊悔。强作欢笑安慰我道:“潘大师,这怨灵抓不到也就算了,你别往心里去,大不了,我把旅馆关了就是了。”
听到这言不由衷的话语,我对这苏小姐的印象再次改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旅馆对于这对孤儿寡母来说就是命根子,怎能说不重要?
但苏小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出这句安慰我的话,证明苏小姐也是一位至善之人。
我微微一笑,告诉她,怨灵已经被我送入地府了。待我病好之后,再给旅馆摆一个风水阵,保证旅馆很快就能从这次的凶杀案件中恢复过来,并且生意一定还会比过去好上几倍。
“真的。”苏小姐眨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待我再一次确认之后,苏小姐高兴得跳起来,握着我的手连连道谢,因为高兴,眼眸中甚至泛出了晶莹的泪珠。
我摆了摆手,让她不要道谢,除魔卫道本是我的分内之事,而且我此行的目的又是出来行善积德的,做了好事,我也无比开心。
但现在,还不能开心那么早。因为还有一茬儿事等着我去处理。没错,就是那枯井,还有那枯井中的女鬼。
虽说三天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我也不知道这阴阵摆了多久,这几天有无变化?所以还是早做对策好。
想到这儿,我脸色凝重的说道:“苏小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苏小姐也不是笨人,看到我沉重的脸色,也揣测出我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有点小心翼翼的问了我一句:“大师,你是说那枯井?”
第64章 人血画符
苏小姐的问题,也就是我担心的事情。无论从院子里的石灰池,阵法的摆布。都能看出,这布阵之人所养的非一般恶鬼,石灰池养阴,七阴阵聚煞气,加上狗脑壳土丘的凶气,阴煞,凶三气齐聚,这布阵者的阴谋,恐非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点了点头,我对苏小姐说道:“虽说那枯井中的女鬼并不会对旅馆有所影响,可既然被我碰上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管,否则,我愧为茅山弟子,无颜面对祖师。所以,还得拜托苏小姐一件事情。”
苏小姐连忙摆了摆手,有些急措的说道:“大师你说这话就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为大师去做。”
“那好,你先去为我准备朱砂纸和黄纸过来”。看到苏小姐如此干脆,我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进入主题。
“朱砂笔和黄纸?大师你这是要画符吗?怎么不要鸡血和朱砂呀?”苏小姐不解。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拿起旁边桌子的一杯水。在苏小姐诧异的眼神中咬破了手指,接着往杯中一滴。
血滴流进杯中,却没有涣散,而是凝聚成珠直挺挺的沉了下去。
拿起杯子,我对苏小姐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苏小姐看出了什么没有?”
苏小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奇特的之处,诧异的问我:“大师,你的血怎么没有被水融化掉,还成了血珠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杯子放到一旁,为她解释道:“普通人的血滴进水里,除非是有血缘的两个人一起往水中滴血,它们的血才会在水中凝聚凝固成珠,否则就会在水中散开,最后被水融化得无影无踪。而功力深厚的茅山道士,血中灵气凝聚,就会滴血成珠。我之所以仅仅要你准备朱砂笔和黄纸,却不让你准备鸡血。是因为,我这一次准备以人血画符。”
“人血画符?是不是就像电影里面的那些道士一样,咬破手指在僵尸头上一点,僵尸一动就不动了那种?”此刻,苏小姐倒是显得兴致勃勃,像个好奇宝宝的追着询问。
我告诉她说,那种术法是我们茅山中的降灵法,专对僵尸而用。而我以人血画符,则是为了增加符咒的威力。
茅山术中认为,阳气是克制一切超自然力量的正道,例如朱砂、赤硝、鸡候、螺绫子、童子眉等等,都是阳气的良好载体,将这些载有阳气的材料呈不同的图案排列,便能起到不同的特定的作用,这便是所谓的“符”。
此外,不同材料的符,针对性与作用效果也不一样,人血和童子眉画出来的符,是力量最强的,称为“血符”,鸡血、狗血等动物血画出来的符次之,称为“牲符”,然后是由赤硝、朱砂、螺绫子(一种黄色云石的粉末,效果次于朱砂,较少应用,但有些特殊场合就必须用到螺绫子,比如百姓白丧的超度仪式,死者并非冤魂,就必须用到螺绫子)画出的符,称为“掩符”,一般多应用于畜牲之虐。
有人就问了,既然是血符最强。那以后画符就画血符得了呗,还杀什么鸡,取什么狗血呀?
