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同意我的看法。
“咱们来拟一个说服戈罗的计划:说服他需要好几天……也许要几个星期。”
“这么久!”
“如果情况不妙.或许要几个月……甚至几年。”
我们惊讶得张大了嘴。
“别摆出这么一副吓人的样子来!我说过面对难题时要乐观一些,可是我自己给忘记了。不过也不能不切实际。眼前这个特里人钻石心肠,可是我们应该设身处地替他想想:把一个小姑娘交给外星人,去另外一个星球上生活……这可不简单!明白吗?”
的确,我们稍稍想了一下,便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我们都十分泄气。
“可是,咱们也不要失去信心。总而言之,今天晚上你们都在自己家过夜,明天我再来找你们。无论需要多少时间。都要说服戈罗,现在,文卡先甲独去找姨妈谈谈,让她逐渐有心理准备,不过第一天不要操之过急。我们会从监视器里观察事态的发展。”
“说得简单!他们如果知道我想坐宇宙飞船离开这里,到另外一个星球去,一定会说我胡说八道,异想天开!”
“如果你姨妈实际看到飞船,就不会这么说了。”阿米对文卡露出鼓历的微笑。
“阿米,你能让姨妈看见这艘飞船?”
“如果必要而且得到当局允许的话,当然可以。不过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吗?为什么要拖下去?”文卡显得不耐烦了。
“文卡,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急于一时。”
“阿米,我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用不着担心,因为姨妈渐渐相信我所说的故事了。我的的两本书是我口述,再由姨妈写下来的。起初,她不肯相信,如今态度没那么强硬了。”
“她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问文卡。
“还不完全相信。但是相信契阿之外可能有高度智慧的生命。对付姨妈比较容易。可是对付姨父,那就……”
“说不定咱们走运,很快就会解决一切问题。或许今晚文卡的行李就会到我家,我们正好有多的房门……”我充满希望地说。
“彼德罗,乐观一些是好的。但是,爱幻想可不好。
“阿米,两者有什么区别?界线在哪里?”
“事实上,所有事情都有可能实现……”
“你是说任何事情吗?”文卡怀疑地问道。
“当当然不包括荒唐和愚蠢的事情。比如某人想常演说家,可是语无伦次;又比如某人心怀仇恨、猜疑和嫉妒,还指望宇宙兄弟让他登上飞船,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在正常的范围内,一切理想都可能实现,但是要遵循必要的程序。”
“太空娃娃,你再说清楚些。”
“这就如同一粒种子要长成大树,需要时间、土壤和培育等程序的配合;同样地,任何计划、理想和愿望都必须经过时间和努力构成的程序,才有可能实现。”
“就像酿造葡萄酒一样,绝对不是一日之功。一克拉托加上一句。
我急着想知道这天晚上文卡能不能回到我身边。阿米捕捉到了我的思想,继续深入谈这个话题。
“悲观的态度是不可取的,因为所有希望都可能成真;但是,胡思乱想也不应该,因为这种人不懂得区别妄想和理想,或是没有考虑达成某事必须的程序和时间。我说过我分析过戈罗的心理,结果显示他不可能被说服。所以咱们是在作一个违背逻辑的尝试。彼德罗,这不是几个小时可以办到的事情。但咱们也别否定此事,应该对结果充满信心,千万不要急躁。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你得一个人回家去。奶奶在等着你呢。”
“彼德维.你有奶奶?”克拉托很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
“她目前是……离婚还是守寡?”
“别这样,我奶奶是个虔诚的教徒。克拉托,我爷爷脾气很不好。”我撒了谎,因为爷爷很早就过世了。
“彼德罗,不要撒谎!”阿米揭穿了我。
“啊,原来你没有爷爷了……那你可以叫我“爷爷”,彼德罗。”
他们都笑了。可是这个话题让我觉得很无趣。
阿米把飞船“定位”在文卡家院子角落的上空,那里长满了高大的野草。文卡准备从那里降落,她告诉阿米,隔天早晨就在同一个地方等我们。
告别时,我们有点伤感,仿佛要送文卡上战场似的。此情此景又像往常一样让阿米开心地笑起来。但是,这一次阿米或许太乐观了;因为文卡面临一场艰困的“圣战”。我们心想重逢绝非易事。
文卡下了飞船,朝屋子里走去。我们从屏幕上密切注意着。
“姨父,姨妈,你们好!”文卡分别亲吻了他们的面颊。
“干吗要亲吻这个怪物呢!”我不高兴地说。
“别说话!注意听!”阿米说。
“姨妈,您相信有外星人吗?”