并非完全是这样,每一样符都有他针对的特性。而且,修道之人,每大放一次血来画符都是很伤身体的。因为血里面带着修道之人的灵气,放一次,就会虚弱一次,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法力。
而我之所以敢以自身之血来画符,皆因我现在受了伤,还需要在医院里面静养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可以一起把伤势和法力恢复。≮更多好书请访问Zei8.com 贼吧电子书≯
其二就是枯井中的阵法。乃是极阴极邪之阵,这阵法主要是用七棵树来布阵的,分别对应地八门的七个方位,唯独少了生门。除了这是布阵之人的险恶用心之外,还有原因,便是借天势聚煞,以达到养尸的目的。
这阵法并不能说是一个阵法,而是两个。白天着重的是地势,晚上着重的便是天势。这阵法是以地八门的方位布置的没错,但也是逆北斗七星而行所布的一个聚煞之阵。
白天,便是以地势惑人,入阵者有进无出。到了夜晚,便借天势聚集阴煞之气。
此时正值夏季,北斗七星斗柄指南,而据我观察阵中七树的树头却是指北。
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所对应的正是人间的生气脉眼所在,而枯井中的阵法则是逆北斗七星而行,代表的则是七处死气脉眼所在,死气最盛。
不得不说布此阵的乃是高人,一个阵居然有两处之用,可惜却是用到了邪道上。在白天的时候,这是一个迷阵。而到了晚上,逆北斗七星则成了聚煞之阵。如若白天闯阵,我却是没有把握能闯得出来,遁甲之术一直都是我的软肋,而且罗盘到了那地方就失灵了。你让我像个蒙头苍蝇的去找生门,未必就能出阵。
到了晚上,阵法为了与北斗七星相逆而聚煞养尸,自然在地势方面就相对的说比较虚弱。等到晚上破阵,对我来说才是最佳的时期。
而且我认为布阵者也不是笨蛋,既然知道这阵法到了晚上就会变为聚煞之阵,肯定会放了一些邪物来守护阵中的凶灵。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把这些邪恶的阵灵消灭掉,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虽然凶险,但也比蒙头瞎撞的破阵要好,况且这符箓之术,正面斗法又是我的专长。
而阵中的邪物长期被逆北斗七星阵聚来的煞气的滋养,一定会比原来更加凶猛。到时,必定又会是一场恶战。为了增加胜算,我才选择了以自身之人血画符。
很快,苏小姐就替我找来了一支朱砂笔与一大叠符纸,还有一小筒的童子眉。
同时,我让医生给我抽了200cc的血。当时医生是极力劝阻的,说我伤势未好,不适宜输血。而且输血之后又把血包拿走,这不符合医院的规矩。但在苏小姐塞了红包之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允了我们,让我再次领悟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真理”。
休息一会儿之后,我便开始作法画符,抽出来的血液灵气并不是永久的,也会消散。我必须赶在灵气没有消散之前作法画符。否则时间一久,灵气消散,那我的血也就白流了。
把苏小姐叫了出去,若大的病房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桌上摆放了一叠黄纸,两碗血。一碗是我的血,而另一碗就是苏小姐花关系买来的童子眉。很多人不知道童子眉是什么,其实童子眉,指的就是童子的血,处男的血。
童子眉属纯阳,掺和童子眉的火,茅山术中称为“阳火”或“真火”,是“焚阴”的最好办法。
用我的血画五雷等符咒,作斗法之用。用童子眉来画阳火符,以驱散绝地中的阴气。当然,不敢说完全驱散,但是打上一张阳火符,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让煞气冲身。煞气如果冲身,那我就得分神抵御,法力也会有所降低。所以这阳火符,也至关重要。
念过“净身,净口,敕笔……”诸般咒语之后,我便聚精会神的开始作符,从符胆到符角,每一笔都凝神闭气,不敢有丝毫大意。画符是一个辛苦的过程,讲究一气呵成,也就是说不能呼气,所以我只能忍着,苦苦憋着一口阳气画符。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何况是我这病残之躯。
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但我看着碗中的血还没有用完,绝不能白白浪费掉。
忍着这种晕眩感作符,一直到碗中滴血用尽,我才放下了笔。
呼出一口气之后,整个人只感觉病房一阵晃悠,整个天花板都在转。大声呼喊了一声苏小姐,待她进来之后。我捂着有点发晕的头让她替我把画好的符咒收走,接着头一栽,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而我的伤势也越来越好转,画符放血时所消耗的法力也恢复了过来。
也是时候前往枯井去破阵了。敢用如此邪阵豢养恶灵,我倒要看看是一派的败类所为,所行目的又是什么。如若是我茅山的,那我也只有毫不犹豫的清理门户了,哼……!
第65章 藏阳替身法
翌夜,枯井的院子寂静无声,漆黑不见五指,只有狂风呼呼地伴随压抑的空气无情的施虐着,吹过院子树上的叶子,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犹如虫子在爬行。阴冷的空气,嚎叫的狂风,一切的一切仿佛交积成了一张大网,寂静的让人窒息。突然,院子的草丛里闪过一只诡异的身影,稍纵即逝。
草丛那稍纵即逝的影子正是我本人,我身上的伤势和法力经过这几天的静养早已痊愈。伤势痊愈,我便马上想起了这阵中的枯井,准备好符咒法宝之后,我便迫不及待的往这院子里赶来。
此刻,我蹲在院子外围的草丛里面,一口大气也不敢呼出。身上依旧穿着张真人赠与我的九宫八卦袍,腰间挂着一个八卦袋子,袋子中藏有符咒无数,还有捆妖索,桃木剑等驱邪破煞之物。
同时,我的手里还拿着一只大公鸡,是的,一只大公鸡。这只大公鸡非一般的公鸡,而是一只未曾阉过的老鸡。
一般来说这种未曾阉过的童子鸡甚是少见,一来好凶斗狠,没什么人会养。二来过了一个阶段不阉的老鸡,则会慢慢的积累毒素,几乎没人会吃。但鸡血素来都是阴邪至怕最怕的东西,是六畜生灵中阳气最盛的生物之一,更别说这只未曾阉过的老公鸡。
现在,这只老公鸡已经被我下了封口咒,在我手中抓着一动也不动,像是被人打了麻醉针一般。然而,此刻我带着这只老鸡却不是杀鸡取血画符,而是另有他用。施展我茅山一门的藏阳替身法。
因为今晚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令我不敢打草惊蛇,翻墙而入。诡异到我得临时找一只老公鸡来行藏阳替身法来探路。
从今天开始,我的心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的感觉在我心中充诉了整晚,让我的心恐惧,颤栗。这种感觉并非是空穴来风,修道之人本就是洞测天机,逆天而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总有那么一丝敏感的地方。
但我不知道我不安的因素在哪儿,如果不安的原因是因为枯井中的女鬼过了今晚就会被练成凶灵呢?