阿米皱眉道:“为什么不先来个开场白呢!这孩子太冲动了!而且,我吩咐过她要私下跟姨妈谈,真是粗心大意!”
姨妈有些惊慌地说:“不,我不相信。”她向文卡使眼色,叫她别说话.一面指指戈罗。这位特里姨父埋头于报纸中,但是他听到了妻子和外甥女的对话,便说道:“别胡思乱想!这孩子长大以后会脑筋不正常的。千万可别给我丢人现眼!”
文卡说:“姨父,如果我真的发了疯,那您肯让我离家山去生活吗?”
姨父似乎吓了一跳,把报纸扔得老远,盯着文卡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威胁的口气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可怜的文卡吓得睑色发白,但是她很快灵机一动:“既然你们把我看成疯子,说我让你们丢脸,那我最好马上离开,水远不要回家!”她边说边装出要哭的样子。这下子打动了姨父,他赶忙起身走到文卡身边,轻抚着她的头。
“文卡,原谅我。你说得对,我对你是太严历了。今后我会特别注意,不会再让你有离家出走的念头……”
“可恶!情况更糟了!”我十分气恼。
“这事不好办,很不好办……”克拉托摸摸胡须评论道。
“振作起来,孩子们,振作起来!”
文卡抬头向上看。知道我们正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于是露山询问的样子。看到她天真的神情,我们虽然紧张,还是不由得笑了出来。接着,她想出了新战术,转头对戈罗姨父说:“即使我相信在别的星球有生命的存在,您也不生气吗?”
我心里想:文卡,问得好!
“孩子……好啦,好啦,你对这个话题太着迷了。”姨父极力表现出和蔼的样子。
文卡站起来,以挑战的眼神盯着姨父,一个字一个宇清楚地说道:“我、看、到、了、飞、船!”
“孩子,那只是幻觉或梦境。不然就是大气现象。”
“啊,是吗?那我们去看看马上要出现的飞船是不是幻觉!走吧!到院子里去!您亲眼看看那是不是幻觉!”她一面喊着一面走出屋子。
文忙这个举动吓坏了阿米,他急得拼命拉自己的头发。
“糟糕!不能这么做!都是我的错,我刚刚交代得不够清楚。这下惨啦!”
“阿米,这样才好!现在就让飞船露面,事情就了结啦!”我说。
“什么?真的让飞船露面。俞把姨父吓死的,不吓死也吓成疯子。这可不行。再说.飞船是否现身需要经过当局批准;如果场面失控,太空当局是不会批准露面的。文卡本来应该慢慢进行,私下解决,这话我跟她说过……”
“阿米,她是情急生智。难免急躁了些。”我十分了解我的知心女友。
“确实太急躁啦!文卡真不听话!但是错在我身上;我忽略了眼前是些缺乏克制力的人们……嘘!注意听!”
戈罗非常焦虑地对妻子说道:“文卡的情况很糟。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得了疯病啦!”
“来!来!到院子里来!让你们亲眼瞧瞧:我和航天员确实有来往;如果我愿意,飞船就会出现。你们来看看我是不是疯了!来啊!”
“哎呀,可怜的孩子……”姨妈听见文卡这番话,忍不住掏出手帕擦拭眼泪。
老实说,我那可怜的爱人的确很疯狂,她这副样子让我很难过。一想到她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爱情,我感到自己也有过错。姨父和姨妈确信文卡是疯子,根本不想走到院子外面看一眼。
文卡失去了理智、迷茫地望着天空,不住地说:“阿米,快来呀!快快露面吧!让那些怀疑的人看看你的太空飞船!”
阿米拿起一个我从前看过的麦克风,它能够把声音直接传送到指定地点。
“文卡! 他的声音在女孩耳畔响了起来。
什么?!们快来看啊!阿米躲在空中跟我讲话呢。”
“哎呀,可怜的孩子!”
“真不害臊!也不知道脸红!你没把她教育好,害她走上邪路了。”戈罗说。
“戈罗,这不是我的错。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姐姐就在战争中去世了,没人教我怎样教养小孩啊!”
“文卡,冷静,冷静!”阿米对文卡耳提面命。
“阿米,你在哪里啊?”
“文卡,小声点!冷静一下好吗?我是从飞船上用定向麦克风跟你说话。现在还不能让戈罗看见飞船。”
“噢,对喔,只能让姨妈看见……姨妈!快来呀!”
“噢,不!不!”阿米焦急地喊道:“请你先跟姨妈谈谈,让姨妈心里有个底。我不能让姨妈毫无准备地看到飞船。”
姨妈说:“我去看看她怎么了。可怜的孩子。都是那些书误导的!
“对,是那些书搞的。你快把她拉进屋里来!我去打电话给心理医生。让她安静下来,免得邻居们笑话。”
姨妈来到院子,把文卡拥抱在怀里。小姑娘仍然直勾勾地望着天空。
“好啦,利用这个机会,让飞船露面吧!”我请求阿米。
阿米拿起遥控器说道:“首先我得查一查,克罗卡姨妈是不是能承受飞船突然出现的景象。你们等一等。”
在一面屏幕上出现了姨妈头部的放大影像,接着是脑颅内部的透视图;上面有许多闪烁的亮点,好像五彩缤纷的小灯泡。阿米注视着另外一个出现奇怪符号的屏幕。大家听到“哔”的一声……
“好极了!在安全界线内,看见飞船不会吓坏她。咱们已经得到授权。好,现在咱们给可怜的克罗卡姨妈来个“近距离接触”。”
飞船露面了“高度逐渐下降,开始在姨妈和文卡周围盘旋。
“姨妈!快看上面!”文卡兴奋极了。
姨妈并没有理睬她。但是,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整个院子。姨妈反射性地仰望天空,随即目瞪口呆……
“可以了。”阿米说道:我们又进入隐形状态。飞船在姨妈眼前现身的时间是十五秒钟。
“时间太长对姨妈没有好处。”阿米解释说。
“姨妈,看见没有?那就是我的外星朋友的飞船。”
戈罗正要打电话给心理医生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出现一道巨大的闪光,连忙跑出屋外。他顺着妻子张口结舌的表情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蔚蓝的天空。
尽管姨妈惊吓得似乎要晕过去,我仍然很高兴事情有所进展。戈罗发现妻子不对劲,连忙把二人拉进屋里。他看起来很着急。
戈罗一面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一面不停地问道:“克罗卡,你怎么啦?看见什么了?”
“当然是外星朋友的飞船啦!”文卡高兴地说。
“是、是、是真的。有一艘……太空飞船……戈罗,文卡没疯……”
“幻、幻觉,克罗卡,那一定是幻觉。我刚刚看到外面有一道强光。那是什么?不过,没看见天空中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呀?”
“姨父,现在不能让你看见,因为你没有心理准备,所以你一走出去,外星朋友就让飞船隐形了。这是为了保护你,免得你发疯或者吓死。”
戈罗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他闭上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开始苦苦思索。
“真是不可思议……这一切应该有个合乎逻辑的解释。克罗卡,你确定真的看见什么啦?”
“真的,戈罗。绝对不是什么幻觉。”
“也许是陨石,流星什么的……”
“陨石和流星可能是银白色金属制造的吗?”克罗卡反问道。
“那有可能是飞机……”
“飞机可能是圆形的吗?”
“不然就是一个星球,或是一颗星星……”
“星星可能在房子上空盘旋吗?能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吗?下端会有记号吗?”
“记号?什么样的记号?”
“跟我书里出现的记号一样,姨父,就是一颗长翅膀的心。这都是真的。我真的曾经坐着阿米的飞船去别的星球漫游。”
克拉托、阿米和我一起快乐地听着下面的对话。
“对了,姨父,现在他们正透过屏幕看着我们。听着我们说话呢。”
““他们”?可是你的书里只提过一个人啊,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阿米。”
“目前飞船上还有克扯托,他是当代第一个改造成斯瓦玛人的特里人;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隐居在山里。彼德罗也在飞船上。他来自地球,那是跟契阿很像的星球。他是我的心灵知己……我们俩是各自星球的使者,为爱心之神效力……”
特里人戈罗一听见这荒诞的说法,什么太空飞船、外星人、心灵知己、使者、爱心之神,不停地拉扯绿色毛发。
“文卡,请你告诉我:你说的这些和你在书上写的都是想象出来的吧,对不对?现实生活可不是像童话故事那样荒诞离奇的。说吧,是不是这么回事?你要是不承认,我脑袋可要爆炸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肯定不会搞错;我和科学家一样认真而理性。难道我们都错了?”