那就意味着过了今晚,世间将再无宁日。和这一点儿比起来,我个人的生死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这也正是我决定今晚夜探枯井的原因,不能再等了。
而我之所以选择翻墙,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今晚真的是女鬼成凶灵的日子,那么布阵之人未必不会到来,若是开门而入,很有可能便会是打草惊蛇。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未必是错的,当我进入这院子之后,便感觉到了异常。
蹲在草丛中的我就连呼吸也不敢太过大声,悄然观察着前方阵中那突然升起的诡异变化。在我来到这院子观察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感觉到了一阵阴冷,那种从脚底阴凉到天灵盖的冷。接着,前往本来寂静荒芜的地方突然升起了一阵朦胧而显得有点白的寒气,是的,寒气,而不是雾气。
寒气是以枯井为中心向外围散开的,紧接着,就覆盖了整个阵法。幸好,这是类似白雾的寒气,而不是雾气,我的视线还不会被遮掩。
可即使是这样,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我还是感觉到头皮发麻,前方那充满寒气的七棵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那一双双不知是何物的眼睛,就隐藏在那朦朦胧胧的寒气,那七棵大树之中。
但我不敢肯定,因为开了法眼之后的我还是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能为我这猜测产生证据的就只有我的直觉,而且,我所预料的布阵师过了这么久也都没有出现。
难道是我猜错了不成?观察了许久,除了前方阵中突兀而起的那阵诡异寒气,我再也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心里暗暗的向自己问道。
但我的心现在仍是不安的跳动着这种不安我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如果真是空穴来风?那这极度不安的感觉又从何说起?
看了看时辰,暗道一声不能再等了,现在正是阵中阴阳交替的时候,从专攻地势的八门遁甲变成了聚阴成煞的逆北斗七星阵。
这个时间段,正是我这不谙奇门遁甲的菜鸟最佳的破阵时期,否则等时辰一过,天势之阵再次变为地势之门的时候。再想进入也就困难了,就算进得去,我也未必出得来。出不来,就意味着我又得从白天等到天黑,一样的道理,倒不如我现在闯闯。
虽说现在这时辰可能是阵中邪物最为活跃的时候,但也总比我白天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蒙头瞎撞的去找什么乱七八糟的阵眼出阵强。
摸了摸八卦袋中自己准备的那一沓以人血所画的符咒,装了装胆。再次蹲下草丛,从袋子中取出一张黄纸,纸上所写的是我的生辰八字。用一张活符把生辰八字包裹着,折叠成一个小三角。然后,挣开老公鸡的嘴巴,把这符纸塞了进去。解了他的封口咒之后,再用红绳子绑着它的鸡脚,念了一段咒语之后,一打“敕”令,道了一声“去”。
老公鸡打了一声冷颤,直挺挺的往那阵中走去。这是我茅山中的藏阳替身法,以活符为媒介,模拟出一个人的阳气打到这老公鸡身上,令这老公鸡成为了第二个自己。但一般这藏魂替身法却不是样用的。
据传在清兵入关之时,由于清兵暴虐凶恶,致使中原血流成河,尸骨遍地。于是这世上便多了许多冤死之人,死后怨气不散,化为冤死鬼。而冤死鬼又必须得杀人,才能平息怨气,如此才能投胎。但被他杀的人也是冤死之人,自然也会带有怨气,这样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茅山术的藏阳替身法,便是利用活符模拟冤死鬼要杀之人的阳气,再把活符塞到一只老公鸡的嘴中,当着冤死鬼的面,把这老公鸡杀死。让冤死鬼认为自己已经杀了人或有人陪自己一起死,这样便可平息怨气,以此可用来蒙蔽降关。
而我现在却是把这藏阳替身法作为探路之用,其原理也是一样的,就是用一张活符模拟出为的阳气,再连同生辰八字一起塞进老公鸡的嘴中,老公鸡吞了我的生辰八字和模拟我阳气的活符,自然就与我心灵相通,成了我的第二个替身。
这年头,学茅山术的也得灵活变通呀,否则像一些老顽固一样,那茅山道术何来的进步,何来的发扬光大。
静下心来,蹲在草丛中,我拉着绳子凝神静气的看着老公鸡前去的方向。绳子和老公鸡都是今晚特地准备的,出发前我的心便陡然间感到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料到今晚异形可能凶险无比,想起了我茅山中的藏阳替身法,便叫苏小姐准备了这老公鸡和红绳子。
老公鸡身上吞了我的八字与模拟我阳气的活符,此刻走进那阴阵中,便与一个活人走进这阴阵无异。