“是的,戈罗,几千年来,人们都搞错了。”阿米透过麦克风说道,让那个特里人吓了一大跳。
“谁在说话?!”
“姨父,是阿米。他的飞船上有麦克风,可以把声音传送到任何地方。
“她还没提到阿米能用仟何语言讲话呢。”看到姨父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很开心。
克罗卡姨妈擅抖着声音说道:“我好害怕……一定是幽灵或是妖怪吧……”
“姨妈,用不着害怕。阿米人很好。他就像我书里写的那样真诚善良。”
戈罗这时似乎得到了什么结论。
“谁知道呢?看来有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新科技,不过,什么“有外星人”的想法就太荒谬了……或许真有可能是从别的星球……啊,不知道……我们还不确定他们的企图,说不定只是在利用你。我想还是去叫P P。这可能会对契阿构成威胁。”
“阿米,P P是什么?”我问阿米。
“是秘密警察。他们是一群壤家伙!克拉托抢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错,坏家伙!”我附和道。
“每个人持续投注心力的事,就像是一张能反映自己灵魂品质的照片。”阿米解释道:“即使是秘密警察之中,仍然有好人。”
文卡反问姨父:“爱心难道对契阿是威胁吗?”
“世界上也会有披着兔克的丘克嘛。”戈罗说。
“他的意思是“披着羊皮的狼”吧?”
阿米笑了起来。
“是的,彼德罗。你看看这怀疑的态度是多么普遍。而且总是用同样的形象做比喻。看见特里人的心态了吧?当他们终于能接受更高历次的事实,也得把这个事实再降低到自己的水平。戈罗半信半疑地接受其它星球上也有生命的事实,却又认定外星人是邪恶的……如果他知道宇宙中还有其它美好的生存空间,和美丽的生命心灵,那么他……”
“姨父,也有真正的兔克,不伪装的兔克。”
“那就再好不过啦!但这是不可能的!”
阿米通过麦克风说道:“是啊,不可能。宇宙中的一切都必须和契阿的程度相当才行。不可能存在高级的事物,自然也不可能有其它高级的人类。在宇宙的几亿颗星球之中,最高级的就是契阿啦!契阿是宇宙生命进化的巅峰!对不对,戈罗?”
文卡、克拉托和我都笑了起来。听到阿米嘲笑他思想狭隘的这一番话,戈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我不跟不敢露面的人说话,如果他真的有张脸的话……天知道!我得想一想。我头好痛。上床睡觉吧!”
“姨父,可是太阳还没下山……”
“好吧,那你们待在这里,我先上床去,读读你的书,多知道一些事情。”
“姨父,你还没有看过我的书?”
“我看正经的书,不看儿童读……好啦好啦,明天见吧!告诉你的“朋友们”:别用那个隐蔽的镜头偷窥!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文卡笑了。她望着天空说道:“朋友们,听见姨父的话没有?”
阿米再次拿起麦克风说道:“戈罗,明天见!试着接受这个想法吧:不是任何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可怕。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免得滋生事端。同意吗?”
“好吧。”戈罗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一头钻进卧室。把门用力一摔。
“情况比预料中好,一次会面就前进了一大步。可是还不能太乐观,因为特里人的心灵受世界暴君的影响太大。”阿米说着关上了屏幕。
“外星娃娃,这是什么意思?”克拉托问道。
阿米向克拉托解释世界暴君的原由,一边重新播放那段影像。我赶紧别过头去。
“嘿,谢谢,够了。我想看看别的人物。”
那个手持金剑的青年出现了,但他的头发是玫瑰色的,眼睛是紫色的,耳朵的形状像斯瓦玛人一样……
“对!这才是我们的好战士呢!劈死暴君!呵呵呵。”
阿米解释说:“这些典型代表的形象会根据人们的想象而有不同。”
我问呵米,特里人的心灵是不是也受这个青年影响。
“是的,接受好的影响以后,就逐渐摆脱了特里心态。但是,或迟或早,所有的特里人都会摆脱特里心态,最终胜利的是爱心,明白为什么吗?”