如若阵中真的有什么邪灵的话,那必定会对老公鸡这“假活人”出手,一来我可以摸清楚底细,知道这阵中镇守着的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二来,老公鸡如果被杀死,那么阵中的邪物就会以为自己杀死了一位走入阵中的活人,必定会放松警惕。到那时我再屏蔽着自身的阳气,走进阵中,趁着那邪物放松警惕之时,悄然击杀。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距离老公鸡进入阵中又过了半个时辰。前方依旧是诡异无比,这阴寒的养尸地,连一丝虫鸣的叫声都没有。
离老公鸡入阵已经半个时辰了,我还能感觉到老公鸡的气息。证明从老公鸡入阵到现在,还没发生过危险。终于在我耐着性子再等了20分钟之后,阵中的老公鸡发出了两声鸣叫。这证明着老公鸡已经走到了枯井的旁边,却没有遇到过危险。
我疑惑的想了想,难道真是我多虑了,这只是一个单纯聚阴成煞的阵法?阵中并非有什么邪灵守护。
摇了摇头,现在这情形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再也容不得我耽搁半点时间。深呼吸一口气,把那不安的情绪压下,接着给自己念了一道护身咒,再找了一堆坚实的草堆,把红绳子绑在那儿。这是最简单的出阵方法,绳子的这头是阵外,另一头则是老公鸡身处的枯井。顺着红绳子我便可以来回出入阵中。
说到这儿,有人就想问了。那如果绳子断了怎么办?是的,绳子可能会断,但邪物或者鬼魂是绝对没有办法弄断的。皆因这绳子染过了天葵血,也就是女人来月事时流的那种血。沾染过天葵血的绳子素来是妖邪都忌惮之物,当然,包括我们学茅山之人之人,也是最忌讳见到这些东西的,但现在也无办法,为了安全也只能这样了。
所以说,鬼物是无法把绳子弄断的,要是真的断了。除非是人为折断。如若真是人为地折断,那我也只有苦笑着说听天由命了。
第66章 迷阵
从八卦袋中拿出桃木剑,顺着红绳子往前方这七棵大树走去。
小心翼翼的行着每一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脚踩在这充满了玻璃碎片的黑土地上,总有一点儿轻微咯磕的声音,虽说很小声。可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显得有点突兀。
再次放轻了脚步,眼观八方的前行,离七棵大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越近,我的心就越不安。心脏不争气的跳动着,前方就好像一个会吞噬人命的妖怪,张着血盘大口的在等着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不安,或许这阵里,比我想象得更加危险。
很快,我就来到了这七棵大树所布的阵法跟前,还差一步,就能彻底得走入这阵法之中。踏出这一步,便是走进了我不知名的七阴阵,诡异莫测的枯井。而不踏出这一步,则是留在了阵外,甚至我还可以转身往回走,事不关己得高高挂起,优哉游哉的过我的逍遥日子。
前方,是九死一生的绝境深渊。阵内阵外,一步之遥,生与死,天堂与地狱的抉择,也只有一步之遥。
摇了摇头,没人看到我嘴角当时划起的那个弧度,也没人知道我在笑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毫不犹豫的抬起的右脚,缓缓的步入这不知名的绝境深渊,没有丝毫的迟疑。
走进了这七阴阵,我才发现我低估了这邪阵的威力,即使是到了晚上,化为借天势而聚煞之阵时,它的奇门地势还是很玄奥的存在着。
阵里阵外,明明就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我却像走了半天的路那么漫长。一会儿,脚下仿佛踏在了云雾之中,每一脚都好像是一次落空。享受着那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
到了后来,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到脚底板一阵刺痛,就好像走在了刀尖之上,每走一步都非常咯脚,好像被一根根的尖刺刺着,一阵阵锥心的痛楚。
前方犹如一团云雾,摸不着,碰不到,不知其深浅。一边行走,我还得一边防备,担心突然间会闪出什么邪物。
走过了云海,刀山。前方又出现了一栋黑墙,如此突兀,但又却是如此的自然,刹那间的错觉,我仿佛置身于一条小巷子中行走,而这栋墙的存在,仿佛又是理所当然的。
任谁在空旷的地方行走的时候,一栋墙突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感到这是正常的现象吗?你会诧异?或者,你还会衍生一丝害怕,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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