“不明白。”
“因为爱心就是神。”
克拉托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阿米,你说得对。我有过这种体验。于是我才写了羊皮书,摆脱特里人的心态。”
阿米问克拉托:“你有经历过自己的特里人心态被神显露出来的事。对吗?
“我那特里人的心态跟戈罗一样。”
阿米说:“看见了吧?神不会歧视迷途的羔羊。”
“什么?”老人问道。
“迷途的兔克。”
“啊,阿米,我也不歧视迷途的免克。
“克拉托.你不歧视任何人吗?”
“只要在我山里迷路的兔克,一让我逮着,我就用辣酱烧兔克吃。噢,香极了!呵呵呵。啊,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就在我们大笑的同时,阿米开始操挫飞船。
“克拉托,我想带你看看地球,让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有兴趣生活在地球上。”
“妙极了!那就直接飞往地球吧!外星娃娃。可是……请飞得快一些……除非你这里有……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用那种东西……”
“克拉托.什么东西?”我问道。
“洗手间。”阿米笑着说,因为他捕捉到老人的想法。
“说真的,我从来不知道。阿米,你使用洗手问吗?”我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你别以为我会跑到大树旁边办事。”
“这么说你也……”
“你想说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像其它高水平星球上的人们那样,仅仅依靠爱心、阳光和氧气提供养分。克拉托,后舱左边第二扇门就是洗手问。”
“我得赶紧去一趟。”斯瓦玛老人说着向洗手问跑去。
没多久老人回来了。他说:“嘿,那不是洗手问。里面空洞洞什么也没有。”
“哦,我忘了解释。只要走进去把门关好就行了。”
“乡下人是乡下人,但我可不脏。我不能把地板弄得湿答答的。那里怎么连个破排水门也没有啊!”
“克拉托,不对,不对。你只要进去,什么都不必做……”阿米笑得前仰后合。
“可是我就是要“办事”啊!要不然进去干什么?”
阿米努力克制笑意,以便说个明白。
“你进洗手间,关上门,什么都不用做,过一会儿就没有想上厕所的感觉了。”
“啊,那是个可以让生理要求消失的地方……可是有时候总要“做”点什么吧。我不明白。下行,撑不住,我失陪了。”很快我们就听到他从洗手间里传来的叫声。
“啊,真舒服!嘿!孩子们,这太神奇了!”
“阿米,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一走进去,洗手间内部就会自动释放出可以消除皮肤和内藏里多余物质的射线。这些放射线能识别哪些病菌对某个生物体或生态系统有害,然后根据实际情况消灭或者停止其活动。这个型号的“洗手间”比我前一艘飞船先进,还可以当消毒室。如果有人要在某地降落,可以事先消毒,免得他的病菌对生态环境造成危害。”
我回想起在前几次漫游中,不能真正在文明发达的星球上登陆。只能透过窗户或者屏幕观察,就是因为我身上的病菌可能给别的星球添麻烦。
“也就是说,乘坐这艘飞船,我就可以在文明发达的星球上登陆了!”
“是的。只要先进消毒室就可以。”
“真不可思议!也就足说,你们不用卫生纸什么的……”
“当然,什么都不用。对我们来说,那是史前时代的事情了。”
“那洗手、洗澡呢?”
“也一样。在那里可以清除身体、头发和衣服上的脏物。”
“穿着衣服洗澡!”
“当然。”
“这么说,你们从来都不脱衣服啦?”
“看看你,又犯了心埋极端的毛病。即使衣服干净,也要经常更换;另外,让皮肤晒晒太阳,赤脚走在草地上,脱光衣服下水游泳等等。都是好事。”阿米笑了。
“也脱光衣服做……?”
“做爱。”阿米已经领会到我的想法了。
“你真不害臊!”我轻轻捏他的脸蛋。
“这是个我们从小就不断学习了解的课题,彼德罗。我们非常重视这个问题,没有任阿邪念。我们认为,性爱是一种神圣的力量,除了繁衍生命,它也是让相爱的二人互动交流、取悦彼此、振奋精神、激起创造的力量,所以我们非常敬重这股力量。我们认为这是我们给爱人最高尚的爱情礼物;也因为如此,我们不能玷污和贬低性爱的价值。”阿米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